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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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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是那时候骨子里落了寒疾罢。”温常在垂眸低声道。
“既然身子不爽就要早些医治。”绾妍附在温常在耳边轻语,“莫要……莫要与皇后娘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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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新孕
温常在的目光有些躲闪,喃喃道:“自然是不会与皇后娘娘一样的。”
绾妍并未察觉到温常在的异样,下巴微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到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我才知,什么叫做富贵转头空。姐姐瞧这些金银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些人为它们争了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呢?”
“妹妹这就是‘何不食肉糜’了。妹妹是天命贵女,自小便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自然不懂得旁人的处境。”
“就说皇后娘娘罢,你觉得她坐得安稳,其实我私心觉得,皇后娘娘的位子并不安稳……”温常在微微慨叹,“她本是清流人家出身,被太后娘娘点选之后,莫说她自己,便是吴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妹妹与淑妃一位握权,一位握宠,皇后娘家无权无势,她在凤位上做不安稳,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温常在缓声道,“若不是皇上垂怜,大事小情上头极给皇后颜面,只怕……”
绾妍闻言略略懂了一些,但听温常在字里行间似乎对皇后心怀怜惜,很是不悦,出言打断道:“姐姐说得在理,可我仍然不喜欢她,何况,她还耽搁了姐姐的病。”
说话间,乔鸯进来报太医已在外头候着。
绾妍偏着头看过去,扬了扬手:“快请进来。”
太医是被宣来的,而非平日按例来请脉,以为绾妍突有不适,揣着一颗心快步进来,惶惶道:“给昭妃娘娘请安,给温常在请安。”
“起来罢。”绾妍见他神色严肃,忙解释道,“本宫知道还未到请平安脉的时辰,只是温常在听说你是杏林妙手,故此来本宫这里借一借光,大人不会介意的罢?”
听到不是绾妍身子抱恙,太医这才松了一颗心,急忙应声:“娘娘抬举了。”,他转了转眼珠,这位温常在是皇后娘娘暗中下令要冷待的人,自己若是给她瞧了病,回去要怎么复命呢?
绾妍又想起皇后在背地阻挠之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是奉命来管本宫的,要你为温常在瞧瞧病……”,她话一顿,旋即笑道,“本宫虽然不知外头的风声,却也明白此举是错了规矩的。今日之事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可好?”
太医心道这位昭妃娘娘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自己若是再推辞,只怕拂了娘娘的面子。素闻这位娘娘跋扈,若是私心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状……他可不想将前程都搭进去。
“谨遵娘娘吩咐。”
太医上前为温常在把脉,见其脉微滑,如玉盘滚珠,又问:“小主癸水来否?”
温常在摇摇头,嗫嚅道:“确实是迟了两月,我只当是身子虚弱所致,并未放在心上。不知怎的,如今总觉得胸闷气躁,夜里总是手脚心热。”
“怎么说?”绾妍有些心急,托着腮在一旁看着,听着这二人的话,又道,“温常在是祈福时候伤了身子的,虽说那时本宫请了太医守着,莫非还是落下了病根?”
“小主只是有些阴虚火旺。”太医含笑道,旋即施了一礼,“微臣恭喜小主,小主已有二月余的身孕。”
此言一出,温常在与绾妍亦是大惊。
“姐姐你……”绾妍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常在,眼中满是惊喜,她喉头一紧,千万言语的吉利话堵在心头,实在不知先说些什么。她将手伸过去,紧紧攥住温常在的手,只觉温常在掌心湿腻,
温常在嘴角含笑,声音微微颤抖:“当真是有孩子了?”
绾妍拼命地点头,激动得连发髻上的步摇都快要抖掉:“有了有了!”
温常在很快就反应过来,直着的身子向前探了几分,语气喜怒难辨。
“大人是要将此事报去勤政殿讨功呢,还是……”
那太医心下了然,急忙敛衣叩首:“微臣什么也不知,微臣如何行事,一切都凭小主的心意。”
绾妍有些不解地看向温常在,却见温常在脸上笑意全无,眉眼间凝着些许寒意。绾妍暗暗吃惊,缩了缩脖子,一时间也不敢多话。
见这太医也算乖觉,温常在含笑点了点头,道:“大人来翊坤宫是来给昭妃娘娘请平安脉的,我既然是长春宫的人,就不为大人添麻烦了罢……”
太医微微一怔,心道这位温常在心思竟如此通透,忙不迭地应下了,见已无他事,也脚底抹油般地告退。
有孩子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姐姐像是要上刑场似的?
绾妍疑惑地看着温常在:“姐姐为何不让太医说出去呢?如今姐姐身怀龙裔,这宫里还有谁能欺负了姐姐去?”
温常在平了平心绪,缓缓道:“这这个当口传出去这样的事,我定要被人视为眼中钉的。我不像妹妹是妃位,还与皇上两心相悦,我不过是个小小常在,龙胎未稳,哪里来得本事护它周全?”
她盯着桌上淌着泪的红烛,冷冷道:“况且……这宫里只有一位嫡子,以皇后的性子,哪里能容我?”
绾妍顺着温常在的目光看过去,捻了捻指节上的玉扳指,好像有些懂了。她回想着将温常在的话,道:“姐姐何苦要活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如今皇后在病中,瞧这样子是自身难保的,姐姐不必怕她。”
绾妍听着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只觉像万千个小小的鼓槌在她心上敲击着,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她环顾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又觉得那些镌刻着喜鹊祥云的明梁画柱上头,仿佛担着一座万斤的山。她不知哪日这座山便会落下来,将这里夷为平地。
绾妍像是被什么戳到了痛处,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像被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她包裹住,分分寸寸地收紧。
她终究是明白了这宫中的残酷,就连有了孩儿,也要缄口不言,等到时机才能大白于人前,当真是煎熬。
“妹妹别怕,于我是这样,妹妹不一样的。”温常在见绾妍面露难色,反过来安慰她,“在宫里的路不好走,好在有许多人替妹妹负重前行。”
这丫头,必是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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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急报
得知楚善被送去之后,皇后每日安心在坤宁宫养着身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娘娘,您瞧瞧您的脸色,比先前可好些了?”知书捧着一面铜镜过来,站在皇后身侧。榻上的皇后侧目瞅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虽是憔悴依旧,但只要细看,便能发觉双颊上多了几分红晕。
这一点的血色,便是极喜人的了。
“娘娘好生养着,这病啊一定会好的。”知书将铜镜收好,又捧了一盏汤药过来,“许久没见您这般舒心。”
皇后微笑着,乖巧地喝了药。知书立在一边看着,见皇后常年不忿的脸上,如今倒是有几分久违的恬然。她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帮皇后掖好被角,心里有些酸楚。
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若是能早些出现便好了。
“都过了十来日,皇上为何还未来坤宁宫?”皇后将空碗递给知书,闲闲地嚼着一颗果脯,“本宫要你每日去勤政殿走一趟,你可有偷懒?”
知书打发人为皇后漱口,转头应道:“娘娘吩咐的事,奴婢哪敢不从,日日都去了。只是不知道皇上近日在忙些什么,这大半个月都没进后宫了,不止是您盼着,想来淑妃与昭妃也是盼着罢。”
“究竟是什么事这么要紧?”皇后有些狐疑,又缩进被衾之中,阖上眼眸养神,“罢了,本宫虽与皇上情分淡薄,可皇上也不至于如此冷待本宫的。”
知书揭开香炉盖子,续添了些檀香,:“皇后娘娘莫要胡思乱想了,皇上连小皇子都是亲自抚养的,如何会冷待您呢?”
这话是极舒心的,皇后嘴角勾着一抹笑:“如此说来,本宫不必担心这些,只等皇上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便会来看本宫的是么?”
“是。”
知书带着人退出去,关了殿门,抬眼却见许湄搭着宝扇的手往这边来。
许湄远远见着知书,笑如三春风,翩然走过来:“皇后娘娘好些了么?”
“淑妃娘娘万福金安。”知书福了福身子,示意身旁的小宫女速速退下,“皇后娘娘有旨,妃嫔未得传召不得进坤宁宫……”
许湄眉毛都未动一下:“本宫来自然是有要事求见,若是耽搁了,便是知书姑娘也担待不起。”
她见知书如一颗捶不烂炒不熟的铜豌豆似的寸步不让,也不恼,只含笑道:“小皇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地儿,换了伺候的人,前几日撷芳殿的人告诉本宫,小皇子突染风寒……”
许湄盯着知书越发苍白的脸,扬了扬下巴,正色道:“本宫毕竟没有生养过,况且也只是代掌六宫之事,说起来,这后宫做主的人不只有皇后娘娘一位么?”
知书大惊失色,不自觉地退了半步,腿肚子抖了抖,不知是该让出一条道来让许湄进去,还是想个法子来回绝。
若是让淑妃进去了……知书冷汗涔涔,不敢去想象自己好不容易稳下来的皇后娘娘,在得知自己孩子在撷芳殿,在襁褓之中便染了风寒,会疯魔成什么样子。
可只是若要将这位主儿挡在外头,又要想个什么法子呢?
知书瞥了一眼许湄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这位淑妃娘娘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怎么了知书姑娘?”许湄故作讶然,“难道本宫说错了?还是知书姑娘是觉得,本宫不必来知会皇后娘娘一声?”
“知书姑娘,本宫是可不敢有僭越之心的。”
一旁的宝扇叶出声,与许湄一唱一和起来:“烦请知书姑娘通传一声,若是耽搁了,也不知道该怪谁。我家娘娘的了消息便前来,可见对小皇子很是上心的。”
知书的脸由先前失了血色的苍白,很快就成了因着难堪而涨红的猪肝色,她咬了咬牙,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淑妃娘娘来得不巧,皇后娘娘喝了药,才睡着……此事,等皇后娘娘醒了,奴婢会仔细转告娘娘的。”
知书的反应全然在许湄的意料之中,许湄清了清嗓子,挑眉道:“那是本宫来得不是时候,罢了罢了,皇后娘娘的身子要紧,本宫也不好进去扰了娘娘好睡。”。
她今日来也不是非要闹些事情的,出头鸟的事儿,从来轮不到她来做。
许湄与宝扇交换了眼神,又看向知书,认真地嘱咐:“那知书姑娘莫要忘了,本宫先告辞。”
知书喏喏应了,总算这位娘娘打发走,待到回过神来,她腿一软,扶着朱漆柱子才堪堪站稳,腔子里跃动的心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这算什么呢?
好容易有了些许转机,当真是老天容不下皇后娘娘了么?
莫非……真的有天命?皇后必为那位郑家女?
知书狠狠地瞪着天边大朵大朵的云,指甲抠着那厚漆面的柱子。朱漆是前不久才重刷的,为着给坤宁宫添添喜气,因此,还未完全干透。她这重重的一爪子,生生在漆面上抠出几道半月牙形的印子。
她倚着柱子歇了歇,才有了些气力,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内殿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知书将指甲里的红漆弹干净,推了门进去。
皇后仍在睡着,却好似魇着了,迷迷糊糊地梦呓着,呼吸声也粗重了些。
知书隔着屏风听着皇后的动静,并未近前去打扰。到了门口,她向宫女们招了招手,对着聚拢过来的人低声嘱咐:“方才淑妃娘娘来的事情,不可泄露出去,知道了么?”
众人不明就里,点头说知道了。
“姐姐,可是皇后娘娘终究有知道的一天,咱们大家都瞒着,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岂不是要被皇后娘娘重重处置的?”
到底还是有一个小宫女大着胆子提出了异议,知书静静地听小宫女说完,扫了一圈众人,见她们脸上并未有半分惊异之情,心知这宫女所说的,也是众人的心里话。
“好,那等娘娘醒了,你自进去禀报,看主子们是不是会念在你忠肝义胆的份上,赏你个一官半职的。”知书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宫女,甩脸就出去。
她甚少在人前动怒的,众人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知书突然翻脸,纷纷垂着头不吱声——差事是越来越难办,日子也当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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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事破(一)
那宫女未曾料到知书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自己的面子,脸登时就烫得厉害,她瞧了一眼身边的姐妹,见大家都沉默着,更觉尴尬非常。
“我将大家的心里话说出来,被知书姐姐骂了,你们在边上连气儿也不敢大声喘?”她两手的手指相铰,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转头就将气撒在众人身上,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像只羔羊般蹦跳着叫嚣。
“你们一个二个的,我就是错信了你们!”
众人见她哭了,探上手要捂上她的嘴,纷纷压低了声音哄她:“快别哭了,娘娘在里头睡着,若是睡得浅,娘娘醒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宫女被人捂了嘴,红着眼睛淌着泪,不住地抽噎着。
此时却听得殿里头响起皇后的声音:“是谁在外头吵闹,速速进来回话。”。
这话像一条鞭子似的抽在众人的脚背上,惊得人都跳了起来。大家收了好性儿,回过头瞧着那位梨花带雨的宫女。
“这下可好了,扰了娘娘好睡,你快些进去请罪罢。”
那宫女咬了咬牙,也不敢让皇后多等,急忙绕过屏风走进去,心里却委屈得不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
皇后已然醒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看着低着头进来的宫女,干得有些起皮的嘴唇动了动,侧目道:“在外头吵吵嚷嚷的所为何事?”
小宫女乖顺地跪下,心一横,磕了个头回话:“回娘娘,是因着……”
皇后平日里粗枝大叶的,如今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心性也变了许多,倒是比往日要敏感了些。皇后瞟了这宫女支支吾吾的样子,心知其中有蹊跷,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本宫问你话,你可要如实作答,若有隐瞒,自去慎刑司领罚。”
皇后动则气逆,不由得咳出声,又喘着气吩咐那人去端水。
那宫女哆嗦着起来为皇后端了碗茶水,伺候皇后饮下了,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嗫嚅道:“皇后娘娘恕罪,其实近日发生了一些事……奴婢私心想着,有些事即便瞒着,您终会有知道的一日。”
皇后搁下茶碗,舒了口气,嗓子润了许多,声音也柔了些。
“是谁自作主张瞒着?你仔仔细细地说出来,勿要欺骗本宫就是。”
“是!”
那宫女咬了咬牙瞬间来了精神,一时间仿若自己成了一位被坚执锐的战士似的。她直了直身子,将前因后果都理了个大概,回到当初的位置跪得端端正正的,认真地看着皇后,朗声道:
“皇后娘娘,在您抱病的这些日子,知书姐姐一手操持着坤宁宫大大小小的事宜……”
皇后听见知书的名字,指节突然攥紧,心跳得厉害,脚底与掌心却似浸在冰水中似的,凉到骨子里去。
“说下去!”
“其实在您昏厥的那日,太后娘娘就下旨,未免您在病中,坤宁宫的人照顾不周,故差人将小皇子送回撷芳殿了……”
皇后蓦地愣住了,目光失了焦距般胡乱地游移着,口里极轻地喃喃:“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善儿在勤政殿,知书还日日去看一眼,你要诓骗本宫,也该说些可信之事。”
“奴婢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话,而且,方才淑妃娘娘来了,知书姐姐将娘娘拦在外头。奴婢们不知道淑妃娘娘说了什么,只是见知书姐姐的脸色很难看……”
“胡……胡言乱语……”皇后身子一松,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似的,颓然地陷在软枕之中。她木讷地摇了摇头,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你退下吧,叫知书进来回话。”
“皇后娘娘……”那宫女原以为皇后会泼天之怒,哪晓得却会如此平静……她顿了顿身子,大着胆子偷瞧了一眼榻上的皇后,对上皇后满是凉意的眼眸,倏然地别开了目光,哆嗦着身子退出去。
众人见她竟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纵使你胆子再大,也不会将知书姐姐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罢……”
“你惊着娘娘休息,娘娘可责罚你了?”
“这丫头是撞见什么了?怎么丢了魂儿似的,呆呆笨笨。”
小宫女面露难色,撇了撇嘴角:“知书姐姐在哪儿呢……”
“喏,在院子里剪叶子呢。”
小宫女顺着那人的眼神看过去,果见知书弯着腰,顶着正午的毒日头,气咻咻地舞动着大剪子。小宫女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挪着步子向知书靠过去。
她先前从内殿出来时还不觉得,如今上涌的血气堪堪平稳了,她看着埋头做事的知书,突然又后悔了。
“姐姐……”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低着头,越发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怕得很,心如擂鼓般咚咚地跳。
知书手上的功夫未停,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抽空转过头瞧了一眼来人,抹了把额前的汗。
“怎么了?叫你们好好地伺候皇后娘娘,又偷跑出来干什么。”
小宫女一听到知书的声音就打了个寒噤,张了张嘴,一张脸涨得通红,老半天才说:“皇后娘娘叫你进去……”
“你怎么了?”
知书将剪子搁在一旁,好声好气地转过来问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丫头。
好端端的,这丫头怎么哭起来了?知书盯着她的眼睛,却见这丫头目光闪闪烁烁。分明是有鬼!
知书的脸倏地一沉,像是有所悟了。她站在这正午的大太阳下,只觉得通身寒凉,未有半分暖意,先前的汗凝在皮肤上,风一吹倒有些冻人。知书是聪明人,死死地盯着眼前人紧抿着的薄嘴唇,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福至心灵。
她瞬间暴怒,揪住那宫女的衣领将她人快要提起来,迫视着那人,喉间低喝一声:“你这蹄子,当真将那些都告诉皇后娘娘了?”
见小宫女害怕地紧闭着眼,五官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知书心里有了答案,松了手,推了那宫女一个趔趄。知书咬着牙关,拔腿正要走,可心里的气愤实在难疏,又折返过来,对着那人劈头盖脸地啐了一口,嘲讽一句。
“我倒不知咱们坤宁宫还有这样侠肝义胆的人物,等着吧,你的好处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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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事破(二)
许湄与宝扇出了坤宁宫的门,拐了道往御花园走,正巧碰上了绾妍与温常在。
各行了各的礼,按着规矩,绾妍与许湄并肩而行,温常在只得跟在两人后头,再往后便是一众宫人。
绾妍向后瞥了一眼,却见温常在低头不语,她心里有些恼许湄打扰了自己与温姐姐的好兴致。
只听得许湄笑着先开腔:“如今不必去坤宁宫晨昏定省,本宫也是有些日子没见昭妃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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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等下会修改的~小可爱明天早上起来刷新吧」
知书领命告退,皇后目送着知书走到门口,犹是不放心,又含泪补了一句:“你亲自去一趟勤政殿,就与伺候善儿的人说,务必要好生照顾,就算……就算本宫苦求她们。”
知书听了这话,只觉全身像被麻绳箍死了一般,胸口滞闷,耳边轰轰作响,脑仁涨得厉害。她定了定神,回首向皇后妥帖地福了福身子,道声“是”后退了出去。
知书阖上门,侧目看向候在一旁的宫女,细细叮嘱:“都将嘴管好了,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娘娘知道小皇子被送去了撷芳殿,我也保她不住……长舌之人就自求多福罢。”
“这个当口,皇后娘娘禁不得半点重话,你们进去伺候,可要悬着一百颗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攥紧了手间的册子,横眉扫了众人一眼。
宫女们喏喏应了,见知书难得这般严肃,心知兹事体大,点头如捣蒜似的:“姐姐放心,我们自会小心伺候,不会乱说话的……”
知书颔首,将册子塞到一个宫女怀中,吩咐人将这做样子的册子处理了,这才放心离去。
她沿着长廊走到了拐角处,只见宜嫔与阿宁站在檐下,像是在相谈着什么。
知书步子一顿,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时候了,宜嫔出现在这条必经之路,可不是专程来堵自己的么?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知书近前行了个礼,淡声道:“还以为娘娘回永寿宫去了。”
宜嫔耳一动,转过身见果然是知书,目光倏地冷如寒冰。
她早就有万千的话堵在喉头,想来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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