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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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着我挤了挤眼睛。

　　　　“哦。”

　　　　我应了一声，李奇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要不……睡会？”

　　　　虽然并没有什么睡意，但也知道后面估计也不会那么好过，我拽了拽迷彩服胸前的小红花，脱下外套，哧溜一声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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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子

　　　　“这是我们班最后一个新兵了。”

　　　　睡了一觉起来，李班长领着一个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新兵走进门：“阿旭是吧，你和他商量一下，谁住上铺谁住下铺。”

　　　　“我无所谓的。”

　　　　我站起来笑笑，虽然心里想住上铺的，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下铺好啊，阿旭。”

　　　　李奇蹭过来说道：“不过要怎么挑还是看你们意见了。”

　　　　新来的那个看起来有点害羞，就一直站在班长身后没怎么说话，等班长转过头问他的时候才小声的应了一句“随便”。

　　　　“那周明阳就住上铺了，阿旭东西都铺好了，住上铺搬有些不方便。”

　　　　既然我们都没什么意见，班长也就大大咧咧的给我们定了下来：“周明阳，把你东西收拾收拾放上面去吧。”

　　　　“哦。”

　　　　周明阳打开自己的包，自然就有人上前帮忙整理。

　　　　整理完毕，几个人都拿着马扎在房间里面坐成了两列。

　　　　这边李班长也已经开始跟我们普及新兵的纪律了：“先就这么住着吧，你们两个刚好是最后来的，有些不明白的事情，就直接问其他人。”

　　　　“你不是老兵吗？”

　　　　我侧过脸悄悄地问李奇。

　　　　“哪里，我也就前几天先过来的。”

　　　　因为长得比较成熟就被误会，李奇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阿旭，不要说话。”

　　　　“哦。”

　　　　“下一次，要回答‘是’，明白了吗？”

　　　　“明白！”

　　　　“明不明白！”

　　　　我反应了一会，才回答道：“是！”

　　　　李班长也没有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接着说了下去：“大家都来自全国各地，难免会有些生活习惯不一样，但是，在部队里面，就要遵守纪律。”

　　　　他拿起一张纸：“这上面就写着我们一天的作息时间，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出操，什么时候训练，都写在里面，你们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张时间表全部背下来。”

　　　　我们点了点头，李班长又看向了我和周明阳，语气也稍微好点：“其他人这方面的东西大概已经知道了，你们两个刚来的，也要尽快进入状态。”

　　　　等我们回答“是”了之后，李班长才开始讲解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现在你们都是新兵，既然编在我的班里，我就要尽力的教导你们，当然，新兵连如果能够好好待下去，下连之后也不会那么难受。”

　　　　我暗暗地将这句话记在心底，却完全没想到，这时候的班长，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们带来的东西就先放在床底下，还有，从我这里领一下洗漱用具。”

　　　　他扳着手指一边说一遍数：“包括牙刷牙缸脸盆什么的，都发给你们，嗯，这些东西都不是部队自己发的，是我们新兵班长先垫的钱，虽然没多少，但都要交钱，如果都没带钱的话，干脆都在第一个月津贴里面扣吧。”

　　　　完全没有听过有这种事情啊？

　　　　我怔了怔，李班长又道：“因为超市暂时没有开门的原因，所以你们如果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过一会报上来，之后也可以让我们周末外出的班长帮你们把东西带回来。”

　　　　讲完了这些琐事，李班长就开始讲起了一些需要我们注意的事项：“首先，在上级命令你的时候，要先回答‘是’，不要有其他的废话，在上级问话的时候，要先敬礼，回答“报告首长”，再说其他……”

　　　　“第二，在遇到军衔比你高的领导的时候，要注意敬礼。”

　　　　李班长在自己太阳穴上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但尤其是不能这样，军礼军礼，就要做到干净利落整齐有序，这个之后训练会教你们。”

　　　　……

　　　　“现在，没有事的话就不要乱跑，因为还没有训练任务下来，你们就先待在屋里，要上厕所的话，记得打个报告。”

　　　　“李班长，连长叫你去开会。”

　　　　门口忽然露出一个看起来挺眼生的班长，李班长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临走时还嘱咐道：“李奇，反正现在没事，你就教一下他们该怎样叠被子吧。”

　　　　“是，班长。”

　　　　李奇回答道。

　　　　等班长离开，我便凑过去小声问道：“那要怎么叠啊？”

　　　　“被子啊。”

　　　　李奇翻过我床铺上随便怼过来的大饼，一边顿直了，一边跟我说：“先把被子整利索了，其实班长也没教多少，被子头几天也叠不好，还是先压吧。”

　　　　他将被子摊开，然后用手将被子分成三等分，用掌缘用力往下压了压，便形成了两条褶皱线，然后将被子顺着这两条线往中间折起，折成了一个长面包，然后竖起小臂：“看到了没有，就这样往下一压。”

　　　　他竖着坐在这个长面包上，小臂和自己的身体呈三角形，俯下身子用力的前后捋动：“你先别急着学叠被子，先把你被子压扁了再说，来，试试。”

　　　　他让开了位置，我连忙坐了上去，然后学着他的姿势压着被子，只压了几下，李奇便皱起了眉：“诶诶诶，不是这样子的。”

　　　　他扶住我的小臂：“是顺着这股势力用力往下压才行，你那样捋，是没多大效果的。”

　　　　我这边有着李奇手把手教着，那边周明阳也已经爬上上铺，开始鼓捣起他的被子了。

　　　　“郭大龙。”

　　　　“嗯？”

　　　　李奇叫了一声坐旁边挖鼻孔的内蒙大汉：“去，教周明阳去。”

　　　　“哦。”

　　　　郭大龙看起来也不是多情愿，挪了挪他的身体，鼓秋一下才磨磨蹭蹭的爬上了上铺：“你叫周明阳是吧？这被子不是这么叠的，看我的……”

　　　　新兵入伍的第一天，看起来挺温馨的呢，大家也没多少心机。

　　　　其实这又是我想岔了，刚入伍的大家岁数相差不大，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几个陌生人自然而然会客气一点，熟了起来之后，可就未必了。

　　　　“诶诶诶，李帅，你那边搞定了没有啊？”

　　　　“郭大龙，你咋这么啰嗦啊？”

　　　　一个小个子从郭大龙身后探出身子：“一个人教不了怎么？还要我来，我被子还没叠好呢。”

　　　　“放屁！”

　　　　郭大龙说话有些瓮声瓮气：“你那破被子还要抠个啥？明天抠不好？”

　　　　“班长会骂！你真是不可理喻。”

　　　　李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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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整理

　　　　还没开始大干一场，刚出去开会的李班长很快就回来了。

　　　　“都先别弄了，刚刚开会，说是明后天老营长要回来，所以下午要出去练一下嗓子。”

　　　　似乎是看我们都是一脸的懵逼，李班长又解释道：“也没多大事，就是出去列个队喊一嗓子而已。”

　　　　通知到了之后，李班长走过来，直接拉开我床上的被子：“你这被子这么叠可不行。”

　　　　他摊开被子抖了抖，然后去抽屉里拿了一支油性笔回来，先是用掌缘在被子上面压出两条印记，然后拿过一把尺子压上，油性笔顺着褶皱划了下来。

　　　　“你看，这样子以后叠被子是不是省事多了？”

　　　　他放开笔和尺子，将被子叠了起来，然后在被子叠成长面包的时候故技重施，在应该折过来的地方同样画上线：“现在先不用急着学怎么叠，你就先压，只有将被子压扁了，才能将被子叠成个豆腐块一样，呶，你看那边。”

　　　　我的视线不由投到靠左边墙壁的那张下铺上。

　　　　洗得有些发白的被子被叠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豆腐块，那张雪白的床单也被抹的平平整整，几乎看不出来一丝褶皱。

　　　　“看到了吧，这就是标准。”

　　　　带着有些小小的炫耀口气，李班长伸手拍了拍我的被子：“反正今天是星期六，没什么事，你和周明阳就压被子吧。”

　　　　“嗯。”

　　　　我低下头应了一声，李班长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拿着笔爬上了上铺，帮周明阳画线去了。

　　　　我反正就觉得我是新来的，还是需要表现的上进一点，于是便学着刚刚李奇的姿势，坐在被子上划拉起来。

　　　　“不对不对，你这样搞是压不好被子的。”

　　　　李奇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啊？”

　　　　我眨着眼，露出一脸的无辜：“什么？”

　　　　因为家乡方言的缘故，我对普通话一直存在着“延迟反应”的问题。

　　　　李奇倒是没多大计较，主动地蹭了过来：“我说，你这样压，压半个月都没啥效果的。”

　　　　他推推我肩膀：“你起开。”

　　　　“哦哦哦。”

　　　　我连忙起身给他腾出个地，便见李奇一个大马金刀坐到我的被子上，然后双臂打横用力拍在被子上：“看到了没，要用力。”

　　　　他前后捋动着这条有些蓬松的被子，一边动着一边跟我讲解：“这被子啊，你如果压的好，叠的时候就会简单很多，如果压的不好，就会和旁边那家伙的被子一样，呐。”

　　　　他的眼神瞥了瞥靠门上铺那家伙的被子：“一边大一边小，被子合起来还带开口的。”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损人？我被子怎么了？”

　　　　一个看起来有点像胖头鱼的家伙按住床沿，脑袋从那边上铺垂了下来：“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李奇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捋着被子：“不要管他，你来试试。”

　　　　我坐上了李奇让开的位置，按照他之前教的方式用力的捋动，虽然自我感觉是很好啦，但看着旁边李奇一言不发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怪异感。

　　　　――都不带发表意见的吗？

　　　　“出公差了！”

　　　　有个士官像鬼子进村一样看了看我们房间的情况，然后才出声叫道。

　　　　“公差？”

　　　　“公差？”

　　　　两声迥异的叫声忽然响起，随后，刚刚那个胖头鱼和李帅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跟着那个士官跑了出去。

　　　　“贡菜？什么东西？”

　　　　我疑惑的问。

　　　　“就是出去看看的意思。”

　　　　李奇摆了摆手：“那个不归你管，先把这东西搞定才是正经，对了，这东西给你。”

　　　　他回转身走到自己的床铺，从被子旁边掏出一根小棍子。

　　　　“抠皮棍，呐，给你。”

　　　　“这个……有什么用？”

　　　　看着这支削得像铅笔的木棍，我也是一脸的不解。

　　　　“这样用。”

　　　　李奇一边将被子叠起来，一边示范着这支小木棍的作用。

　　　　叠好的被子因为还没有压实的缘故，显得有些蓬松，四边的边角都翘了起来，于是李奇拿着那根小小的木棍在翘起来的边角用力的往里面抠了抠，那几个难看的边角便缩了进去，这样看来，这被子虽然叠的不怎么样，但至少顺眼多了。

　　　　“呐，靠背这里，是要放个枕头的。”

　　　　李奇将那个绿色的枕头放到床铺的靠背上，然后将这个叠好的被子在枕头前面放好，顺便用木棍挑了挑被子后面的靠背。

　　　　“你看，这就完了。”

　　　　李奇还没说完，刚还在上面的李班长就下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叠好的被子，顺口夸奖道：“哟嚯，叠的不错嘛小林。”

　　　　得，连“爱称”都给我取好了。

　　　　李班长看了看房间里其他探头探脑的家伙，忽然出声：“去去去去，把自己的东西打理好，别丢人现眼的。”

　　　　“是。”

　　　　其他人凛然一惊，无论是真的还是假装，都连忙滚回自己的床铺上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小林。”

　　　　“是。”

　　　　我反应过来是李班长在叫我，连忙应了一声。

　　　　“过来，还有周明阳，也过来。”

　　　　我们两个人跟着李班长走出了里屋，来到中间屋子，李班长指着靠前边的一个柜子说道：“这里插着钥匙的，那就都是没主的，一个人选一个。”

　　　　看我们还没有反应，李班长解释道：“就是放你们带过来的，武装部发给你们的那个黑色肩包的。”

　　　　“哦……哦。”

　　　　我跑回房间，将刚刚落在床铺上的黑色肩包拿出来，眼见李班长伸手，连忙递了过去。

　　　　“唔，你们的东西以后要整利索一点，要不然检查的时候会扣分的。”

　　　　他随手打开旁边一个没人用的格子，然后打开肩包，将背包带塞了进去，然后将肩包的扣子扣好。

　　　　“这东西就不能随便放，更不能整的软趴趴的。”

　　　　经过他手整理，这个原本在路上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的东西便像是里面塞了不少铁板一样，李班长将他放入了格子里面，然后道：“以后放格子里，就以这个作为标准。”

　　　　“周明阳。”

　　　　“哦，是。”

　　　　周明阳看起来有些紧张，将手里的黑色肩包整理一番，也放入了格子里面。

　　　　我这才有时间去看这个比我晚来的家伙的相貌。

　　　　寸头，脸色白里透红，本来我小时候就因为有些太白了所以经常被人嘲笑，这家伙看起来还要比我更白，这简直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李班长，排长有事找。”

　　　　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士官又出现了。

　　　　“那先就这么着，我去开个会再回来。”

　　　　李班长扣上帽子，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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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食堂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哨音集合，然后在连队面前列队等待，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忐忑的。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几十号人穿着军装，就这么整齐的站在连门口，一言不发，光看着就很奇怪。

　　　　用后来经常使用的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我们“还没有进入状态”。

　　　　新兵入伍的话，根本就不算是兵，你连列队的时候自己位置都不知道怎么站，算什么士兵？

　　　　也幸好身后李帅扯了我后衣摆一下小声招呼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在他身前站好。

　　　　这其中的情景简直乏善可陈，看着那边一群唱着歌从身边走过的老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很羡慕的感觉。

　　　　“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完全没带喘气的，站前面的九个人几乎一连串的就将数报下来了。

　　　　“各班班长清点一下人数。”

　　　　因为是新兵排，新兵排长还是怕有什么纰漏，所以班长们也各自回头对自己班里的兵嘱咐：“下次遇上这种事，自动报名……后面加个到字。”

　　　　“李奇到！”

　　　　“郭大龙到！”

　　　　“王波到！”

　　　　……

　　　　“林旭到！”

　　　　各个新兵班班长借着自己身后的声音，很快便清点好了人数。

　　　　“新兵一班到齐了”

　　　　“二班到齐了”

　　　　“三班也到齐了”

　　　　“都有，向左转，齐步走！”

　　　　人数点清，排长也没有再废话，他站到了队伍左侧喊着口令，随即整支队伍同时左转，然后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靠脚声，像条拉长的蜈蚣一般张牙舞爪的向食堂走去。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仿佛复印一样，旁边另一只走过的队伍响应着带队排长的口号，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反观我们这边的新兵们，除了身上穿着的军装，整一支杂牌大军，不过我们也不用妄自菲薄，因为很快，旁边也有一只新兵连队稀稀拉拉的跟了上来。

　　　　这两支新兵连一起走着，简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走在队伍之中的感受更加深刻，因为就只是将就的跟着，脚步都有些倒不过来。

　　　　“立定！”

　　　　走没一会，旁边的排长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忽然喊停。

　　　　自然队伍也停了下来，队伍里不少人还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还是这样稀稀拉拉的话，那中午饭就别吃了！”

　　　　排长下着口令：“都有，向后转！”

　　　　这一下可糟糕了，在普通生活之中，不少人估计也是左右不分，体育课上的估计也就记得个“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这排长一下个向后转的口令，不少人直接就往左边转，这可好，直接和自己身边往右边转的撞在了一起，也幸好大家都知道这里是部队，没起多少争执，几番调整之后，才重新站好。

　　　　排长在旁边站了一段时间，等大家转好了之后，才继续下着口令：“向前看齐！”

　　　　这个口令大家可就清楚了，连忙对正前面人的后脑勺，不过因为大多没经过多长时间的训练，对正了前面的，身边的却对正不了。

　　　　排长没有再整顿，不过再次下口令的时候，声音带着不难听出的火气：“齐步走！”

　　　　好不容易走回到连队门口，排长让大家转过身来，然后呵斥道：“我不管你们是刚来的新兵还是已经过来了几天的，连个齐步都走不好丢不丢人？”

　　　　他舒了口气，勉强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当然，也许我要求得有些苛刻了，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在的是什么连队！”

　　　　他指着身后那块大大的牌匾说道：“看到没有，红一连！荣誉连队！什么意思？就是你吃的苦要比别人多！训练要比别人多，成绩要比别人好的意思！”

　　　　“不过今天有新兵才过来，估计还没怎么进入状态，我就不计较这么多了，过一段时间的队列训练之后要是还这样，我就不会跟你们客气了！都有！向右转！”

　　　　刷……啪啪啪啪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靠脚声。

　　　　没办法，就算再怎么控制，新兵就是新兵，这稀稀拉拉的声音我一个刚来的听着都尴尬。

　　　　“齐步走！”

　　　　这一回没有人敢偷懒了，都尽量跟着前面的步伐走，偶尔有些杂乱，也很快调整过来。食堂其实离我们连队不远，就两百米左右，但是这个队伍却走的好像要上战场一样肃穆。

　　　　这么认真，至于嘛。

　　　　估计这时候心里有我这想法的人也不少吧。

　　　　队伍来到食堂门口原地踏步，排长走上台阶，声音洪亮的喊道：“立定，解散！”

　　　　哗！

　　　　这一声命令简直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水阀，无论站在我身前还是身后的新兵，简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轰然散开，然后跑进了食堂。

　　　　人有一种从众的心理，我自己也不例外，看到大家都跑起来了，我也连忙跟着跑进去。

　　　　跑进去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

　　　　食堂有多大？如果你用篮球场来类比的话，那估计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篮球场那么大，放眼望去，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头，不过诡异的是，大家很快跑到桌子旁边的位置上站好，然后就不动了。

　　　　我们这些第一天刚来的还懵着呢，那边班长已经招呼我过去了：“林旭，这边。”

　　　　“哦哦哦”

　　　　有好几个和我一样不在状态的人同时醒悟过来，连忙跑到自己班长的那一桌上的空位旁边站定。

　　　　排长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了过来，锐利的眼神看了我们几个新兵班一眼，然后才出声喊道：“坐！”

　　　　所有人呼的一声就坐了下去。

　　　　就我反应有些慢，坐下去的时候屁股还有些歪，但还是扶着桌角不敢动。

　　　　许是没注意到我这个小虾米，排长等了一会才出声。

　　　　“打饭！”

　　　　这个词语出来之后，整个新兵排才活泛起来，起身的起身，摆餐具的摆餐具，班长也指着桌子上的一副餐具对我说：“这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回头找个胶带什么的做个记号，别和别人的拿错了。”

　　　　我点了点头，那边已经有人招呼我们打饭了，我也认出来了，那家伙就是火车上一直跟着的那个士官。

　　　　新兵连刚开始其实说起来还管的并不是那么严，看那边老兵打饭的时候一片寂静，这边新兵打饭就有些游兵散勇的意味了。

　　　　打完饭，一桌的人等到班长动筷子后，大家才开始吃饭。

　　　　饭菜两菜一肉（时间太长，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完全不和我口味，这里是北方嘛，但是一大早上下火车过来没吃过任何东西，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没办法，就着北方特色的主食馒头，我还是强行填饱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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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融入

　　　　部队吃饭的速度是外面的人想象不到的，不过五分钟，基本上所有人家都已经吃好了。

　　　　我们这一桌几个人的速度都还算快，吃完洗好餐具，留下一个人打扫卫生之后，两个桌子一个新兵班的人便来到门旁边列队站好。

　　　　李班长戴好帽子，瞧了我们几个人一眼：“都吃好了吧，齐步走！”

　　　　在连队外面，很少从这些人身上看到散漫的态度，每个装步连的士官班长，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