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纳尔逊-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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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营说清供词，也是我等该做的。”

　　　　郑冲笑道：“好，便请上车吧。”当下徐佛和柳如是上了一辆马车，郑冲和昏迷的于孟熹同乘一辆马车，其余人等皆是步行，便往水师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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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可能视心腹

　　　　在马车内，郑冲看着兀自晕迷的于孟熹，皱了皱眉头道：“别装了，你早就醒了！”

　　　　于孟熹好似被针扎了一般，跳起身来，急忙拜在郑冲面前，不敢抬头，口中只道：“公子睿智过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公子。”

　　　　郑冲靠着车厢，看着于孟熹冷冷的说道：“适才你被打晕，一直在前厅，当我开始游说白莲教结盟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胸口起伏开始变得快慢不均，一个昏迷的人呼吸应该是平稳的，我看你呼吸时快时慢，就知道你已经醒了。”

　　　　于孟熹闻言登时额头直冒冷汗，郑冲又接着说道：“你很怕我么？”于孟熹颤声道：“公子刀法之快，生平所未见。”郑冲嗯了一声道：“你放心，我的刀不会砍自己人。”

　　　　于孟熹闻言心下稍安，适才他在前厅其实早已经苏醒，闻得郑冲与白莲教等人的密议之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他没想到黄老先生口中标榜的少年英豪，朝廷栋梁居然想勾结白莲教？后来偷眼见得郑冲辣手杀于弘志等四人时，更是惊骇莫名。

　　　　这些天他也与郑冲切磋过武艺，虽然郑冲每次都占上风，但于孟熹自觉差距也不是太大。但适才见了郑冲那杀人的刀，于孟熹才知道这些天郑冲在切磋之时，只用了三成力道，自己绝非郑冲敌手！是以当郑冲偶然道破他是假装昏迷时，于孟熹还真怕郑冲忽然辣手杀了自己，就像灭口于弘志那样，让自己永远闭上嘴！

　　　　郑冲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口中却淡淡问道：“是不是觉得对我很失望？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不忠于大明朝廷？”

　　　　于孟熹咬牙道：“公子，就算你今天杀了属下，属下还是要劝你一句，白莲教奸佞邪派，不可与之为伍啊。”

　　　　郑冲睁开眼睛笑了笑道：“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本朝太祖开国之时，也曾出身白莲教，当年曾在白莲教刘福通、韩山童等人麾下为将，难道说本朝太祖也是出身奸佞邪派？你是山东人，也该知道白莲教起事，并不滥杀无辜，只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而已，与四处作恶的流寇土匪还是有区别的。况且他们的教义多是导人向善，接引光明的，怎能说是奸佞邪派？”

　　　　于孟熹一时哑然，他无法辩驳，因为郑冲说的都是实情。白莲教在山东起事之事，的确不害民，反而是官军剿贼的时候，杀了不少百姓冒功。

　　　　郑冲顿了顿，叹口气道：“非是我不想做大明朝的忠臣。我且问你，我与袁崇焕袁公相比如何？”

　　　　于孟熹微微一愣，但还是老实说道：“袁公虽然获罪被杀，但属下很是敬佩他的。时广宁失守，王化贞与熊廷弼逃归，画山海关为守。京师各官，言及辽事，皆缩朒不敢任，袁公独攘臂请行。只问这份胆气与担当，属下就很敬佩。而如今东江镇总兵黄龙身死，耿仲明、孔有德等贼将投降，东江镇消息断绝，公子却还敢言恢复东江之事，豪气不输袁公。只是公子现下官职不够，声威也不及袁公。但公子还年轻，假以时日，定然能赶上袁公。”

　　　　郑冲摇摇头苦笑道：“赶上袁都督又能如何？一方督师，还不是说被凌迟就被凌迟？袁都督如此人物尚不能免，何况是我？如今这世道，你想为国家做点事，就必须先保住自己性命！命都没了，拿什么效忠国家？”

　　　　于孟熹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郑冲轻叹一声道：“白莲教密谋起事，并非我不想阻拦，而是根本阻拦不住。咱们这大明朝连年灾荒，饥民难民无数，各地军马欠饷多时，皆是已经到了人心思变的地步，我能拦住徐佛他们几个，又能拦住天下千千万万的饥民么？”

　　　　于孟熹愣了愣道：“公子不是已经开办安平会了么？想必将来安平会也能救济灾民。”郑冲淡淡一笑道：“安平会？安平会只能在我郑家羽翼之下，方能运作顺畅，一旦脱离了我郑家庇护，不出三月，便会被官府侵吞干净，连渣都不剩。而我郑氏现在只有在八闽之地还算把持得住，出了八闽，广东尚好，广西够呛，江浙便是另一番天地了啊。”

　　　　于孟熹沉吟道：“所以公子才撺掇白莲教在荆襄起事，若义军势大，朝廷定会调集舟师入长江赴援，这样郑氏的手便能伸入长江之内？”

　　　　郑冲缓缓颔首道：“不错，我有仁政，但也要有能施行仁政的保障才是，否则安平会推广至江南各地便是一句空话。而我郑家的军势与财力便是最大的保障！再者与白莲教结盟，便能知道白莲教的动向，可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至于失控。此乃养寇自重，更是自保之道，能得自保之后，方能一展所长，救国救民啊。”

　　　　最后郑冲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对你推心置腹的说这许多话，将我全盘打算都说与你知晓，便是将你看做是心腹。你自己告诉我，我能将你视作心腹么？”

　　　　于孟熹当下不再迟疑，拜倒在郑冲面前，口中坚定的道：“属下于孟熹，这辈子便跟定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冲伸手扶了他一把后笑道：“好，俞硕明现下已经升任夜不收小队把总，你便接替他升任我卫队把总吧。”于孟熹大喜过望，当下又叩谢了。

　　　　说完之后，郑冲让于孟熹在车上养伤，他自己先出了马车。见他出来，施福急忙命人牵一匹马来到面前，郑冲跨上马背，朗声对施福道：“我先走一步，你领大队后来！”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初阳高照，风和日丽。回想昨晚，只一晚上居然发生了这许多事，但还好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但与白莲教结盟，还顺带彻底将俞硕明、于孟熹两人收服，更难得的是居然在这明末遇上了数百年后的老乡，郑冲心情自然是无比轻快。

　　　　当下郑冲纵马扬鞭，哈哈大笑道：“纵马快意，紫气东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骑马的将士们都听了，咱们赌赛一回，谁能先到大营，本公子赏黄金十两！”一众骑兵登时大声呼喝起来，郑冲大笑带着骑兵飞马而去，当真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回到水师大营之后，施福、俞硕明的步队落在了后面，一场赛马却是被一个叫沈保单的将士夺得，便在辕门之前，郑冲哈哈笑着，当场赏了沈保单几枚金叶子，一众骑军皆是大声欢呼，士气大振。

　　　　回到营帐之内后，郑冲先换了身衣裳，忙乱一夜，真是一身臭汗。方才换好衣裳，帐外亲卫禀报道：“公子，映雪姑娘求见。”郑冲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只见映雪气呼呼的走进帐来，先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了几眼。郑冲此时坐在桌案后，正在看城内黄承昪传回的安平会公文，见得映雪这般摸样，皱眉道：“不用看了，那狐媚子不在我这里。”

　　　　映雪听了，松了口气，这才上前向郑冲一礼道：“姑爷，你去看看小姐吧，她昨天回来后，就一直说心口痛。”

　　　　郑冲哦了一声，急忙起身道：“你怎么不早说？”当下便快步离开营帐，映雪在后面急忙跟上。

　　　　来到张灵素居住的营帐内，郑冲也没客气，直接便闯了进去。到了帐内，掀起帷幔，直至内帐，果然见得张灵素靠在床榻上，面色有些苍白，黄绣英正陪着她说话。

　　　　见得郑冲到来，张灵素脸上露出喜色来，正待起身来时，郑冲急忙上前按住张灵素香肩柔声道：“你别起来，怎么会心口痛？”

　　　　张灵素低声道：“也好了许多了，许是昨晚海风吹得多了些。”黄绣英却抿嘴笑道：“我说你心也真大，自己相公在面前，跟着一位秦淮名姬就这么去了，你都还只是心口痛，要换了是我啊，非气得浑身剧痛不可。”张灵素俏脸微红，啐了黄绣英一口，此时总算脸上有了些血色。

　　　　郑冲皱眉道：“军中大夫可来看过？”黄绣英道：“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

　　　　郑冲摇头道：“心口痛可大可小，军中大夫看看跌打刀伤还行，这等内疾却不擅长。也就这两天，福州的名医便会到了，到时候让她给你好生看看。”

　　　　张灵素秀眉微蹙，黄绣英轻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前门驱狼，后院进虎，才走了一个柳如是，又来一个福州名医，我看素素姐这心病怕是难好了。”

　　　　郑冲微微一愣，看来黄绣英也知道王月娘了，当下干笑两声后，老实说道：“柳如是也没走，稍后她们便会来大营住两天，之后再回江南去。”

　　　　黄绣英回头瞪了郑冲一眼，愠道：“起初我还道素素姐嫁了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却不想也是个好色之徒，见一个爱一个！现在倒好，居然把人都接来大营里了！”

　　　　郑冲忍不住笑道：“看你这般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老婆。”

　　　　黄绣英登时红了脸，拉着张灵素的手道：“素素姐，你看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张灵素终于笑了笑，口中道：“你斗嘴是斗不过他的，他那张嘴能气死人。”

　　　　郑冲正色道：“娘子，昨晚事急从权，当众令娘子难堪了，小生这里给你赔礼了。”张灵素终于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一场风波终于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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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真诚的套路

　　　　三人都笑了一回后，黄绣英眨眨眼问道：“郑公子，那柳如是怎会来大营了？”

　　　　郑冲当下将昨晚情形说了，只道是于孟熹误认柳如是为白莲教中人，而后便跟踪前往查探，发现她下榻之处还真混入了白莲教贼人，已经被郑冲亲手革毙。只因她下榻之处出了白莲教贼人，官军查封不能居住，因此便来大营暂住几天，稍后便会返回江南去。

　　　　这话自然是郑冲编造的，他也不想将事情说出，令两女为他担心，有时候谎言也分善意与恶意的。

　　　　当张灵素听得郑冲孤身潜入查探时，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又听得贼人挟持徐佛，郑冲忽然出手相救时的惊险一幕，更加紧张起来（这里郑冲无耻的反过来说，谎称是白莲教贼人挟持了徐佛要挟，他义勇出手相救），最后听得郑冲杀了贼人，救出柳如是母女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柳姑娘和她养母都无事。”张灵素还是这般善良，跟着又道：“既然如此，便让她们母女到我们这里暂住几天吧。”

　　　　郑冲点点头道：“我会命人在你们帐篷附近再搭几座营帐安置她们。她们母女之外还有不少随行丫鬟仆妇，你们这座帐篷也住不下。”

　　　　张灵素轻轻嗯了一声，最后郑冲握住张灵素的柔荑说道：“素素你放心，柳姑娘虽然生得美貌，但与我八字不合，命数相克，我和她没什么的。”

　　　　黄绣英在一旁噗嗤一声笑道：“郑公子高才，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无一不精，居然还会卜算命格来了。”

　　　　郑冲正色看着她道：“黄小姐，我看你印堂发红，面带桃花，最近便会红鸾心动，桃花运来，是否考虑一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听得这一句，黄绣英顿时羞红了俏脸，低头啐了一口，不敢再和他斗嘴。张灵素却奇道：“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黄绣英急忙道：“素素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人嘴巴不饶人。”

　　　　此刻帐外有亲兵禀报道：“公子，施护卫和俞把总回来了。”

　　　　郑冲当下起身道：“我先前署理公事，素素，你好好歇息。”顿了顿又朝黄绣英道：“黄小姐，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或者我去问问黄山长的意思？”

　　　　黄绣英心头突突直跳，急忙红着脸道：“你别，我再想想。”

　　　　郑冲当下大笑三声，扬长而去，那笑声在黄绣英听来是那么可恶，但心头小鹿直撞，却久久不能平歇。

　　　　郑冲走后，张灵素看着黄绣英那副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绣英，我觉得你和他说话好似在打什么哑谜。”黄绣英涨红了脸，急忙道：“素素姐，你安心养病，别听你相公胡说八道。”

　　　　张灵素轻叹一声道：“绣英，你也不必瞒我，我看得出来，你和他……”黄绣英急忙打断道：“素素姐，你别胡思乱想，你这相公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会有其他念头？”

　　　　张灵素哦了一声，心头却已经有几分预感，但黄绣英不肯说下去，也便作罢。

　　　　郑冲回到自己大营之内，果然施福、俞硕明领着徐佛、柳如是、沈智等人在他帐中等候。于孟熹虽然已经苏醒，但昨晚他被三名白莲教好手围攻，还是受了点伤，便自回营帐养伤去了。

　　　　郑冲进帐后，朝众人拱拱手，见了一礼后，请众人都坐了。施福却没坐下，只道：“公子，城内大营今天还有赈济救灾诸事要办，属下先行回城。”

　　　　郑冲暗暗点头，这施福果然尽忠职守，当下便道：“好，你先领兵回去，稍后我处理好这里事务，便来城内与你会合。”施福应了一声，当即抱拳告退。

　　　　施福走后，郑冲看着徐佛等人道：“徐妈妈、柳姑娘，你们那里闹了贼人，按例要查封几天。这几天便暂时在大营中安身，我会命人单独安排几件帐篷与你们女眷居住。至于沈先生几位便在我营帐左近单独立几间帐篷，暂且安身，如何？”

　　　　徐佛起身一礼谢道：“多谢公子，我等飘零之人，只管听公子安排便是，不敢有什么异议。”徐佛起身来，柳如是等众人也只得跟着起身谢了一回。

　　　　郑冲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适才查抄贵处的一应财物，稍后军中检视后，若没有什么涉案之处，便会分文不少的还给诸位。”

　　　　徐佛听了微微一笑，郑冲口中虽然这般说，但历来进了官军口袋里的财物又能还来多少呢？当下也只是微微苦笑，并不认为郑冲真会将财物悉数发还。

　　　　当下郑冲便命俞硕明带徐佛等人下去安排营帐居住，于弘志几人的尸首早已经被明军枭了首级，带回大营，挂在营门口号令。四人的腰牌自然也是都销毁，尸体掩埋，不留一点痕迹。至于后面洪经略不见他这几个细作回报，会不会派人来查找，那是后面的事了。就算真来查找，洪经略又未曾先公文知会，我们福建大明水师又怎会知道还有北面明军细作来了福建？于弘志等人之死，随后也将会变成一段无头公案了。

　　　　徐佛等人走到营帐门口时，郑冲忽然开口道：“徐妈妈，我还有些话想问问柳姑娘，能让她留一下么？”徐佛回头妩媚一笑道：“妾身等此刻性命皆操于公子之手，敢不从命？”

　　　　当下徐佛望着柳如是，大有深意的笑道：“你好生侍奉郑公子，可不许使小性子。侍奉得好了，公子才会信守诺言，不会亏待我等。”

　　　　柳如是低头应了一声，徐佛等人便即跟随俞硕明离去。随后郑冲又挥退帐内人等，又命护卫在帐外守好，不许任何人靠近营帐。

　　　　一众郑冲贴身护卫心头均是暗暗好笑，看来公子爷这是老毛病犯了，居然等不及到天黑，就要在大白天的行那调调儿，当下都是憋着笑躬身告退。

　　　　待得众人都离开营帐后，郑冲瞪着柳如是低声喝道：“你过来！”柳如是哼了一声，昂起头道：“来就来，怕你不成？”

　　　　走到郑冲桌案面前，柳如是瘪瘪嘴道：“干什么？想审问我么？”郑冲怒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骗我，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也害了你自己的性命！要不是昨晚我跟踪你的马车，潜入你们那里，偶然撞破于弘志内应之事，等你们回到江南，他出首告发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会被官府捉拿，然后明正典刑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柳如是此刻想来也是心有余悸，她还真没想到于弘志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之人，居然会是官军派来的探子，要是没有郑冲忽然出现，于弘志生怕被官军误杀，也不会主动表露身份。

　　　　要是没有郑冲出现，说不定现下她们已经离开泉州，而于弘志则会一直潜伏在白莲教内，说不定回到金陵之后，他便会出首告发，然后白莲教自然是会被一网打尽。而她柳如是不但是徐佛养女，更是白莲教推举的新任教主，自然是难逃一死，说不定还会受最残酷的凌迟之刑，被千刀万剐而死。

　　　　想到这里，柳如是打了个寒颤，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什么嘛，其实我早就对于弘志起疑心了，只是被你误打误撞抢先揭破而已。”

　　　　郑冲忍住火气，温言道：“我说大小姐，这里就咱们两人，就我们两个从几百年后穿越回来的人，在这个杀机四伏的明末，咱们两人，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我说咱们能不能多点真诚，少点套路？就算套路也要真诚的套路，行吗？”

　　　　柳如是愣了一愣，哼一声道：“是你先套路我的，先假意说什么让我做内应，回头又暗中跟着我。”

　　　　郑冲瞪了她一眼怒道：“你这女人真不讲理，是你骗我在先，明明你不但是白莲教的人，而且还是他们的新任教主，你居然告诉我不是白莲教的人！”

　　　　柳如是挺起胸脯，双手叉腰也怒道：“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郑冲猛然一拍桌案，呯的一声，下了柳如是一跳，跟着郑冲冷冷的说道：“你不要以为还在现代，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明末乱世！你不和我说实话，今后我也不再管你！任你是生是死，都和我不相干！”

　　　　柳如是这才知道郑冲是动了真怒，从前郑冲在自己手下时，都没见过他这样发火的。当下柳如是被吓得略略低头道：“凶什么凶，说实话就说实话呗。”

　　　　郑冲忍住心头火气，沉声问道：“柳如是这幅身体是不是早就学过刺龙八式了？”

　　　　柳如是点点头道：“是的，我穿越后记忆里就有这刺龙八式，只是才一个多月时间，我还没能彻底融会贯通。所以我和你说才学了一个多月，也不算骗你吧。”

　　　　郑冲道：“废话少说，我再问你，那徐佛为何不自己做白莲教教主，反而要让你来做？你也看到了，现下白莲教上下明明就是只听她一个人的，就算你是教主，别人也不听你的啊。”

　　　　柳如是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柳如是的记忆中也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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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遗迹与星图

　　　　郑冲冷冷的看着柳如是，那目光冷得让人不寒而栗，随后郑冲说的话更让柳如是打了个寒颤。

　　　　“大小姐，我希望你搞明白一件事，现在你们的生死都操在我手中。要是你还这么随口敷衍，我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将你们这些白莲教余孽送上去请赏的！”郑冲语气很是冰冷接着说道：“你别以为从前和我是同事，我就会一再救你。你要自己作死，我是不会拦着你的！”

　　　　柳如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银牙一咬道：“好嘛，我说实话！柳如是幼年时被徐妈妈买回来后，发现她脚底板下有三颗痣，与白莲教教义中所传的圣女降世相符。加上那时候白莲教起事失败，教众信心动摇，于是徐妈妈便打算将柳如是奉为教中圣女。但柳如是长大后，没有什么野心，对教中事务也没什么兴趣，还经常与复社才子来往，更与复社才子之一的陈子龙纠缠不清，所以徐妈妈很是失望……”

　　　　郑冲嗯了一声，接口道：“然后你穿越了，很热心做白莲教圣女一事，所以徐佛便旧事重提，奉你为教主，号召旧部，可是如此？”

　　　　柳如是微微低头道：“你猜的不错，当我继承柳如是的记忆之后，我便想有白莲教这棵大树依靠，在明末这乱世才能活下去。所以当我开始热心教中之事后，徐妈妈还道是柳如是开窍了，便托言我是永乐年间白莲女教主唐赛儿转世，正是白莲圣女临凡，然后当众宣布我将继任教主，待得招其旧部后，便即举行接任教主仪式，那时候我才会成为白莲教新任教主。”

　　　　郑冲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脚底板有三颗痣？你这是演大话西游么？”怀疑的目光瞟向柳如是的玉足。

　　　　柳如是又羞又怒，最后一咬牙，坐在一旁椅子上，将右脚上绣鞋布袜除去，抬起那只晶莹玉润的纤足，口中怒道：“看吧，看吧，你这死变态，不就是想看脚吗？看个够！”

　　　　这双玉足并未缠脚，但也是极为小巧的，只见这小脚雪白晶莹，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郑冲一颗心登时猛烈跳动。双眼牢牢的盯住她右脚，见到她脚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冻胶粉偶般的脚背下隐隐映出几条小青筋，真想伸手去轻轻抚摸。

　　　　果然如雪的脚底有三颗嫣红的小痣，点缀其上，甚是红嫩可爱。郑冲呆了一呆，猛然回过神来，心头暗骂自己道：“郑冲啊郑冲，你怎么变得这么变态了？”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有足控的潜质，只是从前没发现而已。

　　　　“咳咳，可以了。”郑冲轻咳两声，掩饰脸上的尴尬，接着说道：“我明白了，徐佛是想立一个好控制，又能号召教众的圣女，托永乐年间白莲教女教主唐赛儿之名，重振白莲教。而柳如是乃是她亲手养大，好控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