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纳尔逊-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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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身家性命，他自然万分小心。”

　　　　坤仪公主微微一笑道：“这趟来大百屿，你带了三千火枪手，五艘战舰，三十多艘福船，还有你那精锐的护卫队，再加上你身手那么好，我在你身边其实是最安全的。他吴孟明就是瞎担心！”

　　　　郑冲遣退几名使女，微笑低声道：“吴孟明不知道微臣与殿下结盟之事，或许在他看来，我郑氏才是最有可能算计殿下的。”

　　　　坤仪公主闻言一怔，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吴孟明是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郑冲接着说道：“还有明日要见诸国使者，殿下若是以大明长公主身份临场，就恐那些蛮夷冲撞了殿下。但若是公主不亮明身份，又怕委屈了公主，想来吴孟明还有这一层担心在内，所以才会阻挠殿下来此地。”

　　　　坤仪公主笑了笑道：“明日是你郑总兵出面，本宫临场不会表明身份。不若就扮作你的妹妹如何？”

　　　　郑冲面色微变，心头微有些失落，怎么就成了妹妹？当下正色道：“殿下可开不得这种玩笑，殿下乃皇室龙裔，微臣岂能做殿下哥哥？要是传了出去，被言官们参劾一本，微臣百口莫辩啊。”

　　　　坤仪公主撅着嘴道：“那要我以什么身份出面？”

　　　　郑冲道：“公主也不须露面，便在帐内设一屏风，殿下安坐屏风之后便可。”

　　　　坤仪公主点头笑道：“这这也行。”

　　　　话音才落，只听得东北海面上船来几声沉闷的炮响，跟着炮响声越来越密集。

　　　　郑冲皱眉回头看着远处赶来的护卫队喝问道：“何处炮响？”

　　　　今日带领护卫队的正是桑七娘，只见她领一众护卫奔至面前，先让众护卫环伺护卫后，才近前禀报道：“属下已经命人前往营地查问，在外海巡哨的海船还得片刻后才能传回消息。此处海滩不安全，还是请公主殿下和公子爷暂且回避。”

　　　　郑冲嗯了一声，当下便请坤仪公主暂避。公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着桑七娘道：“这位女将怎么称呼？”

　　　　七娘躬身道：“属下桑七娘，河北人氏。”

　　　　公主微微一笑道：“难得见到咱们大明的女将，你跟我来，咱们说说话。”说罢便拉着桑七娘的手当先去了。

　　　　郑冲跟在后面，偶尔听得两女在前面说话，都是坤仪公主在问桑七娘身世，以及如何会做了军中女将。桑七娘倒也一一回答了，并无隐瞒。

　　　　刚回到岛中央的营地，便有传令兵火急来报：“公子，东南外海处，有两艘荷兰船和一艘西班牙船打起来了！适才炮声便是三艘战船互相开炮！”

　　　　闻言坤仪公主回头笑道：“荷兰与西班牙正在开战，你请两家正敌对的人过来，害得人家先厮杀一场，真是害人不浅。”

　　　　郑冲面色一冷道：“殿下安心在营中等候，七娘，寸步不离的守护殿下。”说罢郑冲便领着几名护卫大踏步朝营地内走去。

　　　　坤仪公主奇道：“你要去哪里？”

　　　　郑冲回头笑道：“劝架！”

　　　　……

　　　　半个时辰后，郑冲率领龙须号、奋威号等五艘战舰并二十多艘福船赶到了海面的战场之上，只见荷兰的两艘战船正夹击一艘西班牙大海船。两艘荷兰战船都是老熟人，一艘是包德尔的旗舰郁金香号，另一艘是其护卫舰飞翔号。而那艘西班牙战船却不知道名字，只见它的船首像是一支飞马。

　　　　“开炮，挂旗，让两家先停火！”郑冲简单的传递了命令，然后龙须号、奋威号等五艘战舰同时调转船身，一侧船舷的火炮舱口同时伸出了黑洞洞的火炮，一声令下后，数十门火炮一起鸣响了起来！


………………………………

第452章　罢斗登岸见

　　　　明军舰队挂出的是代表和平的五彩旗，但摆出的却是战斗队形，其实早在明军舰队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郁金香号上的荷兰台湾总督包德尔便已经注意到了明军这种古怪的姿态。

　　　　身旁的大副雅各布森忧心忡忡的对包德尔道：“阁下，是明军郑氏舰队，五艘战舰，还有二十多艘护卫舰。他们的姿态很奇怪，挂着无敌意的旗帜，却在抢占上风位置。”

　　　　包德尔皱眉道：“这些该死的明国人，他们想干什么？这趟不是他们邀请我们来这里商谈贸易路线的吗？还有，为什么会有西班牙人在这里？”

　　　　另一边西班牙战舰皇家佩蒂号上，西班牙远东总督阿尔卡拉索也是惊奇的望着忽然出现大明舰队，忍不住对自己的副官格里罗道：“是明国舰队，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格里罗摇摇头道：“看起来不像，他们在抢占上风位，但却没有打出战斗红旗。”

　　　　“这些该死的明国人，他们在台湾就几次破坏了我们进攻噶玛兰族的计划，这次邀请我们来这里，说是商谈贸易，难道这次是明国人的阴谋？”阿尔卡拉索愤怒的吼叫起来。

　　　　格里罗急忙说道：“看起来不像，阁下，要是明国想要进攻我们，大可以派舰队去台湾，我们在那里并没有太多驻军，而且舰队也只有五艘战船，绝对不是明军的对手。”

　　　　两边都正在商量时，忽然间明军舰队摆出了战斗姿态，船舷两侧的火炮口伸出了黑洞洞的炮口，然后数十门火炮一起鸣响起来！

　　　　包德尔和阿尔卡拉索同时惊呼起来：“上帝啊，明国人疯了吗？！”

　　　　三艘荷兰、西班牙战舰上的士兵们也惊慌失措起来，他们惊恐的开始大声互相提醒，躲避炮火，咒骂声此起彼伏。

　　　　但第一轮明军发射的炮弹全都落在了三艘战船中间，看来明军的炮口并没有瞄准三艘战船中的任何一艘。然后三艘战船上的荷兰、西班牙士兵、水手们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包德尔和阿尔卡拉索都是一愣，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明军的炮火却没有落在自己的头上，而是落在了三艘战舰的中间海面，激起了一个个水柱。

　　　　“明国人是什么意思？”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道。跟着只见明军舰队里飞出两艘传令船来，飞速向荷兰和西班牙战船驶来。

　　　　明军传令船带来了明军舰队指挥官的原话，“此处乃大明海域，尔等两家不可在此私斗，请先罢斗，派使者上龙须号讲和，若是再敢私自开炮，明军舰队将就地歼灭！”

　　　　话带到后，西班牙人开心了，他们和两艘荷兰战船周旋，处于下风，眼看战败在即，能有人出来终止战斗，真是太好了。即便待会儿讲不拢，要再次开战，西班牙人也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趁谈和的时候，他们能救治伤兵，重新准备武器，调整部署，准备重新战斗。

　　　　荷兰人却不开心了，本来西班牙人眼看就要战败，包德尔甚至开始盘算是要俘虏这艘战舰还是击沉它，想不到明军忽然出现，要求两家罢斗。

　　　　包德尔愤恨的看着海面上舰船数量、火炮数量、战斗位置都远远占优势的明军舰队，再三权衡之后，只得放弃大好机会，答应明军的条件，他派了大副雅各布森前往明军旗舰。而西班牙人这边也让副官格里罗代表西班牙方面，前往龙须号。

　　　　到了龙须号后，两边的副官同时见到了对方，虽然两边处于敌对状态，但两人还是保持了欧洲骑士风范，互相脱帽致敬后，开始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然后在舰长室内，两人见到了明军舰队指挥官，大明总兵郑冲！

　　　　包德尔的副官雅各布森之前并没有见过郑冲，上一次荷兰与明国和谈的时候，雅各布森在吕宋岛，没有参加那次和谈。所以他和西班牙的格里罗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郑冲，这位明国传奇式的海军提督。

　　　　在荷兰和西班牙人的认知中，像郑冲这样能指挥上百艘战船的指挥官就是海军提督，一度他们认为郑氏父子掌握了明国的海军，郑芝龙是明国皇家海军元帅，而郑冲则是明国海军中将，兼任地方舰队提督。

　　　　在他们的概念中，并不明白辽东总兵是干什么的，认为这是个虚衔，或者就是地方海军提督的职务而已。

　　　　最近荷兰和西班牙得到的消息是，这位明国皇家海军提督率领数百艘战船北上辽东，在那里歼灭了反叛投降后金的一支地方舰队，然后封锁了整个渤海区域，并且在陆上战役中顽强的防守，挫败了后金鞑靼人的举国进攻。传闻有超过五万精锐的鞑靼士兵被杀死，这位年青的明国将领获得了战神的称号。

　　　　这种战功是令人震惊的，而明国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让荷兰和西班牙开始畏惧。

　　　　在台湾，汉民的人数一直在疯狂增加，他们占据了台湾中部平地靠海区域，正在收服台湾高山密林中的各部族。西班牙人在台湾北面，最近阿尔卡拉索策划了几次对台湾北方最大的原住民部族噶玛兰族的进攻，但都被挫败。西班牙人发现噶玛兰族得到了汉民们的协助。

　　　　西班牙人在北台湾拥有鸡笼、淡水两座港口，由于来往两地的海岸线过于崎岖，加上海路受限于季风以及洋流的时节，因此希望能找到一条更便捷的路线。但他们必须击败噶玛兰族，可这个计划现在又被破坏，让西班牙人很是难受。

　　　　原本西班牙人盘算占领北台湾后，在拥有鸡笼、淡水两座港口的基础上，再新增几座港口，这样就可免去荷兰人的威胁，可是局势并不如意。从鸡笼运来商品，物价没有比华商直接运到马尼拉更便宜，明国这半年多来，海商的数量成几何倍数增长，挤压了西班牙人的市场份额，同时维持台湾驻军要花大量经费，又无法打开明国和日本的贸易。

　　　　马尼拉的西班牙总督已经放过话，要是在远东的驻军和舰队还是迟迟不能打开局面，从明年开始，马尼拉方面将削减远东舰队的预算。

　　　　所以阿尔卡拉索在接到明国方面的邀请后，才迫不及待的来到安平会面，既然武力无法打开局面，他希望能通过外交手段，尽快打开局面。

　　　　而荷兰人来的目的很简单，他们希望明国能直接开放大陆上的港口，而不是在台湾的港口交易货物，他们想拥有和葡萄牙人一样的待遇。所以包德尔也亲自来安平和明国人会面，他希望能进一步和明国人开展合作，而不是对抗。

　　　　两位副官很恭敬朝郑冲鞠躬致意，面对这个明国传奇式的人物，两人都从这位年青将领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然后这位年青的舰队提督很客气请两人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明了他的意思。

　　　　“这一趟请荷兰和西班牙来到岛上是商谈事关天主教在远东的大事，两国的私怨应当先放到一边去。而且两边都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我的海域私斗是不允许的。在整个会谈其间，请两边保持克制，要是哪边敢私自开火，明军舰队将采取最激烈的手段予以弹压，包括向对方宣战！然后将私自开火一方的舰队彻底消灭，商船永远不许踏足东方海域！”

　　　　非常直白的的威胁，没有商量的余地，两位副官只喝了一口茶，然后听完这段话后，便被人送回了各自的战舰上。

　　　　听完两位副官带来的话后，包德尔和阿尔卡拉索几乎是同时就决定先罢斗，上了海岛后听听明国人说的事关天主教的大事后，再做决定。

　　　　西班牙上至国君，下至平民都是虔诚的天主徒，而荷兰曾是西班牙行省，也对天主教格外尊重，因此两边都决定先和明国人会面后，再决定何去何从。其实两边也明白，这位明国将军绝对是说到做到，而且他的话没有半分夸大，他绝对有能力歼灭荷兰或西班牙的远东分舰队，也有能力彻底将两国的商船驱逐出远东海域。

　　　　一个时辰后，三艘战船在大百屿岛外海停泊，西班牙战船停泊在明国舰队左侧，两艘荷兰船停泊在明国舰队的右侧，与荷兰船作伴的是葡萄牙人的一艘武装商船拉里号，而在西班牙一侧停泊的还有英国人的武装商船罗斯号。

　　　　荷兰人上岸的只有包德尔和副官雅各布森，两名传教士，另外还有六名护卫。西班牙人上岸的是阿尔卡拉索和副官格里罗，两名传教士和六名卫兵。明国人规定上岸的人数不能超过十个人，不准携带火器，只能佩戴刀剑等冷兵器。

　　　　阿尔卡拉索登岸后，见到的人是英国人罗斯，他是罗斯号的船长，也是英国在远东的商务代表。对于英国乡巴佬，阿尔卡拉索是很不屑一顾的，英国人在远东最多只有几艘破烂的武装商船，在日本的贸易也年年亏损，现在只能在明国人和葡萄牙人关照下，在广州还有些贸易。

　　　　荷兰人对葡萄牙人是嫉妒的，包德尔上岸后见到了葡萄牙人的澳门总督罗郎也。罗郎也看起来气色不错，听说最近明国人找葡萄牙人制造火炮，还雇佣了不少葡萄牙人加入对后金鞑靼人的作战，而且离澳门不远的广州港最近的海贸也颇为繁荣，想来葡萄牙人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简单的问候完毕，四国的代表被分别引领到岛上的营地被先安置下来，他们在等待会谈的开始，同时也都在盘算着明国人为何忽然对天主教的事务这么热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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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上帝的敌人

　　　　在大百屿岛营地最大的帐篷之内，四国的代表们终于见到了正主，此趟极力促成这次会见的明国水师提督，郑氏龙须儿郑冲。

　　　　除了包德尔之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郑冲，皆是惊讶于郑冲的年纪这般年轻，也惊讶于他那副儒雅外表下一双凌厉威慑的目光，整体给人一种天使和魔鬼混合体的感觉。

　　　　双方互相行了礼节，四国代表行了脱帽礼，郑冲则以大明礼节抱拳作揖为礼，显示了他对四国代表的尊重。郑冲的这个举动让四国代表的神经都略略一松，久在明国混迹的他们听说过明国人有个寓言故事，叫做鸿门宴。此趟来此之前，四国代表们都曾想过，这会不会是郑氏摆下的鸿门宴，虽然还不太确定，但至少眼下郑冲的礼节是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然后郑冲客气的请各位代表落座，按照明国的规矩，分左右两排座位，荷兰人老实不客气的占了左首主位，西班牙人不甘示弱，坐了对面位置。英国人罗斯和葡萄牙人罗郎也相视一笑，各自坐了随后的位置。

　　　　几个人坐定后，才发现这座帐内的布置明显和印象中的明国人习惯不同，在军帐内巨大的明字大旗左右，各竖了两块印有天主教十字的军旗，然后在帅位的桌案上放着圣经、手持十字架等物品。

　　　　罗郎也也觉得奇怪，他算是和明国将官打交道最多的人了，之前交往过的明国将官们，即便他们都是天主教徒，也不会公然在自己的办公场所放置这么多的天主教物品。通常这些官员只会在家里选一间静室，专门布置成礼拜天主的礼拜堂。对郑冲这个奇怪的举动，罗郎也很是好奇。

　　　　同时众人也注意到了在帐内帅位之侧，还有一块很漂亮的屏风，上面用精美的刺绣绘制了一副百花争艳图，令各国代表们都惊艳不已。

　　　　明国的商品就是这样，不论是瓷器还是丝绸刺绣，不论是美轮美奂的精巧饰品，还是华丽的丝绸衣物，上面的工艺美术作品都是令人赞叹的。也正因为如此，明国的瓷器和丝绸才会在西方畅销不衰，面前的这幅屏风真是精美，几个代表看了之后都起了想要买下来的念头。

　　　　欣赏几眼后，细心的人开始发现，似乎屏风后面有人落座，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这人既然藏在屏风后面不愿露面，想来是有明国人自己的安排，倒也不必节外生枝。于是，众人看出来后，都只是装作不知道。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因为在我们东方，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这个事件关系到今后天主教在远东的传播，事态紧急，所以才不得不请诸位信奉天主教的国家代表，来到这里商议大事。”奉茶之后，郑冲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包德尔摸了摸唇上浓密的海狮须问道：“不知将军大人说的是什么大事？”

　　　　郑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手按桌面上的圣经，沉声说道：“最近听闻在倭国发生了镇压天主教徒的恶件，在那里大批的倭国信徒遭到了非人的n，他们被逼迫缴纳重税，被强迫改信他教，因此导致许多人无辜被杀”

　　　　当下郑冲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倭国北九州地区藩主镇压天主徒的惨况来，他口才本来就好，描述的话语用现下国际上惯用的拉丁语描述出来，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听到后面，几个随军传教士都坐不住了，连声惊呼上帝，纷纷画十字祈祷了起来。罗郎也和罗斯沉默了，他们在远东见过不少地方镇压天主徒的，只觉得这种事并不算稀奇，只是听起来这次在倭国发生的事上，死难的天主徒人数较多。

　　　　阿尔卡拉索脸上则是怒气冲冲，西班牙素来敬仰天主教，听闻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自然是义愤填膺的。而包德尔却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听着。

　　　　当郑冲讲述完倭国教民们的惨况后，阿尔卡拉索第一个站起来大声指责起倭国的藩主来，他这正义的声音得到了在场传教士们的鼓掌。

　　　　随后传教士们也纷纷声讨起这种不人道的做法来，认为这种对天主徒的p是对上帝和信仰的亵渎，这些可恨的倭国藩主一定会下地狱云云。

　　　　一时间帐内众人用各自国家的语言咒骂着、声讨着，郑冲精通多国语言，听得甚是津津有味，这却苦了屏风后面的施福和黄承昪两人。

　　　　原来屏风后面安坐着大明长公主坤仪公主殿下，她一身公主盛装安坐其后，而施福和黄承昪两人因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被郑冲安排作为公主殿下的翻译，随侍左右。

　　　　施福通晓拉丁语和荷兰语，黄承昪通晓拉丁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但对于英语这种小语种就有些无力了。这个时代西方通用的语言的是拉丁语，因为天主教的敕令多数都是拉丁语书写，所以各国都用拉丁语交流，像英语这种乡巴佬的语言是没人会去学的。

　　　　各国代表们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开骂，又带着地方口音，施福和黄承昪都甚是为难，翻译了几句后，黄承昪低声道：“殿下，都是骂人的话，还要翻译吗？”

　　　　坤仪公主低声坦然道：“不许遗漏，听听这些骂人的话也好，今后要是和这些泰西人打交道，假如他骂你，你才知道他骂了你什么。”

　　　　施福和黄承昪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翻译，但翻来翻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远没有咱们中华上国的骂词精彩。

　　　　好容易等众人骂得停歇下来了，施福和黄承昪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听包德尔这时候却说道：“将军阁下，虽然我们很愤怒，但这种事情始终是倭国自己的事务，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郑冲还没回答，阿尔卡拉索立刻站起来道：“当然是率领舰队、召集士兵，组织一场远东的十字军snn，替倭国那些苦难的教民伸张正义！”

　　　　包德尔嗤之以鼻的说道：“你们西班牙人现在连n北面区区数千人的噶玛兰族都没能收服，还有什么资格讨论倭国的事务？”

　　　　阿尔卡拉索大怒，拔出佩剑道：“我以西班牙皇家海军上校的名义，向你发出挑战！”

　　　　包德尔冷笑道：“刚才要不是明国将军出手阻拦，你和你的手下早就在海底喂鱼了！”

　　　　“够啦！”郑冲一声断喝，这一声好似晴天惊雷一般，让帐内的人都吓了一跳，随后帐内十余名明军亲卫皆是拔刀戒备，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把刀剑都收起来！今天我们是来讨论大事的，不是来解决你们两国的战争！”郑冲大声说道，阿尔卡拉索面色怏怏的收起了佩剑，众亲卫也还刀入鞘，场面稍稍平稳一些。

　　　　“我知道倭国幕府对荷兰格外优待，特别允准荷兰在长崎进行贸易，颁给荷兰人贸易许可的印状，所以你们荷兰人并不想卷入倭国内部的纷争之中。于是，你们和幕府有过承诺，放弃在倭国传教，以此换来通商贸易的许可。”郑冲看着包德尔缓缓问道：“包德尔阁下，我说的对么？”

　　　　包德尔沉默不语，在传教士面前他倒也不好直接承认此事，但这件事他是得到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指示，照此办理的。虽然从感情上，包德尔也不太认同此事，但面对商贸的利益，他不得不屈从。

　　　　郑冲见他沉默不语，点点头道：“包德尔阁下这算是默认了，其实在座的诸位也都明白，来到远东，首要的便是贸易，其次才是传教。各位漂洋过海而来，首重利益，这没什么不对的。”

　　　　顿了顿郑冲续道：“此前在远东各地也曾出现过一些镇压天主徒的事件，但这些事件都是孤立事件，也不须太过插手。但这次在倭国发生的事件绝不是这么简单，倭国幕府为了镇压天主徒，甚至不惜阻断海贸商路，我们从倭国得到的情报是，倭国幕府打算镇压了国内的天主徒后，便开始闭关锁国，不许国民同外国人有任何的接触，不许传教、不许贸易，不许开放港口！是问这种情形下，我们还能坐视不理吗？”

　　　　郑冲走到众人中间，朗声说道：“我郑冲虽然是明国人，但也是受过天主教洗礼，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