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铃雨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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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绝望了吗？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血红sè的光柱渐渐凝结成了一个球状。

　　　　与其说是球状，不如说是一个心脏形状的茧。

　　　　仿佛有生命一般，那个茧在有规律的搏动着。

　　　　一起一伏，却带来了一股绝望的气息。

　　　　深深的绝望，让人提不起一点希望。

　　　　“这就是‘恶魔之眼’吗……”

　　　　帕秋莉低声喃喃自语。

　　　　“芙兰……”

　　　　蕾米莉亚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只是呆呆的看着空中那血红sè的茧。

　　　　据说，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眼睛才会没有光泽。

　　　　一种是瞎子，还有一种就是绝望的人。

　　　　而蕾米莉亚，显然属于后者。

　　　　她亲眼见识到了，在伊诺城发生的那场灾难。

　　　　虽然她当时的确是死了，但是她的灵魂依附在了芙兰朵露的身上，完完全全的亲眼见识了那场灾难。

　　　　芙兰朵露看着的东西，就“咕”的一声爆裂成一堆血浆。

　　　　无论是人，或者是吸血鬼。

　　　　以及所有的一切。

　　　　树木，房屋，以及所有伊诺城的一切。

　　　　芙兰朵露都让它们走向了毁灭。

　　　　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地狱一般。

　　　　一团团血肉在空中飞舞，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就连是死物的房屋墙壁，也渗出了诡异的红sè。

　　　　那是作为“墙壁”存在的“血液”，喻示着这个存在的消亡。

　　　　一切的一切，都走向了消亡。

　　　　当伊诺城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一滩血水之后，芙兰朵露看向了自己。

　　　　脑海之中强烈的杀戮yu望，已经抑制不住了。

　　　　她居然想要杀掉自己。

　　　　不如说，她最想杀掉的，是自己。

　　　　依附在芙兰朵露身体里的蕾米莉亚，能够感受到她强烈的自我毁灭yu望。

　　　　而这个yu望的来源，却是一个可笑的原因。

　　　　芙兰朵露认为，是自己的降临，给她的姐姐带来痛苦，所以，杀掉自己就好了。

　　　　蕾米莉亚只能呆呆的看着芙兰朵露把血红的爪子挥向自己。

　　　　不过，在最后关头，芙兰朵露却因为用完了所有力量而晕倒了。

　　　　但是，现在呢？

　　　　如此巨大的能量，芙兰朵露不知道能做什么。

　　　　或者说是她想做什么。

　　　　现在的芙兰朵露，恐怕连神也能杀掉了吧。

　　　　而蕾米莉亚，担心的却只有一点。

　　　　她只是深切的祈祷，芙兰朵露能够活下来。

　　　　对于自己来说，帕秋莉虽然重要，甚至超过自己。但是，芙兰朵露却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芙兰，求求你了……”

　　　　蕾米莉亚跪在地上，双手抱在了一起，深深的弯下腰。

　　　　“芙兰，好好的活下去吧。”

　　　　血红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是血红的过去。

　　　　“芙兰，你活下去就够了……”

　　　　天空之中，那血红sè的茧，快要爆裂一般。
………………………………

Ch。32　破碎

　　　　“咕噜、咕噜――”

　　　　悬在天空中那巨大的茧，仿佛是一只抽动的喉咙，在不停的痉挛着。

　　　　血茧的表面，一条条紫青sè的血管状物体忽大忽小的抽动，有些甚至都爆裂了。

　　　　面对着恶心至极的景象，爱丽丝却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茧的抽搐越来越厉害了。

　　　　终于，在血茧收缩到极致的时候，变化出现了。

　　　　“噗嗤――”

　　　　一只巨大的，暗红sè的手臂，从血茧里面直直插穿了出来。

　　　　被捅破的血茧仿佛一只撕破的血袋，暗红sè的鲜血从破口处喷溅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噗嗤――”

　　　　另一只手臂，也伸了出来。

　　　　两只巨大的暗红sè手臂，上面刻满了不知名的符文，若隐若现。

　　　　两只手臂上下一撕，整个血茧完全爆裂开来。

　　　　如果说那黑sè的雨是倾盆而下的话，那么血茧爆裂时候飞溅的鲜血就如同洪水倒灌一般。

　　　　铺天盖地的鲜血从天下灌下，几乎淹没了整个城市。

　　　　每一寸地面，每一栋建筑，都被染得鲜红，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红得。

　　　　当鲜血喷尽之时，血茧里面的东西，渐渐显露了形状。

　　　　还是那个芙兰朵露。

　　　　但是她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一个不明的虚影。而那双暗红sè的手臂，正是那个虚影所拥有的。

　　　　芙兰朵露渐渐的抬起头来。

　　　　那决不是一个人所能拥有的面容。

　　　　瞳孔缩小到了极致，变成了一个血红sè的点，两排白的晃眼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牙缝之间不停的涌出鲜血。

　　　　这是一副极度扭曲的面容，仿佛一只嗜血的狼。

　　　　“嘻嘻。”

　　　　芙兰朵露一歪头，传来与面容完全不相符的甜甜笑声，然后她就消失了。

　　　　然后，某间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咀嚼声，伴随着抛出的一件件断肢。

　　　　“嘭！”

　　　　大约十秒钟之后，一只暗红sè的手臂从那间屋子里轰出，完全粉碎了那间屋子。

　　　　芙兰朵露从那屋子里跳出，然后狠狠地撞进了下一间房屋。

　　　　“咔嚓咔嚓――”

　　　　又是一阵咀嚼声，喷溅的血液从破碎的玻璃处飞shè而出。

　　　　“嘻嘻。”

　　　　芙兰朵露恶狠狠的笑着从屋子飞出，手上还抓着一只手臂，手臂的断裂处依稀可见白森森的骨头。

　　　　“轰！”

　　　　她又撞进了另一件屋子，继续着她的掠食。

　　　　“……”

　　　　蕾米莉亚跪在地上，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轰轰轰轰轰――”

　　　　不到十分钟，整个城市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了。

　　　　一个都不剩了。

　　　　“一个，都不剩了喔。”

　　　　芙兰朵露突然出现在了空中，咬着自己的左手拇指，右手还抓着一个人头。

　　　　“来这里啊，这里还有。”

　　　　爱丽丝笑眯眯的朝着芙兰朵露喊道。

　　　　“嗯！这就来！”

　　　　芙兰朵露“啪”的一声把手里的人头瞬间捏爆，仿佛捏碎一只西瓜。然后整个人扑了过来。

　　　　“轰！”

　　　　爱丽丝的胸口，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里面是芙兰朵露的一只手。

　　　　“哎呀，这还差得远呢。”

　　　　爱丽丝笑着摇摇头，身体突然涌出一阵蓝光，把芙兰朵露震飞很远，胸口的血洞也在瞬间就愈合了。

　　　　“可恶！芙兰要杀掉你！！”

　　　　芙兰朵露怒吼一声，双手都带上了血红sè的光芒。

　　　　“轰！”

　　　　几乎是在一瞬间，芙兰朵露就轰出了数十爪，爱丽丝的身体也出现了十多个血洞。

　　　　但是，又是同样的一瞬间，芙兰朵露就被震飞，爱丽丝的伤势也恢复了。

　　　　“这是……”

　　　　帕秋莉冷冷的看着爱丽丝。

　　　　“这就是神的身体哦，帕秋莉小姐。”

　　　　仿佛是看穿了帕秋莉的问题，爱丽丝转过头来回答道。

　　　　“神？”

　　　　“一位伟大的神，虽然她可悲的死掉了。”

　　　　爱丽丝的脸上掠过一丝狰狞之sè。

　　　　“……”

　　　　“怎么了，芙兰朵露？”

　　　　爱丽丝直勾勾的看着芙兰朵露。

　　　　“你要杀掉一切啊，即使是阻拦你的神。”

　　　　仿佛是挑逗一般，爱丽丝朝着芙兰朵露招手。

　　　　“来啊，杀掉我这个拥有‘神’的身体的人啊。”

　　　　“呜啊啊！！！”

　　　　芙兰朵露仿佛野兽一般扑了过来，身后留下一条血迹。

　　　　“轰轰轰轰――”

　　　　无数次无比猛烈的打击轰到了爱丽丝身上。

　　　　不过，结果却没有改变。

　　　　又一次被震开，芙兰朵露颤抖着身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我……看不到……你的……点……”

　　　　极度嘶哑的声音，从芙兰朵露的口中传来。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你看不到吗？”

　　　　爱丽丝依旧是笑眯眯的。

　　　　“因为啊――”

　　　　“你太弱了！”

　　　　“！”

　　　　“你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任人踩踏。”

　　　　“……”

　　　　“弱小的你，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事情发生，不是吗？”

　　　　“看着你的母亲死去�9�9，父亲死去，姐姐死去，家族灭亡。”

　　　　“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你太弱小了――哎呀，不能说‘太’，太弱小的话连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的资格都没有。还应该夸一下你呢。”

　　　　爱丽丝捂着嘴，笑了起来。

　　　　“呵呵呵，弱小的蚂蚁，你还是值得夸奖的呢。”

　　　　愤怒的蕾米莉亚本想让爱丽丝住嘴，不过她却动不了了。

　　　　完全的动不了，任何人都是。

　　　　悬停在空中的芙兰朵露停止了颤抖，慢慢的直起身来。

　　　　她那缩成一点的瞳孔不再是深红sè，而是慢慢的变成了无尽的漆黑。

　　　　“死。”

　　　　冷冷的面容，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

　　　　她把右手往后一拉，手中凝成了一个黑sè的物体。

　　　　那个黑sè的物体仿佛黑洞一般，产生了强大的吸力，不过却只是吸起了无数的血液。

　　　　地上的，墙上的，还在流动的，凡是叫做“血液”的东西，统统都飞像那黑sè的物体。

　　　　从远处看，仿佛一个血液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那个黑sè的物体。

　　　　没一会，城市里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尽了，而那个黑sè的物体也起了变化。

　　　　渐渐的生长，然后成型。

　　　　似乎是一把剑，但是这把剑的形状有点奇怪。

　　　　说是剑，不如说是恶魔的尾巴。

　　　　弯弯曲曲的剑身，以及不规则的剑尖。

　　　　吸干了血迹，那柄奇怪的剑，开始吸收芙兰朵露身后的那个虚影。

　　　　吸收了虚影之后，剑身变得无比漆黑。

　　　　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那把剑的周围的空间，仿佛是自动分解一般的化成了一片片碎片，然后变成一堆粉末，消失在空中。

　　　　“单单是存在，就开始不停的吞噬周围的‘眼’吗，那把剑……”

　　　　帕秋莉面无表情的看着芙兰朵露手里的剑。

　　　　大仇将报，帕秋莉却没有一丝兴奋。

　　　　“爱丽丝……”

　　　　她远远的看着那个悬在空中的模糊身影，突然明白了爱丽丝想做什么。

　　　　“呵。”

　　　　无论怎么想，帕秋莉之前都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做了那么多准备，瞒着无数人，戴着一个个不同的面具。

　　　　居然，是为了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

　　　　帕秋莉掐了个诀，喷出一口血来。

　　　　短时间内，她拥有了稍微抵抗芙兰朵露那死亡气息的能力，她飞了起来。

　　　　帕秋莉飞到爱丽丝前面，直直的看着她。

　　　　“看来，你什么都明白了呢。”

　　　　如释重负一般的，爱丽丝说道。

　　　　“嗯。”

　　　　帕秋莉重重的咬着嘴唇，yu言又止。

　　　　“怎么了？”

　　　　爱丽丝问道。

　　　　“你――”

　　　　帕秋莉深吸一口气。

　　　　“真是一个笨蛋。”

　　　　“哈哈――”

　　　　爱丽丝没想到帕秋莉憋了半天，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她顿时乐了。

　　　　“真是一个笨蛋。”

　　　　“哈哈――或许是吧。”

　　　　爱丽丝抹掉笑出来的眼泪，难得的笑嘻嘻的看着帕秋莉。

　　　　“还笑什么啊，你都快死了。”

　　　　帕秋莉嘲讽似的说道。

　　　　“你明明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

　　　　“爱丽丝，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

　　　　“哦？什么？”

　　　　“我知道你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的时候，恨你恨得要死。但是，现在我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哦。”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帕秋莉很认真的，看着爱丽丝。

　　　　“或许，我把你的仇恨偷走了也说不定呢。”

　　　　“……恐怕，你偷走的东西不止这一件。”

　　　　帕秋莉伸出手，把自己睡帽上的一个金黄sè的月亮状饰品摘了下来。

　　　　“喏，你偷走的现在又多了一件了。”

　　　　帕秋莉把那个饰品放在手心，伸到了爱丽丝前面。

　　　　“……哼，你说不定也偷我的东西了。”

　　　　爱丽丝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两个人偶。

　　　　“喏，暂时被你偷走而已，以后我会拿回来的。”

　　　　放在爱丽丝手心的，一个是上海，另一个似乎是未完成的人偶。

　　　　“这个未完成的，你要好好照顾。”

　　　　“哼。”

　　　　帕秋莉一把抢过两个人偶，顺便把那个饰品塞到爱丽丝怀里，转身飞了回去。

　　　　“要你管。”

　　　　低低的嘟哝一句，帕秋莉回到了地上。

　　　　刚一碰到地面，帕秋莉就昏了过去。

　　　　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行魔力，她再也撑不住了。

　　　　“砰！”

　　　　清脆如玻璃破碎的声音，爱丽丝抬起头看了过去。

　　　　芙兰朵露周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漆黑。

　　　　那并不是黑夜，而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洞。

　　　　什么都没有。

　　　　在芙兰朵露那把剑的周围，一切东西都会走向毁灭。

　　　　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芙兰朵露似乎很吃力的举着那把剑。

　　　　“禁忌【莱瓦汀】！”

　　　　黑sè的恶魔尾巴，仿佛是那漆黑的过去。

　　　　以及漆黑的未来。

　　　　此时，这片要消失掉一切存在的漆黑，朝着爱丽丝接近了。

　　　　“噗。”

　　　　这片漆黑，插进了爱丽丝的心口。

　　　　从她的心口处，她的身体，以及周围的一切，开始摧枯拉朽一般的粉碎着。

　　　　爱丽丝笑着，双手握住了那把漆黑的剑。

　　　　“以后，好好和你姐姐活下去。”

　　　　“不要像我一样。”

　　　　爱丽丝体内涌出最后的魔力，无尽的黑sè雾气从芙兰朵露身上流向了爱丽丝。

　　　　爱丽丝的身体在渐渐破碎，而芙兰朵露的神情，却渐渐恢复了正常。

　　　　当芙兰朵露重新睁开她那清澈的双眼之时，爱丽丝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

　　　　“爱丽丝姐姐！”

　　　　她急促的喊了一声，然后看到了最后的一点东西。

　　　　是一只白皙的，挥手告别的手掌，转瞬即逝。

　　　　但是，那把剑的毁灭不会因为爱丽丝的消失而停止。

　　　　在爱丽丝完全消失之后，那把剑周围的空间也渐渐开始破碎。

　　　　整个城市，都开始渐渐破碎。
………………………………

Ch。33　风神

　　　　早苗从来都是个无信仰者。

　　　　这倒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受她的“妈妈”影响的。

　　　　早苗曾经想信仰某个神，然后就跑去告诉了她的“妈妈”。

　　　　早苗记得，她妈妈告诉了她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所谓信仰呢，不过是脆弱的人类想找点依靠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早苗妈妈，一边做着饭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脆弱？人类怎么会脆弱呢，妈妈，人类不是世界上最强的动物吗？”

　　　　早苗觉得无法理解。

　　　　“是啊，最强。”

　　　　早苗妈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远远的看了一眼黄昏sè的窗外。

　　　　“同时，也是最弱的。”

　　　　“人类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黑暗，所以他们必须要找一些东西来信仰，借此稍微填补一下心里面的空洞。”

　　　　“那、那个被信仰的神岂不是很可怜？”

　　　　早苗咬着手指，很认真的思考。

　　　　“可怜？怎么说？”

　　　　早苗妈妈对于早苗的想法有些惊讶。

　　　　“你想啊，如果说人类是以这种理由去信仰神的，那么神岂不是被欺骗了吗？”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神，还笨笨的去保佑人类，真可怜。”

　　　　“噗嗤――”

　　　　早苗妈妈笑出声了。

　　　　“妈妈，有什么好笑的嘛！”

　　　　“没有没有……”

　　　　早苗妈妈摸摸她的头，笑道。

　　　　“我倒是觉得，如果神知道有早苗这样的孩子，它会很高兴的。”

　　　　“是、是吗？”

　　　　“不过呢，我觉得神没什么值得信仰的。”

　　　　“哦？为什么？”

　　　　“她们不过是靠着人类的信仰而存在，和人类也就是相互利用……况且――”

　　　　早苗妈妈叹了口气。

　　　　“不过都是一群可怜存在的罢了。”

　　　　“我不明白，妈妈。”

　　　　“呵，你才这么小，怎么可能明白。”

　　　　“哼！我不小了！”

　　　　“是是是――”

　　　　直到现在，早苗也没有信仰。

　　　　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所以，早苗其实根本不相信她真正的妈妈是被神奈子杀掉的。

　　　　因为，她们都是一群可怜人。

　　　　无论是神奈子，还是诹访子。

　　　　尤其是，在知道她们的过去之后。

　　　　“神奈子大人，您还是告诉我真相吧。”

　　　　一直在发呆的早苗，从神奈子的结界里站了起来。

　　　　“真相？什么真相？”

　　　　神奈子略微有点吃惊。

　　　　“没有必要瞒我，神奈子大人。”

　　　　早苗虽然站得摇摇晃晃，但是眼神很坚定。

　　　　“我不相信您，会做出这种事来。您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以复仇的心态活下去，在您‘离开’之后。是吧？”

　　　　“……”

　　　　十几年的生活，早苗虽然不是了解神奈子的全部，但是神奈子是如何一个人，无论如何早苗都是一清二楚的。

　　　　“……哈哈――”

　　　　神奈子突然笑了起来。

　　　　“诹访子猜得对，我根本瞒不了你。”

　　　　然后，早苗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却远比她想的简单。

　　　　当初，早苗的父母确实是在车祸中去世了，而神奈子只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

　　　　“唉，真是可怜……”

　　　　神奈子远远的看着车祸现场，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人类的东西总是会毁掉人类自己。

　　　　比如车子，比如撞上早苗家车的那辆高速跑车。

　　　　正当神奈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某些东西。

　　　　车祸现场的旁边，有一个淡淡的白影。

　　　　并不很清楚，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仿佛是一个女xing的轮廓。

　　　　那个淡淡的影子，忧伤的看着损毁的车子里面。

　　　　原来，车子里面除了已经死去的两个大人，还有一个孩子。

　　　　那个影子依旧在深深的看着车子里的孩子，带着深深的眷恋。

　　　　神奈子觉得心口很酸。

　　　　她一咬牙，用自己的神力救下了那个濒死的孩子。

　　　　在那之后，那个孩子成为了孤儿，没有亲属愿意收养她。

　　　　然后，神奈子就收养了她。当然，抹掉了她那一段的记忆。

　　　　“或许，那一瞬间我只是为了神明的自觉，才去做的吧。”

　　　　神奈子告诉了早苗事实，略带嘲讽的说道。

　　　　“可惜，我不过是个被人唾弃的神明罢了。”

　　　　“不。”

　　　　早苗走到神奈子前面，看着她。

　　　　“您是一个伟大的神明，永远都是。”

　　　　早苗伸出双手，抱紧了神奈子。

　　　　“原谅我，神奈子大人，我不能叫您‘妈妈’。但是，您一直都会是我的妈妈。”

　　　　“……”

　　　　神奈子什么都没说，只是也抱紧了早苗。

　　　　“轰――”

　　　　城市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阵的爆裂声。

　　　　“神奈子大人，那边是？”

　　　　“早苗，其实很多事情的原因都很简单。”

　　　　神奈子看了一眼，说道。

　　　　“比如说爱丽丝，她仅仅是为了作为‘姐姐’的责任，就打算牺牲掉一切，包括她自己。”

　　　　“为什么？”

　　　　“爱丽丝的妹妹是位伟大的神明，为了所有的生灵，牺牲了自己。但是，贪得无厌的生物们，还没有享受完神明的庇护，就开始打起主意来。”

　　　　“然后，她就不相信神明了。当然，我也是。”

　　　　“您本来就是……”

　　　　“呵。”

　　　　神奈子冷笑一声。

　　　　“早苗，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神明们，都是一群可怜的人。”

　　　　“嗯，记得。”

　　　　“所谓神明，都是被人类圈养的待宰羔羊罢了。挥之即来，弃之即去。”

　　　　“当耗完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之后，就被抛弃了。”

　　　　“……那，爱丽丝她想做什么？”

　　　　“她仅仅是痛苦于没有保护她的妹妹，想把她复活。当然，复活一位神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的妹妹。”

　　　　“……”

　　　　“对于这一点，爱丽丝自己是最清楚的。费那么大功夫，借‘恶魔之眼’芙兰朵露的手来毁灭掉自己，试图去完成‘那个仪式’，不过是稍加安慰罢了。”

　　　　“我不明白。”

　　　　“爱丽丝的**，是她妹妹的神之体的部分化成，可能爱丽丝觉得自己有愧于她妹妹吧，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去向她的妹妹道歉。”

　　　　“您为什么不阻止她？”

　　　　“这是她自己的意志，也是她作为魔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