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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门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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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心里微凉。母亲方才将父亲赶了出去,现在却又追了出去,看来还是不肯死心。
冉云儿跟在后面跑了出来,一脸歉意,“姑母让我和白芷替她找件东西,结果,”她因为自己没有看住姑母十分的自责。
白芷更为自责,“对不起姑娘,我方才一时嘴快,多说了几句。”
江冉怎么忍心责怪,忙道,“不干你们的事。”
她扶住了冉氏,“娘亲,先回去好好歇息,等过几日心平气和的再和父亲说这些好不好?”
孔氏唇边浮着一抹戚戚的笑意,“江正堂,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一心一意的对你,如今你迎了那女人进门,老太太已经开口,要将那女人抬为平妻,你们早就打算好了,对吧,只单单的瞒着我。”
江正堂面对冉氏,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不过,此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
女人在极度心寒绝望的时候,是希望男人能说一点什么的,可是这个时候,男人大多数只会沉默。
男人的沉默,只会让女人更加绝望。
冉氏看着这个男人,心凉到了极点。
她赶了他出去,知道他在外面又巴巴的追出去,不过是想听他一句解释。
这是冉氏第一次看见江正堂这样的一面。
她十七岁嫁到江家,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性子,比江正堂小了许多,江正堂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温和宠溺的。
现在的一幕,将她的一切击得粉碎,其实在江正堂一次次的叫她失望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如今,却再也没有欺骗自己的可能。
一滴眼泪从冉氏的眼底滑落,她歇斯揭底的说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正堂不知道说什么,果真转身去了。
冉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只觉得比看见孔氏的那一刻还叫她伤心绝望。
江冉心里都是担忧,她唤了一声“娘亲,”然后宽慰道,“父亲已经同意让孔氏为妾,不会成为平妻的。”
妾室也好,平妻也好。
对冉氏而言,并没有多少分别。
这些年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她生下江冉之后,一直不曾再次有孕,她也曾多次提出给江正堂纳妾。
江正堂却再三推脱,那时,他总是情深款款的与她说,说此生有她足矣。
这样的话他说过许多次,每一次她都信了。
如今才知道自己太过于可笑。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生
江正堂被革除官职后,成了庶民,因当年宫中之事,纳妾之事,两人缄口不提。
冉氏这些年心里愧疚,不曾为江正堂生下一个儿子,她对江老太太百般容忍,将陪嫁都拿出来给江正堂做本钱。
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了出来给他。
“冉冉,那个女人进门了,我们怎么办?”
冉氏的声音透着心酸疲惫。
以夫为天,是没个女人的宿命。
冉氏的天已经塌陷了。
江冉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一幕再一次发生。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她想着的是如何争取利益,减少伤害。
可是对于母亲来说,终究还是难以接受。
她将小小的脸扬了起来,眼中含了泪水,“娘亲,你还有我,我需要你。女儿需要你。”
两行泪水留下。
她一直想要成为母亲的依靠。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母亲一直是她的依靠。
只要母亲能够活着,什么也不做,就能让她充满力量。
她已经很久都不曾哭泣,这两行泪水带着两世的期盼。
她眼巴巴的看着冉氏,她想要母亲活着,不论任何代价。
秦妈妈上前几步,有很多话,江冉一个姑娘家开不了口。
秦妈妈忙走过来劝道,“太太,那孔氏已经进门,又已经生下孩子,这事已经没有转圜之地,若是为妾,以后总是威胁不了太太的位置。太太还是看开一些。姑娘才这个年纪,您要是有个好歹,叫姑娘指望谁去。”
孔氏叹了一口气,眼里空洞无神,“他骗了我这些年,一直拿我当个笑话一般,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不愿意,那个女人不也是进了江家门?”
秦妈妈也跟着擦泪,“太太,你看看姑娘,姑娘自从知道大爷生了二心,就一直在筹划,白芷告诉我,因为太太身子不好,姑娘这才想着亲自学医,每日里读医书读到三更。太太再这般钻牛角尖,可不是浪费姑娘的一片心思。”
冉云儿也在一旁哭道,“姑母,妹妹这些时日处处操心,便是那立女户还是为了能在孔氏进门之前,能挣到一些私产,日后和姑母不能受制于人。姑母不看别的,只看着妹妹,也早日振作起来。”
孔氏看向了江冉,女儿满脸都是担忧。那一双杏眼布满了血丝。
她想起来这些时日,女儿一直在处处都筹谋,如今她怎么能再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女儿一人身上。
冉氏心里不由得又悔又愧。
悔的是这些年对丈夫一心一意,结果却落得个一身的病,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产后落下的病根,从来不曾想到竟然是江正堂动的手脚,方才白芷快嘴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不信。
还有对女儿的愧疚。
若不是她识人不明,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她想起第一次变卖田庄的时候,兄长还委婉的提醒她,让她多留一些钱财傍身,她那时候还嗔怪道,“我与正堂夫妻一心,他遇到了难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如今只一把将女儿抱紧,“冉冉,娘对不起你。”说着嚎啕大哭。
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
冉云儿想过来相劝,江冉挥了挥手制止了。
哭出来就好了。
至少不会郁结于心。她终于放心些许。
冉氏哭过这一场,慢慢的心绪就平稳了一些。
秦妈妈亲自打了水,江冉拧了一个帕子,冉氏洗了一把脸,目光落在了那本黄历上。
“新竹,去把那黄历拿给我看看。”
新竹递过了一本黄历。
冉氏看了一眼,“孔氏进门,就定在二十日,冉冉,你觉得如何。”
母亲终于松口,江冉落下心来。
二十日,就是后天。
江冉点头,她只盼着越快越好,“我也是如此想的,”
江冉再一次给冉氏把完脉,然后斟酌着开了汤药,交给紫苏去抓药,“你就去济世堂,隔得近些,找你哥哥,别人我信不过。”
紫苏收好了药方,“放心吧,姑娘,我晓得轻重。”
江冉和云儿二人陪盼着冉氏说了些闲话。
冉氏已不如先前那般,不过到底还是兴致缺缺,她对女儿和侄女说道,“放心吧,我不碍事。”
一直到了晚间,紫苏抓了药回来,江冉亲自看着母亲喝完睡下才落下心来。
汤药加了一些安神的药物。
冉氏闹了半日,终于沉沉睡去。
秦妈妈亲自送了两个女孩出门,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那孔氏一看就不是一个老实的,如今又与兰姑娘连成一条战线。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这些时日以来,江冉的举动,让秦妈妈真心佩服。
一个孔氏,江冉并没有放在眼里,从前孔氏离得远,江冉鞭长莫及,如今既已进了江家的门,江冉自有法子对付。
至于程兰心,是她大意了,今日不过去了徐府半日,程兰心就能抓住这个时日给了自己一击。
如今看来,她倒是小瞧程兰心了。
等母亲脱离危险,她再来慢慢的算这一笔账。
江冉现在心底真正担忧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希望母亲能够挺过这一关。
第二件事便是,这施针之时,她心底的那个阴影不知怎么才能克服。
江冉想起这两件事,不由得长叹一声。
秦妈妈看在眼里,只当江冉也在为孔氏之事惆怅,暗怪自己多言,忙说道,“姑娘不必担忧。等冉二爷回来,我们好好的商议。”
冉云儿也在一旁附和道,“秦妈妈说的极是,等爹爹和三哥哥回来,也就那么几日的时间,定然会为姑母和妹妹做主的。”
江冉也知晓,程兰心这一计便是寻得这样一个时机。
她原也不打算靠着舅舅,如今倒是并不担忧,
只摇了摇头,对着秦妈妈和冉云儿说道,“我倒并不担忧,是希望孔氏快些定下名分。”
冉云儿纳闷,“你真是傻,这女人来者不善,若是定下名分,只怕要翻天了,你为何不熬上几天,等爹爹回来,再做主张。”
江冉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秦妈妈,“妈妈觉得为何这孔氏听到姨娘二字并不欣喜?”
秦妈妈自然是知晓的,孔氏觊觎的是当家太太的位子,又怎么会将这姨娘之位放在眼里,如今江冉提出定了孔氏的妾室名分,只是为了断绝孔氏的非分之想,从而保全太太。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影
孔氏只要成了妾,便再也不可能成为妻,也就不会再对太太下手。这就是江冉想要早早的给孔氏定下名分的缘由。
秦妈妈是知晓的。
她叹了一口气,“今日在那长寿堂,老太太说这孔氏生下江家的长子嫡孙,若是为妾,只怕是有些委屈,老太太的意思是抬为平妻,我观这孔氏这意思,竟是想气死太太,取而代之。”这话是解释给冉云儿听的。
冉云儿听了恍然大悟。“所以妹妹想早日定下她妾室的名分,绝了她的念想,可是,我看姑父和老太太都向着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江冉一笑,“这我倒不担心。我有的是法子离间她们。”
秦妈妈在一旁感叹道,“太太若是能像你一样这么理智,就不会这样让人操心了。还好,如今,太太转过弯来,以后,就算同在屋檐下,也不至于太受委屈。”
母亲?母亲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至于以后。
那还有什么以后?
江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两日劳烦秦妈妈帮着好好陪着娘亲,娘亲虽说一时转过弯来,我怕她心底还是有心结。”
秦妈妈连声说道,“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姑娘快回去休息吧!我拿性命担保,我会好好的看着太太的。”
却说,那个小丫头小菊去孔氏跟前回话。
“大爷说,今日药堂忙,就不回来了,”小菊磕磕绊绊的说道。
孔氏显然十分的不满意,从前住在外面也就罢了,如今住了江家,竟然还是见不到江正堂。
“大爷是这样说的?”
小菊连忙说道,“奴婢看得出来,大爷是想过来的,只因为姑娘说,说姨娘您如今名分不曾定下,不许大爷过来。”
孔氏最是听不得姨娘两个字,她的声音冷冷的,“你唤我什么?”
小菊忙慌乱的说道,“姑娘,姑娘是这样说的?”
孔氏这会子最是不喜欢这位大小姐,“大爷就这么听他的。你们就这么听她的?”
小菊垂着头,忙答道,“是,不是。”
郑婆走出来,挥手打发走了小菊,“太太不必急切,太太这才刚刚进府,江大夫自然不能做的太明显。”如此这般劝了一番。
孔氏心里依旧是意难平,“那江大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偏偏不吃这一套,正堂一定会向着我的,看谁熬得过谁。”
到了晚间,江冉忐忑不安,推了柳月的房门。
柳月正在看书,面前摆了一套银针。
江冉看到那银针,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柳月只是扫了她一眼,“我还以为,姑娘今日没有心思学了。”
江冉拜了下去,“学医之心,风雨不阻,请娘子开始讲课。”
从这一日起,柳月追加了一门课程,针灸。
柳家医术擅长的是解毒。
针灸也是必学课程之一,不过比起闻名于世江氏针法还是略微逊色。
柳月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先将经络,各个穴道仔细的讲了一遍。
奇经八脉江冉已经烂熟于心,便是每一个穴道的位置江冉也对着书册强行的都记下来。
这些都是书本的东西,江冉因为强背过医书,又刻意的专研过。自然是学的很快。
柳月暗暗的点头,江冉有了很强的基础,柳月只是点了一遍,江冉已经能复述下来,还能衍生。
柳月很满意,然后讲了施针工具,运针方法,再到施针的基本手法。
最后柳月拿出了一套银针,“这针灸之术重在施针,讲的再多,不如你亲自扎针,你书读的比我好,不过欠缺在经验上,我这几日有些牙痛,你说应该怎么扎针。”
江冉看着那银针,神色有些恍惚。
她摸过银针很多次,可是真正的施针只有那两次,可是就是那两次,只是仅仅的几针,她就看见鲜活的生命死在自己手里。
这一幕她早已经遗忘,此刻那银针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已经忘却的记忆却在脑海里回放。
江冉的手有些发抖。
柳月神色肃穆了几分,再一次问道,“牙痛该如何施针。”
江冉控制住自己的心绪,“合谷穴,直刺半寸到一寸。”
柳月伸出手来,“好,你替我施针。”
江冉硬着头皮拉过柳月的手,用手指找了找穴位,很快就找到了。
柳月只是静静地看着。
江冉拿起一枚银针,右手已经开始轻微发抖。
柳月看在眼里,眉头一皱。
“扎。”她沉声吩咐。
那银针离穴道越近,江冉的手发抖的越发严重。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她刺向长生的那一幕,心里似乎有了阴影,总觉得这一针就能结束一条性命。
这一针无论如何也扎不下去。
柳月的脸渐渐的拉了下去,“连一根针也扎不下去,这就是你想要学医的姿态,若是方才,你母亲命在旦夕,我不在一旁,你也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若你做不到,趁早放弃,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柳月刚刚在长青堂见江冉不肯施针,只当是江冉对着亲人没法施针,如今,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
这几日以来,她从刚刚开始对江冉的不以为然,到现在,对江冉也算是亲眼有加。
她甚至想要把自己所学全部传授给这个小姑娘。
在这世间,女子想要走上从医这一条路,比男子更是艰险百倍千倍,这个女孩子的毅力和用心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可是,
这几日泛起的好感,一瞬间就让她失望了。
柳月失望的神色江冉看在眼里。
江冉的手垂了下来。
柳月教学一向严格,不过江冉很是勤学,从不曾出过错,所以也不曾这样严厉的骂过江冉,这是头一次。
江冉低声的道歉,“请再给我几天。”
柳月的脸色依旧不好,“我可以给你时日,只是你确定你能行吗?我从前只觉得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瞧来,也不过是个娇身惯养的大小姐。”
柳月说我拂袖而去。
江冉手中的银针已经捏的出了汗。
手依旧有些发抖。
紫苏听到里面的声音,忙走了进来。“姑娘。”温柔的唤了一声。
江冉已经抬起头来,她笑了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将银针收好,一起拿回房去。
江冉的心情已经平复。
果然,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觉醒
洗漱过后,江冉拿起一枚银针,手起针落,稳稳的扎进左手的合谷穴。
紫苏在一旁替她高兴,“姑娘很厉害啊,方才只是太紧张了。”
江冉笑着摇头,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心里似乎是有了一些阴影,在她手里的银针之下丧失了两条性命。
她能替自己扎针,却不能替别人扎针。
紫苏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姑娘,拿我试吧,我不怕痛,绝不会叫一声。姑娘扎多少针也可以。”
江冉不愿。
紫苏轻声说道,“我知道姑娘心里有梦,是我们想也不敢想的梦,紫苏愿意陪在姑娘身边,为姑娘分忧解难,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无所谓,姑娘,不只是我,白薇和白芷两位妹妹也定然是这样想的,姑娘不必跟我们客气,”
她的脸上是坚定不移的神色,将手臂递到江冉面前。
江冉眼睛微微发涩。
她拿起一根银针。
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她刻意的不去回想,可是那两张痛苦的脸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她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记得那神情。
手便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银针终究还是不能下手。
江冉的心里一片悲凉。
她以为历经这一切,内心早已经变得强大,没想到终究还是让那些不好的回忆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她挥了挥手,神色十分的疲惫,“紫苏,替我将银针收了起来,拿了酒清洗干净收好,我想歇一会。”
她走进房间。
冉云儿睡得正熟,露出一段臂膀,江冉拉过被子替她掖好,她看着云儿的睡颜,心里难受的淡去了些许。
这世间艰苦,看到这样一张纯真的容颜,只觉得,那些不好的思绪也渐渐远去,她的神色这才微微好转。
这样过了一夜,江冉依旧没法克服心里的阴影。
第二日起来,连冉云儿也捏了她的脸颊问道,“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大开心。”
江冉笑了笑,“哪有。”
云儿只是摇着她的手臂,“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冉笑了笑,“没事,就是一些小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云儿也知道江冉不比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她不再追问。
两人去长青堂。
冉氏已经起来,江冉看了看母亲的神色,依旧有些憔悴,不过比起前世,倒是好了许多。
她熟练的拉过母亲的手,按在脉搏上。
脉搏平稳,并无大碍,江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娘亲今日若是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不必起来了。”
冉氏摇摇头,这一夜她睡得安稳,可是还是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冉氏便仔细的询问了秦妈妈很多事情。
她回忆起那一次手帕事件,以及后来的江正堂怀疑女儿私自卖药,兴师问罪的事件。她第一次知晓很多她不曾知晓的事情。
原来女儿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汤药有问题。
女儿暗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冉氏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悄悄的扛下了所有的事情,冉氏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内疚。
她软弱了这些年,也是该站起来了,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女儿。
冉氏看着江冉布满血丝的双眼,心疼的伸手抚了抚,“我还好,”
新竹走了过来,犹犹豫豫的说道,“方才老太太过来问,问太太好些了没,若好些了,就请太太过去商议孔氏的事情,若是太太没好些,继续养着就是了。”
江冉眉头一皱。
昨日母亲在长寿堂晕倒,老太太今日还这般问,这是故意来气母亲的。
江冉正要开口。
冉氏已经冷冷淡淡的一笑,“你去告诉一声,我这就过去。”
江冉一惊,和冉云儿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娘亲,你这身子不适,不如”
冉氏爱怜的看着女儿,温和的说道,“傻丫头,别担心,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我已经想明白了,她们希望看到我被打倒的样子,我偏偏不让她们如愿。”
“娘亲,”江冉心疼了。
冉氏拉住了女儿的小手,笑了起来,“过来,帮我梳妆打扮,我记得我们冉冉说过,女子要注重仪态,不为男子,只为了自己。”
这话江冉日日都要在母亲耳朵边说上几遍。
她只是希望母亲能为自己而活,没想到母亲从不放在心上。
如今听到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江冉十分的欣喜。
她和冉云儿对视一眼。
两人都笑了起来。
冉氏对着新竹说,“去摆了早点,我们吃了过去给老太太请安。”说着停顿了片刻,“让她们等着。”
冉氏对着梳妆台,薄薄的扑了一层粉黛。又画了眉。
冉云儿和江冉来了兴致,仔细的挑着衣服。
最后不约而同的选了一件锈红色的衣裙。
冉氏皮肤白,性子矜持透着高雅。
这衣服极衬冉氏。
这些年,冉氏病恹恹的,所穿的衣服都是偏了暗沉的色调,看起来也就越发的低沉。
如今这样梳妆打扮起来,竟然有了几分鲜亮的感觉。
“姑母原来是一个美人坯子。”
秦妈妈也在一旁感叹道,“那是自然,太太年少之时和姑娘一般容颜明亮,像云姑娘一般活泼可爱,”
自从进了这江家门,花朵一般的女儿就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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