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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门归-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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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个人替张展出言,众人都在看戏。

    张展一把年纪了,出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

    “各位本就是前来参与名医汇的大夫,大家都是同行,何必有男女长幼之分,张老大夫医术精湛,自然不会和江淮郡主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说话的正是慕容羽。

    江冉看过去,只见慕容羽和徐望谦一同走了进来。

    最右侧同行的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

    慕容羽的目光落在了江冉身上,眼眸之间带了一点点微弱的笑意。

    江冉神色无奈,又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的。

    不过略略的震慑一下,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任人欺辱,可不是她的性子。

    她不敢去看徐望谦,脑海里还浮现前两日和徐望谦别离的场景,神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视线略过徐望谦,在右侧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身上一扫而过。

    这男子便是邓太医。

    徐夫人心心念念的相好。

    父亲替广陵王医治的事,被贵妃知晓,也是此人密告。

    广陵鼠疫的凶手之一。

    邓太医看了江冉一眼,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江淮郡主。”

    这声音冰凉彻骨,没有一丝的温度,听在耳朵里,总给人一种利器划在地面的不舒服的感觉。

    江冉也正在仔细的打量,这男子眉骨之间看不出神色,整个人都是一种阴寒之气,即便说着这种客套之语,也是让人心里听着不舒服。

    江冉拱手说道,“原来是邓太医,久仰大名。”

    邓太医已经收回目光。

    说着对着江正堂说道,“一别经年,江兄依旧是风华不减,令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正堂一直端坐于自己的加座之上,没有说一句话。


………………………………

第四百三十一章 反击2

    ()江正堂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刚刚一点小小的是非,他知道,以女儿的手断,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邓太医出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此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请自己参与此次名医汇。

    江正堂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邓大人过奖了。”

    有几道目光早已经看向了江正堂。

    各怀鬼胎,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慕容羽的视线落在了江正堂的身上,有些疑惑的扫了江冉一眼。

    发现江冉的神色如常,这才抬手说道,“邓太医奉皇命主持这一次名医汇,这位是徐家长公子,徐大人公务繁忙,便由徐长公子前来观看督察,各位大夫请入座。”

    张展本来有些下不来台,此刻便见机重新入座。

    江冉瞥见了,也不再理会。

    邓太医说道,“依照往年的规矩,这第一天,依旧是各位大夫相互切磋,第二日开始正式进入比试,今年与往常不一样,所有的试题由整个太医署选题,皇上亲自发放,第一关和第二关的题目送到府衙,由徐长公子保管。最后一关,由皇上和贵妃亲自出题。”

    邓太医说完,便朝着慕容羽说道,“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不如就开始吧!”

    慕容羽点头。

    邓太医这才说道,“依照惯例,各位现在可以说一说,自己行医生涯中医治的最引以为傲的一次病症,让各位大夫借鉴一下。”

    这些大夫,有些是参与过的,有些没有参与过的,对于这名医汇也是略有耳闻。

    果然有人站了出来,开始讲述自己的行医生涯。

    江冉却看向了邓太医。

    这邓太医低垂着眉宇,整个过程都是木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一点神色,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江冉微微思索,看来等着自己的只怕是一个多连环套。

    她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这邓太医。

    可是,似乎贵妃的胜算更大一些。

    江冉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一个声音将她唤起。

    “听说江淮郡主既是江家传人,又是宁家的传人,正是后生可畏,别的不说,单说这广陵的鼠疫让江淮郡主举世闻名,我想请教一下,姑娘这鼠疫之方是如何得来的,不知姑娘能否将鼠疫之方告知一二,若是以后碰到这样的事,也可以借鉴一二。”

    这声音十分的谦逊,似乎是真的在对着江冉请教。

    慕容羽微微的蹙起眉头,看向江冉,正要开口。

    江冉了然,她几不可见的朝着慕容羽摇头,示意他自己能解决。

    慕容羽果然没有开口。

    江冉微微的笑了笑,人多的时候是非就多。

    她就算是端坐着,也会有人将她揪出来,让她无法置身事外。

    江冉寻思着。

    也是,真正淡薄名利的名医不会参与这样的名医汇。

    故而参与的几乎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只是这般指名道姓,就不只是为了名利这般简单了,这是想坑害于她。

    江冉看向了说话之人,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笑的一派和气。

    这样温和的询问,却是挖了一个大坑给她,实属居心不良。

    这男子是西地的一位大夫。名叫温桓。

    西地温家最是擅长小儿病痛,也是有些名气。

    但是温桓说话带笑,却最是奸滑,在西地被称作笑面虎。

    若说这种名医汇,虽说,本就是互相切磋借鉴。

    各人都是谈论自己医治的疑难杂症。

    江冉行医生涯之中最为人熟知的也是这鼠疫之事。

    本来按理说,拿出来谈论也是无可厚非。

    但是鼠疫不比寻常之事。

    这鼠疫乃是朝廷参与的,所医治的药方,部上报朝廷,一旦被太医署录用,那么这药方既归宫中所有。

    便是江冉也不能随意和人提及。

    若是各地再有这样的事件,宫中自然会派太医带了药方前去。

    这种事,这些大夫都是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绝不可能不知晓,此时刻意这般提及,就是想看江冉得意忘形之余犯下错处。

    毕竟这是江冉行医以来,做出的最大成就,以她这个年纪,先被各位老大夫百般轻视,这会子有人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一般人都会忍不住急于表现。

    这一招果然是毒辣。

    若是她什么都不说,那帮老古板肯定会说她藏私,若是她一旦拿出来,当着这朝中太医的面,这个过错就有些大了。

    果然是打的一把好算盘。

    江冉抬起眼眸看了一眼。

    大约还有四五个大夫在一旁笑着附和的,都是些居心不良的。

    她抬起头看向了邓太医。

    邓太医什么都没有说。

    很显然是等着她上套。

    温桓见江冉不言语,便用言语相激,“哦,莫非这药方不是江淮郡主寻来的,故而才这般吞吞吐吐,是我唐突了。”

    江冉说道,“自然是我得来的。”

    她一开口。

    周遭所有人,有的露出笑意,有的只做一副好奇的样子。

    温桓说道,“愿闻其详。”

    江冉缓缓说道,“这药方是因缘际会得来的,若是各位感兴趣,我该当拿出来与诸位分享。”

    江冉说的极慢,她的目光清澈,看见这温桓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果然温桓说道,“久闻江家姑娘有大义凛然之风采,今日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江冉含着笑说道,“但是,此药方我已经写下折子,上报朝堂,如今已经存放在太医院。我听闻,太医院收录之后,就不能私自传录,我年纪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敢问邓太医,该当如何?”

    这话说完,满堂哑然。

    看向江冉的目光透着复杂。

    这种上报朝中的药方已经属于机密,自然不能询问。

    这事大家都是知晓的。

    原先以为这小女孩子被人轻视之后,会忍不住表现自己,或者直接回绝。

    谁知这姑娘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推向了邓太医。

    小小年纪,行事老辣,看来果真是不容小觑之辈。

    这邓太医睁开眼睛,看向了江冉,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郡主所言极是,朝廷收录的独家药方,不得私下传阅探讨,温大夫,这话是你僭越了。”

    温桓心里微微一惊,连忙说道,“是我一时兴起,忘了此事,江姑娘,不好意思。”

    江冉点了点头,“温大夫想来也是不懂,不知者不怪,我自然不能和温大夫一般计较。”


………………………………

第四百三十二章 旧事

    ()    江冉这话说完,所有的人看向温桓的时候,便带了一丝看热闹般的嘲笑。

    不过看向江冉的时候,那股子轻视的神色倒是不约而同的收了几分。

    别的不说,虽然关于这姑娘的传闻已经被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不过大家对她的医术本就是怀有迟疑态度。

    此时见她毫无胆怯之心,言谈犀利,却又透着得体,不卑不亢,若是个男子,倒也是后生可畏。

    温桓只微微的一思索,就已经平复了刚才尴尬的心情,他失了面子,这时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江淮郡主的名声,这几个月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江淮郡主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有三件事,其一,便是医治了徐家长公子的哑疾,其二乃是开膛破腹,将一个小姑娘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其三,才是这众人闻之色变的鼠疫,若说在座的都是各地闻名遐迩的名医,倒是无一人能出江淮郡主之右的,既是以医会医,这鼠疫之事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温某的确对姑娘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江淮郡主能否说一说,姑娘上两次治病救人的事。”

    江冉含着笑。

    这温桓果然是个狠角色,咬着自己不放,这一席话再一次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

    果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人们互不服气,最先排除的就是异己。

    在这一群大男人中间。

    自己一个小女子本就是一个异数。

    他们想方设法的也要排挤自己。

    果然温桓说完,原先那些嘲笑他的也开始纷纷的附和。

    江冉斟酌着就要开口。

    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听闻,大家对于徐某复声极感兴趣。不错,的确是江家姑娘以针灸之法替我医治的,此事事关江家祖传医术,众人也是医学世家,祖传秘方怎么能随意透露,这般百般探究岂不是强人所难。”

    江冉回过头去看,只见徐望谦淡淡的说道。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徐望谦的身上。

    徐望谦的声音温和清亮,果然是恢复如常。

    当年徐家遍寻名医替徐望谦医治,这次参与名医汇的有几个大夫也是替徐望谦医治过的,此时听的徐望谦的声音,都忍不住交头接耳。

    江冉心底感念,徐望谦此时出言,乃是替她说话,她没想到,徐望谦还愿意帮她,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温桓还不曾开口。

    孔长生突然说道,“徐长公子的哑症其实并不难,众位大夫医术精湛却不能医治,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

    他停顿了一会儿,看向了江正堂。

    江冉心里一惊,原来如此,今日特地请了父亲前来,竟然是想用旧事打压江家。

    果然,只听得孔长生说道,“因为徐家长公子本就是江家致哑,故而只有江家的医术能医治,而各位虽然也是医学世家,却是无能为力,便是这个道理。”

    这话音一落,所有的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了江冉和江正堂。

    江冉也看了过去,江正堂端坐着,连神色也不曾变了分毫,似乎毫不在意。

    江冉低垂了头。

    果然是一出连环计。

    这一计就是为了让江家陷入困境,再难翻身。

    孔长生应该早就调查清楚,徐望谦和江家嫌隙已消。

    这次也是故意冲着江家来的。

    先是大张旗鼓的去徐家请徐太守保媒。

    然后料得到徐家为了报恩,重提婚事。

    如果自己应了,那么,当堂捅出徐望谦哑症的真相,徐江两家定会再次决裂。

    如果自己没应,那么徐江两家本就是生出嫌隙。

    不管是哪一种,这种消息爆出,对于江家都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当时江冉的诸多顾虑,逼得父亲退出药行,并不曾说出真相。

    毕竟行医出身,用医术害人乃是禁忌。

    一旦发觉,便没有回转余地。

    江冉并不担忧,此事就算是捅出来,也并不难反转,只是关键在于父亲如何抉择。

    所有的人都等着江冉开口。

    江冉只是静静的坐着,连眉宇都不曾动了分毫。

    只听到徐望谦继续说道,“曾听闻孔医士在江家做了几年学徒,承蒙江先生不弃,收做内室弟子,又将一身医术传与孔医士,没想到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此番重回广陵,竟然当堂这般诋毁江家。”

    江冉抬眼看了过去,只见徐望谦站起身继续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孔长生所言并没有错,当年之事的的确确是徐夫人和江正堂共同做下的。

    徐望谦是聪明人,不可能没有疑惑,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替江家说话。

    江冉心里泛起愧疚之心,看向徐望谦的时候,眼眸之中带着躲闪。

    徐望谦接触到她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对视过来,朝着江冉微微的点头,目光似乎依旧如往常一样的温和,他朗声说道,“孔医士所言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但是解救了我一生的的确是江家的针法,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江冉看向徐望谦,笑容之中带着感激和愧疚。

    不过这事没这么容易。

    既然是冲着江家来的,自然是连后招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年的事,再一次备展现在众人面前。

    果然只听得长生说道,“徐长公子所言极是,孔某曾经的确是拜在了江家门下,”

    他的声音清冽,却在大厅炸了锅。

    底下议论纷纷。

    江冉静静的坐着,微微的有些疑惑,长生并不曾提及去江家提亲之事,此事并不曾张扬,是以知道的人不多,此时若是提及,至少会让自己名誉受损。

    她不在意这名誉之事,只是隐隐的觉得,孔长生应该还有后招吧!

    江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不过,她隔得这么远也能感觉到慕容羽周身的寒气。

    孔长生继续说道,“后来与江家脱离关系,原因有一,便是得知江先生,”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用计坑害徐家公子。这事千真万确,只有用药之人,才有解法。除了江家,再无人可以这般准确的把握用药量。”

    长生说完,对徐望谦恳切的说道,“长公子,莫要被江家蒙骗。”

    这一席话有理有据,在场所有人绝大多数都信了。

    长生所言,的确是真实。即便不是真的,这般言语,也足够能给江家泼下一盆脏水。


………………………………

第四百三十三章 重提

    ()    这事,没有推脱的余地,就算是推脱也会给江家留下备受诟病的污点。

    她静静的坐着,看也不看前方的江正堂一眼。

    江冉在心底微微的思索孔长生这一番的真正用意。

    这事解决的办法并不难,弃车保帅就是。

    这事的的确确是父亲做下的。

    只有父亲自认,才能彻底的翻过此篇。

    江冉思绪有些混乱,不过此事她不想去管。

    毕竟是父亲自己做下的,也算是为他犯下的过错承担。

    余光瞥向父亲。

    江正堂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徐望谦还在替江家辩解,他说道,“若是如你所言,这样隐秘的事情,为何江先生会告知与你。”

    徐望谦还待再说。

    江正堂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说道,“徐长公子,这孔长生说的不错,当年徐夫人命人下在你的汤药之中的哑药的确是我亲自配制的。”

    他说起这话,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件事,他当年一则为了江家的自保,二则也是对徐家不顾情义的一种报复,但是对于徐望谦,他不是不愧疚的。

    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底便如压了一块石头一般。

    此刻这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地。

    有些事做下的时候,就知道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他看向了对面的女儿。

    弃车保帅,这一步,以女儿的聪慧绝不可能想不到。

    女儿一向能言善辩,心思缜密,此刻却一言不发,也是等着自己当众承认错误。

    江正堂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他对于江家百年基业,早已经是一个废子,不过承担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处,换女儿的康庄大道,也算是一种自我救赎。

    的确,正如江正堂所想。

    这事,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不过,她希望父亲亲自承担。

    有些错误,总是要面对的。

    江正堂说完,所有的人都是哑口无声,只是互相的看着。

    厅堂一下子就寂静下来。

    江家在整个江淮地区都是赫赫有名,在举国也算是叫的上名次。

    不过,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此事听到这样的事。心里都不由得暗暗的窃喜。

    大抵都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江冉只是仔细的打量邓太医的神色。

    虽然邓太医的神色表情依旧还是那般木然。

    可是提及徐家旧事,还是有极细微的情绪一闪而过。

    尤其在听到徐夫人三个字的时候,那微弱的感情变化十分的复杂。

    江冉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但是她可以肯定,哪怕是隔了这些年,徐夫人三个字还能能牵动这邓太医的心。

    性格执拗的人便是如此,比起常人更难放开过往。

    江冉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情感变化,那么她就有法子用徐夫人这把利剑去攻开邓太医的心。

    整个厅堂回荡着江正堂的声音,只听到江正堂继续说道,“当年,徐夫人询问我可有治哑的药方,因为徐家退婚,我怀恨在心,便一时冲动拟下一个药方给她。此事我心里一直愧悔,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徐长公子道个歉。”

    其实,江正堂不说,徐望谦已经猜出来了,不过徐夫人早已经死去,如今的他也已经夺回来属于自己的一切。

    又因为江冉的缘故,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他自然也不会再和江正堂计较。

    本以为这一段公案,再也不会被翻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

    这时候一个大夫说道,“以医害人着,永世不得习医。”

    江冉看了过去,这是贵州的一个大夫,名叫秦明。

    江正堂笑容带着一丝讽刺,“今日名医汇,你们处处针对江家,难道,来广陵之前,没打听过吗?江某人早已经金盆洗手,弃了医道。”

    此时都不由得交头接耳。

    江淮之地的几个大夫自然是知晓的。

    故而都没有出声。

    此时有一个大夫说道,“我听说是江姑娘”

    江正堂继续说道,“不错,江某人为一己之私置百年传承于不顾,小女作为广陵药师会的会主,大义灭亲,逼我弃医,以柔弱之身接下江家的重担。此事广陵药师会的诸位大夫皆是知晓。”

    有些远地的大夫才听闻此事,不由得瞠目结舌。

    他话锋一转,“我曾经收了长生为徒,也是因为重男轻女,这其中的公案涉及到江家的私事,只是没想到,长生反过来咬我一口,此事皆是我江正堂一人之错,我不仅对不起徐长公子,也对不起女儿。”

    他说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小女师承外科宁家,我从不曾指导过她医术,众所周知,如今小女已经自立门户,如果诸位攻击江某人所做之事,不必这般一网打尽。如今诸位欺她年少有为,以我早年的错事,攻击于她,你们这般在名医汇上以大欺小,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这时秦明干笑两声,“不是说,江家姑娘将你逐出药行?怎么,我今日一见,江先生却是这般爱女情深。看来这也只是你父女二人的托词吧!”

    江正堂冷哼一声,“当年之事,江某的确是有愧,也的确为了当年的错事付出代价,小女虽然自立门户,与我理念不同,不过该尽的孝道,她亦是尽了。怎么,你们对人家的家事也这般有意见吗?”

    江正堂说完。

    徐望谦说道,“既然江先生诚恳道歉,此事我也不想再行追究,更何况,江姑娘从医不过半载,当年之事发生之时,她不过是个孩童,此事与她毫无干系,但是我的病症的的确确是她所医治,是恩是怨,我还分的清楚,只是不知孔医士此番提及是何居心?”

    孔长生神色如常,“徐长公子果然大度,此事既然长公子都不介意了,那么我一个外人的确是多事了。”

    慕容羽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位大夫依旧是交头接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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