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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闲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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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秦沧，西北凉州游击将军。西戎近些年来老实了很多，因此相比二子来说，他更担心的是大儿子。
三子秦泓虽然在身边，但是却不靠谱，整天像个二世祖一样混吃等死，让他也是操碎了心。还不如不在跟前呢。
也就是说，诺大的秦府，除了秦婉晴这个贴心的小棉袄，也就没至亲之人了。老爷子心里其实一直很孤单的。
正因为如此，对于当今天子的这一份特殊调令，老爷子还是挺欣慰和感激的。
“爷爷，我想我爹娘和哥哥了。”这时候，秦婉晴突然低声道。
看着红着眼圈的孙女强忍着泪水，老爷子心疼得不得了，于是只能轻轻将她拉到身边，安慰道：“放心吧，爷爷向你保证，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
唉，可怜的孩子，算一算日子，晴儿也有十年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了吧。
想到这里，秦老爷子原本欢喜的心情，也被冲散了不少，看向孙女，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与疼爱。
俗话说的好，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府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叶俢本应也感到高兴，如今却是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唉，到底送什么礼物好呢？真让人头疼啊。”
此刻辰时已过，书房内，叶俢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苦涩道。
之前由于天色尚早，加上南方的天气本就潮湿，因此，那些新茶必须要等到午时，方可拿出来曝晒。
叶俢之所以能起来那么早，很显然不是因为茶叶的事，而是他突然想起来昨天上午，自己曾答应了今天要去潇潇两女那里赔礼道歉来着。
没办法，后面和沈子言的醉霄楼文斗，叶俢还需要借助人家的名气，来蹭一波热度呢。
所以说，这一趟，叶俢不仅要亲自去混个脸熟，还要让人家心满意足，顺便要让人家感觉到自己诚意满满。
然而去赔礼道歉，总不能空手去吧。
那位蝶舞姑娘还好忽悠，咳咳，还好说话，一部浓缩了无数代棋圣智慧结晶的孤本—《棋经》，足以打发她了。他一大早钻进书房里，就是在誊抄脑海中搜到的《棋经》。
现在，最让叶俢纠结的是，这位琴绝潇潇姑娘究竟该送什么样的礼物。
金银珠宝肯定是不行的，既然能让世子周辰也感到惋惜的女子，绝不会看得上这些俗物。
要不也送几首琴谱？《广陵散》、《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啥的。
不妥不妥，虽说潇潇名为琴绝，但并不像蝶舞那样的嗜棋如命。或许用命运所迫来形容，更为贴切一点吧。
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木有女朋友了。送个礼物都不知道送啥……
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久，叶俢不禁苦笑的摇了摇头。
根据这几次的接触，以及从其它人口中的描述来看，这位潇潇姑娘性情淡雅，不攀富贵，不慕虚荣，自从离开矾楼以来，几乎已经很少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了。不像醉香楼的画绝柳依依，光是这一两个月，就已经或参加，或举办了数场诗会。
要知道，潇潇姑娘在成为花魁之前，也没她如此高调。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不用猜，叶俢都知道是谁。果不其然，只见他刚看过去，小婵便推门就来了。
“少爷，少爷，你猜谁来了？”一进门，小丫头就一脸兴奋的大喊道。
看着小丫头天真烂漫的笑容，叶俢眉头不仅舒展开来。这个快乐的小丫头，总能在无形之中，带给他感染力，传递一些快乐。
“谁呀？”叶俢笑着问道。
“就是昨天送我礼物的大姐姐。”见叶俢没有要猜的意思，小丫头不满的噘了噘嘴。
嗯，送你礼物的姐姐？谁呀？
叶俢听了后一脸迷茫。
昨天一整个下午，小婵都不在自己身边，天知道谁送了她礼物。
哎，等等。难道是……
“是不是那个送你玉佩的大姐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叶俢又问了一句。
“嗯嗯。就是那位大姐姐来了。”小丫头一阵小鸡啄食似的点头。
卧槽，还真是郡主来了……
………………………………
第七十八章 自由
秦淮江边，一处雅静的庭院外面，停靠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装饰的相当豪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只见院子里面，站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看着眼前的房间，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而在这些汉子的前面，一名年龄稍大的老鸨正双手叉腰，朝着房间里的人不断高声乱骂着，关键是还不带重样的。
“蝶舞，你再不乖乖跟我回去，就别怪妈妈狠心了。”老鸨拉着脸色厉声道，“也不知道那贱婢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也学会在我面前放肆了。”
“真以为你躲在那贱婢这里，妈妈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哼，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想赎身，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房间内，只见蝶舞蜷缩在墙角，将额头紧贴在膝盖上，一句话也不说，对于外面破口大骂的声音罔若未闻。
而潇潇姑娘则在她身边，一边轻叹，一边轻声抚慰着。
昨天中午从醉霄楼离开后，一路上小姑娘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当时潇潇也没在意，只当是之前被叶俢无意间的轻浮惹恼了还没回过神罢了。
直到昨晚上大半夜的时候，蝶舞突然一脸是血的跑到她这里，一见面就抱着她嚎嚎大哭了起来。
说真的，自认识蝶舞以来，潇潇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心思简单，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就算是当初给自己讲她没学好棋，被妈妈拿着柳条抽的浑身是血，也都是笑着说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么伤心欲绝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询问，蝶舞就是抱着自己使劲哭，什么也不说，纵使她想要开导，也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今日一大早，院子被倚梦阁的妈妈带着一群人围了起来，然后在一番不堪入耳的骂声中，她才听明白了，原来是蝶舞想自己给自己赎身。因为和妈妈顶嘴，被打成那样了。
明白缘由之后，潇潇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作为姐姐，对于青楼中暗地里那种肮脏的事情，了解的更透彻。
戏文里面的确多的是哪位书生为心仪的青楼女子赎身，成就一番佳话这样的套路。
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实中的确有，但是你要明白，那些几乎都是没有一技之长的普通妓女。
首先，经营青楼也算是经商。
对于真正的花魁，青楼是根本不会答应赎身的，老鸨们辛辛苦苦，花费大量时间，大量金钱才培育出一个摇钱树，岂能让你轻轻松松赎出去。除非有人花费超过十倍甚至百倍的预估成本，青楼才有可能答应。
预估成本，包括从小培养花费的金钱，成名捧红后到年老色衰这些年预计要赚到的钱，年老色衰以后在卖出去的钱，中间还有衣食住行，金银首饰之类的，还不算在内。
我想，没人愿意赎出去一个花魁这样的，仅仅只赚你一两倍的，是吧。毕竟很多培养失败的女子，花费也要算在其中的。
第二，青楼女子，哪怕你再清高，在孤傲，才艺在样样精通，身份使然下，你就是低贱的，最下等的。而有能力给你赎身的，无一不是高门贵族大户，那样的人家岂能允许一个身份低贱，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进门。就是当丫鬟也不行，天知道哪天就被这样一个人牵连的惨遭灭门。
别不信，青楼里很多女子，都是出身于犯官家属。
即使概率很小，也没有哪个家族甘愿冒这样的风险。
第三，青楼老鸨们为了限制那些自己给自己赎身的女子，经常会将赎金上涨数百倍，普通妓女也是定了很高的价钱。而且同时妈妈们会不定时的搜查她们的房间，很多私藏的金银首饰会被没收一部分。
因此，青楼里面真正能赎身的很少。我相信每一个进去的女子，都曾有这样的想法，但经过一段时间后，这种想法也就慢慢被现实消磨掉了。就算有人出去了，外面残酷的生活也会重新将你送进这个行业，自甘堕落。
“这些年姐姐这里也攒了不少银钱，一会都给你，想来也是够了。”潇潇叹了口气，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闻言，蝶舞抬起头，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潇潇，声音抽搐道：“那姐姐你怎么办？”
她知道这些钱都是姐姐攒的，为的也是有一天给自己赎身。
“不用担心，姐姐自有办法。”潇潇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丝巾，轻轻擦了擦蝶舞嘴角的血迹。
她很清楚，作为曾经的花魁，以及如今的名气，想要赎身，已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而是矾楼背后的人愿不愿意放的问题。不然的话，以她的实力，这些年早都攒够了。
“潇潇啊，妈妈也知道你的心思，可妈妈实话跟你说吧，上面亲自交代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矾楼的。”
想起几年前，妈妈私下对自己说的话，潇潇脑中短暂的出现了一丝恍惚。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潇潇就已经断了那个念想。而如今的这个处境，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蝶舞，妈妈最后在警告一次，再不乖乖出来跟我回去，妈妈就要进去了。”院子里，倚梦阁的老鸨色厉内茬的威胁道。
“冲进去！”见里面还是没有反应，老鸨一挥手道。
要不是顾忌矾楼，她早都二话不说破门而入了。至于潇潇，她还不放在眼里。本来作为同行，她就对潇潇看不顺眼。
哼，不就是个妓女吗，整天装什么清高！
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派人带着厚礼，去了矾楼一趟，说明了情况，矾楼妈妈也只是说别伤到潇潇就行。
都是这个行业的，虽然恨不得对手楼中出色的女子全都消失，但是有些潜在的规则，还是需要大家共同维护的。
就在几名大汉将要上前踹门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红肿着双眼的蝶舞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满满一盒金银首饰扔在了老鸨脚下。
“你不是说还差十两黄金吗，给你！把我的身契给我！”
看到脚下散落出来一堆金银珠宝，老鸨哎呦一声，连忙弯腰一一捡了起来，然后挨个逐一擦拭了一番，放进盒子里。
这些可不止十两黄金啊，这下赚大发了。唉，早知道之前就再说高一些了。
说实话，对于蝶舞来说，倚梦阁并不是特么的在意。
本来棋艺在大周朝就不是很风行，而且蝶舞这个人，对于不喜欢的人，对弈中，总爱让客人丢了面子。光她这些年就已经收到了很多公子哥的冷脸，暗中不知道已经损失了多少银钱。
大不了在培养一个有情趣的棋绝，至于是真的棋绝还是假的，又有几人在意呢……
“蝶舞姑娘这么有才情的姑娘，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人家。妈妈就先提前祝福了。请放宽心，等会就把你的身契送过来。”老鸨一张老脸乐开了花，“唉，想到以后妈妈就见不到你了，妈妈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说着说着，老鸨还假装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
看着老鸨在眼前做作的样子，蝶舞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她冷冷地说道：“既然已经拿到赎金了，还请离开这里。”
“这孩子，怎么说都是妈妈一手带大的，难道多看你两眼还不行吗？”
“出去吧，不然我要报官了。”这时候，潇潇终于现身，淡淡说道。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娘看你以后怎么生活。
在一阵骂骂咧咧声中，老鸨带着几名大汉离开了。
等倚梦阁的妈妈离开后，蝶舞回头看着姐姐，眼泪又忍不住掉落下来。
“好了，妹妹乖，以后你自由了！”上前抱住蝶舞，潇潇低声道。
“自由了！”蝶舞哭着笑道。
………………………………
第七十九章 作孽啊！
当叶俢和小婵来到白筠所住的庭院时，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小队搬着各种各样东西的伙计，正朝着房间进进出出。
叶俢经过的时候，一边朝对方微笑点头示意，一边扫了一眼其中的东西。
好吧，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脸上不禁有些无语。
你说送那些人参等药材补品啥的我不反对，可你抱来这么多的穿的用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叶府，还能虐待了你师父不成？
话说，那位姑奶奶什么样的人，郡主你凭胸而论，心里还能没点数？
“两位姐姐，我家少爷来了。”
就在叶俢心中吐槽的时候，小婵已经先他一步走进了房间内。
随着叶俢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房间内，白筠正坐在桌子边上喝茶，而郡主周婧则是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女扮男装，此刻正笑着和师父说着话。还有两个年龄稍大的婢女，静静地站在周婧边上。
当看到叶俢进来后，两人便停止了交谈。一个继续喝着茶，全当没看见，另一个则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郡……这位俊俏的公子，今日能来，实在是令叶府蓬荜生辉啊。”叶俢刚准备上前见礼，猛然间想起小婵还在边上，于是连忙改口道。
既然周婧今日如此打扮，想必并不希望小婵知道自己的身份。
倒是一边的小婵在听了少爷说完后，面露古怪之色。
少爷，你这话到底是在欢迎还是在调戏呀，少爷，你变了……
好在周婧并没有想太多。
只见她指了指房间内摆满的东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准备当贡品的百年人参，我师父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这段时间就先服用它们，调理一下身体。”
看到叶俢点头后，周婧又指着身后的两名婢女说道：“这两人是我府中的丫鬟，以后煎药的事情，就专门交给她们去做。”
喂，过分了啊，我叶府有这么不堪嘛，连个会煎药的都找不到吗？
怎么说本少爷以前也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光是小婵这丫头，技术都杠杠滴。咳咳，等等，这事貌似没啥好炫耀的，有些丢人啊！
行吧，你开心就好，爱咋咋地吧。
“婧儿，为师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无需这些东西，一会还是将它们都带回去吧。”这时候，品味了半天茶水的白筠，终于放下瓷杯，淡淡道。
“师父，这怎么能行？”
“神仙姐姐，这怎么能行？”
就在白筠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异口同声道。而叶俢与周婧察觉后，不由得看向了对方，神色各异。
“你刚才喊什么？”周婧看着叶俢，眼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额，郡，周公子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令尊师虽然伤势逐渐转好，但还是有必要将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以防万一。”叶俢一边摸着冷汗，一边解释道。
妈蛋，这些可都是值钱的好宝贝啊，既然都拿来了，岂能再让你拿回去？
“我说你刚才喊我师父什么？”周婧紧盯着叶俢，再次问道。
卧槽，忘了这一茬了，竟然当着周婧的面，叫她师父姐姐，这丫的不是在变着法占人家便宜么。
“咳咳，这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要的是我很关心令师尊的身体状况。”叶俢轻咳一声道。
“呵，那是不是要尊称你一声师叔呢？”此时的周婧脸上竟然带着笑意。然而叶俢却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这个，周公子说笑了，呵呵。”叶俢都有些想哭了。
话说，小婵也喊你们姐姐，也没见你这么大的反应，为何轮着我了，却是如此强烈。能不能有点公平公正啊！
“婧儿，来，先喝杯茶。”这时候，白筠终于发话了。
听了师父的话，周婧冷哼一声，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咦，师父，这是什么茶？味道有些怪，不过喝起来倒是挺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周婧眼睛猛然一亮，不禁问道。
刚才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师父在酌这种茶，而且房间内也有股淡淡的清香。
王府自然是不缺各式各样的茶饼，不过局限于她以前的认知，周婧以为还是老味道，只是参杂了某种花草的香气而成，所以并没有去喝。本身来讲，她也不喜欢那种味道。
见白筠成功吸引了周婧的注意力，一旁的叶俢不禁暗自擦了擦鹅头冷汗。
丫的，看来这些茶没让你没白拿。还有小婵，少爷算是白疼你了，关键时刻竟然站在一边偷笑。不行，我也要修炼武功，成为绝世高手，省得总被你们欺负！
这边的叶俢正暗自下着不着调的决心，突然耳边传来白筠的声音。
“这种新茶，他府上多的是。”
哎，等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多的是？白筠，你作为江湖第一女宗师，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啊。
“哦，是吗？”
看着周婧双眼射出奇异的神采，叶俢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飘过。
“作孽啊！”
………………………………
第八十章 大戏！
叶府前院之中，郡主周婧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叶俢等人在炒茶。
如今这些晒干的茶叶，正是昨天旺仔连夜出门，在附近的各大医馆、药铺收集买来的。而其中的新茶叶也和第一批一起，正放在院中接受阳光晾晒。
此时正值三月初旬，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四月份，江南地区白天的温度还是比较高的，正适合茶叶的晾晒。
白筠倒是没有像她徒儿一样是个好奇宝宝，还特意围在边上，看新茶是如何诞生的。这个时候，她早已经再继续修炼《易筋经》了。
这本心法的确玄妙，然而身为武林人士，对于武功秘法的传承，看得相当严重。这《易筋经》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因此，短时间内，白筠并没有打算告诉徒儿。
“一定要切记我昨天交给你们的要诀。”叶俢一边来回检查，一边再次强调道。
因为昨天众人已经尝试过一次完整操作了，所以这一次每一锅比之前都整整提前了一刻钟。
毕竟是纯手工制作，对于这样的速度，叶俢已经很满意了。他相信，以后等这些人技术手法熟练以后，效率会更高。
此时已经快到上午了，本来天气就不错，再加上叶俢又时刻在火炉旁监工指导，浑身早已经湿透了。
接过小婵递过来的湿毛巾，叶俢随便抹了两下，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周婧，嘴中不由得嘀咕一声：“这妞难道不怕热啊，竟然连一滴汗都没有，就连身上穿的白衣长袍，也是一尘不染。”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烟尘，叶俢更是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了。麻蛋，这玩意难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啊。
“这茶叶就是这样制作的，看似也挺简单的。”
见叶俢将炒好的茶叶装在一个大瓷瓶内后，周婧风轻云淡的说道。本来她还以为这样独特的茶水，制作过程很复杂呢，没想到就随便几个人几口锅，就搞定了。
要不是漫天的茶香萦绕在身边，她很怀疑叶俢是在故意乱搞的。
闻言，叶俢翻了翻白眼，没有接话。
很多东西都是知道了结果，才觉得简单。螺丝钉看着还简单呢，你倒是让工部弄一个出来瞧瞧啊。
“没想到，仅仅只是将煮茶换成冲泡的方式，味道却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那本《三国演义》一样。难道说，叶公子真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不等叶俢回应，周婧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呵呵，这个纯属意外之喜。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爱瞎琢磨。”叶俢笑的很谦虚，很勉强。
瞎琢磨也能琢磨出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还能琢磨出一句‘无剑胜有剑’，又能琢磨出一句佛门偈语，厉害了，年轻人，你咋不琢磨着和太阳肩并肩呢。
“明天写一份具体章程送到王府来，这茶叶成为贡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周婧心中冷笑一声，并没有当面拆穿，而是忽然说道。
虽然周婧说得简单，但叶俢却是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简单，选择和宁王府合作，而宁王府会将你叶家打造成大周朝新晋皇商。
“这个，怕是有些不妥。”叶俢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见周婧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叶俢知道对方是在等一个解释，于是开口说道：“想必郡……也听说了秦府举行家宴的事情吧。秦叶两家本就是世交，正好也邀请了家父。而此秘方家父已经作为贺礼提前知会过秦老爷子，所以……”
叶俢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语，也是让周婧有些难以判断。
其实要是周婧真想查探，根本不会费多大的功夫。可是这样一来，无论这事真假，事后秦府察觉了，必定会使其心生不满。尤其还是这种和世家争夺利益的事情了。说不定还要引起其他大族世家的反弹。
这种情况，可是与她的职责相违背的。
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是作为郡主，毕竟被当面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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