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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纳尔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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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哽咽着喊道:“母亲,儿子总算再见到你了!”
郑芝虎呆住了,这小子唱的是哪出戏码?从前他见到细川氏都是绕道走,好像耗子见到猫一般,什么时候有这般深厚的母子之情了?
细川氏也被郑冲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恢复了郑氏主母的仪态,日本女性特有的温婉与善懦让她心中对眼前这个继子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情。
只见细川氏立刻也直身跪在郑冲面前,微微前鞠,扶住郑冲的肩头柔声说道:“辛苦了,回来就好。”
这母子俩一跪,堂上的人都坐不住了,郑芝虎第一个也跪坐在一旁,从前在日本的时候,他也算是习惯了这种坐姿,而其他郑氏女眷也慌忙跟着跪了下来,然后就是管事仆役丫鬟们跪了一屋子。
细川氏这一声温柔安慰之语没能让郑冲停下哭泣,反而让他哭得更加大声了,他趴在地上长跪大哭,好像将十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孤苦与委屈都哭了出来一般。
被人欺负而无助的时候,羡慕他人有母亲疼爱的时候,逢年过节孤单一人的时候,郑冲都是咬牙挺住了,他没让自己因为失去母爱而哭泣,但却想不到在几百年前的明末,在这安平四海殿上,他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若非有郑冲的经历,你绝难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母亲,我又有母亲了……”郑冲一边哭泣着,一边哽咽道,四周的人这才猛然想起,郑冲是个自小就没了母亲的人。
或许是女性的柔弱,又或许是郑冲哭声的感染,殿上许多女眷居然都开始跟着轻轻抽泣,细川氏也是眼眶一红,伸手轻轻抚慰郑冲的脑后,就像一个慈母在安慰儿子一般。
郑芝虎眉头一皱,他居然也感到鼻子一酸,强自忍住后,勉强道:“臭小子,怎么这般失态?都说了不要这般婆婆妈妈的,像个爷们样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有泪不轻弹,来,起来好好说话。”
当下好不容易劝得郑冲渐渐停了哭泣,不想郑冲起身来,擦干泪水后,又朝着细川氏拜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口中大声道:“母亲在上,孩儿今生当奉您为亲生母亲一般,侍奉孝敬,至孝一生,不敢有半分违逆。”
细川氏也被郑冲的真情打动,含泪笑道:“好,好孩子,你先起来吧。”说着细川氏起身扶起郑冲来,随后一众人等这才也都起身来。
看着郑冲晶莹的目光中满是舔犊之情,细川氏女性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孩子是真的想娘了,蓦然想起郑冲孤苦的身世,便伸手替郑冲拂去身上的灰尘,口中柔声道:“可怜的孩子,今后你便当我是你的母亲好了。”
郑冲见细川氏伸手过来,急忙躲开道:“多谢母亲,我自己来,不劳母亲动手。”
郑芝虎早已经起身来,看到这一幕,很是欣慰,心头长叹一声,暗道:“秀莲,阿冲长大懂事了,他自小没了娘,现下他自己认了娘,或许是他的造化,也或许是他将秀莲你的影子牵在嫂子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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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夫妻功守道
满屋子的女眷之中,张灵素落在最后面,只因她是现下郑氏第三代的唯一女眷,辈分最低,前面的都是自己的长辈女眷。昨夜她回来后,细川氏倒也没责备她什么,只不过派人带了句话来,“下次不要如此了!”
细川氏虽然性子柔弱,但温敦大方,待人和善,又温婉贤惠,张灵素很是敬重细川氏这个婆婆的。她昨天一时任性妄为,偷跑出去,本想着会被细川氏责罚,但细川氏却没有半点责怪。有时候张灵素反倒想细川氏责骂自己一顿,心里反而会好受些,可细川氏偏偏没有。细川氏给张灵素的感觉便是到了仁慈到了人不忍欺的地步。
是以今天一大早,张灵素便早早来给细川氏请安,而后陪着细川氏及一众姨娘在安平四海殿等候郑冲归来。
郑冲还没到步时,张灵素便在想象她这冤家对头,命里的魔星会如何与细川氏相见。阖府都知道的,上一趟郑冲便是因为调戏母婢,才被赶到水军中去了,郑冲这趟回来要过的第一关便是细川氏,要换做别人,或许都没脸见人了。
张灵素来回想象了许久,都是在想象郑冲会以什么方式来见细川氏,是跪地认错,还是敷衍了事,还是厚着脸皮根本就不提前事?总之张灵素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到安平四海殿的,却没想到她看到了这么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这混蛋太狡猾了,大哭一场后,不但婆婆原谅了他,似乎还更喜欢他了!”张灵素手中的绣帕都被扭成了麻花,小嘴撅着,心里暗骂郑冲的厚颜无耻,居然演出这般肉麻的哭戏来蒙混过关!
细川氏此刻的心情很轻松,女性的直觉告诉她,郑冲的舔犊之情绝对不是演出来的,她很高兴终于这个继子开窍了,丈夫交给自己教导这继子的任务,算是有个圆满的结果,她自己也收获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今后她的亲儿子郑森也将有个真正贴心的大哥了。
郑芝虎心情也不错,原本想好的一些帮郑冲说项开脱前面调戏母婢罪责的说辞都没用上,当下笑呵呵的引着郑冲依次拜见了其他长辈女眷。除了细川氏之外,在座的还有郑芝龙的其他侧室庄、林、史、蔡、曾诸氏,还有三弟郑芝豹的妻室、四弟郑芝凤的妻室。
郑氏四兄弟中,惟独郑芝虎没有娶妻,郑冲原本也奇怪郑芝虎为何还不娶妻,每当问起,郑芝虎都笑着说道:“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多个人不便。”郑冲却根本想不到郑芝虎其实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
郑冲此刻心情也是大好,心神激荡之下,他居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将他对母亲的惦念之情淋漓尽致的挥发了出来,那一刻他认定老天爷要他穿越这么几百年回来,让一个这么像他亲生母亲的细川氏出现在面前,就是要弥补他之前十几年孤苦无依缺少母爱的人生缺憾,是以他毫不犹豫的将细川氏认作母亲,并且当众说了今后将细川氏视作亲母孝顺,这绝对不是演戏,完全是出于真心的。
至于什么调戏母婢,他压根就没在意,也根本没想起这茬来,这事又不是他干的,所以郑冲根本没想过还有对这件事交代什么,也算是误打误撞,就这样抹过去了。
见过一众长辈女眷之后,目光最后停在了张灵素身上,只见张灵素小脸涨得通红,局促的站起身来,朝郑冲纳了个万福之礼,口中好像背书一般道:“恭迎夫君凯旋而归,平安无事回府,妾身在此恭祝夫君武运亨通,官道通途,光耀我郑家门楣。”
郑冲一听就是敷衍之语,并非出自真心,当下忍不住调笑一句道:“辛苦娘子背书了。”说罢,也不理会张灵素气得瞪了他一眼,转身便笑嘻嘻的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日本也是一个被中华儒学拂照的国度,孝道也看得极重,细川氏对继子今天的孝道所感动,心情本来很好,但见小两口见面后,说话又是阴阳怪气的,心头忍不住又忧虑起来。
当下细川氏柔声说道:“夫妻之道,在乎相互体谅,家和才能万事兴。”
郑冲立刻说道:“母亲教训的是,孩儿不孝,老是惹是生非,惹得父母生气。孩儿也不想这样的,孩儿自小孤苦无依,没人管教,方才如此,还望母亲今后多多教诲提点。”
张灵素瞪大一双美目,小嘴张开却合不拢,显是惊得呆了,这还是她那个流氓习气极重而且二愣子一根筋的丈夫吗?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哪里像平时那般,只会顶撞,倔水牛脾气的样子?
果然,自小孤苦无依,没人管教,几个字戳中了细川氏的泪点,也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来,颇有感触。原来细川氏名唤细川松,平户藩士田川七左卫门之女,后来母亲改嫁给从中国福建泉州移民到平户的华侨铁匠翁翊皇,她也成为翁翊皇的继女,从小也是没了父亲加上继女的身份,因此对郑冲继子的身份和没有母亲的遭遇感同身受。
细川氏心里暗想道:“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的,只是小时候没人管教,之前行事才会无礼无状,并非全是他的过错啊。”
当下细川氏柔声说道:“你的身世不好,有些事做得荒唐非你所愿,现下你已经是大明的武将了,家宅之中事,母亲也会替你照看好,好让你安心施展抱负,报效国家。”
郑冲点点头,眼光瞄了张灵素一眼,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显然很是气愤,当下嘴角一翘,微带示威之意朝张灵素努了努嘴。
张灵素被郑冲气坏了,偶然看得郑冲背后站着的施福,暗想郑冲从前拙于言辞,更是二愣子的性子,绝对不会说出这般漂亮的话,演出今天这孝悌动天的戏码,一定是有人教的!当下张灵素俏脸笑颜一展道:“夫君,今天这出戏,又是谁教你唱的啊。”
声音虽然好听,但内容却极其恶毒,想要轻轻一句话便将郑冲今天的努力都说成是别有用心,利用孝道来演戏博取同情。
郑冲眉头紧蹙起来,心头暗道:“这小娘皮原来这般心肠狠毒,挑拨离间,看来她对倒霉鬼的怨念颇深啊。”
“孝道乃人伦之重,我郑冲岂会演什么戏码?对父母孝顺,乃是天性使然,哪里需要别人教?难道娘子你们张家的孝道都是别人教的?!”郑冲反应极快,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打一耙,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哼一声继续大声斥道:“自从你嫁过来后,有履行过妻子的义务吗?我与母亲说话,自然是真情流露,到了你口里,就是做戏,你这般挑拨离间,居心何在?!”
张灵素不想平素流里流气,不学无术的丈夫,此刻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樱桃小嘴讷讷微张,竟然一时间呆住了。郑芝虎并一众女眷也是惊得呆了,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郑冲反击成功后,马上抱拳,朝细川氏拱手一礼后,缓缓说道:“母亲,适才孩子话语,句句发自肺腑,并无半点虚假,若是有假,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细川氏闻言心下也对张灵素颇为不满,当下柔声道:“我自然信你,也不必发此毒誓。”回头对张灵素柔声说道:“儿媳啊,也不是我护短,冲儿他自小孤苦,此前行事是有些荒唐。但你也不能总把自己的夫君想成一个坏人,夫妻之道,在乎礼让包涵,一人退一步,夫妻和顺,方能家和。”
这头张灵素也醒过神来,她饱读诗书,平素言辞也是及为锋利的,此前一直死死压制着郑冲,今天岂容他在自己面前言辞逞能?
当下嚯的一声,站起身来,秀目凌厉剜了郑冲一眼后,清脆的声音说道:“母亲明鉴,我与他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古语有云,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我嫁到家中数月有余,自问操持长房一应事物皆井井有条,恪守妇道。反观夫君他,常常夜不归宿,留恋花街柳巷,将一屋子的字画古玩都卖个一干二净,整日只顾吃喝嫖赌,这可是为夫之道?先前我就与他有约,他何时能做个好丈夫,我便何时真正与他做一对夫妻。母亲,并非我有意针对夫君,而是夫君不贤,须时时提点啊。”
好个小娘皮,还挺能扯,不愧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出身,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看来还是要好好和她折辩折辩才行,不能弱了自己当年在学校第一辩手的名号!
不等细川氏答话,郑冲已经抢着说道:“娘子此言也差矣,我且问你,说我留恋花街柳巷,你可有实据?”张灵素冷笑道:“你每晚去了哪里,自然有人报于我知晓,你还要我找人来与你当面对质么?”
郑冲摸着鼻子笑道:“若是我说去和那些姑娘探讨人生,你信么?”张灵素气得娇躯轻颤,这人真是无耻,当下指着郑冲冷笑道:“你去那些肮脏地方做过什么事,自然也有人报我。你现在居然还学会了信口雌黄,无赖狡辩!”郑冲也冷笑道:“你信别人也不信自己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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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市井多仗义
“你!”张灵素秀眉一挑,正待反唇相讥,郑冲大声抢道:“正所谓家有娇妻,不留外宿,若非你不履行妻子责任,我何必去那些地方,找别的姑娘?再者,你都是听别人说我怎么怎么,你亲眼见过我做什么了吗?”
张灵素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郑冲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之前你每月只给我一两银子花销,我连打赏下人的钱都没有,你要我如何结交天下豪杰,如何扩宽人脉?你又叫我如何能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细川氏闻言也皱眉温言道:“儿媳啊,每月一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男人在外,多少还是要些银钱撑撑场面的,他毕竟是我郑家长子啊。”
“母亲,你切莫听他狡辩,他变卖古董字画得来的银钱,不是打赏那些烟花女子,就是吃喝赌博去了,哪里有一文钱是用在做大事上的?结交的也都是些市井流氓,地痞无赖,那些人能助他成什么大事?”张灵素愤愤不平的小模样,越看越可爱。
郑冲哈哈一笑道:“娘子你看不起市井人物?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市井也有豪杰之辈的,就连父亲,此前也是市井中的豪杰,你这么说,可是对父亲不敬啊。”
张灵素被他气得说错了话,这时候也醒悟过来,郑芝龙在出海为盗之前,的确也是个混迹市井的地痞,她情急之下失言,只怕细川氏要生气。
果然,细川氏哼了一声,很是不满张灵素这般说话,扯到丈夫身上,只是淡淡说道:“你夫妻两人都少说两句,我们郑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整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当下郑冲和张灵素都住了口,互相瞪了一眼,郑芝虎见场面有些尴尬,急忙换个话题问道:“阿冲,昨夜徐光启老先生留你在黄家,都说了些什么?”
郑冲答道:“徐老先生忧心国事,想革新农务,将我福建新引种的土豆、甘薯推广至旱灾严重的北方数省去,是以和我谈说农事,便说了一夜。”
细川氏闻言柔声道:“那可真是辛苦了,既然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儿当多多辅助徐老先生。”
张灵素撅着小嘴,在一旁嗤之以鼻,暗想道:“这混蛋不学无术,只会调戏良家妇女,哪里懂得什么农事?!”但却不敢再开口讥讽。
郑冲躬身应了,随后见堂上除了郑芝虎外其余都是女眷,没见到那才十岁的国姓爷,忍不住问道:“我二弟呢?”
郑芝虎替细川氏答道:“你那二弟郑森这些日子都在苦读,稍后要入国子监,考期临近,便搬到星塔下的书院读书,是以没在家中。”
郑冲颔首道:“多读些书是好的,二弟以学业为重,很好。”张灵素闻言更是肚子里冷笑不已,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还敢说教别人。
又向其他姨娘问起其他诸弟妹,原来郑芝龙受了招安之后的三年间,陆续娶了庄、林、史、蔡、曾等其他侧室。其中庄氏生了三子郑渡,林氏生了四子郑恩,曾氏生了五子郑荫,蔡氏生了长女郑翎。只是这几个弟妹都尚年幼,最大的郑渡还不满两岁,最小的郑荫才出生三个月。众姨娘都客气说了,诸弟妹都安好。
闲话家常一会儿,细川氏便对小两口道:“冲儿刚回来也累了,便先回去梳洗一番,稍作歇息,随后去郑家祖祠、诸海神供奉之所祭告一番。你做妻子的好生伺候,切不可再使小性子。”说罢挥挥手,示意两人回去。
郑冲朝细川氏及堂上一众长辈行了一礼后,告退先走。张灵素走在后面,细川氏却叫住她道:“儿媳啊,对男人不能一味管教,该给的里子面子,还是要给,若是有什么委屈,也多多担待些,阿冲身世可怜,前面的确是孤苦无依,无人管教,如今也是大明将官了,你不可再对他呼来喝去,此举有违妇德啊。”
张灵素为之气结,但也不敢违拗,只得盈盈一拜道:“母亲宽心,孩儿知道了。”说罢也告退而去。
张灵素小脸臭臭的转出书房来,郑冲带着施福却在廊下,只见郑冲靠着柱子笑道:“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张灵素更怒,瞪着郑冲道:“你今天说的话是谁教你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等话是出自何人之口?”
郑冲指指自己道:“这句话是我自创的。”
张灵素冷笑道:“你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你能说出这等大有深意的话来?我才不相信!”
郑冲暗想原来这魔改版的大明朝还没人说过这句名言,当下摇头扁扁嘴道:“你啊你,你不曾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跟着坏笑着说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张素灵哼了一声,小嘴一翘道:“爱说不说,休想借机亲近!”说罢一拉裙摆,带着两个仆妇径自去了。郑冲摸着鼻子暗笑道:“小娘皮挺机警的啊。”
施福在身后提醒道:“公子,先回居所梳洗,稍后还要祭拜先祖、祭告诸路神明的。”郑冲一想这是正事,古代国人每当做成大事,都要祭拜祖先神明,感谢祖先神明保佑的。
但忽然想到自己也不认识回自己住处的路啊,看到刚走没多远的张灵素,心中一动,暗想道:“跟着小娘皮去,一定不会迷路。”当下便带着施福,跟上张灵素的脚步。
形同陌路的夫妻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出了中堂,中堂堡外自有轿子在那里等候,夫妻俩一人一顶,上轿便行,又开始行进在偌大的郑家城内。
一炷香功夫后,两口儿的轿子停在了靠西南面的一座宅院外,郑冲下轿后,只见到这处宅院颇为清幽,院门上写着“清乐斋”三个字,忍不住念道:“清乐斋?嗯,才见春光生绮陌,已闻清乐动云韶。清音雅乐,书斋养心,也还得宜。”
张灵素恰好也下了轿子,闻得郑冲居然会念唐代王涯的诗句,忍不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郑冲目光转来笑道:“娘子,我说得不对么?”张灵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转身便先入了宅院。
郑冲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却见宅院门口迎出几名家奴来,为首两个一胖一瘦,胖的呢那叫一个肥头大耳,瘦的呢那叫一个尖嘴猴腮,两人上前满脸堆欢,一起行礼道:“恭迎大公子回府。”
郑冲微微一愣,这两人是谁?不认识啊,但看两人形貌打扮,该是伺候自己的亲近之人,当下轻轻嗯了一声道:“快些准备一下,我梳洗更衣后,还要前去祭拜。”
一胖一瘦应了,郑冲回头看了看施福,又对两人道:“给施侍卫也准备一间客房,让他歇息一会儿。”
那一胖一瘦两人见了施福,似乎认识施福,当下上前也行了一礼,那瘦的抢着道:“小的殷贤见过施侍卫,从前在老爷书房见过施侍卫一次的。”那胖的急忙也道:“小的吴侈见过施侍卫。”
郑冲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殷贤、吴侈?谁这么有才,给两人起这么个名字。
施福笑着回了一礼,道:“原来两位便是公子爷从前的亲随,在下今后便是公子爷身边的侍卫了,还请两位大哥多多提点。”
三人客气了几句后,殷贤、吴侈便引着郑冲、施福进到院中。这院子也不算小,内里东西两边都是厢房,西面一片池塘山水,其间亭台楼阁都有,比之黄家宅院也不遑多让。
施福自有殷贤命其他家奴引到西厢客房内安顿下来,郑冲现下是泉州守备的官职,郑芝龙已然差派了施福跟随郑冲做个侍卫亲随,辅佐郑冲,因此这趟回来便住在郑家之内了,也算是郑冲的心腹之人。
当下殷贤、吴侈引着郑冲回到自己居所屋内,此间居所颇为宽大,只是屋内陈设颇为寒酸了些,看来此前张灵素所言非虚,那倒霉鬼还真把自己住处的家具古董、陈设字画都拿去变卖了。
一进屋里,殷贤、吴侈两个便请郑冲到里间沐浴更衣,郑冲左右看看问道:“娘子呢?她怎么不来伺候?”
殷贤和吴侈对望一眼,均是面露难色,殷贤小心赔笑道:“公子爷,咱们这趟虽然着实扬眉吐气了一回,但现下就要少奶奶来伺候,只怕还差点火候,咱们再等等如何?”
吴侈也不甘落后,赔笑道:“公子爷,少奶奶脸皮薄,这等事让我俩个伺候便是了。”
郑冲一看这一胖一瘦两个尊容,差点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强行忍住后温言道:“我在军中一个人梳洗惯了,你们准备好热水,出去给我准备些茶点,这里不用伺候了。”
当下殷贤、吴侈不敢违拗,便命人在里间准备好木桶热水,随便便退了出来,郑冲独自在里面沐浴了一回,随后换上备好的守备武官常服。
这五品守备武官常服与公服差不多,都是乌纱帽、团领衫、束带。杂色文绮、绫罗,帽顶用金,帽珠玛瑙,团领衫的前胸和后背的补子绣了五品武官的熊罴,下围装金饰玉的腰带,郑冲换上后,对着铜镜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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