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旗-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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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上半夜休息你警戒，我下半夜警觉你休息。”金雅琴对莫晓生已经没有戒备心，从在死亡山谷，莫晓生第一次救她起，她就相信，莫晓生没有伤害她的想法，是在危险中，可以把背后托付的人。

　　　　冷风萧萧，从血域之门山谷掠过，发出呜呜声响。

　　　　已经是后半夜了，莫晓生望了眼，靠在石壁蜷坐熟睡，在梦中露出笑脸，谜一样的金雅琴。轻轻叹了一声，今天是可托付生命的战友，明天可能就会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这就是战争的悲伤。

　　　　一股淡淡的腥味随风卷入山洞，莫晓生警惕的抓起放在身边的猎刀。这种腥味、这种腥味，莫晓生想到一种令人胆寒恐怖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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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地狱柔情（二）

　　　　第三百一十六章　　地狱柔情（二）

　　　　已经到了后半夜，莫晓生看看睡梦中露出甜蜜笑容的金雅琴，很无奈。他不了解金雅琴的真实身份，但是不管金雅琴是什么人？至少现在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与共的伙伴。

　　　　他叹息一声，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闭目养神。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他要让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和体能，应付明天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一股淡淡的腥味随风卷入山洞，莫晓生警惕的睁开眼，抓起放在身边的猎刀。这种腥味、这种腥味，莫晓生想到一种令人胆寒恐怖的动物。

　　　　他轻轻推醒金雅琴。金雅琴睡眼惺忪的看着莫晓生，羞赧地说：“不好意思，睡的太香了，什么时辰了？”

　　　　莫晓生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嘴前，轻轻地嘘了声，紧紧盯山洞的洞口。

　　　　他的情绪唤醒了睡意朦胧的金雅琴，金雅琴快速反应过来，扔掉盖在身上的外套，拔出着东洋刀，半跪在地。双手紧握东洋刀的刀柄，刀身在上竖在胸前，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完美。

　　　　她吸着鼻子，把嗅到空气中的气味，迅速辨别分析，低声说：“是蟒蛇一类大型爬行动物的气味。”

　　　　她秀眉微蹙，疑惑道：“但我感觉很奇怪，虽然已经是农历三月份，是蛇虫复苏的季节，但在东北苦寒之地，冰雪尚未消融，蛇虫一类的动物应该还在冬眠，不应该出来。再说东北的气温低，不适合蟒蛇生存，不应该有蟒蛇出现。”

　　　　莫晓生盯着洞口的方向，轻声说：“应该就是蟒蛇的味道，这种腥臭味，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描述他遇见蟒蛇时，闻到的气味。我也听老人说过，东北不但有蟒蛇，还有能吃人的蟒蛇。”

　　　　莫晓生说的朋友是抗联飞虎团政委李聪，李聪是南方人。李聪没有参军前，曾在家乡和蟒蛇遭遇，并且力斩蟒蛇。

　　　　后来，他把这件事情，当做故事讲给莫晓生听过。并且把他遇见蟒蛇前，闻到的腥臭味，也很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当然啦，李聪给莫晓生讲这个故事是有目的的，他是在告诉莫晓生一个做人的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杀出去？”金雅琴呼吸急促，凝重的低声问。

　　　　“静观其变，只要它不进来，我们就不要主动招惹它。”莫晓生沉声道。他心想，如果这条蟒蛇只是过路的，没有必要招惹它，给自己添麻烦，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金雅琴保持原有姿势不变，始终处于战备状态，轻轻点点头，同意莫晓生的想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腥臭味的加剧。莫晓生发现，事实与他的愿望相差甚远。他不想招惹的蟒蛇，似乎是有意要跟他们过不去。

　　　　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浓，伴随着浓重的腥臭味，洞口外传来沙沙的声音。这是蟒蛇在行动时，鳞片摩擦地面出现的声音。

　　　　莫晓生右手握着猎刀，左手对金雅琴做了个后退的动作：“退到火堆的后面。”

　　　　等金雅琴退过火堆，莫晓生迅速向火中添柴，让火更旺盛起来，并快速退到火堆后，和金雅琴并肩而立，和金雅琴组成最佳攻防体系。

　　　　沙沙声在靠近洞口是戛然而止。莫晓生和金雅琴对望一眼，紧张的气氛包围着二人。他们相互间甚至能听到对方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它会进来吗？”金雅琴声音颤抖地问，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别怕，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战胜它。”莫晓生的心也在急促的跳动着，从蟒蛇行进时的摩擦声，他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但他不能显露出怯意，他是金雅琴的主心骨，他若是胆怯，金雅琴就会崩溃。

　　　　他也告诫自己，不能害怕，没有战不胜的敌人。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任何的怯懦在危险时，都是致命的，要想活着，只有全力一搏，战胜敌人。

　　　　蟒蛇行进时的摩擦声再次响起，从声音判断，它已经开始向山洞里移动。

　　　　莫晓生用左手，轻轻拍拍金雅琴颤抖的双手，微笑的安抚道：“放松点，一会儿我们合力宰了它，烤蛇肉吃。”

　　　　莫晓生的鼓励，像是给金雅琴注入了兴奋剂，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你在，我不怕。”

　　　　沙沙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洞口方向闪出两道蓝盈盈的光。蓝光是从两个相距二十公分左右，像乒乓球大小的圆形物中射出的。

　　　　两个蓝色的发光体，不停地摆动着，缓慢的向前推进，逐渐靠近火堆，展露出它的全貌。那是一对蟒蛇的眼睛，镶嵌在一颗钵盂粗细的蟒蛇头上，射着蓝色凶残的光芒，逼视莫晓生和金雅琴。

　　　　这条蟒蛇的长度超过十二米，整体为黑色，有云状网纹，背面有一条黄褐斑，两侧各有一条黄色条状纹。但这条蟒蛇和其他蟒蛇有个明显的区别，这条蛇的蛇头是红色的，还是鲜红欲滴的那种。

　　　　当蟒蛇靠近火堆时，停了下来。抬起它的前身，直立一人多高，鲜红的蛇头对着莫晓生和金雅琴，吐着一尺多长，中间分叉的蛇信，不时地发出呼呼地声音。

　　　　“怎么办？”金雅琴刚刚平静的心，在这庞然大物的出现后，再次紧张起来。

　　　　蛇是一种令人恐怖的动物，即使只有手指粗细，也能让许多人感到恐惧，惊慌。何况这是一条巨蟒，怎能不让金雅琴心惊肉跳。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一搏。我不相信，以我们两个的实力杀不了它，成为它的腹中餐。”莫晓生目光坚定，自信地说。

　　　　“我们行吗？”金雅琴将信将疑。

　　　　“只要我们有信心，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莫晓生冲金雅琴点点头，信心满满，毋庸置疑。

　　　　金雅琴在莫晓生的鼓励下，紧张恐惧的心情得以平复，但声音仍然有些发抖：“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

　　　　“死的只能是它。”莫晓生猎刀挥动，劈向火堆，掀起火堆中带着火焰的木柴，泼向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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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地狱柔情（三）

　　　　第三百一十七章　　地狱柔情（三）

　　　　莫晓生大吼一声，猎刀劈起燃烧的火堆，把带着火焰的木柴，洒向巨蟒。他也在火光中腾空而起，猎刀再次挥动，化作一道寒光，劈向蟒蛇的头部。

　　　　蟒蛇虽然粗壮，但是异常灵活，上身向旁边一让，不仅躲开迎面而来的火焰，而且让开猎刀。同时蛇头扭转，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莫晓生的左肩。

　　　　莫晓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弯腰塌背，从蟒蛇的头下钻过，回手一刀，劈在蟒蛇的颈间。

　　　　仓的一声，蟒蛇的头晃动了一下，可是猎刀并未对巨蟒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在巨蟒的鳞片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白色痕迹。

　　　　猎刀没有在巨蟒身上留下创伤，这让莫晓生大感诧异，他想不到巨蟒坚硬的鳞甲，竟然坚硬到刀枪不入。为了调整战术，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巨蟒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还是被激怒了。它上身微微后倾，蛇头弯曲正对莫晓生。鲜红的，一尺多长的蛇信，伸缩着，发出令人恐怖的嘶嘶声。眼射出凶残的蓝光，缓慢的扭动着身体，逼向莫晓生。

　　　　莫晓生没有向后再退，他身后是已经吓得目瞪口呆，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金雅琴。

　　　　“呼……”巨蟒发起攻击，像一道闪电，速度快的无与伦比。

　　　　莫晓生闪身挥刀，斩向巨蟒的蛇信。巨蟒的鳞片刀枪不入。莫晓生不相信巨蟒的蛇信也是刀枪不入。

　　　　莫晓生的战术是对的，猎刀闪过，巨蟒丢下半尺多长的蛇信，回身后撤，血从蟒蛇蛇信的伤口处喷射着。

　　　　“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受伤的蟒蛇，凶性大发，蛇尾像长鞭扫向莫晓生，却不料山洞狭窄，蛇尾击打在山洞的洞壁上，发出轰鸣，石屑纷飞，震撼无比。

　　　　巨蟒一击不中，蛇头再次扑向莫晓生。莫晓生挥刀砍向蟒蛇的蛇头。当的一声，莫晓生的猎刀被震飞，虎口震裂。

　　　　而蟒蛇却没事一般，被砍的地方，显出一道白印，微一停顿，有扑向莫晓生。

　　　　莫晓生身后是金雅琴，后退无路。猎刀被震飞，手中没有武器。危机之下，只能双手抓住巨蟒的下颚，推开巨蟒要吞噬他的血盆大口。

　　　　莫晓生失算啦，当他抓住巨蟒下颚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只要他现在放开巨蟒的下颚，巨蟒就会迅速反击，对他造成伤害，这种伤害是致命的，是不可逆转的。

　　　　现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巨蟒突然扭动上身，带动着莫晓生慢慢旋转。莫晓生很清楚巨蟒要做什么，但他回天乏术，无力抗衡，只能任由巨蟒把他慢慢的用身体缠绕起来。

　　　　“快来帮忙。”莫晓生大声喊着，蟒蛇已经在他的身上缠绕了一圈，缠绕的压力，已经让他呼吸困难。

　　　　瞠目结舌的金雅琴，陡然醒转：“混蛋，老娘和你拼了。”

　　　　她挥舞着东洋刀冲上去，却不敢向蟒蛇的身上砍。莫晓生在蟒蛇的缠绕中缓慢的旋转，金雅琴担心，一刀下去，没有斩断蟒蛇，却伤了莫晓生。

　　　　她急的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才能替莫晓生解围？眼泪都流下来：“我该怎么办？”

　　　　蟒蛇在金雅琴的慌乱中，继续缠绕莫晓生。从金雅琴从紧张到现在，又足足把莫晓生缠绕了大半圈。

　　　　“头，头……”蟒蛇缠绕的压力，已经让莫晓生的呼吸不畅。蟒蛇的血盆大口，在莫晓生力量逐渐减弱的情况下，慢慢靠近莫晓生的头。淌着血的半尺长的半截蛇信，已经触碰到了莫晓生的脸上。

　　　　“啊……”情急之下，金雅琴大叫一声。扔掉东洋刀，双手抱着蛇头，向自己的怀中拉，并张口咬住蟒蛇的脖子。

　　　　她没有了原来的惊恐和怯懦，近似疯狂，像是一只发疯的母豹，浑身上下弥漫着腾腾杀气，充斥着慢慢的战斗力。

　　　　金雅琴的加入，蟒蛇无法对莫晓生进行缠绕圈数上的增加，但是缠绕在莫晓生身上的蟒蛇身体，却在不停地加力，挤压着莫晓生，迫使莫晓生体内的空气，一丝丝的从嘴中泄出，直至莫晓生窒息。

　　　　莫晓生因窒息而力竭，身体一软，带着金雅琴和蟒蛇轰然倒地。蟒蛇的身体在莫晓生倒地时，因和地面发生碰撞，而略微松动。

　　　　莫晓生抓住蟒蛇身体松动的瞬间，快速大口的吸了口气。吸进空气后，莫晓生的窒息感得以缓解。

　　　　他扭头看看咬住蟒蛇脖子，满口是血的金雅琴，正在用尽全力控制着蟒蛇的头，不让蟒蛇的血盆大口靠近他的头部。

　　　　感觉着蟒蛇又在他的身上继续加力，渐渐地让他产生强烈的挤压感，逐渐的让他无法呼吸，又要恢复倒地前的场景。

　　　　严峻的现实让莫晓生清醒地意识到，用不了一分钟，他会再次被蟒蛇的缠绕加力而窒息。金雅琴也会因力竭而无法继续控制蟒蛇的头部，他仍旧会成为蟒蛇的腹中餐。自然了，金雅琴也不会幸免。

　　　　“必须摆脱眼前的困境，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莫晓生寻找着可以给蟒蛇致命一击的武器。

　　　　他的运气不错，距离他不足一尺的地方有把东洋刀。这把东洋刀是金雅琴对蟒蛇无法选择下手的地方，恼怒时扔下的。

　　　　莫晓生伸出右手把东洋刀捡起，然后双手握住刀柄，慢慢的那东洋刀的刀尖，抵在巨蟒的上颚，拼尽最后的气力，大喊道：“松手。”奋力一刺。

　　　　莫晓生在捡起东洋刀，把刀尖抵在巨蟒的上颚时，金雅琴就知道了莫晓生要干什么，听到莫晓生的呼喊后，金雅琴迅速撒手后撤。

　　　　蟒蛇的头失去控制，往前一冲，莫晓生的东洋刀又是奋力一刺。双方力量相迎，“噗……”的一声，东洋刀刺破蟒蛇的上颚，贯穿蟒蛇的脑部，刀尖从蟒蛇的后脑穿出。

　　　　垂死的蟒蛇快速盘卷，把莫晓生缠绕起来。强大的压迫力，让莫晓生再度窒息，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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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九曲回肠（一）

　　　　第三百一十八章　　九曲回肠（一）

　　　　垂死的蟒蛇快速把莫晓生缠绕起来，强大的压迫力，让莫晓生再度窒息，失去意识。接着忽然伸展身体，像放陀螺一样，把莫晓生甩了出去。

　　　　莫晓生快速的旋转着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山洞的石壁上，软绵绵的滑下，瘫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

　　　　垂死挣扎的蟒蛇，翻滚着身体，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地面和洞壁，击起的石块在山洞中纷飞。

　　　　金雅琴无视满山洞飞舞的石头，抢到莫晓生身边，轻声喊：“莫晓生，莫晓生你还好吧？”

　　　　莫晓生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金雅琴把手指放到莫晓生的鼻子下，突然惊慌的向后挪，莫晓生已经没有气息了。

　　　　金雅琴愣了愣，又发疯似得扑到莫晓生身前，双手相叠，按在莫晓生的胸口。一边给莫晓生做人工呼吸，一边大喊着：“莫晓生，你混蛋，你快点醒来。”

　　　　泪水从金雅琴的眼中流出，滴到莫晓生的胸前，也溅到莫晓生的脸上，她哽咽着：“莫晓生，你不要死，你说过要带我闯出血域之门，你是个大骗子，你混蛋。”

　　　　“再折腾，老子真会被你弄死。”莫晓生突然睁开眼睛，痛苦的笑笑，接着不停地咳嗽起来。

　　　　“啪……”一声脆响，莫晓生被金雅琴重重的扇了一巴掌：“你混蛋，你吓死老娘啦。”

　　　　莫晓生惊愕的瞪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金雅琴又扑到莫晓生的怀中，盈盈的哭泣：“你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死了。你要是真死了，我该怎么办？”

　　　　莫晓生轻轻推开金雅琴：“哭什么？我不是没死吗？把我扶起来。”

　　　　金雅琴发现自己失态，脸微微一红，慢慢的把莫晓生扶起坐在地上：“你还好吧？受伤没有？”

　　　　莫晓生看看仍在扭动抽搐的巨蟒，有些后怕的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我怕是已经被这畜生当夜宵吃了。”

　　　　“我也是在自救，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金雅琴坦诚实在，不想居功。她望着巨蟒蠕动的身体，仍然心有余悸的说：“我从小就怕蛇，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竟敢把蟒蛇搂在怀中，咬住蟒蛇的脖子。”

　　　　“我说过，你是位女中豪杰，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莫晓生赞许的说。

　　　　“不要给我戴高帽啦，抓紧休息一会儿，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给你执勤。”金雅琴起身把莫晓生的外套捡起，递给莫晓生，像是在下达命令。

　　　　莫晓生也不推辞，把外套盖在身上：“把火生旺点。”说完就闭上眼睛，他的确太累了。

　　　　金雅琴警惕的坐在火堆旁，不时地向火堆添着柴，让火燃烧的更旺。偶尔还会回头看看微微发出鼾声，进入梦境中的莫晓生。

　　　　夜静静地流淌着，安详恬静，唯一不协调的是，那条躺在山洞中，已经没有生命了的巨蟒。

　　　　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露头，一层层像纱一样的弥天浓雾，就淹没了血域之门，涌进山洞。

　　　　“起雾啦？”莫晓生伸展着腰身，站了起来。

　　　　“嗯，是起雾啦。”金雅琴回头看了莫晓生一眼，轻声应道：“身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事，一切正常。”莫晓生最火堆旁坐下。

　　　　“我们什么时候走？”金雅琴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等雾消了再走吧，否则太危险。”莫晓生望向洞口处的巨蟒：“我们剥些蟒蛇肉烤着吃如何？”

　　　　金雅琴想了想，点头说：“也行。”

　　　　莫晓生拔贯穿巨蟒后脑的东洋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蟒蛇的蛇皮划开，剔下蛇肉，插在东洋刀上炙烤着。

　　　　“我听说千年以上蛇类的眼睛是夜明珠，不知是真是假。”金雅琴右手托着香腮，若有所思。

　　　　莫晓生来了兴致：“管他真假，挖出来看看再说。”

　　　　说干就干，莫晓生三下五除二，利利索索的把蟒蛇的两颗眼珠挖出，用水囊里的水洗净，递给金雅琴一颗，自己留下一颗：“见者有份，一人一个。”

　　　　金雅琴微微笑道：“你不像平常人，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莫晓生一惊，却不显露出来：“你猜对了，我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土匪，当心我把你抢回去，嘿嘿……做压寨夫人。”

　　　　“你要真是土匪就好了。”金雅琴望着跳动的火苗，幽怨的叹息一声。

　　　　“蟒蛇的眼睛，除了晶莹剔透，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莫晓生岔开话题，感觉金雅琴在玩套路，诱导自己主动说出真实身份。

　　　　“晶莹剔透还不特别，你想让它大白天晃瞎你的眼睛？”金雅琴嘻嘻笑着，很率真。

　　　　“是我太疑心，还是她太善于伪装？”莫晓生暗自问自己。

　　　　“来，吃一块，熟了。”他把一块烤好的蟒蛇肉递给金雅琴。

　　　　“能吃吗？”金雅琴秀美微蹙，撅着樱桃小嘴。

　　　　“当然能吃了，鲜美无比，保证让吃上一口，一辈子都想。”莫晓生夸张的说：“来吧，试试，看我说得假不假？”

　　　　金雅琴把蟒蛇肉靠在鼻子下嗅嗅：“挺香的，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慢慢的咬下一小块，细细品味。

　　　　莫晓生可没有金雅琴那样斯文，大快朵颐：“味道不错吧？我小时候就因为饥饿烤吃过蛇肉，鲜美的味道，我现在都忘不了。”

　　　　金雅琴细嚼慢咽，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东西是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喏，再来一块。”莫晓生又割下一块，递给金雅琴。

　　　　金雅琴拒绝道：“一块就够啦，你也别吃太多。”

　　　　莫晓生摇摇头：“不懂得欣赏，可惜。哎，说说你的故事吧。”

　　　　“等出去后，有时间再说吧。”金雅琴望向洞口的浓雾，似乎在有意回避。

　　　　“你不是朝鲜人，是日本人吧？”莫晓生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金雅琴回头看向莫晓生，眼中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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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九曲回肠（二）

　　　　第三百一十九章　　九曲回肠（二）

　　　　莫晓生有意无意的试探金雅琴是朝鲜人还是日本人时，金雅琴的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但只是一闪而逝。

　　　　她转向洞口，轻轻叹息：“我们最好现在不要寻求对方身份的答案，完全了解对方的真实身份，或许不是件好事，不利于我们杀出血域之门山谷。”

　　　　莫晓生呵呵笑道：“你太敏感啦，你是什么人我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现在是休戚与共，同生共死的战友，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莫晓生极力地掩饰他想摸清金雅琴真实身份的想法，但他也赞同金雅琴的说辞。因为金雅琴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金雅琴说她是日本人，莫晓生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和金雅琴联手闯出血域之门。

　　　　假如金雅琴说自己是朝鲜人，可信度有多高？说的会是实话吗？他们现在是四面楚歌，危机四伏，双方出现怀疑。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金雅琴沉默一会儿，望向莫晓生：“你为什么说我不是朝鲜人，而怀疑我是日本人？是不是我也可以怀疑你不是劳工，而是抗联的战士。”

　　　　莫晓生笑了，毫不隐藏的说：“我怀疑你是日本人，是因为你善于使用东洋刀，出刀的动作很像日本武士。”

　　　　接着抬头仰望着洞顶，看起来很真诚：“这次杀出血域之门，说不定我真的会投奔抗联，中国人没有活路啦。”

　　　　金雅琴认真的说：“你恨日本人吗？”

　　　　“山河破碎，家破人亡，你说呢？”莫晓生反问。

　　　　“朝鲜人也恨，咬牙切齿的恨。”金雅琴平静的说。莫晓生没有从金雅琴的语气中，捕捉到有用的东西。

　　　　莫晓生没有接腔，金雅琴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寂静的山洞中，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大雾在靠近中午时才慢慢消散，血域之门山谷才重新露出原有的面貌。

　　　　“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莫晓生站了起来。

　　　　“希望我们相互间不要猜疑，我们还要面对很多危险。”金雅琴冲莫晓生笑笑。

　　　　“精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