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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千古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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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站在门口,气得一张脸煞白。

    我硬着头皮跪下去说:“臣……臣,不好意思,陛下,刚才臣不是要避开您,而是衣冠不整,难见君王。”

    “数月不见,洛卿忽然变得如此知礼了。”他的声音隐含着愠怒,我不敢搭腔。

    皇帝不理我,径直走进房里,背对着我站了一会儿,忽然说:“在朕面前不必掩饰,其实初次见面,朕已经知道你是女子。”

    我大吃一惊,脸上顿时变色。

    皇帝转过身看着我,目光柔和:“那又如何,朕仍然封你做天子侍中,仍然对你委以重任。当初你要留在靠山村,朕担心刺客会对你不利,命人暗中保护你;你开肖洛馆,朕担心你被奸人利用,命卫青去帮助你;你不肯讲出自己的秘密,朕由着你;你去闽越二个月,朕日夜悬心,担心你遭遇危险;你被暗算受伤,朕食不下咽,寝不安枕,终于盼到扶雍所订的期限,朕便亲自来接。洛樱啊洛樱,朕对你的心,你可了解?”

    我抽动着嘴角,眼皮不停地跳动,掩饰不住地心中震动。

    皇帝的意思,已经是再明确不过了,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是我想听的。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他不该拆穿我,不该示爱。

    我站起身来,双膝跪下,认真的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所谓三拜九叩,就是跪下来叩三个头,站起,然后再跪下……如此反复三次,估计一套礼行下来怎么也得几分钟时间。)说道:“陛下对臣的恩典,臣铭感五内。臣并非有心欺瞒陛下,只是当时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请陛下恕罪。”

    皇帝伸手扶起我说:“卿何罪之有,是朕命你出仕,是朕委你以重任,今次卿受伤,也是为国家社稷,朕奖赏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转而又说:“只是,朕很希望卿对朕坦诚以待。”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有锐利的光芒闪过。

    我只好再次跪下来,直视着皇帝,这对我是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对他也是从来没经历过的冒犯。

    没有人敢这样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我说:“陛下,除了和田玉和我的身份之外,其它的事臣从来没有对陛下不坦诚过。”

    皇帝怔了怔,神情转阴声音也开始变冷:“和田玉?你的身份?朕几时逼问过你这些事?朕问的,是你的心!”

    我不疾不缓地说:“臣的心,已经给陛下了。”

    皇帝一愣,脸色不觉和缓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君王对臣子的要求,莫过于臣子的忠心,臣的忠心早在任天子侍中的时候,已经送给陛下了。”

    皇帝神情迷惑,不得要领地望着我。

    我指天誓日地说:“臣对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绝无半点虚假。”

    我垂下头去,低声说:“除此之外,臣实在是没有别的心可堪陛下一问。”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只看着眼皮底下皇帝黑色镶金的朝靴。

    黑色镶金的朝靴僵直地定在地上,一动不动,房里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见。

    终于,朝靴动了,后退一步,皇帝冷冷地笑声传来,说:“是啊,朕差点忘记,你的心被箭射中,你没心了。”

    说罢大袖一拂,转身离去。

    我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除去公事,我跟皇帝每次见面总是明里暗里剑拔弩张,如果他的真心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非得短寿几年不可,我可受不起。

    外面传来车辚马萧之声,一会儿,大队人马出谷而去。

    爬起来发了会儿呆,暗问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找借口杀了我?

    不,我不过份。

    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让皇帝了解我的心意而已,反之如果一味的推托婉拒或故作不知,反而会让皇帝以为我是在欲拒还迎,我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窘况。

    但是拒绝皇帝,会是什么下场?他是皇帝,至少在这个时代里,没人敢拒绝他,男人女人都算上,根本没这种可能性。

    我是个意外,不是因为我多清高多与众不同,只是因为我来自未来。

    皇帝的生命里,会允许一个意外存在吗?

    “陛下口谕……”我正想着,内侍走进来宣旨,我只好又跪下。

    “着侍中洛樱,即刻返京,居家侯旨。”

    “臣遵旨。”

    看我站起来,传旨的内侍卢光一脸埋怨地看着我说:“洛大人,您是怎么着陛下了?您没瞧把陛下气得,那脸跟锅底似的。当初听到您遇刺受伤,陛下急得跟着了火似的立刻来看您,几次到了辟离谷外,就是进不来。唉,这都是当年高祖皇帝跟那个什么辟谷神医订下的约定,不然陛下也不用受那么多罪。您都不知道这些日子陛下是怎么过的,在陛下心里,您洛大人可不是普通的臣子,您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我神情黯然,只得苦笑。

    卢光叹口气:“洛大人,那卑职可走了。您好自为之。”

    我叫住他:“公公……您刚刚说的,高祖皇帝跟辟谷神医曾有约定,那神医是什么人?不知是什么约定?”

    扶雍果然不是寻常人。

    卢光眉头一皱说:“神医叫什么卑职可不清楚,只听说这辟谷神医当年曾有恩与高祖皇帝,高祖皇帝得天下后,就将辟离谷赐给他,使之成为世外之地,高祖皇帝有旨,若无谷主点头,任何人不可擅入此谷,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

    难怪皇帝曾说什么“扶雍的期限“,看来扶雍不点头,他们还真进不了辟离谷。

    这事可太古怪了,不跟赵匡胤与陈抟老祖一赌输华山差不多?

    耳畔只听卢光又道:“洛大人,卑职可先走一步了,大人也请速速上路,免得陛下生气。”

    送走卢光,心烦意乱地我去找扶雍准备跟他辞行,却意外地见他也在收拾行装。

    “先生要出谷?”我问。

    他“嗯”了一声说:“去长安。”

    我一喜:“好啊,我们正好同行。”

    他说:“好。”

    我问:“先生去长安干什么?”

    他说:“去你家。”

    我吃了一惊:“去我家?”

    他低头打包,说:“不方便吗?”

    “不是……”我赶紧否认。“只不过感到奇怪而已。”

    他停住忙碌收拾的手,抬头认真地看着我说:“那箭上有毒。”

    “啊?”我又是一惊。“先生是说,我中毒了?”

    他肯定地点点头:“那种毒很奇怪,我没有办法将它完全祛除,只能将它压制在你身体的某一处,我会尽力在它发作之前,找到解救之法。”

    我微张着口,半晌才问:“如果找不到办法呢?我会不会死?”

    他默默无声地看着我,眼里充满着怜悯。

    外面忽然又响起马蹄声,我出去一看,居然是卫青,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我又惊又喜地迎上去:“你不是跟陛下一起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卫青跳下马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露出欣慰的笑容说:“看见你生龙活虎的样子真是好。”

    随即在我肩头轻轻一拳说:“多谢你还活着。”

    我还了他一拳,笑道:“回答我问话。”

    卫青笑容一敛说:“陛下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他担心你一路上的安全,所以命我带人回来找你。禁军们都在谷外等着呢。”

    末了又加一句:“陛下这次……很用心。”

    我转身装没听见,心里的忧虑更深。

    回到长安,该如何面对皇帝,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还有,如何面对可能离我并不遥远的死亡?

    卫青和禁军们骑马,我跟扶雍坐在安车里,走在颠簸不平的路上。

    很长时间里,我跟扶雍相顾无言。

    我终于忍不住这种诡异的气氛说:“先生,说点什么吧,哪怕谈谈我中毒的情况。”

    好半天他才轻声问:“你害怕吗?”

    我微笑一下说:“当然害怕。不过比起死亡来,还有一件事更让我害怕。”

    我怕死也见不到肖炯一面。

    扶雍说:“你说皇帝么?皇帝很喜欢你吧。”

    我正色肯定地说:“我不喜欢他。”

    扶雍怔了怔:“天下会有不喜欢皇帝的女子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就是。”

    扶雍喟然而叹,说:“在你昏迷的日子,七天他来了三次,每次都被我拦在谷外,最后一次,他无论如何不肯走,直到我跟他约定了来接你的时间,他才离开。莫说是皇帝,就算是普通男子,也未必有他这般用心。”

    我扭过头去,不想谈这话题。

    扶雍对这事下了个结论说:“你是狠心的女子。”

    他不明白,我若不对皇帝狠心,就得对自己狠心。他为我做的事我很感激,但我不爱他。

    我差开话题:“听说汉高祖曾跟你们辟离谷订下约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扶雍说:“此事乃家祖与高祖的秘密,不足与外人道。”

    我撇撇嘴说:“不说拉倒,猜也猜得到。”

    扶雍一笑,说:“那你可曾猜到,究竟是何人想要你的命?”

    这问题我当然想过,汉朝我是初来乍到,跟我有过节的不多,刚到汉朝时得罪的那些黑衣刺客算一个,可目前来说他们没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

    还有就是死掉的闽越国王骆郢了,或者是忠心于骆郢的残余势力想杀我替他们大王报仇?如果是这样,他们要对付的就不只我一个,得加上卫青。但卫青没事,这个可能性也被排除,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就不得而知了。

    掀开车窗帘,我问卫青:“仲卿,查出想杀我的人是谁了吗?”

    卫青摇头说:“没有。”脸上却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

    我心里一动:这家伙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莫非他真的查到什么线索,却是不可说不能说的?

    在满怀的疑窦中,马车缓缓进入长安。
………………………………

第二十二章 上元佳节(上)

    因为皇帝的一句“居家侯旨”,使我渡过在汉朝以来最清闲、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我的归来令肖洛馆上下乐翻了天,赵敏抱着我直哭,剧离张着大嘴只知道傻笑,小霍首次放下他“男子汉小丈夫”的尊严,变成“无尾熊”扒着我不放。我的一干众弟子们惊喜交集之下,当天夜里统统酩酊大醉,乘机偷懒第二天没有一个起来出操。这样的情形整整持续了三天,最后我只好摆出老师的威严,这才令得馆内恢复正常的秩序。

    扶雍暂时住进肖洛馆的后院,我知道他喜欢安静,打算等新宅子装修好之后,让他搬过去。

    去拜访了郭解,他却一直没在长安,江湖暗中传闻,说他在某地杀了人,出去避风头去了。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找时间跟卫青在灞河边见了面,从他口里我才知道,原来当日被刺杀的不只我一个,我中箭倒地前曾推了卫青一把,那一下救了他的命,使射向他的箭意外地落空。

    刺客很精明,一招失手便闪人,而当时卫青顾着我,根本无法分身去追。眼见我箭中心脏血流如注气息全无,卫青又急又怒准备带我就医时,正巧扶雍经过。

    扶雍以我的生命相威胁不准卫青跟随,无奈卫青只好先返回宫中向皇帝报讯,皇帝的反应非常的激烈,究竟怎么个激烈法,卫青没说。只对我的死里逃生表示十二万分的庆幸。

    然后卫青面色凝重地问我:“洛樱,你我相交时日虽短,但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当作是好朋友,有句话,我早想问你,你能否诚实回答?”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一笑说:“好。”

    “如果陛下召你入后宫,你会不会答应?”卫青的表情郁闷,尤其说到“后宫”二字时更为尴尬,小舅子来谈姐夫的“外遇”似乎总有些说不出口,尤其再加上君臣关系,似乎更难启齿。

    “仲卿,你听清楚我的话。”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庄而重之。“我最多就是做他的臣子,绝不会做他的女人,现在、将来,永远都不会改变。”

    卫青望着我,眼睛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敬意。

    我笑道:“不用感激我,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姐姐,是为我自己。”

    卫青望着我,嘴角噙着深深的无奈。

    我能了解他的心情,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卫子夫,卫青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会有一展才干的机遇。

    “遇”与“不遇”的问题,一直是古代仕人心中的痛。幸运好像姜子牙,八十岁才得遇文王,若再晚几年,只怕就此白骨一堆埋荒冢,寂寂无闻了此一生。至于有能力而“终身不遇”的人、再有能“遇”却“遇”错时间的人,古往今来更不知埋没了多少。

    而汉代最重血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个不争的惯例,如今卫子夫得“幸”,卫青方得“遇”,卫氏一门得“荣”,虽然武帝本人很欣赏卫青,视之为心腹重臣,但若子夫失“幸”,那么卫青的“遇”与卫家的“荣”转瞬就会消失,这就是身为外戚的悲哀。

    所以身为卫家人,卫青自然不愿我被皇帝“垂青”,但身为臣子,他又不得不容忍皇帝的好色,毕竟这种“好色”是被天下人所认可,是荒淫的后宫制度所纵容的。而身为我的朋友,他应该更不希望我进入那种污秽肮脏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吧。

    我拍拍他的肩权作安慰,说:“不必忧虑,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即使不靠别人,仲卿他日也必能‘得逐青云志,更驾万里风。’”

    但是,是不是得“遇”又得“志”,就一定会幸福呢?

    卫青见我一脸认真状,不觉一笑说:“这样斯文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未免不伦不类。”

    讽刺的代价是受我一拳。

    “好了。”我正色说“说说刺客的事吧。是不是骆郢的余党?”除了他们,想不出还有谁会同时对付我跟卫青两个人。

    一说到刺客,卫青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有忧伤,有无奈,更有愤恨。半晌才闷闷地说:“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想杀我们的人,是大汉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大汉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还两个?会是谁?

    我低头数算……

    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后陈阿娇,再一位就是她的母亲馆陶大长公主。前几年卫子夫初幸时,她们曾因嫉恨,做过私下暗杀卫青的事,幸好被卫青的朋友骑郎公孙敖救下,现在卫子夫圣眷日隆,她们故伎重施也属可能。

    但是,她们为什么连我也一起杀?

    莫非是爱了卫青的连累?或者……

    我心里一惊,难道她们已经识破我是女子的身份,怕当众拆穿后,反而替皇帝找个“新宠”,于是为免“红颜祸水”所以想杀我?

    这个大有可能!

    “皇帝怎么说?”我问卫青。

    卫青喟然长叹:“虽知真相,无可奈何。”

    这下麻烦大了,平白无故多了两个这么厉害的对头,皇帝又不能公然维护,以后真得自求多福了。

    还有刘彻,瞧他对我紧张的样子,应该是真心喜欢我,可是他的“真心”一遇到“政治”这面铜墙铁壁,就撞得一地鸡毛。唉,皇帝的“真心”不过如此而已,从心里鄙视他。

    不过不应该呀,窦太后不在了,现在一手遮天的可是刘彻,以他的脾气,怎容得她们母女如此放肆胡为?“虽知真相,无可奈何”,这八个字,无论如何用不到皇后母女身上。

    权势大到能令皇帝感到无可奈何的女人……

    我的心渐渐生出了寒意,这样的女人普天下只有一个,就是皇帝的母亲――――王太后!!!

    这是一个“百行孝为先”的时代,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登山踏雾、不可一世的皇帝才会“无可奈何”。

    两个最有权势的女人,皇太后和皇后!

    可是据我所知,虽然为了自己的儿子能登上帝位,当年还未成为太后的王美人主动与馆陶公主刘嫖结亲,但一切只是利益使然,她对陈阿娇这个刁蛮骄横的媳妇并不满意,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跟卫青呢?

    卫青什么也不肯多说,只嘱咐我要小心从事。

    从这天起,我开始深居简出,每天除了跟弟子们练功,就是到新居监工,反正我皇帝的一句“居家侯旨”,可以不用入宫晋见,真是乐得清闲。

    这次回来,小霍彻底成了我的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甩都甩不掉,不过正因如此,我们师徒的感情也日渐加深。其实潜意识里,我把他当成是儿童时代的肖炯,他们俩实在太像了,不知不觉就会重叠在一起。

    有时暗自庆幸,幸好霍少还小,否则一个不小心移情作用发酵,保不齐就爱上他。没有liantong癖,真好!!

    深秋时分,我、赵敏、扶雍及两个仆人搬进了新居。

    新居工程最浩大的两处是厨房、浴室和三间厕所,最干净的也是这几处。地面墙面都铺上了汉白玉,当初工匠们按我的设计将汉白玉往墙上砌的时候,个个都为我的奢侈而惊叹。就连赵敏和扶雍,也为这样的豪华瞠目。哎,他们哪知道我的痛苦,没有流理台,没有泡泡浴,没有抽水马桶,如果环境再不干净整齐些,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是个贼,偷东西打架开枪武功都拿手,但没学过建筑和土木工程之类的东西,所以注定没有浴缸和抽水马桶可用,只好在浴室做个大池子,放水尚可,进水全靠人工。再做几个上好的木马桶,放到漂亮干净的厕所里,反正时时都有仆人打扫,总算勉强过得去。

    厨房中,除了装修现代化,灶具、燃料全取自古代,如此古今结合,倒也相得益彰。

    我的卧室很大很漂亮,挂满了肖炯的画像,身上时时也带着一幅,每天早晨起床晚上临睡,跟他说一阵子话,渐渐竟形成一种习惯。

    因为有了家,尽管并不是理想的家,但我一颗飘泊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虽然回家之心不死,总不若从前那般焦躁难抑。

    转眼间新年到了,汉武帝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

    因为是年节的缘故,暂时解除禁夜令,以致夜里的长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热闹和繁华。

    徒弟们都放假跟家人团聚去了,偌大一个肖洛馆冷冷清清。赵敏跟几个仆人也都各回各家,新宅子里只剩我跟扶雍两个,扶雍每天还在研究他的药,不然就是研究我,有时对着他一天也说不上两句话,幸好小霍那小鬼头最近黏我黏得厉害,才不至于寂寞如死。

    上元节,据闻晚上城里会有大型的灯会。

    暮色四合,小霍穿得漂漂亮亮的来找我,还给我带来了礼物――――一套漂亮的乳白色的衣袍。

    “这是我娘亲手做的。我娘说,师父穿起来一定如玉树监风。”小霍难得的笑容好像阳光,看得我眼睛一亮。

    上前揉乱他整齐的发髻,说:“小子,这样就对了,要多多的笑,常常的笑,眼睛象星星脸庞象太阳,这样才象个八岁的小孩子。”

    小霍颇不高兴地拔开我的手,不满地嘟囔着,小子,多半是怪我弄乱他的头发。

    卫少儿的女工还真不是盖的,衣服一穿上身,宛如一浊世佳公子,卓而不群。正在铜镜前自我欣赏,忽然有尖利的声音叫道:“圣旨下,侍中洛樱接旨。”

    我怔忡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从辟离谷至今整整三个月,这还是皇帝第一次下诏给我,不知是福是祸。

    出去跪接圣旨,传旨的正是内侍卢光:“洛樱奉旨闽越,讨贼有功,钦赐狐袭一件!”

    我接过那件雪白的狐袭大氅,心里直犯糊涂,要说赏赐三个月前就该赏了,而且也不止这么一点吧。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试探地问卢光:“陛下,他还好吧。”

    卢光阴阳怪气瞥我一眼说:“哟,难得洛大人还知道惦记陛下,卑职还以为您早把陛下忘到一边了呢。”

    这话里可有兴师问罪的味道,我立刻恭恭敬敬地说:“身为臣子的,怎会将自己的君主忘掉?只是陛下有言在先,令我‘居家侯旨,’未经宣诏,臣不敢擅自入宫。”

    “嘿,这会儿洛大人倒是懂规矩了。”卢光不无挖苦地瞪着我说。

    这个卢光表面恶形恶状,其实对我心存善意,这我感觉得出来。我凑到他跟前讨好地笑笑,问:“卢公公,陛下他送件狐袭来,是不是表示,他已经不生气了?”

    卢光鼻孔冲天“哼”了声,说:“生不生气的,呆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把头一摆,摇摇晃晃地离去。

    切!整个一狗仗人势。

    小霍摸着那狐袭雪白柔软的毛说:“师父,这件狐袭我见过,是南宫长公主从匈奴送来给陛下的礼物,听说是极名贵的雪狐之皮,陛下亦十分喜欢呢。”

    南宫长公主是景帝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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