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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纳尔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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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道:“让你多读些书你又不肯,现下才问。这红夷乃是泰西强国,国号尼德兰,传闻在泰西诸海之内,战船上千艘,往来四海,皆有其港口。其战船红夷大炮犀利,士卒手中火器精良,实乃当今世上海上第一霸主,端的极难匹敌,想不到郑氏能率领大明水师战而胜之,真乃国之幸事。”
那小书童吐了吐舌头道:“战船上千艘,我们才击沉他七艘,还差得远咧。”
老者莞尔笑道:“尼德兰称霸四海,大海茫茫,他各处都要用船,来到咱们东面的船也就数十艘而已,一下损失这么多船,只怕是连南洋都要震动了,此役大捷非同小可。”
说着老者命书童从包袱中取出一卷画轴,打开之后,沈崇阳忍不住吃了一惊道:“此乃何图?”原来那老者取出的却是一副极大的世界地图!
老者捻着胡须笑道:“此乃《坤舆万国全图》,万历十二年,有泰西儒士利玛窦,号西泰,至广州,自制《万国图志》。万历二十九年,利玛窦到京师献图,深受神宗皇帝喜爱。万历三十年,太仆寺少卿凉庵居士(李之藻名号)出资刊行,曰《坤舆万国全图》。万历三十六年,神宗皇帝下诏摹绘十二份。凉庵居士乃是前辈名士,早年间老夫有幸在他手下任事,便观得此图,自也临摹了一份留下。”
沈崇阳看得双眼发直,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全图,天下万国尽收此图之中,若非亲眼所见,绝难相信。”
老者微微笑着,将尼德兰所在的欧罗巴之地在地图上指了出来,口中道:“此处便是尼德兰所在之地,你们看他隔了我们多远。”
小书童皱眉道:“看着也没多远啊。”老者笑道:“此图上一寸之地,便是千里之遥,这尼德兰离我们不止便是十万八千里远。你们再看,这四方大洋,尼德兰更西边还有大西洋并亚墨利加(美洲),南边还有利来亚(非洲),过了易剌比海并小西洋,才到当年玄奘取经的天竺,天竺离着我们也还有十万八千里啊,你们说这尼德兰离我们有多远。而这沿途海路而来,尼德兰占了不少港口,是以他便是有上千艘战船,也要分守他处,更兼海贸,真到了我们东面来时,也不过数十艘了。”
沈崇阳恍然大悟,当下恭恭敬敬朝那老者长长一揖道:“玄扈公学贯中西,通晓古今,晚辈拜服。”
那老者摇摇头,吩咐书童将画卷收起,随后道:“知易行难,老夫更佩服此趟战胜红夷的少年骁将,也想一起观瞻何等样的英雄人物才能胜过红夷的犀利火器。”
书童也道:“是啊,我也想看看什么人能打赢了那些红毛鬼,我在京中见过那些红毛鬼,一个个长得很是高大的,能打赢他们的人,一定是三头六臂的。”
老者和沈崇阳都是笑了起来,当下沈崇阳道:“既然如此,便请玄扈公移步,我们到茶楼外观看便是了。”
老者颔首道:“也好。”当下三人起身来,沈崇阳吩咐店家看着行李,自引老者、书童来到茶楼外。
到了茶楼外,却见街面上人山人海的被围个水泄不通,沈崇阳当地文士,人皆敬重,看是他来时,都客气几句,让开条路,当下三人分开众人,站到街面上来。
“来了!来了!”少时,百姓们争相传话过来,惊呼声此起彼伏,跟着街面上的牌楼燃起了鞭炮来,硝烟红纸四散之间,遥见从远处行来一彪人马!
………………………………
第021章 明末第一人
安平街面上,远远行来一支军马,当先数十名藤牌兵开道,随后数十名火铳兵紧随其后,跟着便是十名手持旌旗的掌旗兵行来,迎面打出大明官军旗号,将官旗号打出的则是斗大的“郑”字!一众将士皆是衣甲鲜明的大明水军将士,个个精神饱满,皆露剽悍之色,令人莫敢仰视。
漫卷飘扬的旗帜下,十余骑在旗林间若隐若现,靠得近时,那老者才看到十八骑铠甲鲜明的明军将士簇拥着两骑而来,这两骑胯下都是高头骏马,两骑并辔而行,马上一个中年将佐,生得面色黝黑,一脸悍勇之色,他身旁却是一骑弱冠小将,年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白皙,目光从容而凌厉,神色坚毅而凝静,两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剽悍之气,只不过那中年大将形露于外,飞扬跋扈,而那年轻小将则更加内敛罢了。
“那年长一些的便是郑芝龙郑总兵的二弟,郑芝虎将军,号莽二将军,新晋的泉州参将,他旁边的便是郑氏龙须儿,料罗湾一战杀得红夷血流成河的郑冲郑大公子了。”沈崇阳在老者耳边小声说道。
老者微微颔首道:“当真是弱冠参戎称神勇,八闽海跃起长城啊。国难思良将,此子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风度,将来必成大器。”
沈崇阳也道:“能得玄扈公如此青眼有加,盛赞传扬,这郑大公子当真有福了。”
正说话间,马军已经到了面前,后面的百姓想要朝前看个仔细,也不知谁在背后推了一把,前面小书童被人一挤,立足不稳居然被撞得跌了出去,正好挡在两名将军的战马面前!
那马上两名将军,正是郑芝虎和郑冲,今天一早二人押送刘香宝藏回安平。本来刘香宝藏用战船装了,到了安平后,有水道直入郑家安置,两人便可直接随战船一起回到府中了,但郑芝虎却非要拉着郑冲转而从安平镇上招摇过市,走陆路回府。
郑芝虎这样做无非是想让郑冲威风一下,用郑芝虎的话来说便是:“阿冲,你今后也是做官的人了,做官最要紧的是什么,就是立官威和衣锦还乡!今天便让你好好立官威,也让你好生在安平家乡父老面前露露脸,也算衣锦还乡,你娘和你外公泉下有知,也才能含笑。教从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今后也不再敢轻看你了。”
郑冲拗不过郑芝虎,于是两人将财宝安然送进安平郑府的水寨后,又坐船绕道在安石津码头登岸,随后命数百将士扈从开路,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回府。
不想经过安平乐道楼的时候,一名小童从人丛中跌撞而出,正巧挡在两人马前,郑芝虎在马上看得一众百姓夹道欢呼,正沉浸在巨大虚荣之中,哪里防备人丛中会突然撞出个人来?胯下战马甚是雄峻,走得不慢,眼见不及勒马,便要撞上了,周遭军民百姓皆是一起惊呼。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倏地伸了过来,一把抓住郑芝虎战马缰绳,硬生生将那战马拉得人立而起,这才让那小童躲过被战马撞翻之劫。
郑芝虎战马人立而起,好不容易抓紧马辔,这才没有跌下马来,但显得有些狼狈,按住马头看时,却是郑冲出手。原来郑冲虽然和郑芝虎并辔而行,但却不像郑芝虎那样得意忘形,而且他反应神速,见得小童忽然出现,不但将自己战马拉着,还顺手拉住郑芝虎的战马,这才没撞上人。
“哪里来的小童,不要命啦?!”郑芝虎有些狼狈,又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当下勃然大怒喝骂道。
郑冲却微微一笑道:“二叔,看他也是无心之失,你别把人吓坏了。”跟着低声道:“二叔,当官除了立威之外,还要讲仁德,这样百姓才会爱戴你,可不能一味只是吓唬百姓啊,况且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让乡亲们以为我郑家欺负人。”
听了郑冲的话后,郑芝虎这才住口,郑冲翻身下马来,走到那小童面前,将他扶起,只见这小童面色苍白,显然是吓坏了,当下微微笑着替他拍拍身上尘土问道:“可曾伤到哪里?”
这时候沈崇阳和那老者急忙上前来,老者急忙问道:“泽沛可有伤到?”见到老者,那小书童急忙躲到老者身后去了,只敢在老者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偷看郑冲。
沈崇阳在一旁急忙行礼道:“守备老爷赎罪,这位乃是家师黄老太傅并石井书院请来的贵客,冲撞之处还请恕罪。”
黄老太傅?是谁啊,郑冲一时间没明白,身后施福近前来小声提醒道:“黄太傅便是做过礼部尚书,做过太子太傅的黄汝良黄老太傅,现下致仕归家,执掌安平石井书院,安平镇上人等都对他老人家极为尊重的。”
黄汝良?郑冲这才记起来,这人可不简单,早年间进士出身,在翰林院任职多年后,当上了明王朝国立最高学府校长,国子监祭酒。万历三十三年晋升礼部右侍郎,相当于分管教育和外交的副部长级职务。二十年后,他出任礼部尚书。崇祯年间,他是太子太傅。
黄汝良多次上疏面奏,力主改革朝政,严明整时弊,厉行法治,所以称得上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政治改革家。为官五十载,四次辞官、晚年回到家乡安平居住,闲不住的他还是做起了老本行,教书育人,当上了石井书院山长。
崇祯帝两次赐下匾额,赞他“源深泽远”“四世一代”,还时常下旨意到安平,与黄汝良商议国事。而郑冲对他最深的印象是,在后世历史上隆武二年,国姓爷在安平举义抗清,得到晚年居家的黄汝良大力支持,自倾仓廪以助军需,将家资都捐了出来给国姓爷抗清。
郑冲听了暗暗吃惊,黄汝良请来的贵客,这老者看起来也不像是平常之辈啊。马上郑芝虎一听是黄汝良请来的客人,也吃了一惊,立刻下马上前相见。
郑冲朝那老者一礼道:“后学晚辈多有失礼之处,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者尚未回答,小书童在身后抢着道:“我家老爷也是做过礼部尚书和大学士的,我家老爷姓徐。”老者瞪了小书童一眼,随即笑道:“老夫徐光启,今岁年初致仕归家,今得老太傅相邀,特入闽来探望他。我这小书童冲撞了参将大人、守备大人,还望两位将军恕罪。”
这老者是徐光启?郑芝虎与郑冲都吃了一惊,郑冲吃惊自不必说,后世来人自然知道徐光启的大名和事迹,明末开眼看世界的一人呐。而郑芝虎吃惊则是因为郑氏常年与泰西诸国商贸,郑芝龙、郑芝虎等多人也都加入天主教,这徐老爷子不但是朝廷大官,也加入了天主教,而且在泰西诸国传教士之内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可以说他老人家可是中西两边都吃得开的人物啊。
当下郑芝虎和郑冲一起拜下,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都是口称不敢。徐光启也没什么架子,连忙扶起两人笑道:“两位在海上与海寇红夷争锋,力保大明海疆,老夫寸功未立,不敢担此大礼。”
当下郑芝虎急忙道:“徐老爷既然到了安平,还请到我郑氏府上盘桓几日,我大哥早闻老先生大名,想要拜见久矣,还请先生移步,随我叔侄俩一道回府去。”
徐光启微微笑道:“既然到了安平,郑氏我是一定会去,也都是天主会教友,岂有过门不会之理?只是今趟是得黄老太傅之邀前来,到了安平,当先去拜会黄老太傅的。过几天,老夫再上门叨扰。”
郑芝虎一听也有理,黄老太傅请来的人,没道理不先去见黄老太傅,反而先去郑家的。当下郑芝虎道:“好,老先生便先去见老太傅,我等在郑家扫榻等候,过几天便派八抬轿子去请老先生过府一叙。”
郑冲忽然道:“二叔,不如你先回府向家中人等报个平安,我这里领一队人护送徐老先生前去黄老太傅府上,顺便拜望一下黄老太傅。”
郑芝虎点点头道:“也好,黄太傅在安平乃至泉州都是德高望重的,你新晋为官,也该早早上门拜会一二。”
官场上的道理,虽然黄汝良退休多年,但可别小看他在官场的影响力,他做过国子监祭酒,做过礼部尚书,天下多少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更兼黄汝良和郑氏也算是同乡,前去拜会他,拉近关系后,让他多多拂照,也是官场常例。更兼黄汝良德高望重,八闽之内做官的人,只要有机会都一定会前来拜会这位老大人,以示尊敬。若是你当了官,却不去拜会家乡的退休老官员,是会被人诟病不懂礼数的。
徐光启本来想要推辞的,但一听郑芝虎说郑冲新晋为官,也知道郑家是借这个机会上门拜会黄太傅,当下也不推辞,道一声有劳多谢。
随后郑芝虎便吩咐施福跟随郑冲,分出十名将士扈从,自己与徐光启等人告辞后,便先回郑家去了。郑冲便吩咐手下六名将士替徐光启拿了行李,牵了毛驴,又召来一顶轿子,请徐光启坐了,沈崇阳与小书童一旁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簇拥着徐光启往黄汝良家而去。
………………………………
第022章 短铳字帖刀
才与郑芝虎当街分手,八人大轿抬着徐光启行了几步,施福牵着郑冲高大的枣红马,忽然回头道:“公子,此去拜会黄老太傅,若是两手空空只怕不好吧。”
郑冲微微颔首笑道:“此事我早有盘算,今早在那刘香藏宝之内,我不是淘出一件宝贝来么?”
施福闻言吃了一惊道:“公子,你想把那米芾的《蜀素帖》真迹送给黄老太傅?!那可是米芾的真迹啊!”
原来今早郑冲与郑芝虎一早乘船护送刘香藏宝从海澄起航回安平,海澄与安平不远,也只半天的海程,但路上郑冲还是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看看那些宝藏的真容。
郑芝虎听了后笑道:“也罢,本来此趟大哥教我叔侄俩护送这批宝藏,便是有赏赐之意。这是我郑氏规矩了,每次海战之后,凡事立下大功劳的人,都有押送战利品的殊荣,而押送之人都可在战利品中选上几件自己看中的宝贝。昨夜你父亲已经说了,你这趟立下大功劳,可在这批宝藏中选上三件珍宝。”
郑冲听了大喜过望,当下郑芝虎便带着郑冲到了船舱中挑选珍宝。
这船舱之内皆是精赤上身的悍勇水军守卫,看来都是心腹之人。郑芝虎取出钥匙,开了舱门后,只见这船舱内放了十余支大铁箱子。将铁箱一一打开,郑芝虎缓缓揭开箱盖。两人顿时觉得耀眼生花,一大箱满是宝玉、珍珠。又开一箱,却是玛瑙、翡翠之属,没有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饶是郑冲来自后世,也不算没见过世面,但当他亲眼目睹这些古代宝藏之时,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呼,不由得脸上变色,又惊又喜。抄到底下,却见下半箱叠满了金砖,十箱皆是如此。
“哈哈哈,选三件珍宝吧,这串玛瑙百珠不错,一百颗玛瑙珠子都是一般大小,真是难得。”郑芝虎拿起一串玛瑙珠串笑道。
郑冲看了几件珍宝之后,却又感到有些失望了,都是一些宝石、珍珠之类的,平时见到一件都是惊艳的,但现在这许多珍宝在一起时,反而让人觉得都是一般的了。
郑芝虎见他似乎对这些珍宝从起初的惊艳到后面略有失望之色,当下笑道:“怎么?不喜欢这些财宝?后面还有些别的好东西。”当下又打开后面几口箱子,这几口箱子中却都是些名贵兵器!
有刻着名贵花纹的西洋刀剑,也有镌刻铭文的古代名剑,还有泰西诸国著作精美的火铳。这些到让郑冲眼前一亮,他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件兵器,立刻拿在手中,却是一把遂发手枪!
“好小子,真有眼光,这是刘香佬珍藏的一把佛郎机自生火短铳,听闻是红毛鬼送给他的礼物,制作相当精美,而且是自生火的。”郑芝虎赞道。
这把短铳是燧发的,上面的燧石十分明显,枪杆上也是合金打造,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纹,握把上是名贵的铁梨木,握着极为舒适,上面还镶嵌了几枚蓝宝石。看来当时荷兰人为了拉拢刘香,的确下了不少本钱,做工这么精美的燧发短铳都送给了刘香,只是现在它成了郑氏的战利品。
郑冲选定后,忍不住道:“这短铳我就拿走了啊。”郑芝虎拍拍他肩头笑道:“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再选两件,你立下三件大功劳,这是你父亲奖赏你的。”
郑冲将火铳收好后,有看到另一口箱子中有两把打造极为精美的短刀!这两把刀是短刀,形如狗腿,刀身上面有明显的大马士革刀的花纹!刀柄上各镶嵌了两枚猫眼石,看起来极为精美,而且刀口在火光下绽放这蓝幽幽的寒光!
郑冲见了大喜,当下拿起这两把刀来,也是爱不释手。
“嗯,很有眼光,这两把刀乃是刘香劫掠一艘天竺商船所得,传闻是得自西域大秦,西域那里有些国家锻造刀剑技法颇有独到之处,你看着花纹,非是千折百炼不能得,而且也及为锋利。”郑芝虎呵呵笑着说道。
郑冲心想,这是明显的大马士革刀,上面的百炼刀纹是非常明显的,而且居然还是打造成廓尔克弯刀的造型,当真是难得一见。当下也不客气,便将此刀收为己有。
随后郑冲也没在这些兵器中挑中什么想要的,郑芝虎开了最后两口箱子,这两口箱子中却都是些名贵的字画!郑冲对古代字画认识有限,只从中挑出了一副米芾的《蜀素帖》,他也只认识这一副名贵字画而已。
挑中所选的三件珍宝之后,两人离开船舱,郑冲自回到自己的舱室内把玩短铳和双刀,却把《蜀素帖》放在桌上,施福进来给他送茶水时见了桌上的《蜀素帖》后,吃了一惊道:“这是《蜀素帖》?怎会在此处?”
郑冲抬头道:“是从刘香宝藏中找到的。”施福叹口气道:“原来这《蜀素帖》是被刘香劫掠了去,幸好找回来了。”
郑冲奇道:“这《蜀素帖》是刘香从什么人手中抢去的么?”施福道:“当年传闻这《蜀素帖》乃是被前南京礼部尚书董其昌所得,珍藏于家中的,是有一段故事。万历四十三年,董老爷子致仕回了老家松江府、不想着董老爷子两个儿子也不成器,带人强抢佃户之女绿英。不久,董其昌为官时得罪过的对头,便利用这个事情收买说书艺人钱二到处说唱这个编出来的故事,此事很快传得街知巷闻。”
郑冲叹道:“真是老子英雄,儿子狗熊。”施福忍住笑,心道:“公子从前也是这般,好在现下变了,否则还真是老子英雄,儿子狗熊。”
心中这样想,口上施福续道:“董其昌知道后追究到说书人范昶身上,但范昶并不承认,而且还跑到城隍庙里起誓,为自己辩白。也许是城隍神灵验惩罚了范昶,也许是范昶自己做了亏心事心里犯虚害怕,不久范昶暴病而死,范母就认为反正这是董家所逼造成的,于是带着儿媳龚氏、孙媳董氏等女仆穿着孝服到董家门上哭闹。董家当然也有理不让,你自己造孽还起誓惹怒城隍神与我何干,对范家侵宅的行为进行了回击。范家儿子不堪其辱,冒死用一纸剥裈捣阴的讼状将董家告到官府。”
郑冲皱眉道:“唉,这董家危机公关可做得不怎么样,这样事情只会越闹越大的。”施福奇道:“什么叫危机公关?”郑冲笑道:“我胡说八道的,你接着说。”
施福续道:“时为明万历四十四年,被人煽动的读书人把董府围住,两方大打出手,场面混乱。最后将董府数百间画栋雕梁、朱栏曲槛的园亭台榭尽付之一炬。十九日,乡民将董其昌建在白龙潭的书园楼居焚毁,还把董其昌手书抱珠阁三字的匾额沉在河里,这就是后来所谓的‘民抄董宦’。想必这《蜀素帖》便是在当时遗失了,后来刘香船队时常劫掠闽浙海面,或许那时候这《蜀素帖》便被刘香抢到了手中。”
郑冲笑道:“刘香一个海寇贼人,抢这些字画做什么?”施福笑道:“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但凡古董字画,做海寇的也都喜欢抢掠的,这些字画很多时候比真金白银还值钱的,想必是刘香还未曾将它转手卖出,便被我们得了。”
……
便在马上,郑冲笑道:“说实话,这《蜀素帖》在我这里,也看不大懂,还是让它在文人名士手上,才能显得出它的价值吧。”当下郑冲便从马背上,将那装着《蜀素帖》的锦盒取出,交给施福道:“你奉了待会儿到地方,便以我的名义送给黄老太傅。”
施福接过后,珍重的负在北上,口中笑道:“公子妙算,结交这些名士文人,若是送些金银财帛,便显得咱们下乘了。”
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安平镇鸿江街面上,这里人来人往的嘈杂与繁华,转过街面,来到一处深巷前,这处深巷里却藏着清幽安静的所在。走进这处金厝鸿志崎古巷深处时,眼前豁然开朗,仿佛在冬天里,走进了一个春天。
典雅的门楼、平展的青石板地面、雕花的窗棂,将眼前这座古朴的宅院衬托得庄严、肃穆和大气。
“这里便是黄府所在了。”施福指着这处清幽雅致的宅院说道,郑冲下马来看了,忍不住叹道:“也就是一墙之隔,外面是市井嘈杂间,内里却是曲径通幽处,真是想不到。”
徐光启也下了轿子,闻言笑道:“这便是黄老太傅高明之处,身处市井,隐于大市,却还能兼得清幽,实在是难得。”
沈崇阳上前敲门,少时门子出来,听是沈崇阳迎来了徐光启,一边慌忙命人进去禀报,一边打开大门,几名家丁仆役出来洒扫门庭,准备恭迎贵客上门。
少时只见门内出来十余人,当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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