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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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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还问?”独孤心慈毫不脸红。

    “不问就不问,那咱们今夜做甚?”韦斌也是爽快。

    “喝喝酒,赏赏月,不就挺好,没意思,若汝作诗耍剑均可”独孤心慈无所谓。

    “是舞剑,”韦斌不满“某等赏月吧”

    “某已经开始赏了,长安的月亮就是圆,比远东的圆多了”独孤心慈望着长安天空,一轮满月已悬在天边,似轮似盘,清冷高洁。

    “先撤掉席面吧”独孤心慈转首看看,大熊和阿狗还在一边吃喝,只是速度开始减慢了些“你俩到这桌来吃,把你俩那矮几收拾一下,泡壶茶出来,本郎君要赏月了”

    不一会,三位士子转移位置,一张矮长几,三把交椅,一壶热水,韦斌虽已有蒙蒙醉意,但仍嘲笑喝茶算什么?喝酒才是大唐士子的最佳癖好。

    温钰却不理睬,“酒后喝茶暖身”。

    “俗人啊”独孤心慈却叹道。

    三人赏月之所在西廊房檐下,正处独孤心慈歇息之屋前,独孤心慈进屋整理一下,加了幞头和件白袍。

    又端出一个香炉,焚香净手。

    “茶里乾坤大,壶里日月长”独孤心慈看着两人,一脸肃穆。

    “某饮茶,与众不同,茶亦道,可名可传亦可悟”独孤心慈打这次拿出的是一个白瓷壶和三个几近透明的琉璃杯。

    “这饮茶第一步就是点香,焚香除妄念,静气才品茶”

    “第二步清洗杯具,某叫去凡尘,尽量做到冰清玉洁,不染一尘”

    “第三步玉壶养太和,茶水太热也容易破坏茶叶的味道,特别是今夜本郎君用的是绿茶,茶叶嫩柔,滚水直接烫冲,会损害茶叶,需凉汤养太和”独孤心慈清洗两边茶壶茶杯,再把开水倒入白瓷茶壶。

    三道工序下来,不仅韦斌听得直眉瞪眼,温钰也如痴如醉。

    “某也尝尝吧”韦斌叹道“跟独孤郎君一比,某等算什么士子?”

    “独孤郎君处处讲究,行事有道,起止为雅”温钰感叹。

    “行有道,达天下”独孤心慈淡然道。

    “汝让某等有点活路吧”韦斌翻翻白眼,要不说颜值高白眼翻的也叫妙。

    “第四步投茶,清宫迎佳人”独孤心慈打开一檀木圆盒,用竹夹夹着茶叶放入琉璃杯。

    “第五步润茶,甘露润莲心,好茶叶也需热水养润”独孤心慈往三个琉璃杯里倾入少许热水。

    “第六步冲水,凤凰三点水”独孤心慈稍后高举茶壶向杯中冲水,茶壶有节奏的三起三落,真如凤凰三点头致谢宾客。

    “第七道泡茶,碧玉沉清江,”热水冲入杯中,开始旋转,接着浮在水面,慢慢又沉入杯底。

    独孤心慈用丝绸擦擦手,一手扶杯身,一手托杯底,送到两人面前。

    “第八道奉茶,观音捧玉瓶”

    “第九道赏茶”独孤心慈盯着茶杯“两位郎君请看,像不像春波展旗枪”

    温韦两位低头查看,杯中的热水如春波荡漾,在热水的浸泡下,茶芽慢慢地舒展开来,尖尖的叶芽如枪,展开的叶片如旗。一芽一叶的称为旗枪,一芽两叶的称为“雀舌”。在清碧澄净的茶水中,千姿百态的茶芽在琉璃杯中随波晃动,像胡姬起舞,东颠又西倒。

    “此茶讲究一看二闻三品”

    “刚才赏了下,接来了就是闻了”

    “第十道闻茶,慧心悟茶香,嗯,闻到那春天的气息了吗?,可以想象出那清醇悠远、难以言传的生命之香。”

    “第十一道品茶,淡中品致味,只要你用心去品,能从淡淡的绿茶香中品出天地间至清、至醇、至真、至美的韵味来。”

    独孤心慈饮口杯中茶,闭目回味,面色柔和,真如看到了天地间的茶香韵味。

    良久,独孤心慈回过神,再饮口茶。

    三口之后,端起茶壶给茶杯续水,态度恭谨。“第十二步,谢茶,感谢茶水馈赠的清香,然后,自斟乐无穷!”

    一套下来十二道工序做的是从容顺畅,娴熟利落。

    “此乃真正茶道也”韦斌以折扇击几。

    温钰更是沉静在茶香带来的震惊中,刚才真的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春意的氲动,一群采茶少女踏歌而行,茶叶从嫩葱般的指尖移到茶篮。

    温钰醒转过来,顿觉浑身轻松,毛孔舒张,更清晰的感觉到了长安青龙坊里的气息波动,即使闭目也感觉到了院内情形,不远处阿狗在擦拭案几,大熊在用清水洗刷碗箸,大熊还嘀咕着,早点洗完早点睡觉,接着警惕的朝自己看来。

    “独孤郎君以茶入道,此道能言能传亦能悟”温钰感慨“天下士子的福音啊”

    “有那么玄奇么?”韦斌虽觉得此茶入口清香,但哪比得上酒水带来的刺激“某是俗人,饮酒便好”

    “大俗即大雅,韦郎君也开悟了”独孤心慈嬉笑。

    “别嘲笑本郎君,对了,某行十四,两位郎君叫某韦十四即可”

    “善,某行三,”温钰也说道。

    “某不知行几?”独孤心慈苦笑。

    “辽阳郡王先前有两子一女,你是行四”温钰比独孤心慈还了解独孤府。

    “某就是独孤四郎?”独孤心慈笑道,心中却在吐槽,幸亏不姓诸葛。

    “依某说,今日相聚也是缘分,也别温三独孤四郎的了,就叫温大韦二独孤三郎可好”韦斌突然说道。

    “好提议”温钰也赞道“今夜青龙坊赏月,某等三人也是有缘,也不用做什么结拜兄弟之俗套,就以青龙三友称之如何?”

    “青龙三友?”独孤心慈笑着,不置可否。

    “怎地?独孤大术师瞧不上某等?”韦斌斜着眼道。

    “非也,温大郎孝名扬燕唐,韦二郎世家子弟名师之后,某一边野残躯怎有小觑之理?只不过,”独孤心慈又叫过来大熊,从他包囊里翻出一盒状物事,打开一看正是被称作雪茄的物事。

    “来一支?”独孤心慈把盒子递到两位面前示意。

    “这个有点呛人”韦斌自然见识过这物事,表示不惯此物,敬谢不敏。

    温氏在蓝田在京都也算千年传家的宗族,对兴起已有三年的此物也算了解,温钰表示可以尝试一支。

    火石点燃,两位郎君躺在交椅上,吞云吐雾起来,院内出来酒香茶香现又多了一股烟草香味,温厚绵纯。

    “只不过,青龙三友结社,对本郎君来说是福缘,对二位来说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独孤心慈吐口烟圈。

    “兴趣相投,缘分使然,既然结友,福祸自当共担”温钰淡淡笑道。

    “那某也不矫情,某就是青龙三友之独孤三郎”

    “某乃青龙三友之韦二郎”

    “某当仁不让的是温大郎了”温润君子温钰难得放浪一回。

    “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某某等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朋党,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三人拱手对天,齐声吟诵。

    (本章完)
………………………………

第9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礼毕,三人相视,目中神采自与前刻不同。

    “大郎,三郎,某等结契盛世,怎能无诗唱和?”韦斌既醉,朱颜酡些。

    “二郎又要卖弄文采?”独孤心慈揶揄。

    “此次由大郎先”韦斌郎君也是个尊长爱幼之徒。

    “某先就某先,”温钰温大郎有些热闷,挽起袍袖,略作思索,捧起琉璃茶盏,少饮两口,曼声吟诵:

    “大圭白璧男儿事,小酌青灯兄弟情。倚阁烟云生另浦,高林风月满疏棂。”

    “此诗妙哉”余下两人拊掌称善。

    “两位贤弟请”温大郎虚引。

    “大郎珠玉在前,某等怎能做狗尾续貂之事?赏月赏月”独孤心慈急忙推托。

    “是极是极,有大郎此诗一首足以”韦二郎也耍无赖。

    三人抬首望月,月近半空,皎洁如银,夜色幽静,只余时不时传来凄冷的砧杵声,那是长安闺妇的捣衣声。

    “既是赏月,总得吟哦几句月亮的诗句吧?”沉寂没多久,又是韦二郎起头。

    “二郎先抛珠玉吧”独孤三郎有气无力。

    “嘿,本郎君刚想起一阙五言,题名就是九月十五玩月”韦二郎貌美却也心狡猾。

    “吟来品品”温钰大郎倒宽厚。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

    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

    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

    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韦二郎吟罢,得意洋洋。

    “意境不错,用词讲究”温钰大郎品评。

    “很形象”独孤三郎也叹道。

    “那是,某刚才可琢磨了一阵”韦二郎兴致不错“三郎也来一阙,必须完整的,别再用一句来敷衍某等”

    “某本不好诗句”独孤心慈吸口雪茄,吐出的青烟,在月光下如梦如幻飘散。“诗句无非两种,一种乃遣词造句,一种乃诗由心生,大郎二郎喜好哪一种?”

    “自然由心而生”韦二郎脱口而出。

    “两者并无多大区别,遣词造句也得有诗意,由心而生之意你得遣词布局”独孤心慈不负责任胡诌。

    “不论何种,三郎今日总得有篇完整的诗句吧?”温大郎瞬间揭露了独孤心慈拖延战术。

    “哎,这酒水后劲够大,怎么脑中晕晕昏昏的?”独孤心慈继续耍赖,韦二郎和温大郎笑吟吟的看着不置一词。

    “嘿,不就是诗句嘛?律诗还是绝句?乐府还是新体?”独孤心慈继续拖延时间。

    “要不三郎各来一首?”韦二郎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两首,一首遣词造句,一首直抒胸臆”温大郎看似厚道些。

    “这有何难,等某先喝口茶”独孤心慈见无法退避,只得拼尽脑汁。

    “有了,先来一首”独孤心慈拍腿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真不错”温韦两人无话可说。

    “再来一首”独孤心慈开始嘚瑟。“听好”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自然这首更不错,尤其隐约传来的捣衣声,昭示着长安咏月的诗句又多了一首经典。

    “诗词某不如三郎”韦二郎叹道。

    “诗词乃小道,策文才是经世之作”独孤三郎眼望青天,口中却吐着烟圈。

    “某真还有点后悔与汝结契”韦二郎恨恨道,太打击人了。

    “三郎究竟是想良人罢远征还是想留名凌烟阁?”温钰悠悠问道。

    “二者有区别么?能让良人罢远征,自可留名凌烟阁”独孤心慈笑道。

    “功名马上取,没有征战哪能博取功名呢”韦二郎皱眉,真所谓两弯似酢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征战可有正义与私利之分,正义的战争不可避免自当奋起迎战”温大郎解释道“至于为一己私利而发动的征战自然能免则免”

    “征战就无正义邪恶之分”独孤心慈缩在交椅里,他的交椅特宽大,大熊还特地拿出一席狐裘给其盖住“战争只有输赢之分”

    “赢了的战争就是正义,输了战争的一方?命都没了,还要正义邪恶作甚?”独孤心慈吐槽。

    “这世上总得分下黑白正邪吧”韦二郎不满。

    “虽正义有立场之分,但一些大义还是通用的”温钰也反驳。

    “对,战争无关正义,只有立场,特别是燕唐与突厥之间征战,只有你死我活,无关正义黑白”独孤心慈赞同一部分。

    “这倒有一定道理”韦二郎思索一下。“不过为国为君觅封侯当为吾辈志向”

    “二郎志向远大啊”独孤三郎笑道。

    “三郎倒是屡立奇功”二郎韦斌反驳,突然又想起“抱歉,又提起三郎往事”

    “无碍,本郎君只是自己尽少谈及,别人议论某怎会阻拦?”

    “三郎,好胸襟”韦二郎赞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独孤心慈悠悠叹道。

    三人一阵默然,韦二郎也懒得询问怎么又只有半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次独孤心慈也不等询问直接吟诵下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温韦两人有种无力之感觉,此诗还是独孤心慈先前的前妻论,经历沧海,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在花丛中任意来回却懒于回顾,一半因为潜心修道,一半因为曾经有你。

    “三郎虽在去岁立下奇功,但今年燕唐帝国却甚少有人谈及,三郎可明了其缘由?”温钰突然发问。

    “听闻乃相公们刻意压制”韦二郎也知晓其中大势。

    独孤心慈不置可否,抿口茶,眯眼望月,月清如水。

    “某知若某战死疆场,封侯自是定事,可惜某命大,如此一来倒让相公们为难了,罪过啊”独孤心慈冷笑。

    “不错,以三郎功勋,封侯定爵自是应有,但如此一来,天下边疆武将们恐怕均会以三郎为楷模,各府都护,诸军统领均会伺机歼敌立功,频繁启衅战事了,燕唐周遭军镇恐怕会烽火连连了”温钰解释,独孤三郎点头。

    “朝中以宋璟相公为首,苏颋相公和张嘉贞相公均附议,余下源乾曜相公心意难测,张说相公去岁摄本朔方节度大使,曾有支持封赏之言,言称依律功赏也为国之根本,今年迁入长安,晋入政事堂后也闭口不提”温钰先谈及朝中五相公的立场态度。

    “听闻圣人初始赞同封赏,宋璟相公却数次陈述不开边的国策,休兵息战乃姚崇相公在神龙初年就制定的根本立国大略,就连尚在养病的前中书令姚崇相公也上书谏言,不能不赏,但不能厚赏,因此战后献俘祭太庙后,辽国公虽进王爵,两将晋国公,九将封侯,但比起远东征战胜利的意义来比,明显封赏被压制,要知神龙二年的征高丽凯旋后可是三人封王,五将晋国公,封侯达二十五人。而征高丽的上获才十万,征漠河献俘礼上突厥将士就达两万,斩获怕已过二十万吧?”

    “最后,最大的功臣,曾进阶神术士的魔狼都尉就被遗忘了”温钰大郎突然激动起来。“独孤天星的名字突然就成了禁忌,任何与征漠河相关的场合均避免提及,相公们不屑一顾,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御史台,太子府,各道州府县乡,公文上不见独孤天星大名,谈及轻描淡写,长安市坊,宴饮集会,禁军左右威卫,右领军卫,哪怕安东边军,渤海军,营州军,松漠黑水,辽东高丽,均能成为高谈阔论之议题,可庙街魔狼大术师被刻意遗忘,仿佛在神龙十年征漠河的战役中从来没有独孤天星此人。”

    “些许功劳,不提也罢”独孤心慈眼神有些游离,大概想起了那段金戈铁马的时日。

    “三位相公压制,焉能出头?”韦二郎也有些激烈,俊脸染红,如敷胭脂。

    “飞鸟尽,良弓藏,本就应有之事”独孤心慈很是淡然。

    “此事,朝廷有违公道”温钰说道。

    “官场没有公道偏私之说”独孤心慈仍是风淡云轻。

    “公道自在人心”温大郎也斩钉截铁。

    “大郎,国本与个人荣辱孰重孰轻?”独孤心慈问道。

    “赏罚分明也是国本”温钰答道。

    “可事实却是,一年过去了,去岁的封赏已无人再议,安东大都护府,精兵被抽调,冗员被裁撤,各道州府修学堂,兴文教,其他都督府偃兵修养,军资大量节省,被用于各项民生,修水利,垦沃土,世事太平,海清河晏,息兵休战被称颂,朝中相公们的赞扬声四起,宋相公声望如日中天,圣人无为而治,已有人提及可与尧舜媲美,泰山封禅也被再次提起。”独孤心慈声音缥缈,仿佛说道的只是涮羊肉的佐料配制。

    “三郎,你可曾后悔?”韦二郎问道。

    “后悔是什么?可能饱肚?”独孤心慈丢掉烟蒂,起身再续茶。

    “三郎乃真人也”温钰盯着独孤心慈仔细打量,独孤心慈面无波澜,手稳如山,白瓷壶的水高冲而下,琉璃杯中的茶叶游荡却无法溢出杯口。

    “心中无愧天地宽”独孤心慈品口茶,缩回交椅,继续点燃一支雪茄。

    “二郎,还有一句送与汝,共勉”独孤心慈美美的吸口“凭君莫话封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温韦两人品味着。

    “三郎太老成,年少当意气风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韦二郎立起,拔剑起舞。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gu)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liè)余行,左骖(cān)殪(yi)兮右刃伤。

    霾(mái)两轮兮絷(zhi)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dui)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韦二郎剑势如虎,慷慨激昂。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温钰则以箸击案,曼声应和。独孤心慈捏着雪茄,不紧不慢的吸吐着烟雾,青色的烟雾在如水月光中升腾,独孤心慈的脸色如罩青魇,未有波动,只是左手拍着交椅扶手,迎合节拍。

    一曲《国殇》歌罢,韦斌郎君狂饮一盏酒水。

    “痛快”韦斌郎君身躯趔趄,眼眸却明亮如明珠。

    “世人论及本科甲第,皆言河东王氏兄弟,汴州崔颢,渤海高适,剑神府的杨秋,少陵塬的杜绾,某及二郎也被提及,殊不知,最耀眼的是你独孤三郎”温钰叹道“世人皆知你术法神通,却不知你文采斐然”

    “三郎此次入京制科,某看来就是给朝中相公们添堵的”韦二郎也收剑笑道“让汝入第,世人会以为是依仗大术师的名声,至于落第,某不难想象当三郎如此多的佳作流传出去,礼部韩休侍郎会是如何精彩脸色?”

    “入第还是落第?这是个问题”独孤心慈说话云山雾罩。

    “某只知道,独孤三郎来了,京都长安会更加热闹”温钰大郎也不厚道的笑道。

    “此场制科的主持可是有大羹玄酒之称的韩良士韩侍郎?”独孤心慈问道。

    “三郎居然听闻过大羹玄酒的典故?”温钰大郎奇道。

    “某一路南行,走的是陆路,又不是刻意隐形匿踪,总能道听途说许多趣闻吧?”独孤心慈不以为然。

    “大羹玄酒不就是祭品么?此有何典故?”韦二郎居然没听闻过。

    “看来二郎对朝中相公未做了解啊?”温钰斜了一眼独孤心慈,“还不如未入过长安的三郎呢?”

    “功名自当直中取,腹中有经纶,何须他人论?”韦二郎不屑。

    “太年轻啊,年青只是你的年龄,而不是你的心理”独孤心慈叹道。

    “什么意思?”韦二郎眨巴眼睛,“某较汝尚长一岁呢?”

    “三郎查探朝臣典故,也不是为了晋身吧?”温钰岔开话题。

    “三郎乃郡王嗣子,独孤府只余他这千顷独苗,王爵继承不在话下,却跑来制科,争抢某等甲第名额,为何?”韦二郎不满三郎称呼自己年轻人。

    “好玩”独孤心慈笑道。

    “还是说大羹玄酒的典故吧,此乃张说相公的评价,神龙元年,张相公起任中书令,韩侍郎为中书舍人,张相公评价:韩休之文如大羹玄酒,有典则,薄滋味,许景先如丰肌腻理,虽穠华可爱,而乏风骨。”

    (本章完)
………………………………

第100章 九天阖闾开宫殿

    “大羹玄酒,寡而无味,却乃祭典祭祖必备馔品,尊荣且不可或缺”独孤心慈补充。

    “知其风骨,方能投其所好?”韦二郎冷笑。

    “一个侍郎需某投其所好?”独孤心慈笑意更冷。

    “这倒是”韦二郎颓然落座,忽又展颜一笑“此科典章由圣人制定,省试后尚有朝试,最终名次由圣人和相公合议。诸多士子若以韩侍郎的风格为楷模,怕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独孤三郎,明日可有要事?”温钰问道。

    “没什么要事,某准备四处闲逛一下,领略下燕唐京都的风采”

    “这倒不错,明日某亦无事,可与君同游”韦二郎请缨做导游。

    “不用劳烦,某只会轻车简从,走马观花而已”独孤心慈敬谢不敏,若有此俊俏郎君相伴,岂能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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