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珠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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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和老爷感情向来很好，咱们老爷后来升了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贴上来，但是老爷依旧只中意咱们夫人一人，可惜……”

　　　　青蓝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夫人没的时候她还小，那时，她不过是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很多事都不太明白。只记得夫人死的时候，整个吴府压抑了一年的时间，才缓和过来。

　　　　“听说我娘是生弟弟难产才去的，但是怎么会尸骨无存？”

　　　　青蓝一惊，大小姐不记得夫人的闺名，怎么还记得这件事，这件事是吴家的禁忌，谁也不敢拿出来说的。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女婢还小，只是您身边的三的丫鬟，连主院都进不去，知道的那些，也是后来听别人议论的。”

　　　　“你说来听听。”

　　　　见大小姐始终安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般，青蓝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纠结了半天，才一一述来。

　　　　“夫人生五少爷的时候，本来还要些日子，老爷人还在长安。听说，夫人是被人下了吹产的药，才难产的……”

　　　　“当老爷回来的时候，已经封棺了，但是老爷却想再见夫人一面，可是当打开棺材的时候，夫人的尸体并没有在棺材里。”

　　　　青蓝小心翼翼的看了大小姐一眼，继续说自己知道的。

　　　　“后来老爷大闹了一场，发了好大的火。不知道为什么又平息了，后来在祖坟给夫人葬了一个衣冠冢。那个时候五少爷的身子十分的不好，大概是老爷的心思都放在了五少爷的身上吧！然后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吴珠儿听完青蓝的复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现在我爹娘的祖坟里葬的都是衣冠冢了？”

　　　　青蓝点点头，道了一声‘是’。

　　　　“可查出来那吹产药是谁下的？”

　　　　“不知道。”

　　　　“我爹没有查出来吗？”

　　　　“不知道。”

　　　　吴珠儿点点头，知道青蓝肯定是真的不知道，就不再问了。

　　　　吴家的水还真深，爹娘没有一个得的善终，现在只剩下她们孤立无援的姐弟，也怨不得一踏出吴府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你下去吧！让金护卫进来。”

　　　　“是。”

　　　　青蓝退了出去，转身金子渊就阔步走了进来。
………………………………

第40章金桔

　　　　屋里只点一盏小油灯，浅橘色的火苗脆弱的可怜，金子渊的身影被微弱的光拉的很长，很高大。

　　　　吴珠儿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襦裙，安静在坐在桌边，双手搭在桌边，身子微微倾斜，瀑布一般的墨发依旧披散着，被白绫纱蒙着的双眼，似乎在注视了油灯里的火苗，暖暖的橘色映在她白净无暇的脸上，终于给她填了几分人气。

　　　　“那个男子可说了什么？”

　　　　金子渊还以为大小姐找自己来，是关心明日治眼的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让他一时有些微愣，这些事以前的吴珠儿从来都不会过问。

　　　　“没来得及细审，到现在还没有开口。”

　　　　吴珠儿之所以关心这个刺客，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刺客可能会牵扯出很多的事。

　　　　而那日百姓的围攻和突然射出来的利箭，她却并不在意，因为她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当时场景那样的混乱，吴家的人竟然还能站的住，至少说明，他们心中有数，那场混乱不是冲吴家去的，而是单单的向自己姐弟来的。

　　　　这不就说明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吴家人做的，就算不是，他们也很可能是知情人。

　　　　“昨日夜里的刺客和前日街上的刺客肯定不是一伙人，你都好好查查。”

　　　　“是。”

　　　　见吴珠儿再次沉默起来，已经端起了茶杯，就是送客的意思了，金子渊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换眼的事已经都准备好了，明日午时之前应该能回府，你做好准备。”

　　　　吴珠儿点点头，放下了茶碗。

　　　　一夜无话。

　　　　次日吴府的人都上了马车，回程用的时间就节省了很多，果然在正午之前，就回到了金朝城中的吴府。

　　　　吴珠儿被青蓝扶着下了马车，领着吴宝儿直接回了东府。

　　　　吴才舔着肚子，折腾了两天对他来说就已经算是极限了，下了马车连府门都不想进，一心惦记着春风院的小桃红。

　　　　脚还没抬，就被吴志叫住了。

　　　　“二哥这是去哪？”

　　　　吴才顿时跨了一张胖脸，转身看向三弟时又换上了一张笑嘻嘻的模样。

　　　　“没什么事，我出去转转。”

　　　　吴志脸色一板，又叫住了刚刚准备猫腰溜走的吴天昊。

　　　　“天昊，你要去哪？”

　　　　吴天昊表情都和自己的老爹一样，笑嘻嘻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三叔的面前。

　　　　“没什么事，我也想出去转转。”

　　　　吴志恨二哥一家子都不成才，根本帮不上自己。有时又庆幸二哥没什么才情更没什么野心，这样他们兄弟才能永远一条心。

　　　　“天昊你先回去，默写五遍国策，明晚之前，拿来我看。”

　　　　吴天昊心里不愿意，想让父亲帮着说说情，但是看到自己父亲的扭过去的胖脸，就知道他父亲向来是不管这些琐事的。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府。

　　　　“二哥，跟我一起去看母亲。”

　　　　要是别的事，吴才肯定想借口拒绝了，但是看望母亲这种大事，他永远都不会拒绝。

　　　　寿康院外的万年松长的好像又高大了一些，遮天蔽日的，正午的太阳一点也照不到它所庇护的地面，让这个四方小脚院阴森森的，即便是正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走过这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二老爷不紧不慢的跟在三老爷的身后，每次走过这里的时候，他那一身的肥肉都会颤一颤，让他倍感不适。

　　　　“我看这两颗树真是碍事的很，干脆砍了算了。”

　　　　二老爷吴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母亲喜欢，这是古树，积福的，自然不能乱砍。”

　　　　听了吴志的话，二老爷闭上了嘴，只要是安老夫人的决定，他做儿子的是向来不会反对。

　　　　进了寿康院，早就有丫鬟禀报，当二老爷和三老爷走进正堂的时候，安老夫人正坐在榻上喝茶，两个婢女一个在揉肩一个在捶腿，兽头铜炉里焚着上好的檀香，已经过了倒春寒，屋子的一角还燃着一盆银丝碳，让这间屋子温暖如春，这里伺候的丫鬟们都换上了单衫。

　　　　安老夫人见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挥手，屋里的丫鬟们鱼贯而出，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屋里没了外人，三老爷开门见山。

　　　　“母亲，前天街上的事，是不是您安排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件事之后三老爷想了一天，这么急着想要那对姐弟命的人，他还真想不出来别人。

　　　　二老爷听弟弟质问母亲，脸上当下就不高兴了。

　　　　“三弟，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母亲做的？”

　　　　安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扫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

　　　　“是我安排的人。”

　　　　三老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下却有点不高兴，这件事母亲应该事前知会自己一声才对。

　　　　二老爷表情就有点为妙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老母亲能做出这种事，就算是大哥有一千个不对，也不应该在他下葬的时候闹事。不过这些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不是他该操心的。

　　　　很快二老爷就放松了自己的神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安老夫人把自己两个儿子的神态都看在眼里，自己的儿子都是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对姐弟留着已经没用了。”

　　　　“母亲，我说过我会处理的。”三老爷不赞同，长安城那边让自己找的东西，还没有任何的线索，那对姐弟还有用。

　　　　“你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太过小心。”

　　　　知道母亲恨大房恨的入骨，恨不得早早的除之后快，三老爷自己何尝又不是。

　　　　“请母亲再给我一些时间。”

　　　　安老夫人闭上眼睛，手里念起了佛珠，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香烟袅袅倒是真有那么几分佛前的宁静祥和之气。

　　　　可是此时母子三人却是商量着那对姐弟的死期。

　　　　“我最近总是不得安心，觉得那对姐弟还是早点处理的好。”

　　　　…………

　　　　东府的杏花院里，两日没见的老杏树又长出了不少的枝叶，发绿的桠枝上鼓出了淡粉色的花苞。

　　　　金子渊腰间的大刀套上了皮套，他正依靠在房门口，仰头望着蓝天。

　　　　屋内的吴珠儿安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青蓝一脸笑容的站在她的身后，她的身前跪着一个一身劲装的姑娘，便是金桔。

　　　　“主子，让您受苦了。”

　　　　金桔虽然是吴珠儿的贴身大丫鬟，其实她也是大小姐的第一暗卫，她的命就是为了大小姐而活。
………………………………

第41章再见金瞳

　　　　“你辛苦了。”

　　　　吴珠儿此时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了一双能给自己换上的眼睛，但是也联想到其中的不易，并不是随便一个人的眼睛就能换到另一个人的眼睛里的。

　　　　金桔摇摇头，脸上并没有表情。

　　　　“要不是金桔护主不力，也不会让主子伤了眼睛，请主子责罚。”

　　　　青蓝最怕突然的安静，她想替金桔说两句好话，可是又觉得这样对不起大小姐。

　　　　半晌之后，吴珠儿叹口气。

　　　　“你下去养伤吧，如果这次能治好眼睛，这件事就过去了。”

　　　　听了这句话，金桔僵硬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她抬头看了主子一眼。

　　　　只见吴珠儿蒙着一双眼睛，面对着门口，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主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青蓝也是刚刚才见到自己，肯定不是青蓝说的。金护卫虽然知道自己受伤，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和主子说的这些，而主子以前也根本不会关心这些琐事。

　　　　主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看出了金桔的疑惑，青蓝得意一笑，道：“主子这里有我呢！你去养伤吧！咱们主子厉害着呢！”

　　　　金桔走出去之后，青蓝也被药老撵了出去，即便青蓝是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无法，只能撅着嘴，站到了门外。

　　　　慢慢我现在是大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为什么我还要出去？

　　　　看着同样站在门口守着的金护卫，青蓝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需要帮手吗？”

　　　　那可是给大小姐换眼睛啊，就一个大夫能行吗？她还是放心不下。

　　　　“你安心等着就是。”

　　　　金子渊闭上了眼睛，看着他此时很是随意的靠在门旁像是在哎闭目养神，实则他的精神十分集中，换眼整个过程要十分的小心谨慎，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前功尽弃。所以不能让药老分散半点的精力，这也是为什么屋内没有留下任何人的原因。

　　　　而此时的东府内，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早已安排好的人手，可以说此时整个杏花院，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渐渐的火红的太阳已经降到了屋檐以下，可是屋内始终没有一点的声响。

　　　　青蓝急的满头汗，每次想走动一下都会被金护卫一个眼神瞪回去。

　　　　“大小姐不会有事吧？”

　　　　但是并没有人回到青蓝的话，金子渊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药老的内力包裹着身后的整间屋子，大概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又过了半晌，青蓝跺了跺麻木的双脚，太阳已经落到天边了。

　　　　“五少爷怎么好没醒？”

　　　　午膳后，吴宝儿就去午睡了，换眼这件事他还不知道。

　　　　“闭嘴。”

　　　　金子渊的一声厉呵，青蓝再次安静了。

　　　　突然屋内一声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小院中异常的刺耳。

　　　　扎眼之间，金子渊推开门已经站在了屋内，而吓了一跳的青蓝反应过来也赶紧跑了进去。

　　　　只见大小姐还是那一身素衣，头发不像往日的那般柔顺，有些凌乱的随意的披散着，她就定定背对着众人站在地中间，脚边是碎裂的梳妆镜。

　　　　药老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气息有些不稳。

　　　　“大小姐，您怎么了？”

　　　　青蓝的声音有些颤，难道大小姐的眼睛没有治好？

　　　　金子渊紧张的看向药老，这时药老终于睁开了眼睛，背起了药箱。

　　　　“已经好了。”

　　　　然后人就消失在了屋内。

　　　　吴珠儿举起镜子的时候，心里有点坎坷，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在这具身体中这么长的时间，其实还不知道此时的自己长的什么模样，但是肯定不会太丑。

　　　　当她很久之后第一次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阳光的时候，心情不可言语。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对阳光既像干渴的人对水的渴望，又有胆小鬼对光的恐惧。

　　　　可是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满脑子只剩下三个字，怎么会？

　　　　这双眼睛她是那么的熟悉，清澈干净，幽深宁静，又是金光四射，可以看穿一切魑魅魍魉。

　　　　这明明是金珠儿的眼睛，此时怎么会在自己的眼睛里。

　　　　不，这明明就是自己失去的那双眼睛，此时怎么又会阴错阳差的回到了自己的眼眶中。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阵阵的头痛，好像要吞噬了自己的灵魂一般。而在她眼眶中的那对金童，似乎要逃走，灼烧这她的身体，也灼烧这她的心。

　　　　见大小姐依旧定定的站着，青蓝越加的忐忑难过。

　　　　“大小姐，您……”

　　　　“啊……”

　　　　吴珠儿终于忍不住把自己身上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一声大喊之后，直直的晕了过去。

　　　　金子渊上前一把接住了倒下去的身体，看着已经平静的躺在了自己怀中的人儿，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猜到了吴珠儿惊慌的原因，最开始老爷给他这双眼睛的时候，他也不同意让这对金色的眼球换到吴珠儿的眼睛里。

　　　　但是这是老爷的决定。

　　　　他当时问过为什么，老爷只说，这是命。

　　　　睡梦中的吴珠儿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离开自己，他高大的身躯总是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们父女俩最喜欢一起钓鱼，然而钓鱼却是他们父女最不擅长的事。

　　　　“哎，我要是有一个弟弟就好了。”

　　　　梦中的金珠儿还梳着双髻，唇红齿白双腮肉嘟嘟的年纪。那个时候她总是渴望有个弟弟，这样她就不用陪着父亲钓鱼了。

　　　　“咱们金家世代一脉单传。”

　　　　听见父亲又用这句话打发自己，金珠儿双瞳中的金光一闪。

　　　　“是因为咱们家族都有一对金瞳的原因吗？”

　　　　梦中父亲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但是她的耳边依旧能清楚的听见父亲的叹息声。

　　　　“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它们会永远的跟着你，你就永远是金家的孩子。”

　　　　浑浑噩噩之间，吴珠儿听见了宝儿轻声的呼唤，一声声的大姐姐，就像是实现了她上辈子小时候的心愿，她真的有个弟弟了，不知道父亲知道了会不会开心。

　　　　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金家也已经不在了。

　　　　但是那对眼睛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大姐姐，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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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失控的双眼

　　　　吴宝儿看着大姐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惊讶的张开了小嘴。他大姐姐以前的眼睛就很漂亮，很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可是现在的眼睛更加的明亮闪耀，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只是被这样的注视着，就让他感到温暖，通体舒畅。

　　　　“大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

　　　　看着快要趴到自己身上到吴宝儿，吴珠儿的梦也清醒，金家不在了，可是属于金家的那对金瞳却回到了她的身体内。

　　　　她总觉得好像一件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理不清。

　　　　金子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她的眼睛真的很美，但是美的有些过分了，现在的大小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脸还是那张脸，难道就是因为换了一双眼睛？

　　　　“大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低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悦耳，它瞬间的吸引的吴珠儿的目光，然后吴珠儿发现，自己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这是现在的吴珠儿第一次认真又仔细的看着金子渊的脸，应该说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样认真仔细的停不下的注视一个男人的脸。

　　　　白皙光洁的脸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薄厚适中的唇形，无不张扬着他的潇洒和不羁。

　　　　这样一个男人果然能让女人为之疯狂。

　　　　吴珠儿突然觉得自己眼眶中的双瞳火热了起来，她想移开眼睛，但是这对眼睛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就像是黏在了这个俊美的男人身上，恨不得这一眼就是终点。

　　　　吴宝儿看着大姐姐一直盯着金护卫看，而且那火热的眼神连他这个五岁的孩子都看得有些脸红，小脸一板，他这个做弟弟的一定要提醒大姐姐一声，做女人一定要矜持，于是狠狠地咳嗦了一声。

　　　　“大姐姐，你要不要用晚善？宝儿陪着你怎么样？”

　　　　见大姐姐根本不理自己，依旧盯着金护卫的脸不放，他也忍不住看向金护卫，心中不免有点嫉妒。果然是红颜祸水，竟然把大姐姐迷成这个样子，以后他可得看好大姐姐。

　　　　金子渊大概也被这火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窘迫和难为情，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竟然觉得自己舍不得离开这对金瞳的视线。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屋里站着的几个人同时一呆，然后是脸红，最后是惊奇。

　　　　吴珠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一般，当那个人想要远离自己视线的时候，她竟然起身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个结实强壮的身子。

　　　　“子渊，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明明就是自己说的，但是吴珠儿知道不是她说的。

　　　　那个真正的吴珠儿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吴珠儿一惊，身为大灵师，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一个身体中住着两个灵魂，可是之前这具身体里原主的灵魂真的已经不在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子渊，不要离开我。”

　　　　吴珠儿的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透着无助和软弱，还有喜悦和依赖。

　　　　金珠儿很想闭上自己的嘴，但是现在这具身体都已经不接受她的控制了，她才是那个多出来的灵魂。

　　　　金子渊看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小姐，脸上满是愧疚和心痛，大小姐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他清楚的记得，八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大小姐时的情景，她小小的，软软糯糯，一双透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惊慌，因为她闯祸了，她打碎了母亲最爱的花瓶。

　　　　从那时开始他就决定他要永远的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受委屈，再也不要惊慌。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做到。

　　　　接连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原来不过就是一直在故作坚强小女孩。她倔强的面孔之下，藏的不过是一颗十分软糯又脆弱的心。

　　　　她还是原来的她，其实一直都没变。

　　　　可他的心突然又感到空落落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吴珠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多日的修养，让她可以通过体内积攒下来的灵气游走整个身体，很快她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

　　　　就是这对金瞳，这对金瞳中竟然装着一个残破不全的魂魄，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吴珠儿的执念。

　　　　但是她的魂魄又怎么会附着到自己的金瞳中呢？

　　　　如今的吴珠儿想不通，这大概就是双珠佩中的秘密吧！

　　　　她借助了吴珠儿的身体复生，吴珠儿的残魂借助她的金瞳保存了下来。

　　　　恍惚只见，这个身体的控制权突然又回到自己的手中，而那个灵魂有乖乖的回到了这双金瞳里，安静了。

　　　　吴珠儿松开抱着金子渊的双手，看似淡定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她不知道那缕残魂什么时候又会来和她争夺这具身体。

　　　　金珠儿闭上眼睛，挥挥手。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吴宝儿看了看又变回那个一脸冷漠的大姐姐，终于松了口气。

　　　　女人还是要矜持一些，不然他这个做弟弟的真的很为难啊！

　　　　就在金子渊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一把拉住，他再次回身，又对上了那双异常璀璨的金瞳。

　　　　“子渊留下来陪我。”

　　　　“大姐姐？”

　　　　吴宝儿刚想说两句，就被一直沉默的守在一旁的青蓝拦住了。主子的私事她不敢过问，但是她记得主子对自己说过的话，无论主子做什么，她都听主子的。

　　　　“五少爷，奴婢陪你用晚膳，让大小姐好好休息吧！这里有金护卫陪着，您不用担心。”

　　　　就是有金护卫陪着他才担心的，好吧！吴宝儿觉得自己才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