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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纳尔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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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冲微微一鄂,这才想到这时候才开台不久,还没台风这个说法吧,当下急忙道:“孩儿想来,这海上大风往往从台湾那边吹来,因此称其为台风。”
郑芝龙哦了一声笑道:“这个称谓倒也贴切,今后便叫台风好了。”
后世关于“台风”的来历,有两类说法。第一类是“转音说”,包括三种:一是由广东话“大风”演变而来;二是由闽南话“风台”演变而来;三是荷兰人占领台湾期间根据希腊史诗《神权史》中的人物泰丰Typhoon命名。第二类是“源地说”,由于台湾位于太平洋和南海大部分台风北上的路径要冲,很多台风都是穿过台湾海峡进入大陆的,所以称为台风。
郑冲脸色有些发窘,想不到自己随口胡说,到成了给台风命名的人。
施福却摇摇头回答郑冲道:“属下不知,这些年总是天气变化无常,谁也说不准。”
郑芝龙也颔首道:“正是,这些年风信总是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捉摸,如今深秋时节,想不到还有台风。”
郑冲心头却知道,这是明末小冰期导致的气候变化,干旱水涝都没准,就连台风也变得难以捉摸。
眼见台风要来,郑芝龙却皱眉道:“这般天气台风登岸,只怕又要遭灾了。”当下吩咐战船赶回安平。
回到安平时,已经是酉时末刻,郑芝龙马不停蹄的赶回府中后,立刻升殿点将,少时诸将聚齐四海殿。随后郑芝龙火急发号施令,教军马分守各处海塘、水寨、港口、码头,并教大小船舶尽皆进港避风。
又差郑芝虎提点军马巡哨泉州,并举烽烟通知沿岸各地港口、水寨防备飓风!
郑冲此刻已经没了黑云漫天来的诗词雅兴,看着郑芝龙如临大敌的样子,郑冲也感觉到了压力,看来台风对郑氏的影响不会小啊!
“冲儿!”郑芝龙接连发布将令,领到将令的将佐们纷纷离去,火急办理公务去了,最后才叫道郑冲。
郑冲急忙上前抱拳道:“属下在!”郑芝龙大声喝道:“命你统领所部人马,连夜赶往各处货仓驻守,防备台风登岸,损坏货物!”
郑冲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的那批货物啊,茶叶要是被大雨淋湿了,那可就不必卖了,直接倒掉得了,还有瓷器,要是货仓被大风吹倒,压坏了那些瓷器也是了不得的。当下郑冲急忙领命,火急带着施福、杨猛召集人手,赶往货仓去了,回到家就连爱妻张灵素都没来得及见面。
郑氏的货仓在安平以安平大街为界,东西两面各有一大片货仓,装的都是各种海贸的货物。而粮仓则另外有地方囤积,粮仓已经有郑芝鹄带人去看守了。
郑冲出了郑府后,便命杨猛快马赶去水师大营召集人手过来。此刻郑冲麾下有上一趟海战分拨到了的俘虏一百七十余人,之后龙须号上也分得战兵百余人,加上此趟收服的杨猛等海寇一百余人、僧兵营二百余人,算来也有六百余人,也不知看守货仓是否足够。
少时杨猛带着僧兵营打着火把赶到安平桥头聚拢,郑冲一看很是奇怪,僧兵营来人足有五百多人,上前与领头的独杖和尚会合后,问其缘由,独杖和尚道:“今日午后,莆田林泉院、泉州东禅寺那里得了师兄法旨,几路武僧都赶来僧兵营聚齐,是以有五百余人在此。”
郑冲大喜过望,立刻吩咐道:“大师,大风快要登岸了,家父命我们所部率领人手驻防货仓,以防货物受损!”
独杖和尚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午后便觉得这风怎么越来越强了,原来是海上大风要来。”顿了顿独杖和尚却问道:“海上大风登岸,岸上许多百姓,总兵大人该派兵救应百姓才是啊。”
郑冲急了道:“家父已经派了我二叔统领军马四出巡哨,若是遇上百姓需要帮忙,他们自会帮手。海塘、港口也有军马去了,教所有渔夫船家都靠岸避风!我们这里要快些赶去守好货仓,若是货物失了,我们过年都要喝西北风去了!我们郑氏没了这批货物,就算大风过后,想要赈济灾民也是没钱啊!”
独杖和尚这才明白过来,当下虎吼一声道:“公子,你下令吧,我们听你吩咐便是。”郑冲暗骂大和尚脑子又犯轴了,当下便发号施令,一干海寇并麾下战兵四百余人有施福、杨猛统领,赶往西面货仓驻守,自己和独杖领僧兵营五百余人赶往东面较大的货仓驻守。
龙须号已经靠岸,早已经收了船帆,下了重锚,船上留下十余名水兵看守,也不需要多少人看守。若是龙须号这么大的船都被刮倒岸上,这等风力下,留下再多的人也是无用,只能听天由命,人力始终难以与强大的大自然之力相抗衡啊。
郑冲与独杖和尚僧兵营各举火把,很快赶到了东面货仓,这里一大片木制建筑让郑冲看了就头痛,大风一来岂不是都要被刮倒了?当下死马当活马医,只得命僧众尽快到货仓内,将一箱箱的货物用厚厚的草垫盖住,房子要塌就塌吧,实在没办法了。
当下僧兵们立时脱光了上衣,精赤着上身,货仓外地上插满火把,纷纷开始进入货仓干活。好在货仓这里常年也防备台风,各种器具都全,草垫颇多。
当下郑冲也脱了上衣,精赤胳膊上阵,与一众武僧一起干活。独杖和尚见得郑冲如此,赞了一声后,也脱得精光上前干活。郑冲带着众僧将货物盖在厚厚的草垫下,然后尽量将货物搬到坚固的墙角安放,同时指挥众僧沿着货仓沟渠重新开挖了些水沟,以防货仓积水!
风越来越大,数百支火把在大风中开始逐渐被吹灭,根本没有什么亮光,黑云压得很低很厚,天边开始电闪雷鸣,暴风雨就要来了!
“加把劲,大家辛苦了!待得风暴过去,咱们一人一碗热姜汤暖身!热乎乎的素酒下肚,烫呼呼的热辣汤面管够啊!”郑冲在大风呼啸声中扯开嗓子鼓舞着僧众们,也亏得这群武僧都是武艺高强、身体精壮的人,干起活来也颇为溜刷,看来平素在寺庙里也没少干活。
子夜时分,台风如约而至,强大的风力夹着滂沱大雨洗刷着大地上的一切,许多百年大树都被吹得拦腰折断,海水漫过海塘堤坝,大雨狂暴入注而下,伴着电闪雷鸣,气温又降得很低,令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郑冲与僧众这个时候已经做了能做的事,都聚集在几间砖石修筑的坚固货仓内躲避暴风雨,屋外的狂暴天气令每个人都惴惴不安。陡然间,屋面喀拉拉一阵巨响,整个屋顶的瓦片陆续被狂风吹得飞了出去,头顶不断掉下残破瓦片来!
“小心,大家快躲开!”郑冲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众武僧也是身手敏捷之人,纷纷躲开,只有几个避之不及的被砸破了头面!
跟着滂沱大雨直接落到了屋子里,很快积水淹没了脚脖子,在这强大的自然力面前,众僧都有些惊惧之色,饶是他们武艺高强,也不敢与老天爷叫板啊,跟着便开始有僧人念起经文来,祈祷这一切快些过去!
郑冲见得如此,忍不住站到空旷的屋顶下,迎着扑面而来的暴风雨,任凭暴雨将他整个人淋得湿透,他却抬起头指着黑暗的天空大声呐喊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看吧,我在暴风雨中飞舞着,像个精灵,我绝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黑色的暴风雨只是一场洗礼!我暴风雨中大笑,我在笑那些乌云,笑那些狂风!我因为受到考验和洗礼而高兴!我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老天你的困乏,我深信,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
众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郑冲好似癫狂般的指天骂地,但从他的呐喊声中,众僧人似乎觉得不那么可怕了,众人渐渐停下了念诵的经文,就连独杖和尚都呆呆的望着这个傲立于狂风暴雨中的郑大公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般勇气,敢这般嘲笑老天爷。
经过这一场风波,独杖和尚对郑冲最后一点成见也消失不见了,一个能和属下同甘共苦,笑迎困难挫折的人,又岂会是大恶人?渐渐的,不但独杖和尚,僧兵营每一个僧侣都开始敬佩眼前这个癫狂的公子爷了!
天终于亮了,但天色依旧昏暗,大雨依旧滂沱,但风势小了。郑冲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货仓,众僧跟随身后,放眼望去,整个安平镇,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尽皆笼罩在一片戚风惨雨之中……
………………………………
第109章 该如何赈灾
这场台风自泉州登陆福建,而后折向西南,横扫了福建、两广等地。自登岸之后,台风转为热带低压,带来了狂风暴雨,福建两广等暴雨成灾。
在这个没有气象预报的明末,人们很难预测台风,经验丰富的海商们也只能提前从信风变化中略微提前一天、半天知道台风即将来临。加上明末小冰期气候变化剧烈,甚至有时候连风信都不准了。
这趟要不是出海与荷兰人谈判,在海上预先察得风云变幻,郑冲只怕郑氏连半晚上准备的时间也无。所以,一场风暴之后,给安平、泉州、金厦等地都带来了极大的灾害。
“房屋倒塌无数,水师折损士卒三百余人,船只损失百余艘,百姓死伤更多……”
“够啦!”郑芝龙烦躁的打断郑芝虎的话头,台风登岸后第三天,郑芝龙在府邸四海殿内听着各处将佐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粮仓、武库如何?”郑芝龙甚是焦躁的拉了拉总兵戎服的领口,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郑芝鹄犹疑片刻,还是咬牙道:“粮仓保下了三成的粮草,其余衣甲、器械等损失不大,只是火药都被雨水侵泡了,损失颇大……”
郑芝龙怒斥道:“你麾下三千人,驻守粮仓、武库还这么大损失?”郑芝鹄不敢辩解,低下头去,一旁郑芝虎急忙替他解围道:“此趟大风雨来势凶猛,就连府中粮仓也损失大半粮草,何况这趟大风引得海潮漫灌,能抢回三成粮食实属不易了。”
郑芝龙一摆手,转头看着郑冲喝道:“货仓呢?货仓损失如何?”
郑冲沮丧的道:“只保住五成货物,茶叶损失颇多一些。”
郑芝龙听了后,面色才稍稍缓解一些,微微颔首道:“你麾下只有不足千人,两大片货仓,能保住五成货物,实属不易了。”
郑芝虎道:“阿冲与麾下八百余部署三天三夜都守在货仓,累了甚至都是睡在泥坑里,实乃军中表率。”
郑芝龙点点头道:“能与下属同甘共苦,不愧是我郑芝龙的儿子。”
虽然被夸奖了,但郑冲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趟不论是郑氏还是安平、泉州,乃至福建、两广,都损失太大了。
“父亲,孩儿以为现下该当尽快派出军马救济灾民,同时还要联络泉州知府衙门,各地要准备防范大疫。”郑冲沉声道:“自古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当尽早准备。”
郑芝龙皱眉道:“救济灾民乃是知府衙门的事,我总兵府衙门管好地方治安便是了,何必多事?”
郑冲急忙劝道:“父亲,我郑氏根基在闽省,闽省安定,郑氏才能兴旺。如今泉州、安平、金厦等地皆遭受大灾,房屋损坏颇多,我们不但要救济灾民,还要提供钱粮,帮助各地灾后重建。”
郑芝龙闻言脸色一沉,郑芝虎急忙低声道:“阿冲,救济灾民要花多少银子?那什么灾后重建又要花多少银子?二叔知道你心善,但不可如此胡来!”
郑冲却不退让,反而近前一步道:“父亲三思,救济灾民、灾后重建、防备疫情,这三件事虽然看似要出许多钱粮,但若是我们郑氏做了此事,起码可以带来五样好处!”
郑芝龙微微皱眉道:“你继续说下去。”郑冲缓缓说道:“闽省如今遭灾,各地都需钱粮赈济灾民。朝廷没钱,官府也没钱,所需的钱粮,巡抚衙门迟早会教各地富商士绅捐纳。我郑氏在泉州富甲一方,不知多少人正眼红我郑氏,若是我郑氏先主动出银钱赈济,便可封住许多人的嘴!这第一个好处便是,主动赈济可免去官场非议、朝廷猜忌!”
郑芝龙闻言起身有些烦躁的负手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定住身子道:“你接着说下去。”
郑冲又道:“这第二个好处适才我已经说了,我郑氏根基在福建八闽之地,若是八闽之地乱了,我郑氏岂能独善其身?是以赈济灾民,恢复地方安靖,对我郑氏也有极大好处。”
郑芝龙点头道:“这个道理为父知道,你接着说第三个好处是什么?”
郑冲又道:“俗语有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此前我郑氏一帆风顺,又刚刚与红夷重开海贸,老天爷这时候来这场台风,看似是给我郑氏降下一场祸事来,但在我看来,却是有大大的福报在内。这第三个好处便是。我们可以通过赈济灾民赚得钱财!”
此前一处郑氏诸将皆是一片哗然,郑芝鹄皱眉道:“阿冲,你脑袋没发烧吧,赈济灾民是要出钱粮的,难道你想高价卖粮食发财?”
郑冲摇摇头道:“灾民的秋粮损失极大,哪里还有余钱卖粮?不过我们这趟赚钱,的确在于赈济的粮食之上。此趟受灾之后,八闽之地才秋收的粮食折损大半,定然需要从外地采购粮食,但不论从江浙还是湖广采购粮食,所需银两都不会少。估算下来,一石大米若是运至八闽之地,起码要卖到一两六钱。要是我们捐纳钱粮去外地采购粮食,就是真正的亏本生意,这些钱都会被各大粮商赚了去。若是我郑氏主持此趟赈济之事,大可不必去内地购粮!”
郑芝虎奇道:“不去内地购粮难道去海外购粮?”跟着自言自语道:“也是,占城、安南、暹罗这些地方正好秋收,定然米价便宜。不过去那些地方购粮,海程颇远啊,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郑冲颔首道:“是去海外,但不必跑到占城、安南那么远。”
此言一出,郑氏诸将都是咦了一声,郑芝龙眼前一亮道:“冲儿,你的意思是去台湾购粮?”郑冲暗道,不愧是经商老手,果然最先想明白。
当下郑冲道:“正是,此趟我们就是去台湾购粮赈济灾民!”诸将恍然大悟,郑芝凤却奇道:“台湾?台湾有那么多粮食么?”
郑冲尚未答话,郑芝龙插口道:“有,绝对有。你们不记得了么?天启六年、七年,八闽之地旱灾严重,遍野赤土,许多村落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尽。天启七年二月,我郑氏趁此机会,自率船队袭击漳浦、金门、厦门和广东靖海、甲子等地,不久又回师福建,再战泉州、厦门,袭铜山,陷旧镇,击败当时的金门游击卢毓英、福建总兵俞咨皋等。奔袭中,我郑氏招募了泉州饥民八万人赴台拓垦,沿海饥民及无业者竞相投靠。崇祯元年,,闽南又遭大旱,饥民甚众。我郑氏在时任巡抚的熊文灿支持下,再度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
郑芝凤道:“这两件都是我们郑氏干的大好事,则会不记得?嗯算起来,此刻在台湾开垦的汉民也该有十多万人了吧。”郑冲沉声说道:“是有三十二万八千六百余人!”
郑氏诸将皆是吃了一惊,郑芝龙也奇道:“有这么多吗?为父都不知道这台湾的汉民丁口之数,你这数字是哪里来的?”
郑冲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帛来献上道:“上一趟与红夷和谈,数内有名唤郭怀一的汉民,趁红夷使者不察,将这方布帛交给孩儿。其上详细记下了台湾如今的情势,丁口数、产粮数其上皆有。”
郑芝龙接过那布帛看了后叹道:“六年了,想不到六年过去,台湾岛上汉民还是心向我郑氏的啊,也没怪当年我们扔下他们就回福建了。”
原来台湾自颜思齐开台以来,每年都有福建移民到台湾安居,其后郑芝龙两次大规模移民更是使移居台湾的风潮大盛。除了郑芝龙有组织的进行过两次大规模移民外,每个月都有数百上千的人口自发从福建、两广等地移居台湾。
崇祯三年郑芝龙受了朝廷招抚之后,便率领郑氏水军登岸招安,随后便开始与刘香等海寇作战,接着便是刘香等拉上荷兰人与明军作战。荷兰人自天启七年末登上台湾之后,便趁着郑氏水军回归大陆的时机,逐渐侵占了台湾。
至崇祯元年,郑芝龙正式回到安平定居后,郑氏最后一条海船撤离了台湾,便从那时候起,郑氏就算是放弃了台湾。而现下击败荷兰人后,郑冲通过《安平条约》重申了大明对台湾的主权,想不到跟随前来谈判的岛内通译郭怀一会主动向郑氏献上着台湾内部形势书。
郑冲点头道:“父亲,台湾的百姓从未忘记过大明,也未忘记过自己是汉人,更没忘记我郑氏的恩德。此趟八闽受灾,台湾之内恰好大丰收,米价便宜到一石大米一钱银子都还卖不出去,我们正好可以去台湾收购米粮赈济这趟受灾的八闽百姓。”
郑芝虎却皱眉道:“我们这里受灾了,台湾会不会也受灾了?”郑芝龙摇头道:“应该不会,看这场大风风向乃是东南向,不会波及台湾。”顿了顿郑芝龙奇道:“但为父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是去台湾购粮,那也要花钱的,我们如何赚钱呢?”
………………………………
第110章 以仁善之名
郑冲笑道:“台湾米价每石一钱,我们这里米价每石一两六钱,中间差价如此巨大。假如是我郑氏主持此趟赈济之事,除了我们郑氏出钱赈济之外,难道官府就真的一文钱都不出了么?还有八闽之地除了我郑氏之外,其他富商士绅就一文钱不出了么?”
郑芝龙恍然大悟:“冲儿你的意思是,我郑氏去台湾,一钱银子购粮,回来后用赈济钱款按一两六钱的米价采购,这样我郑氏几乎一文钱都不用出,还能小赚一笔?”
郑冲颔首道:“正是如此,不过孩儿已经算过,我们按每石一两银子出售,都是稳赚不赔的。甚至这批台湾来的粮食一到,甚至可能引起八闽之地米价大跌。”
郑芝龙满意的看着郑冲笑道:“冲儿,你这主意很好,不过这般做了,若是被人得知,会否说我郑氏假仁假义?”
郑冲却摇摇头坚定的道:“在商言商,讲仁义与做买卖是互不冲突的,我郑氏若是按每石一两银子出售粮食,总比那些按一两六钱出售米粮的黑心粮商要仁善许多的吧。”
明末因受连年灾害影响,粮价一直攀升,万历三十六年,因大水之灾,米价每石才1。3两银子,即有抢米之变。自此以后,米价每石一直在1两银子开外波动。至崇祯三、四年,更因米价每石高达1。6两银子,导致横民倡乱,抢掠纷起。此趟八闽之地受灾缺粮,米价按一两六钱出售,都算是那粮商很有良心的了,更何况郑氏能按一两银子出售赈灾米粮?
郑芝龙哈哈笑道:“很好,不愧是我郑芝龙的儿子,果然有我的风采,你接着说下去,还有哪两样好处?”
郑冲知道郑芝龙话中含义,他以枭雄自居,意思便是这次郑冲的腹黑果然有枭雄的风采在内,枭雄不就是以仁善之名而谋自己利益的么?
郑冲心里却不以为然,还暗暗骂道:“要不是为了说服你这个枭雄大佬,我犯得着这般么?”但面上却笑着继续说道:“第四样好处便是可用以工代赈,将我郑氏一应损坏的船坞、码头、造船作坊、火器作坊等等全都重建,兼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又可防备疫情。”
郑芝龙眯着眼睛道:“你详细说说看。”郑冲续道:“众所周知,平素官府赈济灾民,便只是强逼富户们捐纳一二,然后设粥棚赈济,无偿给灾民施舍,待得灾劫过后,才遣散灾民。”
郑芝龙微微颔首道:“冲儿说得对,咱们大明朝如何赈济灾民的,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在场的郑氏诸将都见识过大明朝的赈灾,也知道明末这个时候赈灾是什么样子,或者说自崇祯元年、阉党倒台之后,朝廷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赈过灾,最多也就是下旨减免一些赋税,聊表心意而已。
而各地官府自己组织的赈灾,也就是让富户们捐纳一些,官府再出一些钱,然后开设些粥铺,勉强赈济。官府的粥铺,那米粥稀得如水,灾民们吃了也只是吊着一口性命而已,饿不死你,但也让你没力气闹事,仅此而已。
之后吃完了赈济,官府也就不管了,僧多粥少,这赈济就是个无底洞啊,哪能长期供应?之后那些没力气的灾民能否熬到下一个收获季节,谁也不知道,官府的赈济就是吊命的慢性死亡而已。
郑冲接着说道:“但我想以工代赈,让灾民有活儿干,而不是喝点稀粥,等着吃完赈济而等死。此趟我郑氏水师大营、船坞、码头、造船作坊、火药作坊均受损严重,急需重修。更兼火药大半被毁,更是需要火急补充。重建需要大量人手,不若便招灾民替我郑氏重新修建船坞、码头等,便是一举两得之事。”
顿了顿郑冲又补充道:“今后我郑氏要打造三大舰队远航,以现下的码头、船坞及造船作坊来说,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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