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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节夫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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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月娘知道时罗铎应该的想茬了,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要碎石阻兵。”
时罗铎‘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铎月娘,眸子里是满满的不解。
铎月娘轻轻摇头,在时罗铎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时罗铎眉头皱了起来,越皱越紧。最后严肃的看着铎月娘说道:“此事万不可在对人言,除了五郎可还有谁知道。”
时罗铎些少用如此严肃的口吻与铎月娘说话,铎月娘不由被吓了一跳,只好认真的想了又想,最后摇头,“应该没有了。”
时罗铎这才松了一口气,铎月娘又问道:“阿爹打算怎么办?”
时罗铎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叹息一声,“是阿爹没用,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了。”脸上的神情却不复刚才的严肃,紧张和焦灼也稍微散去,浪穹有救了,鬼主的预言的确没错。
“阿爹,”铎月娘咬了咬下唇,她不知道时罗铎的野心有多大,若他得了这个配方后打算一统这片土地,只怕铎月娘也是拦不住的,到那时改变的恐怕不只是自己未知的命运,只怕还有历史的走向。具她所知的资料显示,火药被用于战争,还是宋代的事,可如今还是唐朝,“这个东西有违天和,只能自保,不能它用,否则会遭天谴。”
时罗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皮罗邆的伤脚,默默的点了点头,“放心吧,阿爹心里有数,我们只为自保,不会他用。”
铎月娘暗自松了一口气,点着头,“如此最好不过,孩儿想去陪着五哥。”
“嗯,”时罗铎应了一声,“去吧!”
第二日,施玲儿携着张秀从昭觉寺归来。去的时候低调,回来的时候却是很张扬,因为菩萨显灵了。随即少夫人和姨娘去昭觉寺祈福,见到了菩萨显灵的事在浪穹诏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她们二人正在诚心膜拜,便听得耳边有叹息声。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在大雄宝殿寻找了许久才发现是菩萨在叹息。这时众人便听到耳边传来菩萨雌雄莫辩的声音,似洪钟般洪亮,入耳又如春风般温柔。声音空旷却又震慑人心。众人只觉心神一震,所有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再仔细去听,却又听不清楚菩萨到底说了些什么。半晌声音消失了,少夫人和姨娘皆面有喜色,含着笑携手走了出来。有胆大的丫头早已前去打探,最后少夫人又是虔诚的跪拜了半日,出得大雄宝殿,双手合十,仰望上苍,美目含着盈盈的泪花,心怀感激的说了一句,“菩萨保佑,浪穹有救了。”
消息传来,时罗铎亲自去了标山迎接,众人都觉得这个少主是不是疯魔了,如今战事正在吃紧,他竟然还有工夫管自家夫人磕头上香的事。少夫人上香,自有丫头婆子伺候,有护卫随行,哪里需要他亲自去迎接了。只等车架回到浪穹,百姓们都忍不住深深跪拜。少主哪里是去接少夫人,他是去接菩萨了。只见高高的马车上,一尊真人大小的菩萨,男女莫辨,看面相是宝相庄严,看身形却与纤纤女子无异,法相被庄严的迎接进了浪穹府。时罗铎的这一做法,更是让百姓们忍不住议论纷纷,菩萨显灵一说很快便被传扬开来。
前方的战报不断的传了回来,李知古的后备大军已经在邆赕集结。祖父丰时已年近五十,依然穿上了铠甲与将士同生死,共进退。时罗铎考虑到家里的女眷,心里不忍,终究还是打算派人护送她们前往铁桥避难。施玲儿不依,只说生死相随。张秀却是淡定的说了一句,“浪穹气数未尽,少主但可放心。”
………………………………
第三十三章 危机暂除
两日后,李知古大军压境,整个浪穹诏都沸腾了,有偕老扶幼着急避难的,也有誓死与浪穹共存亡的。李知古坐镇邆赕诏,派了副将蓝易为先锋,点兵五万,直奔狭山口,蓝易嚣张的叫嚣着,“丰时,出来受死。”
丰时走上碉楼,目光严峻的看着蓝易。他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身体依然强健,并没有显露他的老态,黑发里夹杂着的银丝更衬托出他经历了时间磨练的沉稳霸气。丰时不怒,只沉声说道,“李知古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我大哥,欺男霸女,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这笔账无论如何,我总会找他清算,今日老夫就站在这里,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蓝易哈哈大笑,“老东西,胜者王,败者寇,找我们督军算账的话,你还是留着到下面说与你的哥哥听吧,我们督军就在邆赕,我只怕你没本事去找他。”
丰时正要答话,一个雌雄莫辨,空旷悠远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李知古,你为了满足私欲,不顾万千百姓的死活,私自挑动战争,枉杀人命,让上万的子民无家可归,哀鸿遍野,怨声载道,已是罪恶滔天,此时回头还有机会,如若执迷不悟,上苍定将降下天罚,将你打入阿鼻地狱,受剥皮挖心之苦。所有助纣为虐者,皆不得善终。死后将被打入畜生道,断了为人的轮回。”声音飘忽而又悠长,低沉而又洪亮。这些话一字一字,仔细的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有人在操纵着神力,要把神的旨意传达,每一个字都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蓝易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曼妙,袒露着上身,却是宝相庄严,男女莫辨的人,虚无缥缈的站立在半空。衣袂翻飞,有如踏云而来的尊者,一时也被唬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丰时呀,丰时,想不到你浪穹也有黔驴技穷的今天,连这等糊弄人的把戏也耍出来了,真是可笑之极。”大唐的将士听副将如此说也是一阵的哄堂大笑。更有谄媚的人附和道:“将军,何必与这些下等的蛮夷废话,且让我等冲上去,先把那菩萨绑了,当众扒皮抽筋,看他们还怎么糊弄人。”
蓝易哈哈大笑,随即大手一挥,“好,此事不及,先让弓弩手为你们开路。”说着,无数的弩箭向浪穹的军队射去。
浪穹的军队已经勉力抵抗多日,只能边打边退。却不显慌乱,而是有条不紊的迅速向着北方退去。蓝易心里大喜,大笑道:“浪穹已经无力抵抗,将士们,上呀,杀丰时者,赏波罗皮两张,猪十头,封千夫长。”大唐的将士听到这话,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奋勇向前。一时,大唐的军队便潮水般涌进了狭山口。然而由于道路狭窄,刚涌进了大半,便见前方一白衣人,朝着他们诡异的一笑,众人还不曾反应这是什么意思。天上忽然响起了一声闷雷。众人都抬头看天,只见天空异常的晴朗,万里无云。只有远方有一丝丝的白云犹如被羽毛扫过的天空,不经意的留下了几丝透明的绒羽,仿佛风一吹便要飘远一般。这是个美好的晴天,天空是如此的干净澄澈,如一汪碧蓝的湖水,能涤荡每一颗万恶的心,却涤荡不了恶魔的灵魂。
正疑惑,耳边又是几声炸雷般的巨响,众人皆奇怪的看着天空,想着那闷雷的由来,难道是晴天霹雳,联想起刚才那缥缈的声音,众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莫非真有神罚。正疑惑间,早有眼尖的大唐士兵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山坡上,一片巨石突然滚落了下来,刚才的闷雷已经惊了战马,骑兵们还在努力的控制着马匹,如今石头突然滚落,骑兵战马和步兵都挤到了一块,一下子被巨石砸死砸伤了不少。有些被石头砸成了肉泥,有些则被自己的战马踏伤,更多的人则是在混乱中,跌进罗时江,成了水里的亡魂。
随着雷声响过,巨石不断的滚落,李知古的五万先锋大军,一下子就折去了大半。古人皆迷信,唐军一下子想到三月十五菩萨进驻太和城讲经说法制服罗刹的事,又想到了白子国观音菩萨化身老妪负石阻兵的传说。隐隐觉得这片土地或许真有神灵的存在,有神灵在庇佑着这些蛮夷。不由都心生了畏惧,萌生了退意。蓝易常年带兵,知道军心以乱,强行作战,已讨不了好。而且他不能肯定刚才看到的那个白衣人是否真是菩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菩萨在护佑浪穹。此次出兵,他本来就只为了争取军功,没有战争,军人就不会被朝廷注视。然而经此一役,他带的将士也损伤大半。将士被晴天霹雳都吓昏了头,都说浪穹不能打,有菩萨在护佑他们,在打下去,只怕老天爷发怒,他们都归不了故土。于是,蓝易只好仓皇的带兵撤回了邆赕。
李知古闻听此讯,心里一思量,自己在此地当了两年的土皇帝,已经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如今浪穹有菩萨庇佑,再打下去,只怕会伤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势力,而且不确定那菩萨是真是假,会不会继续追过来。时逢大唐内乱,也顾及不到这里,此地离吐蕃已经不远,先前自己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过来,是因为没有碰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如今据探子回报,吐蕃已经收了三浪的好处,正蠢蠢欲动,欲支援三浪。如此一分析,觉得还不如暂时退回姚州,先稳定了军心在图后续。如此打定了主意,连夜点兵,退出了邆赕,回了大姚。邆赕终于回到了咩罗皮的手里,浪穹也得到了一丝的喘息,可以稍微的安享太平。
只有铎月娘在炸药响起的时候,远在白岩城的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震荡了,有一种要消散的感觉,随着战事的太平,她才觉得那感觉离她远去,看到自己还好好的,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还在,证明千年之后的历史并没有因她的插手而改变。只要历史不的进程不改变,千年之后的亲人肯定是安稳的,所以她可以放心了。
玉娘兴致勃勃的问铎罗望,“大哥,菩萨是男的还是女的呀?”眼里两眼亮晶晶的闪着一丝神往。
铎罗望笑道:“不知道,将士们都说他声音像是男的,可身形又似女的,谁也说不清楚。”
玉娘有些不高兴的撅着嘴说道:“早知道我该偷偷的跟着祖父去,或许就见着菩萨了,那样我就可以求菩萨救救五哥,让他的脚早日好起来。”
月娘本来以为玉娘只是好奇菩萨长什么模样,不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为身边的每一个人着想,只想着去帮助别人。心里感动,不由笑道:“阿姐,菩萨都是有法身的,分身千万,所以不分男女,但是他们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也许阿姐那天上街,看到有人在行善,或许就是菩萨变的。”
玉娘眨巴着大眼睛,“月儿,菩萨真的会在大街上行善吗?那么我肯定是见过菩萨的。”说着双手合十,学着施氏平日里的模样,说道:“阿弥陀佛,希望菩萨能保佑五哥哥早日康复。”
铎月娘笑笑,“自然,菩萨都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的人都是菩萨。”
“那么菩萨到底是人还是菩萨呀,我怎么听不懂了。”玉娘只觉得头脑有些混乱,有些理不清楚,只觉得想太多,头疼。索性不去想菩萨的事,看到皮罗邆一直沉默着,便推了他一下,问道:“五哥哥,李知古退兵了,你不开心吗?”
皮罗邆恨恨的说了一句,“李知古没死。”随即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只是心里仍旧不痛快,索性闭了嘴不说话。
玉娘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弱弱的叫了一声,“五哥!”
铎月娘拉了拉皮罗邆的袖子,安慰道:“佛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五哥别心急,总有一天,我们总能杀了李知古,拿他的尸体祭奠大祖父。”
皮罗邆咬着牙,挤出一句,“便宜了这老贼,且让他再多活些时日。”
玉娘这才大着胆子‘嗯’了一声,语气坚定,让皮罗邆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铎月娘无言以对,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离她是如此的近,战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口,她不敢想象如果此次她没有搞出那些东西来,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是在铁桥,吐蕃的庇佑下苟延残喘,还是被人卖做奴隶,再不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李知古的大军已经撤退,但是他留下的影响深深的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犹如鱼梗在喉,吐不得咽不下,都担心着他那天忽然又会打过来,众人心里都是忐忑。吐蕃的援兵终于在半个月后到来,时罗铎心里很是不痛快,但还是犒劳了吐蕃的大军。
祖父丰时曾与时罗铎商量乘胜追击,一路南下,把这片肥美的土地尽收麾下。却被时罗铎阻止了,把皮罗邆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古人迷信,有皮罗邆这个前车之鉴,众人都息了心思,觉得能有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对于战争,每个人都有着深深的恐惧和阴霾。
………………………………
第三十四章 流言
春雨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淅淅沥沥的降临,带来了和平的气息,也带来了春的希望,战争的梦魇终于过去。浪穹和邆赕回归了以往的平静,只有失去了亲人的人们的仍然徘徊在午夜梦回的哀伤里。与此同时,流言出现在了白岩府,围绕着这场战争而来,有说菩萨是假的,天雷也是假的,是浪穹弄的障眼法;更有大胆的猜测,把皮罗邆受伤和此事神秘的联系在了一起,天雷什么的都是铎月娘的杰作,那些石块就是她用了秘法炸碎的,铎月娘肯定有着神奇的术法,皮罗邆的受伤就是为她受过。
最后的传言越来越离谱,竟然把七年前玉案山下的惨案也搬了出来,据说铎月娘就是个野孩子,不是时罗铎的女儿,是邪恶的蛇郎与张秀私通,诞下的私生女,会妖术,能蛊惑人心,大唐的军队就是被她蛊惑了才不战而败。这些话越说越让人心惊,一时传遍了整个浪穹,六岁的铎月娘被流言**裸的推到了众人的面前,成了众矢之的。
都说野草烧不尽,春风春又生。这些流言如长了翅膀一般,短短时间便飞出了浪穹诏,传遍了四野。一直在暗中的观望的各部首领都坐不住了,若铎月娘果真是蛇女,那么铎月娘就成了六诏及上百个部落最大的威胁,传说中蛇女神秘的力量让他们恐惧,他们不能让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不论事如何,铎月娘必须死。
施玲儿生平第一次发怒,吩咐下去要彻底清查流言的源头,府里嘴碎的几个丫头首当其冲,被揪了出来。施玲儿也是第一次动了杀念,眉头不皱一下,直接杖杀。然而流言依然越演越烈,越传越诡异。随着对铎月娘是蛇女流言的传出,白岩府又传出了铎月娘诸多大难不死的传言。
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她是妖女,是来祸害浪穹的,李知古之祸皆因她而起。万千子民走出家门,走上街头,要求诏主为民除害,杀了这个妖女。各部首领都纷纷要求浪穹诏给个明确的说法。
白岩府门口,万千子民聚集在哪里,纷纷要求少主时罗铎把铎月娘交出来,是人是妖必须给个说法。白岩府里,以越析诏波冲为首,蒙舍、蒙嶲、各诏主皆亲自前来问询此事。大小河蛮杨牟利、杨牟进也派了人来要个结果。张寻求把自己隐逸在众人中,默不作声,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是不是他寻找的那个孩子,见一下孩子的母亲不都清楚明了了吗。
白岩府一时被闹得焦头烂额,时罗铎在书房里与施玲儿和张秀商量了一天,无奈,只得把铎月娘带上了长街,来到了本主庙前。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铎月娘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时罗铎看着群情激愤的人们,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万千子民被他这一跪吓得都噤了声。时罗铎大声说道:“铎月娘是我时罗铎的女儿,年前刚满六岁,子民们,她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求你们给她条活路吧。我时罗铎膝下只有一子二女,实在舍不得这个丫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铎月娘知道,古人向来跪天跪地,跪君臣,跪父母,都是跪比自己地位高的。可是时罗铎堂堂浪穹少主,却为她跪了这些子民,一时她心里五味杂陈,满腔的情绪在心里翻滚沸腾,却无法用语言正确的表达。
施玲儿看着时罗铎下跪,自己也拉了一下衣摆,无声的跪到了时罗铎的身旁。悄悄跟出来的铎罗望和玉娘也忍不住了,挤出人群,规矩的跪到了旁边。
本主庙前是一片沉默,仿佛千万人的嘴巴同时被堵住了一吧,众人都呆愣愣的看着高台上那跪得笔直的人。那是他们的少主一家,是浪穹未来的诏主呀!
时罗铎看着铎月娘,柔声安抚道:“孩子,别怕,阿爹在这里。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怕,知道吗?”
铎月娘用力的点了点头,时罗铎把她拉到人前,“这是我的女儿,铎月娘,生于腊月二十二,只是个平凡的孩子,她与你们的孩子一样,会哭会笑,会闹会跳,也会生病,害怕吃药。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从这么大,长到如今这般,我是她的阿爹,虽然她是庶女!”时罗铎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拉着铎月娘跪了下去,“可她依然是我的孩子,我求乡亲们,在查明真相前,给我的女儿一条活路,她不是妖女。”
铎月娘知道,今天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下跪,都是为了能给她求一条活路。她从没想过,在千年之前,她的亲人会为了她的性命做到如此地步,一时感动之情无以复加,只觉喉头哽咽,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少主的话,我们不能不信,可到底有以权压人的嫌疑,只要这孩子的生母出来说几句,我们便相信了。”
时罗铎淡淡扫了攒动人群一眼,嘴角泛起冷笑,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死心,“诸位有所不知,她娘亲闻听此讯,早已气得病倒了,根本下不了床。”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见那些人又要闹起来,这才继续说道:“可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她也来了,不过鬼主说了,不能见风,所以让她与大家见上一面,隔着轿帘说上几句吧!”
身后传来了压抑不住的咳嗽声,轿帘被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不施脂粉的脸色有些惨白,府里的人此刻回头,定然会发现那不是张秀,只是个与张秀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张秀的声音轻轻传出,有着病中的黯哑,“我的女儿铎月娘,是我与少主的孩子,生于腊月二十二,今年刚满六岁,她不是妖女,她也不会术法,她只是个会哭会闹,会生病的孩子,求各位父老乡亲,给她一条活路吧,张秀愿此生常伴青灯古佛为诸位祈福。”张秀说到最后,语气略微焦急,带着明显的喘息。
观望的,打量的,探风的人都在见到轿帘后那张憔悴的面容时,静默了,各种蠢蠢欲动都被悄悄的压抑。
越析诏主波冲呵呵一笑,“要我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若她真是妖女,肯定会危急到我们六诏及各部,这孩子依我看,留不得。”说着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看着无比的狰狞。
张寻求却一直努力的盯着隐在轿帘后的人影,想看出个一二三来,可惜张秀说完了那几句便不在说话,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声音也与记忆中不同,每一个音都咬得很生硬,仿佛初学。
有几个妇人看看铎月娘又看看自己的孩子,忍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我们看着就是个小女孩,哪里有妖女的样子。”
“是呀”“是呀”有几个妇人也附和道,到底是有孩子的,都有一片慈母之心。
蒙嶲怯阳照则是冷哼一声,“若真是妖女,自然有变化之术,岂是我等肉眼凡胎能识破。”
时罗铎眉头蹙起,“诸位,不知我这女儿哪里冲撞了你们,值得你们如此步步相逼,你们也都为人父,如此逼着我女儿走上绝路,竟是连一点慈爱之心都无吗?”
张寻求唇角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不知少主的这位妾室来自哪里,寻求听着不似我白蛮之人。”
时罗铎淡淡的扫了张寻求一眼,平静的“哦”了一声,“她叫张秀,是大唐罪臣之女,被流放川蜀,偶然遇见,心生爱怜,便买回来,收在书房里做了个伺候笔墨的丫头,后来有了孩子,这才抬了姨娘,阿秀因着家里的变故,平日里不愿见人,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不曾说与诸位知道。”
又是一片静寂的沉默,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上前来,“少主,本主就在身后,为何不让这孩子进去,在本主前,请庙祝祝祷,不论是人是妖,她的命运由本主来决定如何?”
他话一出口,时罗铎不由紧张的握紧了铎月娘的手。铎月娘却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是妖怪,不过是借尸还魂而已,而且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比起她设想的会被火烧死,这个结果她到是挺满意。
时罗铎知道这是乡民在让步了,自己也必须要让步才行。所以他点了点头,“如此,便让我们的本主决定吧!”
庙祝走上前来把铎月娘引进了大殿,让铎月娘跪在正中的蒲团上,点香、磕头,然后口里念念有词,说着铎月娘听不明白的腔调。各部首领以及乡民中有名望的老者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铎月娘的反应。铎月娘听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脱离了这个躯壳。她在心里想着,自己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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