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策:魅惑江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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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模样，纵是宋婕妤都有些不忍，狠狠地瞪了莲婕妤一眼，愤然道：“你这是对四皇子做了什么？！让他竟这样怕你！”

　　　　莲婕妤哑然，嘴唇翕动着，却久久不能开言。

　　　　反观皇后，却是极尽耐心的哄着墨潜，与莲婕妤形成鲜明的对比。

　　　　半盏茶过后，墨潜才慢慢收拾了心情，抽泣的声音也小了一些，在皇后膝下微微抬起了头，眼睛微有些红肿，睫毛上尚挂着泪珠，脸颊一片绯色，楚楚可怜。

　　　　四皇子本就生得可爱，现在这模样更是俘获了凉亭中的众人，众人皆是毫不犹豫的，甚至没有听从墨潜如此的缘由，纷纷将枪口指向莲婕妤。

　　　　“四皇子如此模样，莲婕妤难道不应该好好解释解释吗？”

　　　　“四皇子乃是高贵的皇子，你一个小小的婕妤竟然也敢在四皇子面前放肆么？”

　　　　“平日里怎的看不出你竟是这般歹毒的恶妇，臣妾定然要禀报皇上，定然要好好惩戒！”

　　　　众妃神情愤愤，纷纷指责着莲婕妤，话也是越说越难听。

　　　　莲婕妤尴尬的站在凉亭中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声，却是百口莫辩。

　　　　四皇子虽是皇嗣，自小却是她在生养着，四皇子现在如此模样，众人当然会联想到是受到了她的虐待！

　　　　可是，不说四皇子的身份，莲婕妤是万万不敢放肆的。单说四皇子是莲婕妤亲生所养，莲婕妤又怎会与一个相依为命的孩子为难呢？

　　　　可是皇后，只是一句话，便把所有人的思维都引向这方面，虽然皇后没有亲口数落，却让莲婕妤成为众之失的，也让莲婕妤无法立刻将墨潜再带走！

　　　　柳苡晴嘴角微勾，静静看着这出闹剧，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无关人。

　　　　待墨潜平静下来，皇后才低下头来，声音比平日里还要温柔几分，“潜儿莫怕，一切有母后在。”

　　　　听了皇后的安慰，墨潜眼圈又是一红，眼泪又要如同珍珠一般往下掉，让众人又是一阵心疼。

　　　　“母，嗝……母后，儿臣，嗝……儿臣没事。”墨潜哭得声音有些哑，抽噎着都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墨潜这般，倒不像是为莲婕妤洗白，倒像是在委曲求全了。

　　　　这时，连皇后看向莲婕妤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不悦，并不想听莲婕妤辩解，低下头继续哄着墨潜。

　　　　“潜儿乖，告诉母后，怎么了？”

　　　　墨潜抬头看向皇后，却在接触到皇后眼神的时候突然移开视线，似乎是不想被皇后窥探了心思。眼神飘忽着，往一旁的莲婕妤的方向瞄。

　　　　墨潜如此反应，叫皇后一阵气怒，转而问向莲婕妤，语气中的不悦很是明显，“莲婕妤，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亲自质问，莲婕妤这才迎上皇后的目光，眼神中尽是一片无畏，“臣妾愚钝，不知皇后所问何事？”

　　　　皇后掌心怒拍向石桌，将桌上的茶杯都震了几震，也让众人的心都抖了抖。

　　　　皇后如此发火，可是很少见呢……

　　　　莲婕妤还待再说，墨潜却突然拉住皇后拍桌子的那只手，用自己的小手揉了揉皇后的掌心，声音软软的道：“母后莫要伤心，小心伤了自己。”

　　　　皇后心中一动，这么小的小孩，竟会如此怜惜自己，如何叫她不心疼？在这种情况下，也让皇后的怒气更甚。

　　　　莲婕妤目光一冷，双眸紧盯着墨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莲婕妤冰冷的目光，墨潜身子有些发抖，这次没有再扑向皇后怀中，反倒是快速的起身，挣开皇后的禁锢，往后拉住莲婕妤的手，口中急道：“母后莫怪母妃，都是儿臣不懂事，让母后担心了，儿臣这就随母妃回去，改日再来探望母后！”

　　　　猛然的起身让墨潜身子有些站立不稳，语气快到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可是听了这话，皇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墨潜说完，就要拉着莲婕妤往外走，似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让莲婕妤也是一番诧异，不知墨潜为何会突然如此。

　　　　“潜儿！过来！”皇后突然的厉声让墨潜有些不知所措，缩着头弱弱的看向皇后，一双小手揉搓着衣角，揉到变形亦不自知。

　　　　看着墨潜的神色，皇后知道自己太过严厉了些，才柔了声对墨潜招手，道：“潜儿，过来母后这里，听话。”

　　　　墨潜依然犹豫着，看看皇后，又瞅瞅莲婕妤，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得宋婕妤都心急了，走上前拉过墨潜的手，却被墨潜突然一个缩回吓住，怔在原地。

　　　　这一拉一缩之间，翻起了墨潜的衣袖，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墨潜手臂上得青痕！

　　　　皇后猛地起身，甚至不等身旁宫女过来搀扶自己，急步走向墨潜，拉过他的手就要撸开他的衣袖。

　　　　墨潜要往回伸，却抗不住皇后的力气，衣袖还是被皇后撸起，而那手臂上的青痕，也让人看得愈发清楚！

　　　　“嘶……”凉亭中，响起一片吸气声。
………………………………

第七十章　半夜来访

　　　　堂堂一个皇子，手上竟然会有这些东西！

　　　　“莲婕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眼神猛然凌厉起来，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摔在莲婕妤面前，茶水四溅，染湿了莲婕妤的裙摆。

　　　　众人猛然不可置信之后，齐齐望向莲婕妤，似乎是要将莲婕妤看穿一般，墨潜乃是皇子，莲婕妤她怎么敢！

　　　　她们的思绪都被皇后的质问之言联想到莲婕妤身上，却忽略了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信誓旦旦。

　　　　莲婕妤亦是脸色一白，紧盯着墨潜身上的伤口，将皇后的质问置之脑后。

　　　　莲婕妤苍白着脸，连嘴唇呢都是一片煞白，脚步一动，想要挪到墨潜身边。

　　　　可皇后反应更快，犹如老鹰护子般的将墨潜拉到身后，再不允许莲婕妤靠近半步。

　　　　莲婕妤抬起头，泪眼涟涟的看向满面怒容的皇后，猛地跪下，脱口而出道：“娘娘恕罪，臣妾实在不知四皇子身上怎会有这些……臣妾看护不力，请娘娘责罚！”

　　　　柳苡晴嘴角一勾，这莲婕妤，倒是个不笨的，看护不力总比虐待皇嗣罪名可轻多了！

　　　　可皇后的怒气并未因为莲婕妤的解释而消散，眸色渐冷，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本宫竟不知，这宫中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虐待皇嗣！”

　　　　被护在身后的墨潜，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一直缩着头，怯怯的看着皇后，眼神无辜而可怜。

　　　　莲婕妤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来，似乎是没有觉出皇后的话中有话，毅然道：“臣妾惶恐，还请娘娘明察，定要还四皇子一个公道才是！”

　　　　皇后脸上冷意更甚，斜斜的看着跪着的莲婕妤，眼中闪现着莫名的风暴，却迟迟没有开口。

　　　　凉亭中陷入无明的沉默中，外头凉风阵阵，却吹不散凉亭中异常沉闷的气氛。

　　　　“呵，莲婕妤倒是提醒本宫了，不说四皇子身上的伤是如何得来，但你看护不力是真，来人呐！”

　　　　皇后旋身坐下，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顿失，莲婕妤松下口气，脸上一副坚定的神色，毫不畏惧皇后接下来的惩罚。

　　　　皇后扬声呼唤，外头侍卫应声而入，林立在旁。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眼睛紧盯着莲婕妤，一字一字道：“莲婕妤忽于值守，带下去，三十大板。”

　　　　莲婕妤再如何强硬，也不过是个女子，若是真实实的受了这三十大板，怕是大半条命也没了！

　　　　只是皇后这处置，却让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四皇子身子受损，莲婕妤纵然是一命抵过都不为过，如此惩戒，却是不重了。

　　　　柳苡晴冷眸看着凉亭中的一切，并没有为莲婕妤求情的想法。心中了然皇后的心思，莲婕妤一死，四皇子自是孤苦伶仃一人，皇后自然就有名义收养四皇子，只怕就算今日莲婕妤命大逃过一死，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凉亭中的众人皆是被墨潜身上的伤震撼住，再者要处置莲婕妤的可是皇后，谁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婕妤与中宫之主为难？

　　　　莲婕妤倒也懂事，并不为自己辩解半句，只一叩首，低头道：“臣妾多谢娘娘。”

　　　　就在侍卫走上来要拉走莲婕妤之时，一直缩在皇后身后的墨潜突然冲出来，直直的跪到皇后面前叩首。

　　　　“母后！请母后饶过母妃！”

　　　　此言一出，本心灰意冷的莲婕妤突然抬头看向墨潜，眼中隐隐有些激动。

　　　　皇后脸上不复之前的冷色，却是有些震惊，看着墨潜，柳眉蹙起，眼中亦是不满，“潜儿，你这是为何？！”

　　　　墨潜听出皇后的不悦，却没有退缩，直直的望着皇后，再一磕头，“请母后饶恕母妃！”

　　　　皇后沉默下来，盯着墨潜，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却终究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墨潜只是求皇后饶恕莲婕妤，却并不说是何缘故，让众人都有些疑惑，只是皇后不说话，众人都是保持着沉默。

　　　　过了许久，皇后终是沉沉的叹息一声，亲自将墨潜扶起来，拂去墨潜衣摆上的浮尘，淡淡道：“罢了罢了，快起来吧，平白叫人心疼。”

　　　　可墨潜固执的很，回头看了莲婕妤一眼，虽没有直说，可意思很是明白，莲婕妤不起身，他决计不会起来！

　　　　皇后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看向莲婕妤的眼神也浮现了一抹杀机，在墨潜看过来的一霎瞬间掩藏起来，笑道：“莲婕妤也起来吧，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莲婕妤随本宫往青鸾殿走一趟吧。”

　　　　莲婕妤垂眸，片刻之后，才淡声道：“臣妾领命。”

　　　　皇后扶起墨潜，牵着墨潜带头往前走，莲婕妤亦盈盈起身，随着皇后而去。

　　　　亭中主角已去，经过这一番闹剧，众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寒暄两句之后才各自退去。

　　　　柳苡晴留在最后，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搭着吹雪的手，往回走，脸上却一直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主，四皇子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痕？”吹雪左右一望，除了夏言伺候在身边，御花园中此刻已经无其他人，才疑惑问道。

　　　　柳苡晴缓缓走着，嘴角笑意加深，看了吹雪一眼，才道：“是如何来的我不知道，只是，那些伤痕都是近日才添上去的。”

　　　　“可莲婕妤怎会如此心毒，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夏言在一旁听了柳苡晴的话，忍不住蹙眉道。

　　　　柳苡晴却是失笑摇头，“若是莲婕妤所为，又怎会只有这些新伤，宫中现下如此风声鹤唳，莲婕妤倒不是如此蠢笨的人。”

　　　　“小主的意思是说这并不是莲婕妤所为？！”夏言惊道，小嘴微张，久久淡定不下来。

　　　　柳苡晴没有再开口，今日这出闹剧，怕是皇后一手自导自演的吧！

　　　　今日，只是在提示着众人，也对墨潜有拉拢之意，可皇后却没有想到，莲婕妤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墨潜竟会如此待莲婕妤吧。而墨潜身上的伤痕，倒是给了皇后一个绝佳的借口。

　　　　“找人守着温涟宫，莲婕妤回来即刻禀报。”

　　　　在夏言以为柳苡晴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柳苡晴突然开口，飞快的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夏言在宫中潜伏多年，富叔这些年送人入宫的名册早在柳苡晴入宫之前便交给了她，只是她与吹雪毕竟是新入宫，所以很多事，都是交给夏言去办。

　　　　刚过了正午时分，夏言就带来消息，说莲婕妤已经带着墨潜回宫了，表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柳苡晴正在练字，只是淡淡应了声，并没有探访的意思，夏言还待再问，却被吹雪眼神制止。

　　　　柳苡晴在宣纸上写下一个浮字，没有苍劲的笔锋，却独有一股韵味。

　　　　收笔之后，柳苡晴才抬眸淡淡道：“派人去请莲婕妤，今夜于清源殿一聚。”

　　　　夏言一怔，愣了两秒才道：“是，奴婢这就去。”

　　　　“小主，皇后怕是已经将温涟宫监视起来了……夏言这消息，能传进去吗？”待夏言下去之后，吹雪才犹豫着道。

　　　　柳苡晴脸上完全没有担忧之色，平静的扫了吹雪一眼，启唇淡淡道：“自然。”

　　　　柳富在宫中筹谋多年，岂会这些都办不到？

　　　　“只是莲婕妤会不会不懂小主的心思？”

　　　　柳苡晴微笑摇头，她既然选中了莲婕妤，自然是有她的思量，今日看来，莲婕妤并非懵懂之辈。既然是入夜相聚，莲婕妤自会明白。

　　　　刚入了夜，就传来金麦郎有特质的吼声：“何人在此！”

　　　　柳苡晴和吹雪夏言对视一眼，吹雪快步走出去，这金麦郎是个没脑子的，若是闹大岂非坏了主子的心思？

　　　　吹雪走出去的时候，金麦郎正以十二分的警备在看着对面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个墨黑斗篷，斗篷边缘以金线勾边，整张脸隐在黑暗中，被金麦郎钢刀相向，倒没有丝毫的惧意。

　　　　吹雪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走向前去，对莲婕妤福了福，才道：“金将军，这是小主的贵客，烦请金将军让行。”

　　　　金麦郎在看到吹雪的身影之时，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听到吹雪的话，竟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道：“呃……是，属下唐突了。”

　　　　吹雪也不理金麦郎，走到莲婕妤身边，引着莲婕妤往内殿走。

　　　　莲婕妤进来之时，柳苡晴起身相迎，脸上盈着笑意，她倒不怕金麦郎泄露消息出去，金麦郎虽然是一根筋，可也是忠心为主的人，这消息，至多传到墨瑾之耳边罢了，是绝不会让皇后知晓的。

　　　　莲婕妤脱下斗篷，递给身后的宫女，面上没有白天的刚强，昏黄的灯火映照下，竟显出几分柔意来。

　　　　“莲姐姐大驾光临，妹妹有失远迎。”柳苡晴带了些歉然，就要盈下身去。

　　　　莲婕妤快步往前两步，搀住柳苡晴，“使不得使不得，妹妹切莫如此。”

　　　　“姐姐入宫比妹妹早，没什么使不得，自是应当的。”晴婕妤借着莲婕妤的搀扶起身，嘴角泛着柔情的笑意。

　　　　柳苡晴带着莲婕妤往内殿走，并不提及今日的目的，反倒是莲婕妤，落座之后便立即道：“不知妹妹今日找姐姐来所为何事？”
………………………………

第七十一章　达成联盟

　　　　柳苡晴勾唇一笑，本就生得娇俏的脸越发的动人，眉目弯弯，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让莲婕妤都有些恍惚。

　　　　“妹妹入宫以来，还未曾上门拜见过姐姐，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今日特来致歉，想必姐姐不会与妹妹计较吧。”

　　　　莲婕妤出神的看着柳苡晴的脸，怔了片刻，像是才回过神来，忙道：“妹妹多思了，我本就不大喜欢人多之处。”

　　　　莲婕妤何曾听不出，柳苡晴这是客套之词，就算是一个新人，对她也是没必要拉拢讨好的，因为在她们看来，莲婕妤在这宫中，实在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生了皇子又如何？得不到皇帝的欢心，在这宫中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只是，这位新宠晴婕妤，怎会留意到她呢？今夜请她来此，又是为何？

　　　　灯火跳跃，映得柳苡晴脸上明灭不定，越发让人猜不透心思。

　　　　莲婕妤不由得心惊，她伺候皇上多年，看人一向很准，可这晴婕妤，竟让她看不透心思！将清茶端起，放在鼻尖轻嗅，借以掩饰自己的惊惧。

　　　　柳苡晴微笑看着莲婕妤，将她的神思一一收近眼底，半晌才开口道：“今日姐姐被带入青鸾殿，不知皇后娘娘可有为难？”

　　　　莲婕妤心一颤，垂下眸暗暗地稳了稳心绪，才道：“皇后娘娘只是关心四皇子。”

　　　　抬眸之间却看见柳苡晴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由得再一愣，难道，自己的心思都被窥探了么？

　　　　可柳苡晴却显然没有在意莲婕妤的回答，只淡然道：“皇后娘娘关心无可厚非，只是这背后下手之人也着实狠毒了些，四皇子不过是个孩子……”

　　　　莲婕妤尽力按捺下胸膛中的一阵狂跳，与柳苡晴待得越久，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剖开呈在她面前一般，没有半点的隐瞒。

　　　　寻常的宫女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来虐待皇嗣，看莲婕妤的模样，也不是个能对自己亲生骨肉狠下心之人，如此一来，能动手之人，寥寥可数。可不管是谁下的手，其居心可想而见！

　　　　而最耐人寻味的，不是墨潜身上的伤，而是墨潜的态度！可若说今日的一切都是墨潜设计，未免太不能让人置信了些，在众人眼中，墨潜毕竟是个孩子……

　　　　没有再等待莲婕妤开口，柳苡晴淡淡微垂下视线，轻声道：“今日皇后召姐姐前去的目的妹妹都知道了，这里没有外人，姐姐大可放心。”

　　　　若说莲婕妤之前只是内心惊诧，现在便是全身如同置身冰湖之中，浑身冰冷，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皇后今日提及此事之时，并无旁人在场，而她来这不过片刻的功夫，她以为她掩饰的已经很好了，难道这么快，就被柳苡晴窥破了心思了么？怎么可能！

　　　　她如何知道，柳苡晴不过是无意中听得了王将军与皇后的谈话，今日见了四皇子才联想到此处。

　　　　久久，莲婕妤才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柳苡晴，不禁吞了口口水，似是难以消化这个消息，看向柳苡晴的眸光也不禁变了变。

　　　　“皇后不过是想念四皇子，便多留我在青鸾殿多说了一会话，妹妹此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或许柳苡晴只是在试探，在故意打探她的消息罢了！莲婕妤心中抱了侥幸之态，以至于她从未想到，进宫不久就能在皇后身边安插探子！

　　　　不，或许是她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柳苡晴神色淡淡，只是唇边的笑容一直未变，如此亲和有礼，任旁人如何看，都看不出这幅面容之下隐藏的心思。

　　　　“姐姐此时怕不是担忧妹妹有何居心的时候，该是为四皇子担忧才是。”柳苡晴轻柔的嗓音如同碎石击在湖面一般，一字一句都激起一串串的涟漪。

　　　　话已说到这份上，莲婕妤还能如何反对？若是没有十分把握，柳苡晴又怎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既然妹妹知晓姐姐心之所虑，不知妹妹有何良计？”都已经打破了天窗，又何必再装疯卖傻？

　　　　柳苡晴将团扇掩在嘴边，眼眸中笑意加深，开口道：“姐姐是个聪明人，该问姐姐有何良策才是？”

　　　　莲婕妤却突然沉下脸，摇了摇头，她既无背景，又无眷宠，如何能与皇后抗衡？

　　　　摇头之后，莲婕妤突然看向柳苡晴，双眸发亮，含了一丝祈盼，站起身来竟在柳苡晴面前拜倒：“妹妹若是能解姐姐此危机，姐姐定然唯妹妹是从。”

　　　　皇后什么心思，莲婕妤岂会不知？无论如何，四皇子绝不能送到皇后手中！既然柳苡晴能找上她，必然是有所打算的！

　　　　虽然不知柳苡晴会有什么行动，可柳苡晴，似乎冥冥之中身上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柳苡晴飞快的扶起莲婕妤，眼中笑意加深，她早说过，莲婕妤是聪明人，必会懂得其中取舍之道。

　　　　“姐姐快快起来，妹妹定当倾力相助便是。”

　　　　有了柳苡晴的承诺，莲婕妤才缓缓起身，落座之后，才想说话，却警惕的看了一旁伺候的吹雪和夏言一眼。

　　　　柳苡晴自是知道她的顾虑，扫了一眼吹雪和夏言，道：“妹妹这里没有外人，姐姐放心说便是。”

　　　　莲婕妤放下了心，自柳苡晴约她，她便知道柳苡晴要见她为何不亲自登门的缘故，皇后现下一心在四皇子身上，温涟宫必然都是皇后的眼线，如此一来，清源殿倒是安全了。

　　　　“皇后娘娘的心思，妹妹已经知道了，四皇子若是跟着皇后必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路，太后那边考虑到这点想必也是不会阻止的。”莲婕妤顿了顿，继续道：“若是皇后娘娘毅然要过继，皇上顾忌王将军，也不会太过阻拦，如此一来，皇后倒是志在必得了。”

　　　　柳苡晴点点头，王将军如今手上大权在握，墨瑾之纵然心中不愿，也无法明面上阻止这件事情的。

　　　　柳苡晴沉吟片刻，才道：“姐姐这个生母尚且还在，不知皇后是以何理由去过继四皇子？”

　　　　皇子生母尚且在世，宫中妃嫔是无法过继皇子到自己膝下的，如此一来，皇后要如何安置莲婕妤呢？

　　　　若是此时莲婕妤出了事，与皇后一定脱不了干系，皇后素来谨慎，必不会在贤良淑德的名声上背负一个残虐的骂名。

　　　　莲婕妤脸上有过动容，半刻才有些愤然道：“皇后娘娘要我装病，皇后借机请求皇上送我去行宫疗养，还会给我一笔财产，让我下辈子无忧。”

　　　　柳苡晴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呵，果然是皇后！莲婕妤因病出宫，四皇子孤苦无依，皇后于心不忍，过继膝下，果然是个好法子！

　　　　这么一来，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觉，既不让人觉得皇后是居心叵测，也不让人以为她是另有所图，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莲婕妤看着柳苡晴变幻的神色，心中也是愤愤然，用她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让她卖子求荣么？！金钱如何？权势又如何？在她眼中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