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纳尔逊-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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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砍伤了一个，我再补一刀。哎呦，这些明狗还死缠烂打，都他妈断气了，还抱着我的腿！他娘的！”

　　　　“唉，你们别说，这些明军还真不怕死，杀了一个又来一个。”

　　　　“真他娘费尽，哎哟，不对，怎么没听到甲布拉他们的声音？”

　　　　“啊，不好，甲布拉他们被杀了……”

　　　　“什么？甲布拉两人怎么这么没用？丢了我们巴牙喇的脸！”

　　　　“不对，他们中有个厉害人物……啊”

　　　　巴牙喇们一开始肉搏厮杀时，还能云淡风轻的一边厮杀，一边聊天，渐渐的却发现事情不对，一边三处哨位的人陆续被人解决，没了回音。

　　　　剩下右侧两个哨位上的巴牙喇开始心慌起来，“不对劲，亚布氏你那边怎样了？”

　　　　“不好，快些示警，啊……”一声惨叫后，最右侧哨位上的两名巴牙喇如梦初醒，一人立刻喝道：“我挡住他们，你快去鸣锣示警！”另一名巴牙喇立刻应了一声，返身回去拿那鸣锣，不想适才被自己砍成重伤的一名明军忽然从地上暴起，死死抓住他的右腿！


………………………………

第338章　消失的山村

　　　　那巴牙喇被地上明军兵士死死拉住右腿，回头看时，这明军兵士正是刚才被自己一记重斧砍伤肩头的那人，这巴牙喇知道自己那一斧的力道有多大，记得当时拔出斧子的时候，这人锁骨都被自己砍断了。

　　　　如此重伤，这人居然还死命拉住自己，这名巴牙喇不由得大吃一惊，回手一记重斧，砍断那人双臂，那人惨叫一声，终于昏死过去。

　　　　摆脱拉拽后，巴牙喇刚想去拿起鸣锣，只听身后同伴一声惨叫，回头看时，一缕寒光直扑面门，那巴牙喇举起斧子一挡，兵刃相撞之间，只觉得手上一股强劲的力量涌来，巴牙喇立足不稳，连退数步。

　　　　站稳脚步后，巴牙喇这才看清，面前站了一位穿着朝鲜将军服色的人，他身上的鱼鳞甲很明显，在朝军之内只有将军才能穿戴鱼鳞甲。而这朝军将军手上却提着一对古怪的弯刀，目光冰寒的盯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在看不远处，月光之下，尚有四、五个人站着，但都是朝军服色，己方却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刻，这名巴牙喇心中涌起了深深的绝望和恐惧，但他还是鼓足勇气，提起自己的重斧直扑面前的强敌！大金的巴牙喇宁可战死，也不愿将后背留给敌人！

　　　　手起刀落，弯刀从一个诡异的角度袭来，划出诡异的弧线割断了咽喉，看着眼前最后一名巴牙喇带着不甘的表情到底而亡，郑冲长长的出了口气。

　　　　麾下二十个人，除了桑七娘外，死了十六人，其余活着的三人个个带伤。这一役，若非这些士兵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怕女真哨位上已经传出警示的鸣锣声了。

　　　　桑七娘一脸懊丧，虽然这是今夜第二次上阵厮杀，但她觉得自己可以应付战场的惨烈了，可公子还是像保护小鸡仔一样，将自己护在身后，以至于这一战下来，她一个人没杀。

　　　　从公子解决第一个巴牙喇开始，桑七娘只能跟在身后毫无作为。但七娘也看到了公子是如何杀敌的，也看到了自己和公子刀法上的巨大差距，决心继续苦练杀敌的刀法。

　　　　郑冲解决最后一个敌人后，便吩咐七娘回去让后面的人上来，转身替三名手上将士包扎伤口。能得郑冲亲手包扎伤口，三名幸存的明军将士皆是感激涕零。

　　　　片刻后，山岗下响起低沉的牛角号声。郑冲立刻拿起一名巴牙喇尸身上的牛角号也吹了起来，山岗下回应了几声后，便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村落外围的女真人哨位的确布置得很精密，但世上再精密的部署也会有漏洞。女真人部署破绽就在这座山岗上，此处地势颇高，山下岗哨是看不到顶上情形的，只能以号角声联络。适才侦查时，郑冲便发现此处山岗左近，每个一段时间便会传来号角声，因此猜到女真人是用号角联络，以确定山岗上的哨位是否安全。

　　　　很快七娘带着火箭炮队上来，一共两百余人，剩下的人都在山岗下列阵，一旦山岗上火箭炮响了之后，敌人溃散，便攻入村中。

　　　　郑冲命几名兵卒收敛适才战死的将士、照料负伤的三名士兵，这边又命火箭炮兵竖起木制架子，七娘算定了风向和角度后，火箭炮手们纷纷加好火箭，按照老规矩，第一轮五十枚火箭试射，就等郑冲一声令下了。

　　　　郑冲默算了风向和角度后，转头吩咐道：“再上几个支架，第一轮直接用三百枚火箭施射！”

　　　　麾下炮手皆是吃了一惊，只因火箭威力大但补充不易，是以他们在使用的时候都是先少量试射，测算的角度无误后，再进行大规模覆盖，不想这时候郑总兵居然一上来就要用三百枚火箭齐射。

　　　　“公子，我们随身携带的火箭不多，要是射偏了……”桑七娘有些犹豫的说道。

　　　　郑冲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发现她去掉脸上薄纱之后，从前那些麻点居然都不见了，肌肤光滑白皙，容颜俏丽动人，适才只顾着厮杀，居然也没发现七娘已经将脸上的纱布摘了。

　　　　略一愣神后，郑冲道：“敌人是巴牙喇精锐，若是第一轮齐射不能毁伤他大部人马，待得他们逃散开来，就很难聚而歼之！我要第一轮齐射，就把这座村落从地面上抹去！”

　　　　桑七娘闻言心头一紧，怯生生的道：“公子，我怕我算的……”

　　　　郑冲淡淡一笑道：“要对自己有信心。”说罢郑冲也不管桑七娘心头七上八下的，便喝命麾下炮手准备。

　　　　七娘心头不安，又再仔细算了两遍，最后两次结果都一样时，这才放下心来。郑冲看着七娘那副紧张的小模样，忍不住心头暗暗发笑，其实他已经在心头默算过几遍，替七娘核对过测算结果，七娘算的没错，看来小姑娘还是不够自信。

　　　　少时，炮手们加了几座木制支架，将将三百枚火箭都调整好方向、角度，一枚枚火箭黑黝黝的弹头都对准了两里外的小山村，那小山村里的女真人燃起的点点篝火将小山村的方位指点得一览无遗。

　　　　郑冲面沉如水，一声令下后，三百枚火箭被点燃，随后陆续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小山村。

　　　　看着满天流星火雨般的密集火箭齐射，七娘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那村里还有没有朝鲜百姓。”

　　　　虽然四周都是火箭腾空而起时的尖利啸声，但郑冲离七娘很近，这句话还是听到了，回头看了看七娘，最后将头凑到七娘耳边道：“记着！就算还有活着的朝鲜百姓，他们也是被女真人害死的！这是战争！战争中只有幸存者，没有无辜者！”

　　　　本来见得公子忽然低下头来，将头凑到耳边，七娘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公子的呼吸喷在她的香颈之上，痒痒的更让七娘俏脸涨得通红，却想不到公子会说出这般残酷的话语来。七娘一时间从天堂的幻想中又回到了地狱，心头暗暗道：“桑七娘啊桑七娘，公子说得没错，这是战场！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你还欠着四十六颗首级！”

　　　　绚烂的硝烟笼罩着小山村，冲天的火焰化成一条条火龙，火光中仍然可见女真士兵们嚎叫奔逃的影子，可怜这数百名后金巴牙喇精锐，很多人都没能见到敌人，就此死于火箭的爆炸和烈焰之下！

　　　　若是公平对战，不用火器的话，郑冲承认自己麾下没有一支兵马是这支强军的敌手，但现在是冷热兵器混用的年代，就注定今后战争的形式将发生重大改变。好像巴牙喇这种精于弓箭肉搏的强悍军队，注定将会被热兵器军队所取代。

　　　　郑冲不清楚后金培养一名巴牙喇花费多少，但收割他们性命的花费却是算得出来的。三百枚火箭，造价四千五百两，平均干掉一个巴牙喇花费九两银子，绝对物超所值！而操控这些火箭的炮兵们，许多人都只是个普通的炮手，或许他们之前只是普通的农民、渔夫，但就是他们解决掉了数万明军都头痛的巴牙喇！这就是火器、工业发展之后，给军队带来的变革冲击！

　　　　巴牙喇要从小训练杀人技巧，而且还要时时刻刻苦练，而明军士兵若是使用火器，就算只是一个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训练三五个月后，便能使用火器在战场上轻易杀死一名巴牙喇！

　　　　小山村被密集火箭袭击，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惊动了村外巡哨的后金巴牙喇们，只见他们叫喊着赶回村落，想要救助自己人，但不想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根本难以靠近！

　　　　郑冲一声令下，明军守在山岗下的明军排着密集的火枪阵列，一队队的并排向小山村压了上去，一边前进一边搜杀村外落单的巴牙喇哨兵！

　　　　这一次明军没有再给巴牙喇肉搏和施放箭雨的机会，明军一排排错落而上，遇上落单的巴牙喇都是用火枪齐射招呼，很多巴牙喇哨兵都只能放出一箭，便很快被密集的火枪打成筛子，而手持兵刃想冲上前来拼命的巴牙喇则更是半路就被打到在地。

　　　　明军前面一排放空火枪后，便停下来装弹，后排明军迅速赶到前排去填补位置，十人一排的小队密密层层，沿着村口小路来回在村庄外围扫荡了几圈。偶然有从大火燃烧的村里逃命出来的女真人，明军也是一顿火枪伺候，解除了他们被活活烧死的痛苦。

　　　　望着山岗下的大火，七娘忍不住暗暗想道：“等火熄灭后，这个山村只怕真的从此消失了。”

　　　　就在明军扫荡残敌的时候，山村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汉城内的朝鲜守军都看到了，连忙飞报姜铮权。闻报后，姜铮权火急登城查看，见得那火光后，忍不住惊讶道：“这般大火却是何故？”

　　　　一旁张承寿不慌不忙道：“去岁我大金得了许多火器，这趟也配了巴牙喇许多，这趟我父有意用火器试试，想不到引起这般大火来。”

　　　　姜铮权叹口气道：“贵国君王学用汉法，想不到连火器也学得这般厉害，看来明人终非大金敌手啊。”

　　　　正说话间，有宫中内禁卫军将来报，直说城外火光冲天，惊动了朝鲜国君李珲，李珲急命姜铮权入宫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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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朝鲜领议政

　　　　朝鲜王城昌德宫。

　　　　昌德宫原是朝鲜国王的离宫，因位于汉城东部，故又称东阙，乃是汉城五大宫之一，大明永乐三年继景福宫之后建立而成。昌德宫经多次重建，宫殿的面积与建筑体量严格遵循与中国的宗藩关系，始终都要比北京、南京等处的宫殿要小上一些。

　　　　昌德宫仁政殿上，此刻是一派灯火通明，朝鲜国主李珲安坐御前，面色忧愁，召集的诸大臣陆续都到来，上前见礼后，李珲却都只是挥挥手，垂首不语。见国主不出声，一众大臣也都不敢开口。

　　　　李珲目光呆滞的扫过殿上群臣，只见其下有自己的宠臣韩缵男、白大珩、郑梦弼；有兵曹参判朴鼎吉、承旨朴弘道；庆昌府院君李尔瞻及其子李弘烨、李益烨，李氏同党郑造、尹讱、李伟卿、赵龟寿、朴应犀、韩希吉等；大北派精神领袖郑仁弘，外戚柳希奋、柳希发兄弟及同党李尚恒、李日馨、郑之准，替自己在朝鲜诸道搜刮金银的调度使金忠辅、金纯。

　　　　环视诸臣许久，李珲叹口气道：“四十多年前，若无倭寇乱国，王都景福宫本不会被毁，我等此刻应该在景福宫议事的。”

　　　　李珲口中的景福宫原是汉城朝鲜王宫五宫之首，最早建成，也是规模和建筑最好的一处宫苑，但可惜在那场倭寇之乱之中被毁。

　　　　一众朝鲜大臣不知李珲想说什么，都是不敢多话，外戚柳希奋却出班跪奏道：“王上，景福宫修造已经完成大半，今岁只要能接着修缮下去，估摸着年底便可大样完工。”

　　　　李珲摇头苦笑，挥挥手，便在这时候，殿外宣报说当朝一品大臣，领议政朴承宗到来，李珲微露喜色，急忙传他上殿来。

　　　　朝鲜朝廷之内，领议政乃是正一品大员，又称领相，便如同中原王朝中的宰相一般，位高权重。

　　　　须发洁白朴承宗来到殿上，他虽然已经年逾六十，但却依旧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在朝鲜朝廷之上，党争一点也不比明朝要小，西人党、北人党、南人党各方势力角逐，而朴承宗却能成为领议政，压制朝中诸多党派数年之久，可见此人手段高明之处。更难得的是，他还得李珲信任。

　　　　见礼后，朴承宗也不废话，看着李珲道：“王上，适才在殿外等候时，老臣听得王上言语。其实王上心中在意的并非景福宫何时能修缮完，而是担忧整个朝鲜宫苑的安危吧。王上是否是在担忧我国会重蹈四十多年前的覆辙？”

　　　　听得朴承宗的话后，李珲面露欣慰之色，总算来了个明白人，当下苦涩的道：“正是，爱卿是老臣子了，如今能托付大事的也只有卿家。”

　　　　说到这里，殿上一众李珲心腹大臣皆面带惭色。只听李珲续道：“白天闻报说明军自仁川登陆，攻破富川，围困了南汉山城。而北面有叛将李荟与明军一道，先灭我汉江口水师，顺江而进，攻破议政府，正在攻打北汉山城。适才闻报说都城外有火光冲天，炮声隆隆，孤王担心是明军打来了。但如今四面都被明军围定，该如何是好？”

　　　　数内大北派精神领袖郑仁弘出班奏报道：“王上宽心，闻得大金国即将讨伐明国东江镇，不日大金兵马定会南下，解困我国。”

　　　　话音刚落，庆昌府院君李尔瞻出班怒斥道：“郑仁弘，当初要不是君上听从尔等蛊惑，岂会开罪大明？如今引来天朝大军兴师问罪，当先取下尔等狗头，献于明军帐下，而后派出使者与大明议和！”

　　　　郑仁弘立刻反唇相讥道：“当初我等北人商议进献的国策乃是不背明、不怒金，与金国胡奴相约不断往来、各守封疆，相修旧好！此乃取中立守正之道，两不得罪。而李院君你，蛊惑王上，拒纳明使，不贡天朝，这才是真正背叛了大明天朝！”

　　　　李尔瞻大怒，冲过去指着郑仁弘的鼻子骂道：“不纳明使，当时你们北人也是首肯了的！”

　　　　见两人争执起来，朴承宗怒喝一声道：“此乃朝堂殿上！岂能如此无礼？！”李尔瞻、郑仁弘闻言，暂且按下怒气，各自回到班中。

　　　　朴承宗不慌不忙上前道：“王上，此刻殿上任何一人都可杀，也都不可杀！”

　　　　李珲闻言哦了一声奇道：“此话怎讲？”

　　　　朴承宗缓缓说道：“听闻这趟明军兴兵问罪，不但大军压境，更打出了奉绫阳君为王的旗号！与王上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等殿上之臣，皆是王上心腹，若是王上要用我等首级平息大明怒火，自然可行。但若是大明铁了心要用李倧取代王上，李倧登位后，岂会放过我等？又岂会放过王上？若是王上不想坐以待毙，那我等便不可杀，眼下我等实则是与王上同命相连的啊！”

　　　　李珲闻言，缓缓颔首，朴承宗道：“王上，明军已经大张旗鼓，张出旗号来，要拥立李倧，若大明军队攻入汉城，复立李倧，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此刻王上当下定决心，与大明周旋到底！王上以为如何？”

　　　　李珲勉强点头道：“也只能周旋到底了，只是如今明军围困南汉山城、北汉山城，议政府、富川失陷，汉江口失守，汉江早晚被明军水师和叛军控制，汉城孤城一座，如之奈何？”

　　　　朴承宗急忙道：“王上莫慌，此刻当连夜准备诏书，天明后便命人传令朝鲜八道，宣示我朝决心，誓死抗击明军入寇！同时遣使前往大金求援！汉城这里当加强戒备，做好死守汉城的准备！为了争取时日，须再派使者前去与明军议和！”

　　　　朴承宗不愧是朝鲜领议政大臣，一席话条理分明，让李珲安心不少。正在这时，殿外来报，说内禁卫大将姜铮权到了。

　　　　李珲急忙命人传见，少时姜铮权快步来到殿上，未等行礼，李珲便急着问道：“城外是何情形？何以东北方向火光冲天、炮声隆隆？”

　　　　姜铮权躬身道：“臣不知，登城远望，估摸是东北方向一处村落，离汉城约有七八里远近，是何处交兵，尚不得知。”

　　　　朴承宗皱眉道：“一问三不知，为何不派兵出城查探？”

　　　　姜铮权道：“如今夜深，月黑风高，敌我不辩，深夜开城，恐为贼所算。臣打算等天明后，再派兵出城查探。”

　　　　朴承宗冷笑道：“姜大将，你当我不知么？今夜你曾见过何人来？！”

　　　　姜铮权心头大吃一惊，面色却如常，微微笑道：“朴领相何出此言？小将今夜为了安排军务，可是见了很多人的，不知领相所说何人？”

　　　　朴承宗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狡辩，城外来人，从北门用竹篮缒入城内的！来人是女真人！你还要欺瞒么？！”

　　　　姜铮权终于忍不住脸上变色，朴承宗朝李珲拱手道：“王上，姜铮权今夜曾见过城外来的女真人，密议多时，臣得在他麾下的细作通报，入宫前方才知晓此事！”

　　　　李珲勃然大怒，自己委派的内禁卫大将居然私下和女真人接触，如何能让他不怒？当下李珲厉声喝道：“来人，把姜铮权拿下！”

　　　　当即冲进来十几名朝鲜禁宫护卫，七手八脚把姜铮权按倒在地，剥了官服，绑了起来，并从姜铮权剥下的衣物中搜出那封马福塔书信来，转身便呈给了李珲。

　　　　李珲看了书信之后，顿时大为沮丧，命人将那信函给朴承宗等重臣穿越，跟着越想越怒，吩咐把姜铮权推下去斩首示众！

　　　　“且慢王上！”朴承宗忽然开口阻拦，李珲怒气不消，奇道：“爱卿要为他求情么？你看看信上金国与他是如何约定谋宫夺权的！”

　　　　朴承宗急忙劝道：“王上，此刻不可滥杀人。姜将军乃是金国贝勒代善女婿，不可随意诛杀啊。”

　　　　李珲想到这一层，勉强忍了口气，“可他与金国相约要谋宫，这金人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朴承宗道：“王上，书信上看，金人并不想废黜王上，另立他人。相反金人在书信上已经说得明白，只要我国能遵奉金国，归附大金，称臣纳贡，共抗明军，便可免去灭国之祸，王上亦可保住王位。只是金人生怕我朝中生变，因此才勾结姜铮权行此下策。”

　　　　李珲眼前一亮道：“爱卿的意思是……”

　　　　朴承宗道：“臣的意思很简单，便是直接拍使臣与城外这队女真精锐接触，并派使者向金国称臣纳贡，换来金国的援兵，以此保存朝鲜社稷！”

　　　　此言一出，殿上群臣皆是议论纷纷，数内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喝道：“王上，不可如此啊，我国世受天朝厚恩，铁血之盟，如何能背信弃义，去投靠那白山黑水之间一群渔猎之户的金国？如此一来，我等与禽兽何异？事到如今，臣愿为使者，亲自到明军帐前请罪，陈说厉害，劝明军退兵！”

　　　　言语震耳发聩，众人看时，原来这人乃是朝鲜宗室金林郡公李开音！百；镀；一；下；“；大明海图志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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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李开音之女

　　　　殿内灯火明暗之际，李开音震耳发聩的话语让一众朝鲜大臣皆是心头一凛，大部分朝鲜大臣都是暗暗点头赞同李开音的话。原因无他，明、朝两国实在是关系太深，朝鲜受中华文化影响太久远。后世史上记载，明亡之后，朝鲜虽被迫屈服清朝，但却一直沿用崇祯年号，甚至在国姓爷起兵攻打南京的时候，朝鲜一度还想要出兵恢复明朝的。

　　　　但此时朝鲜王庭之上，气氛颇有些不同。朴承宗闻言淡淡一笑道：“李郡公，明军都打出要废黜王上，另立绫阳君的旗号来了，你劝明军退兵怎么劝？难道是要答应明军条件，废黜王上么？”

　　　　此言一出，殿上拥立李珲的北人党纷纷出言附和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屁股已经决定了脑袋。李珲面色不善的看着李开音，说实话，若是明军只是来兴师问罪，他大可断绝与后金联系，但现在明军都打出要废掉自己的旗号，这如何能忍？

　　　　李开音涨红了脸，大声道：“王上，明军此趟问罪，无非是担忧我国彻底倒向金国，只要王上下定决心，断绝与胡奴来往，此事定有转圜余地。”

　　　　李珲不动声色，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除了勾结胡奴，他还杀弟幽母，迫害宗室，横征暴敛，明朝向来以仁孝治国，他的过犯并非只有勾结胡奴一条。

　　　　朴承宗哼了一声后怒斥道：“一派胡言！王上，这李开音定然是与明军勾结了，在这里妖言惑众，当速速收押，严加审问！”

　　　　李珲也不犹豫，当场喝命内禁卫军拿下李开音，关押起来严加审问。李开音被拿下后，兀自大喊冤枉，大声斥骂朴承宗误国，殿上众大臣们除了北人党之外，其余人等无不心下悲凉。

　　　　处置了李开音后，朴承宗又道：“王上，既然金国已经派了兵马前来，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