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门归-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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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羽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位大夫依旧是交头接耳，谈论纷纷，他说道，“广陵乃是本王的属地，江淮郡主乃是广陵药师会的会主，江姑娘年轻，头一次参与这样的名医汇，本以为各地名医都是德高望重之辈，没想到今日却这般欺她一个女子，以至于群起而攻之。”

　　　　这话一开口，明显是有责怪之意。

　　　　当下各位大夫连忙说道，“不敢。”

　　　　“既然来了这广陵，对广陵药师会的会主不敬，便不必勉强自己参与了，现在就可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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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打赌（一更）

　　　　（）　　　　邓太医这才说道，“既如此，不如今日便罢了，明日直接比试就是。”

　　　　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微微的点头，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情。

　　　　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

　　　　江冉却看向了长生。

　　　　长生的眉头微微的蹙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江冉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了一句，“慢着。”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邓太医看了江冉一眼，似乎并不意外，“不知江淮郡主还有何感想？”

　　　　江冉扫视一眼，说道，“我记得方才言语之间咄咄逼人的有西地温桓温大夫，临安张展张大夫，还有贵州秦明秦大夫。”

　　　　她的声音透着清冷，目光也在这三个人的身上缓缓的扫过，眉宇之间透着一丝犀利。

　　　　这三人被江冉点名，不知为何，心底竟然不约而同的咯噔一跳，有些诧异，看这丫头的语气似乎来者不善。

　　　　张展年纪最长，也最不服气，立刻仰头说道，“小小年纪就这般记仇，我们身为前辈，就算是说你几句，也不过是磨炼你，你还待怎么样？”

　　　　江冉微微一笑，前世今生，这恩怨情仇纠缠的她太累了，所以，不高兴的事情，不如当场就还了回去，省的以后一直惦念。

　　　　江冉说道，“张老先生若说是记仇便是记仇吧！你们今日如此看轻与我，不知道三位大夫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看看这名医汇的比试，谁更胜一筹？”

　　　　这口气就有些大了。

　　　　便是邓太医也不由得看了江冉几眼。

　　　　旁边的所有的太医都看向了江冉，有些被镇住了，暗道一声，好生狂妄。

　　　　徐望谦看向江冉的时候，微微的摇了摇头。

　　　　江冉却毫不在意。

　　　　慕容羽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江冉的性子，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江冉对于这药师会孰胜孰负本不在意。

　　　　不过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狂妄便狂妄吧！

　　　　反正一路走到现在，一直都是饱受质疑，也不差这一次。

　　　　她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清亮，“怎么，三位前辈不敢与我一个小小女子打赌吗？”

　　　　三人轻哼一声，自然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给这丫头。

　　　　此时见江冉提出打赌，又是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自然谁也不敢示弱。

　　　　当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姑娘倒是说说，怎么个赌法？”

　　　　江冉撇了三人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要赌就赌个大的，我一个人对你们三个人，若是三局结束，我的名次落后于你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人，便算我输，我江冉弃医嫁人，若是你们输了，也不要求别的，只需要三位大夫当着众人的面给我斟茶倒水，赔礼道歉即可，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看着江冉。

　　　　这口气已经不是一般的狂妄了。

　　　　这一局，一对三，就算这姑娘输了，失去颜面的也是这三位大夫。

　　　　以大欺小，以长欺幼，以多欺少。传出去胜之不武。

　　　　若是万一，这三人谁输了，那更是没脸面在这药行混了。

　　　　这女孩子小小的年纪，心思缜密，手断厉害，竟然如此不容小觑。

　　　　底下再一次的议论纷纷，一个暗暗的说道，“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狂妄，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

　　　　又一个说道，“也不好说，这三人都是名医，她一个女儿家就算是输了也没人笑话，这三人无论是输是赢都会被人笑话。”

　　　　一个接着说道，“说的极是，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弃医嫁人，倒也是不亏，而且这般赌法，就算是她输了，这三人也是胜之不武，不过闹到这个份上，不赌，只怕更让人笑话。”

　　　　这些议论再一次落入江冉的耳中，江冉毫不在意。

　　　　只是看着三人说道，“怎么，你们三人这般针对于我，连个赌也不敢赌么？”

　　　　所有的名医都看着这三人，微微的摇了摇头。

　　　　张展一张老脸都涨红了，气的气息不稳。

　　　　秦明最是受不得激，“赌，”他说道，“如果秦某人输了，至此金盆洗手。”

　　　　温桓和张展还没有说话。

　　　　江冉已经说道，“诸位做个见证，江冉此番与温桓温大夫，秦明秦大夫，张展张大夫立下赌约。”

　　　　温桓最是奸滑，他心里正在琢磨该怎么拒绝，他不想赌，方才所有的人的议论他都听在心里，的确，三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对付一个小姑娘，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这还没赌就已经输了一半。

　　　　只是他还没开口，慕容羽已经拍板，“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温桓暗叫不好，不过广陵王已经开口，自然不敢再多言，到了嘴边的话再一次咽了下去。

　　　　邓太医还要说一些关于比试的事情，不过江冉已经不感兴趣，她看向了江正堂。

　　　　父亲自方才自认之后，坐在这里便有些尴尬。

　　　　江冉起身，说道，“父亲，我让周珊先送您回去。”

　　　　江正堂看着江冉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

　　　　江冉和江正堂缓步走出大厅，身后传来邓太医的声音。

　　　　邓太医说道，“这第一关比的是笔试。这里有二十题，题目是奉皇上之命，由太医院拟写的，最后分数评出结果也会公布出来。既然诸位大夫决定了第一步略去。那么，今日就先行回去休息，这试卷明日会由徐家长公子亲自带过来。”

　　　　江正堂终于开口，“今日的事，”他叹了一口气，“做错的事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冉冉，你方才与他们三人打赌？”

　　　　江冉说道，“我心底有数。”

　　　　江冉对周珊和白芷说道，“你先送大爷回去，我还有些事情。”

　　　　白芷有些疑虑，江冉说道，“我等会坐广陵王的车马回来。”

　　　　白芷这才作罢。

　　　　江正堂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离去。

　　　　江冉目送着江正堂离去，一回头看见徐望谦正站在廊下，似乎是看雪。

　　　　她起身走过去。

　　　　院子里依旧是白雪皑皑。

　　　　江冉道谢，“今日，多谢你替我江家说话。”

　　　　徐望谦看着她，她方才张扬不肯相让的神色已经淡去，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平和，仔细的看，眉宇之间还有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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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试探1（二更）

　　　　（）　　　　徐望谦说道，“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替我治好了声音，我说过，这份恩情我会一直铭记于心。至于其他，与这个相比，都不值得一提。”

　　　　江冉微微的低下头，“不是这个，其实，家父和徐夫人暗中勾结的事情，我早就知晓，我应该和你道个歉。”

　　　　徐望谦只是淡然一笑，“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我说过，孰是孰非，孰恩孰怨，我还是分的清楚明白。你不必愧疚，这事早已经了结，今日重提，不过是为了离间你我两家，打击与你，我不会这般糊涂。”

　　　　江冉自然是知晓，不过她当时医治徐望谦也是出于私心，今日徐望谦这般相护，她心里是感激的。

　　　　除了当日的恩情，她大抵也明白徐望谦这般相护的缘由。

　　　　这一声谢有些轻飘飘的，更何况她已经说过几次。

　　　　再多说，反而显得苍白无力。

　　　　徐望谦打断了她的思绪，突然问了一句，道，“江姑娘，是因为他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发涩。

　　　　江冉心里一惊，看向徐望谦。

　　　　徐望谦苦笑道，“你回绝我，还有他的缘故吗？”

　　　　江冉没有说话。

　　　　有吗？自然也是有的。

　　　　她没办法否认。

　　　　这沉默，让两人之间气氛越发的冰凉。

　　　　徐望谦后退一步，说道，“人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姑娘大恩，望谦此生都会护着姑娘，你放心，不管何时何地，我徐家会一直和江家交好，绝不会容他人挑拨半分。”

　　　　说完，徐望谦便转身离去。

　　　　大雪纷飞，他的身形渐渐的远去。

　　　　江冉久久不能回神，以至于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她也没有察觉。

　　　　身后传来慕容羽的声音，“徐望谦倒是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

　　　　江冉回过头，看着慕容羽。

　　　　不知道他何时而来。

　　　　又听去了多少。

　　　　江冉说道，“你和邓太医说好了吗？”

　　　　慕容羽点头道，“嗯，我邀了邓太医和孔医士替我诊治，他们自然不会推脱，他现在还在厅堂中解答众位大夫的疑惑，我们等一等。”

　　　　慕容羽说道，“江先生走了？”

　　　　江冉点了点头，“我让周珊先送他回去了。”

　　　　慕容羽点头，厅堂之中还在谈论纷纷，两人便站在廊下说话，慕容羽问道，“你今日和那三位大夫打赌？可有把握。”

　　　　江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几分把握，不过这世间事，若要等着十把握再做决定，那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了，这三人自一开始，就屡屡针对于我，我若是继续退缩，这广陵江家在药行也不用混了。”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方才不是也挺支持的？怎么到现在又担心我会输？”

　　　　慕容羽看着她，眉宇越发的深邃，道，“我相信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忽的想起什么来，“不过上一次，在暨阳和我表兄私底下做的那个决定以后都不许了。”

　　　　江冉无奈的看着他，选择不回答。

　　　　慕容羽看着她的神色，忍不住打趣道，“你啊，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难怪那些老古董明里暗里说你年少轻狂。现在看来，他们说的一点也不差。方才他们诋毁江家的时候，你不做声，是打算叫江大夫自己站出来吧！”

　　　　江冉点头，“不错，这事的确是父亲做下的，自然该由他来承担。”

　　　　江冉说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没有出言，也是想记着这一幕，好引以为戒，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逃脱一辈子的。做下的错，就算是当时逃脱，终有一日还是要面对的。”

　　　　慕容羽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冉说道，“我方才发现，父亲提及徐夫人，这邓太医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不过这邓太医倒是真能忍，居然能做到毫不在意。等一会我言语试探，你替我观察他的神色？”

　　　　慕容羽点头。

　　　　正说着，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两人的耳力极好，果然是厅堂那边散了，便不再多说。

　　　　慕容羽起身。

　　　　江冉随在其后。

　　　　邓太医和孔长生缓缓而来，两人的目光落在了和慕容羽并肩而立的江冉身上。

　　　　江冉笑着上前，“我的车马送了家父先走了，故而请广陵王捎上一程了，正想厚着脸皮亲近邓太医，不知道邓太医会不会和这些名医一般，不欲与小女子同乘一车。”

　　　　邓太医看着江冉，“令尊与我也算是旧相识，没想到他糊涂一世，倒是得了一个好闺女。江淮郡主言语犀利，年少有为，这些老大夫都不是你的对手，我怎能轻慢。请。”

　　　　江冉礼貌的说道，“邓太医家学渊源，又岂是我们江家所能比的。”

　　　　慕容羽的车马很大，容纳四个人，还有多余的位置。

　　　　邓太医看向了江冉，他自然知道，这丫头是刻意为之，他也很想知道这丫头想玩什么花样。

　　　　便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

　　　　外面的风霜比以往更甚。

　　　　马车里的气氛很是怪异。

　　　　江冉主动说道，“邓大人第一次来到此处，江冉今日就略尽地主之谊，给两位大人介绍一下这广陵的风土人情。”

　　　　慕容羽静静的坐着。

　　　　邓太医还没有表达同意或是反对，江冉已经掀开了车帘，一股冷风往里面灌。

　　　　落入眼睑是一旁空旷的雪地。

　　　　一大片空旷之地洁白无瑕，显得十分的美妙。

　　　　江冉回过头，笑着问邓太医，“邓大人觉得这片雪地是否很美。”

　　　　驾车的是柳烟。

　　　　本来风雪之地，马车就驾驶的十分的慢。

　　　　柳烟听到江冉说话的时候，这速度就更慢了几分。

　　　　邓太医扫了一眼，只是敷衍的哼了一声，“广陵地大物博，风景绝佳，皇上这才选了此地作为广陵王的属地，自然是不错。”

　　　　江冉一抬手，手心里落了几片雪花，慢慢的消融，她的手指却指向了那一片极美的雪地，“邓太医可知道此地叫什么名字？”

　　　　邓太医只得礼貌性的答道，“不知。”

　　　　江冉的思绪飘落到了几个月前，她的神色带了几分苍凉，声音也飘忽起来，说道，“几个月之前，这里可是人间炼狱，每日里，都有几十具尸首在这里焚烧，邓大人，这触目所见的美景之下，其实掩盖着森森残骨。所以，这里的名字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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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试探2（三更）

　　　　（）　　　　江冉指着路边的一块石碑，“大人自己去看。”

　　　　江冉的声音透着一股异样之色。

　　　　一股股寒风从窗口涌了进来。

　　　　邓太医微闭着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睁了开来，那空旷的雪地，平静中带着一丝幽深，一块石碑立在路边，石碑上有些残雪，可是依稀可以辨认出三个字来。

　　　　伤怀山。

　　　　伤怀。

　　　　邓太医不由得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江冉忽然开口，“就在我们马车的经过的这个地方，每日里都会有人过来送至亲最后一程，就在这里，哭的撕心裂肺，我每一次走这一条路的时候，那些声音都在耳畔回荡，就好像当时一样。”

　　　　她的声音变了样，透着一股冷丝丝的意味。

　　　　早已经心如陨铁的邓太医被她的声音扎的心里一揪。

　　　　邓太医有些后悔和这丫头坐一辆车了，他早就知道这丫头刻意和他们同车，是有意为之，没想到这丫头攻心术这般厉害，小小年纪，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

　　　　邓太医说道，“江淮郡主，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所幸广陵并无事，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是吗？”江冉轻轻一笑，“方才西地的温桓大夫询问，问我这药方是怎么得来的，邓大人想不想知道？”

　　　　邓太医终于正眼看向了江冉。

　　　　是的，他想知道这鼠疫的解毒之法是如何寻来的？

　　　　鼠疫从无克制之法。

　　　　他不敢想像，为何会被一个小女子寻出解救之法。

　　　　他是一个大夫，这些年没有别的追求，专研医术已经达到了近乎于痴迷的状态，不可否认，此次来广陵，有一部分原因是想会会这个这江家丫头。

　　　　邓太医明知道，这姑娘不过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终究还是没法子战胜内心的那种渴求。

　　　　他动了动嘴皮子，“愿闻其详。”

　　　　江冉唇边的笑容十分的薄弱，“这鼠疫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整个广陵被封，整个城池人心惶惶，随时会沦为人间炼狱。大人，其实不只是是我，如果是换作任何一个大夫，面对当时的绝境，只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能解救之法的。因为。”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人在想活下来的时候，会爆发一种力量。”

　　　　她看着邓太医，“不过，我说这些，邓大人也许不懂。”

　　　　这邓太医给她一种感觉，就像是死了半截没埋的。

　　　　整个人看不到一点点活着的气息。

　　　　大约就是这样，因为自己没有活着的期冀，所以视人命如草芥。

　　　　江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声音一字一句传入邓太医的耳中。

　　　　邓太医看向了江冉。

　　　　心底突然一跳。

　　　　这丫头这般反反复复的提及这鼠疫，难不成知道了什么。

　　　　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事这般隐秘，她绝不会知道的。

　　　　江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长生身上。

　　　　孔长生一直端坐在一旁，若说邓太医还有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这孔长生让江冉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感觉。

　　　　“孔医士此次回乡，要不要去祭拜一下孔姨娘。”

　　　　听到这个名字，孔长生终于神色动了一动，很多他不愿意回忆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包围着他。

　　　　他只是看了江冉一眼。

　　　　江冉微微的思索，说道，“孔姨娘是广陵的第一个患鼠疫而死的，死后只能火化，所以就立了一个衣冠冢，你要是有空，可以和惜惜一起去祭拜一下，毕竟你们都是孔氏的血脉。”

　　　　孔长生看着江冉。

　　　　眼前浮现出一个打扮娇俏的少女。

　　　　那是从前的江冉。

　　　　眼前的少女一双明亮的眸子，不再是过去那般娇憨可爱，现在的她眉目张扬，言语之间透着犀利和淡漠，带着一丝芥蒂。

　　　　他看了一眼，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好。”

　　　　江冉败下阵来，她依旧还是看不清这孔长生的情绪。

　　　　马车继续前行。

　　　　柳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前方是一个山坡，此处发生过车马滑坡之事，我把车停一下，去前方清除一下残雪。”

　　　　虽然这路上，早上已经扫了雪。

　　　　但这半日雪很大，这路上又积了不少雪。

　　　　不过这也是柳烟的推脱之词，毕竟江冉送江正堂离去的车马走了没多久。

　　　　此番停车扫雪自然是刻意为之。

　　　　马车靠边停在了路边。

　　　　邓大夫一路上听着江冉言语，心思微微的乱了几分，这会子挑开帘子，下车去透透气。

　　　　慕容羽一路上没有说上几句话。

　　　　此时看着江冉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冉的眉宇之中透着一丝笑意。

　　　　方才都是前奏，现在才是主题。

　　　　她悄悄的嘱咐柳烟停在此处，就是为了给这古井无波的邓太医心口上再扎上一刀。

　　　　这样也能决定后面该如何行事。

　　　　江冉挑开窗子的帘子。

　　　　只见邓太医负手立在雪中，站的笔直，虽然没多少神情，倒是看得出来，年轻之时也是一个俊郎的男子。

　　　　江冉伏在窗沿上，说道，“邓大人的确是应该好好的看看。”

　　　　不等邓太医反应过来，江冉随手一指。

　　　　“当日徐夫人夏蝉的马车就是从这里滑落下去的。”

　　　　虽然江冉看不清邓太医的神色，不过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邓太医的身躯一颤。

　　　　江冉决定再扎上一刀，“就是大人的脚下，从这里跌落下去的。”

　　　　江冉的声音回荡开来，透着凉意，在邓太医的心里激起涟漪。

　　　　他知道江冉是故意的，可是听到夏蝉从脚下跌落，终究是忍不住往后挪了三步。

　　　　寒风从领口灌进去。

　　　　邓太医话少，踏进广陵更是惜字如金。

　　　　就算开口，也多是被动答话，从不曾主动与人言语。

　　　　此刻终于忍不住动了怒。

　　　　他回过头，看着江冉，哪怕透着怒气，整张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是故意的。”

　　　　慕容羽本能伸出一臂，不动声色的护着江冉，“邓大人何必动怒，江姑娘说的并没有错，因为事关徐家的家事，此事并不曾张扬，但是本王也知道，夏蝉的的确确是从这里坠马而死。”

　　　　邓太医一直维持的风度终于消逝殆尽。

　　　　他冷声说道，“徐夏氏之死与我何干，江姑娘不要这般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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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剖析（四更）

　　　　（）　　　　江冉一笑，“自然是没有关系，不过徐夫人死在我的怀里，她死前耿耿于怀，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以为邓大人与她相识一场，会想要听，所以才多说了几句，看来的确是我多想了，既然如此，江冉便不再言语。”

　　　　这一句话说完，邓太医心里被勾起一丝波动。

　　　　他只觉得心口泛起一丝揪心的疼痛。

　　　　终于挥了挥手，“广陵王，我思来想去，明日还要举行比试，改日再去广陵王府替殿下请脉。”

　　　　慕容羽自然不勉强，“既如此，就辛苦邓大人了，我送两位回去。”

　　　　邓太医却避之犹恐不及，生怕再和江冉多说了一句话，连忙回绝道，“不必了，此处离栗山书院并不远，我们走回去就是了。”

　　　　江冉悠悠的说道，“那邓大人慢走。”

　　　　长生也下了车。

　　　　这时候，柳烟也扫完了雪。

　　　　慕容羽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马车再一次开始行驶。

　　　　江冉回过头，看见两人依旧站在那里，她的唇边浮起的笑意终于漾了开来，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气。

　　　　“让他走回去，这条路，他也的确应该好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