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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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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顶了顶腰，把背带下面的两个扣子扣上，小小的俯下腰，做着开跑前的准备运动，同时祈祷我这一组最好不要分到老兵——
因为我这只弱鸡在爆发力这方面，还真的是全连老兵倒数第一。
“轮到谁了。”
苏班长在坡下站好，手里红旗举起：“四个人一组，这一组谁来？”
我看看剩下的都没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四个人够了啊，后面的干脆一起发好了，倒数两个人跟前面的一起跑。”
这话一说，本来准备退下的其他人又涌了上来。
“倒数第二吗？这下子完蛋了。”
刚刚看到自己这一组同时发的三个新兵有个也跑不动的，没想到苏班长居然让我们剩下的六个人同时发。
这不能说不公平，只能说我运气特别差罢了。
“预备备——”
话音未落六个人已经如离铉之箭冲了出去，这时候谁还管你跑不跑的，先拿到第一个才最重要！！
我脚上穿着作战靴，因为前面磨损较大的缘故已经让脚盘和脚面开裂，跑起来跨哒跨哒，再加上身后的累赘，导致我一开始起步就落在了第三位。
照这样下去，我似乎就可以稳稳的拿到第三将身后的人抛下，但如果有这个想法，那就太天真了，跑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的李治就直接超过我，对着第一名的位置追了过去，随后是一名平时不怎么起眼的新兵……
糟了！
我忽然发现，又落到了需要跟败者组的位置，连忙双手双脚拼命划拉，就为了跟上前面的身影，可惜一步跟不上，后面越跑越累，被拉下的距离也就更大。
“没有希望了。”
快到终点的时候我放弃了努力，因为前面的人已经过了终点线，在一边乘凉。
“林旭，你看这不就过了吗？”
谢秀峰过来拍了下我肩膀：“看起来你还行的。”
“行？”我苦笑一声：“大哥，我这一组倒数两个人都要继续跑的。”
“不会吧……也对，六个人呢，不过你也太逊了吧，连新兵都跑不过。”
面对谢秀峰的奚落，我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站一边暗自唉声叹气：“刚才要是加把劲就好了。”
不过回头想想，加把劲也就那样，能跑快十米吗？
唔，这倒是个偷懒的好理由。
“败者组啊，过来列队了！”
没办法，那边叫人，我只好一跳一跳的跑过去集合。
“你们一共剩下十一个人啊。”
苏班长搓了搓自己不存在的胡子：“都下去，小跑下去啊，在下面列队，看我小红旗高举划下，就直接跑上来，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那好，下去吧。”
十来号人下到下面，依照之前四人一组的位置站好，我站在第一组，眼角余光看着旁边的新兵们。
“就我一个老兵，感觉好丢脸。”
思考间身体已经微微前屈，准备时刻往前冲击。
“预备备……”
红旗划下！
这下子四个人开始向着山上滚动，因为是败者组的缘故，大部分是跑的不那么利索的，前面有个新兵估计上一组是倒霉，分到的全是爆发力特好的，这旗子一划下，立即带起了一阵土灰，一溜烟跑到了前面去了。
“跑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脚下已经非常实景的往前走了。
对，不是跑，而是‘快走’，身后又有个新兵超了过去，但是我并不着急，如果这样的速度还没有办法胜利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像我这种一把力气用完就两三天不好训练的家伙来说，这种锻炼爆发力的项目是最坑爹的。
有本事来个轻装五公里啊，看我不搞死你们！
跑步之中一只脚踩到石头，扭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歪歪扭扭的终于跑完了这个陡坡。
“倒数第二啊林总。”
上来的时候苏班长好笑的说：“你这不行啊林总，都老兵了，多加强点锻炼啊。”
“嗯。”
我答应一声，然后找了个地方好好站着，之后的最后一组败者组，那可真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跑完这个项目，自然就带回了，回到帐篷一看时间，我都忍不住操了：“时间居然都五点多了，平时训练都没有这么晚吧？”
确实是不用训练其他项目了，但是连长你这个安排略显坑爹啊。
卸下装具，拿了个脸盆准备洗漱一番，外面就响起了熟悉的哨声：“打饭！”
“齐放舟你去！”
“是，班长。”
齐放舟被谢秀峰叫走打饭，我这边脸正洗到一半，班长出来了：“林旭，你过去把牛开换回来，我有事跟他要说。”
“牛开？在哪里？”
我把脸盆里的水倒掉，站了起来。
“在那边烧开水呢，你过去帮忙烧一下，然后打两壶热水回来。”
班长今天说话倒是挺和颜悦色的。
我答应下来，转过红一连的外墙，就看到正准备拿着废报纸树枝生火的牛开。
“牛开，你先回去，班长叫你。”
“哦，我这就去。”他双手拍了拍，又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站起来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犹疑道：“那这些东西……”
“我来烧就行，你过去吧，班长催得紧呢。”
赶走牛开，我拿着树枝坐了下来。
“这个……火要怎么引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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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幼稚怪想
搞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又不好意思问别人。
老兵要是暴露出自己从来就没有用柴火烧过水，是不是很丢人？
想想我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往副连部走去，我记得那边有热得快，煮沸两壶热水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有这东西我还要烧水干什么？
这时候我已经下意识将其他排也需要热水这件事情忘记了——不过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之前其他人烧水，我不也遇上过好几回没水了吗？大部分的班长都是先紧着自己排的，当然，在这一点上，老针对我的周煊明做的就不一样，他烧水的时候，所在的一排一定是最后拿到的。
说是虚伪也好，大公无私也好，这方面确实不能黑，我也没有办法做到他那样，人毕竟是自私的动物。
走进副连部，正好贾班长不在，我跟通讯员邓超打了个招呼，准备借一下他们的热得快。
“班长你要借热得快？”
邓超可不像其他的新兵那样怕老兵，也许是一直在连部的缘故，他在一些方面的做法很容易让人想打他一顿，但是贾班长又不管，谁也动不了手。
“嗯，屋子里没热水了。”
我找了个地方靠着，这里没有凳子，办公桌后的沙发椅我又不敢坐，邓超坐在地上看着电视，我这边把水烧上之后，就好奇的探过头去，想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
‘夫人已经三年怀胎，这下子准备把孩子生下来了！’
于是夫人生下肉球，李靖持剑一劈，跳出一个选项，选择之后出现了一个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的孩子。
‘哪吒！’
“噗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的打跌，不防班长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回去，过去烧水的地方见我不在，找到副连部过来了。
“林旭，我还以为你去干什么了，你居然在这里看电视！”
班长火气很大，这几天因为我之前顶撞他的话忍了好久，这种事情立刻引爆了他的情绪：“你看看你还有个老兵的样子吗？还跟我说要尊重？你这样让我怎么尊重的起来？”
“嗯，好，我这就回去烧水。”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提起灌满热水的水壶，出了帐篷，先是将水壶提到了自己班里，然后才回到悬崖边烧水处。
牛开已经站在那里尝试着点火了，见我过来还有些手足无措：“林班长。”
“没事，这是我的问题。”
这真的不能怪牛开，是我自作死，想想我这几天也确实是过于放飞自我了，训练过不去也就算了，在这种本来就应该做好的事情上面还搞得一团糟。
我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我这是不是最近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都感觉做任何事情脑袋都是一片的空白，就像现在，一个新兵在烧水我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还是直接转回帐篷，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惜这种理由可不怎么高明，我敢保证我现在敢直接回去，立刻就要倒霉。
我走过去，帮忙把树枝塞进灶下：“没事吧？”
“啊？班长，什么事？”
牛开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
“哦，我是想问你没有被班长骂吧？”
说这句话我是很不好意思的，班长要是骂了牛开，那还真是我惹的祸连累的，老兵连累新兵的事情，去年也就遇上过两回，当时心里不知道多膈应了。
“没有，班长没有骂我，他说叫我过来帮忙。”牛开说着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没见他有什么不满的神色，也是，新兵能有什么不满呢？
我叹口气就地坐了下来：“之前我是想要到副连部搞热水的，没想到班长火气那么大。”
牛开没有说话，只是应了一声，如果没有仔细听是听不见的，不过我说着说着倒是来劲了：“本来没多大事吧，被我搞砸了，你烧这个水啊，我其实也不怎么熟，之前搞得有些狼狈了。”
我一边说着，牛开一边看着火一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说话间，一排的周煊明走了过来，一看到我脸上顿时就沉了下来：“怎么，到现在水都没有烧好吗？”
有个喜欢到处嚷嚷着自己班兵短处的班长，我也怕说谎会被班长直接拆穿，于是只好回答：“一直烧不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煮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煊明走过来掀开锅盖，伸手搅了搅，皱眉道：“才刚生的火吧？这么冷，还有，你们这烧的方式也不对，就这么几根树枝能烧的了多久？”
他站起身先是将身后一棵早上砍过来的树踢开，然后拿着斧头对着远处的枯木枝比划着。
刚砍下来的树木是做不了柴火的，要晾一段时间还差不多。
测量好了间距，手起刀落，周煊明在这些方面的技术其实不错，要不然他那一届的竞争那么激烈，也不会是他留下来了。
搞定了柴薪，这才回头用小木棍把火撩高，随后很快将那些劈好的木块塞进灶里。
“这样不怕被塞没了吗？我是说火。”
虽然对这个人不爽很久，但我还是地这样做的后果要好奇一点。
“你懂什么，这才能把火升起来，火势大了才能把水烧好，你那样烧水，是个人都知道要烧到天黑都烧不好。”
周煊明毫不留情的奚落让我脸上有些发红，不过幸好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他们没有看出来。
水烧开，周煊明看着我沉声道。
“好了，去吧其他人叫过来，一个帐篷先提两个水壶，把热水打了再说。”
“嗯。”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大腿，我先是出去将这消息通知了其他人，又回到我们帐篷提了一个水壶出来。
这就是我们班特殊的地方了，每个帐篷一般上山前带上来的两个水壶，我们班一上山一个水壶就被砸烂了，后来买了个新的，谢秀峰又处理了个坏了外壳的内胆过来，这才有了三个水壶。
不要怪我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就是其他两个水壶已经灌满热水，要不然我就全部提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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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毫无来由的忧郁
很多人一生都是在等待。
而且等待对于某些人，就像一桌饭菜，等的久了，也就凉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就像陈年老酒一般，等的越久，就越有价值。
我不喜欢等待，只是因为我一直都是个急性子的人。
必须做的事情急性子，可做可不做的，按照我这懒散的性子，自然是能拖则拖了。
时光稍纵即逝，几个月之间，山上的驻训就要结束了。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快了。
今年确实是有些快了，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在山上的训练场摸爬滚打了，今年这时候的我们，却也已经开始默默的收拾着东西。
后天就要下山了。
没有不舍，哪怕这里以后根本没有机会再来，因为这里没有承载过我的快乐，记录下来的只有毫无意义的汗水和奋斗。
“林旭，回去之后收敛一点，营区时间应该住的不长。”
谢秀峰提醒着。
我默默点头，顺手将帐篷角旁边的水泥块敲掉。
这些之前都是我们自己和着水泥，一砖一瓦建设出来的，这时候离开，就要将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也好，本来就不会再回来，就算毁的在彻底，又和我有什么干系了？
就在前几天，我已经在电话里和老妈确认了我想要回家的意思，尽管她那边并没有正面的回应，但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绝对的决定。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我是已经受够了这个地方。
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当兵后悔两年呢？因为这两年，不仅仅是在磨砺你自己的身体，也是在磨砺你的精神——当兵并不是会一直往好的地方走的，也有往坏的地方走的。
就像前连长张斌说过的话一样：你们为什么来当兵？就是因为你们都是失败者！如果在社会上有任何的成就，又怎么会来这里当兵？
这时候义务兵第一年的津贴是五百块，第二年是六百，一期士官工资只有少少的两千块，这些钱在外头赚什么不好？
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诽谤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就这么一点点工资就想要别人留下来保家卫国，也有一点太不现实了吧？
是的，过了这一年多，我也终于知道了现实这个名词的沉重，就像去年我还可以跟老妈说什么‘一千块的工资我干的开心就好了’这样幼稚的话语，今年是肯定说不出来了。
因为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刚出校门天真痴傻的少年，但是这种成熟，我想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收拾好了东西，晚上住在帐篷里，因为帐篷有些地方已经拆开的缘故，晚上的风吹进这些缝隙呼呼作响，我双手双脚都缩进被子里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体温。
“这鬼天气。”
谢秀峰嘟囔着睡不着。
“明天，明天要出公差吧？”
营部到现在帐篷都还没有拆掉，肯定是需要更多的人手了，而且不用怀疑，十连要是出公差需要老兵的话，我肯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不知道啊，这种样子不好睡着啊。”
谢秀峰看了看表，难受的翻了个身子，于是他的脚就直接架在了我身上。
“谢秀峰你啥意思？”
我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小腿：“把你的脚拿开。”
“小气。”谢秀峰把身子转了过去，面向班长那边：“林旭，这两天你就不要老是惹班长生气了，划不来的。”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我知道了。”
这样回答的我却不仅仅是知道了这么简单，我最近老是捅娄子，其中是有自己一些不注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有些刻意的。
刻意让班长注意我，为这些事儿上火。因为这样会让我享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变态，不过有些事情偷偷摸摸的坐总是难免会有一些其他人所想象不到的刺激。
“林总……哼！”
班长给我取的这个外号我可一直都忘不了，这不，前几天打靶还为此被金钊狠狠地嘲笑了一通，明明以前关系还那么好了。
果然没有真正经历过事的战友，也会因为一个传言而改变对对方的印象。
“那么这种人就不可以交往。”
我听到金钊叫我的外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朋友是做不了了。
“装步十连！全连集合！”
急促的哨声响起。
听到这种哨声的我们连忙一路小跑过去，像这种情况我们这段时间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无非就是点清人数进行工作分配而已。
跑进队列站好，连长和指导员就双双走了出来。
“今天还有些事情要麻烦大家，到演讲台那上面去，有地方的老板要过来给我们送慰问来了。”
慰问？
我下意识想起了我们连队的名号。
“红一连”
不用战斗力，就光凭这个名号就可以招摇撞骗一场了吧？毕竟另一个一脉相承的红一连，可是牛逼得很呐。
捐赠仪式都是没有多少繁杂的东西，我想地方的老板也不想安排这些东西，发完东西主动去跟大领导搭讪，随后互相请着上了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让我们解散了。
我还有些没有回过神，隐约就有人小声嘀咕：“这送的什么东西啊，这么郑重。”
要送我们的东西暂时是没有拿出来的，几个人私底下悄悄说了一会，才发现那些东西其实是御寒的一件背心羊毛。
东西就摆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我估计现在这东西谁经手都是拿了个烫手山芋。
吃又吃不了，卖又卖不掉，副旅长刚也下来说话了，这东西以后确实是要发到我们手里的，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自己锅里的肉当然要看严实了，可惜现在那肉还在屠户的手里。
没有多说，解散之后自然是各找各妈，有一些东西已经开始装车了，估计明天，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舍不得吗？”谢秀峰问我。
“不会，山上一点都不好玩。”
我眺望远处，天色晦暗，阴沉沉的等着下雨吗？看起来这拆迁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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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懦弱的争执
哪怕是拆迁，也是有休息的时候，而在部队里，无论多苦多累，岗哨这个岗位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的。
说是制度也好，说是警惕也好，白天的岗哨除了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之外，还要执行好自己作为岗哨的职责。晚上的岗哨就只需要做好自己作为岗哨的事情就好了。
车场需要岗哨，连队需要岗哨，就连大门岗这个星期也需要我们连队的岗哨，所以最近人手有些不够，就连一部分士官班长都没有办法，要出来站夜班岗，这样一来，老兵和老兵一起站岗的几率便大大地提升起来了。
而且由于士官本身的原因，是不可能在站岗这一方面偷懒的，因为这会影响他在连队的名声，在这方面来说，士官倒是及不上老兵的肆无忌惮，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敢说没有拖过岗，至于谢伟汉之类的，那真是除非同年兵去叫，要不然肯定死活叫不起来。
“班长，起床了。”
晚上因为太热，翻来覆去的一直没睡着，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叫我，半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接岗时间到了吗？”
过来叫岗的新兵不敢用手电筒照过来，只是这几天叫了好几次岗，也大概知道我在哪里，便将手电筒照到了我的脚面上：“是的，班长，接岗时间到了。”
“唔……等一等啊。”
我翻了一下身边的衣服，闭着眼睛穿了起来，大概花了三四分钟时间，这才跟着新兵过去接岗。
叫岗一般是个不好干的活，也是我今天没有睡着，要是睡着了可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叫起来。
晚上的岗是大门岗，一般白天需要三个人，晚上就只需要两个人，到了地方和另一个岗哨交接好了，我就直接走到右边低一点的岗亭里面站好。
让我有些惊奇的是，谢伟汉居然今天比我还早过来，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和他一向不对付，前段时间他向我借钱又被我搪塞过去，现在不定对我有多大火气了。
不过这都和我们多大关系，夜班岗哨一个小时出头，可不好过啊。
看看这边都没人，电子表上面又显示着一点多。
“要三点左右才接岗呢，困死了。”
我感觉自己真是个贱骨头，睡在床上都没办法睡着，这一站在这里就忍不住将后背靠在岗亭的泥土墙上，双腿无意识的交叉，双手抱胸，刚开始还坚持着不肯闭眼，没多久脑袋就忍不住一点一点的了。
“哈欠~”
用力揉了揉双眼，哪怕困得不行，这时候我也不能睡着，最近领导们查岗查的可是很严呐。
……但还是忍不住要打瞌睡啊！拼命摇着脑袋准备把睡意摇走，另一边一直拿着防暴棍的谢伟汉忽然出声：“林旭，你说你是不是贱？”
怎么忽然骂我？我得罪你了吗？
我一时间有些蒙圈：“喂喂，谢伟汉，你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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