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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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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然后又道：“林旭，最近买这些东西注意着点，连长指导员到处检查呢，尤其是桶面，就不要买了……”
我点点头，正说着呢，我们三排长就一边吃着桶面一边走了进来。
“咦，冻排来啦，稀客稀客啊。”
班长连忙让过位置，让三排长坐在了他的铺上。
“哧溜”
三排长吃了口面，笑道：“哪有什么稀客啊李班长，我就是刚实习结束的。”
说起来我们排长有个很有意思的外号，叫做“神排”，什么叫做神排，就是因为他的操作云山雾罩出神入化。
想想，刚开始军校生出身来到我们这边实习，和我们同吃住同训练，当时住在七班，有时候他们班有人出问题了也要跟着倒霉，而且好像手机上瘾似的，每天晚上不玩一下手机就睡不着，各种放飞自我。
如果不是因为他实习军校生的身份，我看估计不知道倒霉多少次了吧，不过跟着一个班的义务兵一起倒霉的军校生国防生，我还真的就看见这一个。
“冻排这时候过来有什么指示？”
班长半开玩笑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指示，就是过来坐一下，我不就住九班屋里吗？”
冻排快人快语，如果第一天遇见，说不定还有一点这个人挺直爽的感觉，只有深入了解，才会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神。
吃完桶面，冻排瞅见班长脚底下有个垃圾桶，顺手就给放进去了，然后摆摆手打了个招呼离开，还真是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个桶面。
排长走后，班长才招呼坐他旁边的牛开：“去，快去把垃圾倒了，回头连长指导员看见了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是。”
牛开拎着垃圾桶去了，隔壁班的苏班长也哈哈笑着过来：“老李班长？”
“哟，稀客啊苏班长。”
这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性格虽然不同，但是说话也是有商有量的，苏班长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桶面味道，疑惑的问道：“李班长，你这边还有人吃桶面啊？”
“是冻排吃的，我有什么办法？”
班长无奈的揉了揉眉角：“他是排长，我是班长，难道好意思叫他‘排长，桶面这东西连长不让吃，不要吃啦’？”
“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班长过来在原先冻排坐的地方坐下：“我说李班长，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以前一说话不就咋咋呼呼的。”
“那是以前，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不得低调一点？”
班长是三期士官，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如果在退伍之前没有套上四期，就只能灰溜溜的退伍回家，三十出头的人了，如果回去想找份好工作都不怎么简单。
“你原来是想这个。”
苏班长不由失笑：“不过这个冻排确实，不行。”
他说着摇头：“我就没见过一个排长当成他这样的。”
“那你现在不就见到了？”
班长拿出片姜片，又开始在他稀疏的前额摩擦：“说了不听啊，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们班兵。”
“哟呵，李班长，都会打官腔了。”
苏班长嘲笑道。
“这可不是打官腔，这可是明哲保身。”
班长打断了苏班长的发言，侧脸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昨晚上营长过来查铺，冻排手机直接被没收了。”
“有这回事？”
苏班长感到很惊奇。
“怎么没有这回事？他大晚上人家睡觉他拿着手机在手上玩，那么大屏幕，谁过来看不见？你看看，我手里这么点用着都要偷偷摸摸的，他倒好，当上排长没多久就潇洒的不行。”
“确实潇洒的不行，要不然怎么叫神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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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二练习
“说来说去，老李，你对今年演习怎么看？”
班长被苏班长问得莫名其妙：“都说是上山驻训了，要演习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吧？”
“不是，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四年一次演习吗？”
苏班长举起了例子：“我来这么多年过了两回，这不，要再来一回了。”
“你听谁说的四年一回？”
班长有些哭笑不得：“按照惯例是这样，但是总有意外嘛，之前不也一直说着今年要演习要演习，不也直接一纸文件下来，让上山驻训了吗？”
沉吟了一会，苏班长才释然：“不过今年演习的几率……”
“大演习估计是跟上了，我听到的消息，那边其他旅队已经开始准备走了，我们驻训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回来连小演习都不知道能不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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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真的是一件许多人都在关注的事情，尤其是连长指导员宣布我们要上山驻训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失望到彻底。
当兵连演习都没有参加过，连武直十都没有亲眼看过，还算是什么当兵？
收拾完了东西，和去年一样，班长指定两批人，一半人上山，一半人留在连队继续收拾东西，这一回，我和谢冰清两个人留了下来。
没有班长管束，自然是舒服的日子多一点，但是平时需要做的事情也一点都不会少，这期间，三排长被调走，新的一批国防生军校生进驻。
只是我却没有了去年的新鲜感，做完了需要我做的事情之后，就等待着上山。
每次的驻训前后上山时间其实拖得并不久，去年好歹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缓冲，今年就真的只有两三天了，上了山，匆匆放下东西，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副旅部就有人过来各个连队要人出公差了。
“记住，每个班出一个老兵啊，不要用新兵来糊弄。”
要求叫公差的领导也不是笨蛋，被下面的连队坑了那么多回，也知道一叫公差肯定会是一个老兵或者士官带着一溜的新兵过来报告，所以这一次叫人自然留了个心眼。
“林旭，你去。”
班长毫不犹豫，如果不提要求的话，自然是让新兵李钢过去，这一提要求，谢秀峰，谢冰清，还有我，这选择题不用做就知道要选谁。
我点了点头就跟着出公差的队伍走了出去，我脸上没表露出来，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不用在班长手下干活，累点也无所谓。
一个连队九个班，一共十六个连队，组成的公差队伍自然是浩浩荡荡，上了山，就开始在一片刚铲平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这帐篷是以后领导们过来这边指挥训练的，看起来也格外的大，高度都要比得上二三层的楼房了。
搭建过程自然不便赘叙，我一边摸鱼一边干活，跑来跑去显得有些刺眼，最喜欢的就是往人群里钻，因为这时候一般就是大家一起出力的时候，我这气力短小的，自然是做个姿态用点力气，其他的事情就靠大家了。
这个帐篷几十来号人花了两天才干好，之后又是帮忙搭建营部帐篷，在悬崖边上拉警戒线，到处捡枯枝败叶，今年人要比去年多，所以干活的时候也要轻松不少，当然，出公差的几率也变少了，尤其是大家都没事的时候。
有什么事。“新兵去。”
这件事情就解决了，而且像是给班长倒洗脚水洗内裤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是直接让新兵给承包了。
时间稍纵即逝，不知不觉，我们上山两个星期，基本的建造工程便宣告结束，开始了正式的训练。
短跑冲坡，轻装五公里，往返跑，单杠二练习，手·榴弹投掷，只要是有可能考核到的项目，在这一年都拿出来训练了，本来我以为往返跑和单杠一练习都已经达标，哪知道今年开始，考核的大纲就都改了，将单杠二练习这种万恶的东西从以前的故纸堆中翻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讨厌，因为我到现在，连拉一个上去都够呛。
“一，二，三，好！加油！四，五，六，起！诶……不要松手，不要吊在哪里，晃一下子就没力气拉上去了。”
无论老兵新兵士官，一群人在单杠面前排着队，每天下午跑完步，就必须到这里拉一段时间的单杠，算是训练二练习，不过这东西其实也是看天赋的，我这双手练了两年，粗是粗了点，也没见练出什么肌肉，拉个一练习引体向上十八个没问题，但是像这种二练习卷腹……
抱歉，我能不能歇会？
“林旭，轮到你了。”
班长用力拍了下我后背：“愣着干什么，直接上啊！”
见躲不过去了，我搓了搓手，一个小跳双手握上了单杠。
“一，嘿，二下，三……怎么停了？”
我第三个卷到半空卷不动了，在上面折腾了半天，最后无奈放了下来。
“拉不动就下一组再拉，后面队伍站着去。”
班长负责训练，直接让我准备下一组：“第二次的，大家排好队，五个及格啊，不要太多，能拉到五个就好！”
一边鼓励着其他人拉到五个，一边让拉的上去的人往更多的数字拉。这其实也是步兵的常态了，每天有那么多人训练，谁耐烦给你这些垫底的开小灶？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所以最终采取的方法就是能者下，庸者上，你能做得多，好，回去休息，你要不偷懒要不体能不行，好多联系几次，反正班长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还不能出成绩，那也没办法了。
“林，又轮到你了。”
“嗯。”
我俯下身，双手在地上搓了搓砂土，让自己的双手不会那么容易打滑，然后看了看上方的单杠，闭眼，一个小跳抓住了。
单杠二练习啊……
双手用力，双腿绷紧微向前伸，晃了几下之后腰部忽然一抖，双腿借着这个惯性狼狈的架上了单杠，然后我双手用力把自己整个身体慢慢转了过去，转了一圈，然后在单杠上转了下来。
“好！这是第一个，再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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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悲哀
应该算是繁忙的训练，在装甲车上山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不同。
步兵装甲车协同作战，大概应该是这个名词吧，究其原因，就是要训练我们装甲车和士兵们协同作战的能力。
从最普通的武器射击，到之后的步战车开进阵地，排雷，下车观测敌情，除了自己专业方面各自负责之外，其他方面的东西都必须要学习。
而且，因为某些不好说出口的缘故，连队或者说营连对这些方面的重视要比以前对体能方面的重视要多的多。
“翻滚”
“侧翻”
“前翻滚”
各种平时因为上面颁布的安全条例变得不太敢训练的项目也渐渐搬了出来，同时的，各种训练的强度也在上升，最终难免会在某一根线崩掉吧，我这样想着。
没想到的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一个有些奇怪的消息。
连长要卸职了。
这已经是我去参加旅部军校模拟考之后的一个月的事情了，连长据说是要被平调到教导大队——
教导队一般是训练新兵的地方，很奇怪的，因为调到那里，一般也代表着养老。或许以后也有升职的机会，但是在那边的话，是很难体现的出成绩来的，当然，在犯错误方面，还有平时的自由方面，自然是要比下面的连队舒服多了。
“连长过去估计就是个教导队干事吧？”
毕竟是上尉军衔，总不能太辱没了这个一毛三的军衔吧？
连长还没走，班长就和苏班长在帐篷里面谈了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我在旁边确实听得清清楚楚。
“张斌他是不想当这个连长了，没那种野心，野心你知道吧？”苏班长道。
班长点了点头：“张斌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当连长的料子，你看连队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整明白，居然还在楼顶上养鱼，嘿，也是个奇人了。”
两个人嘿嘿笑了一会，才感觉有些不合时宜，收了笑声，又忍不住谈起来：“这消息确实了没有？”
“确定了，要不了多久，张斌就要调走了。”
“诶，那有说谁要过来吗？”班长问道。
“谁过来也不好使，十连这个样子，要花不少力气去整顿，你要是动的太多，营长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嗯。”
说着说着苏班长又叹气起来：“李班长，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干啥？”班长简直奇了怪了，感觉自己平时有事没事老是被气得不行，这老苏怎么忽然就羡慕起自己来了。
“唉，还不是那个范玉洁。”
“范玉洁？”
班长身子难受的动了动：“这活宝又怎么了？”
说是活宝，就是因为这家伙真是部队里百年一遇的一朵奇葩。
好吃懒做不说，死皮赖脸的打骂不改，一出问题就哭丧着脸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叫声“班长呜呜呜”
那场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问题一个皮肤粗糙黝黑的大老爷们这么一搞，任谁胃口都直接没有了。
“他又哭着要回家，我也没办法了。”
苏班长摊了摊手：“这不，我直接躲你这边过来了。”
“真有这么活宝？”
班长直接乐了，他之前也和其他班的新兵接触不多就直接上来了，过来这边之后也经常听见范玉洁的丰功伟绩，这时候也忍不住失笑道：“不怕，老苏，我们这里还有个李钢呢，你一点都不寂寞，是吧，钢？”
“咦，班长，什么事？”
李钢抬起头怯生生的望着班长，那眼神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兽，然而他剃着青皮的脑袋一缩一缩的，特别像是乌龟这种生物的脑袋。
“没事，你继续背你的。”
等到李钢应一声低下头，班长又拍了拍苏班长肩膀：“老苏，我们其实是难兄难弟啊，在连队里也没什么话语权，这不，啥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我们三排塞。”
班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隐晦的扫了我一下，不过很快就过去了，相比起李钢和范玉洁，我这种迟钝又没眼色的笨蛋看起来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其实我更羡慕你们班其他的新兵，像狐龙涛，多有眼色。”
“刚刚才在那边开完班会啊李班长，狐龙涛现在还在那边挨班副训呢。”
“李治？”
苏班长应了一声：“对啊，李治，说起来，李治今年回来，感觉没有以前好了。”
“你多牛啊，去年不一直吹牛李治多好多好吗，多有眼色，连老兵都比不上，这今年就嫌弃人家啦？”
“唉，我不是说这个……”
————————
晚上刚熄灯躺下，班长忽然和谢秀峰谈起话来：“我说谢秀峰，你有没有觉得，李治和去年不一样。”
“嗯？”
“说不出来，就感觉变了。”
“没以前有眼色了呗，班长，其实当了一年兵，心态其实有些变化也说不定。”
“嗯，尤其是前段时间下了次山，感觉变化更大。”
两个人聊起这个，我才想起来，李治其实在体能方面并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包括各项科目，他也没有出彩的地方。从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字，稳。
无论是新兵一年伺候班长也好，打靶也好，体能训练也好，他一直普普通通，既没有冲在前头，也没有落在队后，和我这种极度偏科的家伙相比较上来说，要出色的不少。
说起来，他各方面并没有什么短板啊。
如果仔细思考起来，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结论，不是说这个人平庸什么的，而是这个人很有心计。
什么状况下既不会因为落后被班长拉着走，又不会被班长发觉很有潜力在背后拼命鞭笞？
那就是相对平庸的人，而他能够整整一年做到让自己班长赞不绝口，这种人，我真是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说这个人没有心机的话我是不信的，因为他除了很少和人起冲突之外，最喜欢和我这种软柿子起冲突了，就是看准了我班长不会护着我。
哈哈，想起来真是悲哀，第二年了，还有人想着往我身上踩，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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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未来
晚上，隐约有人叫了我的岗，翻过身子又打了个盹，这才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往连门口走去。
最近有了新的规定，岗哨需要两个人到齐了才可以走，我要是拖延了时间，不知道会收到多少埋怨。
夜班岗是必须要站的，在山上有时候连站岗的人都找不齐，九班文佳义去了管理驻训地的单位，冯梦去警卫连当了侦察兵，张利耀王毅鹏去了车场站岗，想想三排本来还是人强马壮的，我这一去被装库站岗就一下子消失了那么多人。
“接岗了，回去吧。”
紧了紧大衣，我让还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新兵回去了。
走到一排帐篷旁边，从岗桌上拿起岗表，对旁边的狐龙涛道：“怎么，下班岗是你李治班长？”
“嗯。”
狐龙涛怎么说呢，长得很有喜气，圆月一样的脸，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有一股聪明劲，很像是去年的李治，但是又没有李治的那种心机。
至少他给我的印象是要比其他的新兵好了不少的。
但是我最喜欢他的一点是，知进退。
他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虽然难免在一些小地方出些小问题，但总体而言是一个不错的兵。
但错就错在他没有多少心机上，他什么心情基本上都表现在了脸上，这在其他班还好，在他自己班级，苏班长不管事的时候，李治就喜欢挑他刺。
“你，没想法吗？”
天气挺冷，两个人侃了一会大山，我冷不防问了一句。
其实这种话问出来完全是很多余的，我问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想法？没有啊，我就想着，家里什么时候把我弄走。”
真是……很现实的想法啊。
我苦笑一声：“确实，这里也没什么呆下去的必要。”
保家卫国，听起来很高大上，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每天犹如俯在泥土之中生活着，不满意要骂，不爽要打。
狐龙涛算是很出色的新兵了，但是这样说吧，心里面讲，我更不愿意这个我看好的人在部队里蹉跎岁月，至少是不要在步兵部队里面，因为这里的现实，是很残酷的。
步兵的淘汰率极高，就我们连队来说，退伍了的老兵里面就有四个以上的病号，我们同年的，就目前看也有三四个，这种战损率，恐怕是后勤部门远远想不到的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找关系，或者用钱解决……”
“我找了。”
狐龙涛接了我的话：“新兵连的时候就托过刘学敏班长，说是要去驾驶连。”
“那怎么没去，钱没使够？”
我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啊，说是要一万块，我打了过去，最后又给我退了回来。”
狐龙涛脸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件事就这么黄了，之前刘学敏班长还说的好好的。”
“一万块啊，不少了，驾驶员那个位置挺抢手的嘛。”
我和狐龙涛稀里糊涂的猜测着，但是最终的原因自然是泯灭在时间之中，再也找不出缘由。
“小时候我可不想现在这样，当时像个小霸王，几个小伙伴走在路上看谁不爽就一起叫过来上去打他一顿，有一次看到个紫头发的，我们上去打到他求饶半天才走。”
狐龙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抱头，像是在怀念那时候。
“现在学乖了？”
我笑笑：“我小时候就一直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就连来部队，都是我妈的意见。”
我在岗桌上坐下：“所以我啊，去年还想着套士官的美事，今年就，放弃了。”
感叹似的说这话，确实很丧气，但我是真的在这时候将一切不切实际的东西放下了：“不想套什么士官了，退伍回家吧，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生活能够磨灭一个人的意志，更何况是我这种只能够坚持一段时间的人？
何况哪怕我再努力，其他人都看不到，我努力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家里之前也说了，有个叔叔是bj那边的团长，有办法把我弄过去，不过就是要等一段时间。”
狐龙涛说着，又看向我：“林班长，我有时候就想不明白，李治班长为什么老是针对我？我没做错事，其他人做错事都怪在我头上，尤其是范玉洁，我超讨厌他。”
“那个家伙本来就不讨人喜欢。”
范玉洁太自我，十六七岁了，还跟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拿不到玩具就哭，每天站着都能张着嘴，只是形象就给人一种极其不佳的印象。
至于李刚，怯懦的人什么事都是干不了的，有时候看着李钢，就好像看到了去年的我。
我稍稍明白去年我为什么神憎鬼厌了，就七班范玉洁和我们班李钢那副样子，我不上前一顿揍就不错了，还想像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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