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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门归-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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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医一听就爆了,“这地方,留我我还不干呢?”
史太医和文太医抬脚踏出大门,“你们谁跟我们一起走?”
没有一个人动。
皓月当空,书院外面有一些阴丝丝的感觉。
两人灰溜溜的离去。
宁大夫问道,“就这样让他们走吗?”
江冉一笑,“这书院建在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心好了,走不远的,等会儿就回来。”然后吩咐周巍,“你去他们房间等着,他们若是回来了,给我带过来。”
宁大夫慈爱的看着江冉,“你这丫头,什么都在你算计之中。”
江冉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原大夫身上,“也有我没算准的事情。”
原大夫老脸一红,他知道江冉指的是自己。
“那个我先去忙了。”
江冉叫住了大家,“今日的事情我很欣慰。”
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大夫说道,“我这一生看谁都不服。不过挺服江姑娘的,倒不是因为姑娘医术有多高。而是这些时日以来,你一个女孩子所做的事情,我们几个大男人也做不来,别的也不多说了。以后姑娘想做什么,吱一声就行。原某绝不废话。”
张大夫也附合道,“正是如此。”
江冉有些动容,“好,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只要大家一条心,我不信我们治不了这鼠疫。”
白薇走了进来,“姑娘,今日多了好些人,好几个人都是府衙送来的。”
江冉想起来,孔氏的尸体,当时被送到了官府,那时候,有几个衙役肯定是接触过。
江冉点头,“用了药吗?”
“用过了,不大好。”
这药方是江冉和宁大夫,柳月三人仔细斟酌过的,可以缓解一些症状,说到底就是拖得一时算的一时。
果然,没多一会,就见到,两位太医又折了回来。
院子依旧亮堂堂的,两人想悄悄地回房休息。
打开房门,只见周巍坐坐在凉席之上。
“我们大小姐让我等着你们呢。”
周巍人高马大的。
两人几乎是被押到江冉面前。
江冉撇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栗山书院不养闲人,今日你二人便跟着大家一起排班。”
史太医正要大怒。
江冉冷冷的一笑,“周巍,可还有空置的病房,给他二人住进去,好饭好药的伺候着。”
周巍说道,“还有很多。”
“你敢?”
江冉抬起一双眼眸,“你试一试,看看我敢不敢?”
两人看见江冉那个眼神,有些瑟缩,这丫头好像真敢。
到底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周巍去排班。
今日轮到柳娘子上半夜的班。
柳月说道,“如今的药材支撑不了多久了,我问过柳烟了,他说主子也在想法子。”
江冉宽慰道,“已经寻到法子了,娘子只管放心。”
说着简单的说了一下徐家的事情,“只要搞定夏咏,穆公子的人就可以通过他送药材进来。”
柳月连声道,“此法甚好。”
然后叹了一口气,“你刚刚出去的功夫,又死了四个,还有五个只怕撑不过明日。”
………………………………
第三百零八章 诊治
() 江冉拿出来手札,递给柳月,“我方才回府一趟,这是父亲给我的,都是他整理的关于各种瘟疫的药方和症状,娘子请看。”
柳月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不由得露出喜色,“就是要这个,每一次瘟疫,宫中都会选派太医前往,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记录在册,最后送入宫中存放下来,令尊在宫中做过院正,一定是看过这些册子。”
说着一边翻看,一边说道,“那两个太医是指望不上了,没想到江大夫的手札更有用处。”
江冉透过窗子,看见周巍给两个太医派了班,两人被支使着去查看病人,不甚情愿的样子。
她收回视线,和柳月仔细的专研。
一个药方一个药方的比对。
两人看了半宿反而越看越心凉,刚刚冒出的一点点劲头,如今却被浇灭的一干二净,江冉只觉得头快要炸开了一般。
若是没看到这手札也就罢了,现在看到了,才知道瘟疫比她想象的更加恐怖,书中记录了几十来个方子,每一个方子都有一句话,
见效甚微。
见效甚微,这四个字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江冉的心口上。
柳月宽慰道,“你去睡一会吧,你已经奔波了半日,这些时日,也不曾好好的睡上一觉,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江冉打了热水洗了一把脸,“不妨事,我在车上眯过一会。娘子去休息吧!我再琢磨一会。”
这样忙了一晚上,也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天色已经微微的亮了。
江冉起身。
揉了揉眉头。
周巍过来说,“昨儿,那两位太医熬了半夜,撑不住了,就回去倒头睡了,我方才去叫了一次,死活也叫不醒。”
宫中太医,若是贵人传召,一刻也不能耽搁。
做太医的,哪里有叫不醒的,不过装睡罢了。
江冉说道,“你拧桶井水过去,再喊上一遍,他们若是还不起来,你就给我泼醒。”
周巍有些犹豫,“大小姐,他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万一他们报复怎么办?”
江冉说道,“如果我们找不到鼠疫之方,城门一直禁闭,周巍,你说最后会怎么样?”
周巍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我们能不能活不下来也说不准啊?”
宁大夫走了进来,接过话,“就是,我们活不活的下来都说不准,还怕得罪他两个太医不曾?你只管照着你家小姐的话去做,天塌下来,我们顶着。”
周巍恍然大悟。
江冉说道,“去吧!我们人手本来就不足。这俩人送上门来,想方设法,也得让他们干活,别的我自有主张。”
周巍果然去打了一桶井水。
走进去一看。那俩太医依旧没动。
周巍喊了一声,“两位大人,大小姐让我来喊你们去问诊。”
其实周巍过来喊第一次,两人就已经醒来,不过都躺着没动。
周巍谨记江冉的吩咐,提起一桶水,毫不犹豫的就朝着两人的身上泼过去。那井水在盛夏之际清凉无比。
泼洒在身上,俩人一个机灵。
透心凉。!
史太医在宫里也算是备受尊敬,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在这荒芜之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折腾的去了半条性命。
每日睡在地上,腰酸背痛的,现在居然被人泼了一身凉水。
翻身起来,指着周巍的鼻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周巍将早已经备好的衣服放在了门口,“我们大小姐说了,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收拾好了,过来问诊。”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只留下两个人一身狼狈,对望着。
史太医握紧拳头说道。“这丫头胆大包天。等徐太守过来,我一定要告他一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文太医已经清醒过来,他拿了一套干衣服。
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这是两套特制的衣物,用了质地浓密的布料,还有配套的面巾用于蒙住口鼻。
文太医感慨了一句,“这丫头果然有几分厉害之处,难怪这些大夫都听命于她。”
说着叹了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我现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除了听命与她,也没别的法子。”
文大夫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开始换衣服了。
文太医利落的收拾好了,去了前厅。
只余下史太医。
史太医这才开始慌乱起来,连忙换了衣服过来。
史太医过来的时候,文太医已经被江冉分派着去诊治病人了。
江冉抬起头来看着史太医,“你跟着宁大夫去左边那排房间查看吧!”
史大夫想反驳,只是拿眼睛扫了一眼。
看见文太医已经规规矩矩的行医问诊了,到底还是跟着宁大夫去了。
江冉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当牡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江冉心里咯噔一跳。
江冉不是圣人,面对这场瘟疫的时候,她最不想要见到的就是熟人或者亲人。
牡丹从江家出门的时候,还曾过来拜别,不过短短的数月,再一次的重逢,竟是在此时此刻。
江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牡丹进门,一看见江冉已经扑通一声的跪下来了。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夫君。”
江冉看向了牡丹身后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长相也算是俊朗。
江冉询问了症状,仔细的查看,几乎已经确定是患上了鼠疫。
“带他去北面第一间。”
那男子回过头看着牡丹,眼中满是不舍。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如何受的这样的生死离别之苦,“表妹。你回去吧,好好地照顾爹娘和弟弟。”
牡丹只是摇着头,“表哥,”
一双桃花眼已经变得红彤彤的。
她伸出手就要去拉那男子,男子急忙的避过,“别,离我远点。”
牡丹眼睁睁看着她表兄被打走,一双眼睛已经哭的通红。
“紫苏,你带了牡丹去换一身衣服,喝一些清热毒的茶汤,防患于未然。”
紫苏说道,“牡丹姐姐,姐夫已经确信患了鼠疫,姐姐还是要保自己,防患一些。”
牡丹到底跟着去换了衣服,然后又喝了一些汤药。
书院忙得不可开交。
牡丹不敢去打搅江冉,只悄悄的询问紫苏,“紫苏妹妹,你告诉我,可以治好的吗?”
紫苏犹犹豫豫的,这神色刺痛了牡丹。
牡丹不死心的问道,“一个都没有治好的吗?”
………………………………
第三百零九章 情长
() 紫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真相往往最难以启齿。
牡丹其实心底早就知道了,紫苏的表情击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牡丹瘫坐在椅子上,最后问道,“最长可以活多久。”
紫苏的声音很小,很轻,“从前活不过三五天,如今,姑娘尝试了各种方子,也没有超过十五天的。”
所有的方子虽然能稍微的延缓病情,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是将这痛苦的时光延缓了几天罢了。
两行泪水从牡丹白壁般的脸颊上留下来,“只有十五天吗?十五天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紫苏叹了一口气,“身强体壮的还能拖个十来天,大多数都活不过十天,老弱之辈没几天就去了,牡丹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每天看着送进来这些人,最后拖出去的都是尸首,心底难过却无能为力。”
紫苏说着,神色也透着一股伤感,“我们姑娘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白日里安置病人,晚上还要研制方子。”
牡丹握住了紫苏的手,哽塞道,“我知道,姑娘一直就是一个好的,我也知道,这瘟疫无人能治,只是我没想到我和表兄只有这么浅的缘分,你不知道,我们青梅竹马这些年,即便老太太那些年不肯放我出门的时候,他也一直说要等我,从来没想过解除这婚约,另娶他人,如果这一次他熬不下去的话,我情愿陪他一起死。
紫苏本就是心软,被牡丹说的眼睛也红了,“你别忘了,你家中还有公婆和小叔,你跟着他去了,你公公婆婆谁来管?”
前面人手不够,白芷喊了一声。
紫苏又宽慰了牡丹几句,嘱咐牡丹先休息片刻,她自去前面忙了。
江冉忙过一阵,便停下来歇歇气,就见牡丹来到她的面前。
江冉叹了一口气,“牡丹,我老实告诉你,这瘟疫,我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所有确诊的病人只要送到那几排房子里,就只能等死。我现在只能尽力的控制这瘟疫,让它蔓延的速度再慢一些,避免更多的人患上瘟疫。至于别的,以我现在的能力,一点法子也没有。等一会,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去。”
江冉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十分的无力,这样的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每一次说的时候,她都觉得心里又一次的揪了起来。
牡丹连忙说道,“姑娘,牡丹不敢,我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姑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这十来日里好好地陪伴他最后一程,也算是了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
牡丹一心只想追随表兄而去,可是想着公婆,到底还不敢这样的任性。
她含着泪提出这个要求,“我只想给表兄送饭送药,哪怕只是隔着窗子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这样就算他离去了,以后我想起来的时候,也会多一些的回忆。”
江冉被她说的动容,“好,我让紫苏告诉你,该注意一些什么,等一会就由你去给他送汤药。”
牡丹连忙擦干了眼泪,跟着紫苏去了。
江冉看着她的身影。
久久不能回神,她的脑海里想起了慕容羽。
情情爱爱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望而生畏的感觉。
前一世,懵懵懂懂的感情最后化作恨意,逐渐消散。
今生,她心底更多的是行医济世,儿女情长留在她心底一个极小的角落里,她不敢也不会跨出那一步。
如今,生死之际,她只想着尽自己的努力,能让广陵的百姓多活下一个。
其余的,她没时间去想。
江冉扫去杂思。
“药材已经送进城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江冉回过头,见是徐望谦。
听他提及药材的事,心底一喜,有了药材,总算是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徐望谦打量江冉,问道,“你方才想什么这么出神。”
江冉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问道,“药材呢?”
徐望谦说道,“已经交给宁大夫了,家父让我前来接两位太医,说是平安药堂已经收拾好了。”
江冉挥了挥手,“我没打算放这两位太医去平安药堂,就让他们在这里打打杂挺好了。”
徐望谦也很是诧异,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位太医跟着忙前忙后的样子。
江冉说道,“劳烦长公子转告徐大人,就说两位太医要留在栗山书院,和众位大夫共同进退。”
徐望谦了然一笑,“好,都依你。”
然后状似随意的问道,“家父那一日,分派人手前去灭鼠患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这人就是广仁堂的少东家,是你告诉他的吗?”
江冉不曾想徐望谦会有此一问,她仔细的思虑了,便说道,“是我告诉他的。”
徐望谦神色微微的变了一变,“你很是信任他?”
“恩,我的药材都是从他那里拿货的,自然是信任的,更何况,此时我们被困在此处,除了齐心协力,也没有其他法子。”
徐望谦看着江冉,想着这场鼠疫,只怕是在劫难逃,心底也不由得蒙上一层阴郁。
江冉道,“长公子回去多注意一点,府衙也有蔓延的迹象。”
徐望谦听江冉这样一说,停住了脚步,然后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忘了告诉你。”
江冉看着他,问道,“什么事这么慎重?”
徐望谦说道,“牢狱中已经有好些人感染了瘟疫?”
牢狱之中鼠虫最多,又偏于潮湿,自然是最易患上瘟疫的地方。
江冉抬起头一看,“怎么没听说过,按理说,若是狱中有人感染,会从我这边拿药,莫非?”
徐望谦点头,“大牢那个地方,感染起来很快,听说发现的时候,每个牢狱里就有五六个患者,家父慎重决定,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如今大牢已经封闭,只等着一把火烧得干净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这么说,曾大夫也会死在牢里。
还有那郑婆。
徐望谦看出她心中所想,便道,“我听说,牢狱之中发现瘟疫的时候,曾大夫并未患上,他曾提出放他回去,或者将不曾感染的犯人迁走,不过,家父反复的思量过,如今疫情好不容易有了控制的迹象,绝不能为了几个犯人置城的安危于不顾。”
………………………………
第三百一十章 妥协
() 江冉听着,不知是何种感觉。
有时候一念起,万劫不复。
曾大夫明明不曾患上瘟疫,在牢中等死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点的后悔,曾经对着小念念做过的那些事。
不过江冉想起整个广陵也一样笼罩着这种阴郁的时候,心里就滋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个郑婆呢?”江冉问道。
“已经死了。她年纪大了,是最早患上瘟疫的。”
江冉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一抬头,就看见宁大夫走了进来。
宁大夫恨极了曾大夫,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摇了摇头,“这畜生若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话,我会大叫一声好,可是现在,天灾**,我只觉得悲哀,因为下一个也许就轮到我们,半分解气的感觉也没有。”
江冉也是这种感觉,不过心里唯一庆幸的是,母亲,念念,钱老夫人一家都已经送走了。
她也没有什么顾念的了,如今便是与这城池共存亡吧。
“不过,”徐望谦说道,“常言道,善恶有报,我坚信苍天有眼,小念念生死关头,也能被救了下来,焉知不是宁大夫平常心善积下的福气?
而曾大夫若不是自作孽,现在应该会在此处和大家一起共同治病救人,而不是待在这牢狱之中,看着旁边的犯人一个一个的死去,只等着自己被感染上瘟疫,至于我们,”
徐望谦说道,“我相信我们都能活下来。”
江冉也笑了,“徐长公子说的是极是,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师父,别忘了还有人在城外等着我们。”
宁大夫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说的也是,那个畜生枉为一个大夫,如今只能待在牢里等死,而我们,如今还活着,总是有希望。”
徐望谦走了之后,江冉开始继续的忙着。
史太医和文太医急急忙忙的走进来。
俩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史太医问道,“方才是徐家长公子来过了吗?”
江冉哼了一声,“是的,来过了。”
“人呢?”两位太医急着问道。
江冉撇了一眼,“走了。”
这回,文太医也急了,“怎么走啦?他没提接我们去平安药堂的事情?”
“提了。”江冉十分平静地说道,“不过我给推了,我让长公子转告徐大人,就说二位大人想留在在这栗山书院和各位大夫同甘共苦。”
两人一个踉跄,看着江冉的目光,带着火气,却又有些敢怒而不敢言。
最后,文太医压着声音说道,“江姑娘,你看我们留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姑娘送我们去平安药堂,我们好安心的研制汤药,也好过在这里大材小用不是?”
江冉十分诚恳的说道,“两位大人在这忙了几日,也看得清楚了。我们这边确实人手不够,不如就请两位大人再辛苦几日,等疫情控制下来之后,江冉一定命人送了两位大人去平安药堂。”
史太医性子急躁,“你少哄我们呢,我看你就是想留我们下来做苦工。”
江南静静的说道,“你们怎么想都可以,如今栗山书院的确人手不够,我就老实说吧,我没打算放你们去平安药堂,两位大人就安安心心的留在这里帮忙吧。”
这一回连文太医也气结。
两人也说不动江冉,夺门而出,彻底罢工。
无论如何也不肯干了。
周巍过来禀报江冉的时候,江冉只是挥了挥手,“随他们去。”
周巍有些瞠目结舌,“随他们去?”
这不符合江冉的性子。
他再一次确认道。
江冉点头,“是的,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俩人若是不干活,只给他们水喝,饭菜和清热毒的茶汤,给他们断了。”
周巍明白了,“是,大小姐。”
史太医和文太医坐在房间里面,寻思着对策。
史太医恨恨的说道,“我说什么也不干了,虽说行医治病是我们做大夫的职责,但是一想到让我听命于一个小丫头,我的心里呕着一口气就顺不下来。”
说着又有点担心,“你说我们现在,待在这房里不出去,她会不会真的想些什么办法,把我们丢进那排房里面吧。”
文太医摇了摇头,“我这几日,去那边查看病人,发现那边的房间十分紧缺,那丫头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为了整治你我二人,去占用一个房间。”
史太医点点头,彻底的放下心来。
两人在房中休息了半日,周巍也没有过来喊他们去干活。
史太医笑的越发得意道,“我看那丫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早知道之前她只是虚张声势吓唬我们,这两日真不该听她支使,累的我腰酸背痛。”
文太医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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