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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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权天低声在说道，“可汗，今日情势不明，粮仓又被烧，不可恋战。”

　　　　达延可汗转了转眼珠，“朱佑樘，你不要得意，本汗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佑樘从容一笑，“朕随时恭候可汗！”

　　　　达延可汗深深地望了一眼张玥，猛然挥了挥手，鞑靼军队快速的撤走了。

　　　　朱佑樘沉声对身旁的老将军王越说道，“回抚远城！”

　　　　王越遵旨后，立刻指挥大军有序的撤回大明与哈密的边境抚远城。

　　　　牟斌在旁边小心地请示，“陛下，已为娘娘准备休息的马车，是否请娘娘移驾马车？”

　　　　张玥在朱佑樘怀内动了动，正打算下马去乘车，不想朱佑樘竟将她搂的更紧，让她丝毫动弹不懂。

　　　　张玥不解的抬头望向朱佑樘，“皇上？”

　　　　朱佑樘并未理她，而是拨转马头，催马前行。

　　　　张玥偷眼观察着朱佑樘的神情，脸上并不见喜怒，他穿上盔甲后，更映的脸庞英武不凡。

　　　　回城的路上，朱佑樘一言不发，也不看张玥。二人夫妻多年，张玥从未见过朱佑樘如此情形。让张玥心中好生憋屈，想开口问问小厚照的情况，话都嘴边，看朱佑樘的神情，又憋了回去。皇上这是生气了？是气我偷跑到哈密了吗？张玥心中各种猜测。

　　　　大军很快到了抚远城。残余的义军人马被安置在城外的明军军营内。其他众人进了城池，来到了一出府邸，这个府邸原是王越的私邸，现被临时征用为皇帝的行宫。

　　　　朱佑樘将张玥抱下马之后，就大步进了行宫，将张玥凉凉地撇在了门口。

　　　　张玥懵懵的看着朱佑樘的背影，牟斌无奈的看了眼张玥，赶紧跟着皇上进了行宫。

　　　　元默下了马后，看到此种情形，走到张玥身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丈夫好像也不是很把你当回事。”

　　　　张玥回头瞪了元默一眼。

　　　　元默拍了怕身上的尘土，也进了行宫。

　　　　这时行宫里出来了几位女眷，为首之人竟是如水。

　　　　如水快步来到张玥跟前，跪倒在地，

　　　　“如水参见娘娘！”

　　　　张玥见到如水非常亲切，上前扶起如水，“如水，快起来！你也来抚远城了？小厚照怎么样？”

　　　　如水站起身来，“娘娘放心，太子殿下一切都很好，他只是很想念您，这次也要跟着过来，皇上好言相哄才把他留在宫中，知秋在照顾他。”

　　　　张玥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娘娘，咱们先入行宫吧，奴婢伺候您清洗一番。”

　　　　张玥突然想起一事，“糟了，忘了古丽和陕巴他们还困在壶口！我得赶紧让皇上去接他们。”

　　　　如水拦住张玥，“娘娘不必忧虑。皇上早已差人将困在壶口的古丽郡主等人接回抚远城，这会儿，从京城同来的太医正给古丽郡主诊治箭伤。一会儿，你们便能相见了。”

　　　　张玥心中宽慰些，这才随如水了行宫。如水将张玥带到一个宽敞舒适的房间，沐浴之物早已准备好，如水与几名婢女伺候张玥清洗后，为她换上一套杏黄色的丝质襦裙。

　　　　张玥连日来因亡命奔波的紧张情绪舒缓了许多。她急着去看古丽的伤势，让如水引她前去，却得到下人的禀告，说古丽郡主被陕巴搀扶着去前厅面圣了。张玥只好追着去了前厅。

　　　　行宫前厅，朱佑樘已经换上皇帝的常服高居上座，古丽、元默、王越、牟斌等都坐在下首，陕巴站在古丽的身后。

　　　　张玥进来时，朱佑樘正跟王越和牟斌吩咐什么，他见张玥进来，眸光流转，“你们就按照朕的意思先去办吧。”

　　　　王越和牟斌遵旨退出了前厅。

　　　　张玥进来后，见这么多人在，便似模似样的跟朱佑樘施了个礼，

　　　　“臣妾参见皇上！”

　　　　朱佑樘轻嗯一声，便没有再理张玥。

　　　　张玥见朱佑樘还是不理自己，便自动走到古丽的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古丽，“古丽，你的伤势如何？”

　　　　古丽脸色仍旧苍白，手扶伤口，微微欠身，“张。。。。。皇后娘娘不必挂心，皇上派来的太医看过后说，伤口处理的很好，并无大碍，按时上药，很快就会恢复！”

　　　　张玥见她叫自己皇后娘娘，知道如今身份有别，不似之前说话那么自由，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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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元默的身世

　　　　古丽望着皇上，“古丽请求大明皇帝陛下帮助哈密子民赶走鞑靼和吐鲁番的侵略者。”

　　　　朱佑樘点了点头，“古丽郡主不必忧虑，朕来了这里，自当会帮你收复哈密。”

　　　　古丽眼中充满了希望，“多谢皇帝陛下！”说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的脸部变了形。

　　　　她身后的陕巴疼惜的扶住了他。

　　　　张玥忙说，“古丽，皇上已经答应帮你收复哈密了，哈密收复后，需要你做的事情还很多，你现在要尽快恢复身体。你快回去休息吧。”

　　　　古丽望向皇上。

　　　　朱佑樘向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古丽才安心的让陕巴搀扶着回房间休息。

　　　　一时间房间内就剩朱佑樘、元默、张玥三人。

　　　　一直沉默的元默开了口，“粮仓是你派人烧的吧？”

　　　　张玥一惊，元默对朱佑樘说话的口气甚是不敬，自己也只有在无人时，才用这种语气跟朱佑樘说话。

　　　　她有些紧张望向朱佑樘，想着皇上要是怪罪元默，自己如何为他开脱？

　　　　朱佑樘似乎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地回复，“不错。”

　　　　元默又问，“回伦谷西侧的口子也是你派人暗中撕开的？”

　　　　“是的。”

　　　　张玥心中又是一惊，原来当日在回伦谷，是皇上暗中帮了他们。

　　　　元默脸上一派了然的表情，“你早就来了哈密，料到哈密之乱的背后势力是鞑靼，所以一直在暗中筹划，等待鞑靼军队出现后，方才让明军显身。”

　　　　“的确如此。”

　　　　“你一直按兵不动，也是想看看定云山庄的真实实力吧？”

　　　　“我承认！”

　　　　朱佑樘的瞳孔幽深，亮如漆玉，见元默不再发问，“问完了？下面朕来问问你，偷袭鞑靼的粮仓，你有几分把握？”

　　　　元默的眼眸内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沉吟片刻，“三分而已。”

　　　　朱佑樘的眼眸闪过一丝愠怒，“三分把握便要把朕的皇后置于如此危险之地。”

　　　　元默顿了顿，“哼！回伦谷有人暗中相助，我就猜到是你来了，所以才大胆了用了此计。况且玥儿在我身边，我怎会让她出事？”

　　　　朱佑樘眸光微动，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元止瑜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元默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回视着朱佑樘，厅内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张玥脑后的汗渗了出来，她感觉这二人的对话似无形的箭一般，飞来飞去。而刚刚皇上说了一句她没听懂的话，好像刺激的元默要动手一般。

　　　　她赶紧站起身来，拽着元默的袖子，“元默，你别激动。”

　　　　朱佑樘望着张玥拽元默袖子的手，眸光闪过一丝不悦。

　　　　元默回望张玥，眼眸里却有如火焰般的情绪在跳动，半响，理智似乎让他的情绪平稳了一些。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玥儿，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张玥迟疑的望着二人，自己要走了，这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她正犹豫着。

　　　　朱佑樘朗声说道，“皇后先退下吧。”

　　　　这是张玥与朱佑樘重逢后，他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张玥愣了愣，听朱佑樘的语气，自己这次出走，他真是生气了。

　　　　张玥暗叹一口气，退出了前厅。厅内如今便只剩下朱佑樘与元默二人。

　　　　元默恢复之前从容不惊的状态，缓缓坐了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朱佑樘眼眸深不见底，“按辈分，朕应该叫你一声叔叔的！”

　　　　元默眸光紧缩，“你果然知道了。”

　　　　“其实到刚才之前都是猜测而已，只到得到你的承认，才算证实你是景泰帝朱祁钰与定云山庄前任庄主元止瑜的儿子。他们二位前辈应该已不在人间了吧？”

　　　　元默似乎想起什么伤心的回忆，神色有些黯然，“不错，父亲在我八岁时故去的，母亲思念父亲，我十岁时，便随父亲去了。”

　　　　朱佑樘似乎也有些感伤。

　　　　元默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猜到我是景泰帝的儿子？”

　　　　朱佑樘轻叹一声，“当年‘夺门之变’，朕的皇祖父英宗皇帝废除他的亲弟弟景泰帝，重登帝位后，对外宣称景泰帝病逝。其实景泰帝并没有死，而是突然在宫中消失了。皇祖父重登皇位后，心中一直不安，让怀恩暗中追查景泰帝朱祁钰的下落，怀恩的确查到一些线索，此事与江湖中的神秘势力定云山庄有关，定云山庄与景泰帝朱祁钰素有渊源。他刚查到这一代的定云山庄的主人是个叫元止瑜的女子，皇祖父便驾崩了。先帝继位后，对追查景泰帝的下落不甚关心，此事便搁置了。”

　　　　元默微垂眼帘，“然后呢？”

　　　　“朕年幼时曾见过景泰帝朱祁钰的画像，当年在书院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些面熟，而你又姓元，似乎与定云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日朕故意弹奏《凤舞九天》，就是为了试探你。后来回到京城，朕让怀恩暗中见了你，他也说你长得非常像景泰帝朱祁钰。而上一代定云山庄的主人元止瑜据说终身未嫁，却生了一个儿子，便是你，朕这才大胆猜测你是景泰帝晚年与元止瑜所生的儿子。”

　　　　元默轻抚额头，沉默半响，才冷笑一声，“朱佑樘，看来我终是小觑了你。如今你既已经知道，要如何处置我？哼！杀了我？铲草除根？”

　　　　朱佑樘摇了摇头，“朕不会这么做。你是玥儿很重要的朋友，我不能杀了你而伤害到玥儿。况且当年皇祖父的确有愧景泰帝。所以只要你定云山庄的势力，不做出有害社稷之事，朕不会过问，更不会杀你。”

　　　　元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我这样的身份，你不怕我日后与你争天下吗？景泰帝之子五个字足够一呼百应了。”

　　　　朱佑樘眼睛直视元默，突然笑了笑，“景泰帝给你取名为默，比起造反争皇位，想来他老人家晚年时，更希望你默默无闻的做个平凡人过完此生吧。”

　　　　元默周身一震，一脸动容，许久吐口而出，“朱佑樘，我不得不承认，你果然深不可测。上一辈的恩怨，我不会再与你计较。不过，你此生若要是对不起玥儿，我元默无论身在何地，一定会回来将她带走。”

　　　　说完元默潇洒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坚定的声音：“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此生，谁也不能从朕身边带走她。”

　　　　元默身子一顿，随即大步离开了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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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生气

　　　　张玥从前厅出来，担心朱佑樘与元默起了争执动起手来，所以没敢走远，在院子外徘徊，时不时向院内眺望。

　　　　院外的侍卫为她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她摆了摆手推辞了。

　　　　大约半个多时辰，元默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张玥急切的迎了上去，上下扫视一番，见元默神色自如，身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她才稍稍安心。

　　　　她将元默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四周无人，才急急的问道：“元默，你跟皇上聊什么？这么长时间？他有没有怪罪你私蓄武士的事情？还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他是皇帝，你跟他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点礼节。。。。。。”

　　　　元默第一次静静地听张玥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顿，没有回嘴，也没有插嘴。待张玥说的口干舌燥，他忽而笑了，“小五，以后我打算去四方各地走一走。”

　　　　元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把张玥说愣了，“到处走走？为什么？那定云山庄呢？”

　　　　元默伸出手在张玥的头上轻敲一下，“这次来哈密，我把家底都花光了。再养不起这么大家业了，只好四海为家啦！”

　　　　“哦哦，那不怕，我私房钱很多，回头都给你。”张玥被元默给绕晕了，“不是，我是想问你，你跟皇上之间。。。。。，你们。。。。。。”

　　　　“我们之间没事！”元默打断了她，“但是如果他此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就不敢保证了。”

　　　　张玥心中一暖，“皇上他不会对不起我的。但是元默，我还是很感谢你。”

　　　　元默深情的望着张玥，眼眸中流转着一抹难得的温柔之色，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我累了，要回房间好好休息了，哈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朱佑樘。”

　　　　“哦！”张玥忙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元默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张玥，声音略显低哑，“玥儿，你要好好的！”

　　　　张玥愣了愣，下意识答应一声，“嗯！”

　　　　元默闻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张玥望着元默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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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玥回到自己的房间，如水已经为她准备了些可口的饭菜，她的确有些饿了，便顺势吃了一些。

　　　　如水在旁边小心的说道，“娘娘离宫的这些时间，皇上白日处理朝政，晚间亲自陪太子安寝，太子日常饮食，全都亲自过问，甚是仔细。”

　　　　张玥点了点头，皇上对儿子还是很上心的。

　　　　如水见张玥脸上浮现感动之色，接着说道，“皇上对娘娘更是日夜思念。”说着她偷眼瞧张玥的神情。

　　　　张玥顿了顿，低声说道，“没看出来，从重逢后，唯一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是请皇后先行退下，对人爱搭不理的。”

　　　　“娘娘，奴婢有句话，就算冒大不敬之罪也要说，您说离宫就离宫，虽说是为了朋友之义气，但撇下年幼的儿子和珍爱您的皇上，去如此危险的地方，皇上生您的气也是情理之中。”

　　　　张玥抿了抿嘴，“我也知道错了，可是他都不理我。”

　　　　如水眨了眨眼，从怀中逃出一个小瓷罐，“娘娘，您看这是什么？”

　　　　张玥搭眼一看，惊呼道，“卤肉酱？如水，你从宫里带来的？”

　　　　“嗯，之前在宫里，皇上操劳国事而熬夜时，奴婢看您总是给皇上做卤肉面做夜宵。所以奴婢这次出京，特地带来了。”

　　　　张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是？”

　　　　“娘娘，您跟皇上亲手做碗卤肉面。再温声细语的赔个礼，皇上定然就不会怪你了。”

　　　　“好主意！如水，看不出你这么聪明！”

　　　　如水笑了笑。

　　　　张玥与如水去了行宫的厨房，张玥亲手做了一碗卤肉面，又配了两个可口的小菜。用食盒装好后，天色已经渐黑了。

　　　　张玥带着如水去了朱佑樘办公的前厅，到了院外，看见牟斌在外面值守。

　　　　张玥说明来意，牟斌微微思索，没有进去通报，反而笑着请张玥直接进去。

　　　　张玥让如水在院外等候，自己提着食盒进了前厅，厅内朱佑樘背对着房门，正对着案上一副巨大的西域地图凝神思索。

　　　　张玥将食盒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朱佑樘才察觉有人进来，他转过身子，正好与桌子旁边张玥一个对视。

　　　　当看到张玥时，朱佑樘的眼眸内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又飞快被按捺了下去。

　　　　张玥边将卤肉面端出来，边乖巧的说道，“皇上，操劳辛苦，吃点东西吧。”

　　　　朱佑樘扫了一眼卤肉面，微微一顿，随即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朕已用过晚膳，有劳皇后挂念。”

　　　　张玥见他语气十分疏远，知道他还在生气，“皇上还在生玥儿的气呀，别生气了，玥儿知道错了。”

　　　　朱佑樘脸上不显喜怒，“皇后何出此言，朕在皇后心中乃不值一提的人，谈何生气？”

　　　　张玥忙说，“谁说的，皇上在玥儿心中是很重要的。”

　　　　“跟皇后的朋友之义比起来，就不重要了。”

　　　　张玥被朱佑樘噎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朱佑樘见她不再言语，转头似乎又看起案上的地图来，二人僵持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张玥见自己诚心道歉，朱佑樘的气不但没消，反而将自己晾在这里。自己为了帮朋友，连日来亡命奔波，几次死里逃生，丈夫不但不理解，还挖苦自己，一股浓浓的委屈泛上心头。

　　　　张玥抿了抿唇，“皇上既然忙于国事，臣妾就不打扰。”说着转身要离开房间。

　　　　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中，朱佑樘将脸紧紧贴着张玥的后颈，竟似带有一丝委屈的声音说道，“就这点耐性，不能多哄哄我吗？”

　　　　从未见过朱佑樘如此反应，张玥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伸出右手轻抚朱佑樘的脸颊，“好。我多点耐心！谁叫你不依不饶的跟我别扭。”

　　　　朱佑樘的声音低沉却极有磁性，“我说了会帮古丽，会帮哈密，你终究不相信我，转而去求助元默。我气的是你不信任我。反而更相信别人。”

　　　　张玥身子一僵，红唇轻启，“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给你压力，让我们的感情左右你对国事的决策，我。。。。。。”

　　　　身后的朱佑樘呼吸有些急促，“我知道，但是见你去找元默，我还是很难受。以后你不准再如此，任何事，我们夫妻一起面对。”

　　　　“嗯！”张玥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唔。。。。。”

　　　　朱佑樘从背后吻住了她，这个吻霸道而强势，似乎要将连日来的思念全部倾诉出来般。

　　　　张玥的耳畔边，丈夫温柔的声音飘来，“玥儿，我想你了。。。。。。”

　　　　下一刻，张玥身子腾空，被朱佑樘抱在怀中，她顺势搂住了丈夫的脖子，眼前所见，是一张细致放大的面孔。

　　　　朱佑樘轻吻张玥的额头，抱着她快步走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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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对峙

　　　　翌日清晨，张玥醒来时，身旁的朱佑樘早已不见。如水从外面进来，眼带笑意的给张玥请安，“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张玥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一边配合着如水帮她穿衣服，一边问道，“皇上呢？”

　　　　“天没亮，皇上就去前面跟将军们议事了。临走前，嘱咐奴婢让您多睡一会儿。”

　　　　张玥心想定是与鞑靼的战事吃紧。她梳洗完毕，匆匆吃了些早点，心中有些担心元默，正打算去找他。

　　　　一名侍卫前来禀告，元默义士清晨在房间不见踪影，只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张玥亲启。

　　　　侍卫禀告皇上后，皇上吩咐将此信呈交皇后娘娘前。

　　　　张玥急忙接过信，快速拆开，元默那熟悉的清秀灵动字迹跃然纸上。

　　　　“。。。。。。玥儿，我走了，别担心，我只是觉得再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有两个牵挂，一个是父辈留下的一个家族执念，另一个就是你。因为有你，这些年，我一直把家族执念深埋于心，不去理它。你嫁给朱佑樘后，其实我曾几次想过完成家族的执念。可是没有你，即使是拥有全天下，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看得出，朱佑樘很爱你，而我又不得不承认的是，你也爱他。如果他能够带给你幸福的话，我想我也是真心为你高兴的。。。。。。”

　　　　张玥的眼睛有些湿润。

　　　　“。。。。。。城外的义军，我全部带走了，经过此役他们折损不少，这些人是我母亲留下保护我的力量，他们对我一直忠心耿耿。我会把战死的义军好好安葬，并出银两抚恤他们的家人。幸存的人会放他们自由，让他们不再为了我家族的执念而禁锢一生。做完这些，我会为你实现你总挂在嘴边的那个人生理想——去游历四方，将见闻写成一本游记。你放心，如果朱佑樘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此生我不论身在何处，都会第一时间回到你身边。玥儿，珍重。。。。。。”

　　　　张玥看完信之后，眼泪抑制不住终于流出来了，一滴一滴的落在信上，打湿了那些字迹。

　　　　如水不明所以，在旁边轻轻劝道，“娘娘，元公子既然离开了，必然有他的打算，您不必过于伤心。”

　　　　张玥稍稍收敛心情，擦干眼泪，缓缓收起信件，小心放在怀中。

　　　　正午时，朱佑樘回来时，发现张玥眼圈微红，情绪低落。他猜到必与元默离开有关，将妻子抱在怀中，抚慰她的心情。

　　　　接下来几日，未等张玥从元默离开的低落心情中恢复，前方的战事紧张的一触即发。

　　　　达延可汗几次派兵挑衅，朱佑樘却始终防御为主，坚守不出。

　　　　张玥试探的问过他，朱佑樘只笑着回了她一个字——等。

　　　　张玥也不知道等什么，不过他相信丈夫一定能打赢这场仗，所以也没有过于担心。

　　　　古丽的伤一日日的好了起来，与陕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惹得张玥几次调侃他们二人。

　　　　不过没多久，陕巴就被皇上派去联络哈密残留的各方势力。许是有大明的支持，加上陕巴的游说，许多原来哈密王手下的势力因不满吐鲁番人的统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