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你,只是虚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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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庭月看到她的脸上还有未褪的青紫，一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美极了。

　　　　只是，即使是他的缪斯，也不可以。

　　　　周庭月忍不住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拍了拍，遗憾的说：“不合适。而且你的话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对我告白？”

　　　　严暖愣了愣，明白了他的话，脸色蓦地红了。

　　　　这话的确是像在问他，觉得他们之间合不合适。可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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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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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庭月说完后也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当。

　　　　他和严暖不算熟悉，可这几天来的相处，直到对方是一名保守的好女孩。他这话太像调/戏人了，她该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坏人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周庭月就愣住了。

　　　　什么时候他也会顾及别人的想法了？

　　　　严暖并未注意到周庭月的异常，自顾自说着：“我是不会放弃的。”

　　　　只有试了才知道究竟合不合适。

　　　　就算她真的不适合做服装设计，但至少她努力过了。

　　　　经过那次濒临死亡的经历让严暖意识到，她并没有比其他人过的多惨。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就像一粒沙落入海里连个水花都不会溅起。

　　　　有多少人为了吃饭和活着而努力。

　　　　就连严暖身边也有不少同事白天打扮的光鲜亮丽，等到夜深后却缩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他们能拼，她为什么不能。

　　　　严暖决定了，就让她做一个厚脸皮的人。

　　　　而慕容川……

　　　　严暖摇了摇头，云泥之别这种事她不会再肖想了。

　　　　当一个全新的人，当一个有用的人。

　　　　周庭月以为严暖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真的一副准备好了，要开始学习的架势。

　　　　“我说……”

　　　　他按了按额角，一夜未睡让他的精神萎靡不振。

　　　　“考虑一下其他人。”

　　　　严暖也没有料到周庭月才刚睡下，愣了下。

　　　　“那个……”

　　　　她有些愧疚道：“等你醒了我再过来。”

　　　　看着一溜烟小跑离开的人影，周庭月只能返回房间里继续补眠。

　　　　临睡前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看起来太和蔼了，连个小姑娘都降不住？

　　　　严暖怎么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她雀跃的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周庭月醒来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你……”

　　　　他只是来客厅喝水，没想到会看到一个兴高采烈的背影。

　　　　“你醒啦。”

　　　　严暖眯起眼睛：“我在网上查了查，要当一名设计师，首先要具备……”

　　　　周庭月听她侃侃而谈，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你还知不知道你住在我家？你还记不记得你现在还是个病号？”

　　　　“我……”

　　　　虽然慕容川交给了她等价交换的道理，可他并没有真的从她这里拿走什么，反而是一直在给予。

　　　　严暖不知道现在的她，能够带给周庭月什么。

　　　　“我真的想学的。”

　　　　她低喃着，缩着肩头站在那儿，可怜极了。

　　　　周庭月没忍住，说道：“那行，我帮你先找个老师……”

　　　　“真的！”严暖抬头，双眼亮晶晶的：“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周庭月：“……”人生第一次被坑，很好，这很可以。

　　　　……

　　　　杨子沛疯了。

　　　　不是装的，而是经过医生们鉴定后共同得出的结论。

　　　　关于他说的把严暖杀死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到了现在已经无从分辨。

　　　　严暖失踪了……

　　　　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毫无痕迹。

　　　　而最后见到她的人是杨子沛，但他根本没办法说出一个确切完整的答案。

　　　　慕容川抿了一口红酒，手指轻轻按了按额角。

　　　　他一直睡不好。

　　　　每当入睡后，他的脑海中都会出现严暖的脸。

　　　　她趴在一个血泊里，艰难的抬起头：“救我……救我……”

　　　　他快速朝她跑去，可始终没办法碰到她。

　　　　有时她会仰着头在那个土坑底部看着他，微笑。

　　　　一层层的土将她掩埋，蓦地从泥土下伸出一只纤白细嫩的手……

　　　　慕容川被这些梦境苦苦折磨着。

　　　　没有一个梦里她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一个梦里他是可以解救她的。

　　　　她会死去，在各种方式下。

　　　　他去过杨子沛在短暂清醒时说的那间屋子。

　　　　屋子很小，只有一间。

　　　　门前长满了荒草，墙角布满青苔。

　　　　推开门，陈旧的气味下是淡淡的血腥。

　　　　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有喷溅的，也有滴落的。

　　　　地面上有凌乱的脚印，他可以想象到在这间屋子里她经过了怎样的挣扎。

　　　　慕容川甚至想，他根本不去计较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只要她能活着。

　　　　可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尘土里的一小团带着头皮的头发。

　　　　杨子沛杀了她……

　　　　不知道把她埋在什么地方，但她死了。

　　　　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说，慕容川想努力忽略这个声音，可他依旧在说。

　　　　“别吵了。”

　　　　他最终这样说。

　　　　可那个声音并没有停，反而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声。

　　　　“够了！”

　　　　他大叫着站起来，用力将桌面上的东西通通推倒。

　　　　“容川？”

　　　　严昊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

　　　　慕容川站在桌边，捂着胸口，神情痛苦。

　　　　他被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

　　　　“容川！”

　　　　慕容川慢慢抬起头，双目腥红，神情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

　　　　“她死了，是吗？”

　　　　严昊艰难的闭了闭眼，徐徐摇头。

　　　　“我……不知道。”

　　　　杨子沛已经疯了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会儿说她变成鬼来找他了，一会儿又说她从窗口跳出去跑了……

　　　　更多时候，他会发出各种无意义的咒骂。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专家们看过现场说严暖生还的几率很高，可她现在不知所踪。

　　　　至于苏秦那里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毕竟还是岁月科技的千金，严昊只能让人把她放了，并悄悄派人盯着她。

　　　　苏秦好像被他们吓得够呛，回去后就病倒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没出来。

　　　　于是，这两条线又断了。

　　　　严昊不知道一个伤的那么重的女人会去哪里，他不止一次怀疑杨子沛说过把人埋到那里的话。

　　　　现场除了工程车的痕迹外，没有任何私家车的痕迹。

　　　　就连杨子沛开的那辆车，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呵……”

　　　　慕容川轻笑了下，推开严昊搀扶的手慢慢站起来。

　　　　“没关系，总会找到的。”

　　　　不管多久，不管她是生是死，只要她的身体还在这个世上就总有办法能找到。

　　　　慕容川不由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慢慢看向窗外：“严昊，我觉得她还在。”

　　　　严昊的脸色一点点的变了，背脊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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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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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会变得格外短暂。

　　　　严暖像一块海绵，每天都从老师那里汲取新的知识。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恨不得每天只用几个小时将睡眠和吃饭搞定。

　　　　最后还是周庭月看不下去了，出来制止。

　　　　“你这样会把自己累死，还做什么设计师。”

　　　　严暖顶着一对黑眼圈冲着他摇了摇头：“你都说我的年纪太大了，我要是没有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还怎么实现自己的梦想。”

　　　　“梦想？你把这个当梦想？”周庭月眉心微皱，疑惑的打量她。

　　　　他一直当那只是一句狂妄之语。

　　　　“是啊，梦想。”

　　　　提到自己的想法严暖有些腼腆，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瞒你说，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家人的要求下去读书，在他们不愿意支付学费的时候拼着一股劲也要让自己念完大学。到后来结婚，离婚。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觉，自己过的太糊涂了。

　　　　我不知道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没有一个人出去旅行过，也不会用社交软件去交新的朋友。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梦想。我的心一片贫瘠，任何希望的种子都无法发芽。”

　　　　她娓娓道来，语气越来越坚定。

　　　　刹那间，周庭月的眼前像被一道利刃划开。黑夜被破开，青空下一张笑脸。

　　　　她说：“周庭月，我想试一试，真的。我确信，成为一名设计师是我的梦想。”

　　　　周庭月这次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回到书房里交给她几本书和几张碟片。

　　　　“看过后再做决定。”

　　　　周庭月的家里有一间专门用来当作放映厅的房间，他收集了许多不同类型的碟片。有些是电影，也有音乐，还有各种她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片子。

　　　　严暖还见到一个可以被成为古董的唱片机。

　　　　“好。”她回忆着，回了他一个笑脸，转身走进房间。

　　　　这不是一部有趣的片子，或许有人会觉得十分枯燥，严暖则看的津津有味。

　　　　她看着画面中的男人俏皮的说：“瞧，很多人都觉得当一名设计师是多么的了不起。巴黎，哦~纽约，每一个城市都会是我的主场。不，那是不对的。你们没有看到我挑灯夜战时疲惫的身影……”

　　　　画面一闪，男人在工作室里忙碌。远处，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显然的，他已经忙碌了一整夜。

　　　　“……采风？不，那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你迫切想从你的所见所闻中获得一些灵感，多数的时候你会发觉，那是徒劳的……”

　　　　男人并不年轻，花白的头发抹了发油向后梳。他穿着一件合身的衬衫，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严暖并没有被设计师他曾经历的那些繁华的世界所吸引，她看着他在工作室中忙碌的身影，看到自己的设计的服装被人欣赏时发光的双眸……

　　　　“真好。”她不由喃喃着，成为这样的一个人肯定很幸福。

　　　　――――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神经，但不能抹掉心中的想法。

　　　　慕容川不是一个擅饮的人，在更多时候他会选择滴酒不沾。

　　　　而近来，他饮酒的次数已经超过了过去的全部总和。

　　　　严昊有些担心，想呼朋引伴组个局让慕容川放松一下。

　　　　他并没有实施。严暖一天没有被找到，慕容川就无法放下。

　　　　“唉……都什么事儿啊。”

　　　　他慢慢转向电脑，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号码，他连忙接起，旋即脸色一变。

　　　　“你说在监控中有看到一辆越野车离开。而且它离开两小时后，有一辆工程车出现？”

　　　　严昊的脑海中在这一刻涌现了什么，他的精神正极度的亢奋：“帮我查，我要知道这辆车的主人。”

　　　　报告在一小时后摆在了慕容川面前。

　　　　严昊咧嘴一笑：“我找到她了。”

　　　　慕容川浑身一颤，手指在遇到那份报告时顿了顿。

　　　　严昊不由心疼了下，“容川，她还活着。”

　　　　那一刻，他看到了男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似乎在感激着什么，严昊并不懂那种眼神。

　　　　慕容川能够找到周庭月的住处并不容易，作为最炙手可热的设计师z，周庭月身后有着无数拥戴的粉丝。他的住处被严密的保护，以免有人偷偷上门给他带来危险。

　　　　此刻，他正驻足在这间三层的别墅前，久久。

　　　　“进去吧。”

　　　　严昊推了他一把，笑道：“周庭月已经答应会面了。”

　　　　慕容川不吭声，跟在严昊身后。

　　　　当那扇门被推开，那个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真的出现在耳边。

　　　　她说：“周庭月，你快帮我看看，我觉得这里有些不对……”

　　　　是她，是她的声音。

　　　　慕容川的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激动，快步上前。

　　　　在他的世界里，严暖完好无损。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一个可爱的丸子，正对着一张画纸询问身边的男人。

　　　　鲜活的，温暖的她。

　　　　严暖听到动静时抬起头来，男人冷峻且淡漠的容颜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窒，不由后退了一步。

　　　　周庭月放下眼镜，抬头看向门口。

　　　　那个男人背着光，光与影在他身后交织形成一副奢华迷离的画面。

　　　　设计师的本能让他下意识觉得这个男人是极为适合西装的。

　　　　“你就是慕容川了。”

　　　　周庭月回神后道。他看了看严暖，轻声问：“你要和他谈谈吗？”

　　　　严暖颔首：“抱歉，先失陪了。”

　　　　她朝书房走去，走了几步后，确认慕容川跟上后才继续。

　　　　一进门，慕容川就反手关了房门，将她抵在墙上。

　　　　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嘴唇轻贴着她的唇。

　　　　“严暖，你还活着。”

　　　　严暖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是啊，我还活着。”

　　　　相比于慕容川难以掩饰的激动，她显得太淡漠了。

　　　　慕容川在怔了下，慢慢直起身子，手指依旧放在她的肩膀上没有离开。

　　　　“和我回去。”

　　　　严暖看着他，唇角一点点的弯了上来。

　　　　她轻轻摇着头，坚定的拒绝：“不，我不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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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去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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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川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直接钳住她的下巴。

　　　　“为什么？”他质问。

　　　　严暖看着他，倏地一笑。

　　　　“你觉得呢？我什么要待在你身边呢。你看，我并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畸形且可怕的。待在你身边我只能活在阴暗中，不敢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我的身份是什么？一个情/妇？像我这样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碾死我。我怕了，我怕极了。我怕死，更怕自己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喜欢？毫不相干？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给我定义的。”

　　　　“难道不是？”她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厌恶。“强迫我的是人你。你站在鲜花铺就的软椅上，向我伸手，施舍给我一切。可你知道吗？这些并不是我要的。我不想从你那里图谋任何，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的帮助。你毁了一切，也毁了我。”

　　　　慕容川迅速抽手，目光冷酷。

　　　　“严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轻笑：“当然。我不是一个孩子了，我以为这一点你很明白。”

　　　　慕容川的唇一点点的抿紧，“严暖，不要任性。”

　　　　“任性？不，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办吗？把我直接带回去，或者关起来吗？是啊，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你的禁/脔了。想一想，你就感到很激动吧。毕竟，你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丝毫不会顾及他人想法的男人。我想也该让你知道，你一直都在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

　　　　“强迫？”

　　　　他靠近，薄唇突然压在她的唇上，狠狠的碾向一切。

　　　　严暖的唇被他的牙齿撕破，鲜血横流。

　　　　“呵……”

　　　　她低笑，语气中都是嘲弄。

　　　　那像在说：“看，那就是你。”

　　　　慕容川发觉自己无法在继续待下去了。他慢慢后退，一点点走出她的视线。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成全你。希望日后，你不要因为这一点来我面前求饶。”

　　　　不，我不会的。

　　　　严暖在心里说。

　　　　放弃那样的他太不容易了，心像被生生挖掉一块，太疼了。

　　　　双刃的匕首，伤了他，也割伤了她。

　　　　周庭月在慕容川离开后就直接冲进来。

　　　　一看到严暖的神情，他顿了顿。

　　　　“你……”

　　　　严暖一点点擦掉嘴角的血迹，苦笑道：“我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任何人。是啊，我被他包养过。”

　　　　周庭月在听到这段话时不无震惊，他惊愕的瞪大眼睛，无法想象严暖这样的好女孩儿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还想那些无意义的事干什么呢……”严暖低喃了下，认真的看着周庭月。“这样，我还能成为设计师吗？”

　　　　周庭月沉默着，而严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最终，他抬起手臂，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这个天赋就可以。”

　　　　严暖一怔，眼角一串泪珠滑落。

　　　　“谢谢。”

　　　　严昊在门口等着，一见慕容川出来就迎了上去。

　　　　可他找了半天，都没在慕容川身后看到本该出现的身影。

　　　　“女人就是麻烦，收拾也要半天……”

　　　　“走了。”

　　　　慕容川冷冷的开口，声音像含了冰渣，夏天里也让人发寒。

　　　　“那……”严暖呢？

　　　　严昊不明所以的对上一双饱含怒火的双眸：“不用管她。”

　　　　也许是错觉，严昊竟然从慕容川的双眼中看到一丝受伤和脆弱。这个想法让严昊觉得好笑，慕容川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

　　　　周庭月给严暖倒了一杯温暖的红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暖怔了下，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很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何况……”那时他那样霸道，连个拒绝都不许她说。

　　　　事关别人**，周庭月不会多问，稍提了下就略过了。

　　　　“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如何处理？奥斯特设计学院招生在即，我可以要到一个推荐的名额，但你必须要通过考试。”

　　　　奥斯特设计学院，被成为设计师诞生的摇篮。

　　　　因为在这里不仅诞生了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更是诞生了许多各行各业的设计师。

　　　　这里是一座艺术的温床，也是多少服装设计师们期盼的殿堂。

　　　　甚至有人曾说，只要踏进奥斯特就相当于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段时间的恶补让严暖让对奥斯特设计学院的名字如雷贯耳，听到周庭月的话，她有些震惊。

　　　　“我真的能去奥斯特？”

　　　　“不，你不能。”周庭月毫不客气的说：“没有通过考试，你怎么去。”

　　　　严暖嘴角一抽，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别人激动的时候直接浇冷水。

　　　　“我会努力让自己通过考试的。”

　　　　周庭月嗤笑道：“别太小看入学测试，多少人都止步于此。而你？”

　　　　他摇了摇头：“一个连设计的门槛都没有摸到的小丫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太狂妄了？”

　　　　严暖的脸红了红，小声强调：“去了才知道，总比什么都不试的好。”

　　　　“很好，你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值得肯定，不枉我特意替你要了一个名额。”

　　　　严暖：“……”不毒舌会死吗！

　　　　有周庭月在，手续办的格外顺利。

　　　　严暖握着自己的证件站在飞/机/场里，看着来往的人潮，心里不由陷入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这是她重新办的号码，知道的人只有周庭月和陶然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然然……”

　　　　陶然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暖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过新闻了吗？慕容川要订婚了，他要订婚了！”

　　　　订婚？

　　　　严暖一怔，此刻飞机上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条新闻。

　　　　画面中慕容川西装笔挺，即使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依旧冷漠。

　　　　严暖不由弯起嘴角：“是啊，我知道了。”在网上还只是捕风捉影的时候。

　　　　“然然，我要离开了，去追寻自己的梦。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告诉自己，至少我的曾经努力过。所以，祝福我好吗？”

　　　　陶然没有再追问她和慕容川，只认真的强调：“你确定吗？”

　　　　严暖轻笑：“是的，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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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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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痛吗？

　　　　严暖捂着胸口惨笑着。

　　　　是啊，很痛。

　　　　但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即便曾经得到过，也是一个空虚的梦。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彼此原本的位置。

　　　　他是云，她是地上的泥，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那样畸形的关系本就没有继续的必要，大概许多年后他想起来，也会觉得荒谬。

　　　　陶然的眼眶红红，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满怀歉意：“都是我不好。”

　　　　陶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根本没能为严暖做任何事，反而把她坑的那么惨。

　　　　和慕容川那种人玩玩……

　　　　呵，那是她们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