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纳尔逊-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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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彩领军上路半天后，来到汉江边上，却见得汉江之上密密麻麻皆是明军水师旗号，汉江南岸也有明军水营驻扎。见得郑彩所部军马到来，水营便有人马出来相迎。

　　　　郑彩所部都进入水营，准备乘水师战船渡过汉江时，却有北岸战船渡江而来，数十名朝鲜官吏及数百名朝鲜兵将登岸后，便来见郑彩。

　　　　一问之下，郑彩才知道，这些朝鲜属官皆是汉城派出的使者，数百兵将则是护送使者前往各地招降纳叛的，原来便在两天之前，郑冲已经率部拿下汉城，绫阳君李倧已经还朝归政，登上朝鲜国主之位，而光海君李珲已经被擒拿废黜！

　　　　闻得这个消息，郑彩又惊又喜，连忙问起战事详细经过来，这个时候他对郑冲这个兄长真是万分敬佩，一千余人北上，居然能大破一万五千朝军，夺下朝鲜王都，这是何等惊人的战绩啊。

　　　　数内便有参与此役的朝军属官讲述起这趟战事的经过来……

　　　　却说当日郑冲领军赶往汉城，半天功夫便赶到了汉江边上，但此刻水师还未曾赶到，无船渡江。郑冲命麾下朝军诈称乃是富川城败军，要赶往汉城报讯，便在江边沿岸市镇拘刷朝鲜民间船只准备渡江。

　　　　半天功夫之内，郑冲所部便搜集得民间渔船、货船三十余艘，每艘船可搭载七、八名将士。申牌时分，郑冲便号令麾下将士登船渡江，三十余艘船只来回运送，每艘船来回几趟，在天黑之前，全军尽皆渡江完毕。

　　　　渡过汉江之后，郑冲领军前往汉城，此时距离汉城已经近在咫尺，天黑之后，朝军已经紧闭汉城各处城门。郑冲便命大军现在北岸扎营，他亲自带领数名夜不收前往汉城查探。

　　　　已经入夜，汉城显然已经收到了明军来袭的消息，城头上灯火通明，朝军士兵往来巡守，外围军营内也是守御森严，难以靠近。见得朝军守御森严，郑冲不禁皱起了眉头，只得带着夜不收环城查探，希望能找到朝军城防的薄弱之处。

　　　　当来到汉城北面一处山坳时，却见此处一个村落内却灯火通明，人马嘈杂之声大作，显然这里驻扎了一支人马。郑冲便领一众夜不收悄悄靠近，不想这里外围守御严密，往来都有明哨、暗哨布置。

　　　　这次郑冲麾下张承寿、桑七娘、郭慎、林祯四人也跟随前来历练，听得这里人声嘈杂，四人仔细倾听片刻后，都异口同声道：“公子，这些人是女真建奴！”

　　　　郑冲闻言暗暗皱眉，看来应该是后金上一趟伪装成商队，派往汉城偷袭的那五百后金军。远远看了，此处村落之内，火光点点，人影往来，也不知实际人数到底有多少，当下郑冲打算亲自上前，活捉了两名敌人暗哨过来查问。

　　　　桑七娘自告奋勇随郑冲前去，张承寿等三人也不甘示弱，郑冲看看四个少年，当下笑道：“也好，早点见些血，日后上战场也就不会腿软了。”

　　　　于是郑冲带着四人怀揣短刃，蹑手蹑脚的往村落外围摸去。到了近前，伏在一处灌木之后，郑冲细看了之后暗暗咂舌，这后金军外围哨位布置，还真有一番心得，明哨、暗哨之间相距不过十余步，而且哨位交错，一旦哪个哨位出了事，另外的哨位便会警觉。而且哨位之间空隙处，还布下了不少陷阱，不愧是渔猎民族出身，宿营地四周安排得如此严密，难怪后金军能称为当世强军。

　　　　见敌人哨位、陷阱排布严密，就连捉个舌头都很是困难，正发愁时，却见村落里出来十余人，一路穿过村落外的明暗哨，来到近前最后一道岗哨。

　　　　只见那岗哨上，扮作商队护卫的后金兵卒大声喝问来人，那十余人中一人出来答话道：“奉马福塔大人之命，差遣我等前往汉城与朝鲜人送信。”当下那人上前出示了令牌，并对答了军中口令。

　　　　核对无误后，后金岗哨这才放行，足见后金军在敌后是何等小心，便连从自家营地内出来的人都盘查严密。

　　　　几人对答皆是用的满洲语，郑冲来到辽东后，也学过些朝鲜语和满洲语，朝鲜语因为身边有沈器远等朝鲜人，是以还学得可以，但满洲语就差了些，几人对答语速很快，只听得个囫囵。还好身边有张承寿和桑七娘等四人在，四人都是久在辽东，满洲语也都熟识，当下将对话意思低声说了。

　　　　听完之后，郑冲大喜过望，暗暗想道：“真是上天眷顾，正愁没有进入汉城偷袭的计策，老天爷便送了这么个大礼前来。”想到这里，郑冲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绑着的几个福袋，这些福袋是田川氏、张灵素等女子送的，祈求他武运长久，难道还真是这些福袋起了作用，自己在阵仗之上真是运气极佳啊。

　　　　当下郑冲也不犹豫，看清那十几名后金人前行的路径后，便招手命张承寿等人跟随自己先退回去。回到剩下几名夜不收藏身之处，郑冲召集人手围拢过来，便简单部署一番后，就带着众人赶往前头去准备伏击这些送信的女真人。

　　　　那十余名送信的人都没有骑马，只因此处距离汉城已经不算远，是以也不用骑马招摇，而且夜晚骑马也颇多不便，是以这十几人都是步行，从村落出来后，便转到官道上，往汉城而去。

　　　　在官道上行了里许之后，距离汉城不过两三里之遥，前面官道上两边出现一处密林。那十余名女真人来到此处后，居然停下脚步来，跟着为首的女真人一声呼喝，这十余名女真人居然纷纷抽出兵刃，取下背上弓箭来，背靠背结成圆阵，警惕的注视着官道两边的密林！

　　　　“我靠，这些女真人当真是警觉得很啊！”郑冲等人正是埋伏在官道两边密林之内，想不到这些女真人真是猎户出生，才到近前，就发现两边密林之中暗藏杀机，居然停步警戒了起来。

　　　　“什么人藏在林中？！”那为首的女真人当即用朝鲜语喝问道，他还以为此处距离汉城较近，两边埋伏了朝军暗哨，当下便用朝鲜语喝问。

　　　　刀光闪过，一柄弯刀从密林中飞出，正好砍中那女真首领面门，顿时鲜血飞溅，那人也没能在说出半个字来，直挺挺的便倒下！

　　　　与此同时，林中弓矢箭弩如雨而至，女真人渔猎出身，善射也善防箭，他们纷纷举起背后皮革软盾阻挡箭矢，那些箭矢居然尽数落空！

　　　　林中一声呼哨后，飞身扑出一人来，人随声至：“大明平辽总兵郑冲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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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白甲巴牙喇

　　　　惨叫、鲜血如约而至，月光下的杀戮显得那么的凄美。桑七娘看得目瞪口呆，原来真正的杀戮是这么的残酷和真实，和平素的练习是绝对不一样的！身为郑冲的护卫，其实很多时候都没有直面阵仗的机会，而这一刻，少女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血腥的杀戮！

　　　　脑海中回想起的是当年后金军破城后，闯入家中那疯狂的杀戮，全家四十七口身死，她躲在床下并未亲眼看到一条生活的生命是如何消失的，只是从满地的亲人尸骸中才觉得害怕和伤痛。

　　　　后来在郑冲麾下，她拼命苦练杀人的本事，就是想为全家四十七口报仇，但此刻报仇的机会就在面前时，桑七娘却犹豫了，原来看过杀人和亲手杀人是完全不同的！

　　　　见麾下护卫和夜不收用随身手弩、短弓射出的箭弩都不管用，郑冲如一头敏捷的猎豹当先抢上，手起刀落后，三名女真人应声倒下。但郑冲却惊讶的发现，三名女真人中居然只有一人当场身死，而另外两人都避过要害，只是被砍到在地，倒地开始惨呼！

　　　　“他们不是一般的女真兵卒！”郑冲对自己的快刀很有信心，而且刚才的三刀他是出了全力的，意在接仗之前先杀人立威，不想面前的女真人居然有两人能够避过他的刀锋，一个被砍断一条胳膊，一个被砍中肩头，都避过了咽喉要害，说明这些女真人绝非寻常士卒，而是女真人的精锐！

　　　　其余埋伏的护卫和夜不收也纷纷现身加入战团，女真人已经有了防备，再用弓弩偷袭已经无用，只有迅速上前肉搏厮杀才行，否则这些女真人放出响箭讯号，召来附近的同伙就麻烦了。

　　　　但这群女真人却不慌不忙，立刻分出一半人上前抵敌住，剩下的人迅速后退，立刻取下背上弓箭，弯弓搭箭，竟然不顾前方自己人和敌人正在缠斗，便即放箭！

　　　　这群女真人一共十八人，被郑冲飞出弯刀砍死一人，随后冲上前杀了一人，砍到两人，还剩下十四人，这时候七人上前与郑冲等人缠斗，剩下七人放出七箭来。只听得嗖嗖数声，郑冲麾下登时七人中箭，或死或伤！

　　　　这些女真人居然在黑夜里只靠着微弱的月光，便能准确射中十余步外与自己人缠斗的敌人，而没有误伤自己任何一人，足见这些女真人的箭法当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前面负责缠斗的女真人也毫不担心战友的箭会射中自己，看来他们很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人！这份胆色和这份默契真是前所未见！

　　　　郑冲带了十七人前来伏击这群女真人，原本被郑冲杀伤四人，他们人数上占了上风，不想七箭过后，郑冲麾下只剩下十人，还有一个桑七娘未从林中出来，人数上优势顿时尽丧，攻守易形，强弱倒置！

　　　　“不好！他们是建奴精锐巴牙喇！”一名夜不收大声惊呼起来，跟着一声惨叫，被面前的女真人一刀看中面门，顿时倒地阵亡！

　　　　郑冲心中一震，想不到他们的敌人居然是后金精锐巴牙喇！巴牙喇是满人八旗精锐中的精锐，努尔哈赤在天命八年出兵之时，每牛录抽一百甲，其中10人为白巴牙喇，40人为红巴牙喇，白甲兵即是属于兵中的精锐。因此巴牙喇又叫白甲兵基本上是由后金每个牛录的精锐战斗力量组成。

　　　　巴牙喇就是从每个牛录中选出弓马武功最好的十人组成。每个牛录有上千人，每位满洲兵本身都很厉害，而选出的巴牙喇，是从这些厉害的满洲兵中，百里挑一，精选而产生。而一旗所辖牛录，少者十余牛录，多者四十余牛录，因此各旗巴牙喇纛章京，所辖巴牙喇兵，少者二百多人，多者也不过六七百人。

　　　　巴牙喇人数虽不多，但是后金极为精锐的部队，别看人不多，却非常厉害，他们配备有最好的装备，得最好的封赏，精通各种杀人方法，不但箭术超群，肉搏厮杀也是能以一当十的勇士！据史书记载巴牙喇多穿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防御力惊人。巴牙喇可以熟练使用各种兵器，包括使用当时西方最先进的火枪。

　　　　当年后金入关抢掠时，贝勒阿济格就曾带领一支巴牙喇纵横关内长达八个月，一共攻克三府，十八州，八十八座城镇，击败明军三十九次，获得黄金一万两千二百五十两，白银二百二十万五千二百七十两，珍珠四千四百四十两、各色缎共五万两千两百三十匹，缎衣与裘衣一万三千八百四十领，貂狐豹虎等皮五百余张、俘获人口三十六万九千人，驼、马、牛、驴、羊三十二万一千余头。

　　　　而巴牙喇虽然精锐，但毕竟人少，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负责作为后金大汗及诸贝勒要人身边的护军，或者作为战时的督军，负责在后面督战，当然有时候遇上需要他们进行攻坚、摧垮敌人斗志的时候，才会派他们上场！

　　　　“原来这趟女真人并非托大，只派五百人就敢突袭朝鲜王都，派来的五百人竟然都是后金精锐巴牙喇！”念头一闪而过，郑冲明白了他现在面对的是何等危险的敌人，也明白了皇太极的部署！

　　　　的确，假如一支五百人规模的巴牙喇精锐突袭朝鲜王都，又有朝鲜内奸接应，那么开战后迅速拿下汉城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笑自己之前还信心满满，想在汉城脚下阻截这支女真商队，想不到敌人却是如此强悍，自己真是太过托大了！

　　　　箭雨再至，女真巴牙喇的连珠箭当真是绵密如雨，郑冲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一脚将身前受伤的那女真巴牙喇踢得飞起来，挡在身前，只听得噗噗几声，那人身中四箭，在半空中就气绝身亡！巴牙喇七人组成的箭阵居然有四人瞄准了郑冲，而另外三箭则射中了另外两名夜不收和郑冲麾下的一名护卫！

　　　　夜不收和郑冲麾下护卫内里都穿了棉甲和锁甲，但巴牙喇的破甲箭是在厉害，三人被射穿身上的甲胄后，顿时手上一慢，身前与他们缠斗的巴牙喇立刻狞笑着，手中战斧、重刀挥砍之下，登时要了三人性命！

　　　　警觉极高、中伏不乱，箭法精湛，配合默契，让郑冲真正见识到了后金最精锐的巴牙喇战力！也明白了明军为何在野战中难以战胜后金，有巴牙喇这种战力变态的兵种存在，远距离上，他们精湛的连珠箭法会很快令明军崩溃，而近战肉搏时，他们不但精通肉搏厮杀，居然还敢在缠斗之时放箭掩护自己人，可见这群人不但自信而且勇气爆棚！

　　　　念头一闪而过，郑冲知道一定要先破了对方箭阵，否则今晚可能全军覆没在这里！自己带人伏击敌人，不想现在却反倒要被人吃掉了！

　　　　大喝一声，郑冲抓起地上另一名手上的巴牙喇挡在身前，快步冲向那七名组成箭阵的巴牙喇！噗噗数声，那七名巴牙喇见郑冲猛扑过来，连忙朝郑冲放箭！短短十余步距离上，他们居然都能放出连珠三箭！而且全都命中郑冲身前的肉盾，可怜那巴牙喇被郑冲当成肉盾，被自己人射成了刺猬一般！

　　　　离着还有三步，郑冲猛的将手中的死尸扔了过去，跟着手持弯刀猛扑上去。手上绝不容情，这时候郑冲已经不考虑拿下活口了！

　　　　七名巴牙喇也不惊慌，一起扔下弓箭，面上皆是一副冷酷的狞笑，纷纷拔出各自的兵刃，上前准备围杀郑冲！在他们眼中，能还没什么人能从七名巴牙喇的围攻下全身而退的！

　　　　刀光、惨叫、血光四溅！郑冲三个照面之后，三名巴牙喇倒地身亡，剩下四名巴牙喇均是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对面这明人身手快死鬼魅，手中弯刀威猛如铁，而且这人似乎身上刀枪不入！

　　　　郑冲左臂和胸口被对方重刀砍中两下，隔着棉甲、锁甲和防弹衣，郑冲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这些巴牙喇还真是一群力大如牛的人，不愧是后金精锐中的精锐！

　　　　“再来！”郑冲回过头来，身上已经满是血污，再次揉身而上，刀光闪过，再次砍中一人，随后弯刀转过，在他喉间补了一刀，接着低头避过当头砍来的一记重斧，反手一刀将身后持斧巴牙喇的手掌砍掉半边！

　　　　两个照面后，最后一名巴牙喇倒在地上，他的一条腿被郑冲砍断，郑冲毫不留情，弯刀在他喉间划过，了解他的性命！

　　　　回过头来再看身后时，只见己方却只剩下张承寿、林祯和其余一名夜不收、一名护卫了！四人背靠背结成圆阵，对抗六名巴牙喇的围攻，他们拼死也只杀死了一名巴牙喇！而郭慎倒在血泊之中，抱着一条断腿在那里惨叫着！

　　　　张承寿一记长枪刺出，却被一名巴牙喇一脚踩住枪尖，跟着一记重刀当头砍下，眼看张承寿便要身首分离时，一个身影飞入战团之中！那人居然是桑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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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意外的战斗

　　　　原来桑七娘手握双刀一直在林中未曾出来，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似乎让她想起了当年家中满地尸骸、血流成河的惨状，这两年来这噩梦般的场景无数次的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现在面前的场景唤起了七娘那不堪回想的往事。

　　　　恶斗只是眨眼之事，就在七娘发愣的时候，几下兔起鹘落，护卫和夜不收便即死伤惨重。阵仗厮杀绝不是浪漫的舞刀弄剑，而是一个照面便即决定生死的搏斗！

　　　　郭慎的惨叫声传来，只见他被砍断一条小腿，倒地大声惨叫起来，砍伤他的巴牙喇似乎不屑再补一刀将他杀死，面带狞笑转身杀向张承寿等人。

　　　　桑七娘见过这种场面，在被掳劫北上的苦难旅途中，七娘曾见过残忍的女真人砍下老弱病残的四肢，任由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哀嚎惨叫，直至血水流光而死。

　　　　郭慎的惨叫声将桑七娘惊醒过来，历历在目的惨况和家人惨死的仇恨刺激着她，心头压着的恐惧、畏怯、害怕都不翼而飞，七娘扯下面上的薄纱，将它缠在手腕上，将刀与手牢牢缚住，便是打算死战到底！

　　　　一声娇叱，七娘飞身跃出丛林来，挥舞着双刀冲进战团，替张承寿架住一记重刀，将张承寿拉起来，一起并肩作战！

　　　　“你出来做什么？”张承寿怒喝道，七娘没有出来与他们并肩作战，张承寿、林祯他们都无人怪责七娘，因为在他们心目中，七娘并非战友，而是一个弱女子，上阵杀敌是男人的事，女子躲在后面自然无可厚非！

　　　　桑七娘银牙一咬道：“公子说得不错，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阵仗不利，大不了死在一处便是了！”说罢双刀飞快砍出，迅捷之速不再郑冲快刀之下，只是七娘力气小，即便砍中对方也不能砍穿巴牙喇商人服下面暗藏的铠甲！

　　　　六名巴牙喇四面围定五人，皆是狞笑着刀斧不断砍下，五人已经岌岌可危，便在这时候，一名巴牙喇首级冲天而起，一人身形一晃，出现在战团之内！这人正是郑冲，他见自己麾下残存的人非常危险，当即翻身杀了回来！

　　　　有了郑冲的加入，张承寿等人立时开始反击，剩下的六名巴牙喇现在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七名同伴已经被郑冲一个人诛杀干净！

　　　　这也是自信过了头，适才郑冲扑向组成箭阵的七人时，围攻张承寿等人的巴牙喇也看到了，但他们压根没想到郑冲一个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掉七名大金军中最精锐白甲巴牙喇！在后金白甲巴牙喇军中，即便是号称勇力第一的年青勇士鳌拜，也不可能单独面对七名白甲巴牙喇的围攻！

　　　　正是这份自信，让他们依旧不紧不慢的围杀张承寿等人，还想着他们这边解决掉张承寿几人后，身后同伴也该解决掉郑冲了。可没想到被七人被郑冲杀了个干净，郑冲翻身回来，出刀如电，又背后偷袭，当场斩杀一人！

　　　　见得身后七人身死，剩下六人大吃一惊，长久以来的自信开始坍塌，面前的郑冲满身血污，好似一尊杀神一般，凌厉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六人头一次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但巴牙喇毕竟是当世第一强军，六人之中，立时分出两人继续缠住张承寿等人，剩下四人将郑冲团团围定，郑冲知道张承寿他们已经撑不了多久，只恐拖延太久，又有人死伤，当下出手更是狠辣。

　　　　三个照面后，四人中三死一伤，解决当面四人欧虎，郑冲飞扑过去，手中弯刀再次挥出，杀向尚在与张承寿、桑七娘拼斗的最后两人！

　　　　弯刀带着死亡的弧度划过咽喉，回过头来见得四名同伴已经身死，一名巴牙喇才转过身来，只觉得喉头一凉，跟着浑身的力气便随着喉间喷涌而出的鲜血迅速流失，最后不甘心的跪地而亡！

　　　　最后一名巴牙喇已经胆寒，对手一个人连杀己方十一名白甲巴牙喇，他是人是鬼？难道面前这个汉人当真是战神临凡？这名巴牙喇已经胆气尽失，手中兵刃跌落在地后，转身狂叫着往来路逃去！

　　　　桑七娘娇叱一声，飞身追赶上前，她脚步灵快，几步后便追赶上来，望着那巴牙喇后颈便是一刀砍去，那巴牙喇顿时被斩断后颈，倒地而亡！

　　　　七娘走上前去，再补一刀，斩下这人首级来，提着首级跪倒在地，眼中泪水潸然而下，喃喃自语道：“爹、娘、阿爷、阿舅，你们看到了吧？七娘已经能替你们报仇了……”

　　　　杀戮渐渐停止后，张承寿和林祯都是一屁股坐在血地之中，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有些发白，看得出两人这时候才觉得害怕起来，而且剧斗之后脱力，浑身血水和汗水直下。

　　　　郑冲看了看张承寿两人模样，心下微感有些愧疚，对于张承寿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这种血腥的厮杀的确是为难他们了，原本想着这趟伏击很简单，能让四个少年男女尽快熟悉血腥的杀戮，迅速成长起来，但想不到这些女真人会是巴牙喇这样的硬手。

　　　　但很快郑冲又收起了这份心思，在这乱世之中，越早成长起来，就能活得更久。想来经过这场血腥恶斗，张承寿他们能很快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护卫！

　　　　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桑七娘，她提着首级在那里喃喃念叨着什么，郑冲不由得皱眉喝道：“在那里瞎念叨什么？！都愣着干什么？快救治自家受伤的兄弟！”

　　　　桑七娘如梦初醒，跟在郑冲身后，来到郭慎面前。郭慎被砍断了左边小腿，齐膝砍断，他已经抱着伤口悲惨哀嚎了半晌。郑冲来到面前后，立刻割了一条布带先绑住他的大腿，减缓失血，跟着又掏出郭慎身上的急救包来，取出里面的纱布死死按住断腿伤口。

　　　　郑冲麾下将士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小包，里面有些纱布绷带、诸葛行军丹和金疮药，也就是一个简单的急救包。郑冲向来重视士卒的伤病，往往战场上伤兵都是死于失血过多，纱布绷带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