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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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铮稍加琢磨之后欣喜万分，这定形式可谓独辟蹊径，以一些技巧让人做到了之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推演之初便为自己留有余地，待自己即将达到极限之时，强行把那一部分推演结果烙印嵌入那预留之处，接着继续进行，如此循环下去，推演所能达到的极限，可以超越原来数倍甚至数十倍！

　　　　然而，暗元逆给出的阵法，虽说只是勉强可以划入天阵范围，但以此时铁铮的水准，依然吃力无比。

　　　　第三日，铁铮额头见汗，而那黄大师更是不堪，他虽说修为完全超越铁铮，但若是只论推演，却依然相差不少，老者盘坐的身体已经微微发颤，脸色变得灰白。

　　　　“我……无法再继……续了！”待到第四日到来，黄大师终于忍不住开口。

　　　　话音刚落，老者已经无法自制的轰然倒在石榻上。

　　　　“好吧，你先休息。”铁铮也是吃力无比，却还勉强可以坚持。

　　　　要知道，如此长时间的专心推演，对修士来说，其压力甚至不逊色于一场凶险异常的激战。

　　　　越是到最后，越是考验人的意志，无数阵法信息在脑海盘旋，不断推算其中可能，几乎可以让人疯狂。

　　　　铁铮不是不想躺下，但是此刻大阵已经推演超过七成，如果自己可以坚持下去，那么说不定还真有一丝希望成功，毕竟之前两人探讨中，黄大师也给了自己很多建议和启发，如果这个时候停止，就等于前功尽弃，实在太可惜了。

　　　　从另外一个方面想，一旦这阵法可以参透，那么布置起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暗元逆出于其自身出处原因，不愿详细解释，说明此阵必然有其厉害之处，说不定将来还真的可以起到不可想象的御敌之效。

　　　　另外，这种体验，同样是对自己的挑战！
………………………………

第78章　灵音洗炼

　　　　黄大师躺在石榻上，连回应铁铮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微微转动似乎都极其困难，当他目光扫到还正襟危坐的铁铮，内心不由长叹，自己恐怕还是无缘于此阵法啊！

　　　　第五日，铁铮也是摇摇欲坠，这超出自身极限了，若非他不断以神秘口诀静心，恐怕早已坚持不住。

　　　　黄大师此刻已经渐渐恢复，他盘算一下时间，此刻铁铮应该已经接近推演尾声，看着少年如此坚韧，他也是动容。如此年少便可以做到这样，一旦其成长起来，必然会是一方厉害人物。

　　　　他知晓其中厉害，不敢打扰，悄悄起身后离去，毕竟自己在与不在，已经没有差别，现在就看铁铮能否彻底完成阵法推演，若是可以，自己或许还可以从铁铮那里再收获一些，假以时日，未必便不能明悟此阵。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越发心动，更加盼望铁铮可以成功，自己抛出了定形式，不一定就会亏损！

　　　　“黄大师？结果如何了？”罗素见老者一人出现，有些奇怪。

　　　　“唉，蒙渡这少年，如果可以逃过未来这一劫，将来必然了不得啊……”黄大师轻叹，将推演阵法之事简单道出。

　　　　“他……推演之力……居然可以超过大师？”罗素目瞪口呆，俏脸上布满了无数个不信。

　　　　“事实便是如此，此阵若成，启雷城的防御必然会有极大的变化！”黄大师毕竟于阵道浸淫多年，虽然没有勘破阵法全部玄机，但是从那七成认知中，已经隐隐可以推断大阵某些厉害之处。

　　　　“来人！立刻将此处划为禁地，任何人不得在此打扰蒙渡悟阵！”罗素稍稍定神，立刻着手安排，因为这关系重大，容不得丝毫意外闪失。

　　　　“趁此时间，请大师再指点一下那有些阵法基础的启雷军修士吧，将来一旦大阵破损，蒙渡那里也可有些帮手！”罗素稍稍思索后开口。

　　　　“可以！”黄大师此刻也是无心其他，随口答应下来。

　　　　……

　　　　静室内。

　　　　铁铮意识颤抖，就连那被暗元逆称之为魂骨的一团凝炼，似乎都有些不稳，他垂落的眼皮下，已经布满通红的血丝。

　　　　就差那么一点了！

　　　　铁铮无声的嘶吼着，而暗元逆在这期间，也是始终保持沉默，不知在搞些什么。

　　　　黄大师离去一日时间，铁铮独力推演，感觉越加困难，因为拆解后个各个阵法已经推演完毕，现在是最终的合阵。

　　　　只有完成这一步，才可以真正算是大功告成！

　　　　然而这，岂是那么简单，莫说铁铮，就是擅长阵道的涅槃修士，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困难只是其次，更加重要的是铁铮已经面临危机！

　　　　头痛欲裂，意识渐渐离散开，那种感觉就如油尽灯枯一，令人恐惧，似乎下一刻，自己就会消亡一般。

　　　　铁铮挣扎中有些犹豫，继续？还是放弃？

　　　　推演到如今这个程度，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迹，下一次再来独力推演，想要达到今日的进度，那估计是千难万难之事！

　　　　可再进一步，自己能否承受，真的是两说，推演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尤其在阵道一途，精力耗尽干涸而亡的修士并不鲜见！

　　　　如今意识有些溃散，这已经是临近那危险边缘的征兆，默念神秘口诀之时，虽然看似有些好转，却并未从根本缓解。

　　　　随着持续，危机迟早会爆发！

　　　　怎么办？铁铮勉强保持着这个状态，身体不由自主颤抖，就连灵蕾，也在这时开始抽搐波动，传来阵阵撕裂之痛。

　　　　铁铮大骇，灵蕾是肉身之本，意识是生命之源，两者都出现如此溃败之象，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再勉强了。

　　　　唉，或许命中当是如此！一叹之下，他立刻准备放弃推演。

　　　　飒……

　　　　就在这时，灵力外那层太灵音光膜，突然一震，一道玄而又玄的天籁之音，瞬间划过。

　　　　那声音，仿佛充斥无尽生机，有若开天辟地一般，灵动而又神秘……

　　　　“呃……”

　　　　“呃……”

　　　　“呃……”

　　　　铁铮的身体里，似乎传来三道舒爽到了极致的呻吟之声，只是最后一道，却显得极为微弱，几不可闻。

　　　　铁铮只觉自己的意识，瞬间如同被一股神异包裹滋润，霎那间变得稳固如初，甚至那一道魂骨都在震动欢呼一般，猛然增大了数倍，其中一端变得更加狭长，隐约之间还带有一些凸起，仿佛人的脊骨。

　　　　“你……居然可以触发……灵音洗炼……”暗元逆带着极度的震惊和喜悦，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铁铮此刻感觉推演的压力骤减，甚至有余力来与暗元逆交流了。

　　　　“奇迹啊……小子，先完成你的推演吧，稍后再说！”暗元逆似乎兴奋之极，却并未细说。

　　　　“好吧！”

　　　　铁铮知道暗元逆所说不错，立刻撇开之前的惊异疑，归拢心神继续推演。

　　　　半个时辰后，脑海一阵轰鸣，一个完整的大阵形态出现……

　　　　……

　　　　“老怪，你说的灵音洗炼是怎么回事？”铁铮此刻彻底放松，自己居然奇迹般的，将青罗大阵推演出来了，稍稍休憩片刻，他立即呼唤暗元逆，他对之前那个声音有着太多的疑问。

　　　　“自古有传，每一道太灵音的持有者，都有一次机会激发灵音洗炼，那可以令神魂瞬间紧致无数，残魂再生，说它是救命之机也不为过！”暗元逆缓缓说道。

　　　　“这么神奇？”

　　　　“其实这对你来说，倒未必是福，你如今修为低下，仅有小块魂骨，虽有成长，但相比神魂大成时再触动，其中距离不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的，这次耗费了唯一的机会，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只有一次？”铁铮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浪费了一次天大的机缘。

　　　　“秘闻中，从未听说有人在同一道太灵音上，得到过第二次洗炼。”

　　　　“这……”铁铮真的呆了，这到底是可喜还是可悲？之前明悟大阵的喜悦，瞬间被冲散。

　　　　为了一道阵法，丧失如此唯一机会，现在想来的确太过不值。

　　　　“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啊？”铁铮此刻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境了。

　　　　“哦，也非绝对！”暗元逆似乎突然回神。

　　　　“嗯？”铁铮瞬间来了精神。

　　　　“据说也有人从未得到过洗炼！”暗元逆嘿嘿一笑。

　　　　“你……那我这也不算亏，或许错过这次，将来我也未必有机会。”铁铮刚想发怒，思绪一动之间，却突然转了一个弯。

　　　　“呵呵，你小子倒是想得开啊！”暗元逆一怔，不由笑了起来，“其实，我倒是沾了你一点光了，刚才的洗炼让我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将来我或许少花不少时间调养了。”

　　　　“你这是故意来刺激我？”铁铮刚刚勉强说服自己，被暗元逆撩拨的又来了一丝火气。

　　　　“年轻人，要多一点定性，对了，我还有一事问你！”

　　　　“说！”

　　　　“你身体里，除我之外，还有第三个人？”暗元逆试探着开口。

　　　　“什么！你怎么知道？”铁铮猛地一惊，他对此完全不知晓。

　　　　“刚才灵音洗炼时，我感觉到了，但他比我还脆弱更多，几乎就是处于消亡的边缘了！”

　　　　“难道是……”铁铮的心头猛然有一道灵光闪过，心境瞬间起伏激荡。

　　　　“你知道什么？”

　　　　“那或许是我的先祖……”铁铮稍稍犹豫，还是将实情道出。

　　　　“有意思！你居然是半废之身，后天修补的灵蕾，难怪你之前询问我修复灵蕾之法，我还以为你纯粹就是为了那丫头！而你的先祖不但知晓灵蕾嫁接之法，更是懂得祭活之术，将自己藏身于你的灵蕾以期再生，看来他与我虚界有着不浅的瓜葛啊！”暗元逆露出极感兴趣之色。

　　　　“管那么多干嘛，我只想知道，他有恢复的希望吗？”铁铮现在只关心苍爷爷是否可能出现转机，对于暗元逆所说根本不在意。

　　　　“你希望他可以再生？”暗元逆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当然啊！”铁铮不懂暗元逆为何有如此一问。

　　　　“这个答案，还是你将来自己去寻找吧！”令铁铮不解的是，暗元逆居然不愿细说此事。

　　　　铁铮追问无果，便也放弃了。

　　　　……
………………………………

第79章　青罗大阵

　　　　当静室之门打开时，铁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黄大师那充满期冀的眼神。

　　　　“蒙渡，结果如何？”黄大师立刻上前拉住铁铮，显得极为关切。

　　　　“多亏有大师之前的指点和定形式要诀，否则我或许只能让大师失望了！”铁铮抱拳微笑。

　　　　“这么说，那阵法是成了！”老者喜极大吼。

　　　　“不错！”

　　　　“那在这启雷城可有布阵的可能？”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铁铮点头，心中却在暗笑。

　　　　“好！好！那我们立刻去告知罗素，准备所需之物立即布阵！”黄大师哈哈大笑，拉起铁铮冲霄而起。

　　　　……

　　　　府库前。

　　　　罗素有些尴尬，“蒙渡，你所需材料这里大部分都有，只是那最主要的也是用量最大的腾云岩矿却是相差太多！”

　　　　“什么？这已经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常见替代材料了，没有这个，那这大阵如何布置？”铁铮傻眼。

　　　　阵法所需材料中最重要的飞霞石，他在最初就预计到不可能有大量库存，与黄大师商议研究之下，准备以较为常见的腾云岩矿取而代之，岂料还是有所欠缺。

　　　　“不急！据我所知，双落山脉里便有腾云岩矿脉，马上组织人手前去！”黄大师稍一思虑立刻出声。

　　　　罗素召来当地修士细问，果然如黄大师所言，那里不但有，而且还不少，只是这种矿脉除了布置迷阵，一般用处不大，素来少有开采。

　　　　“甘泓卫首带一万启雷军，再召集十万神丹修士，立即赶往双落山脉开采腾云岩矿，齐翊卫首带一万启雷军，协同城中修士全数听从黄大师和铁铮调度，布置阵基，田梧淳暂时全权负责启雷城防守之责。”罗素很快做出安排。

　　　　不得不说，巨大危机来临前，所有人的意志空前团结，消息发布后，无数神丹修士涌来争相报名，其中甚至不乏诸多女修。

　　　　仅仅一个多时辰后，仅有的数十艘星空船，缓缓驶离启雷城，开赴双落山脉。

　　　　双落山脉位于天启府和天威府之间，距离启雷城还有数千里，按照星空船在星陆上的最快速度，数个时辰便可到达，只是因为腾云岩矿需求量极大，预计开采时间至少也要两三日。

　　　　启雷城中，同样没有闲着，无数修士按照铁铮勾画的区域，开始准备铺设阵基，这个工作量更加巨大，数十里方圆内阵路所过，全数夷为平地，好在阵基大多集中于外城城墙边缘地带，否则整个启雷城恐怕都要天翻地覆了！

　　　　破空修士不惜灵力，轰开坚硬的地表岩层，神丹以下的修士则负责细致的处理，而闻讯而来的不少普通人，甚至都在后方协助清理无用之物，整个启雷城前所未有的运作起来。

　　　　铁铮与罗素、黄大师等人巡视间，看到如此景象，都是不由唏嘘，为了生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放下！

　　　　“基本构架就交由他们处理吧，我们再把大阵各处细节理一遍，看看有无不妥之处！”黄大师转头看向铁铮。

　　　　“好，这里就劳烦罗大统领了！”铁铮向罗素递出一枚玉简，那是他铭刻好的大阵架构图，只要按照其中指示，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铁铮与黄大师单独探讨，只是如今，却主要是铁铮在详细解说整个大阵各处详细布置，勾画出阵法运作的路线。

　　　　黄大师仿佛成了弟子一般，仔细聆听，偶尔提出一些疑问或新的想法。

　　　　时间慢慢过去两日，黄大师的脸上笑容逐渐增多，此次他与铁铮的“探讨”过程中，受益极大，虚界的阵法，为他打开了另一种思路。

　　　　这一日，罗素突然到来。

　　　　“我可能这一两日间就要被排斥出去了！”罗素的脸上有着深深的不舍和无奈。

　　　　“大统领放心，我等几人，还会有几日才会离开，这期间会尽力将这里安顿好！”黄大师心情极佳，拍着胸脯向罗素保证。

　　　　“那就有劳大师了！”罗素又与铁铮交代一番，才黯然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有等到甘泓带人采矿归来，仅仅第二日中文时分，正与铁铮、田梧淳等人一起商议未来防御事宜的罗素，脸色猛然一变，“来了！”

　　　　还没等铁铮反应过来，罗素周身已经传来剧烈空间波动，其身形渐渐有些模糊，“这里就靠你们了，期待再有相见的机会……”

　　　　话音刚落，空间震动中一道光华闪过，罗素身形已经消失。

　　　　“这类似于空间传送！”铁铮看着罗素之前所立的位置，若有所思。

　　　　罗素这样骤然离去，让在座诸人心头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时间，不多了！

　　　　如黄大师一般追随罗素而来的十余名星元初期修士，接替了罗素的指挥权，他们要在最后的十天左右时间里，为这里做出最大的保障！

　　　　而铁铮也开始忙碌起来，他铭刻了大量玉简，交付给那数十略通阵法之道的启雷军，以及少数一些，被认为阵道基础不错的神丹修士。

　　　　这样一个护城大阵，阵基阵路都异常复杂，铁铮和黄大师两人根本无法在段时间内完成，他们只能将一些简单次要的阵路铭刻任务交给别人来做。

　　　　他和黄大师分工，各自开始铭刻主阵基和次阵基，即便他们也算是精通此道，可是数百阵基的铭刻，也是让他们头痛不已。

　　　　这期间，甘泓终于带着十万修士运送大量腾云岩矿归来，当他得知罗素已然离去，眼中也是露出一丝黯然。

　　　　至此，大阵所需材料齐备，按照铁铮预订的计划，大量的腾云岩矿被埋入地下。表面敷以凝石浆后，更加多的阵路开始被那数十修士铭刻起来。

　　　　十日时间一晃而过，大阵虽有众人相助，此刻依旧没有完工。

　　　　黄大师找到铁铮，“蒙渡，我估计是无法看到大阵竣工了，后面的事情或许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大师已经有所感觉了？”铁铮抬头，眼中露出一些担忧。

　　　　黄大师拍拍铁铮肩膀，“是的，所以我提前来与你说一声。真是希望你可以度过这次劫难，也许数年，也许数十年或数百年，假如你能够熬过这次危机，我想你将来成就必然不凡！唉……”

　　　　“大师自己也保重！或许我们还有相见之日也未可知！”铁铮此时是真切感受到了这个老者的关心。

　　　　这半个多月时间，两人算是通力合作，终于将这大阵铭刻阵纹之事完成了八成以上，相处之下，黄大师倒是真的对铁铮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自己所知所学全都倾囊而出，尽数灌输给了铁铮。

　　　　铁铮有所感，自然懂得感恩，暗元逆那枚玉简直接交给了老者，其中还有另外一道阵法，那便算是答谢了。

　　　　此刻从半空望下去，整个启雷城内青罗阵，在这数十万人的努力和几乎全城动员倾力配合下，其余部分已经即将完工，剩下的，自己再花些时间，应该也很快！

　　　　只是不知这马上就要降临的末世，会不会给自己充裕的时间！而这新布置的青罗大阵又有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铁铮与立于黄大师一旁，心中渐渐绷紧。

　　　　……
………………………………

第80章　百战界，成！

　　　　夜至，启雷城城防阵法全面开启，整座城池被光幕笼罩。

　　　　无论修士还是普通人，都是无比紧张，同族亲人或好友在一起围坐，恋人相依相拥，他们在安守这最后的宁静。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城主府。

　　　　城主那满阳、三大卫首和铁铮脸上都是布满沉重，前方十多人静静盘坐，那是随罗素来此的星元修士，黄大师同样在列。

　　　　此时，他们都已经感受到这片天地对他们的排斥和推动之力，这代表着他们随时都可能会离去！因此，他们集中在此等待。

　　　　铁铮内心难以平静，这最终时刻终于就要来临，未来，是生？是死？他完全看不透，眼前犹如是无边的幽暗深渊。

　　　　如今的启雷城，铁铮的地位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攀升至除了城主和三大卫首外，最为重要的人物，整个启雷城的人都知道蒙渡之名。

　　　　几人每日检视阵法进度之时，人群中都有无数期冀的目光看来，那其中有修士，也有普通人，有老人，也有妇孺，这些人的期待让他感觉压力倍增，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的故土，但这里的生灵都是无辜的，其实不应该遭受那种杀戮，生，那是所有人的最基本的权利，但那却即将被剥夺。

　　　　大世无情，这种无助感觉，与年幼时初元星陆经历的毁灭之灾何其相似，那一次是天灾，而这里却是**！

　　　　到了这时，铁铮只觉得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抑郁在胸间激荡，他不是同情泛滥，不过这种灭世之灾，他真的难以坦然接受。

　　　　直至夜深，十余人几乎同时抬头睁开眼睛，“我们要走了，诸位保……”

　　　　这一次，比罗素离去时更快，黄大师的话只出口数字，那里波动骤起，声音被截断，十多道光华闪过时，那些身影已然消失。

　　　　此刻，无尽星空渐渐似有咔咔异响传来，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似乎无处不在，像在遥远之处，又如同就在耳边。

　　　　伴随着异响，原本幽暗的夜空，突然变得绚烂，无数灿烂流光照亮星空，将整个小枯星陆都映照的色彩斑斓，一片光怪陆离。

　　　　小半罕道星墟，在这一刻，都在颤动低鸣，而这里，再也没有一个达到星元境界之人，再也找不到一只五阶妖兽存在！

　　　　无数人，无数妖兽，此时都是仰头看向星空，心头生出莫名惊恐，这里，会变成怎样的恐怖世界？

　　　　……

　　　　天凌星系，凌宗殿。

　　　　凌九霄眼中有着极度的不舍和犹豫，“冲儿，你确定自己想好了？”

　　　　“父亲，我明白那其中的危险，但是我不想做凌氏的拖累！大哥多年前就已经晋级归元后期，小妹如今已然星元，可我却在这涅槃境界停滞了这些年毫无寸进，如今罕道星墟有这样让我重新筑基的机会，我不想错过！请父亲成全！”

　　　　一个俊朗青年，双膝跪地，伏倒在凌九霄脚下。

　　　　“我只是说那里存在机遇，如果你能够取得其中一道影元，的确可以让你在破空境界重洗肉身完好无暇，但将来那里的各方强者会有无数，天才妖孽必然集中现世，还有虚界生灵这个层次中的顶级人物，真的想要那九十九道影元之一，那是极其困难的！”凌九霄叹息。

　　　　“与其我现在这样，不如让我去提命一搏！我是凌氏子孙，我不想让凌氏之名因我而染上丝毫污点！”青年似乎早已知晓其中艰险。

　　　　“那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在你母亲腹中之时留下的伤疾，不是后来就可以那么简单消除的。而一旦以我凌氏古法抹去你如今修为，那就是真的落到那个层次，只能从头再来，再无环转的余地！”

　　　　“冲儿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