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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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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湄攀上绿蔓的手倏尔一松:“皇后病得蹊跷,自有太医去治,本宫进去只怕被有心人说蓄意添乱。何必上赶着讨人嫌?说来……如今这六宫中,当家之人何其乖戾,谁又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呢?”
她说着说着,嘴角竟含了半分笑。
绾妍侧目看她:“你是宫里出了名的好脾性,也将这样的话宣之于口,可见皇后当真不得人心。”
许湄低声嗤笑:“得不得人心她都是皇后,咱们皇上可不是个放肆之人,纵使皇后小性儿些,终究也无大错,皇上是不会动她的。”
绾妍暗暗吃惊,好言相劝道:“本宫虽厌她刻薄,可是废后之事是从未想过的,这是动摇国本之事,皇上根基未稳,怎么能……本宫只盼着皇后性子好相与些,便好了。”
“妹妹说什么疯话呢?本宫可没说废后二字,方才说的皇上动她,不过是敲打责斥。”许湄打量一眼绾妍尴尬的脸色,“既然妹妹说从未想过废后之事,又是如何从口里轻轻巧巧地蹦出这二字的?”
绾妍这才知道许湄诈自己,横眉气道:“本宫知你一向伶牙俐齿。”
“不过是说中了妹妹的心思罢了。”许湄轻飘飘丢了这一句,也不理绾妍。
宜嫔与郭贵人一前一后从内殿走出来,见了院中这两位道了声万福。
“你们在里头瞧过的,皇后境况如何了?”
郭贵人心机比宜嫔差得多,眼下她满脑子都是皇后暴病之事,心里惊恐至极,就不能平静,哪里还绷得住?
还没等绾妍说完,郭贵人也不管与她说话的人是敌是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哭出声来。
“太医说皇后娘娘不好了!”
宜嫔听了这话面色铁青,也顾不得面子,反手就重重掴了郭贵人一掌。她是奴婢出身,身子骨强健,纵使养尊处优了几年,力气也没退到无缚鸡之力的地步。
况且,皇后确实虚到了极致,无力回天。她也实在用不着瞧着皇后的面子,对这位郭贵人百般容忍。
宜嫔收了手,眸间划过一丝狠戾——昔日这位功臣之女、官家小姐,不也是嘲讽过自己身世低微么?
郭贵人当日之言如一根刺似的扎在她心头,她如何能忘?
郭贵人踉跄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受掴的脸颊,惊得眼泪都不敢再流一滴。发髻上的几根簪子也松了,只歪歪扭扭地插着一半。
她全然不知怎么回事,哆嗦着身子,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将手放下来时,痛处已经肿得老高。
绾妍与许湄也是愣在当场,面面相觑——这是唱的哪一出?新鲜热乎的窝里反……
只听得宜嫔冷冷啐一口:“胡言乱语什么?皇后娘娘还昏迷着,你就出言诅咒,是何居心?”
郭贵人听了宜嫔劈头盖脸的话,不敢吱声,只忍着痛擦干了满面哭痕,灰溜溜地退远了些。
………………………………
第八十一章 落棋不悔
许湄默然不语,倒是绾妍先开腔询问:“皇后娘娘她……”
“二位娘娘尽管进去瞧一瞧,嫔妾不通医理,不敢妄加置评。”宜嫔轻描淡写地揉了揉发红的手心,又睨了一眼缩在檐下倒抽凉气的郭贵人,声音高了些,“你散布谣言动摇人心,本宫可有冤了你?”
郭贵人对上宜嫔的眼神,颤声道:“是妾身失言……”
宜嫔听了这话,搭着阿宁的手往外头走。
绾妍目送宜嫔远去,很想问一问她不在这儿为皇后侍疾要去哪里。只是想到这位方才乌眼鸡似的罗刹样子,她也将话咽回了肚里,只回头对绿衫子道一声“咱们进去瞧瞧罢”,领着绿衫子进了内殿。
“宜嫔这一巴掌将贵人的面子里子都打到天外头去了。”许湄笑眸流转,走到檐下去近瞧郭贵人的脸,“楚宫向来是打人不打脸的,这一巴掌贵人既生生受了,可要好生记住。”
郭贵人泪含在眼里,不知许湄说的记住,是要自己记住巴掌的痛,还是记住旁的什么事。她心乱如麻,也不知这位娘娘想过来干什么,只木木地点了头,旋即以袖掩面,偏过头去不肯让许湄瞧。
许湄直起身子,继续叹道:“如今唯一能让贵人好受一些的事,便是温常在与恬贵人不在此地罢。若是被长春宫的人瞧见贵人这个样子,只怕贵人……”
她这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廊下响起低低的唱礼声,只是隔得有些远,许湄凝神静听,只清楚地听到“常在”二字。
郭贵人本就如惊弓之鸟一般,隐约知道是温常在来了,她猛地一退,忍下脸颊的痒痛,扭身挣扎着往另一边的屋里走。
许湄见那个背影跌跌撞撞,狼狈不堪,意味深长地一笑。
温常在是与恬贵人一起来的,二人甫在御花园相遇,就遇上报事的小太监。恬贵人听得是皇后病了,心里痛快,不论如何也要来瞧一瞧,便跟着温常在一起来。
“给娘娘请安。”
许湄心道今日真是出奇的热闹,向两人颔首:“起来罢,今日嫔妃倒是都齐全了。”
恬贵人闻言福了福身子,有些慵懒地应她:“淑妃娘娘真是好性儿,这宫中不待见妾身的人可海了去,在您这儿,妾身倒是担起了齐全二字。”
许湄有心探她口风,便问:“你是皇上亲封的贵人,今生今世都要待在皇上身边的。旁人喜欢不喜欢,那是旁人的事,只是你是长春宫贵人这事儿,谁还能改了去?”
说完,许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恬贵人,绷足了精神,欲将恬贵人神色的变化看清楚。
果然,恬贵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羞赧的笑意,只是这笑意稍纵即逝,旋即就被恬贵人压了下去。
许湄垂下眼眸,若不是自己功夫深,恐怕也要被这女子瞒天过海。她想起那日在亭中,绾妍曾对她说这位恬贵人的好话,便猜绾妍早已去探过恬贵人的虚实,只是无果罢了。
恬贵人应道:“娘娘说的是,金口玉言断不能改,既是注定之事,也只能认命。”
许湄瞥了一眼恬贵人腰间那个小巧的平安符。想到方才那抹被掩藏起来的笑,许湄眼眸一动,突然灵台清明。
当真是一位风华绝代、倾城之姿的美人,养眼得很。
就是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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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太后,方才坤宁宫的人来报,皇后突然昏厥,您看……”
彼时太后正对着《乌鹭谱》研演着一盘珍珑局,听到宫人来报,她指尖挟着的一颗赤色琉璃棋“啪”地一声砸在案沿,旋即骨碌碌地滚落到地上,弹出几丈远。
乌云盖雪蜷着身子卧在太后膝间,显然还在春困。许是在睡梦中听到了动静,乌云盖雪猫耳动了动,旋即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初阳的光辉。
太后凝着面前错落有致的棋子,旋即拂袖将它们推到一边,她将猫抱到案上,揉着它顺滑的毛:“瞧瞧,是哀家将你吵醒了。”
禀报的人依旧虾着身,因着不知怎么去坤宁宫回话,故此大着胆子又唤了一声。
“太后娘娘……”
吴家女毕竟是自己挑选出来的皇后,虽不喜欢,可若是明摆着冷待,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这般想着,太后松了手,阖眼絮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虽说皇后身子弱些,可到底还年轻,想来不至于此。太医可去看了?”
宫人赶紧答:“太医都去了。”
香炉有一丝半缕的烟气漫过来,太后理好袖子,想了想又问:“皇帝知道了么?”
“约莫是下朝的时候,许是已经是知道的。”
太后攒着眉,轻叹:“只是皇后一病,小皇子继续养在坤宁宫也是不好,就挪去撷芳殿罢。”
幼子无辜,留在坤宁宫好生磋磨。
宫人点头应了声“是”,既得了太后的话儿,也退出去。
太后将那本《乌鹭谱》拿起来翻了几页,强看了几行,才发觉心躁得很,看这般晦涩的东西,着实看不进去。
“太后娘娘,大长公主来了。”
楚佩在来的路上得了风声,进了内殿见太后眉眼间愁云隐隐,含笑道:“先前本宫说过皇后身子大不如前,如今可应验了不是?”
太后命人看茶,又命她们将乌云盖雪抱下去,蹙眉道:“哀家是晓得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
楚佩落座,依旧莞尔:“皇后瞒了这些日子,病也拖了这些日子,怎能不雪上加霜?”
太后抿唇摇首:“咱们也不知吴家的凤位还能坐多久,若是……”
楚佩盯着太后手边的茶盏,耐心劝说:“本宫知道你想太平,只是若坐这凤位的不是势微的吴家,而是新兴的许家,你哪里来的太平呢?郑姜二家又怎能如你所愿地脱身?”
“哀家知道淑妃得宠,确实有问鼎后位的资格。”
太后沉默良久,继续道:“都是咱们疏忽了,纵使本宫在这四方天里,也明白许家今时今日大不一样。”
楚佩闻言也未露惊色,她覆上太后的手轻轻摩挲着,朱唇轻启:“莫忘了,这宫里还有一位与淑妃比肩的妃子……”,她顿了顿,“是咱们的。”
太后的手骤然紧反握住楚佩的手,楚佩只觉得手背上湿腻腻的,想来是眼前人掌心的汗。
楚佩垂眸不语,见案边那珍珑棋局未完,心一动,另一只手将那本《乌鹭谱》向太后推近了些。
“这棋还未完,为何就不下了?”
她低头捻了一颗瓷白玉棋子,手悬在空中棋盘之上,片刻之后,“哒”地一声落子。
楚佩回眸一笑:“局未尽,鹿死谁手亦不知,咱们且一起下!”
太后瞟了眼书页,又看向楚佩所落的那一颗子,心狠狠一沉。
楚佩这一步好像……
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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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
作者君感觉身体不舒服,明天晚上更T^T,大家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不要熬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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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平争
皇后昏迷了一日一夜才堪堪醒转,甫一睁开眼,就看见知书坐在榻沿抹着泪。
她动了动苍白的嘴唇,想要说话,可喉咙里像是被灌了浆糊凝住似的发不出声,不仅如此,先前的腥甜也沤在里头,难受得很。
皇后的意识很清醒了,只觉得自己身子比蝉翼还轻。她只好放弃了说话的念头,转而将全身的力气都凝在手指那儿,本能地去扯知书的衣裳。
知书止了泪,无意间扭过头发觉皇后正看着她,又惊又喜,将不远处的太医拉过来。
“果然是天佑我大楚,皇后娘娘人中龙凤,化险为夷。”
见太医嘴一张就往外头蹭漂亮话,知书忍着不耐烦,烦请他快些开方。
坐在黄花梨木桌旁宜嫔听着榻边的动静,捧了一碗温水过来:“皇后娘娘嗓子伤了,知书,用水润一润罢。”
知书接过水,用柔软的羊毫刷涂抹在皇后干枯的嘴唇上,再用勺子喂了一些入喉。看着皇后蹙着的眉头渐渐缓和,众人略略安心,知是合她心意的。
皇后醒转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在偏殿轮流侍疾、稍作休息的众妃嫔也松了身子。
“太医先前说,只等皇后娘娘醒了,便是无性命之忧。如今难关已渡,请各位主子先回去休息,沐浴梳洗再入内殿参见。”
听得内殿的宫人这样说,众人揣着各自的心思,各回各宫去。
绾妍无心坐辇,叫人抬着辇跟在后头,自己与温常在一起走。
“姐姐,太医说皇后娘娘的病是讳疾忌医所致。”
绾妍一向觉得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还总是拈酸吃醋,咄咄逼人,实在小气,却不曾想皇后到了瞒着病不治的地步。
既是产后的毛病,这几个月是如何熬过来的?在昏厥前,大家都不曾发觉皇后的身子竟这般弱。皇后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其坚韧之心,不亚于沙场上的男子。
温常在有些疲倦,眼下吊着两团青灰。绾妍到底是妃位娘娘,侍疾大多走个过场,皇后昏迷的一日一夜,她多半是在偏殿歇着喝茶的。
温常在揉了揉额角,微哑着嗓子:“妹妹是不是要问为何如此呢?”
绾妍点头:“我心里确实好奇皇后为何如此,不过姐姐累着了,先回长春宫去歇息,改日再邀姐姐到翊坤宫来。”
花丛那儿有几个婆子与太监相互推搡着,口里高叫着不干不净的话。
绾妍远远瞧着,只见当中有个太监,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孩子的模样隐在阴翳里看不太清。只是婴孩声嘶力竭的啼哭,如霹雳般破开空气,旋即如一把竹刀刮在绾妍心上,听得绾妍心中钝痛。
宫里尚在襁褓之中的,唯有那位嫡子楚善。
绾妍握着温常在的手,手下的力道无声地大了几分。温常在顺着绾妍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想牵着绾妍往另一条路上走。
绾妍停下脚步,只觉心头一软,呢喃道:“姐姐,善儿哭得很厉害……”
“将小皇子送回撷芳殿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连皇上也未有异议。皇子身边的人倒与皇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瞧,青天白日地与太后的人针锋相对,当真是疯了。”
“眼下这两派人打得胶着。这个当口,妹妹过去只会招惹是非,得罪了皇后也得罪了太后,终归是一件祸事。”
绾妍默然不语,温常在以为她开窍了,正要宽慰她,却见绾妍扭身便要向那边去。
温常在一把擎住绾妍的胳膊,又惊又怒:“既已晓得利害,妹妹何苦去蹚这趟浑水!”
“姐姐,我去将道理与他们说明了,那孩子一直在哭,可怜极了。”绾妍一面说着,一面将胳膊从桎梏中抽出来,又低声道,“皇后是皇后,幼子又何辜?”
温常在知绾妍固执,只好由着绾妍过去,又飞给绿衫子一个眼神:“看好你家主子,仔细坤宁宫的那些人,如今这些人都是气红了眼的。”
绿衫子一惊,点点头,急忙跟上绾妍。
绾妍近前,那些婆子们的泼话长了脚似的往她耳朵里钻。
坤宁宫的婆子们一面大放厥词,一面争前恐后地去抢着那太监怀中的襁褓,高声道:
“太后娘娘向来不管后宫之事,如今我们娘娘病了就急吼吼地将嫡子挪出去,是何居心哪?”
“自己没有,看着旁人有,明摆着眼红!”
寿康宫的几个太监反将那些疯婆子推远些,婆子又如海潮般卷土重来,锲而不舍地去扯他们的袖子。
楚善毫发无伤,只是被这些婆子的高喊吓得不轻,哭得凄厉。抱着他的太监垂着头立在最后,手忙脚乱地哄孩子。可太监不曾生养过,哪里会哄?干巴巴地动了动嘴唇,只当没听见。
见绾妍来了,太监们纷纷致礼:“昭妃娘娘金安”。
绾妍听了那些婆子的话,早就气得生烟,脸色铁青。那些婆子见绾妍来了,更觉血气上涌,一咬牙就朝绾妍扑过来,口里念着“这也是个来看皇后娘娘笑话的!”
绿衫子横在绾妍跟前,上去将为首的婆子推了个趔趄,狠狠剜了后头发怵的婆子们,怒道:“当真是疯了不成,娘娘在此也要动手,也不掂量着自己的身份!”
绾妍气得声音发颤:“皇后娘娘病着,太后可怜孩子过了病气,才命人送去撷芳殿。你们这些刁奴倒是满嘴腌臜,死命拦着,是何居心?”
为首的婆子冷笑:“昭妃娘娘说得轻巧,太后若是当真盼着咱们娘娘好,怎会让他们母子分离?”
绿衫子皱着眉叹:“好心当成驴肝肺莫过于此,娘娘就不该来,由着孩子哭好了。”
绾妍将帕子攥得紧紧,横眉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的富贵都在嫡子身上,若是嫡子去了撷芳殿,你们也砸了饭碗,是也不是?”
绿衫子突然醒悟,旋即喝道,“口口声声说照料主子,任由这孩子哭得昏天黑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忠仆?分明是铁石心肠的罗刹。”
婆子们像被戳中了痛处,一个二个气得跳****婢们再怎么说也是坤宁宫的人,昭妃娘娘是铁了心与咱们过不去。”
“呸,少打量我家娘娘好性儿,红口白牙地来污蔑。”绿衫子朝一个太监努了努嘴,“去叫慎刑司的人来,将这些个婆子押到皇上跟前去!”
听到要请皇上,婆子们登时蔫了,面面相觑,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眼睁睁看着楚善被他们抱去撷芳殿,恨得咬牙切齿。
这金饭碗哟,就这么丢了!
………………………………
第八十三章 深计
皇后喝了药,方觉有了些力气,示意知书扶着自己坐起来。她虚弱地咳了两声,胸中像是吊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喘声问:“寻常这个时候,乳母会向本宫汇报善儿的事,今日为何还没来?”
知书寻了金丝软枕垫在皇后腰际,听了这话,脖颈儿往衣领里缩了缩,低声道:“您病得突然,皇上担心坤宁宫的人懈怠,命人将小皇子抱去了勤政殿。”
“当真?”皇后欣喜万分,满心都是快意,眸间像是点燃了星火般,捧着汤婆子的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千真万确,等您将身子养好,小皇子便也回坤宁宫来了。”知书取来玉梳,替皇后笼顺了她有些发枯的头发,又补了一句,“皇上看中嫡子,亲自接到身边教养着,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皇后闻言,愧然道:“早知皇上如此看重,本宫那时就服个软,看在善儿的面上,皇上也不至于一直不来坤宁宫的。”
见皇后脸色好了些,知书打发人进来为皇后更衣。宜嫔搭着阿宁的手走进来,见皇后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狐疑地瞧了知书一眼。
知书温然福了福身子道了声“娘娘万安”,宜嫔心下了然,知是皇后已经被知书哄服帖了。
在这个当口,皇后若是知道了楚善被送去撷芳殿的事,只怕这好容易才捡来的半条命……
“你们先下去罢,本宫与娘娘有话说。”
众人应声退了出去。
宜嫔坐到榻边,覆上皇后的手,诚恳道:“娘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听知书说,皇上将善儿接去了勤政殿?”皇后心里并非起疑,只是想听着宜嫔再说一遍那些让她舒心的话。她垂下眸子,摩挲着汤婆子上的缎袋,这些话呀,她听一百遍也不会腻味的。
宜嫔一怔,瞥了一眼皇后嘴角的笑意,诛心的话到了舌尖上又咽了下去。
“是。”
皇后笑意愈浓,点了点头:“本宫怕知书是诓人的,便来问问你,既你也这么说,本宫的心当真是安下了。”
宜嫔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当着皇后的面拆了火漆,从纸封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塞到皇后的掌心里。
“这是吴家昨日送来的,皇后娘娘要什么时候看呢?”
“好端端的,怎么将这东西揣在身上,也不怕落人口实?”皇后盯着手里的信,嗔怪道,“你不是不谨慎的人。”
“平常的信便罢了,只是这封信,还是娘娘亲自看罢。”宜嫔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语气坚定有力。
皇后暗暗吃惊,心道这信恐怕是大有文章。她定了定神,展开信纸细细地读。
“信上说,璟妹妹惦念长姐突病,想进宫探望……”
宜嫔见皇后面上未有波澜,心知她还未悟,有意提醒道:“二小姐与娘娘同是嫡女,今年……约莫是十六岁了罢。”
“这么一说,本宫却是有多年未见她了,不知道她长成了什么模样。”皇后柔声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掐指一算,也有七八年了。”
“娘娘当真如此想?”宜嫔心一凉,看向皇后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到了这个地步,皇后还是如此蒙昧昏聩,也难怪吴家……动了李代桃僵的心思。
“怎么了?”皇后看宜嫔神色异样,也奇道,“莫非璟妹妹来看本宫一事,当中有什么蹊跷?”
“娘娘,吴家在这个时候送二小姐进宫,当中许有内情……”宜嫔死命地攥着帕子,实在不忍皇后被一个二个谎言骗得团团转。
饮鸩止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娘娘!”知书适时地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一叠册子,边走边道,“这些是小皇子要用的物什单子,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奴婢记上一笔,今儿个晚上送到勤政殿去。”
皇后眼里满是慈爱,向知书招了招手:“快拿来与本宫瞧瞧。”
宜嫔看着皇后被蒙在鼓里,心里正踌躇着。她阖上眼,狠了狠心,低声道:“皇后娘娘,小皇子他……”
“宜嫔娘娘,阿宁姑娘在外头请您,奴婢也不知是什么事儿。”
知书将手里的册子递给皇后,含着笑撇断了宜嫔的话,瞥了一眼宜嫔头上的发簪。
“娘娘这根簪子很是眼熟,是皇后娘娘赐那根的罢。”
那根玫瑰花样式的金簪,是由鸡蛋大小的南红玛瑙石雕刻而成,
若不是皇后亲赐,这样的东西是分不到宜嫔头上的。
“这簪子好像松了,奴婢帮您戴紧一些。”知书抬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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