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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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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站在连旗下面宣读那些满环的名字时候，无论谁的脸上都泛起兴奋的红光。
念完了成绩好的，自然下面的就按照班级的顺序念了，念到我们班的时候，不怎么熟悉的连长倒是没什么感觉，指导员有些古怪的看了这边一眼。
我眼角余光看到了这一幕，连忙低下了头，我自己不争气，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一直维护我的指导员。
“今天成绩第一，我心情好，大家回去各排跑完个五公里就各自自由活动！”
连长兴奋的时候就喜欢按照侦察排的惯例乱来，不过他这个提议倒是让我们小小的欢呼了一下。
“都有！向左看齐！向前看！报告连长，装步十连集合完毕，准备带回进行体能训练，请指示！”
“带回！”
“是！”
值班员敬了个礼，磕了下脚后跟，回返队列前面：“都有，向左转！”
“齐步——走！”
队伍如同长龙一般从半山腰流泻到了驻营地。
只是等我们五公里跑完之后，所谓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只剩下不到半小时，不过这也够让我们开心了，不少人抱着个篮球就往外冲。厕所面前的小空地有个半截的篮球场，就这样这群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林旭，我们打个羽毛球吧。”
谢秀峰站在我身后提议。
“羽毛球？”
我看他从里屋拿出来羽毛球拍，上面的网都有些松弛了，嘴角不由扯了扯：“大哥，能不能拿把好点的？”
接过他递过来的球拍，在手里试了下弹性，结果令人沮丧，这东西还没有我以前家里买的二十五块一套的好呢。
“就是玩嘛，这东西拿上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难道还要我花钱去买啊？”
谢秀峰说的口不对心。
因为我只会打羽毛球，而这家伙最喜欢打的是乒乓球，这会如果不是因为班长和指导员正在旁边对打，这家伙肯定要参与进去——说了这么多废话，我主要是想说他就有一把一百来块的乒乓球拍，羽毛球只是顺带的而已。
懒得拆穿他，我走到空地的中间，用树枝画了一条线：“就这为中间网了吧。”
“先说好，可不能撑啊！”
谢秀峰比了个羽毛球拍往上平举的动作。
“知道啦。”
不过这规矩以前我还真没有听说过，羽毛球嘛，不就是想尽办法把球从这边打过去那边吗？
我丢了丢手里的羽毛球，然后扔向天空。
“第一下！”
啪！
响亮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令人愉悦的弧度飞向了谢秀峰。
“来了！”
谢秀峰一声低喝，一个海底捞月就将快掉到地上的羽毛球往我这边拍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球至少要来回十几趟才会掉到地上，打到兴起，我还会双手抓住羽毛球拍双腿分开半蹲慢慢摇晃，然后抓准机会对着飞过来的羽毛球用力挥出！
啪！！
羽毛球高高飞扬在天空之中，然后随着忽然卷起来的大风飞了回来，正好掉在我面前，当我俯身下去捡的时候，又咕噜噜的滚了好几圈滚进了水沟里面。
“这还怎么打？”
我捡起湿淋淋的羽毛球，对着谢秀峰摊了摊手。
“要不，换个位置？”
谢秀峰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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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难变
事实是即使换了位置，逆风打球依然是一件极其不愉快的事情，想想你一个大力抽射过去，结果却是到了空中一阵翻滚飞到你身后，心情是压抑呢，还是压抑呢？
“不打了不打了。”
不知道几次风又将羽毛球吹回谢秀峰那边，他捡起羽毛球，不满的叫着：“要有下次，我们应该到篮球场上打才对，那边刚好被树和厕所挡住了。”
我不好意思拆穿谢秀峰的话，因为下面打球的人是不会允许我们占用他们的篮球场的，再说了，站在下面打羽毛球就不会被吹走？太天真了，风要直接吹起来你能拦得住？
回了帐篷放好东西，我就跟谢秀峰借了个电话往家里打，这段时间已经成为常态了，电话话费也轮不到我还，因为我一直是谢秀峰的债主嘛！（笑）
打回家自然是家长里短，然后说一下我在部队这边生活的很好的安慰之语，这话编的，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打扫卫生一向都是一天两次，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晚上一次的打扫卫生被我们省略掉了，我们老兵不说，新兵似乎也就习以为常了。
有一个人是习以为常不起来的。
我潜意识自然是想骂他矫情的，很可惜，那家伙自己就是我们的班长，晚上一进帐篷，就虎着脸问道：“今晚上帐篷收拾好了没有？”
没有人应话，因为谁都知道这时候谁说话就肯定会触到他的霉头，这种霉头可不是什么好意头，一被班长记住接下来几天就不是很好过了。
“看看这乱的。”
没有人搭理他，班长也就走了进来，扯了扯自己床上的床单：“这还没有点名呢，床单毛巾被就铺上了，连长进来，不得批我？你们这是害我呢还是帮我？”
“班长，那我先收起来……”
牛开似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话还没说一半就直接被班长截断了。
“收个屁！摊出来了还要收回去，你是不是傻？”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其他人根本就都哑了，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你还想我们说啥？
好不容易点完名，回到帐篷又是一顿批，班长说完喝口水，走到我面前：“林旭，你今天有本事了啊。”
我抿着嘴不说话，就低着头看地面。
“哟呵，还来脾气了啊林旭。”
班长身子靠过来，那肥硕的身影顿时遮住了帐篷里唯一的一盏节能灯，顺便把我的视线都遮住了。
“不敢。”
我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不敢？哼哼，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呢！训练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你以为你是谁啊？”
像是参加会拉低连队平均分这种话我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于是只好低着头让班长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快熄灯的时候，班长才用一句“解散吧”结束了这一令人痛苦的过程。
这样的连队，真的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身体最近渐渐有些吃不消了，连长制订的训练计划是很好的，休息日程也安排得很好，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这里并不是自主权极大的警侦连，而是区区一个小连队。
红一连又怎么样？拿不出成绩来说话，你和普通的连队又有什么区别？
训练强度上来了，平时的公差什么的也都往我们连队这边推，为此我们还私底下获得了“公差连”的美誉。
娘咧，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吗？光出公差了，平时不用休息了吗？
看看其他连队尤其是一营的，过的是什么生活，我们呢？后娘养的也不过如此吧！甚至到了后来，领导们一说要叫公差，好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装步十连”。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扛圆木做换肩运动训练力量（扛着圆木跑步的训练课程被排除掉了，不少人包括我在内都承受不了那种训练强度），背着背囊冲陡坡训练爆发力，提着装满沙子的子弹箱往返跑训练耐力，各式各样的侦察兵训练方法被连长班长们改良，然后用到了我们平时的训练当中。
早操时候每个人手里拎着两块红砖“嘿咻嘿咻”跑上训练场，做完放松运动之后又跑下来，接下来就是我们深恶痛绝的早餐。
鸡蛋，牛奶，还有稀粥以及一些小菜，这就是我们早餐的标配。
这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克扣之类的，也绝对符合规定，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蒸鸡蛋是清蒸，袋装牛奶是没加糖的纯牛奶，稀粥连点肉末或者是盐都没有加，再加上几个隔夜的馒头，吃着都有一种在窑洞里艰苦奋战的历史沧桑感。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在这种训练的状况之下，连长想要为我们营造出来的一种类似侦察排的“宽松”的环境也完全达不到，因为营长，=某一次下来巡岗的时候发现整个连队乱的很，当即将这种群魔乱舞的事态叫停——
伙食跟不上，训练辛苦，休息不够，我都已经被折磨出两个黑眼眶了，本来身体就虚，这几天背着背囊冲坡连新兵都冲不过，丢脸得很。
最严重的是站在队列里脑袋发昏，随随便便站个岗都能打瞌睡，靠在墙上都能睡着，直到驻训后半段时间开始演练演习拉动，都能够在等待哨声响起的状况之下坐在床上直接睡着。
或许领导们想要让侦察排排长来我们十连担任连长，是想要让这只“狼王”来领着我们这帮有着优秀传统的羊羔奋发向前，但是这其中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并不是你带了个“狼王”就够了的。
一班绵羊或许能够带出血性，但是一班吃不好睡不好身体素质还不好的绵羊，“狼王”的带领也只会让这种岌岌可危的状况再往悬崖上推一把而已。
话说到底，训练要加强，但是，精英兵源也绝对是重中之重——羊永远是成不了狼的。
晚上连部的帐篷灯光一直亮到很晚，指导员和连长一直一直没有睡，作为岗哨站在外面有时候都觉得他们很不错。
“……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连长说着这话，撩开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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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抱歉，我要吐了
领导一向是很少到下面的连队来看的，如果过来了，那么连队肯定会提前一段时间知道消息，然后就会折腾的我们一片鸡飞狗跳。
对，无论是打扫卫生方面，还是军容军纪方面，哪怕是食堂的伙食——这个我感觉才是重点。
平时吃的什么？土豆通心粉，稀粥隔夜馒头，偶尔有一点牛肉还是属于通心粉这盘荤菜里面的一点点缀，不过领导一说要过来视察，待遇立刻就不一样了。
我们属于哪一种待遇我是不怎么清楚的，不过一天大概十八块钱的伙食费，听着不少，花的看起来也不少，但是吃到嘴里的一向是不怎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或者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后勤部门当时我们的伙食费就是我们这边拿过去的，和他们一样多的钱，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很多人估计都会在心底里打个问号，但是最多只会嘴上说说，真正把意见投递上去的——看看现在还开的红红火火的服务社就知道了，那投递上去的意见书都可以绕驻训地三圈了，不也屁事没有。
所以说这些都是在做一些无用功，伙食该差还是差，山上的伙食差确实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炊事班确实没有办法每天都这样高强度的负责起我们精美的伙食。
好吧，编不下去了，每天不训练就负责煮饭，号称装步营最快活的地方连伙食都负责不好，要不是我就是个杂兵，早就上去吼一声了好不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把厕所给洗了！去，带着范玉洁，这地方这个月就给你负责了！”
班长很爽快的将其他人最不愿意做的工作扔给了我，还顺便给了一个一般人使唤不动的大爷。
“范玉洁，洗厕所了！！”
站在七班帐篷外面，我插着腰大喊，牛逼得很。
这也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特权了，至少如果我是新兵在外面这么喊，不被班长骂死才怪。
里屋因为我这句话响起了一阵叫骂声：“范玉洁，你上哪去？”
“班长，我，我洗洗，洗厕所去。”
范玉洁那特别有辨识度的憨厚声音传了出来。
“屋里你自己的床铺都没有整理好，让别人给你整理呢？”
李治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一天就知道坏了，这么一吵不会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洗吧？李治也确实可以的，这么一点东西也要和我计较。
在我心目中，整个连队心眼最坏的就是李治和谢伟汉了，这两个家伙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都是能不打交道最好就不要打交道的家伙。
“范玉洁~出来了，卫生还打不打扫了？”
我半靠在他门口，有气无力的喊着。
“你就不能等会？林旭。”
李治撩开门帘转头看向我：“就不能等我说完？”
哟呵，还发火了？怕你不成。
我站直身子：“你不让他出来，要不你跟我洗去？”
“你神经病啊，你自己不会洗啊，叫我干什么？”
我垂下眼睑：“你教训班里面新兵我不管，但是不好耽误我打扫厕所，时间不多了，就十五分钟。”
李治口气也有些硬：“看你能的，一个人洗不了？”
“洗不了。”留着我一个人去洗厕所然后让范玉洁留在帐篷里听你喷毒液？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对峙了一段时间，终归李治受不了我的对视，回头对着里面喊道：“范玉洁，过去帮你‘林班长’洗厕所！”
他在林班长这三个字上面故意加重了语气，像我这种心里敏感小鸡肚肠的人特别容易的就听了出来。
既然范玉洁被叫了出来，我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带着他去了公厕。
厕所说脏其实也不脏，因为是旱厕，能够冲洗的水有限，上厕所的时候要瞄准好那个洞，瞄不准拉在了上面不说影响市容吧，至少也把自己恶心到了，不过大致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我们的工作主要就是将这些东西捅下去洗好厕盆。
我进了厕所，就开始忽悠范玉洁将厕所刷子拿起来：“范玉洁，这厕所就归你洗了。”
“为什么？”
范玉洁扯着嘴，手里提着刷子问。
“你想想，为什么你班长老骂你？老表扬你班副，有想过没有？”
我谆谆善诱：“你就不想每天都得到班长的表扬？”
“我也想，得到班长的表扬。”
范玉洁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反正那张黝黑的脸上是看不出来。
看到他有些意动，我顺势拍了拍他肩膀：“为什么老骂你，就是因为你没眼色……这东西没办法救的，那就只能多干活，比如把这个厕所洗干净，你班长自然会表扬你，是不是？”
“……是。”
“你看，你来洗，我来冲水。”
我提起旁边的水桶，一手拿起舀子：“两个人分工合作，事情很快就完了，然后打饭又不是你去打，是不是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我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厕所这里一般是洗的最慢的地方，其中也有我自己不愿意去帮他们打扫室外卫生的缘故。
不过也没什么可以愧疚的，把我踢过来洗厕所不就是看不起我吗？我凭什么要洗快一点过去帮忙？
“范玉洁，这里再刷一下。”
我指了指前面的厕盆。
“班长，已经很干净了，那是裂缝。”
范玉洁居然还有些不愿意。
“来，东西拿来。”
接过范玉洁递过来的刷子，用两根手指捏着，好不容易才将厕所里的脏东西洗掉，回头看向垂手站着看的范玉洁：“就这标准，把前面的几个洗过去吧。”
洗了没一会，范玉洁又出幺蛾子了：“班长，没水了。”
……
“没水你不会自己去倒啊？水袋那边直接就可以倒啊，来，把这两个桶都拿过去。”
范玉洁呆滞的看着我递过去的两个塑料桶，并没有伸手接住，而是用撒娇的语气扭着身子：“班长，这提着两桶水回来，多累啊，可不可以就提一桶？”
我了个大去，偷懒找借口也就算了，可不可以爷们一点，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老爷们摆出这撒娇的姿势，我都要吐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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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暑气
好不容易把厕所洗完，我提着扫把将厕所里堆积的砂石扫到外面，直接扫下水沟，然后放下扫把伸了个懒腰：“嗯，任务结束了！”
今天领导视察，昨晚上就已经通知到了，卫生方面的谁也没有办法把本来就陈旧的不行的东西变新，所以连队或者说营连能够下功夫的地方，就只有帐篷里面的整洁程度和食堂的菜色了。
这是我这一个星期以来见到的最好的菜色，早上千篇一律的袋装纯牛奶换成了核桃味，稀粥稠了一些，咸菜萝卜丝，不过不过这还不是正菜，中午才是正经表演的时候。
————————
总是要有人扛起来我们连队的招牌不是吗？食堂这个最容易暴露出问题的地方在中午开饭之前就已经派了不少人提前两个小时上来打扫卫生，等我们上来的时候，发觉其实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地面是红砖砌成，扫的再干净也看不出来，桌子被油烟熏得油腻腻的，洗也洗不干净。
最重要的是，食堂盛着食物的不锈钢盆是绝对洗不干净的，如果天气比较热的话，还能在上面摸到干燥的凸起物。
午饭时间到了的时候，我们按照之前的顺序走入食堂帐篷，按照排练好的顺序上前打饭，我拿着餐盘过去，第一眼就看见最中间那些红艳艳的红烧猪肉。
我长得不胖也不壮，但是最喜欢这东西，一直吃也不嫌恶心，来到部队之后，除了后勤部那段时间，是很少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把餐盘伸过去，打饭的周煊明就很利索的扣了一勺红烧肉在我上面。
“下一个！”
回到座位，还要等其他人都打完饭，这才在值班排长的命令下开始吃饭，吃到一半，就有个看不清楚军衔的领导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都有，起立！”
放下筷子起立站好，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首长好！”
“没事没事，大家坐下继续吃吗，我就过来看一看。”
领导招呼大家坐下之后背着手过去看了一下今天的饭菜，和旁边的人谈了几句就出去了，我眼角余光还能看见饭桶旁边摆了一盆西瓜。
心里叹了口气，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不好过了。
一天十八块菜色能像今天这么好吗？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现在猪肉多贵，这摆明就是为了应付检查把我们以后的伙食费垫到了里面去。
这种花以后预算的行为最可恶了，这一顿或许吃得好，下来几天就基本上要吃土了，隔夜馒头……一想起来我就吃不下饭。
领导的视察并不是就这么一会就结束了的，像之前那次射击本来就是为了让下来视察的领导看的，可惜领导没有来，这活动总不能直接结束吧，只能按着原来的计划将靶打完——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从仓库里领出来的子弹最好不要拿回去的潜规则。
刚吃完饭，苏班长就过来找事了：“林旭，你今天厕所没洗干净啊你。”
“没洗干净？”
我眼角颤了颤：“这个……怎么说？”
上午我可是里里外外都打扫完了，还想怎么着？
“领导过去我们这边上厕所，回来就给我们营长提了意见……”
提意见？营长也好意思说我们？他怎么不说七连那边还有一连那边的？都生蛆了都。
“不服气是不是啊林旭。”
“没有没有。”
我连忙低头，在这些方面顶撞上级是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看像是，我们连队的厕所一向是最干净的，这一次也不能全怪你，毕竟山上环境也就这样，连长刚刚听到火气也挺大就推我这边来了，我也理解，不过咱们下一次洗厕所，标准能不能高一点？”
都说的这么客气了，我还能说啥？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能能能。”
能完了怎么办？当然是灰溜溜的回去把厕所重新洗了，这一会看到厕所里没水，提着两水桶出来，到了水袋边才发现连里也没有水了。
“这时间水车也不好上来啊。”
用舀子在水袋地步抠了半天，才把一个水桶灌满，另一个就没办法了，一边重一边轻提回去。
等我洗完厕所，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让人难过的事，这个时间是可以午睡的中午，洗完厕所都只剩那么不到五分钟，连打个盹的时间都不够，帐篷在太阳的暴晒之下泛出难看的白色，一舀子水浇上去，立刻就“嗤啦”一声全部变干了。完全起不到降温的作用。
走进帐篷，到处都是一股发烫的泥石味道，我上了床铺，把背囊往后移了移，然后爬上去，脑袋靠着自己的小臂睡了过去。
五分钟的时间稍纵即逝，但是今天很出奇的，没有很快吹哨，直到下午两点快半的时候才听到一声有些气急败坏的哨声。
“十连都有，起床！！”
“十连，连部取武器，准备带出训练！”
“集合！”
不到十五分钟，就将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甚至直接将登记表扔给岗哨让他写，完全没有让我们登记的时间。
“向左看齐，向前看，向右看齐，向前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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