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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千古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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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手吩咐道:“绑好他。”

    人犯的眼睛忽然睁开,眼神中充满着疑惑,这傻小子,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的,不过是最简单最方便的“人体测谎仪”,而且不用仪器不用花钱,适用率不足论,但绝对适用于没见识的古人身上。

    其实我早猜到这事必定跟刘安父女脱不了干系,史书上都记着呢,武帝时代谋反被诛的就那么几位,最著名的就是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而且翁主刘陵常年在长安活动,办起暗算杀人的事更方便一些。

    不过,他们干嘛如此机关算尽、兴师动众地对付晏七行?

    看着人犯被押到稍远的地方,我转向晏七行:“你都听到了?”

    晏七行“哼”了一声:“听到了,你是要本官将朝廷要员,封国王侯,统统当反臣叛逆捉起来!”

    我大摇其头,挖苦他道:“看来你也不怎么聪明呢。他刚刚已经说了,是淮南王刘安,直接指使者就是翁主刘陵。”

    晏七行僵化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面露诧异地望着我:“他几曾开口过?”

    我一笑,洋洋得意地说:“这其中的奥妙你就不明白了……”心思一动,凑到晏七行身边说:“做个交易,你说服陛下放我出使匈奴,我告诉你方法。”

    晏七行不语,凝神深思,过了一会儿,他眼睛一亮,失声道:“好法子,妙极,妙极。”随即大笑三声。我还是头一次瞧见他笑,切,居然挺好看的。

    晏七行说道:“那小子年轻任气,定力不足,若对方意志坚定,这法子就未必有用。”

    “算你行。”这下没得玩了。

    晏七行忽然问道:“洛大人,你好象一开始就认定他们隶属反朝廷组织,而非普通贼人。试问你如何得知?”

    这问得我有点心虚,其实开始时,我以为是赵敏派来的人,她那么恨晏七行,派人杀他是理所当然,但是当那些伤重无法逃脱的刺客切腹自尽时,我就知道跟赵敏无关。

    可是他们训练有素,进退有据,自然非一般江湖组织,再加上晏七行的工作性质,主要是侦缉“反帝势力”,如此推断,这些人必定属于另一个跟“丹心墀”性质相同的非法组织。也许因为晏七行的某些行动妨碍了他们,也许因为他掌握了他们什么秘密,再也许为了什么原因对他恨之入骨,于是大动干戈地想除之后快。

    我正想着如何回答,他又突发惊人之语:“今天白天,你见过赵敏。”

    对了,他派人监视着我呢,自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皇帝的命令,他还真是不敢懈怠!

    我坦然承认:“对,我是见过她。不过陛下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也不便轻举妄动。怎么,想在陛下面前打我小报告?悉随尊便!”

    晏七行冷笑道:“本官只是想奉劝洛大人一句,莫要既想做鬼,又想做人,脚踏两船,当心会掉水里淹死。”说罢吩咐一声,立刻起行回绣衣署。

    我给他噎在当场,半天无法言语。

    我只不过是想着“情义两全”而已,况且我又不是这时代的人,心灵根本无所归属,无论对谁都谈不上“忠”不“忠”的,要就只有“情义”二字了。如果皇帝有危险,固然我会出手拼力相救,可赵敏有危险我也一样不能坐视不理。我看重的不是道理,而是人情,这有什么错?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是脚踏两船了?

    唉,发现我跟韦爵爷的处境越来越雷同了。同情一下自己。

    无精打采地送辛宓回府,一路上跟辛大小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心中郁闷之极。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被人抓了把柄不说,最糟的是破了杀戒,底线一破,有一就有二,真担心以后的日子里,杀人会不会成为一种习惯?

    回到家后,至少洗了十几遍手,犹觉血腥味飘在鼻端,坐在床上瞪着自己沾了人血的手一直到天亮。

    晏七行受了伤,一连三天,去匈奴的事没有动静,我有些按捺不住了,去见皇帝,皇帝居然对我这个“御前御长”避而不见;去找卫青,卫青正忙着训练他的期门军,没工夫理我。犹豫再三,只好去找晏七行。

    晏七行府距绣衣署不远,估计因树敌太多,远远望去晏府深院高墙,府门前戒备森严。未到府门,看见了一个根本不该在此间出现的人―――扶雍!他身背药箱,正从晏府出来。

    这太奇怪了,扶雍怎么会来这里?他什么时候认识晏七行的?他来是给晏七行治伤吗?我没跟他提过晏七行受伤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他跟晏七行是什么关系要巴巴地跑来?

    一连串的疑问从我心底滋生,让我一下子对扶雍跟晏七行都产生了怀疑。

    望着扶雍离去,我走到晏府门前,对守卫说:“去给晏大人通报,就说御前御长洛樱前来拜见。”

    晏七行坐在樱花树下的竹塌上接待了我,樱花花期已过,高大的树身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很是壮观,晏府里居然有这种浪漫的树种?

    “怎么样?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我坐到竹塌一侧,故作关切地询问。

    晏七行不答反问:“洛大人光临寒舍,不知何事?”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只是好心来看看你而已,就算另有目的,晏大人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俗话不是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座山吗?”

    晏七行沉默片刻,说道:“自从做了直指绣衣使,本官就再不交朋友。”

    “不交就不交,那也不必给自己树敌吧。”我说。“不错,直指绣衣使做的就是监察属国王侯朝廷官员的工作,基本上站在我们这些当官的对立面,那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但在不违反原则下友好往来也无伤大雅。假如有一天,我洛樱有什么不轨行为,你尽管依法办理,我洛樱绝无怨言。”

    晏七行淡淡一笑说:“洛大人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说了半天,他根本不买我的帐!

    “没事,告辞!”我也生起气来,站起来就走。

    “且慢!”晏七行出声阻止了我。“其实本官已经……”

    话未说完,远远传来一声:“天子诏令,晏七行接旨。”

    走来一人,竟是卢光,看见我一怔,说:“洛大人也在?好极,二位大人一同接旨吧。”

    二人跪倒在地,卢光高声宣道:“陛下有诏:为宣慰夷民,巡抚周边,敕封直指绣衣使晏七行为正使,御前御长洛樱为副使,三日后出使匈奴,为便宜行事,洛樱须以男装改束。”

    这一下喜从天降,我高兴得几乎呆了,卢光叫了几声,才慌忙起身接诏,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说不出来,只顾着笑了。

    卢光说道:“二位大人,明日晚上陛下在麒麟殿设宴为二位大人饯行,莫误时辰哦。”

    卢光走了好久,我才说得出话:“晏七行,陛下准我去匈奴了……喂,是不是你跟陛下说了什么?”

    没等晏七行回话,我兴奋地摆摆手道:“甭管是不是,总之这笔帐就记在你头上,他日我洛樱必另当图报。”

    麒麟殿的晚宴没几个人,除了我跟晏七行,就是皇帝身边的一些近臣,包括卫青韩嫣。卫青对于我能去匈奴的事羡慕得不得了,巴不得讨了这个差事,去匈奴一探究竟。照他的话说,其实是孙子的话,就是“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总之他心心念念的还是打仗。反复地嘱咐我,一定要留心匈奴的军队情况,包括他们的武器装备,战术习惯,军事分布等等。

    皇帝说话不多,多半的时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酒却喝得不少,然后中途就称醉退席了。我心中纳罕,不明所以又不便询问,于是继续跟其它人推杯换盏,待我们喝得酒意微熏,一名内侍偷偷来找我:“陛下宣召。”

    大晚上的又喝了酒,他宣我做什么?本想装醉违命,又担心触怒他不让我去匈奴,只好硬着头皮去皇帝寝宫。

    皇帝坐在宽大的床塌上等我,看起来一点醉意也没有,不等我见礼,就招呼道:“过来朕身边坐。”

    他身边,不就是上床?我犹豫着,皇帝看出了我的心思,苦笑道:“朕并非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

    难得他不用旨意命令那一套,我勉为其难坐到他身边。果然他还有后续动作,伸手搂住我的肩,轻声说:“今晚留下陪我。”

    他不说朕,而用“我”字,很明显有恳求的味道,我心中真是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了大局着想,答应他是有必要的,但是……我真的做不出来。

    皇帝接着说:“爱卿休要误会,若非名正言顺,朕绝不会勉强你。今夜要卿相陪,不过是抵足而眠罢了,此去匈奴,少说也得月余无法相见……”

    我心一软,一半为了和田玉,一半为了他的情义,我点了点头。老话说什么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坚守了多年不杀人的原则,最后还不是打破了,这洁身自爱的原则还能坚持多久呢?为了回家我已经尽力了,肖炯啊肖炯,你会理解我对不对?

    事实证明我跟他绝不是抵足而眠,而是头并头脚靠脚睡了一晚,刘彻真是个君子,说不碰我就不碰我,甚至整晚都没说一句话,我问他为什么突然准我前往匈奴,他笑而不答。为避尴尬,我只好绞尽脑汁地讲些趣闻佚事给他听,十分的辛苦。直到他睡着,我才敢闭闭眼。

    总之,今晚的皇帝十分的奇怪!一觉醒来,身边是空的,皇帝早起了,有认识的宫女前来服侍我,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着艳羡。

    “我跟陛下没什么。”我毫无理由地解释道。“昨晚我们聊天来着。”

    “我知道。”宫女吃吃地笑,帮我穿上一套崭新的男装官员骑射服;又有宫女进来,送来一个大包裹,说是陛下为我准备的行装;再进来一群宫女,为我张罗早膳。最后出现的是皇帝,看起来神彩飞扬的样子,昨晚的离情别绪不知飞哪儿去了,枉我这儿还不安心,原来全是自作多情。

    “此去路途遥远,爱卿善自珍重。”临别时,皇帝拉着我的手,总算说了句感性的话。

    “朕相信你才放你去匈奴,所以不要辜负朕的一片心意。”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那一刹间,我有点想哭!

    元光元年即公元前134年6月,我,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洛千枫,作为汉朝使节,出使匈奴!
………………………………

第三十五章 汉奸鼻祖

    出了未央宫,发现同往的人除了晏七行,还有卫尉飞将军李广。李广笑道:“陛下委我以骁骑将军,今日前往云中赴任,正巧与二位大人同行。”

    不用说,这一定是皇帝的主意,而且让我直接从未央宫起行,摆明在误导视听。这不,连一向粗枝大叶的李广都笑得那么暧昧。

    晏七行远远地站着,一脸的漠然之色。唉,我真是欲辩无由,只好叹口气上车。

    为保军事机密不外泄,一直以来高桥马鞍马镫及相关武器的生产制造都是在朝廷指定的地点秘密进行,皇帝有令,在正式对匈奴宣战前,谁敢泄露军事机密,以诛九族之罪论处。

    有鉴于此,此次使节团百余号人,仍使用旧的骑具,再加上携带了大量的精米美酒及各色礼物,整个队伍行路缓慢,三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才到达汉匈奴边境。(匈奴土地离长安最近的距离为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夜可至)

    到了云中,稍作休整,李广将军送我们出境,然后两下道别。

    进入单于王庭地界时,(现内蒙境内)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跳下车辇,极目所见,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处的莽莽山脉,在天地的交汇处,蓝与绿的色彩界限分明,人在空旷的天地之间,愈发显得渺小卑微。清新的风迎面吹来,带着青草的香味,闻之欲醉。于是忍不住叫人牵了马来,骑上去纵情驰骋一番,坐在马背上,伸伸臂,舒展一下筋骨,一扫行途的倦怠疲惫,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远远的,有牧人在牧放着成群的牛羊,偶尔传来粗犷的歌唱声,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但那豪迈的气概动人心魄,引得我不由得大声喊了几嗓子:“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生活在如此浩翰的草原之中的民族,岂不是应该胸襟广阔吗?或许正是因为太广阔了,草原已经容纳不下他们,他们的心才向着更远更辽阔的世界蔓延?

    再度驰骋片刻,远远望见晏七行也下了车,向我这边张望,于是飞奔到他面前,跳下马来喜孜孜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晏老兄,这次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在陛下面前说情,我怎么能见识到如此美妙的草原风光?哎呀,瞧瞧这无垠的绿野,闻闻这清新的空气,眼界开阔了,胸怀宽广了,呀,真令人精神振奋!”

    晏七行淡淡地说:“草原再好,也比不上我大汉的高城深池,沃野良田。”

    我原本一脸的笑容顿时凝固,这家伙敢情就是来败我兴的。

    晏七行又说:“汉匈虽以联姻维系表面和睦的关系,但匈奴狼子野心,对我大汉向来虎视眈眈,此次出使匈奴,只怕其中多有凶险,洛大人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晏七行转身欲上车,却又回头说话:“洛大人可知陛下因何准你出使匈奴?因为本官在陛下面前立下重誓,若不能带洛大人安全返回大汉,晏七行提头相见。”

    早猜到这次出来,晏七行必定起了作用,但没想到他居然会以性命作担保。此人行事,真是出人意表。

    收起了玩心乖乖地重上马车,想着自己的安全系着晏七行一条命,还是谨慎些好。又走了小半日,离匈奴王庭二十余里了。(匈奴政属略分为三部:中央为单于庭,东为左贤王庭,西为右贤王庭。单于庭与左右贤王各有份地。匈奴乃游牧军事奴隶制帝国。汉初以来,虏汉地人民为奴婢者,几近百万。其军事力量匈奴左王居东方,直上(今河北怀柔)以东,接岁貉、朝鲜。右王居西方,直上郡(陕西庸施)以西,接氐羌。而单于王庭在在直代(今山西大同)、云中(内蒙绥远)。匈奴的中央王庭也不一定是固定的,因战略需要随时可以迁移,单于所在之处就是王庭。)

    正透过车窗欣赏草原风景,看见前方一队匈奴轻骑远远驰来。到了使节团前下马,被兵丁引到晏七行车辇前,随即便见晏七行步下车辇,跟来人中一位衣着尊贵的少年,以匈奴的礼节见礼而后拥抱,那少年一脸欢颜,晏七行也露出罕见的笑脸,显然二人早已认识,且关系匪浅。

    那少年十七八岁年纪,身材尚未完全长成,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身穿长齐足踝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锦织长袍,腰上系有腰带,带上嵌着宝石,腰带两端垂在前面,袖子在手腕处收紧,肋下佩刀,足蹬金色薄底短皮靴,顾盼之间神采飞扬,透着一股子属于草原的彪悍之气。

    我猜,他应该就是军臣单于的幼子,南宫公主所生的王子于单。正在记忆库中搜索关于于单的资料,外面有士兵叫我:“匈奴来使,请大人相见。”

    我慢吞吞地掀帘下车,施施然走过去,瞧见少年王子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心里叹息:如果由他来继承单于的王位,不知汉匈百年战争的历史是不是会改写。

    两个男人四只眼睛看着我由远及远,有正使在此,自然没我出头露脸的份,所以我中规中矩地躬身施礼:“下官洛樱见过晏大人。”

    晏七行道:“洛大人,这位是军臣单于的爱子,王子于单殿下,殿下的母亲,便是南宫公主。”

    我立刻露出恭敬之意,向于单行礼,一切都按照礼节,绝不多话。晏七行望着我,看来对我的安份表现很满意。

    于单侧目打量着我,惊奇地说道:“小王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洛大人这般长得如此美貌的男子,倒也是上天造化的神奇。”

    弃车换马,我们三人并驾而行,茫茫草原,徐徐清风中,于单王子谈论着七年前晏七行出使匈奴的旧事,那时还是个孩子的于单,已经是个驰骋马上的小英雄了,一次因惊马遇险,幸得晏七行出手相救,才保全一条小命,他二人的友谊就是从那时结下的。

    言谈之间,我发现于单对晏七行似乎很是崇拜,尤其谈起剑术技击,更是推崇备至,直说这次一定要向他好好讨教。

    说话之间,匈奴的王庭就在前方,远远便望见各色画着奇怪图腾的旗帜在迎风飘展,伴着呜呜的角鸣之声,苍凉深远。连绵不绝的毡帐层层叠叠出现在地平线处,昭显着塞外民族的雄浑和粗犷。再近一些,便瞧见匈奴的老人,孩子,妇女,在或大或小的帐篷中间穿梭往来,笑语声,呼喝声,在宁静的天地间回荡。本来一副生动的图画,被偶有疾驰而过的战士便引起的欢呼之声破坏殆尽,让人的眼睛穿透美丽的表面,去看其内部的本质。

    这是一个崇拜英雄的民族,是一个以掳掠,劫杀,侵占为生活手段的民族。这里没有礼节,没有伦常,父兄的妻子,在其死后弟弟与儿子可以合法分享;尊贵的位置,可以用武力和勇气去夺得而绝不会被视作悖逆;人们尊崇年轻的勇士,鄙弃白发的老人;从最小的孩子开始,暴行、武力、侵略、洗劫,会变成一种正确且不容动摇的思想,渗入到人的灵魂里,及至所有一切的衡量,只视乎它的价值、利益及社会功用。

    但是这样一个民族,一定也有属于它自己的“义”,它自己的“情”,与这个独特的民族一样,它的传统与算不上是文化的文化,也是独特的。

    穿营过帐,沿途之中,百姓纷纷向我们行礼,我还没自大到以为他们是在向我们表示尊敬,他们所尊敬的,自然是大匈奴的王子。

    单于的中央大帐位于王庭的中间位置,大帐所处地势甚高,占地广大,装饰得豪华异常与众不同,在地阔天高之间傲然独立,周围大旗环列耸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急掠而至的苍鹰,不停地在大帐上空低迥盘旋,发出凄凉的鸣叫声更为王庭增添了一番威严的气势。

    越接近大帐,便看见越多矮小剽悍的战马及战士,及至号角响起,面前出现四队全副武装的匈奴铁骑,左右分为两列,纵向排开,个个目光炯炯,齐刷刷地望向我们的方位。随着于单王子,我与晏七行带着队伍到达他们面前,心里正想着下一步会不会亮出刀阵来给我们个下马威,这些身材矮小却凶猛嗜血的大汉们果然就拔出腰间的弯刀,“刷”地一下指向我们。

    切,还真幼稚!我与晏七行相顾莞尔,坦然自若接受这难登大雅之堂的见面礼。在示威般的角鸣和闪着寒光的弯刀之下,随着一声传报,进入军臣单于的大帐。

    大帐自然比不得未央宫的尊贵威严,但还是感到了低压般的不爽,凛然的静穆与杀气纠葛在一起,让人油然而生畏惧之感。

    两侧坐着十几位匈奴的诸王贵戚,看见我们进来,都面带敌意,目光轻蔑。到底是简单粗爽的民族,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要到汉朝去玩政治,去一个完一个。

    但是,越是简单的武术招式攻击力越强,是不是越简单的政治力量也越大呢?不然为什么一直以来,汉匈对峙中总以汉朝落在下风?

    除去心中的胡思乱想,我神情笃定,别看刚才外面的阵仗搞得挺大,有晏七行这个靠山,这次的见面没戏可唱。

    雄居中间席地而坐的人,头上带着顶奇怪的帽子,帽子上插着几根野鸡雉,身着箭袖锦衣,肩颈之间围着雪白的貂裘,只是头发花白,眼睑下垂,布满风霜的脸上皱纹交错,再威武的装饰,也掩饰不住衰弱的老态。这人正是军臣单于。

    晏七行在前我在后,目不斜视上前依外交礼节向单于行礼,并递交国书。国书内容很简略,无非是宣慰友邦,维持和睦云云。并呈上大汉皇帝所赠的礼物,计有精粮千斛,美酒千石,且有相赠于南宫公主的珠宝玉石等礼物。

    别看其它的人面色不善,但因晏七行曾经救过王子,军臣单于言辞之间倒是客气得很。

    晏七行递交国书的当口,我悄悄审视了四周的王公贵戚一干人等,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坐在军臣单于身边,一个年纪老大面白无须目光阴险的人。当我瞄向他时,恰巧他也抬眼看我,视线一碰上,立刻冲我浮出一丝诡异笑容。

    这个人是……我稍一思索,就猜到了他是哪位。

    只听军臣单于忽然发出几声大笑,说:“你们的皇帝太慷慨了,回去替我转达本大单于对大汉皇帝的问候。晏大人,你是第二次来我大匈奴了吧,数年前你曾救我王儿一命,本单于还记着哪,今晚本单于就设宴款待贵使。咦?还有那个漂亮得象个娘儿们似的汉使,你也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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