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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纳尔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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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南北少林常有的交流互补,万历年间,便有泉州抗倭名将俞大猷回传南少林剑技棍法到嵩山少林寺。
不过此刻郑冲也不急细想这些,他脑海中想的却是:“这人去福清少林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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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少林院主持
一路寻人问去,郑冲快马赶过,很快便到了福清东张镇弥勒山南坡前,福清少林院便坐落于此。后世这里只剩下一片残破遗迹,而如今一座恢弘的寺院却活生生的出现在郑冲面前!
只见这少林院依山而建,北山面溪,朝东偏南。寺东面的五老峰与河南嵩山的五乳峰形态非常相似,少林溪的流向亦与北少林寺旁的少阳溪相同。
从少林尾经一段少林石路,尽头乃是一座高大牌坊,牌坊之后过少林桥,方才进入山门。只见那牌坊上书“少林院”三字,左右楹联书:宫向嵩山兴万载,神居南岭佑千家。
山门前很是热闹,往来香客络绎不绝,看来少林院香火旺盛,信众极多。更有不少看相解字、售卖供佛香火的小贩在门口叫卖,更有茶肆、素食吃摊,供上寺庙下来的旅人吃喝歇息。
看得这许多人往来,郑冲忍不住皱眉,暗想这许多人在此,就算见得那人,只恐也不好当众下手杀人!
入了山门,只见依山而起,少林院有九个层次分明的大阶梯,寺院依山起势成阶梯式建筑,前后进深及宽,第二层台阶右侧便有马厩,乃是供来往香客信众歇马之地。郑冲在这里将马拴束了,打赏看马的少林院俗家弟子些钱,命他好生喂养马匹。
正在拴马时,却见一个人形色匆匆的往寺内而去!见得那人侧颜时,饶是郑冲脑海中不止一次想过见得那人时候会是什么情形,但此刻这人真在自己面前时,郑冲仿若身处陆离光怪的幻境一般。
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郑冲好像面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又好像感觉自己灵魂离身,在身躯外看着自己的躯壳一般的奇妙而古怪。这人衣着寒酸,一只手臂还吊在脖颈处,郑冲看了都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还道是镜中人便是自己。
郑冲努力摇摇头,将那些古怪的念头驱散,跟着快步跟着那人往寺内而去。
到了第四层台阶之上,此处便是少林院主座及两厢附廊,这里宽阔宏伟,占地极广。院内建筑极为雄伟壮观,是一座高规格的大型禅宗寺院,从山下往上,牌坊、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达摩祖师殿等一应建筑都面面俱全。
郑冲跟在那人身后,只见他来到主座院中,却不进正殿,而是闪到一旁,往大殿一旁的偏房而去。郑冲不紧不慢跟在其后,这里一片僧侣念佛之声,四周香火缭绕,却还是不能抑制住他的一片杀心。
那人从廊下转过后,来到大殿后面的一排厢房前,这里看来是僧侣们做功课的屋舍禅房,到了这里香客便几乎绝迹,只有禅房内传来的僧侣念经之声。
那人左看右看,似乎正在找寻什么,忽觉身后不妥,猛一回头看时,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颤抖不止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这个照面仿若经历了几个世纪,双方脸上都浮起惊诧之色,均是暗想,原来此人真的和我这般相像,难怪旁人都分辨不出。
郑冲还算镇定,短暂的惊诧之后,他的杀念顿起,一双眼光冰寒的盯着面前这人。这人脸上震惊之色褪去后,继之而起的便是惊慌、恐惧之色。
这人虽与郑冲很相像,但因为惊慌、恐惧之色,令他五官扭曲,一看便是一副倒霉鬼的模样,到让郑冲看了极不舒服,好像这人的脸色便是自己的脸色一般。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那人指着郑冲颤声道:“坊间流传的,什么郑公子大破红夷,都是你做的?”
郑冲冷冷的瞪着他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姓郑名冲,表字博文,乃是安平郑氏长子,大明官拜泉州守备之人,你是何人?”郑冲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靠近,身上的凌厉杀气再也抑制不住,四散开来,惊起院中松柏之上的一群鸟儿,振翅高飞而去。
那人惊恐的往后退去,也不管什么佛门清净地了,嘶声大吼起来:“王八蛋的鲁泉,你在哪里?快点出来!你的发小就快要死了!”
郑冲见他居然开口呼叫,登时如同猎豹般急冲而上,那人扭头便跑,却没跑几步,便被郑冲扑倒在地。这人力气很小,被郑冲压在身下,不住大声惨叫起来,郑冲手上摸索着抓住这人的脖子,正欲下手捏碎他的喉骨时,却忽然背后风声袭至,郑冲回身一拳打来,只听呯的一声,郑冲只觉身上一震,一股巨力从拳头上传来,令郑冲朝前扑了出去。
郑冲朝前扑出,眼看便要跌倒在地,却见他单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回旋一圈卸掉劲力后,便即长身立起。回头看时,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劲装僧侣从半空中跌落,看来这人便是适才背后袭击他的人。
适才两人对了一拳,双方都抵不住对方拳力,各自被对方拳力推出,不过郑冲身手敏捷的回旋而起,但那僧侣却被震飞出去,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看便要跌倒在地。这时候只见面前一片红光闪耀,一个僧人飞快欺近,在那浓眉大眼僧侣背后一撑一抬,那僧侣这才稳稳落地。
“鲁泉,真是你啊,鲁泉,你要是晚来一会儿,我便被这人杀了,这人要杀我!”那浓眉大眼僧侣才落地,那倒霉鬼便连滚带爬的到他身旁大声叫喊道:“这人冒充我,我才是郑冲啊,你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你跟我一起回安平去,你定能替我说清楚!”
这时候郑冲才明白过来,这倒霉鬼到了福清,不继续回安平,而是赶到这少林院做什么,原来这个叫鲁泉的少林院僧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他要找个人证一同回安平去,果然是算计好了的。
平常人若是遇得这般情形,只怕已经心虚不已,但郑冲却昂起头来,看着鲁泉道:“你切莫听他胡说,我才是郑冲!”
那鲁泉年不过二十岁,浓眉大眼的,瞪大眼睛看着两人忍不住道:“我的个娘,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像?到底谁是阿冲?”
却听身旁一个苍老凌厉的声音宣了一声佛号,口中斥道:“空明,出家人岂可口出恶语?”
那鲁泉急忙合十回头,朝一个五十余岁的僧人恭恭敬敬一礼道:“师傅,徒儿知错了。”
这僧人便是刚才鲁泉将要落地之时,飞身过来撑抬援手的那僧人,只见他一身淡黄僧服,批了件大红袈裟,面上不怒自威,毫无出家人的和蔼法相,反而怒目圆瞪,好似那降龙伏虎的威猛罗汉一般。
“我乃大明泉州守备郑冲,也是安平郑氏长子,官文印信在此!这人冒充本官,招摇撞骗,被我追到这里,还望诸位大师明朝秋毫,将他交给我带回去治罪,免得他这招摇撞骗之徒,污了佛门清净之地!”郑冲略略收敛杀气,见院中越来越多的僧人出现,其中不少都是那鲁泉一般劲装在身的护寺武僧。
适才郑冲和那鲁泉对了一拳,虽然对方吃了个大亏,也是鲁泉背后偷袭,才令自己没能杀人,但这鲁泉的拳头力道极大,让郑冲心生忌惮。这鲁泉一看便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口中市井污语都还没去干净,便是他这般的武僧,拳头上都有这般力道,看来这少林院中武艺非凡的武僧还有不少,自己很难在这种情形下强行杀死这倒霉鬼了。
是以郑冲便收起杀心,从背上包袱内拿出他的官文印信来,亮明身份,便打算以官威压服众僧。而且他打算一开口便给这倒霉鬼扣个招摇撞骗的帽子,人都是有先入为主的心理,早开口的一定会占便宜!
果然此言一出,一众僧人都望着那倒霉鬼,惟独那大红袈裟僧人不动声色,上前一礼道:“贫僧少林院住持,法名独杖,原来是泉州府的守备老爷,却不知守备老爷乃是泉州将官,却来到我们福清这里追捕人犯?”
郑冲坦然道:“原来是独杖禅师,久仰大名!本官奉命至福州水师大营公干,日前才与福州知府吴大人交割了大营粮饷,不想家将查得坊间有人仗着与本官样貌相仿,便四处招摇撞骗,于是本官便亲自带人捉拿,自福州一路追他到了这里。”
郑冲一身坦然正色,官味十足,在场的和尚僧人几乎都信了他的话,便连那鲁泉也略略从那倒霉鬼身旁退开几步,疑惑的看着那倒霉鬼。
那倒霉鬼大急,当下道:“鲁泉,你忘了么?我们从小长大,你出家之时,我对你说过的,将来等我富贵了,会给你建一座寺庙,这话当时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啊。我才是郑家的长子郑冲,这人是冒充我的。”
郑冲冷哼一声道:“无耻之徒,不知哪里偷听来这些话,居然敢冒充本官!”说着朝鲁泉一礼道:“你出家为僧,我出仕为官,你安心在此为僧便是,从前一切言语,我都不曾或忘,将来定会实践诺言,以全我俩从前情谊!”
说罢郑冲不给那倒霉鬼反唇相讥的机会,团团朝众僧人一礼道:“俗人俗事叨扰诸位清修了,本官这里给诸位赔罪,稍后定会多添香油谢罪。这人本官先行带走,交给福州官府问罪,诸位大师劳烦让一条路。”
郑冲说话坦坦然然,有礼有节,丝毫不去辩解什么真假,倒似不屑辩解一般,气势上便稳稳压住了那倒霉鬼,一番话说了之后,便上前来抓郑冲,院中僧人都忍不住让开条路,正是官府抓人,何必多事?
不想郑冲上前几步,面前红光一闪,那独杖禅师闪身拦在了面前!
………………………………
第079章 窟窿捅大了
“阿弥陀佛,施主且慢。”拦在郑冲身前的正是那独杖禅师,郑冲疑惑的看了看独杖禅师,暗想道:“这大和尚想做什么?”
只听独杖禅师道:“施主适才好似并非要捉拿此人,而是想要杀了他啊。”
郑冲皱眉,摸着鼻子笑道:“何以见得?”
独杖禅师道:“适才施主身上杀气极重,现下虽然收敛了杀气,但戾气太重。贫僧只怕施主拿了此人,出了寺门便会把他杀了。”
郑冲很是奇怪,这大和尚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戾气太重?还有戾气又是什么?当下微微一笑道:“禅师言重了,我乃阵仗上厮杀的武将,杀气自然是有的。此人冒充本官,该治什么罪,自然有官府定夺,本官怎会行私刑杀他?”
那倒霉鬼知道郑冲厉害,口舌、威势皆在,只言片语后,便将众僧侣都蒙骗了过去,眼前这独杖禅师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当下扑通一声,抱住独杖禅师的双腿,哀求道:“禅师,这人冒充我,我才是郑氏大公子郑冲,他冒充我,抢了我的身份,现下还想杀我,求禅师给我做主啊!”
郑冲目光一寒,厉声喝道:“无耻之徒,到现在还敢胡言乱语,八闽之地谁人不知我龙须儿郑冲,与红夷血战,立下赫赫战功,便是郑氏之内少年英豪,几时像你这般窝囊的?”
倒霉鬼急忙看着鲁泉道:“鲁泉,你这混蛋,你说话啊,我们从小长大,我郑冲的秉性你还不知么?贪生怕死,贪财好色,我几时敢和红夷人血战?从小你最明白我的了。虽然我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但我是真的郑冲啊。”
鲁泉这一刻也松动起来,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昂然而立的郑冲。郑冲却微微一笑道:“鲁泉,你我自小相交是不错,从前我郑冲的确是贪生怕死,贪花好色,但月会圆,人会变的。难道就不许我郑冲变好了么?你从前是市井之人,现下不也变成了和尚?”
郑冲也看出来了,这鲁泉虽然好武艺,但脑袋瓜子不灵光,又或许出家之后,很少和郑冲往来,也拿不准郑冲是否会变好,于是一顿说辞下来,果然鲁泉疑惑的目光又望向了倒霉鬼。
那倒霉鬼苦着脸道:“鲁泉,你还记得吗?你背后有块胎记的,还有从前我俩一同下河摸鱼,你腿上被树枝刮破了,还留了一道极长的疤痕。”
鲁泉听了一拍脑门道:“正是,只有阿冲才知道这些事,你是假的。”说着指着郑冲道。
郑冲闻言诚恳的对着鲁泉一礼道:“鲁泉,此事也是怪我,从前我品行不良,拿朋友的**之事说笑,你身上这些疤痕趣事,都曾让我在吃酒谈天之时,与旁人说过,许是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传了出去,被这小人听了去,此时才说出来混淆视听的!这里与你赔礼了。与你当年的许诺,我也不曾忘记,待得你佛法有成,便给你修座寺庙,苟富贵,勿相忘,我郑冲富贵了,是不会忘记当年发小的。”
鲁泉也傻了眼,求助的目光望向独杖禅师,道:“师傅,我分辨不出来。”
独杖禅师为之气结,他这徒儿当年偷鸡摸狗,被人打个半死,幸好他路过,善念一动之下,便救下他来,替他归还了众百姓财物,导他向善,出家为僧也有三五年了,虽然武艺练得上佳,但脑袋瓜子却还是一根筋。
适才独杖禅师一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他一生阅人无数,倒是头一次见得郑冲这般奸猾之徒。每当倒霉鬼开口与鲁泉说话,想要证实身份的时候,都会被郑冲的花言巧语给一语带过,而且言辞紧密,毫无疏漏,让人听了大为信服。
但独杖禅师注意到郑冲的一个细节,每次他都是等着倒霉鬼先说话,找到话语中的要点后,方才开口,便是后发制人,谋定而后动的高明之处。也正因为如此,独杖禅师开始对郑冲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当年收了鲁泉为徒之后,鲁泉的确与从前的一帮市井好友便不再往来,但三年前,郑芝龙受了招安后,忽有一日鲁泉便很是欢喜的说,当年和他一道市井混迹的郑冲居然是郑芝龙的儿子。记得当时自己还斥责过鲁泉:“空明,你身在佛门,却还惦念世俗之事,当年的市井好友,富贵也罢,升官发财也罢,都已经与你无关了啊。”
最近鲁泉更是欣喜,便在闲暇时常与诸师兄弟说,当年他出家之时,好友郑冲曾今许诺,今后发达了,便会给他盖一座寺庙安身。最近听闻郑冲领郑氏船队大破刘香佬与红夷人,还得了朝廷封赏,飞黄腾达便是迟早之事。
当时鲁泉的一众师兄弟还取笑鲁泉痴人说梦,郑冲是谁?郑氏大公子,新晋的八闽少年英豪,岂会认识鲁泉这个少林院中毫不起眼的和尚?
想不到今日居然会有两个都自称是郑冲郑氏大公子的人来到寺庙中,看来被追赶的这人还真认得鲁泉,而那器宇轩昂的郑冲却好似没认出鲁泉来。此刻听完两人对话后,独杖禅师心头已经有了计较,郑冲此人定有古怪,而那倒霉鬼也未必就是什么招摇撞骗之徒。
听徒儿鲁泉问话后,独杖禅师道:“既然两边都有说法,你可知你这朋友郑冲身上有何印记?有的便是真的,没有的便是假的,何必纠缠?”
鲁泉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真的郑冲手腕上有……”说到这里时,独杖禅师喝道:“先不要说,让两位施主各自说来。”
独杖禅师对郑冲疑惑最深,便先望着他,郑冲暗道好险,还好因为金线虎头蕉的事,他从王月娘口中得知了郑冲手腕上有大红痣的事,当下坦然道:“本官手腕上有颗红痣!”
此言一出,独杖禅师微微一鄂,这人居然也能答得出来,那倒霉鬼也惊得呆了,郑冲趁势踏上一步喝问道:“你可有红痣?手腕亮出来看看!”
鲁泉看着倒霉鬼道:“是啊,你手上可有红痣呢?”倒霉鬼苦着脸道:“我手腕上的红痣在那海战中,被火烧伤了手臂,如今都看不出来了。”
那红痣在左手腕上,郑冲早见得倒霉鬼吊着左臂,手腕处也缠着厚厚的白布,定然是被火烧伤了,当下便决定赌一把,大声厉喝下,果然这倒霉鬼说那红痣烧伤后没了,看来自己算是赌对了。
却不想那倒霉鬼叫道:“你手腕上就有红痣了么?我不信!”
郑冲淡淡一笑道:“本官数天前与纵横海面的女海寇海梅花恶战,不妨被她伤了手腕,削去一块皮肉,那红痣也没了。”众僧侣都傻了眼,两个都没红痣,那怎生分辨?
郑冲咄咄逼人,踏上一步又道:“禅师,本官追贼至此,为了给众位高僧释惑,已经多费口舌,本官还有公务在身,请禅师交出此贼来,我也好回去送官法办,以免误了本官正事。”
事情太过巧合,独杖禅师一时间也不好分辨真假,但他却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临上山前那店家便提醒过郑冲,这独杖禅师是个刚直不阿、好打抱不平之人,可不想此刻郑冲为了急于带走倒霉鬼,也忘了这一节,于是步步紧逼,反倒让独杖禅师心头火起。
当下独杖禅师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施主手腕既然也没有红痣,便也不能自证身份。少林院虽然只是座小小佛院,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施主这是以官威压人么?贫僧等人虽然都只是出家人,但少林院历代皆是忠良之辈,不会是善恶不分之徒。此事既然有蹊跷,而且冒充朝廷命官乃是大罪,又发生在本寺之内,贫僧不可不管。若是贫僧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让你将人带走,日后若你才是假冒的,朝廷追究起来,只怕我阖寺僧众也脱不了干系。”
郑冲心头大怒,这秃驴看来是管定这闲事的了,当下强忍怒火问道:“那不知禅师要怎么个管法?”
独杖禅师道:“不敢说个管字,只是想将此事弄个明白。既然牵涉有人冒充朝廷命官,那自然是解送上官府,由官府来定夺了。”
郑冲心头暗自恚怒,这和尚多管闲事,若是按这老秃驴的话做了,事情便怎么都掩盖不过去,这回真是窟窿捅大了。心头真是大悔,适才不管人多不多,就在前院强行杀了这人便了,大不了得罪少林院而已,自己现下杀个人还是能将话圆满的。可现在居然僵持不下,若是要硬抢人,只怕又会伤到这些僧人,而且不知道少林院有多少武僧,只怕自己还真难以从这些武僧手中抢得人去。
最为要紧的还是,若真动手抢人,那便表明自己心虚,更显得自己便是假冒的了。但若真是闹到官府去,官府也分辨不出真假来,就会惊动郑氏,或许会惊动郑芝龙等人前来分辨,那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遮掩得过去。
此时郑冲面临两难的选择,是拔刀相向,强行杀人灭口,还是按独杖禅师说的,先去官府折辩呢?
………………………………
第080章 与禅师赌赛
骑虎难下之时,郑冲陡然鄙见那倒霉鬼畏畏缩缩躲在独杖禅师身后的样子,心头忍不住暗想道:“大势在我手中,郑氏上下如今没一个不认可我的,我怕这窝囊废作甚?我就不信我一个穿越者,玩不过你一个古代的废物!我便赌郑氏上下都会选我,而不是选你这个窝囊废!”
想到这里,郑冲明显是有些赌气的想法,从心底里冒出来:“从穿越回来之后,我便一直努力在打听倒霉鬼的身世、喜好、见过什么人,家里还有什么亲戚等等。我为什么一直要活在别人套子里?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看出是假货来!假如这般下去,还不如索性一趟光明正大的了解此事!否则,将来即便是能君临天下、安平四海又如何?郑冲!你始终装作的是别人!”
此刻被逼上绝路,郑冲想通此节后,反而坦然了,既然事已至此,便放手赌一把,若是过了这一关,今后就不必再提心吊胆的了!
当下郑冲立刻大声道:“好,既然禅师执意如此,本官乐意奉陪。不过此事最后若是判得是本官乃是真的,禅师又如何说?”
独杖禅师微微一鄂,不想郑冲会这般说,当下道:“出家人行善积德,只求辩个是非明白,若施主是真的,贫僧重重赔罪便是了。”
郑冲冷笑一声道:“少林院乃南少林三院之一,从前南少林多少武僧豪杰为了国事,抛头颅撒热血,便是寺院被烧,武僧被杀,也毫不皱眉。不想到了今时今日,居然堕落如此,为了庇护一个小贼而与本官为难,实在是有损南少林历代武德威名!若随后官司定了,本官是真的,本官也不须禅师赔什么罪,只需禅师答应我一件事便可!这件事乃是为国为民之事,决计不是为我个人私事而计!不似禅师,沽名钓誉!”
独杖禅师听了之后,怒气上涌,暗想道:“这人果真舌灿莲花,贫僧只不过是想分辨是非,求个明白而已,到了他的口中,便被说成是庇护贼人,真是岂有此理!听他话语,便是相激之意!我若是不敢答应他,倒显得我真是沽名钓誉了!”
独杖禅师也是被郑冲言语所激,岂能轻易认输,将人交出去?!当下便喝道:“好,却不知是什么为国为民之事,还请施主明言!”
郑冲朗声道:“如今大明朝廷,内忧外患,关外建奴为祸,关内闯贼作乱,海外有红夷人虎视眈眈,我郑冲立志便是要匡扶社稷,剿除建奴、闯贼于内宇,御红夷、泰西于外海!既然南少林历代都有匡扶靖难的义举,本官所求之事便是请南少林今后派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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