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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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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教教臣妾罢。”

    在一旁伺候的乔鸯眼睁睁见着这主仆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姻盟(二)

    旁的也就罢了,阿绿那个小丫头,也配得皇帝的青眼么?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阿绿在圣上面前得脸,多半也是因着绾妍的缘故。

    乔鸯暗中横了一眼那边好得蜜里调油的两人。

    倘若有一天,郑绾妍死了呢?

    乔鸯抿了抿唇,复又面带微笑。

    若郑绾妍死了,且不说自己大仇得报,多年的怨气消了……

    还会有更好的前程呢!

    ·

    ·

    翌日绾妍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

    绿衫子守在边上,看着正在仔细描眉的绾妍,嘟囔着:“主子昨夜又没睡好么?”

    绾妍身体疲惫,心里却无半分困倦,吩咐宫人将压箱底的宝贝都取出来挑选,一时间满堂金玉,耀眼得很。

    “一别经年,今日才能见一阵子,本宫如何能安枕呢?”

    她嘴上说着,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从中迸出一股暖流抵至四肢百骸。

    绿衫子晓得绾妍激动不已,也打心眼儿里为绾妍高兴。

    她自己一年一次与家人团聚的时候,也是辗转难眠的,莫说主子与姜家小姐好几年没见了。

    乔鸯进来请,只说辇轿在外头候着。

    绾妍回眸,远山黛微蹙:“坐辇轿是不是显得生分?本宫也不想摆妃位娘娘的架子看她来跪本宫。”

    乔鸯回道:“只是主子是昭妃娘娘,姜家小姐只是旁支的王妃,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绿衫子也搭腔:“是啊主子,如今可不是再在闺中的时候了,姜家小姐见了您也是要见礼的,宫规不可违,娘娘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呢。”

    她猛然又想到许湄,急咻咻地说:“娘娘可不能白白让淑妃抓了把柄啊!”

    绾妍一时间只觉着这两人聒噪,干脆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总之也不是很远,咱们走着去罢。”

    眼下是初冬的时节,京城第一场雪还未来,不过看着这夜里结出的寒霜,可以预见初雪的日子也没有多遥远。

    绿衫子跟在绾妍后头,双手覆在唇边哈了口气:“这天儿真冷啊。”

    绾妍由乔鸯搀扶着,花盆底的鞋子很高,行在这石板路上有些滑。

    她的心思都在马上要见到姜翎这件事上,因着不当心,她一路走来滑了好几跤,若不是乔鸯眼疾手快,定要崴着脚的。

    众人拐了个弯儿,绾妍远远见着裕王夫妇二人立在勤政殿门口,便站住了脚,隐在灌木丛后头看着。

    绾妍回过头来,对着乔鸯指了指:“乔鸯你素来聪明,你看那裕王,对姜姐姐像是真心的吗?”

    乔鸯伸长脖子看了两眼,面上无一丝波动,语气冷淡:“奴婢看不出来。”

    绾妍又想起先前听乔鸯说的什么“世间情爱皆是虚妄”之类的话,心道这人如姑子似的无趣,转而看向绿衫子。

    “阿绿你来瞧瞧。”

    主仆两人一高一低地探出两个头,认认真真地看。

    只见两个人本是背对着她们一前一后地站着,裕王却突然回过头,吓得绾妍与绿衫子赶紧缩回脑袋。

    再偷偷望去,看上去像是裕王给姜翎紧了紧披风上的花结。

    绿衫子诚恳地说:“主子,看上去裕王对王妃也算是呵护有加的。”

    紧接着,裕王握了握姜翎的手,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关切眼前人的手凉不凉。

    趁着等消息的当口,对新婚的妻子嘘寒问暖——该是一个贴心的丈夫。

    绾妍看不大清他的眼神,倒是见他笑意明朗,一如儿时论诗的时候。

    往事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绾妍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喘不过气。

    不仅是裕王的事,还有她自己的、堂兄的、姜姐姐的……点点滴滴,像是梆梆的鼓槌,打在绾妍的心上,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酸,只觉两颊微凉,伸手一摸,原来是不争气地掉了几滴眼泪。

    良辰美景,各人都有了好结果,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大家都有好的结局,只是与儿时梦想的不一样。

    那时候的姜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堂兄,纵使是高贵的官家小姐,也红着脸嗔笑,想着法儿诓自己帮她带东西给堂兄。

    那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被万千人宠爱着,纵使性子泼辣,一辈子也就疯疯闹闹、痛痛快快地过了。

    可她到了后宫里来,被拘在这四方天里,再无随心所欲过一生的可能。姜姐姐与堂兄也……

    绾妍想起这个极仓促的婚礼,会不会是姜姐姐死了心,觉得除了堂兄嫁给谁都无所谓,才这么不上心的呢?

    她很快地甩了甩脑袋,责怪自己太胡思乱想。

    绾妍不动声色地抹干泪水,在心中轻轻叹息,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就是这样罢。

    绿衫子眨了眨眼睛:“主子在想什么呢?许是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罢。”

    身后的乔鸯终于出言宽慰:“各人有各命,行到此处,主子只能一直走下去。见了故人想起旧事,主子只在心里伤感便罢了,莫要让皇上看见。”

    绾妍点点头,她也是一时触景伤情,很快就缓过来。

    她领着绿衫子与乔鸯走出来,步态稳稳地行至勤政殿门口。

    “裕王殿下带着王妃过来谢恩么?”

    裕王瞳仁骤然收缩,旋即半垂着眼睛向绾妍行礼,“昭妃娘娘万安”。

    他温然一笑:“是皇上亲赐的婚,自然要来谢恩的。”

    “还未向二位道喜。”绾妍扬了扬脸,身上的环佩琳琅作响。她终于名正言顺地将目光落在姜翎的身上,满眼都是想念与柔情,喉头微微发紧,声音有些干涩。

    “裕王妃,恭喜了。”

    冬风像夹了刀子似的划的人皮肤生疼,绾妍领口上的绒毛剧烈抖动着,仍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姜翎。

    姜翎笑得饶是谁都挑不出错来,俨然一副新妇的娇羞模样,与身侧的裕王宛如一对璧人。

    “多谢娘娘。”

    冯安打了帘子出来迎这对来谢恩的夫妇,见绾妍也在这儿,“哟”了一声:“娘娘金安,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不必了冯公公,本宫还有事,便不打扰了。”

    绾妍淡淡一笑,转而看向裕王:“王爷谢过恩之后,可容王妃来本宫的翊坤宫来坐坐?”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姻盟(三)

    “自然凭娘娘做主。”

    绾妍合时宜地上前一步,拍了拍姜翎冰凉的手,心里急她受了寒气,面上好容易才端住了。

    “裕王妃,本宫在翊坤宫等你。”

    谢恩还要一会儿才完,别了这二人之后,绾妍顺道去了寿康宫请安。

    午后的阳光多了几分暖意,太后倚在乌檀椅上,抬眼望向窗外的小梅园。斜枝上结了一点两点的花骨朵儿,带着细细的绒毛,粉粉嫩嫩的。

    它们都盼着一场冬雪。

    “太后娘娘,昭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侧首扬了扬手,卧在她怀中的乌云盖雪,支棱起耳朵跃到地上,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

    “你们都下去罢。”太后顿了顿,又看了乌云盖雪一眼。

    “她是最爱碧螺春的,你去挑好的来沏上。”

    绾妍进来,看着太后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冬日里穿多了衣的缘故,太后的背影看上去比往日臃肿了一些,像是突然之间就老了。

    “给太后请安。”

    “你是许久没来了,哀家打量你忙着。只是……今日那丫头进宫,你该是抽不开身,怎么还有空来哀家这里?”

    太后待她还是如往日般的和颜悦色,示意绾妍做到自己面前的小凳上,两个人颇有抵足谈心的架势。

    绾妍规规矩矩地为太后奉上一碟蜜饯,娇嗔道:“太后娘娘这话,是怪臣妾来得不勤快了……”

    太后捻了一颗果子,在绾妍面前晃了晃,旋即笑道:“你这般年纪,合该干些正事,如今在宫里站稳了脚跟,还总往哀家这儿跑什么?”

    绾妍陪笑,在心里掂量了一阵,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臣妾进来的时候听门口的宫女说,姜姐姐本是递了帖子来寿康宫的,只是您不见……”

    太后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这个,神色自若,波澜不惊。

    “她如今是裕王妃了,自有泼天的富贵,哪里还是哀家那个嫡侄女?”

    这便是话里有话了,绾妍“啊”了一声,心里将这句话细细咀嚼了好久。

    “绾妍丫头,你也是在宫里待了几年的人,有些话,哀家不必与你挑明了。”太后扫了一眼绾妍掌中的茶盏,“以你今时今日的头脑,哀家只需点一下便可,你且记住……”

    “你且记住你的母亲,你的姜姐姐,她们……也许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绾妍心里大骇,人心易变她不是不知,若说是姜姐姐这几年变成哪般模样,也总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又关母亲什么事呢?

    她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若真如太后所说,母亲不是她想的那样——想到这里绾妍便笑了,难道还是什么心怀鬼胎的罗刹不成?

    绾妍隐隐觉得太后的话过于武断,抿了抿唇不出声。

    但这些事自己心中明白便罢了,若是诘问太后为何说这样的话,倒是有些挑衅。

    绾妍瞧了一眼太后的远山眉,低头拢了拢袖子:“先前宝璋郡主嫁进姜家的时候,太后的眉眼都不曾这么愁过。”

    太后像是听见了什么趣事儿似的哂笑一声:“愁?哀家身为太后,如何会愁?”

    “说起来,哀家真真是天底下第一大闲人儿,要不然,又怎么会手把手教你这样一个傻丫头?群妃环伺,哀家得在暗中压着,留你一方自己成长的天地,哀家在其中耗着多少心力,你可知?”

    绾妍心里感激,听了这暖人心窝子的话生生要落泪,一时被茶汤呛了几口,好容易喘匀了气,小脸红彤彤地看着太后,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一如初入宫时那般,娇怯得可人。

    “多谢太后娘娘,只是……只是臣妾如今也不是那么傻了。”

    太后显然是懒得在她傻不傻这样的问题上辩驳,而是饶有兴味地盯着绾妍的脸。

    用尽全力地,想将那一张年轻的面皮看穿——从中看出另一个人的样子。

    绾妍并没有在意太后一直看着自己,反而又说起姜翎的事情。

    “太后娘娘……再怎么说,姜姐姐此来是为了谢恩,不多时也要走了。虽说裕王是旁支,逢年过节的可以进宫赴宴,可皇上偏偏又没有办家宴的习惯,所以,姐姐再进宫怕是不易。”

    太后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慨叹:“你倒是当真舍不得她呀。”

    “臣妾是郑府独女,闺中相识姐妹虽多,可母亲说过她们都是看上了郑家门第,才聚在臣妾周围。从小到大,臣妾身边唯有姜姐姐,她待臣妾无谄媚逢迎……”

    绾妍登时闭了嘴,将后半句因着堂兄姜姐姐与自己情谊更加深厚的话咽了回去。

    太后平和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漠然:“凭着郑姜二家的交情,她又是嫡小姐,对你又何须逢迎?”

    不过须臾,她又轻轻一叹:“既然如此,你就领着一盒当归阿胶糕回去,且跟那丫头说,毕竟是加入了皇家,要悉心养着身子,早日开花结果才好。”

    绾妍喏喏应了,听了后半句又像是在说自己似的,嘻嘻一笑,像是吃了酒似的脸红耳热。

    “温常在的胎可还好?”

    “还好,臣妾一直上心着。”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她也是好福气,有了你这么一把保护伞,不过早前她对你也算真心,这是她应得的。”

    太后扬了扬脸,笼开袖子,腕上赫然露出一串佛珠。她将佛珠绾在手间缓缓地转动着,那佛珠珠质细腻,应指圆滑,最能静人心。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善恶有报。”

    绾妍听了这话也觉心境祥和,像是在宝华殿中朝沐佛音。

    太后近前的人办事利落,没多久就捧了一盒当归阿胶糕进来。

    太后见人来了,摆了摆手:“得了,这个时候只怕他们那儿也散了,你带着这东西回去罢。”

    绾妍起身正要告退,突然福至心灵,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腰弯得更低了:“臣妾是真心想来给您请安,可不是那您这寿康宫当个歇脚喝茶的去处的。”

    太后看着绾妍带着那当归阿胶糕出去,原本和静的面庞突然如风雪之夜的莽原荒野一般,如泉的一双眼,也冰冷得要冻住了。

    一味当归,愿她能明白。

    愿他们能明白。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姻盟(四)

    绾妍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姜翎已经在正殿等了一会儿了,彼时作陪的是温常在。温常在与绾妍相交,也是久仰姜翎的大名,很想与之说说话。

    绾妍一进来就听到温常在难得开怀的笑声,笑声中夹了一句夸赞,“王妃端庄持重,出身大家,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是本宫来迟了,王妃在翊坤宫等了一会子罢?”

    温常在一贯是有眼力劲儿的,想着姜翎与绾妍多年不见定是要说些悄悄话儿,自己纵使有些情分在,又何必这个时候讨人嫌?

    这般想着,她合时宜地起身告退,仍是笑逐颜开,意犹未尽的样子:“娘娘回来了,妾身与王妃说了些话,现下有些乏……”,说着,用绢子揩了揩额角。

    “乔鸯,好生送常在回去,仔细些,别有差错。”

    绾妍落座,将屏退左右,刚要说话,又觉得这偌大的正殿空空旷旷,给人一种迷茫虚无之感,心里的话蹦到了嘴边,却怎么都不肯从舌尖上跳出来了。

    “姐姐,咱们去内殿坐罢。”

    姜翎抬了抬眼,浅浅一笑:“这是在你宫里,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这“你”“我”的称呼一如往昔,绾妍鼻子一酸,心里淌过汩汩暖流,旧时光如皮影戏似的在脑海中上映。

    终于是到了内殿,绾妍亲手点上线香,又用夹子将炉中炭火拨了拨,“噼啪”一声升起一串火星子。

    “曾经还担心你在宫里过得不好,如今我也瞧出来了,当真你是个命数好的……”姜翎环顾四周,“都说宫中波谲云诡,凭你的心性儿竟也能站稳,妹妹,你这一路走来,可有难处?”

    绾妍垂下眸子,柳叶眉微微蹙起,旋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众人只知我居翊坤,掌宫事,是皇帝新宠,不是对我百般羡慕,就是对我恨之入骨。旁人眼中我家世显赫,这通天坦途,我走得顺顺利利,唯有姐姐,问我坐在这里冷不冷,一路走来疼不疼……”

    “好在,你还是将你的日子过好了。”姜翎宽慰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如今我也要去过我的日子。”

    说到这里,绾妍才从百般伤感中脱身出来,一手扶上姜翎的胳膊,一双眼睛盯着她,想要从姜翎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姐姐不是对……如今为什么嫁给裕王?”

    她一时情急,问出来的话也不懂拐弯儿,大喇喇地就往姜翎身上砸,像是认定了已经成婚的两人本非良配,另有痴情人被棒打鸳鸯似的。

    也亏得对面人是姜翎,不然任凭谁听了这话都得生些气。

    姜翎听了这话也不恼,自顾自地理了理绛紫色宫装的云纹滚边:“妹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入宫的?”

    绾妍想了想,偏着脑袋说:“是天命,天命说我是凤凰之命,这样命格的女子除了皇帝,还有谁人敢招惹呢?”

    “妹妹有妹妹的宿命,我也有我的宿命。”

    绾妍越发奇了:“可是先前从未听说过姐姐与裕王有婚约!”

    姜翎倒是看得通透:“有没有又有什么要紧?姜家需要与裕王联姻,仅此而已。至于为何选中了我——这便是嫡女的宿命,养尊处优多年,这也是我的责任。”

    “原来是这样,出身朱门之家,这些我还是知道的。”绾妍有些丧气地撤了手,自己坐到一边,“我只是为姐姐可惜,今生没能与堂兄在一起。”

    “琴瑟和鸣、两情相悦岂是那么容易的?我没这个福分,也认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若是不早些想明白,岂不是要一辈子痛苦?”

    “可是如此快的婚期,总归是委屈了。”

    姜翎嗤笑一声:“那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是最要紧的?比起脸面排场,自然是要落到实处的利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扫了绾妍一眼,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妹妹,你与裕王殿下……是不是相识?”

    原本坐得好好的绾妍身子瞬间绷直,旋即从头到脚战栗着,她实在是心虚,哪里敢看姜翎?

    莫说姜翎如今是裕王的正妻,是裕王府的当家主母,就算她仅仅只是闺中的姜姐姐,她也的确是将结识裕王的事儿瞒下了。

    虽说无男女之情,可总归是……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被人知道裕王与郑家女有些来往,与二人都是不好的。

    姜翎温和地拍了拍绾妍的小手:“我不是对妹妹兴师问罪,只是,实在是想知道。我了解妹妹,定是不会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的。”

    听了这话绾妍才放下了心,刚才她当真是怕极了,生怕姜姐姐误会自己,甚至……甚至捕风捉影,将这事儿添油加醋闹得人尽皆知。

    绾妍瘪了瘪嘴,小心翼翼道:“是,我小时候偷偷跟着堂兄出去参加诗会,才结识了裕王殿下,姐姐放心,绝对无半分逾矩。”

    姜翎扬了扬唇角,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儿:“以诗相交?”

    “那你觉得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绾妍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个有志向且有才华的人,今后一定有好仕途,姐姐不必担心,妻凭夫贵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姜翎眼中的笑意像是破晓时分的昙花,飞快地消失凋谢,最后只余弯折的绿杆支棱着几瓣疏垂的白蕊。

    “以人相交,可以知诗,以诗相交,两不可知。”

    绾妍不明这话的意思,隐隐约约觉得,姜姐姐像是不认可自己对裕王殿下的评价。

    她低下头,疑惑地转了转指节上的玉扳指——那分明就是个极好的人哪。

    “娘娘,王妃,时辰到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该告辞的时候。

    姜翎展眉一笑:“妹妹别难过,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

    绾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久以后,便是国丧。

    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笑,有人哭,这便是人间百态。

    “对了,这是太后娘娘赐给姐姐的,喏。”绾妍示意宫人送上那一盒当归阿胶糕,“太后娘娘嘱咐你早些养好身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姜翎抚上那只木匣子,喃喃道:“当归阿胶糕。”

    太后是在劝他们收手,劝姜家收手。

    可是,木已成舟,又去跟能归呢?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祸根

    月夜。

    吱呀一声,半掩的门开了,倏尔从外头闪近来一个人影儿。

    四儿手脚利落地合上门,将寒风都挡在了外头。

    她对着冻红的手哈了哈气,从怀中掏出一物搁在桌上,微微一笑:“给乔鸯姐姐带来个好东西。”

    坐在桌边的乔鸯将来人看清楚,也不惊不恼,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只闲闲觑了一眼面前的小布包,旋即扬了扬下巴冷笑。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答应为你主子做事。”

    四儿瞪大了眼睛,像是突然被打了脸,话里隐隐含怒:“可……你那日在主子面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世事无常,就不许我变变卦?”乔鸯笑了笑,又揶揄眼前人,“入夜时分,四儿你这般高声叫嚷,是想引多少人来?”

    四儿急忙住了口,瞪着气定神闲的乔鸯,脸色铁青。

    乔鸯挥了挥手,轻轻嗤了一声:“我是昭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她倒了,于我有何好处?莫非要我放着好好的掌事宫女不做,要去捧承乾宫的脚,做个听人差使的小喽啰?”

    四儿袖中的小拳握紧又松开,很不甘心地盯着乔鸯隐在灰影中的面庞。

    她冷静下来,灵光一现就开始反唇相讥。

    “姐姐这一番话倒是真像个忠心人,只是姐姐若真是这样,为何早早地另择他主?”

    乔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侧首睨了四儿一眼,想辩驳些什么,却终未说话。

    原来她们早知道自己有异心了,难怪那日承乾宫那位对自己是一副拿捏在手的样子。

    许家的女儿真是堪比谋士,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谋算的?又知道多少?

    乔鸯猜许湄并不清楚她的全盘计划,大概连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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