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纳尔逊-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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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不是英雄，对战死者毫无敬意云云！

　　　　郑冲见蒙古军聚集得差不多了，便打出旗号，命独山顶上的炮队开火。这支炮队都是郑氏所部，原是龙须号上炮手，后跟随郑冲、孙泽沛已经打过两回恶战，对于孙泽沛留下的计算经验已经颇为相熟。

　　　　昨天炮队登上独山顶后，便用拇指测距法简单测量了数据，然后根据风向、风速等计算好了弹道。当郑冲一声令下之后，他们先放了三枚火箭，只见这三枚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准确飞入铁山邑城寨后，炮队指挥果断下达了齐射的号令！

　　　　炮队先放了五十枚火箭飞入铁山邑，这五十枚火箭都是燃烧弹头，内里装了许多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飞入铁山邑后，立刻四处燃起大火来。铁山邑内原本还在喝骂的蒙古军顿时大乱，四散奔逃，有的想要救火，有的想要救人，整个铁山邑便乱了起来。

　　　　接着炮队又放了两轮齐射，将剩下的百枚火箭全都打入铁山邑去，这百枚火箭有爆炸弹头的火箭，也有燃烧弹头的火箭，让密集聚在栅栏边的蒙古军损失惨重！

　　　　当第三轮火箭还在半空时，郑冲便已经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号令，明军将士们见得铁山邑在自家炮火下已经奄奄一息，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踏着积雪便往山顶城寨冲上去。

　　　　郑冲拉开千里镜看了最后一轮火箭打击效果后，知道这一仗已经十拿九稳，对于剩下的战事已经索然无味，当下对侯隆、金日观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跟着便领张承寿等护卫先回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后，郑冲也没闲着，他继续书写开办军校的构想和章程，有些事既然想到了，就要立刻着手准备，临渴掘井不是郑冲的风格。

　　　　一个时辰之后，先是于孟熹乐滋滋的来报道：“公子，已经拿下铁山邑了，城寨大半被焚毁，蒙古兵一个也没逃掉。”对于这个结果，郑冲并不太感到意外，而对己方伤亡更有些担心。

　　　　“我方伤亡如何？”郑冲停下手中硬笔淡淡的问道。

　　　　“我方伤亡不大，看来也就三百余人伤亡。”于孟熹还是笑得很开心，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了，如此易守难攻的山间城寨，伤亡三百人就能拿下，还全歼一千余战兵及数千辅兵，已经是完胜了。但郑冲还是有些不满意，在他看来在这种优势火力下，明军伤亡就不该超过一百人！

　　　　午后，铁山邑已经完全被明军控制，城寨内的余火也被扑灭，到处都是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死尸，空气中弥漫着恶臭。

　　　　“守城的蒙古大将阿尔卜为了守御，命人将许多火油、柴草都堆在寨墙之后，想是等我军攻山时，他们好用火攻。不想我军火箭袭至，引燃了这些守城用的火油、柴草，因此火势极大！”跟在侯隆、郑冲身边的金日观指着铁山邑内的残垣断壁说道。

　　　　“那阿尔卜呢？”侯隆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手成拈花指用汗巾捂着口鼻，勉强问道。

　　　　“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是靠幸存的蒙古俘虏，根据未曾烧尽的盔甲辨认出来。”金日观说道：“那颗首级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不太好看，属下便没让人割去首级。”

　　　　侯隆点点头，眉头紧皱不已，郑冲见状道：“侯公公还是先回山下营地吧，此处待得打扫干净后，在请公公前来。”

　　　　不想此前一贯贪生怕死的侯隆，此刻居然强忍住，口中道：“不必，这点恶臭我还顶得住。”

　　　　明军押着幸存的俘虏们掩埋烧焦的尸体，计算战功，在火堆中寻找一些有用的战利品，但所获甚少，就连城寨中的存粮也烧掉大半，最后只抢救出不足一千石粮食来。

　　　　是役，全歼一个甲喇的蒙古八旗军，主将阿尔卜也被烧死，三千辅兵死伤过半，只幸存一半人口。而许多烧伤的辅兵大多都是没得治的，只得在哀嚎惨叫声中渐渐死去。

　　　　郑冲不忍听那些伤兵俘虏哀嚎，命人取来一些福寿膏给伤兵们服下，最后让他们在毫无痛苦中死去。

　　　　攻取铁山邑后，整个铁山地区便又回到了明军手中，明军休整一天后，郑冲便命金日观领三千人攻取义州，沈志祥领三千军攻取宣川。

　　　　几天后，又一次寒流来袭，大风雪飘然而至，气温骤降，郑冲估摸着怎么也得零下二、三十度的样子。虽然天气极为寒冷，但宣川那边的沈志祥还是先传回了好消息，明军已经攻占了宣川。

　　　　宣川之地本是沙棘喇守御，他奉命赴援后，带走了全部的战兵和精壮辅兵，宣川之地只有不足三百人的老弱辅兵防守，对上十倍的明军，结果可想而知。

　　　　沈志祥所部占据了宣川后，全军得以进入宣川城内躲避风雪，也算逃过一劫。辽东之地，这种严寒天气下野外行军，一夜之间，全军冻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好在沈志祥所部赶在大风雪来临前就攻下了宣川，全军得以有瓦遮头，在城内躲避严寒。

　　　　而另一路金日观所部却迟迟没有消息，又或者是前来报信的信使半路遇上大风雪被冻死了，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义州和宣川一样，扈什布没留下多少兵马驻守，但一天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郑冲的心始终不安。

　　　　一场大风雪连续下了六天，积雪齐腰深，好在大风雪来临前，郑冲率领全军退回铁山大营驻守，铁山邑只留下五百明军驻守。在铁山大营内，这里有完善的屋舍、帐篷，可以避寒。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士卒冻伤，大多数都是郑氏所部明军，南方人始终不习惯这种鬼天气。于是郑冲只得暂时按兵不动，将息士卒，全军上下都在同恶劣天气做斗争，也顾不得其他事。

　　　　七天后，风雪稍停，冬日的暖阳再次回到大地上，明军上下都松了口气。但军中又有不少郑氏兵卒患了雪盲症，还好皮岛明军对这种症状也颇有经验，就取些新鲜羊奶、马奶，滴在眼中，然后用冰毛巾敷眼，很快就可痊愈。

　　　　对于冻伤的士卒们，皮岛明军也有办法，他们悉心照料着郑氏明军，两部明军首次出现了同袍的情谊，这让郑冲等人都感到欣慰。

　　　　第十天上，金日观的使者终于回到了铁山大营，带回来了金日观所部的消息。金日观赶到义州后，便遇上了大风雪，最后金日观临机决断，全军冒着大雪攻打义州，一鼓而下，然后全军进入义州城内躲避风雪。

　　　　听来人讲述了战事经过后，郑冲等人都替金日观捏了把汗，还好金日观当机立断，全军冒雪攻击，要是迁延片刻，大风雪更加凌冽，明军势必被困在冰天雪地中，最后全军冻毙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金日观沉重应对，所部明军虽然也冻死不少兵卒，但大多数得以幸存，还攻下了义州。

　　　　至此，明军一个冬季攻势中，便攻下了铁山、义州、宣川三地，皮岛明军不再是困兽，相反已经收复了从前的失地，声势极为高涨！

　　　　大风雪过后，郑冲细看地图，义州是鸭绿江南岸要地，扼守住此处，后金军也难以逾越，但明军也不太可能越过鸭绿江反攻北岸，因为对岸便是后金军防守严密的镇江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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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镇江的应对

　　　　镇江堡位于鸭绿江入海口，与高丽半岛隔江而立，是洪武十二年所建，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北依镇东山，贡道的必由之处的九连城。

　　　　而九连城始建于金，蒙元时为婆娑府巡检司治所。始称九联城，大明将其改称九连城，是和高丽进行通商贸易往来，成为互市之所。这里东面有叆河与鸭绿江，后面有镇东山，形势十分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从耿仲明、孔有德率领水师反叛后，建奴从此便有了自己的水师，而此时耿仲明、孔有德所部水师便在镇江堡驻守，其麾下战船大半驻屯于鸭绿江口，其余战船则分散驻屯于了猪岛、海洋岛、长山岛、广鹿岛等沿海岛屿。

　　　　铁山邑被围之时，扈什布出兵救援前，也曾派使者向镇江堡的后金军求援。此时的镇江堡乃是后金正黄旗老将扬古利领两个镶黄旗甲喇军力驻守，另有孔有德、耿仲明等汉军水师万余人协守。

　　　　扬古利今年已经六十六岁，后金的开国元勋，先世居住在珲春，跟随其父归顺建州女真。努尔哈赤十分器重扬古利，他追随在努尔哈赤左右，日益受信，之后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为妻，号为“额驸”，隶正黄旗下。

　　　　努尔哈赤死后，扬古利更是忠心耿耿，追随皇太极，征讨蒙古、劫掠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受封三等公的爵位，在后金军中威望极高。

　　　　去岁年末，闻得尚可喜请降，皇太极除了差派叶臣、阿山来铁山收降，进而打算攻灭皮岛外，还派了扬古利领镶黄旗两个甲喇兵马进驻镇江堡，以为后援。

　　　　其实除了皮岛之外，后金对朝鲜还是有所企图的。去岁扬古利便曾今建议皇太极，趁大明朝疲弱之时，一举侵吞朝鲜，断绝后患。但皇太极一直碍于和朝鲜李珲有盟约，未能下定决心。

　　　　扬古利再劝皇太极，当时他的话说得很直白，“朝鲜世受明国恩惠，此刻虽与我有盟约，但军民常心怀明国，时常鼠首两端，极不可信。如今孔、耿举大明水师来降，皮岛旦夕覆灭，可假途灭虢，一举荡平朝鲜，以绝后患。若皮岛、朝鲜一去，则我大金再无后顾之忧。”

　　　　最后皇太极还是被他说动，便先派扬古利领两个甲喇的镶黄旗前来镇江堡，叶臣率一个甲喇镶蓝旗、三个甲喇蒙古镶蓝旗兵马直接至铁山。为了麻痹朝鲜，后金军打的旗号都是要攻灭皮岛，实则是暗地里增加在鸭绿江一线的后金兵力，准备对朝鲜动手。

　　　　临行前，扬古利与皇太极商议定下，他扬古利在镇江坐镇，叶臣、阿山先取皮岛，开春之后，皇太极亲领大军前来会合，而后会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将并汉军水师，水陆并进，一举灭掉朝鲜。

　　　　计划很完美，理想也很美好，可惜现实很残酷。正月十五之后第三日上，扬古利首先接到了义州传来的败报，直说叶臣、阿山所部在皮岛为明军所败，两将战死，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回两百余骑来！尚可喜所部也尽数被歼灭，投降大半，铁山大营失陷！

　　　　闻得这个噩耗，扬古利当时就昏了过去。左右急忙救醒之后，扬古利气急败坏，火速升帐点将，传耿仲明、孔有德二将前来商议军事。

　　　　耿仲明、孔有德二将来到帐内时，还不知道铁山大败的消息，进到帐内见后金诸将都是面色阴沉，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没等他们开口询问，扬古利便命人将战报与二人说了。

　　　　听完之后，耿仲明、孔有德两人面面相觑，都是异口同声的道：“不可能！皮岛官军断粮许久，如何能打败叶臣、阿山两位精兵？”

　　　　扬古利强忍怒火，大声道：“皮岛明军不但击败了叶臣、阿山，还全歼了尚可喜所部降军万余人，更趁势收复了铁山大营！”

　　　　孔、耿二人皆是一脸惊骇之色，口中不停的喃喃说着不可能，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恐触怒扬古利。

　　　　“皮岛明军还这么能打么？”扬古利烦躁的起身来，负手在帐内来回走动，口中说道：“去岁我们攻取镇江，杀了东江镇总兵黄龙，现下皮岛明军听闻乃是沈世魁统领！传闻这沈世魁一介商贾，靠进献女儿上位，这等人也这般厉害么？！”

　　　　这话明显就是在询问孔、耿二将，孔有德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沈世魁此人虽然有些智计，但为人市侩惯了，重利轻义，说他能战胜我大金雄兵，我是决计不信的。”耿仲明接着说道：“老将军，是否皮岛来了其他明廷援兵？”

　　　　扬古利微微皱眉，口中道：“战报之中倒是提过一句，说叶臣、阿山出兵当晚，侦得有明国福建水师战船一艘登岛。可这一艘战船又能载多少兵卒、米粮？叶臣、阿山他们乃是从冰封海面上登岛攻打皮岛，又并非海战失利，难道明军还能将战船开到冰面上不成？”

　　　　闻言孔有德、耿仲明两人对望一眼，孔有德急忙问道：“不知战报上可曾细说，这福建水师领军者何人？”扬古利道：“据战前捉得的俘虏供述，领军者乃是郑芝龙长子郑冲！”

　　　　听了这话后，孔有德与耿仲明都是面色微变，孔有德急忙道：“老将军，若是郑冲此人来到了皮岛之上，那皮岛战败便说得通了。”

　　　　扬古利皱眉道：“此话怎讲，难道这郑冲乃是三头六臂不成？”

　　　　孔有德道：“便在正月前后，那时小将等人已经投归大金多时，这天正巧遇上几位朝鲜海客。这几个朝鲜海客恰好才去福建那里贩卖山参归来，便说起过福建郑氏水师的一些轶事来。这郑冲传闻乃是郑芝龙庶长子，去岁与红夷在福建外海一场恶战，他一个人领一艘战船便夺下红夷大船一艘，更是在海战中亲手斩杀东海巨寇刘香佬，是役郑氏水军大获全胜，他因此受封泉州守备，福建军民皆传其为郑氏龙须儿，更是八闽海上长城！”

　　　　耿仲明生怕这些后金旱鸭子不懂海战，急忙补充道：“红夷海船颇大，一艘战船可载兵员少则百人，多则两百余人，每船更是有几十门红夷大炮，这郑冲能引区区小船夺大船，足见其悍勇过人之处。”

　　　　扬古利及帐内诸后金大将闻言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对红夷海船没什么概念，但对红夷大炮印象极深，听闻每艘红夷战船居然搭载几十门红夷大炮，这样的火力之下，这郑冲居然能率军夺船，这人还真是悍勇绝伦。要知道宁远之战，整个宁远城也就只有十几门红夷大炮，也就是这十几门红夷大炮，还是让后金吃够了苦头啊！

　　　　扬古利皱眉道：“这么说，这郑冲当真是一员猛将，但想来他也只是水战精熟，此趟阿山、叶臣所部可是踏冰攻打皮岛，他水战再厉害，也是无用的吧。”

　　　　孔有德急忙道：“老将军有所不知，这郑冲号称郑氏第一猛将，又是郑芝龙长子，想来此趟福建水师奉明朝旨意北上，他定然是先锋官，而郑芝龙岂能放心让爱子一船独进？想必身后定是大批战船尾随而至，郑氏兵马大举登岸后，忽然反击。阿山、叶臣两位一时不查，才中了算计，因此兵败。”

　　　　扬古利等后金大将听了后，均是暗暗点头，眼下也只有孔有德的这个解释方才有些合理，但他们却想不到，郑冲就是一船独进，根本没有后援！

　　　　扬古利皱眉道：“若是如此，现下我等只有先谨守城寨，按兵不动，待得打探清楚敌人虚实，再做定夺了。”

　　　　孔有德道：“老将军英明，此刻贸然动兵，敌情不明，极易被敌所算，当先多派侦骑查探方可。”当下计议定后，扬古利便派人传信义州扈什布等人，命他们按兵不动。

　　　　不想数日后，又传来皮岛明军大将沈世魁暴毙的消息，扬古利大喜过望，同时铁山邑传来消息，都说未见明军有大举增兵的迹象。

　　　　于是扬古利又召集诸将商议，便有后金大将伊尔登急不可耐的提议大举反攻明军，夺回铁山大营。

　　　　扬古利老而持重，当下沉吟许久不语，孔有德看出扬古利心中犹豫，当下便道：“老将军，虽说陆上哨探，未见明军有援军增兵，但郑氏都是水军，当防备他海路。若是明军将援兵都藏于战船之上，对阵之时再忽然偷袭，防不胜防。小可愿领船队出海哨探，查探明白后，再做定止如何？”

　　　　说实话，虽然扬古利得知未见明军援兵，但一夜之间接灭三个甲喇的八旗军，这战绩总不会是假的。扬古利不想冒险轻动，宁愿等到开春后，皇太极大军到来再做打算都好，于是扬古利便听了孔有德的建议，命孔有德等水师凿冰取船，领十余艘战船出海哨探明军水师动向。

　　　　同时，耿仲明也建议，既然沈世魁身死，可派人前往朝鲜，命朝鲜平安北道派人前去吊唁，而后金细作混在其中，打探明军虚实。扬古利闻言大喜，也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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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无用的哨探

　　　　次日，孔有德调集数千汉军凿冰取船，花了一天功夫，凿出几条水道来，便率领十八艘35小战船出海哨探。此时海上浮冰较多，他这种做法也是较为冒险的了，但为了能在新主子面前再立新功，他也是豁出去了。

　　　　其实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心中都开始有些慌了，特别是在他们听了福建郑氏水军的战绩后，更加心慌。若开春后，郑氏水师真的大举北犯，他们麾下的水师定然首当其冲。而郑氏水军可是连红夷舰队都打败过的精锐水师，自己手下的水师能取胜么？

　　　　孔有德便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带领船队出海了。一路上他指挥船队，小心翼翼的避过浮冰、暗礁，没有直接往皮岛而去，却是先往西面的石城岛而去。

　　　　黄龙战死之后，孔有德、耿仲明二人裹挟水师投降，石城岛明军也被迫投降，如今是后金水师一个重要的海岛，若是郑氏水军大举北上，自皮岛而来的话，必先攻取石城岛。孔有德想先往石城岛查探，他也怕贸然前往皮岛，遭遇郑氏水师大队，那就不好看了。

　　　　到了石城岛后，岛上守将接住孔有德，却报称并未见得明军水师战船，莫说战船，这段时日内，便连一艘船都没见过。

　　　　孔有德心下不安，便先命船队在石城岛驻扎，派了三艘二百料福船先往皮岛查探。可没想到孔有德派出的三艘战船却像石沉大海一般，一去就没了回音，这让孔有德更加担心起来。

　　　　等待了数天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孔有德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当即喝命船队扬帆出航，立刻退回镇江堡。

　　　　孔有德方才率领船队离开石城岛半天，龙须号便来到了石城岛！

　　　　原来，孔有德派出的三艘福船靠近皮岛后，很快便发现了停驻在皮岛外海的龙须号。而龙须号也发现了这三艘福船。此时统领龙须号的正是张永铲，闻得有三艘福船靠近，张永铲立刻喝命龙须号扬帆起航，追杀了过来。

　　　　郑冲登岸去指挥陆战之后，龙须号便交给张永铲统带。郑冲也没给张永铲什么命令，只是命他见机行事，给了张永铲很大的临机专断之权。是以张永铲闻报后，也不及禀报郑冲，便扬帆出航迎敌去了。

　　　　可怜三艘二百料的小福船，不论吨位体型，还是风帆航速，还是武备火炮，都不是龙须号的对手。龙须号出航后，迅疾望北朝三艘福船追赶过来，指挥三艘福船的叛军见龙须号这大家伙如此迅捷的扑了上来，顿时魂飞魄丧，打算掉头就跑。可惜他们挂的都是硬帆，而且逆风行驶速度更慢，很快被龙须号追上。

　　　　张永铲也没客气，上前便是一顿炮火问话，很快击沉两艘福船后，最后一艘福船受不了折磨，最终投降。

　　　　张永铲俘获这艘福船后，拷问俘虏得知，孔有德领船队正驻扎在石城岛，便即返回皮岛，派人将这个消息禀告郑冲。

　　　　恰好此时郑冲已经取得盘谷伏击战的胜利，正指挥明军围攻铁山邑城寨。闻报后，郑冲当即命人回复张永铲，让他立刻率领龙须号前往石城岛，最好能将孔有德这恶贯满盈的叛贼歼灭。同时，郑冲又带话给张永铲，命他小心行事，只因天色要变，新的寒流将至，南方水师始终对北方天气有些摸不准，教他见机行事。

　　　　得到郑冲命令后，张永铲便率领龙须号赶往石城岛，却没想到来了之后，没见到孔有德船队。大怒之下，张永铲喝命龙须号朝石城岛上的叛军营寨一顿乱轰，虽然龙须号上的火箭都让郑冲用光了，但龙须号上还有近百门大小火炮，而且火药都是经过郑冲新式配方改良的，威力更大。

　　　　于是，龙须号一顿炮火之后，张永铲亲率八十名兵士登岸，岛上五百叛军被一顿炮火已经打得没了斗志，在炮火中死伤百余人后，剩下的四百人尽皆投降。

　　　　于是张永铲押解四百俘虏登船，然后将岛上物资洗劫一空，但建好的营盘却没有放火烧毁，因为张永铲知道，很快明军将重占此岛，留下这些工事来，今后也省些事。

　　　　拷问俘虏得知，孔有德半天前率领船队回镇江堡去了，张永铲本还想追上去，但属下中有皮岛水师将士提醒，说看天色要变，只恐会有大风雪来临。

　　　　张永铲权衡再三，只得放弃这个机会，率领龙须号凯旋回到皮岛避风。

　　　　回到皮岛后，次日开始，果然气温骤降，大风夹着大雪席卷而来，海上风浪更大。为了避风，张永铲冒险吩咐龙须号开近至皮岛停靠，将士们押着俘虏都上岸避寒。

　　　　几天后风雪停歇，张永铲等水军将士来到岸边一看，沿岸数里远近皆被封冻，龙须号也被冻住。踏着厚实的冰层再次登上龙须号时，却发现整艘战船都被冰雪包裹，桅杆之上更是挂满了冰凌，一串串尖利的冰凌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南方将士从未见过这种情形，啧啧称奇，皮岛明军水师却很有经验，便带着郑氏水军将士们一道，开始了除冰作业，替龙须号清除身上的寒冰。

　　　　随后郑冲命人带来了将令，命张永铲率领龙须号并皮岛水师两艘福船一同出海，前往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