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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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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将进酒?”荆山公主燕鄎问道“听闻是岐王府传出来的?”
“嗯,某亦在四兄府中听过此曲,乃新词”玉真公主也表示刚听闻过。
“此词乃岐王用两千两金从三郎那儿买的”韦二郎揭底,他与温大郎近日亦居住在辽阳郡王府,少了独孤心慈这一俗人,谈的均是雅事。
“远东侯还是来首新词吧,两千金的诗句怎能配一莴笋丝?”崔颢郎君亦有气无力的言道,不知是为词抱屈还是为菜抱屈。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独孤心慈皱眉想了一杯酒的时间才又来了一句。
“意境倒好,形容这莴苣丝倒也形象”王维点头。
“差不多就好了”独孤心慈讪笑。
“这句亦是汝的老句”温钰大郎嘟囔,可惜无人注意。
“这盘鹅掌就是红掌拨清波了?”杜绾夹个鹅掌咀嚼,味道真心不错。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初唐骆冰王的绝句,相传为其稚龄所作,现为学童启蒙必授之诗。
“杜郎君乃神人也,此句最配”独孤心慈亦取只鹅掌咀嚼“某之智真竭也,下面是四道糕点,尚请诸位饶过某,诸位郎君们,若让某脑汁绞尽,恐再无美食供应了”
呵,连威胁都带上了。
“某等就当可怜一下远东侯吧,不就剩下四样糕点么?此乃黄馍馍?嗯,某就抛砖引玉,先来一首”温大郎倒是知心可人,笑着说道,他亦今科状元,几日相交,温钰温厚才智皆可圈可点,众人皆服。
“某等就当为明日口福,且先放过探花郎吧,温大郎,某等洗耳恭听”高适亦为独孤心慈解围。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温钰饮口酒吟诵一诗,立刻引来满堂彩,八个山字写尽人生四昧。
众人看着垒成小山状的圆圆的黄馍馍,皆交口赞扬。
“某想这五朵花,五匹马,独孤三郎不会是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高适亦指着那透花磁糕问道。
“不对,应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韦二郎看看说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此句确实更合宜”高适亦笑道。
“这是金丝馓子,某来献丑,纤手搓成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无轻重,压褊佳人缠臂金”韦二郎也来了兴致,也吟诵一首。
“缠臂金?好,形象,韦二郎好文采”众人喝彩,韦二郎挑衅的瞅瞅独孤心慈,真正的诗句还得贴情贴景。
“最后的这道点心,诸位亦不必琢磨了,此句早有了,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韦二郎又看看最后的糕点,闺房新妇梳妆,新郎眉目依稀是他韦斌的模样,于是哈哈大笑。
“韦二郎亦能写出如此贴情贴景的闺房之乐?”荆山公主捂嘴笑道。
“非也,此亦乃远东侯之作”韦二郎苦笑。
于是众人了解到了此诗乃独孤心慈的投卷之作,乃科考前写与贺知章少卿的,贺少卿亦唱和一首“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镜更沉吟。
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一问一和,极尽新妇初临夫家的惶恐心态,暗合赶考士子们的尴尬之处,新科进士们五味杂陈,回忆颇为酸甜。
“诸位,耽搁时辰已久,现需斗酒十千恣欢虐,与尔同消万古愁”独孤心慈举杯与来宾共饮,众进士轰然应诺。
今日来辋川真不虚此行,二十九道美味二十九言佳句。
先不说佳句如何,仅此佳肴亦乃平生首遇。
众进士均刚经历探花宴,考前考后各类宴请络绎不绝,王爷中就有岐王燕范,薛王燕业,申王燕成义,宁王燕宪,太子与武王考前亦有雅集。
玉真公主,金仙公主,薛国公主,代国公主,梁国公主,霍国公主,安定公主,永穆公主,八大公主轮流坐庄。
晋国公,楚国公,甚至辅国大将军王毛仲亦跟风设宴,还有小范围的王公大臣们的私宴不计其数,长安城内的富商们更是在甲榜发布后****设宴招待。
众进士是每日山珍海味,美宴佳肴,觥筹交错,美酒佳人,轻歌曼舞,唱酬应和,流连忘返。
也许今日半日舟车劳顿,又被独孤心慈拖延了时辰开宴,腹肠饥漉,加之菜品如诗如画,虽尽是山野常见食材,却被精心烹制,食之胃口大开。
上层桌面徐徐旋转,每道菜均可移到诸人面前,盘大量足,但仍禁不住人多,菜量正眼见着减少。
独孤心慈遂吩咐仲孙无异撤下一些空盘,继续添置菜肴,并频频催促饮酒喝汤。
介绍菜品就花去了半个时辰,又过半个时辰,众人均不知不觉的红光满面,鼓腹含和。
特别是年岁较小的祖咏已瘫在圈椅上不愿再动,神色迷离,眼见着是酒至微酣。
崔颢郎君亦在醉酒狂歌:
“长安甲第高入云,谁家居住霍将军。
日晚朝回拥宾从,路傍揖拜何纷纷。
莫言炙手手可热,须臾火尽灰亦灭。
莫言贫贱即可欺,人生富贵自有时。
一朝天子赐眼色,世事悠悠应始知。”
两旁的同科亦拊掌应和,醉态可掬。
就连一向稳重的高适郎君亦豪兴大起,起身为主人贺诗一首: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独孤心慈大喜,与其连饮三杯,并和诗一首:
“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辽州。
黑水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
远东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高适亦大笑,两人遥举酒盏,再饮一杯。
崔颢起身,步履踉跄,连呼“美酒佳人笑,醉眼似逍遥。玉液渡我心,解我心寂寥”
众人哈哈大笑,皆称醉了。
孟城坳的食堂宽敞无比,陆琪拉起祖咏,来了段胡旋舞。
独孤心慈喜盈盈的看着平日温文尔雅的进士们放浪形骸,心情舒畅,如果边上没有眼窝里直冒水的荆山公主就更妙了。
猛烈的烧刀子后劲十足,祖咏旋着旋着噗通一下就栽倒在地,陆琪准备去拉起,却就势歪倒下去。
边上一个进士笑着笑着亦头一歪呼噜声大起。
独孤心慈见势就吩咐仲孙无异把人事不醒者抬入厢房歇息,余者如韦斌高适却又跄踉回到中堂继续高谈阔论。
玉真公主拉着王维回房构思今日菜肴图画,荆山公主亦衣钗歪斜,回屋梳洗去了,临走还不忘斜了独孤心慈一眼。
独孤心慈望着满堂的宾客做鸟兽散,摸摸肚皮,发觉尚有饿意,正准备让阿狗端来米饭,却听人叫道“独孤都尉,某来也”
探头一看,却是流鬼国王子可也余志,带着驱度寐世子斯大林,还有一个扶桑大名之子叫藤原马养的,亦是在庙街照过面的。
独孤心慈大喜,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独孤心慈起身迎接,可也余志王子差点泪眼婆娑,他一藩外客居之人,虽被圣人赐封为骑都尉,但骄傲的唐人何曾睁眼瞧过他,其对燕唐文化亦是万分敬仰,抓紧一切时机结交文人墨客,却皆敷衍了事。
斯大林亦是一战败国质子,虽有古德拉为其提供万千开元通宝,但逢宴饮必叼陪末座。
“来来来,如此霏雪,怎地过来?等日晴路干再来不迟啊?”独孤心慈延引众人落座,三人各带的两名伴当亦请入席中。
“诸位尚未进食吧?先稍候,大熊,把卤煮弄几大盆来,来老友啦”独孤心慈吩咐仲孙家的大娘们撤掉残席。
“如此盛宴,大术师阁下再宴饮贵宾吧?”藤原马养问道。
“恩,皆是同科进士,今日来访,刚席终人散”
“那就不必撤掉,如此丰盛佳肴某等有口福了”斯大林看着肥厚的猪手忍不住口舌生津。
“哈哈,皆不是外人,某亦正食点米饭,正好遇着诸位,某必多食几盆”独孤心慈哈哈大笑,吩咐仅撤掉几个空盘,大熊也端来一大盆卤煮,独孤心慈吩咐大熊给可也王子拿酒,他端着一盆米饭,浇点卤汁,呼哧几大口。
“随意啊,先垫点肚皮,某等再来畅饮”独孤心慈笑道。
几人亦大笑,大熊和阿狗,每人发一大盆米饭,可也王子与斯大林藤原马养一共九人,加上独孤心慈三人围坐开始放怀大吃。
九人亦是凌晨出发,却因不识路,倒比温韦他们迟来两三个时辰。此刻均是饥肠辘辘,一盆米饭不打底,继续再来一盆。
正吃得风卷残云,又来一伙人,四个人为头正是丽竞门大总管簪花太岁齐国公冯元一。
“汝之餐桌倒别致”冯元一自是认识这几位外邦友人,却注意到自行旋转的餐桌。
“吃了没?是凑活着还是等某吃饱了再给汝等加菜?”独孤心慈也懒得起身,这几日见这几人都烦了。
“呵呵,菜肴不错,先来几盆米饭”冯元一亦不是挑三拣四之人,让正加饭的大熊再来几盆。
“拿几个盆来,让他们自己动手”独孤心慈吩咐,冯元一和他的簪花郎也懒得计较,各自拿起筷著开始进食。
“见着荆山公主了?”冯元一进山门之时即有簪花郎汇报今日孟城坳的客人名单。
“还不是汝等沾染的麻烦?先吃饭,别倒了胃口”独孤心慈不满。
冯元一亦饿了,舀了一勺卤煮,大口咽饭。
独孤心慈吃的肚饱腹圆,吩咐大熊拿来几瓶葡萄酒,却问众人“是喝葡萄酒还是烧刀子?”
可也余志与斯大林均是远东汉子,自喜猛烈的烧刀子,藤原马养则选葡萄酒,独孤心慈也懒得理会,让其自行去取。
“老可与老斯不是外人,马养也是旧友,某这儿房多,待会尔等自行去选一院落,有事无事就住着”独孤心慈满意的喝口葡萄酒,刚才他可没像那些进士,抱着烧刀子猛灌。
可也王子与斯大林藤原马养均点头应诺,喜不自胜。
“也给某留一套院落”冯元一也饮口酒送饭。
“北山上不是有工坊么?哪儿的山洞比诸某的辋川如何啊?”独孤心慈可记着呢,当日发现那个山洞,冯元一可是得意忘形。
“呃?”冯元一差点噎着,此子太记仇了,还是不招惹尽量勿招惹为妙。
“荆山公主也有何言语?”冯元一又问道。
“尔等惹的麻烦,若不给想个辙送走这尊瘟神,某连汝等亦开赶”独孤心慈大怒,想着那个正值狼虎之年的寡居公主就头疼。
冯元一正欲揶揄两句,门口一个簪花郎来报,荆山公主来了,冯元一大惊,端着饭盆就跑到庖厨去了。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本章完)
………………………………
第148章 势利权势竞吹嘘
独孤心慈口瞪目呆的看着几个簪花令使亦学其大总管藏进庖厨,心头如有万匹黑水马趟过。
三位番邦友人自是识得司职监管他们的丽竞门簪花郎们,此刻见其如老鼠躲老猫,亦是面面相觑。
“某等继续饮酒”独孤心慈冷哼一声,不就是一燕唐公主么?吃人不吃?想吃某尚得有好牙口。
荆山公主换回了女装,着一裸肩长裙,上身直披一件大袖纱罗衫,轻掩****,致使上身肌肤隐隐显露,风流万种。梳一堕马髻,于面颊太阳穴处以胭脂染绘两道红色的月牙形纹饰,工整形如弦月,繁杂状似伤痕,眼眸含春,腰扭似柳。
独孤心慈差点把刚吃下去的米饭吐出,赶紧大喝一口酒压惊。
荆山公主本往大堂觅寻独孤心慈,却被告知尚在庖厨食堂,便一路寻来,却不料有几名番邦汉子正在此地。
荆山公主本心中不忿,见几位粗豪蛮夷口流津涎的盯住自己,便转怒为喜,遂高昂臻首,笑意盈盈的走向独孤心慈,笑道:
“远东侯好酒量,诸位郎君皆人事不省,汝却仍在此自斟自酌”
“某有老友来访,舍命陪君子而已”独孤心慈一指三位番邦友人。
“某有几言欲与远东侯相知,可否觅一静地?”荆山公主又说道。
“今日酒醉,兼有年余未见的老友来访,荆山公主可否暂且歇息,明日再详谈?”独孤心慈哪敢与一干柴独处一室。
“远东侯何以推拒燕鄎?某对远东侯可倾慕已久”荆山公主似乎酒醉心迷,不顾几名番邦人氏虎视眈眈,直言撩拨。
独孤心慈打一冷颤,急忙延引荆山公主落座。思索一下苦笑:
“某一边野蛮汉,何德何能得贵人青睐?只是荆山公主今日前来,必有要事相谈,此间几位皆吾之手足,荆山公主有事请直言”
“远东侯可伤吾之冰心啊”荆山公主作泫然欲滴状。
“荆山公主主持内库,乃当世奇女子,何必做此怨状?”独孤心慈叹口气,摩挲无须下巴。
“某一弱女子,怎当得远东侯夸赞”荆山公主破涕为笑。
“荆山公主若言不由衷,某当引老友去歇息了”独孤心慈继续叹气。
“远东侯畏某如虎么?”荆山公主终于明白今日的精心打扮算是扮给瞽者看了,遂冷下脸来。
“不是畏汝如虎,公主为金枝玉叶,某当敬而远之,若有要事,当请直言”独孤心慈直言。
“远东侯既无风月之心,某即直言”冷静下来的荆山公主顿起华贵之气,燕唐皇族的凛冽油然而生。
“请直言”独孤心慈眯眼饮口酒。
“烟花买卖可是远东侯之主持?”荆山公主直接提到烟花。
“无论公主信与不信,某对烟花买卖并无兴致,若公主为此而来,怕尚不如留京与齐国公商谈。”独孤心慈淡然道。
“但此买卖的发起乃远东侯主意,凭丽竞门那伙蛮汉,怕无此精细心思?配方亦掌握在远东侯手中吧?”荆山公主显然不信。
“某之配方亦在丽竞门手中,烟花火药乃国之大计,私人留存乃大逆不道”独孤心慈冷然道。
“哈哈,财帛动人心,远东侯的大志不在商途,而在仕途,某为圣人掌内库,深受宠恩,远东侯若以某为援,某甘为益助”荆山公主引诱道。
“某之志,不在庙堂在乎山水间”独孤心慈叹道。
“远东侯何必欺人?汝开罪武王,得罪皇族,顶撞宋相公,得罪文臣,建议兵将轮换,得罪武将,汝现附翼圣人,勿望直臣,只须犬马,若依某,某定会与汝关说皇族,相公不可期,如楚国公晋国公般权臣怕易得。”荆山公主继续蛊惑,汝现在四面树敌,别再想当什么直臣相公,只要做圣人的犬马,做到权臣还是可以的。
“某真心不在庙堂,荆山公主怕是对牛弹琴了”独孤心慈继续淡然。
“远东侯,汝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即便某勿能使汝为权臣,但某让汝为阶下囚尚易,某掌内库多年,万千人供某驱使,某知汝在青龙坊与升道坊均有产业,某之一言使之灰飞烟灭不是难事”
独孤心慈默默饮口酒,荆山公主以其心动,遂图穷匕见:
“烟花买卖已受王元宝觊觎,放眼长安,不惧其的仅寥寥数人,某即在其内,烟花工坊在辋川,若某等合力,必垄断之,整个长安乃至燕唐岂不任某等为所欲为?”
“某知汝尚忌惮丽竞门,冯元一一刑余之人,与汝同为天家犬马,若汝有意,某荐汝为丽竞门大总管俯首可得”
“烟花配方不怕丽竞门不献出,但某急需的是工坊,工坊建立容易,但熟手不易寻摸,丽竞门的熟手尽在汝之山前,若汝一言定之,怕有泰半会随汝而去,某必厚待之”
“汝早为远东招商行创立人之一,自有汝之手段,汝现困守辋川,某愿为汝起风云,助汝扶摇”
独孤心慈吃惊的看着越说越兴奋的荆山公主,突然言道“神龙五年,公主初掌内库,一片荒芜,后公主殚心竭虑,现今内库丰盈,圣人囊中阔绰,公主功不可没”
荆山公主听闻独孤心慈夸赞,仍不住颔首,顽石终须点头。
独孤心慈继续言道“神龙九年,内库发展受阻,神龙十年出现亏损,开元元年若远东招商会分红延误,怕今岁内库亦会入不敷出吧?”
“汝是从何而知?丽竞门?”荆山公主脸色难看。
“荆山公主在京都置有四处别业,洛阳两处,蒲州一处,扬益各一处,不知是否属实?”
“汝尽然敢查勘某?”荆山公主大怒“可是冯元一那老奴说与汝的?”
“公主一言,可令青龙坊与升道坊的产业灰飞烟灭?”独孤心慈冷笑“汝知否,吾此三位老友何人?”
荆山公主冷笑,眼睛亦懒得梭巡一下。
“此乃流鬼国王子可也余志骑都尉,此乃驱度寐嗣子斯大林果毅都尉,此乃扶桑遣唐副使藤原马养”独孤心慈逐一介绍,忽地一字一句说道:“远东招商会五成海获来自流鬼国,三成山货来自驱度寐,扶桑每年亦有万斤熟铜供给燕唐,某,远东独孤天星,亦可一言令之减半”
荆山公主悚然而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心慈。
“某前为大术师,现亦为术师,某乃辽阳郡王嗣子,帝国传世远东侯,汝却来威胁某?”独孤心慈冷笑。
“某即为天家犬马,亦为圣人之犬马。汝若有心,可安居长安堆金积玉,驱使丽竞门或三省六部,某自当旁观,赞汝巾帼了得,但某避居辋川,两耳不闻窗外事,俗语说打狗需看主人面,谁若招惹某,某自会说与圣人评判”独孤心慈都懒得看已全脸如熟蟹的荆山公主。
“权势,汝之蜜糖某之砒霜,某之行事若有差池,自有圣人来教训,荆山公主怕尚未够格”独孤心慈继续往狠里得罪。
“某不够格?独孤郎君怕是高估自己了吧?某不是御史中丞亦不是武王,吾之行事乃替皇族分忧,为圣人解难,汝罪于某,即罪于圣人”
“罪于汝即罪于圣人?”独孤心慈不屑“某择日亦需询问圣人,罪于某是否亦罪于圣人?”
“吾乃燕姓,圣人胞妹,汝一外姓犬马岂能替圣人分忧?”
“荆山公主手段了得,某信服,某即去告知圣人,燕姓天下何须外臣,侍中紫微令尚书令均归荆山公主,天下大治也”独孤心慈嘲讽。
“汝可静观某之手段”荆山公主又惊又怒,一甩大袖,露出胸前雪白,却不管不顾,起身离去。
“荆山公主,相逢即是缘,某亦提醒汝一句:太平安乐殷鉴不远”独孤心慈抬头说道。
太平公主,先帝亲妹,武皇幼女,深受皇父皇母后皇兄皇侄宠爱,权倾一时,却未肯低首下心,终事败圣人之手。
安乐公主,燕唐第一美人,备受宠爱,能开府设官,贿卖官爵,相公之下多出其门下,亦称得上权炽熏天,却谋求皇太女封号,终成一枕黄粱美梦。
荆山公主燕鄎顿顿足,却冷哼一声,出得门去。
独孤心慈又拿出雪茄慢慢点燃开始吞云吐雾,此刻冯元一才带着簪花令使们出来。
“簪花太岁就这么点胆量?”独孤心慈一口青烟笼住丽竞门大总管冯元一。
“某的丽竞门每年上万金的俸禄得找她要啊”簪花太岁冯元一苦笑。
“所以就把某顶在前面?”独孤心慈冷笑。
“这不是没办法吗?某丽竞门好不容易有个进项,怎地让人给轻易琢磨去了?再说了,汝远东侯不是也把某等牵扯进去了?某等现为一网之鱼”齐国公冯元一叹道。
“一网之鱼?还一丘之貉咯?”独孤心慈并不同情“某随时可以走,辋川不清静,某再回远东”
“汝自知远东怕是不会让汝轻易回去的”冯元一叹道。
“回不去远东,某去南山,南山不让去,某去安南成不?”独孤心慈算是怕了,这一天到晚有人烦扰,何时是个头啊?
“算了,某保汝平安汝跑甚?”冯元一有气无力。
“汝之平安需汝保全?”独孤心慈冷笑“某是怕汝等烦扰”
两人尚在互相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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