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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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吩咐一声，就有人在通道入口处放下了两箱木柄手榴弹。

　　　　“每个人在这里领弹，然后到通道尽头开始投掷，要记住操作规程啊！”

　　　　有时候做这些事效率是很快的，这个副营长看起来不像其他人那么喜欢长篇大论，他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安排人领弹。

　　　　这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来的也就只有四个连队――刚好是我们装步四营的四个新兵连。

　　　　之前就有说过了，班长的意思是我手榴弹一直都不及格，所以并没有来这里的资格，但是后来我才了解到，其实这东西还是见仁见智的，连队新兵一共有多少人，上面领导肯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这些外出的训练之中，每一个人都会记录，但是，这其中也会剔除一些确实不适合参加活动的。

　　　　这些不适合参加的，一般分为两种，身体素质不过关的，还是思想素质不过关的。

　　　　很不幸，我就属于前者，如果不是我一直强烈的要求要过来，班长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想让我过来，无他，怕丢人。

　　　　最后让我和王勃两个人都过来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我们要是不来，那就更丢人了。

　　　　像隔壁班的董敏，全班居然有两个人强烈要求不参加这一次的集体活动，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思想素质都完全不过关，也幸好他的脾气没有班长那么坏，要不然估计得被直接气爆炸了，不过他领导的七班，这时候也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八班的，从第一个开始吧。”

　　　　“快点，轮到你们了。”

　　　　李奇被身后的冯梦捅了一下，连忙起身往通道走了过去。

　　　　而这时候七班的最后一个人正从另一边的过道走了出来。

　　　　我没有心思去看他，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因为那边扔手榴弹的地方对于我们来说是个视线死角，只能从远处高出障碍一点点的两个人判断出现在手榴弹扔了没有，但是细致的东西却完全看不出来。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近视眼，而在这么肃穆的场合交头接耳又不敢，只能憋着一股劲在心里。

　　　　“林旭，到你了。”

　　　　我在班里是倒数第三矮，被身后的王勃拍了一拍，连忙倒着小步子跑上前去，半跪着在发弹的班长面前接过手榴弹。

　　　　“林，好好干啊！”

　　　　听到身后班长的打气声，我没有回头，因为手里攥着这个大杀器，心里已经紧张坏了。

　　　　和书上介绍的不一样，这种木柄的手榴弹手柄是抛光过的木头，拿着手感适中，在这么冷的天也没感觉太过冰凉，弹头就像个小小的桃子，只是把尖头变圆滑了，和训练用的生铁弹头那有些方正的造型也不同，显得有些滑稽。

　　　　但是就这么个小东西，书上说爆炸时的有效杀伤半径是十五米。

　　　　半径十五米是多少，相当于方圆三十米鸡犬不留，别以为看了那么多影视剧，随随便便扔手榴弹都可以用趴下躲过，就爆炸那时候溅出来的铁片什么的，就足以把你扎个透心凉，当然，爆炸时候自然趴下是最容易保住小命的，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走完通道，我有些拘谨的在副营长面前站好，正准备敬个礼什么的，副营长摆了摆手：“开始吧。”

　　　　那就……开始？

　　　　伸手戳了戳手柄后面的油皮纸，没有戳破，我抬头看了看副营长，然后才有些战战兢兢的继续伸手去戳一下。

　　　　这一会终于破了。

　　　　“等一下。”

　　　　副营长伸手将准备拉导火索的我拦了下来：“不要紧张，慢慢来。”

　　　　我点点头，走到离障碍墙不到半米的地方，深吸口气，拉动了导火索。

　　　　还没出手，副营长已经伸手将我手里的手榴弹夺了过去，一下子将它扔了出去，然后按住我的脑袋，两个人躲到了障碍墙后面。

　　　　……原来领导也很怕啊，我心里就这个想法。

　　　　砰！！

　　　　远处有些沉闷的响声，彰显着这一次的手榴弹实弹操作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

第四十七章　考核（二）

　　　　有些东西不能简单说好和坏，至少我这时候就很遗憾，这手榴弹到手里还没摸热呢，就被别人扔出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真正亲手把这东西用上。其实这个愿望，我到退伍都没实现，当兵这两年的政策，手�9�9榴弹实弹操作，根本就是新兵连才会有机会，老兵最多最多就是打打步枪子弹还有自己专业的武器，手�9�9榴弹这东西，就不用再奢望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实弹操作实际上，根本就算不上考核，所以，对于手榴弹这方面的考核并没有结束。

　　　　回到连队，紧张的气氛已经有目可睹，除了平时训练之外，班长们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这种歪脑筋是任何连队都会做的，那就是冒名顶替――连队总有拖后腿的，扔不动手榴弹的（比如我），拉不上单杠的，做不了俯卧撑的，跑不了五公里的，现在的人身体素质早就不如以前啦，而且这东西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其他连队都这么干，你不干怎么行？就显得你连队不行呗？

　　　　但是连队领导，班长们考虑的不止这些，他们也怕在这些东西上面出事，所以更加使劲操练我们，务必在考核之前让大家尽快达标――能不作弊就不作弊，就算安排人顶替了，别人不知道，连队里的人还不知道吗？好长一段时间都完全抬不起头！

　　　　“考核的项目分为四项，其实之前卡的那一次五公里，也算是考核内的成绩，在这里我要警告你们。”

　　　　班长脸色有些不好：“我上次就说过了，跑步偷圈的，跑累了走路的，我可是一个个都记在心里了，这一次的考核谁要是再偷奸耍滑，可别怪我不客气！”

　　　　上次的五公里，说实在话，全班跑的最快的居然是谢冰清，别看他长得像根竹竿似的，第一次拉单杠就直接拉了八个上去，我这个废材当时就上去吊了半天，一个也没有拉上。这一次跑步也一样，他在最后两百米轻轻松松超了我，跃居全连新兵第七――对，我拼了命跑下来是个第八，尽管如此，这个第八也有很大的水分，不少人偷奸耍滑，在一些死角的路段慢走喘气，要不然就我这个渣素质，能跑进个前二十名就应该偷笑了。

　　　　警告已经带到，训练也一往如常，时间在我们眼里过得很慢，但是确实也很快，不到两天，考核就开始了。

　　　　这一次考核，包括手榴弹投掷和五十米往返跑都落了榜，抽签选出来的，是单杠一练习（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蹲下起立四项，刚刚好避过了我的所有弱项。

　　　　听到考核项目的时候，我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些项目除了俯卧撑据说有些困难之外，其他的对我来说都绝对没问题。

　　　　考核的地点就安排在旅史馆前面，那里是小操场的覆盖范围，旅史馆前面的地面都用白色的地砖铺设，平坦整洁，刚好可以作为这一次考核的场地。

　　　　我们连队到的时候，考核还没有开始，但是监考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为了避免作弊，选择的人员都是从各个连队调出来的老兵，这些老兵在我们入伍到现在就基本没有接触过，更不存在谎报成绩的可能，随着考核开始，从站最前面的连队开始，就有人开始主动上前参加考核。

　　　　“……装步十连八班，林旭。”

　　　　负责考核的老兵看了看我手里的士兵证，然后再看看手里的资料，点点头。

　　　　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虽然这些项目都有些把握，但谁知道考核的这些老兵会不会出幺蛾子啊，刚刚就见到一个大喊大叫的新兵被直接叫停，按照之前的成绩写上成绩单――这一次的考核，所要求的就是在规定时间之内，用规范的动作通过一项考核，也就是说，之前那些动作不到位的，统统不算！

　　　　要知道，平时连队里不少人就靠着这些不标准的动作混饭吃，这一考核，丢脸了吧？

　　　　我脱下鞋走上铺设好的绿垫子，旁边的老兵开口道：“三个项目，自己选一个，然后开始卡表。”

　　　　考核的项目其实很灵活，四个项目你可以按照自己的顺序来一个一个过，这也给我这种身体素质不过关的人一点小小的优惠，像我就考虑到拉完单杠之后必定没有力气，所以选择先将其他项目做完，再去啃那个硬骨头，和旁边的老兵打了个招呼之后，我平躺了下去，等对方按下秒表，说出“开始”，然后开始仰卧起坐。

　　　　这一开始做，旁边负责考核的老兵就开始提出意见了：“双手抱头，手肘要碰到你的腿……”

　　　　我连忙改变了方式，但是这么以来，做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花费的力气就要比之前大得多，自然，所做的个数在规定的时间之内也就少得多。

　　　　虽然累了点，但我性格比较老实，也不怎么会偷懒，这边做完仰卧起坐，旁边就有一位偷懒的老兄在拼命做俯卧撑，但是给他卡表的老兵可没我这边的这么客气，那边做的热火朝天，这边心底默默数着，然后在做了一会之后才提醒：“时间过了不少哟，你之前做的都不算。”

　　　　我靠，这么腹黑？

　　　　这位老兵面对新兵的质疑，还振振有词：“你做之前我有强调吧？要标准！你看看你，做的松松垮垮，手都没有弯下去，就抖了个腹……你当你是在cb啊？”

　　　　新兵目瞪口呆，老兵又拍了拍他肩膀：“呐，要不重新来一个？反正后面也没什么人了。”

　　　　坑爹呢这是，别看俯卧撑在许多人口里没什么，新兵连不少人最怕的就是这个，做了半天你跟我说重来？

　　　　新兵脸红耳赤的辩驳着，老兵完全不听：“再胡搅蛮缠我就当你不及格了啊？我真写上了。”

　　　　好一通威胁，这新兵才灰溜溜的趴了回去，看情况肚子里也憋了股气――但是人家不怕你啊，别说人家是老兵你是新兵了，营区这么大，人家之后几年时间估计都碰不上你了，怕你个球。

　　　　治理了个刺头之后，其他考核的人也老实了不少，旁边的考官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打一点折扣。

　　　　好不容易做完这三项，登记完成绩之后，我跟着其他人走到了旅史馆后面的沙坑旁边――为了安全，所有考核用单杠都是几天前刚从训练场弄过来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考核时候双手脱杠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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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考核结束

　　　　走到沙池旁边，验明身份之后，就开始考核了。

　　　　下意识搓搓手，这已经是拉单杠之前的下意识动作，等两只冰凉的手有些暖意之后，我才一个轻跳，双手握住了单杠。

　　　　在握上单杠的那一刻，我就感觉要遭。

　　　　平时训练的单杠都是在连队宿舍后面，单杠因为比较细的缘故，刚好让我的手可以握住，但是这些考核用的单杠，以我粗短的手指头都难以握住――本来就身体素质差，再加上不好使力，我不由在心底里打了一下鼓。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跳了上来，那就没说的，趁着旁边的考官不注意，一个抢杠，过了下巴。

　　　　“一个。”

　　　　也就是说，剩下来就只需要四个而已。

　　　　我放松了身体，在手臂将弯未弯的时候，再次出力。

　　　　“第二个！”

　　　　第三个还没拉上去，旁边的考官就出声了：“后面的要是不拉标准了，前面的就不算了。”

　　　　我勒个去，原来之前两个是装作看不见啊。

　　　　我喘了口气，双臂放直，再拉上了一个。

　　　　手……有些抓不稳了。

　　　　冰凉的单杠很快将我手心里那一点点的暖意驱除，留下的是刺骨的冰冷。

　　　　“拉不上就算了吧。”

　　　　看着我吊在那里好几秒，考官劝道：“不要影响别人考核。”

　　　　说实在话，这个考官其实是个厚道人，不说他放纵我作弊应不应该，至少他知道我们新兵要是考核不及格，回去会怎么倒霉――我可没有给他一点好处。

　　　　“我……还行。”

　　　　我使使劲，双腿奋力蜷曲着，这时候已经指望不了什么抖腹了，只能靠着一股劲，用力把自己往上拽。

　　　　单杠过眼……鼻子……嘴巴……

　　　　我忽然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一松手又回去了。

　　　　考官看了我一眼：“四个。”

　　　　我不知道这一个算不算标准，只知道只要最后一个过了――最后一个过了那么新兵考核就结束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一直吊在单杠上面，像条风干的咸鱼一样摇来晃去，吊杆本来就是一种消磨意志的做法，越是吊杆，越是拉不上去。

　　　　稍稍掀开小指头，我感觉整个人都往下滑了一点点。

　　　　能够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咬牙，双腿开始像蚂蚱一样，诡异的往下蹬着，这种潜意识的行为，让我感觉脚底板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托着一样，每蹬一下，就往上拉了一点。

　　　　别小看这一点，蹬了四五个来回之后，我的眼睛又开始超过单杠了。

　　　　这冰冷的天气里，我的额头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眉角滑入到眼睛里面，涩涩的让人睁不开眼。

　　　　我不敢松手，一松手，就相当于这新兵三个月都完全废掉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料，但是心底里也完全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而且这和之前五公里跑不一样，那次考核及格线是二十三分多，我跑了二十一分多，哪怕那些放水的也都及格了，但是这几项考核，那些家伙完全可以轻松加愉快过。

　　　　难道要做个垫底货色吗？

　　　　蹬动，双手用力，过杠！

　　　　第五个拉过去之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在半空中松开手，一个踉跄摔倒在沙池之中。没来得及拍拍屁股上面的沙子，我凑过去，恬着脸问考官：“班长，我过了没有？”

　　　　我心里实在是没底，因为最后一个我是闭着眼拉过去的，到底下巴过没过杠完全不知道。

　　　　考官瞟了我一眼，没有搭理：“下一个。”

　　　　验明身份，下一个人开始考核。

　　　　“看起来是没过了？”

　　　　我有些失望的寻找考核完毕的连队，但是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几个自己连队的。

　　　　“什么？考完了自己回去？”

　　　　我有些惊讶，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怎么，这么正式的考核不组织一起回去吗？

　　　　透露消息的一名老兵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新兵，从早上到现在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谁耐烦等你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刚开始考核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抢着上，我属于最后一个梯队的，自然，我也不好意思让其他人去等我那么长时间――问题你也要交代一声啊，没交代的话，谁知道？

　　　　“我没有交代吗？带出的时候没交代你们考完了自己回来？”

　　　　班长没听完我的辩解，直接一句话怼了回来：“我还没问你怎么那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呢，还说我，你问问他们，谁不知道？你早上出去的时候有带耳朵听吗？”

　　　　我站在那里尴尬的听着班长的训话，一句话也不敢辩驳。

　　　　而且这种是我也确实不是一次两次的，班长交代的事总是干不成，有时候交代的注意事项连听都没听过，这要怪谁？

　　　　怪自己呗。

　　　　好不容易等到考核成绩送过来，班长才消停了一下。但我的心又提起来了，单杠不及格！我肯定又要倒霉了！

　　　　果然，班长黑着脸看了成绩单之后，将眼神又投注到我身上。

　　　　“王勃！”

　　　　我打了个哆嗦，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叫我。

　　　　“到，班长。”

　　　　王勃软绵绵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到~班长~”

　　　　班长模仿了一下王勃的语气，然后虎着脸叫道：“你给我过来！”

　　　　王勃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你自己看，你什么成绩。”

　　　　王勃接过成绩单，看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唇，不说话。

　　　　“你有什么想法？”

　　　　“啊……啊？”

　　　　班长冷笑一声：“啊什么啊，全班就你一个不及格，连林旭都及格了，你丢不丢人？”

　　　　“噗哈哈，逗哥不及格……”

　　　　冯梦刚笑出声，就被班长的眼光制止了。

　　　　“下次训练别人拉两次你就拉四次，有没有信心？”

　　　　班长换了个说法。

　　　　“嗯，有。”

　　　　王勃小声回应。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

　　　　王勃大声喊了出来，然后又低下头，恢复那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

　　　　“李班长，我们那边开会呢，小点声。”

　　　　董敏忽然进门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

　　　　打发走董敏，班长才看向王勃，然后看看我，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坐吧，新兵都要下连了，看你这样子，不知道到时候要成什么样了。”

　　　　他咳嗽两声说：“我们今天要谈的，是关于下连之前的一些事……”

　　　　新兵下连，可不仅仅是打散编制，因为之前为了迎接新兵入伍，不少床架是为了方便新兵，现在就需要将一些本不应该有的床位拆掉，然后放到需要的房间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繁杂的事务，同时，在下连之前，每个人都要写一份新兵连总结――新兵班长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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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连史室

　　　　新兵在没有授衔之前，无论是常服还是作训服上面，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看着膈应的不行。有时候我们还会羡慕那些老兵士官班长们那个小小的军衔，不说多的，至少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本来授衔仪式应该很早――据说是过年之前就应该搞了，但是因为疫情的缘故，一直搁置到现在。

　　　　考核什么的先放一边，至少没有戴上军衔之前，我们这帮新兵还不算是兵，这时候只要营里的领导签个名点个头，你就可以灰溜溜的滚回地方去。

　　　　自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也不会做，隔离的时候就听说过有的新兵为了表现自己思想素质不过硬，每天不起床，平时不值日瞎搞，不也回不了地方，后来我才了解到，营里被遣回的名额一年就两个――你以为这就算了，谁敢碰这两个名额，年底就不用考虑优秀了，你这个干部的名字会直接记在旅领导的小本本上。

　　　　所以，除非确实没办法，要不然这东西谁碰谁死。

　　　　悄悄说一声，哪个听说吊的不行的新兵最后被整得老老实实的，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相对来说，我们连队管的最严，但是在平时的打骂上面相对来说比较少，没办法，后娘养的嘛！就考核完第二次参观连史室那会，我就感觉到了我们旅队对我们连队深深的恶意。

　　　　之前隔离的时候，在其他连队感受到的，是“窗明几净”的环境，“光可鉴人”的瓷砖地板，随坏随换的窗户玻璃――我们连队到现在还是水磨地板，每天要是不拖一遍地看上去就脏兮兮的，有些窗户坏了就用胶带糊上，实在没办法了，就直接把那扇窗户封掉。

　　　　新兵授衔之前的这一次参观，我才真正了解到连队的历史（当然，后来几个班长私底下谈话，曾经说不少事情有吹嘘的成分，但是连队历史那么长，几个班长兵龄最长的最多也就十四年士官，不能作为参考）。

　　　　“红一连，诞生于秋收起义，是当时组成的第一师一营一连，当时的第一任指导员是罗�9�9荣桓。”

　　　　班长一边讲述着，一边带着我们走过连史室的玻璃柜，指着里面一把不认识的老式手枪道：“这是当年罗�9�9荣桓元帅使用过的手枪，我们在新中国成立后，曾经是驻守北平的警卫连，随后在大裁军中，成为189师（这个师已经裁撤）的步兵一连。”

　　　　说到这里，旁边的苏班长补充了一句：“当时我们连和现在我们旅的一连是死对头啊。”

　　　　他看向旁边的邵班长，邵班长是连队里年龄最大，兵龄最长的士官，也是见证红一连从189师被裁撤后并到我们旅里的见证者。

　　　　如果要说谁对连队感情最深的，肯定就是邵班长莫属。

　　　　“我们连队当时是师里的王牌，说实话，当时还是甲种师编制，唉，说起来来到我们旅就跟后娘养的一样，别人都不待见我们。”

　　　　其实不仅仅是不待见我们连队，是不待见我们整个装步四营，我们整个装步营大号叫做“大刀四营”，除了我们红一连之外，其他的连队也是裁军之前各个师旅的王牌，像十一连外面就挂着一个“特工连”，别看这些东西没什么，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匾额，至少需要几十条人命和足以称道的功绩才能获得，在我们班级里面，就还有“二级起雷英雄姚显儒”之类的英雄事迹。

　　　　“而且现在红一连也没落了，其实整个旅队也差不多，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邵班长不无遗憾地说道。

　　　　这绝对是切切实实的实在话，别看现在每次运动会什么的射击成绩跑步成绩老是破纪录什么的，真正的单兵素质拉出来，远远不如以前的连队。

　　　　当然，以前的训练是实打实的训练，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