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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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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队外面，很少从这些人身上看到散漫的态度，每个装步连的士官班长，在外面都是很注意自己班级形象的。
一行人迈着有些别扭的步伐回到连队面前。
“好了，解散！”
随着班长挥手，那几个来了一段时间的同班兵哗一下跑上了楼。
我和周明阳反应都慢了一些，只能跟在班长身后小跑上楼。
回到班级里面，大家迅速放好东西，然后站成一行。
“都中午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李班长进屋之后，挥手道。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中午好好休息，下午还有事要做。”
班长走到自己床边，拉开自己的被子，然后才回头说：“记得把被子盖上，这天气冷，小心着凉了。”
大家胡乱地应了一声，就各自爬上了自己的铺位，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房间，发觉大家似乎都没什么精神，可是我已经躺了一上午，这时候睡觉，实在是睡不着啊。
也不敢随便发出响动吵到大家，我只好走到外屋，从自己的黑色肩包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摊开扉页，写下我军旅生涯的第一篇日记。
“部队的一切都是新奇的，第一天到来，希望以后加油！”
合上笔记本，我发了会呆，这才将笔记本放回原位，然后上床拉过被子睡觉。
也许是天气有些冷的原因，躲在有些暖和的被窝里，我很快就眯起了眼睛，直到房间里发出“哐哐”的响动，我才勉强醒过来。
李班长的铺位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其他的同班新兵也都起来了，各自用心叠着自己的被子，睡在我前面的李奇速度更快，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被子叠好，正坐在床沿抠鼻孔了。
好不容易将面前这一团玩意堆起来，坐没一会，就听到楼道里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哨声。
“新兵四连！集合！”
来了一上午，也大概知道是为什么状况了，我也顾不得面前的这个肥面包，跟着其他人跑下了楼。
排长点完人数，便开始下口令：“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这一次和去食堂的时候不一样，出来的只有我们新兵营的四个新兵连和住在别的地方的四个老兵连，凑起来也有四五百人左右，大家跟着值班排长往操场走去，我走在队列之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宽阔的大操场。
如果说食堂是个大篮球场的话，这个操场，便是两三个大足球场，从军营看得到的楼房开始延伸过来，所有目所能及的空地，便建成了这个巨大的操场，我们这么多人在操场上列队站好，确实是人潮涌动，但是在这个大操场上面，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小撮。
没时间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边台面上，已经有个干部声音洪亮的下着命令：“都有，向右看齐！”
四五百人立时一阵涌动，随后静住。
队伍里有些不协调的还在磨蹭着脚步，不过也很快在自己班长的目光下停止了动弹。
台上的干部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意这些小问题，他举起手中的喇叭再次喊道：“向前看！”
队伍摆向右面的人头顿时全部转过来。
“今天呢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准备欢迎我们的老营长……”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太清了，这么大的操场，这么大的范围，即使是拿着一个大喇叭说话也会让人听不清，不过他的意思倒是经过带队的排长传达下来了，无外乎大声喊几句口号而已。
事情也的确是这样简单，因为这个“老营长”，其实以前担任过我们营的营长，后来因功升迁，这一回是准备回来看一看自己以前带过的的营连――
值得一说的是，他行程里是准备过几天来，但是我们这边的欢迎工作必须提前做好，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大家一起喊‘首长好’”
“首长好”
“当首长回答‘同志们好’的时候，你们就要喊‘为人民服务’，明白吗？”
“明白！”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别以为只是喊个口号就十分简单，单单是四五百号人协调好喊话的时间和长短，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也幸亏只是喊“首长好”和“为人民服务”这两句话，所以喊了大概有半小时，才勉强磨合过来。
估计领导也知道让大家喊一下午不怎么现实，喊坏了嗓子更吃亏，所以，当他感觉大家喊的比较默契的时候，果断宣布带回。
回到班里，班长宣布解散之后，才是真正的休息时间。
在部队里，确实有双休日制度，但是这个所谓的“双休日”，需要打上一个双引号，回头想想，也确实应该是这样，参军不同于找工作，工作还有加班制度呢，部队就更不用提了，需要你们参加什么活动和训练的时候，就算是休息时间也不能含糊，老老实实出来参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当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才可以有限制的自由活动。
――当然，这个自由活动仅限于连队里面，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连队里也随时会有哨声响起宣布集合，如果你有事需要离开连队的，那好，拿出正当理由，向自己的班长请假，如果出什么特殊状况可以随时找到人。
与此同时，一楼岗哨二楼岗哨也肯定需要哨兵，那么，这时候就需要副班长发挥作用，排好岗表，等到自己站岗的时间到了的时候，就要主动去将上一岗的哨兵换下来。
――这里需要另外说明，因为还没有下连，所以新兵们是不用站岗的，主要都是老兵执勤，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在问明图书室的位置之后，我一个人走上三楼，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安静，阅览室隔壁就是活动室，里面摆着一张桌球台，在我上来之前，有几个人已经开打了。
我看了一眼，没几个认识的，对这些东西也没多大兴趣，转头便拐入了阅览室，信手抽过旁边书柜上的一本“隋唐演义”，慢慢的坐下来看，直到哨声响起。
“开饭！”
………………………………
第十章 训练
“报告首长，新兵八班正在组织队列练习，请指示！”
“继续训练！”
“是！”
李班长向连长敬了个礼，随后小跑着回到我们队列面前。
天气有些冷，说话喘气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团团的气雾，看到班长跑回来了，我们站的也更加笔直了。
“科目：军姿”
班长一边站了个标准的军姿，然后才开口道：“要求：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早上就先站一个小时军姿，一个一个都站好了，要是不符合要求的话，再站一小时！”
一听到这句话，我们更加紧张了，虽然自我感觉估计都是站的不错，但是班长一过来，就将我的脑袋往右边扶了一下：“脑袋给我掰直了，眼神不要乱瞟，两眼直视前方，就看前面那幢楼就行了。”
他一边从我们身后走过，一边说道：“军姿是一个士兵最基础的队列动作，如果连这都做不好，那其他的东西也就无从谈起，李帅，屁股不要松松垮垮。”
从眼角的余光看去，班长伸手在李帅的屁股上怼了一下：“都给我把大腿绷紧了！不要想着偷懒，不然我回头就找几张扑克放你们两腿中间夹着！”
站军姿的时间和过程是极为枯燥的，而且好长时间都不能够动一下，站了这么长时间，鼻头总是有着一种发痒的错觉，如果是平时，肯定直接上手抓了，但是这时候我可不敢动，就怕一动连累大家再站一个小时。
只有等班长绕到我们身后检查的时候，我才连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整个巨大的操场，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新兵班在训练军姿，还有不少看不见的，但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却只有班长们偶尔发出的声音，而由于各班带开的距离过远，所以几百号人却沉陷在一阵诡异的静谧之中。
估计过了半小时或者一小时，班长才出声：“放松一下。”
“哦，腿都麻了。”
“脑袋酸死了……”
发了几句牢骚之后，我们连忙拼命抖手抖脚，这也是这几天过来的经验，放松的时间有限，如果不在这段时间里面让僵硬的身体活动起来，等一下再站军姿就更有的好受的。
“停！”
我们听到口令，立即全部站好。
“再站半个小时，然后时间就差不多了。”
班长吁了口气：“抬头挺胸站好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操场上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
“新兵四营，带回！”
“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站了太长时间的我一个左转身，脚下发软差点摔了下去，看其他人的状态也不是那么好，不过随着我们往大部队方向汇合，慢慢的也跑得整齐起来。
“一二一，一二三四！”班长们喊着口号。
“一二三四！”队列里的新兵也自然的踏着步伐的节奏大声喊出来。
从极静到极动，也不过花了十来秒的时间，一队队距离甚远，以班级为单位的队列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很快，每个连队都已经整理好自己的队伍，由新兵排长带回。
来到连队门口，随着排长口令，原本侧对连队的队伍一边原地踏步一边转过身来，等到排长喊“立定”才停了下来。
“今天，我们来拉一下嗓子。”
排长双手像是那些指挥演奏会的一样挥舞着，开口就是极为难听的“啊啊啊啊”
如果听过那些学美声唱法的，估计就会对这种制造噪音的拉嗓子方法深恶痛绝，部队里既然要唱军歌，那自然需要有一副好的嗓子。
唱部队的歌，沙哑不怕，五音不全更不怕，要的就是响，要的就是大声，所以如果你不是在部队里待过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但是部队里唱歌根本就是是为了好听，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气势，只要大声吼就行了，所以，这拉嗓子的干活，基本上每天带回都会来上一次。
“预备起，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
“都有，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帝主义……”
响亮的歌声响彻了天际。
“好！解散！回去后各班小值日，准备打饭！”
班里的所有人回到班里，自然就有轮到值日的拿了打扫工具的下了楼，剩下的依然老规矩，站在班里等班长回来。
“都等着干什么？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班长一边摸着头一边走进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小值日走了吧？”
“走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哦，那没事了。”
班长看起来还有事没处理，放下帽子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其实刚刚我们上来如果真的相信班长那句“站着干什么”，上来就随便去干自己的事情的话，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部队部队，讲的就是纪律，班长说话可以不讲究，但是实际行动上你肯定要做到。
结束了一上午的训练，大家看起来都有点累，也不怎么想说话，各自找了个凳子坐着，我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粗糙的试卷静静的看着。
可不要以为你读书不好去部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部队平时也有不少需要你背诵的东西，比如安全条例，法律法规，装备数据，上级政策，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背不到的，那些以为进了军队就闷头训练的人到了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部队需不需要政治教育？需要，那怎么样让你深刻起来？背诵，默写，有时候还要考试，简直和上学时候一样一样的，包括学历，军队要求的是高中生学历以上才能够参军，但是学历高一点好处更多。
信息化战争的年代，最宝贵的，就是那些尖端人才和尖端武器，你的学历越高（需要毕业），懂得越多，能够得到的机会也就更多，为什么国家一直鼓励大学应届毕业生参军？这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
第十一章 隔离
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上刚刚结束队列训练，中午所有人便被下了命令，不允许外出，随后连饭都不是我们出去打了，改为由专人送进来。
老营长本来的行程在前几天就已经取消了，本来以为只是少了一件事情，没想到竟然会忽然发生这种事。
――传闻是有个新兵还是休假的士官将肺炎还是流行性感冒带进了部队，所以在部队彻查期间，所有营区所属人员不许外出。
于是，所有的训练都结束了。
所有人每天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打开房间窗户通风之外，只允许在连队范围之内活动，如果没有必要，必须待在自己所属班级的屋子里。
所有房间门口都用绿毯子隔开，每个床铺开始订上草席，将人与人的直接交流途径隔绝。
不用多说，指示命令下达，营连很快就已经进入了紧急事态之中。
在这晚上，我发了高烧。
其实这是在命令下达之前的事情。
可能是昨天早上出去训练的时候吹了凉风，所以直到昨天中午便有些不对劲，班长问明情况之后，直接给连队请了个假，带着我去了营区的卫生所打了个针拿了几片药片。
本来这样的程序走过去，我一退烧，事情就应该结束了的，但是今天中午的命令，使得连队也重视起来。
因为，连队里面有发烧症状的，并不仅仅是只有我一个――
估计至少有三个新兵同时都有我这种症状，如果是往年，这种发烧根本就不是事，南方人来到北方当兵，总是会有些水土不服，但是我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那在领导眼前，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了。
班长去连部开完会回来的时候，脸色也已经十分难看，他手里拿着刚刚发的口罩和体温计，第一个就向着我走来。
“没事吧？”
我身上穿着几层衣服，又盖上了层被子，但是浑身还是有些发冷，脑袋就好像灌了水一样哗啦啦的晃荡，勉强睁开眼应了一声：“还行。”
“还能说话就好。”
班长拿出温度计：“来，把胳膊抬一下，体温计夹住，量一下体温。”
我抬起手，接过班长递过来的体温计，迷迷糊糊的夹进腋下，冰冰凉的，但没过多会，我就嫌硌得慌，下意识就想要拿出来。
“没五分钟呢你就拿出来。”
班长坐到床头将体温计塞了回去：“给我好好夹着！”
这一下夹的时间要久了一些，等拿出来之后，班长看了看温度，声音里也听不出喜怒：“38度。”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温度就是上面定的需要“隔离”的分界线，哪怕你没有生病，体温超过这个温度都要处理，或许说起来一刀切的做法十分粗暴，但同时的，也绝对有效。
――每个连队都有百十号人，整个营区有多少个连队，多少个部门？哪里能够有那么多的医生去一个一个的问过去？而且就算这么做了，也难免有些疏漏。
何况，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简直就是分秒必争的情况，所以下达的命令就是“一刀切”，超过37度的，上报，然后酌情处理。或许平时有什么事情，大家还会想着遮掩一下，但现在谁也没有胆子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
班长和其他的新兵班长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将我发烧的事情报了上去。
吃饭吃不下，想要上次厕所都不让。
“先憋着，不要一下地就重感了。”
虽然班长对这些方面的东西懂得不是非常多，有时候做出的举措十分不科学，但是至少，这时候他是在紧张着的。
直到最后我表示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才想办法拿来一个饮料瓶，表示可以就地解决。
北方的冬天已经追赶着我们这些新兵的步伐过来了，高烧当天的晚上，温度骤然下降好几度，再加上这种有些恐慌的气氛之中，又有人继续倒下。
第二天，我们这些发烧的，生病感冒的，便全部连同床位搬到了一楼特别腾出来的几个杂物间里。
原本门的位置也吊上了厚厚的毛毯，我不知道外面拉上了警戒线没有，但是听照顾我的班长说，就连我们班所有人都被隔离观察了――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在房间里面也不能出来，需要等到一段时间的观察期之后才能够出报告。
最不幸的就是班长了，因为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所以在我搬到了楼下的时候，他也搬着自己的床铺跟了下来。
他这种所谓的隔离，估计更多的，是照顾我这个已经生活不能自理的病号的吧。
班里的其他新兵，也在这时候托付给了隔壁的新兵班长。
即使是这样，班长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每天和我一起待在这个沉闷的屋子里，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热水。”
等我稍稍好了一些的时候，就发觉每天吃喝，都完全是从外面送进来的，而我这个病号，在能够动弹之后，也很快被划到了“不那么危险”的范畴之内。
“多喝点水，烧才退的快。”
班长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递过一杯热水。
“已经……喝不下了……”
我接过水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苦着脸说道。
身体虽然已经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勉强能够清晰的说话而已，从小到大我估计也没几次发这么高的烧，再加上小时候经常生病，吃的西药太多导致有太强的抗药性，所以痊愈的速度也变得更慢。
“喝不下也要喝，你看，你这段时间不是好了不少了？”
班长把水杯再推了回来：“头还痛吧？”
“好多了。”
我轻轻吐了口气，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强忍住呕吐的**，然后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班长，最近班里怎么样了？”
“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班里的兵没人管啊。”
相对于我一直被限制在这个屋子里，班长要好一点，可以稍微出去放一下风，所以他还有渠道可以了解一下自己班里新兵的情况。
用一句话概括，糟糕。
虽然托付给了旁边的董敏班长，但是他那边也有自己班的兵要管，两边顾过来就有些应接不暇了，从私人态度来说，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越殂代疱，所以，我们班剩下的新兵，若不是因为还有个新兵排长顾着，早就一片狼藉了。
“唉，你还是快点好吧，你好了，我们就能回去了，你也不想一直在这里住着吧？”
班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我拉起了被子，默默的转过身，什么回去之类的我也没有想太多，反正就是快点好起来就对了。
也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两天，窗外又响起了“一二一，一二三四的口号”，但是我即使病好了，也没有获得回去的批示。
因为上面的命令下来了，所有连队自己隔离的病号，要全部统一起来管理。
疫情在某种程度上，更加严重了。
………………………………
第十二章 换房
“快快快，动作快一点！”
踏出房门，外面的一切已经变了样，原本好好地一间间房屋都被外面的厚重毯子遮住，在我们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人探头张望，之前与其说是隔离，还不如说是送我们进病号房里面休息，不过现在看这情况，是真的把我们当作危险分子看了。
走廊两边都能够看到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喷枪在喷着带有醋味的药水消毒，其他人就看不见了，班长搀着我，急匆匆的往楼上走去。
我脑袋还有些晕乎，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三楼，原本好好的电脑房和阅览室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拆空，只剩下一个个床架。
看起来这几天他们的动作也很快啊。
这就是部队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地方，如果没有上级命令，你最多就是改变一下自己负责区域一点小东西的摆放方位，至少还是要符合内务标准的，但是如果上级吩咐下来，哪怕是再艰难的工程，都会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
这些平时为难人的工作，在部队里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
而我所看到的，不过是这一次行动的冰山一角而已，在其他的连队，估计也早就腾出地方，做到和我们这里一样的准备吧。
至少在我隐约听见的谈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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