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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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乃蛮夷小弟人物，劳烦穆将军惦记。”有玩味的声音响起，马低低嘶吼一声，一身蓝绸缎的李世民从马车上掀帘而出，语气中嘲讽味十足，“怎的是终于有空见见乡下人不陪你那心肝小公主了？”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太原，无需白费心思了。”穆青扬的口气保持一贯的清冷。

　　　　“乡野之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太原怎容得下将军你？”李世民没有丝毫的不悦，或者恼怒。反而嬉笑着开口，“若是劳烦将军回去一趟，怕是得先哄得那刁蛮公主。”

　　　　“若是你碰了她。”穆青扬从来不受威胁，直截了当的开口，“兄弟之情就如此了结吧。”

　　　　李世民的心中不禁酸涩，他的心中他这个弟弟终究是抵不过那个小公主！

　　　　他终是忍不住，收起自己一贯装作无所谓的语气：“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几乎没有犹豫，他开口：“是你逼我两者只能选一个的。”

　　　　李世民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重新回到马车里，小厮识趣的牵了牵缰绳，马车绕过穆青扬，朝夕阳落下的地方驶去。

　　　　如月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紧紧的抱着她，心中重复的说着对不起，如月却慢慢的睡着了，慢慢的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如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单纯？？？“公主，快醒醒，鲁大人殁了？？？？”门被急匆匆的推开，冬花拼命的摇醒如月，她还沉浸在昨天的美梦中。“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

　　　　“鲁大人殁了？？？？？穆将军的义父没有了？？？？？？您快去看看吧？？？？？？”

　　　　鲁大人殁了？？？鲁大人没了？？？？如月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句话，青扬的义父没了？？？？？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连开衫都顾不上穿，穿上鞋就跑尚仪殿跑尚仪殿门口围了一堆人，见到如月来了，马上噤若寒蝉，不一会便散了，如月吩咐冬花不许他人进殿，这才提着裙摆走了进去，里面一如既往古色生香，却再也没有一个和蔼的老人教她那些生存之道了，青扬看起来格外伤心，他跪在义父的遗体前，肩膀剧烈的颤抖，如月不确定他是不是哭了，他的手紧紧握着，青筋暴起。

　　　　如月轻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反过来紧紧抱着如月：“真正意义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宫中是不是只会人吃人？”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在如月的手背上，冰凉彻骨。“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伤害我义父的人。”他一字一顿的继续说，“义父最后见过的人，是杨林。”

　　　　杨林、杨林？？？？？？一股寒意从她心底升起来，“你想干什么？”

　　　　他狭长的双眸闪过一股杀意，他缓缓的站起来，拭擦自己的剑。

　　　　“不行，他是皇家的人，你杀了他代价太大了。”如月摁住他的手，“我知道义父的死让你接受不了，可是不一定是？？？？”如月的话音未落，青扬一掌砸在她的后脑，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隐约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我还在这里？？？也没有让你留下的理由吗？还是你终于对这个冰冷的皇宫绝望了？穆青扬，这次你可是不要如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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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对不起

　　　　大兴宫中，偌大的宫殿只有皇上和杨林两个人，自从杨林回到长安中，皇上的寝宫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他俩好像若从前那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

　　　　“看来这宫中呆久了果真是不好。”杨林有些嘲讽的笑笑。同是日薄西山，他给人的感觉倒是比他皇兄精神了百倍，“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战场终究也没有这宫中可怕。”

　　　　皇上依旧紧闭双眸，没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他本以为他这天性风流自从见了柳玉却收起了花花肠子专心当情圣的胞弟听闻了柳玉的死讯若不起兵造反也要痛不欲生，却不想他隔天便照旧谈笑风声，来请安与常人无异。他平得了天下却猜不透杨林的心思，这在寻思着，门外匆匆有人通报：“穆将军求见。”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厮打声，不多时，朱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穆青扬满眼猩红，身边居然带着佩剑。

　　　　“大胆！”他纵使老了，也同样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天下撒野，“穆青扬，你要造反？”

　　　　穆青扬抽出宝剑，对皇上的命令不闻不问，眨眼间却被禁军团团围住，士兵们看着他们爱戴与拥护的将军，迟疑着不敢上前。

　　　　“怕将军是特地来找老夫问剑的，问剑虽好，若是有伤人的想法，伤的怕是四公主的心了。”

　　　　提起如月，穆青扬的表情有一瞬间迟疑，他终是忽略了，那是她的皇叔。

　　　　迟疑的瞬间，杨林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来，他下意识提剑反抗，却不想误伤了杨林，他一惊，慌忙松手，剑也掉在地上。

　　　　杨林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微笑：“这世间，无人能不动声色饮茶，若怜红颜泪，英雄殁。青扬，这世间无人能抵过你的剑，你却抵不过一人的笑。”

　　　　“公主，公主，你快醒醒·；·；·；·；·；·；”如月的脊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眼神渐渐清晰，倒映出冬花焦急的面孔，“我看见穆将军一脸杀气朝王爷们住的行宫走去了·；·；·；·；·；他还带着剑，那里怎么允许带剑呢·；·；·；·；”如月的脑袋一阵眩晕，吩咐冬花去拿一杯浓茶，强迫自己喝下，才能勉强站起来，连忙赶去大兴正宫。

　　　　她赶去的时候宫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正襟危坐的皇上，脸上有剑伤的杨林，和被一众士兵按住的青扬。

　　　　杨林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反倒是笑着叹息：“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驰骋战场大半辈子，最后居然被小辈伤了，得青杨者得天下的传说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如月急急上前跪下：“皇叔乃一国栋梁，气度非凡，自然不会与小辈见识，还请皇叔见谅·；·；·；·；·；·；”

　　　　“为父报仇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杨林轻轻扶起如月，“我看穆将军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可是皇叔为什么·；·；·；·；·；·；”如月有些疑惑说话间有太监急匆匆进来通报，呈上一张信：“启禀皇上，这是搜查鲁大人的房间发现的·；·；·；·；”他顿了顿，继续说，“信是给四公主的·；·；·；·；·；”

　　　　给她的？如月吃惊不已，看样子是绝笔信，为什么不是给青扬的居然是给她的？皇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如月自然不敢上前去接，只见她父皇发话：“呈上来。”

　　　　太监恭敬的呈上。她父皇每看一张，脸色便多一份沉重，宫殿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气氛仿佛凝固了。

　　　　皇上的手一直在颤抖，那的确是封绝笔信，鲁有义在信上说的一清二楚，谣言皆因他而起，他只不过遇见了柳玉与杨林在一起，且两人举止得体，并无任何不得当之处，却不想他的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便成了证据。他口口声声祈求如月的原谅，自己终是不堪内心的愧疚，自缢身亡。

　　　　他看着穆青扬，他的双眼都在冒火，全是为父报仇的愤怒，他的脑海中浮现自己的小月微笑的表情，她开心的喊他：“父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连呼吸都会痛的。柳玉。若真的是朕的错，请放过朕的小月。

　　　　唯一的保全，则只有拆散。若是他一辈子都怀着为父报仇的心思，他如何好好爱她，若她知道了，是他义父害了她娘亲，她如何笑靥如花，思及此。他突然间站起来，一脸盛怒：“把穆青扬给朕打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去探望。”

　　　　如月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父皇发这么大的火，他的脸色铁青，拿信的手都在颤抖如月隐约看见他眼角的泪水。

　　　　她却顾不了那么多，挡在青扬面前：“父皇，父皇请三思·；·；·；·；·；如月·；·；·；·；·；·；·；如月不能没有青扬·；·；·；·；·；·；”

　　　　他没有丝毫的动容，冷着脸：“还愣着干什么？把公主带开，带走穆青扬。”

　　　　如月被太监强行拉开，无论她如何请求，皇上一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穆青扬一步一步的被禁军带走，他突然有预感，自己要失去如月了，走到大殿门口，他突然回头，连自己都搞不清原因，几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

　　　　朝阳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那样的不真实，他的头发有些冷乱的披在肩上，脸上是如月从未见过的哀伤，他像是春天来临，无可奈何必须离开的积雪，他的目光带着那么多的眷恋、不舍以及如月不理解的无奈。

　　　　如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离开，才把目光移向大殿上一直背对着她的父皇，杨林走了过来：“你父皇需要安静，跪安吧。”

　　　　她隐约听见父皇的啜泣声，就像青扬失去了义父一样的哭的那般撕心裂肺，好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样无助。

　　　　那一刻她所有想求父皇开恩的话停在了嘴边，他坐上了全天下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可是好像到最后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多么悲哀。

　　　　和杨林一起走出宫殿，杨林突然开口：“鲁有义是自杀的·；·；·；·；·；”

　　　　“那皇叔为什么·；·；·；·；”

　　　　“可是如果没有见过我，他的愧疚心应该不会加重吧·；·；·；·；·；”杨林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又转过头问如月，“这些年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如月有些不知所云。

　　　　“如月·；·；·；·；·；·；”他又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后悔那天去见了他一面·；·；·；·；·；”若是我就此放手了，怕是没有后续了，你们也不会就死分离。

　　　　“皇叔·；·；·；·；·；·；”如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每天为了活命干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等真正活下来了才发现，那些真心对自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最后只能自己孤独的活着·；·；·；·；·；·；所以，不要想着去给如星报仇，或者去探求鲁有义的死因·；·；·；·；·；·；这宫中的秘密你知道的越少才会越开心·；·；·；·；·；·；”

　　　　他说完，不再给如月任何答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如月抬头看看已经冉冉升起的朝阳，宫中又恢复一贯的忙碌，丝毫没有因为两个人的离世而有丝毫改变。她叹了一口气，也转身回宫了。

　　　　秋风瑟瑟，叶子一片一片在空中盘旋，飞舞，最终落了下来。就像是那些早就应该来的事情一样，注定谁也挡不住。

　　　　她大哥终究是被父皇给废了，她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伤心，多少人开心，接到圣旨时，如月再也没有先前般不懂事，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接旨。宣旨的公公走后，她特意去了一趟太子宫，昔日门庭若市的东宫也被父皇改成庶人村，她的皇兄被囚禁在这庶人村中连每日的吃食都受着限制。她进去的时候，皇兄正在那颗老桂花树下煮着一碗浓浓的粥，云儿站在他的身旁，一脸满足的看着他。桂花盛开，满院都是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偶尔有桂花落在云儿的发髻上，皇兄都会起身帮她仔细去掉，以换来她莞尔一笑。

　　　　如月站在朱红雕花木柱的旁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上打扰。也许你本就适合生在寻常家，娶一寻常女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才是你最大的愿望，无关名利，无关政治。

　　　　如星出殡那天，整个皇宫纸钱漫天飞舞，一群人追在灵车后面假装哭的很伤心。她站在高高的玄武门城墙上，一直看着灵车越来越远，她父皇规定两个月内凡是皇家子女不得穿红，不得办喜宴。这是他给他小女儿最大的尊重。

　　　　青扬也始终没有被放出来，皇上甚至命令不许如月去见他一面，她每每跪在中华殿，一跪就是一天，也没有打动过她的父皇，出来扶起她的总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杨林，她隐约感觉一切的一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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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如月站在如花的寝宫犹豫了很久，每个人都当她是个失势的落魄公主，对她再也不如以往那般殷勤了，反倒是如花，因为杨广被立为太子，她又同太子走的较近，现在来巴结她的人已经快要踏破门槛了。

　　　　只见她坐在木兰雕花椅上，身着明黄色秀满金线的开衫，头上的步摇更是镶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脚上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嵌满翡翠的镂金小鞋。有侍女跪在为她捏腿，还有侍女为她端来冒着热气的香茶。

　　　　如月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她身边的侍女也很配合的把如月看成透明，只见如花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茶，过了一株香的时间，才慢慢开口，依旧是讽刺的口吻：“这不是父皇最心爱的公主吗？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本宫这么个破地方？”

　　　　手中的斯帕被如月揉的不成个样子，她垂下眼睛，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三姐说笑了，谁不知如今二姐才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小妹也是有求而来呢·；·；·；·；·；·；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望三姐能成全·；·；·；·；·；·；”

　　　　“哎呦，本宫从来不知我刁蛮的四妹如今说话也会客气的。”如花伸了个懒腰，神情一派得意，你现在可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了吗？她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有人把貂皮斗篷批在她身上，她笑的一脸妩媚，“我看四妹也是找不到人求了吧，谁人不知你整天跪在中华殿父皇都没有见过你一面·；·；·；·；·；·；”

　　　　有哄笑声在周围炸开，有奴才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如花佛很满意这个场面，依旧悠闲的喝着茶。

　　　　如月满脸涨得通红，拼命让自己沉静下来：“这是姐妹自家的事情，三姐能不能与如月单独说·；·；·；·；·；·；”

　　　　“你怕什么？”如花娇笑着起身，“咱们是主子，他们是奴才，奴才听见了不该听的话就会自动的忘了，莫非四妹现在连奴才都使唤不动了？”

　　　　一阵风吹过，枯黄的枝叶上只剩下几片叶子摇摇欲坠，如月咬着嘴唇不去想周围的议论声。如花伏在她耳边：“你是为了穆青扬？”

　　　　如月哽咽了一声，摇摇头。

　　　　如花却一副明了的样子，看来是为了大哥，果不然是来求情的，她继续大笑着开口：“瞧瞧这帮奴才，居然把四公主给气哭了，本宫可饶不了你们。还不快向四公主道歉。”

　　　　“奴才们给四公主道歉~”有人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却没有往常的礼仪，周围再一次发出哄笑。

　　　　如月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转身就想走，却被如花拦住，她尖锐华贵刻着雍容牡丹的护甲狠狠地戳进如月的皮肤里：“有四妹这般求人的吗？再者说了，你今天就这么走了，就不怕你想保护的人明天就死于非命？左右他现在是庶人一个，死在那里也没人晓得。”

　　　　如月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她满含笑意的眼睛，如花这才松手，不紧不慢的说：“若是今儿个本宫高兴了，自然向太子讨个人情，待他即位，放了几个无用的人，也省得lang费宫中的吃食。”

　　　　“那三姐怎样才能高兴？”如月看着如花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寒意，他是你的至亲兄长，是你的大哥，他已经不想要皇位了，他只想守着一个简陋的家和他爱的人，如此这般你也不肯成全吗？

　　　　她一步一步逼近如月，伏在如月的耳边，她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却让如月彻骨冰凉：“跪在我面前，扇自己的耳光，直到我满意为止。”

　　　　如月的世界仿佛一片黑暗，她找不到帮她的人，好像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

　　　　等她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听到各种大笑或者议论的声音，她才发现，她的心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如花假装惊讶的连忙要扶起如月：“四妹这是干什么？自家姐妹如何行的如此大礼？”

　　　　如月一把推开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三姐，你要的不过是我从云端摔下地狱的感觉，若是你肯救大哥，我就是千般受罪也值得了，她想，然后左手抬起来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都怪如月笨拙，常惹得三姐不开心，如月如今来向三姐请罪，还望三姐原谅如月的不懂事。”话音未落，右手又给自己了一巴掌。

　　　　如花很满意如月的态度，重新坐回椅子上：“茶凉了，换盏新的来。”又笑眯眯的对着如月说，“既是请罪，哪有停的道理？四妹继续。”

　　　　如月闭上眼睛，有血迹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周围已经聚集越来越多的侍女太监，不过树倒猢狲散，奴才们一边自己跟对主子，一边感叹人生世事无常，他们的议论声音很大，如月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如月的头发慢慢的散落下来，左右两边的脸肿的越来越高，如花却连一杯茶也没有喝完。稍有间隙，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哪里进贡的玉观音，这等茶叶敢送到本宫的宫殿里来，你去告诉那个太尉一声，他儿子的官位本宫是有心无力。”

　　　　如月的意识慢慢的混沌，就这样睡下去吧，不用再面对这个难堪的瞬间，就这样吧·；·；·；·；·；“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嘶吼如同一道闷雷在平地炸开，一瞬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停了下来，如月费力睁开眼睛，杨广出奇愤怒的面庞映入眼帘，他终是不放心，派人跟了如月，紧接着便是有人报告她进了如花的寝殿，他终是担心不过，连忙赶来瞧瞧。他焦急的朝如月跑来，“小月小月·；·；·；·；·；·；”

　　　　如月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是血迹，他从腰间撕下自己的锦袍帮如月拭擦，根本没有用，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仿佛回到柳玉殁的那一天，等他慌忙赶去，地上出了一滩血迹什么都没有。他突然不可抑制的感到害怕。他不能再接受失去。

　　　　“还在愣着干什么？传太医、传太医啊！”如月瘫倒在他的怀里，迷糊中，仿佛又回到质问她为什么不是她死的那个场景，他同样猩红着双眼，像一头快要爆发的豹子。把如月抱进如花的内寝。

　　　　“二哥·；·；·；·；·；·；”如花诚惶诚恐的跟了进来，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越是想要解释越显得苍白无力。

　　　　“我警告你。”杨广翻身掐住如花的脖子，阴沉着脸，“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保证让你看不见宫里第二天的太阳。”

　　　　如花被吓呆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被他凌厉的目光打断：“滚。”

　　　　她总觉得杨广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这样的表情，她在穆青扬的脸上也看见过，又是为了如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他又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厮说：“凡是看见今天这个场景的奴才全部处理掉，日后我若是再听见有谁议论此事，或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二哥何苦为了如月这般？这不就是二哥想要的结果吗？”如月好不凄凉的说，嘴角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她硬撑着站起来，就要出门去。

　　　　“你都这样了，等御医来看吧。”杨广收起自己满身的戾气，耐心的对如月说，完全像慈爱的兄长。

　　　　“不用了。”她根本没有心思留在这里。

　　　　“如月·；·；·；·；·；·；”他伸出一只手拉着如月，口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今天来求她是为了谁·；·；·；·；·；·；”

　　　　如月转过身，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满足你的要求，你也完成我的心愿。”

　　　　如月继续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我答应你，留着他性命，等我登基以后放他出宫·；·；·；·；·；·；”他停顿一下，看着如月，目光灼灼，“你也要答应我，别再干这些傻气的事情，保护好自己，好好的活着。”

　　　　如月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眼前这个人，杀了她妹妹，陷害她皇兄，本该让她恨的欲罢不能可是他却是真心的时时刻刻的护着她。

　　　　她的心有那么一刻软了下来：“我答应你。”

　　　　他的嘴角绽放了一抹微笑，如孩童般童真。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会回宫宣太医好好看看，还有·；·；·；·；·；·；我见过你的长郡主，很喜欢她，能不能偶尔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