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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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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司马承祯宣布魔狼天星已无性命大碍,只是精神力已被毁,只与常人稍强,此后再无支持施展术法的能力。
九月底,整个远东河北道均知刚成为神术士的独孤天星坠落成普通人。
十月初,司马承祯老神仙开始回转京都长安,独孤天星大术师进阶成神术士,却只支撑半个时辰复又降阶成普通人的消息传遍燕唐帝国。
十月十日,远东招商行与渤海召开扩股大会,独孤大总管亲临渤海助阵,独孤天星现身渤海,一头白发让众人唏嘘不止。
十月二十日,招商行大会结束,五星商家扩充到十家,股东更是扩展到二十八家,庙街商团和远东十三部合股,份额却缩减到三成,余者均被各方势力瓜分。
独孤天星宣布放弃在招商行的所有份例,招商行给予其招商行客卿的供奉,独孤天星个人在招商行历年分红设立远东学堂基金。
十月二十五日,在远东安东辽东河北道的各路人士的欢送下,河北道观察使安东都护府独孤贞大总管进京述职。
十一月十五日,征漠河京都禁军及部分远东边军朱雀大街献俘,十万人高呼“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长安百万人观礼,圣人和诸相公太庙受礼,同时宣布帝国嘉奖令。
征漠河大总管独孤贞,册封为辽东郡王。
征漠河副大总管冠军大将军单思敬册封为渤海镇国公。
征漠河副大总管左威卫大将军杨同册封为莆国公。
张亮,唐休璟,方四海,燕君鸾,裴忠义,王会之,薛玄圭,江大锤,张铁头九人册封侯爵。
陈道迁山南道观察使,王轩任河北道观察使。
单思敬迁安东大都护府大都护,江大锤迁安东副大都护,方四海迁北庭大都护府副大都护,张铁头迁安西大都护府副大都护,唐休璟虽右眼失明,仍迁河南府刺史,薛玄圭任远东都督府大都督,李献诚迁渤海都督府大都督。
秦冲程彭郑衲丁大勇莫贺弗等数十都尉均各制授将军职,赵雍战狂金一峰黑海等近百人迁为都尉。
王江南郑穗儿两位小娘子有幸参与献俘大典,大唐书院也张榜宣示两位优秀学员事迹。
神龙历十年的岁末,整个帝国处于远东战争胜利的狂欢中。
无人注意或者被刻意遗忘,当了半个时辰神术士的独孤魔狼逐渐无人提及。
燕唐皇帝燕弘圣人颁布圣旨,来年改历,神龙过后号开元。
(大唐孤星第一卷远东战争完,敬请期待第二卷紫陌长安)
(本章完)
………………………………
第93章 大唐孤星紫陌长安 前言
前言
紫陌长安,看花年少,无限歌舞。
白发怜君,寻芳较晚,卷地惊风雨。
…………………………………永遇乐·紫陌长安
历史巨人的脚步踏入开元年代,繁华盛世拉开序幕。
燕唐盛世,风流奇丽的画面初过长安的金戈铁马,数次宫变的血雨腥风,有过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经历了女后称帝的王者风范,开元盛世的歌舞升平终于到来。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神龙十年,帝国远东大胜,驱逐突厥出漠河,燕唐东北至此再无边患,高丽,百济,新罗拜服后,渤海,驱度寐,罗刹,乃至更远方的流鬼国相继来朝。
献俘礼,祭太庙,改号开元,改旧制,拔新臣,朝中万象更新。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朝中相公干臣意气风发,政通人和,民间也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开元元年,燕唐政事堂五相公履新。
侍中宋璟立性公直,执心贞固,当之无愧的首相之选。
紫微令张说文武兼资,常拔新晋俊彦充朝臣。
张嘉贞尚吏,源乾曜尚俭,苏颋尚直。
六部尚书各司其职,十六卫大将军耀武扬威,骨鲠之臣满朝,能吏干将遍布。
圣人燕弘以雄武之才,再开唐统,贤臣左右,威至在已。用以贤臣良将,镇以清静,朝有著定,下无觊觎。四夷来寇,驱之而已;百姓富饶,税之而已。继以军威武功,守而勿失。
圣人尚未满足,继而广开学堂,教化民众,国子监,太学,各大学院,燕唐各道州府学学堂书声琅琅洋洋盈耳,俊才学子奔走游学汪洋恣意,遂决定广纳贤才开科取士。
圣人提意,政事堂附议,决议开元元年的进士制科于十月十八日开科,礼部主持,御史台监察。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于是,燕唐各道通往京都长安的大道上士子如云,垂髫神童,逸群少年,不羁俊彦,皓首儒生,如过江之鲫。
被辽东郡王收为嗣子的独孤天星也正是其中一员。
独孤天星,前安东都护府庙街折冲府都尉,远东都督府前长史,帝国大术师,半个时辰的神术士,现为河北道一普通贡生,辽东郡王独孤府族谱上名为独孤心慈,字天星。
(本章完)
………………………………
第94章 灞桥风雪望长安
和烟和雨遮敷水,映竹映村连灞桥。
灞桥位于长安城东二十余里,当秦地之冲口,束东衢之走辕,拖偃蹇以横曳,若长虹之未翻,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而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
灞桥有驿站,凡送别亲故东去,多止于此,折柳相赠,依依惜别。年年伤别,灞桥风雪,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古桥石路半倾欹,柳色青青近扫眉。
浅水平沙深客恨,轻盈飞絮欲题诗。
灞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游人肩摩毂击,为长安之壮观。
灞桥又称**桥,长安胜景之一。
开元元年九月十五午时,虽已是秋末,天气渐凉爽,艳阳却仍高悬半空,纯净和煦,远望长安,金碧辉煌。
远山如黛,近道如烟,此烟却是行人车马卷起的灰尘。
行人行匆匆,脸色疲惫灰尘满身,却个个踌躇满志面露希冀,十之七八是远道而来赶考制科的士子。
吴坎吴远黛有个富有诗意的字号,他却心中常有个游侠梦,幻想自己雕鞍白马,孤影长剑,谈笑杀人荡气回肠,可惜如今却只能与些铜臭熏天的牙郎们共居一隅。
早在神龙初年,当时的救时相公紫微令姚元崇就体恤燕唐各地赶考学子,特敕令各地进奏院和京都各大学院精心接待,圣人也每年拨款弥补,但仍禁不住这赶考的学子逾年攀升,据闻今年已近万,加上亲故仆童至少有五万人涌入京都长安。
虽对长安百万家而言,五万人犹石入灞河,但均集于**月入京,朝中安置难免有疏忽,更重要的是能长途跋涉前来京都的士子均身家不菲,过惯高宅大院再入住狭小馆舍,自是心有戚戚。
于是租宅牙郎们的好日子来了。
吴远黛虽不是租宅牙郎,却仍被两个兄长赶出来寻摸需租宅静读的学子,不是兄嫂凶狠,实是他吴坎吴远黛需存金娶亲了。
吴远黛乃坊里武侯铺长,俸禄微薄,两个兄长均已成家立业,大兄吴震恩荫为城门郎,四兄吴巽尚武早入右威卫府兵,去岁从远东凯旋而归,已被迁为参军。四位姊姊也均嫁与殷实人家,两位兄长各自在离府衙稍近的里坊置宅,偏居长安东南角的祖宅被留与他吴坎吴远黛。祖宅虽偏,却堂屋过三间五架,门屋过三间二架,逾二十间房,他一人居住也闲冷清,兄姊均劝其租住补贴家用,只是难得清静,平日里无人租住,却是勤修学子的难得佳处。
今日一早,长安晨鼓未歇,就被大姊喊出门,赶往灞河桥头揽接租客。
吴远黛世居长安,离城二十余里的灞河自是熟悉,觅一显眼面河酒肆,叫了两角酒水,几碟吃食,慢悠悠的等客上门。
此间酒肆不算大,也能容十数张案几,数名眼熟的牙郎坐着胡床围着两张案几闲聊,案上也是酒水吃食凌乱。
日近午时,零星几人成交,牙郎们也未见沮丧,前几日已有大批士子入京,现已只剩边远零散之众。
吴远黛家宅阔绰,每岁均能入住四五士子,今年却只揽接到两人,其中一人还是四兄介绍的,只因吴坎近来与平康坊的游侠儿嬉游,颇有卖掉祖宅到城北觅宅居住的念想。
却被四兄一顿狠揍,不准其卖掉祖宅,更直呼那些游侠儿为浪荡子,大兄也警告那些游侠儿不得招惹他的幼弟,几个姊姊更四处寻觅合适娘子,准备与其婚配,于是被呼为城南林中虎的吴七郎吴远黛做什么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十数牙郎聚拢,自是闲言不断,京都长安,天子脚下,牙郎们均世居京畿,与一般民众相仿,热衷谈论国事,当今圣人开明,不因言获罪,朝中迁除,宫中闱事,边疆军报,州府吏治,无所不谈,言辞激荡,针砭时弊,评说纷纭,若此局汝谈及市井杂事,反倒被认为孤陋,贻笑大方。
当然如今最大的时事乃开元元年壬戌制科。
此刻侃侃而谈的是一八字须中年汉子,名唤苏八郎,他家娘子乃黄门侍郎苏颋相公家厨娘,所言之事自以苏相公言起头。
“苏相公有言,开元元年自应有新气象,如今四海宴清,为国擢拔人才乃应时之举,往年常科制科均由吏部考功司主持,格局浅显,今秋制科由礼部主持,吏部和御史台协助,诸司协同,相得益彰”
“也是,燕唐学堂院校均归礼部辖制,理应由礼部主持制科”马上有人附和。
“难道苏相公要亲自下场主持?”又有人问道,这谈天说地若无捧哏自是无趣,有问有答才是正确节奏。
“哪能啊,苏相公贵为政事堂相公,黄门侍郎,兼任礼部尚书,位高权重,国事繁忙,若亲自下场那也太抬举这些白衣士子了”苏八郎捻须冷笑。
“礼部也只派个郎中下场?”
“圣人和相公们已决议由礼部侍郎韩休主持,韩侍郎也是制举出身,如今下场主持也是佳话”苏八郎也不卖关子。
“如今朝中科举出身的越来越多了”有人感叹道。
“那可不是,每年有常科,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科目众多,这可是天下学子的福音啊”
“政事堂五相公,黄门监宋璟宋相公弱冠中进士,中书令张说相公制科考试策论为天下第一,苏颋苏相公,源乾曜源相公均是进士出身,张嘉贞张相公也是明经出身,各部堂主司和郎中们十有七八科举出身,如今引荐,征辟,流外,入幕越来越式微咯”又有消息灵通人士卖弄。
“虽然如此,可现今科举也可投状引荐,前些年不是有进士未考内定名次的吗?”又有不和谐之语传出。
“今次不同,今次可是糊名阅卷,礼部首轮淘汰,政事堂相公们再选拔,最后交由圣人会同有司裁决名次”苏八郎再次显示他的消息灵通。
“这样倒可选出真正的有才之士”众人均点头称善。
“此次进京士子人才济济啊”又有人叹道“河东王氏兄弟年幼显才,汴州崔颢诗名远扬,渤海高适诗意雄浑,均是一时俊杰啊”
话题又转向参考学子身上,有褒必有贬,立刻有人反驳。
“河东王维有才却心往佛门,与世无争,崔颢才思出众却浮艳轻薄,高适更是寒门出身,张嘉贞相公曾评此三子格局有限,倒是剑神府的杨秋郎君文武双全,侠肝义胆,少陵原的杜绾世代鸿学,前尚书左仆射韦安石相公之子韦斌游学多地,广访名师,此三子必入甲第”
“依某看,蓝田温钰郎君自幼苦读,年少入衙理事,神童录事那是圣人和相公们均交口称赞,兼之幼时父母遇贼而殁,少年即为亲查案,终擒贼以彰法制,孝名传播京畿,万年县裴耀卿裴令曾亲往征辟,却以学经未通婉拒,现入京赴考,入甲第不在话下。”
吴远黛吴七郎听闻温钰名字,不禁想起了现入住自己的宅院的租客之一,那个温文文雅人如其名的学子原来有如此坎坷经历。
“诸位不要忘了晋国公王守之子王瑄和楚国公姜皎子姜庆初,两位也是名师教授,听闻有人曾建议朝臣亲子需参与别头试,却未被圣人采纳,圣人笑言朝臣亲属若能从天下士子中脱颖而出更难得可贵”
众人提及名单越来越多。
“诸位可曾听闻命由天定,天下士子若能登龙门杏园探花,那是天授因缘,某等讨论之,是窥天意,慎言慎言”有持重者提醒。
“天下事天下人议,此天道也”自有人反驳。
“此次制科,聚集燕唐各道学士,天南海北,东府西道,说话那是个难懂啊,租住某宅的有个士子乃梧州人氏,那个说话某是一句不懂,最后只好比划来着,真如盲聋哑语”有人也说出趣事来冲淡尴尬局面。
“就是,听闻就连刚入户部县籍的远东都督府也有人赴考,还有安南大都护府也有乡贡入京,南蛮北夷,可通半经?”有人开始嘲笑。
“若他们也能入第,某是否来年也去试试?”众人大笑。
吴远黛嬉笑的看着这些无所事事的牙郎们,不紧不慢的饮酒吃食,看来今日是白跑一趟了,想着是否趁早回去,偷偷潜往平康坊找游侠儿吃酒去。
灞水清悠悠,灞桥空荡荡,折柳送别的人已各自分手,午时的阳光印着河水波光粼粼,灞桥也是一片金色。
桥上突然出现两辆马车,均是白马青舆车,车篷灰尘满布,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而来。
酒肆内诸人不再议论,均定睛查验此行人的路数。
两辆马车下桥直奔酒肆,显然来客因长途跋涉,腹饥疲乏前来歇息进食。
酒肆对着灞河,未设马厩,来客的车辆马匹均安置在河岸边的柳荫下,这两辆马车也直奔而去。
两辆马车均有丈余,阔绰无比,青绸做蓬,梨木为轴,前面一辆赶车的是一少年,青布短衫,后面一辆却是一个金刚般的白面汉子,坐在车前驾位也有人高,金黄卷发,半臂短衫。
两人下车安置好车辆,前一辆的少年驭者才从前轼上拿出一个长蹬,放在车前,叫一声,一个黑袍士子方从马车中钻出。
此人身材颀长,虽仍睡意懵懂,但称得上面目俊秀,平巾幞,黑袍右衽,袍乃绸制,颜色纯黑,车幔的幕布也是一样的纯黑,吴远黛以前只听说过漆黑如墨,现在见到这黑袍才知道其意。
燕唐禁朱、紫、青、绿,此四色乃公卿官袍色,民间袍服多着赭白黑红,吴远黛见过泛白的炭黑,泛蓝的靛黑,还有他名字中的泛青的黛黑,如此纯正的漆黑倒是第一次见到。
黑袍士子踏蹬而下,负手望向灞河,身材挺拔,一股贵气油然而生,接着
接着此士子开始扭脖摆臀,脖子左右前后再绕着圈儿的扭摆,臀部同时反方向运动,说不出的怪异。
接着又开始左手叉腰右手高举向右弯压,如此十数次换右手叉腰左手高举向左弯压。
如此三番改为深蹲直立,最后轻跳几步,转过身来,睡意全无,神采奕奕。
此子招呼少年驭者和卷发壮汉一起走向酒肆,三人并列,少年刚及士子肩头,士子却未及壮汉肩头,倒也看着有趣。
青衣少年拢袖跟随,眼帘低垂,浑不在乎周遭情形。
卷发壮汉斜背一牛皮囊,左顾右盼,脸带喜色,似乎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惊奇。
黑袍士子则负手做矜持状,只不过,同样漆黑如墨的眼珠转动,显然也在打量周遭物事,远看不清晰,近看却见幞头下头发灰黑间杂,此人竟然少年苍头,却面白无须。
三人入得酒肆,径自走向吴远黛边上空案,壮汉快一步拿起胡床用衣袖搽拭一番,才让士子落座。
“想吃点好的吧?”黑袍士子笑眯眯。
壮汉频频点头,案几还不及他腿膝,顺势就坐在地上。
牙郎们一看,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首先这位不缺开元通宝,无论马车黑袍均显示这位身家不菲。进京士子见得多了,一仆一僮是标配,大多会带一美婢,间或两三护卫,至于一行二十来人的也不少,此行三人两辆马车倒也寻常,只是牙郎们均心思缜密之人,这马车外表看似普通,只稍大点,却轴为梨木,其他虽漆有黑漆,也看亦不是杂木所制,车幔为丝绸也是常见,可如此漆黑之绸绝非普通豪富能拥有的。
其次,此位脾气不错,一仆一僮均能自然陪坐进食,可见为人谦和。再次此子少年苍头,恐有隐疾。
苏远黛倒看出了此行人泰半来自远东,因其引车之马乃远东特有黑水马。
苏八郎首先起身,疾步来到三人桌前,一拱手“见过郎君当面”
“有甚可口菜式?”黑袍士子笑盈盈的问道。
苏八郎愕然,其他之众哄笑,此三人居然把他当成跑堂博士了,众人再加评语:此三人来自僻远鄙县,见识有限。
苏八郎看看自身,一身锦缎,居然被当成跑堂博士,心中恚怒。
“某非跑堂博士”
“那汝来跟本郎君问话可是为甚?”黑袍士子偏头问道,坐在地上的壮汉也好奇的看着苏八郎。
“某乃租宅牙郎”苏八郎傲然回答。
“租宅牙郎?哦,可有吃食?”黑袍士子继续问道。
(本章完)
………………………………
第95章 长安紫陌秋意浓
苏八郎更怒,某都说了乃租宅牙郎还问有无吃食?
后面身后有人回答“自有吃食,郎君可想吃甚?”原来真的跑堂博士来了。
苏八郎一挥衣袖转身离去,今天脸皮可给剥的厉害。
“有什么吃食?”黑袍士子也不理会,对着博士问道。
长安酒肆一般用竹简记下菜式挂于墙面,可这灞桥边的此间酒肆传家数代,一直未有,概因主家兼庖厨几代也只会那几样,熟客自知,初至宾客博士也会解释两句,今日博士见常客苏八郎受窘,也有心开个玩笑“郎君想吃什么自有什么?”
“想吃什么有什么?”黑袍士子笑眯眯,摩挲无须下巴。
“自然,本楼也是灞河传家酒肆”博士继续笑道,心中想着且看这边县学子可知京都菜式几样?
“那本郎君可点了啊?”士子见博士点头,继续笑道,不慌不忙开始点餐:“金铃炙、光明虾炙、水炼犊、乳酿鱼、雪婴儿、汉蒸羊、过门香、春和贻荡、白玉呈祥,唔,再来御黄王母饭、长生粥和单笼金乳酥”
“额”不仅博士愣住了,周遭人众均诧异的望过来,这虾炙鱼羊,饭粥酥都听得懂,合起来可就闻所未闻了。
黑袍士子和他的金刚护卫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博士,博士急忙摇头“没这几样”
“哦,这样啊,那来道浑羊殁忽?”士子继续期待着。
这道菜倒听说过,可那也只听闻豪富之家曾做过,往来宾客曾有人描述过:杀鹅去毛,清除内脏,将鹅置入羊腹中,缝合后烤羊,羊肉烤熟后,将羊弃掉,仅食羊腹中的鹅。
这哪是一河边酒肆能做出的?博士苦笑摇头。
“这也没有?”士子及其护卫均十分失望“那来二十张胡饼先”
众人皆倒,说了半天听过没听过的名贵菜式后居然来二十张胡饼?二十张胡饼?一个胡饼两文钱,二十个四十文?够不够浑羊殁忽的一个鹅趾?
“胡饼也没有?”黑袍士子吃惊。“这个可以有”
“这个有,二十张是吧?”博士无力。
“嗯,先来二十张,有什么酒水?三勒浆有没有?”士子继续说道。
“只有户县清酒和绿蚁酒”博士赶忙答道。
“嗯,哪种酒贵些?”
“户县清酒”
“哦,那就来绿蚁酒”黑袍士子果然不是凡人,事事出人预料。
博士无语,卷发护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的样子。
“哦,那还是来两斗清酒吧”黑袍士子无法,马上改口。
“油煎灞河小鱼干有没有?”
“这个有”
“每人来一份,酱卤羊肉有没有?”
“这个也有,已经卤好正热着呢”
“来十斤,他俩各四斤,本郎君两斤,姜蒜另放一盆,老醋来两斤,有胡椒么?多来点”
“好的”博士喜笑颜开,原来这个郎君对吃食还是很有研究的。
“卤好的还有什么肉?驴肉有无?来五斤”
“有的,好勒”
“鳜鱼有三斤以上重的没?清蒸一条,只放姜丝和精盐,其他蒜油胡椒粉什么都先别放。”
“好勒”博士连忙喊道。
“有什么叶子菜?”黑袍士子又问。
“叶子菜?哦,有,菘菜,苜蓿均有”
“那好,两样均用清水煮熟捞起,控出水,再加麻油拌拌就送来。”
“好,这个简单”
“把那个油炸黄豆送份过来”黑袍士子又指指边上吴远黛桌上的吃食吩咐。
“暂且这些,速速上菜”黑袍士子沉默一会,见博士还未走,就从卷发大汉包囊里掏出一片金箔,半两大小,扔给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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