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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纳尔逊-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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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晋和樊维城对望一眼,心头均是暗想:“早该问他,若他也没有良策,那便无法。”
郑芝龙微微欠身道:“巡抚大人既然问起,那末将也便直言。如今八闽尚在防备红夷,说实话末将也希望能多些战兵,但卫所军马良莠不齐,军容不整,难堪大用。若要末将解决钱粮之事,巡抚大人当答允末将整顿军纪,裁汰老弱、重整军务。”
沈犹龙闻言松了口气道:“这是自然,卫所军马也到了该整顿的时候,实在是太不像话。”
萧元晋和樊维城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都知道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其实早已经心有灵犀,看来这件事当能顺利解决。
果然随后郑芝龙与沈犹龙两人商议之后,便定了下来,卫所各部军马之内,千总以上军官悉数调任水师大营,出缺自有郑芝龙安排,同时郑芝龙承担之前欠饷,今后也像水师一般,粮饷皆由郑芝龙自行负责。作为条件,郑芝龙可裁汰卫所老弱,但保留卫所军田,交由裁汰下来的老弱军户继续耕种,同时可招募精装兵员补充卫所军马。至于张永铲便定了个降职的处分,降为水师大营厦门守备。
随后沈犹龙便命萧元晋提笔书写公文,他与郑芝龙都在后面署名后,便将此事上奏朝廷,等待朝廷批复。同时沈犹龙也将此趟福建风灾之事详细陈奏,上报朝廷去了。
郑芝龙告辞出来后,郑冲在府衙门口接住郑芝龙,急忙问道:“父亲,事情如何了?”
郑芝龙点点头道:“一切顺利,只是等候朝廷旨意还需时日,这段时日张永铲不能回营,如何安抚他手下军马?”
郑冲道:“昨夜孩儿已经与张永铲及他麾下诸将都商议好了,这段时日由孩儿在他军中坐镇,先发放一月粮饷,以安军心,待得朝廷旨意到了之后,便可开始整顿军务。”
郑芝龙皱眉道:“冲儿,我早就说过,让你不用插手此事,可你为何偏偏不听?说得好听,你是去他军中坐镇,说难听点,你是去他军中为质,要是有什么变故,你的安危该怎么办?”
只见郑芝龙两鬓已有风霜之色,此刻他面带忧色,眼神中满是忧愁的望着郑冲,这一刻郑冲觉得郑芝龙这个枭雄是真的担心自己,当下连忙安慰道:“父亲,他那麾下诸将也非铁板一块,只要能先发他们一月粮饷,孩儿自信可在这段时日内分化拉拢几人,加上孩儿的武艺不弱,自保不成问题。”
郑芝龙看了郑冲几眼后,长叹一声道:“罢了,终有一日,你也要独当一面的,你放手去做,为父做你后盾便是了。”
郑冲点头应了,郑芝龙跟着又道:“这件事还算你有胆有识,连夜赶去张永铲军中劝说,否则还真的只有兵戎相见了。”
郑冲道:“孩儿只是想着能不流血最好,卫所军兵都是八闽人氏,也有亲人朋友,若真是兵戎相见,我们每杀一个人,便恶了更多的人,对我郑氏把控八闽始终不利。因此最好便是能劝得他们俯首称臣是最好,况且卫所军中也并非全都是酒囊饭袋,也有骁勇善战之士,能收服总好过都靠杀戮迫人屈服。待得收服他们至麾下之后,再如何整治,那就是我们说的算了。”
郑芝龙闻言总算露出个笑容来道:“不愧是我郑芝龙的儿子,为父越来越欣赏你的心计了……”
却说福建遭受风灾之事,也早已经传至南京,便有南京兵部给事中王之晋查核得郑氏官兵救灾之事,大为赞赏,也一并上奏至京城,细说此事。
大明崇祯六年十二月十一日,京城大雪,漫天鹅毛将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苍茫之内,远远望去,却更显得庄重和沉厚。
崇祯皇帝停下手中的笔,在口中哈了口气,暖暖僵硬的手,一旁司礼监大太监曹化淳见了,急命身旁小太监再去加几盆炭火过来。
崇祯闻言却摆摆手道:“殿内已经有四个炭盆,不必再加了。多事之秋,能省则省吧。”
曹化淳闻言,看到崇祯双目通红,一脸憔悴之色,三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熬得鬓角有了风霜之色,忍不住心头一酸,拜倒在地,哽咽道:“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啊,您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上朝批阅奏折从不间断,实在是太辛苦了。奴婢看了,心头不是滋味啊。”
崇祯摇摇头苦笑起来,叹口气道:“辛苦六年为帝,不敢丝毫懈怠,祖宗传下的这份基业,可不能在朕手上有些什么闪失。”
曹化淳抹了抹眼泪,急忙道:“皇上勤政爱民,当世楷模,正所谓天道酬勤,上天定会保佑大明能得中兴的。”
崇祯没理会这马屁,又翻开一份奏折,看了几眼后,忍不住起身来,一时间涨红了脸,口中连连道:“想不到福建遭了风灾,还能有这般结果。”
曹化淳呆了一呆,崇祯兴奋的将奏折递到他面前道:“你看看吧,这是福建巡抚沈犹龙的奏折。”
曹化淳得了旨意,这才恭恭敬敬接过奏折,小心打开来看了,只见上面沈犹龙写道:“崇祯六年十一月上,大风登陆泉州,秋粮损失无算,各处屋舍倒塌甚多,仅泉州一地,灾民便多达十三万之巨……”
看到这里,曹化淳皱眉道:“皇上,福建受了这大灾,只怕将有民变啊。”崇祯兴奋的连连搓手道:“什么民变,你看完再说。”
曹化淳又看了下去,随后沈犹龙笔锋一转,却写了福建总兵郑芝龙积极奔走,联络泉州士绅富商,踊跃捐纳,自筹安平会,以民间财力,官督民办,以工代赈,赈济灾民之事。最后沈犹龙奏报说,此趟赈济救灾活民无数,一场大风灾最后只死了七千余人。
看完之后,曹化淳也是喃喃道:“想不到福建没花朝廷一文钱,就把这场风灾平息了。而且如此大灾,只死了七千余人,真是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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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不妨试探之
崇祯心情大好,时下大明朝各地天灾连连,各地上报来的灾情奏折都是哭穷要粮的,何时有过像福建这样的先例?没用朝廷一文钱,就把灾民赈济了,就连灾后重建这等事也都一并办好,如何不让崇祯高兴?而且沿海之地每次风灾都会死伤惨重,风灾过后还有有瘟疫肆虐,又会死不少百姓,还有灾民饿死的,每趟风灾之后,死伤都在十万以上,这次没想到只死伤区区七千余人,真是出人意料。
曹化淳又认真看了几眼后,才笑道:“圣上洪福,原来此事乃是黄老太傅和徐老尚书的手笔,这两位老臣虽然致仕归家,但却仍旧能替皇上分忧啊。”
崇祯笑了笑道:“这你却说错了,你看这是黄汝良写给朕的书信,上面细说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当下又把一封书信递给曹化淳看。
曹化淳幼时家境寒微,受“近君养亲“风气的影响,于十二三岁左右入宫。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后入信王府,陪伴侍奉五皇孙朱由检。天启初年,太监魏忠贤得宠弄权,害死王安,曹化淳受牵连被逐出北京,发配到留都南京待罪。
后朱由检继皇帝位,改元崇祯,曹化淳随即被召还,委以重任,平反昭雪阉党制造的冤案两千余件,因办事得力,深得崇祯皇帝的信任和倚重。至崇祯四年,曹化淳在宫中的地位已相当显赫,是以崇祯才如此信任将私人书信、奏折都给曹化淳看。
但曹化淳也能恪守本分,不该僭越的定然不会伸手,崇祯给他看的,他才会看,否则绝不会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接过信函后,曹化淳认真看了书信,最后疑惑的道:“皇上,看这黄老太傅书信所言,这安平会乃是郑氏长子郑冲一手策划的?此人似乎前面与红夷海战时,斩将夺船,是员猛将啊。此人是个武将,也懂这民政之事?”
崇祯笑道:“朕一开始也以为这郑冲海战勇猛,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但后来看了黄老太傅书信才知道,原来这郑冲乃是徐光启的徒弟,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说着又递过另一封黄汝良的书信来。
曹化淳再看这封书信,原来是稍早前寄出,里面却说的是恢复东江之事,内里黄汝良极力推荐郑冲此人,更加他的才能、出身、喜好以及学识都说了。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曹化淳念了信中黄汝良转述郑冲的诗句后,微微皱眉道:“皇上,词句颇有些怨怼啊。”
崇祯淡淡说道:“是有怨怼,但不是冲朕来的,而是冲着把持科场的复社!”说到这里,崇祯将一份奏折重重仍在地上,曹化淳急忙拾起来,却见上面写了《参复社十大罪疏》,落款却是吏部尚书闵洪学。
曹化淳未得崇祯允可,便没有打开这份奏折,而是将奏折放回龙案上。崇祯没有回头,却忽然森然道:“无妨,你打开看看,看看我大明的这些士子文人,是如何把持科场的!”
曹化淳吓了一跳,听崇祯语气,显然对此事极为不满,当下急忙打开奏折看了。看完之后,曹化淳惊出了一身冷汗,脑中飞快思索,他知道崇祯的脾气,若是此刻没人中肯的说上两句,必定是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曹化淳是在崇祯继位后,借着扳倒魏忠贤才得以上位,虽然他是阉人,但却不是阉党。此前平反两千余件阉党制造的冤案,这些冤案的苦主多半都是东林党,因此曹化淳与东林党交好。而这复社乃是以东林继任者自居,曹化淳也是对其抱有好感。因此见得这弹劾的奏疏后,立刻开始想办法,看如何说辞。
“如何?”崇祯没回头,站在殿上一盆炭火旁淡淡的问道。
曹化淳急忙躬身近前道:“皇上,此疏中虽言复社十宗罪状,但有几条只怕牵强了些。说张溥以天如为名号,是把自己比作天,并说复社欲倾覆宗社,这未免太过攀附。需知世间名号之内有天字的不在少数,岂能如此攀扯?再说眼下各地的风蝗之灾附会说是因复社招致,这更是无稽之谈,若复社人等有这呼风唤雨的本事,岂非是神人焉?”
崇祯听了之后,面色稍缓,伸手在炭火盆上烤了烤,但还是沉默不语,面色阴郁。
曹化淳接着说道:“说张溥等人把持科场,更有些污蔑了。自皇上继位之后,历年科试,皇上都亲自命人复阅审卷,殿试更是皇上钦点。中试者,皆是真才实学之人,并无滥竽充数之人啊。”
顿了顿,曹化淳压低声音道:“皇上天资聪颖,岂会被区区一个张溥蒙蔽?若皇上认同此疏,那便要彻查这许多年的科场举试,不但牵连甚广,更会引得朝野非议,定然掀起轩然大波,有损皇威啊。”
崇祯这句话才算是听了进去,他是个不肯认错的人,要真是认可这份弹劾奏疏,命人清查历年科举,那崇祯朝便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堂堂朝廷科举被一介文人把持,传扬出去,崇祯这个昏君的名号怕是躲不掉了。
当下崇祯思忖片刻后,终于缓缓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复社也该敲打敲打。你看看他们在虎丘办的什么诗会,居然说什么天下文士尽入其彀中,实在不像话。”
曹化淳颔首道:“这些文人就是喜欢相互吹捧,张溥此人也是该敲打一番,教他收敛些傲气。”
崇祯道:“嗯,此折先留中,但要命温体仁好好盯着这张溥与复社,真敢再有什么出格举动,朕决不轻饶。”
曹化淳擦了擦冷汗,暗道好险,心下稍安。他几句话便替复社免了一场大难,却不知道自己在后世历史上,虽然他与东林交好且为人忠厚,并没有其他恶迹,竟然也遭到文人的污蔑,蒙“开城纵贼“之冤。其实曹化淳在崇祯十二年时便已经告假还乡,在家乡居住六年,却还是被文人们污蔑,说他开城门迎接闯军入城。那个时候,他才终于体会到了文人的无耻,感受到了被他排斥的魏忠贤的无奈。
可惜现下的曹化淳还是开口替复社说话了,却不知道他今天开口救下的复社文人,日后会有多少人投降满清,反过来给他泼脏水。
曹化淳见崇祯本来心情不错,但一说到复社便坏了心情,当下接着说道:“皇上,这沈犹龙的奏折是不是该好好褒奖宣扬一番?也好让其他巡抚们都看看,这才是能吏当为之事。还有这郑氏父子,公忠体国,虽然富有,但却心怀百姓,也该好生褒扬一番。”
说起这事来,崇祯脸上才松了些,点点头道:“不错,这郑氏父子是该好好褒扬一番。”
话音才落,便有小太监又送了几份奏折过来,曹化淳上前接了,却见其中又有福建来的奏折,便凑趣上前,先将这奏折呈上道:“皇上,又有福建来的折子,说不定又是好消息。”
崇祯急忙打开看了,看完之后脸上却是阴晴不定,当下皱眉道:“这温体仁是干什么吃的,这许多奏折呈来,都是批个请圣裁!他是首辅,他们阁员就没半点主意么?”
曹化淳吓了一跳,也不知这奏折上说了什么,崇祯道:“你看看,这种事他兵部居然也没有什么主意!”
曹化淳急忙接过看了,原来沈犹龙奏折上奏陈,便是说了福建卫所军将救灾不力,杀良冒功之事,便建议要撤换许多将领。
细细看完之后,曹化淳已经知道了崇祯担心什么,他是怕这一撤换,定然是现在的福建总兵郑芝龙把持此事,便会大肆安插亲信,这样只怕将来会尾大不掉。可偏偏该管此事的兵部也好,负责政务的内阁以及首辅也罢,居然没人给崇祯出主意,都是请圣裁,直接把此事交崇祯定夺了,是以崇祯才会这般恼怒。
曹化淳想了想便道:“皇上,此奏折虽然乃是漳州知府上奏,但沈犹龙和郑芝龙都在上面署名了,想必地方上早已经有了成议。沈犹龙此人也是三朝老臣,为人精明干练,想必此事他有把握才会如此陈奏。”
崇祯略略思忖后道:“关键不是沈犹龙,而是郑芝龙此人,这人到底是不是可用的忠臣?”
曹化淳转眼一想低声道:“皇上,此前不是前任福建巡抚邹维琏上奏过,奏请教福建水师分一支兵马北上,恢复东江镇么?此事不妨试探一二,便答允这份奏折所请,但同时命福建水师分兵北上。若郑芝龙是忠臣,定会遵旨而行,若是他有什么贰心,定会百般推脱,到时候便可命沈犹龙接管卫所军权制衡郑芝龙便是了。”
崇祯听了这话后,方才展颜微微一笑道:“还是你能替朕分忧,这些阁臣,一个个都是无用之辈。嗯,明早朝议时,便商议此事,随后下旨,教福建水师分兵北上,恢复东江!”
………………………………
第181章 崇祯的早朝
次日昧爽时,天色依旧一片漆黑,京城内外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放眼望去,漆黑天空之下的午门上点点灯火,将午门内外照得通亮,但午门下的雪地里,却是灰蒙蒙的另一种暗白之色,却有种置身苍茫旷野的感觉。
准备早朝的百官早已经在午门外聚集,大明朝在京官员并入京述职官员九百八十二人陆续到齐。
午门有五道门,其中中间的那道门为御道,只有皇帝能从此出入,御道两边的左,右两阙供当值的将军,校尉等保卫仪仗人员进出。剩下两道不易被人发现的左、右掖门,分列两边,便是供官员们出入的。午门上的楼名“五凤”设立钟鼓,由宦官掌管。
少时午门楼上,三通鼓毕,开左,右掖门,官军旗校先进入摆列还依仗。待鸣钟之后,列好队伍的文武官员由左,右掖门进入。
进门之后,便有当值宫中卫士检验官员牙牌!对于上朝的管理,明代有特殊的方法,那就是牙牌和注籍,牙牌只发给在京官员,用于出入皇城,牙牌管理十分严格,丢失或者是损坏牙牌都要受到处罚。牙牌字号,公、侯、伯以勋字,驸马都尉以亲字、文官以文字、武官以武字、教坊官以乐字、入内宫以宫字。大内森严,无牌不许擅入,宫廷门卫认牌不认人。
验看牙牌之后,便有宫门卫吏按牙牌登录官员上朝情形,唤作注籍,便是明代的早朝签到表。这注籍在京衙门各置办一册,写明官员职衔姓名,送东西长安门,每天早上有吏员从长安门领门籍,按照官员出入情况予以填写,六科言官们可以通过这个查到官员的早朝情况,对于失朝的予以弹劾。
验看牙牌和注籍之后,文武官员进入午门,便在金水桥南按照品级站好队伍,等待鸣鞭,按次序过桥,知道奉天门丹陛之前,此时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两队相对而立,站在御道两旁。
少时,内侍朗声宣道:“皇上驾到!”四下肃静,却有乐声而起,便是崇祯皇帝的龙辇到了。
一众宫娥、太监簇拥龙辇到了奉天殿后,崇祯皇帝下了龙辇,直至奉天殿廊内正中坐定,只有亲信太监随行入内,其余宫娥、太监皆随龙辇退下。
崇祯坐定后,乐声渐止,此时再鸣鞭,鸿胪寺官吏高声唱道:“入班!”
便有当朝首辅温体仁当先而行,率左右两班走进御道,行一拜三叩头礼节,方才到了殿外站定。
此时司礼监大太监曹化淳站前来,用他那特有的尖利之声道:“皇上有旨,雨雪天色,众卿辛苦,摆驾皇极殿,百官有事入奏,无事自回衙署!”
明初的时候,对上早朝的威仪要求极严。朱元璋要求遇到雨雪大臣可以穿雨衣,但仍旧是在殿外站着早朝。朱棣迁都北京后由于太冷,早朝见官员行礼完,就摆驾右顺门的便殿,百官有事入奏,无事就去办公。
后来万历多年不上朝,这早朝的威仪早已经不复存在。崇祯继位后,一心想中兴大明,于是重拾大明早朝威仪,便先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拜后,摆驾皇极殿,在那里听政。至于为什么在奉天门举行,是因为周礼中天子“内朝”在路寝门之外,明太祖这样正是兴复周礼,而崇祯则是恢复祖制。
但皇极殿容量有限,是容纳不下大明朝在京官员的,因此一般早朝礼仪之后,便是首辅、内阁、六部九卿、各部言官等重臣前去皇极殿奏事议政,其余人等便可早早回衙署办公去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在大雪天里,崇祯摆够了皇家威仪后,来到了温暖的皇极殿,天气寒冷,殿内四角都升了温暖的炭炉,内里是上好的无烟梨木冰炭。殿上更有香炉内点起了沁人心脾的香料,提神醒脑,香气四溢。
崇祯摆驾皇极殿后,先至偏殿等候,奉茶一碗,待得首辅温体仁领重臣百官到殿内排班站好后,值殿太监前来通禀,崇祯这才放下茶碗,来到殿内。
三拜九叩之后,崇祯坐在龙椅上,他很享受这种万人敬拜的感觉,叩拜跪礼,这似乎是大明朝唯一从蒙古人那里承袭下来的规矩了。
“平身,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曹化淳照例朗声道。
班内便有吏部尚书闵洪学轻咳一声,随后从班内走出,至御前跪下奏道:“臣闵洪学有本奏!”大明朝奏事的规矩,要奏事前,预先咳嗽一声,从班末行至御前,跪奏,奏事不使用口语,而是大声的朗读奏章。如果官员要承旨,要回答“阿”声音要拉长。
见是闵洪学出班来,崇祯眉头微微一皱,昨天已经上了一本,今天又来?但早朝殿上,岂有不让奏事大臣说话之理?当下崇祯还是耐着性子朝曹化淳点点头,曹化淳便拖长声音道:“奏……”
闵洪学当即打开奏折,将奏折上的内容念了出来,还是和昨晚参劾复社的奏折一样,弹劾复社十宗罪状。
方才念了一半,崇祯终究是按耐不住,抬手打断,曹化淳急忙道:“停!”闵洪学愕然停了,只趴在地上聆听圣训。
“你这折子昨天已经递上,朕让留中不发,今早你又来。闵洪学,朕问你,你说这张溥字号天如,便是大不敬之嫌,那天下人中,名字里带天字的也都是大不敬喽?”
闵洪学呃了一声奏对道:“皇上思虑极是,臣下所思欠妥。”
当下崇祯便将他那奏折所说逐一驳斥了,群臣听了都觉得新鲜,一般臣子上奏弹劾,都是群臣商议,或支持或驳斥,却不想今趟乃是皇帝亲自驳斥,看来老闵这份弹劾多半是凉了。
大明朝自嘉靖年之后,整个早朝议政就开始变味,党争日趋激烈后,参人和被参,上折子骂人和被骂,占据了议政的大部分篇幅,而在党争中间穿插商议一些军政大事,就算是把国家大事商定好了。
说好的议政变成了议人,政事成了党争的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攻击对方,也可用来保护自己。于是乎,崇祯朝的早朝也延续了这种味道。
最后崇祯驳斥了张溥的九条罪状,却留下最重要的那条,把持科场没说。这条罪状,不适合他一个皇帝说出口来驳斥,于是便希望有个聪慧的臣子出来分忧。
果然不负圣心,站出来一人上奏道:“臣温体仁有奏!”
崇祯轻轻嗯了一声,面露喜色,还是首辅贴心,每次都能站出来分忧。
见是温体仁出来,跪着的闵洪学都有些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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