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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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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叹一声:“既然裴小姐不愿在下相送,那你就等会儿吧,估计你家的侍卫很快就找到这里了。”

    说完,少年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一行人来也快走也快,很快就走了个无影无阻。

    剩下裴宛伊又冷又气,当真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晚上,京城兵马司忙碌整夜,兵马司的监牢几乎被抓回来的闹事者填满了。

    大半个京城彻夜响着急促马蹄声,鱼贯而过的小队人马就没有停过。

    而且,这并非只是兵马司人马,还有几支京城官员、富贾家中豢养的家卫兵丁。往往这队人刚走那队人接着又来,闹哄哄乱糟糟地掀翻了整个内城。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提心吊胆地猜度着,无人敢安睡。

    天刚蒙蒙亮,谣言就在北京城大肆传播起来。

    有人说昨夜江洋大盗趁节日防备松懈,潜入京城几个富贾家中,将富贵老爷们收藏的珍宝一股脑儿偷光了。

    还有人说,从西北流窜来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一夜之间绑架了所有京城达贵家的公子、小姐。

    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说亲眼看到总兵大人亲自带领部下精锐出动,恐怕只有镇压平反才有这般阵仗!

    谣言越传越细节毕现、越传越真实确凿。

    寅时刚至,宫门打开,宫门守卫正在交接换班。今日来接班的侍卫们都显得异常兴奋,有人实在忍不住小声向早起干活的宫人们描述昨晚的大事件,听到之人无不震惊,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向整个皇宫蔓延

    各位官员陆续到来,众人聚集在午门前等候入朝。

    今日,各位大人们也不似以往早起昏沉,三五聚集,兴致勃勃地低声讨论着。

    乾清宫内,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捧了衣冠而入,服侍皇帝起床更衣。皇帝精神不济,被抬到奉天门正殿金座上,才懒洋洋抬起眼睛,打量了鱼贯融入的诸位朝臣一眼。各位官员站定,除了惯例的工作汇报外,没有什么紧要事务汇禀。一刻钟后,皇帝疲乏的挥挥手,官员们依次退出。

    皇帝又坐上步撵,一路抬回乾清宫。

    走到半路,皇帝忽然说道:“今日朝上,李靖麟怎么着急忙慌的?”

    跟在步撵旁的大太监刘禄泰恭敬答道:“皇上明察秋毫,奴才倒是没注意。”

    皇帝没有再说话,已经又走了一段路了,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话说此刻,兵部尚书李靖麟正在大发雷霆。

    “还没找到?我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李靖麟抓起书案上一只青玉纸镇兜头就砸了出去!

    下立侍郎不敢躲闪,纸镇结实砸在他的肩膀上,又掉落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田侍郎忍住肩膀的疼痛,答道:“公子昨晚去灯市后不见踪迹,下官已经带队将内城搜寻了遍,没有找到。内城城门处我也问询过,昨晚一切正常,关闭城门后无人出入。公子应该还在内城中!”

    “我要见到人!不是听你在这儿猜测!”李靖麟火冒三丈。

    “是!”田侍郎斟酌答道:“昨晚寻找公子时,见兵马司人马大肆出动,据说是有暴民斗殴闹事,已经抓了数十人,公子会不会被误抓了?”

    李靖麟闻听此言,立即起身:“走,去兵马司!”
………………………………

第二十六章、失之交臂

    李靖麟赶到兵马司,在满当当的大牢里挨个扒拉寻找着。

    监牢中塞满了人。

    昨晚灯会上,不只何故竟然爆发了一场斗殴。围观者众,好事者也众,打着打着,牵连者越来越广。有可能就是推搡间被踩了一脚或者别了一肘子,就展开口角甚是抹了袖子动起手。

    如此一来,战局越演越烈,最后完全不受控制,兵马司只得将一众人全部抓回来,先关进大牢了事。

    李靖麟黑着脸在牢房中探查,兵马司指挥沈穆陪着笑脸随在李靖麟身边。

    “这些狂徒,真是大胆狂妄,竟然当街斗殴!一定要严惩不贷!李大人,您放心,这些人抓回来后,仅仅是先关着,就算李公子真被误抓了,也绝对不会受难为。”

    李靖麟冷哼一声。

    沈穆满脑门冷汗,心中不住在骂:“哪来的不长眼的乱民,就会捣乱!还有这李公子,好好的凑什么热闹啊!”

    牢房快走到底了,李公子依旧没有找到。沈穆不由松了一口气,千万不在,若是真把尚书公子抓了……哎呦,那他这张老脸可真是别要了!

    这时,只听见田侍郎一声惊呼:“大人,那不是公子吗?”

    李靖麟大步上前,只见最内一间牢房里,横七竖八地躺倒五六人,均抱着手臂、大腿呼号着。另有一人,独坐在墙边的稻草上,抱着双臂,一脸鄙夷。

    可不正是公子李追!

    “追儿!”李靖麟焦急唤道。

    “爹,你怎么来了?”李追挣扎着站起来,疼得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怎么伤成这样!”李靖麟怒瞪了沈穆一眼。

    沈穆急忙解释:“这……这不是兵卫打的,就,就光关着……绝没有……”

    “还不快开门!”李靖麟哪有耐心听他语无伦次。

    “是!是!”沈穆连声答应,立刻上前,从狱卒手里抢过钥匙,亲自打开牢门。

    “不碍事!”李追皱眉笑下:“以我的身手,怎么会吃亏!他们伤得更重!”

    顺着李追的话音,沈穆向地上横倒众人一望,顿时心惊肉跳,这!大事要坏!

    这些人各个面熟,可不正是京城中有名的几位贵公子吗?他们家中不是朝廷官员就是名流富商,都是惹不起的主!

    这几位,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要说此事,也真凑巧!原本,若是其他贵公子,这架决计打不起来,京城中高官和富商子弟就算不熟识也都相互认识,只是这位李追公子偏偏情况不同。

    李家武将出身,李追自幼就被送到嵩山学习武艺,京城中认得他的人实在不多。这几位少爷都是跋扈惯的,再加上酋同儒暗中推波助澜,不打起来才怪!

    他们这一打不要紧,沈穆仿佛看到自己的官帽长了翅膀,飞啦!

    沈穆要是知道此后的倒霉事,恐怕他此刻就恨不得以死谢罪!

    顾不得追究沈穆,李靖麟扶着儿子,向监狱外走去。

    沈穆急急向狱卒交代请医生为几位公子诊治、立刻前往各府报信,然后小跑着追了出去。

    “李大人,恕罪!下官真的不认识公子!”

    李靖麟威严喝道:“严惩凶手!”

    说完,再不管沈穆,扶着李追,径自离开。

    “爹,我没事,那几个狂徒竟然当街强抢民女,儿子这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们也就是仗着人多,若是单打独斗,我才不会吃亏!……”

    李靖麟大怒,正要斥责,忽然感觉臂弯中一沉,转头一看,只见李追已经昏厥。

    李追面色苍白、口鼻中流出浓血,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

    “快!来人!”

    如此闹得人仰马翻,李公子还没给救回来呢,其他大人、老爷就纷沓而至了。

    眼看着自家的宝贝儿子断胳膊折腿地躺在兵马司大牢里哀嚎,各位老爷们当即横眉怒目,纷纷要求严惩凶手,杀之而后快!

    小小兵马司沈穆是哪个也得罪不起,两头都是一脑袋不是,真才叫祸从天降、流年不利!

    刚一开年,京城里就上演了这么一出热闹大戏,京城中自然是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都议论纷纷。

    最初时,双方都被自家儿子的伤势刺激得失了理智,顾不得搞清事件原委就剑拔弩张。双方都给兵马司施压,一定要严惩对方!

    到了后来,对方知道伤人者是李尚书公子后,心有犹豫想要化解,然而李公子性命危急,李靖麟大怒,放出话来一定要让对方偿命!

    如此一来,事态越发失控,互相指控,只闹得你死我活!

    一个小小斗殴事件,竟闹得如此热闹,这也算是大明开朝以来的一大奇闻!

    此事牵扯工部尚书苗木直之子,皇后内戚张府,京城首富王家,以及朝中第一武将兵部尚书李靖麟。苗嗣同、张放、王牧三人表面看来惨不忍睹却都是皮外伤,正骨大夫一副夹板几幅中药下去,养个百日也就活蹦乱跳了。

    李追却真真被打了个内脏损伤,至今仍奄奄一息。

    说起这位李公子,虽生在将门之家却自幼病弱,偏爱文学。李靖麟堂堂虎将,自然看不上儿子舞文弄墨的做派,大手一挥,将李追送到嵩山学艺。

    离家十载,回京才不过数日。

    命运弄人啊,李靖麟为了让儿子子承父业将李追远送学艺,李追此子却偏偏对武术无感,在嵩山习武期间,一有时间就混到讲义堂去听方丈讲禅,学到的功夫实在稀松平常。

    李靖麟若知有今日之祸,恐怕也情愿李追就做个书生就罢!

    李追乃是李靖麟独子,分别十载刚刚团聚就横遭此祸,眼看着还躺在床上性命堪忧。李靖麟又是火爆性子,脾气上来了管他是谁,只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几个兔崽子给儿子报仇才是!

    本就是个难分对错的糊涂账,原本双方都有损伤,令双方家长带回家里严加管教也就结案了,谁知纠纠缠缠越闹越不像样!

    兵马司指挥沈穆愁得恨不得替李公子昏迷不醒。

    幸好三日后,在几乎出动了京城全部名医后,李追公子的性命总算是保了下来,此事这才有了商量余地。

    五日后的早朝,皇帝难得精神略好。想起几日前上朝时李靖麟显得心神不宁,皇帝起了好奇之心,随口问了一句,听得这番纠缠案情。

    皇帝听后,心中不快。

    这老莽夫李靖麟,口无遮拦。张放乃是皇后亲侄,李靖麟骂起来却是一口一个小兔崽子,这不是连皇后都骂进去了?

    皇帝心念一转,口中淡然说道:“此事双方各有损伤,均是受害者。若当论罪,罪魁祸首应是那始作俑者之女子。深更半夜、独身游荡,引得男子争斗,此女必然妖媚蛊惑,非良家之女!”

    这番话一出,算是为此事件搭了个台阶,双方都心照不宣的顺坡下了驴。沈穆也好似死里逃生,精神一振追查起当晚事件起因。

    这方才稍安稳,有人又上了火。

    裴思芳下朝回到府中,正撞见他那刁蛮女儿裴宛伊扮了男装,鬼鬼祟祟向后院溜去。

    裴思芳大怒,当即发难,命人将裴宛伊捉住,关进房中,严加看管。

    任凭裴宛伊哭闹摔砸,一关就是半月之久!

    裴宛伊这厢被抓了正着,东宫却是畅行无阻。

    今日,皇帝难得精神好,又明断了一场家务官司,心情甚佳。召来了皇后闲话家长。

    说起太子的婚事,皇帝兴起,传召太子前来。传召的小太监却晚去了一步,太子朱厚照刚刚驾了马车出了东宫。

    只见西华门一架乌木马车快意驶出,一路畅通无阻,直奔鼓楼而去。

    经过灯市大街,绕过大半个东城,远远望见赭红色挑檐陡瓦的鼓楼。

    鼓楼前空旷广场上覆盖着皑皑白雪,一眼望去,了无人迹。

    马车驰到鼓楼前停下,一身暗金色华贵锦袍的朱厚照从马车上跳下,四下张望一番,没有看到应在之人。

    朱厚照原本一脸兴奋,此刻没见到人,兴奋之态瞬间变为焦虑。

    “他说过会来,怎会不见踪迹?难道是那夜夜黑匆忙,他记错了地方?”朱厚照自言自语:“我要想个办法给他指路。”

    朱厚照抬头,看见鼓楼二层楼上高高树立的报时大鼓,眼睛一亮。“对!敲响晨鼓,他就能闻声而来!就这么办!”

    朱厚照拔腿向鼓楼上跑去。

    刘瑾跟在后,急急追去。

    鼓楼乃是晨鼓报时之所,朱厚照一路上奔,径直向着报时大鼓而去。

    这位少年太子,聪明而荒唐,此刻,他奔至大鼓前,顾不得气喘吁吁,一手掂起鼓锤,向着牛皮紧绷的大鼓重重砸去!
………………………………

第二十七章、结交

    晨鼓暮钟说得就是东城钟楼和鼓楼,这是京城里公共报时的设施。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岂能随意震鼓?那不成了烽火戏诸侯的荒唐戏!

    然而,本朝这位少年太子,因为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又十分聪颖,自然被捧到上天入地,无法无天,是出了名的荒唐太子。

    他才不管是否合规法度,只想着无论如何要达到自己的心愿。

    刘瑾见太子想要震鼓,却不阻拦。要说刘瑾此人,正是皇帝身边大太监刘禄泰的义子,为人精明。他摸准小太子的脾性,及擅长阿谀拍马、推波助澜,深得太子欢心,成为东宫实打实的第一红人。

    小太子朱厚照抡起鼓槌,就照着牛皮鼓面砸去。

    这时,忽有一物击在鼓槌上。朱厚照手腕一震,鼓槌偏了几分,落在晨鼓的鼓帮之上。虽发出一声钝响,却总算没有远播出去。

    朱厚照虽是荒唐却十分聪明,他立即知晓定是自己所等之人已到。

    顾不得手腕酸麻,朱厚照立即极目四处张望。他正是凭高望远,四下里的情景尽在眼中,却不见半个人影。

    朱厚照心急,高声呼喊起来:“喂!你在哪?”

    阳光甚好,照在皑皑雪上一片晶莹。让人不由忘记雪层下冻裂的道路和房屋。

    只听见头顶传来几声手指叩动檐瓦的声音,朱厚照立即向外跨出一步,转身,抬头,向楼顶上望去。

    只见飞挑的屋檐上,懒散侧卧一人,身穿月白色棉布长衫,衬得面色清朗,眉若星剑,眼眸犹如漆墨,青天白雪中尤显得浓墨异彩,光亮粲然。

    再看此人,宽肩窄腰,精干挺拔,一腿弯曲踏在瓦上,另一腿随意垂下,白底黑靴,朴素面料包裹下清晰可见小腿修长有力,十分漂亮。

    朱厚照咧嘴大笑,高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就是这般天高雪霁的情景,俘获了少年太子的仰慕之心。

    少年郎最是仰慕英雄,也最渴望身边能有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偶像。朱厚照一直懵懂地向往着天高海阔,无拘无束,而此刻,旷雪中狂放洒脱的青年侠士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憧憬,让他不由自主心向往之、心仰慕之。

    酋同儒单手按在檐瓦上一用力,轻快飘逸地翻身而落,正落在朱厚照面前。

    “我就知道,你不会失约!”朱厚照灿烂笑着。

    酋同儒微笑着看他:“怎么?担心我被抓了?”

    “不担心!”朱厚照仰头看着酋同儒,眼神中毫不掩饰崇拜:“我的师傅怎么可能被无用的官兵抓住?”

    “师傅?”酋同儒背负着手,踱开两步,走到栏杆前,凭栏远眺。

    “当然是师傅!你答应了教我武功!”

    酋同儒听着少年急切地话语,没有立即应答。

    他暗暗思度。上元节灯会初见,他就知道少年身份绝不普通,否则不会有高人专为他设下美人局。当下,酋同儒就起了结交之心。随后的暗中破局、劫人之举,表面看来是为了美人,其实,酋同儒的目标一直都在少年身上。

    酋同儒何许人也?一眼就看透了这个少年不过是个任性却单纯的孩子,自然一举一动投其所好,欲擒故纵,定下这十日之约!

    再说那夜分别后,不久,各路官兵、府役就抓人的抓人、找人的找人,将大半个京城搅了个兵荒马乱。酋同儒不明所以,不免心惊,知道自己定是惹了大麻烦,也不敢张扬露面,这几日均是遮头蔽面混迹于市井,听着百姓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秘闻传说,心下略有几分判断。

    此事件牵扯两位尚书公子、一位皇后子侄和京城首富公子,布局之人格局之大可想而知,那身为目标的少年是何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酋同儒不敢深想,只道富贵险中求!深思无数,来赴今日约会。

    此刻,少年称他师傅,酋同儒却是不敢受之。

    思量辗转下,酋同儒潇洒一笑,说道:“天下人,有缘相聚无缘散,何必拘束于身份?你我相交,不以年纪论,不以身份论,单纯以义相交,如何?”

    “好!兄果然风骨高洁,有侠义之气!”朱厚照兴奋不已。

    两人互报了姓名。当然,朱厚照仅仅报出乳名,让酋同儒唤他仔照。

    收服人心是酋同儒最为擅长的,他绝口不探听朱厚照身份,也不提自身处境,只投缘朱厚照的心性,快意描述江湖奔马生活。

    讲的人酣畅淋漓,听的人大呼痛快,等到分别时,两人已成莫逆,以兄弟称。

    “酋兄,我要寻你该去何处?”朱厚照依依不舍。

    酋同儒想了一下,说道:“我住在外城,这外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你若不怕可去金科客栈寻我。”

    “太好了,我最喜欢好玩的地方!说好了,我去找你!”

    两人说定、分手。

    这时,酋同儒忽然察觉隐约敌意,望去,只见站在朱厚照身侧后的刘瑾正低了头,十分恭谨,似乎刚刚那充满敌对和杀意的眼神不是出自于他!

    酋同儒不在意地笑笑,然而望着刘瑾的目光同样冷厉,让刘瑾即便没有直面也不由感到后颈一阵发冷。

    当晚,刘瑾就暗自前往皇宫,拜见义父刘禄泰。刘瑾将朱厚照与酋同儒结交之事详细告知刘禄泰,两人商议良久,直至深夜,刘瑾才悄悄离开。回到东宫,已近黎明,刘瑾躺到床上却了无睡意,他回想着和刘禄泰的交谈,心中暗暗定下计来。

    此后,一连半月,朱厚照都前往外城和酋同儒相会。

    外城多为生意人、游侠、外藩人和赶考书生等外地人居住,不同地方、不同职业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热闹又新奇。

    有游侠当街比试,有异域人贩卖新奇玩意,有走南闯北的杂耍人表演幻术,就连语言也是各种各样、丰富多彩。

    酋同儒带着朱厚照每日里混迹其中,十分快意。

    朱厚照自幼生长于后宫深墙中,身边之人对他无不是小心巴结,惟命是从,偏偏这位太子爷最爱热闹自由,对民间生活充满好奇。如此,遇到酋同儒,并随之深入民间市井,果然让小太子乐不思蜀,恨不得就与酋同儒同吃同住了。

    要不说刘瑾此人不简单!他深知小太子是位蛮横主子,越是阻拦越会激起他的兴趣与叛逆,如此,刘瑾任由着朱厚照兴致,没有做任何劝阻,每日跟在小太子身边伺候得尽心尽力。只是,恭顺的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丝阴狠。

    除了朱厚照,还有一人,每日惦记着酋同儒,正是吏部尚书千金裴宛伊。

    话说,上元节闹出那么一场大麻烦,满城流言蜚语,兵马司又满城调查当晚引发斗殴的女子。裴思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怒之下,将裴宛伊禁了足。

    然而,这个女儿被他宠得是刁蛮任性、无法无天,将屋内花盆摆设尽数砸了个光,又闹起了绝食,一定要裴思芳放她出门。

    裴思芳这次动了真怒,再加上满大街都在猜测那个引得几家公子相斗的妖媚女子身份,裴思芳就更不能放裴宛伊再出门招摇了。

    父女俩僵持起来。

    裴宛伊使尽了撒泼招数,无果,反而又累又饿,筋疲力尽。

    裴宛伊委屈极了,该死的粗野小子,竟敢对她如此无礼!还敢……抱了她!又丢下她,欺负她,这口气一定要出!

    五日后、十日后,裴宛伊日日夜夜骂他,念他,不知从何时起,想他的心思竟然渐渐超越了愤恨。再想到他时,裴宛伊会心中发烫,一时委屈一时甜,夜深人静时竟然还会梦到又被他抱在怀中,惊醒后一颗心儿扑通扑通快跳出胸膛,她再也睡不着了,抱着锦被,辗转反复至天亮。

    等到终于解了禁足,裴宛伊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鼓楼。

    虽然早已经过了十日之约,然而裴宛伊却怀着期望,他一定会等她的!

    他救了她,抱了她,又定下约会,没见到她怎会舍得离去?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就不信那个山野小子没有动了心!

    “哼,等一会儿见了他,本小姐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要是伤了他自尊心怎么办?要是他以为我讨厌他怎么办?……算了,看他傻里傻气的,本小姐就不计较了。我就对他笑笑吧…”一路上,裴宛伊这般乱七八糟想着,她却独独没有想到,他竟敢没有等她。

    裴宛伊跳下马车,看到鼓楼前人迹寥寥,遍寻之下,仍不得见。

    此后,裴宛伊每日都前来等候。

    直到半月后,府中来了画师为她画像。

    裴宛伊盛装华服,端坐于芍药花前,终于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

第二十八章、新君

    过了正月,皇帝病情忽然加重,人整个陷入昏沉。

    太医院全部太医,包括正在丁忧的梁太医都被召回,守在乾清宫里。

    皇后衣不解带,看守在皇帝床前。同时加强了皇宫守卫,所有宫人不得外出皇宫,所有皇亲大臣一律不得见。

    这一日,皇后娘娘照顾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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