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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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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真没精力天天防备着个永久的祸患!”
说到此,香妈妈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叹道:“能帮就帮她找个好去处吧!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了。”
“好去处?”想到这里,周大忍不住苦笑:“哪里还有好去处?
接下来还有几个妓院来选人,都是不入流的娼馆。这些娼馆没看上的只能凭运气,也许有老残男人来买老婆,那才是贫困辛劳、生不如死。像大户人家选丫头,是攀不上的!这样的困难年景,当丫鬟都是托着关系走后门排着队,哪里轮到不知根底买卖的黑口。
卖儿鬻女,易子相食,焚骨取暖,这样的世道,哪里还有好去处?”
等周二嫂将面端到面前,周大不再多想,西里呼噜地吃起面来。周二嫂则是坐在桌边,一边就着油灯缝补衣裳一边絮叨个没完。家长里短的,听得周大一心烦躁,直忍不住要发火。
“今日,我又陪着老夫人去香积寺上香了。你是不知道,老夫人连眼都不眨就把玉镯捐舍了,就是那个京城冀宝斋的翠玉镯子,值七八十两银子呢。唉,少爷的事,老夫人是真的发愁啊!你说这好好的少爷,什么都好偏偏这样的毛病,徐家可不是要绝后?”
周大不以为然:“这算个屁,不就是女人嘛!”
周大的回应让周二嫂兴奋起来,巴结似的凑上去:“出了香积寺,遇着个算命的,疯疯癫癫留了几句话,也说这事要落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是女人的事,关键是咱家少爷不要女人啊!现在都传言说少爷是个兔爷,之前的少奶奶也是掩人耳目的,要不怎么连个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夫人可是什么法子都想了,托媒婆介绍了多少人家,少爷愣是一个不见,这三年更是借着丁忧为由,连丫鬟都不让近身伺候了。唉!”
周大嗤笑:“麻烦个屁!找个女人,脱光了往他床上一放,成了!男人就没有不吃腥的,就算真是兔爷,尝过了女人的滋味,也能变成狼!”
这话说得露骨,听得周二嫂满面潮红,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身子软绵绵地往周大身上歪。
“你个混人!
……咱家要是有个妹子就好了,送到徐家,说不定就攀上高枝了……”
“你刚才说啥?”
“啥说啥?……”
“刚才你说那算命的说啥!”
“你个混人!好像是……什么不问出处……不择手段……”
白梓梧坐在凳上,面前放着件新衣和饭食。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伸手去拿,却在指尖微动时猛地扣紧掌心。她想起自己被拉走时果红疯狂哭喊厮打的样子,还有小丫头胆怯、绝望的眼神,她动摇的心立即又坚定起来,她必须让自己镇定,她必须逃出去,她还要救出果红和小丫头。
周二娘推开门,看见白梓梧依旧穿着旧衣服,面前的饭菜也未吃。周二娘不由骂道:“还真是硬脾气。”
按捺住性子,周二娘走到白梓梧面前,劝道:“姑娘,别害怕,咱们徐家不会亏待你。饿了吧,先吃饭。”
白梓梧直视周二娘,缓缓言:“我是被人贩子虏来的,我有家人!没有卖身!”
“一个姑娘家逃荒到此,吃了不少苦吧?真是心疼人,你命好,到了咱们徐家,以后就有安身之地了。你只要本分,徐家不会亏待你。”周二娘唏嘘。“多好看的姑娘啊,以后说不定有大福气呢。”
白梓梧定定说道:“大娘,你放我走吧!我本是上京寻亲,途中遭遇歹人,硬将我虏卖,您是好人,就放我走吧,大恩大德,日后必当相报。”
“先吃饭,好姑娘,我一看你就是命好之人,遇到徐家你可是有大福气!若你能得了夫人欢心,日后衣食无忧,不必再吃苦了。”
不管白梓梧说什么,周二娘只管车轱辘话来回劝。白梓梧不再多费口舌,就只沉默。
眼看口水废了一箩筐,这姑娘竟是水米不进,铁了心地顽固。
周二娘也是个泼鲁脾气,一个按耐不住,指着鼻子骂将起来:“丫头你莫固执,有你吃苦的地方!你若是聪明,自是要听我话,柔软服侍,若是事成,少不了衣食丰厚,虽做不得正经主母收了房也说不定。就算你固执强硬,也是无用,徐家买了你,卖身文书一应俱全,讲到天边你也是徐家奴仆,生死由主!你一味强硬,少不了苦头吃!”
“现下是我来好言相劝,不过是看你可怜,若你还是这般,那只好用些强硬手段,你可要思想清楚!”
“唉,姑娘家,莫要钻那牛角尖,你听大娘的话,定不会让你吃亏!大娘是过来人,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能遇见徐家也是你的造化。好姑娘,大娘是心疼你呀,如此娇嫩嫩的心尖儿,真要流落行乞,真真叫人心疼。”
周二娘软话硬话说尽,白梓梧听了大半分明,这徐家买来她恐怕不是做丫鬟这般简单。
周二娘说的含糊,白梓梧隐约知晓许是和徐家少爷有关。但细思不解,眼看徐家是富贵家庭,怎会需要买媳妇?恐怕,这徐家少爷有着难言之疾。
不管怎样,毕竟是配给少爷,主人家总是要相看一下。白梓梧分明周二娘不过是个仆人做不得主,只有等见到徐老夫人才有机会请求一二。因此,她安静不言,静待时机。
等了大半日,终于等到门外传来阵仗。
听得是周二娘的声音,白梓梧知道,是徐老夫人来了。她起身,将身上衣襟拉扯整齐,站立门前,不卑不亢。
“夫人,这丫头着实犟气,好在眉清目秀又读过些书,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好姑娘家。”周二娘逢迎笑道:“她是我本家侄女,大灾之中家境沦落,堂哥知晓我在徐家当差,大老远上门,求我帮上一帮。我清灵一现,难不成这就是少爷的因缘?若非,怎会非早非晚,又偏偏送来个相貌、年龄相当的姑娘?”
徐老夫人点点头,却有些犹豫:“你说这般真的可好?”
“老夫人,这可是佛祖的指点,都说香积寺的香火灵验,这次我可是真的信了!”
徐老夫人还要迈步,却被周二娘拉了住:“老夫人,这丫头倔强,恐要哭闹,就只远远相看罢了吧。”
下人上前,将门半开,扎好架势,恐白梓梧扑将出来。
白梓梧正襟一拜,遥遥向着徐老夫人说道:“徐老夫人,我是被人贩子虏卖的,请求您放我离去。”
周二娘讪讪笑道:“死丫头,心机百出!老夫人,明明就是堂兄亲自托我帮女儿寻个好去处,哪里有什么人贩子,就是丫头倔强,信口乱说。”
徐老夫人遥遥望见白梓梧,身段玲珑、容貌秀美、气质颇佳,心中立有十分满意。她心中怎能不对白梓梧来历有所怀疑,然而,为了儿子,她愿意选择忽略不安,就此相信。
退一步,就算白梓梧是买来的,也就当是救她一命,做了徐家的通房丫头也不算辱没了她,就如此吧!
白梓梧眼见徐老夫人转身离去,房门在她眼前迅速关闭,心中颓然恐惧,她几乎奔溃瘫软。
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
第五十章、玉树兰芝
一路行来,无论是以未嫁之身入酋家,一力担起酋家重担,为公婆养老送终,甚至不远千里上京寻夫,她都没有退缩过,秉着一股子倔强劲头坚定地朝前走着。
她没有想过未来会是怎样?她真的能找到她的夫君?那个仅仅年少时见过一面的少年到如今变成了怎般模样?
她没有想过,没有闲余去想,甚至不敢去想。命运太无常又太未知,在她做出选择之后,她只有固执而坚定地向下走去,容不下犹豫,由不得反悔。
然而,此刻,被禁锢在陌生的房间里,判决她命运的是全然陌生之人,她害怕了。满心的委屈和恐惧使得她哭泣不辍。屋外传来窸窸窣窣忙碌的声响,她知道那正是徐家在准备她的进献,将她如一件物品一般进献给某个人。
她哭泣着,心中不由唤着那个名字………酋同儒!此刻,这个名字,她陌生的未婚丈夫成为她唯一的寄托和依靠,她喃喃低念:“酋同儒,你在哪里?”
三百里之外,京城之中。
熙熙利来,攘攘利往,摩肩接踵,靡音享乐。
这是一处集市,金砖铺地,青石垒墙,琉檐飞瓦,粲然光华!
然而,这确实是一处集市。除开此,其余看来与普通集市皆无不同。
长街两旁摊位挨挤密密麻麻,商品品种众多,囊获衣食住行。胭脂水粉香气飘散,吃食汤水美味四漾,还有那歌坊舞场传出乐音动人心肠。商人、摊主各个热情洋溢,卖力地呼喊着招揽生意,来来往往的路人无不驻足挑选,好一派国泰民安之象。
街市中有一处扁食摊子。正有有一位青年侠客大步而来,大刀阔斧往凳子上一坐,扬起声音道:“老板,下一斤扁食来!”
“好嘞,客官,你稍等!”热气缭绕的灶火后,有人应了声。只见是一个身量未长的少年郎,他身穿棉麻短衣,腰间系着青白围裙,手下动作略显慌乱。他一手掀开锅盖,一手抓了扁食下锅,却是不慎被热气扑了眼睛,哎呦一声手中扁食就落了地。
这一声哎呦,惊得众人身体皆是往此一倾。唯有青年侠客整暇以待,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掩在面前不动声色地暗暗蹙目警告,旁边距离最近的青菜摊老板和成衣铺子老板娘讪讪停住了脚,片刻寂静的街市立即复喧闹。
开水滚了一滚,少年郎迫不及待地将扁食盛出,端到青年侠客桌前。
“好吃吗?”少年郎眼巴巴盯着青年侠客,见他咬下一口扁食,忙不迭问道。
“甚好!”半生不熟的扁食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不动声色吞下,青年侠客淡然应道。
少年郎喜色难掩:“兄,我做的可还像样?”
“甚好!”青年侠客还待细述,忽听一人急急奔来。
那人奔到近前,双膝下跪:“皇……”
“你……你住嘴!”少年郎指着那人,怒斥。
“皇上恕罪,徐太傅来了。”张永急急说完。
“拖出去,给朕拖出去!”小皇帝气得跳脚。
装扮成青菜摊主的内侍总管刘瑾立即上前,扯着张永的衣领拖拉出去。拖到门外,刘瑾手腕发力,将张永狠狠掼在地上。
张永不过半大孩子,瘦弱不禁风,岂能抗衡刘瑾的力道?就势跌飞出去,从大理石台阶上滚落而下,重重跌在一人脚前。
张永抬起头,只见额头在台阶上磕出一片红肿,煞是骇人。他挣扎几下,这才爬起来,跪在地上,惶恐道:“徐太傅恕罪。”
徐研开正在等候皇帝召见,冷不防一个人影向他扑来,岂不吓之一跳?定一定心神,问道:“这是如何?皇上何时召见吾?”
张永瑟瑟不能言。
见此状,徐太傅大怒,拂之衣袖,怒气冲冲冲进门去。
辅一进,就瞧见偌大的东华门广场俨然一派市井之色,商铺簇拥,人声嘈杂,就连那金水河中也放了宫人乔装船夫。
“胡闹!荒唐!”徐研开气的胡须直竖。
内侍前来阻拦,被徐研开一把推开,径直闯了上前。
“夫子来得正好,吾为夫子盛一碗扁食尝尝。”朱厚照遥见徐研开,高声招呼。
徐研开拱手一拜:“皇……”
“夫子!”朱厚照阻止徐研开称呼:“夫子,看吾的集市如何?这是吾特意研习清明上河图而成,是否精妙绝伦?”
小皇帝生性荒唐,朝野皆知,然素来有太后约束,倒也只算孩童气般的顽劣。众朝官只道小皇帝登基、娶妻之后自会成长收敛,没成想如今却是变本加厉!
传言,小皇帝气恼缠绵雨水阻碍出行,十分无趣,下旨合宫上下,悬赏建议,若是谁能想出有趣法子,大赏行之。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自然是少不了逢迎皇帝喜好的奴才,这不,还真叫他们想出个主意来!提议小皇帝在皇宫内构建一处集市,令宫人、内侍扮做平民,小皇帝亲自妆演商贩,每日里在这东华门内上演市井生活。
今年水患频发,全国各地上奏灾情的奏折络绎不绝,却全然积压在内阁,上报皇帝的急奏长久无旨意。众官员心焦,多次奏请无果,遂推举太傅徐研开面圣请旨。
徐研开到此,看到的竟是这般荒唐景象,顿时勃然大怒,怒斥:“皇上!身为君王,应勤政爱民!如今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国之君却耽于享玩之乐,大不妥!”
听得徐研开一声“皇上”出口,朱厚照顿时泄了气,丢开手中物什,怏怏道:“太傅言过了,朕不过休闲一二,小事而已。”
徐研开愤恼难抑:“民为重,君为轻!天下社稷岂言小事?如今,黄河决堤,受灾之民数以万计,当以赈灾修复为首要!皇上却耽于享乐,置朝政黎民于不顾。定是身侧佞人逢迎蛊惑,当罪之!诛之!”
“徐太傅!“朱厚照脾性任性,哪里容得下旁人数落扫兴,顿时冷了脸:“决堤了就修堤坝,受灾了就开仓赈粮!朕又不是工匠、官员,难道要朕亲自拿着锄头去垒堤坝吗?难道要朕每日坐于乾清宫嚎啕大哭就有用了?荒谬至极!你怎知朕不忧心百姓、国事?朕搭构集市,正是为了深入百姓,体验黎民生活,何错之有?太傅说他们是佞人,朕倒是觉得他们为朕分忧,乃大忠,偏一应着赏。朕的亲卫酋同儒文韬武略,忠心不辍,就封个大汉将军吧!”
言毕,不等众人反应,朱厚照拂袖而去。酋同儒随在皇帝侧旁,心中惴惴,不由回目而望,只见老夫子徐研开呆立当场,满面怒气,捶胸顿足,口中骂:“孺子不可教也!”
长呼几声,引得一旁的驴子伸头过来,引颈长嘶,驴叫声中,老夫子一口气没接上来,直直厥了过去。
这一下,可是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太傅徐研开怒愤辞官,称年老体衰,早走早了,免遭人厌恶。
小皇帝置气,不肯服软。
朝中文官焦急,与双方规劝,然无功。武官看着热闹,口中装模作样劝解,实则暗暗煽风点火,趁机削弱文臣势力。一时间,朝廷之上,两派纷争,几近分崩离析。
传言,夏皇后谏言,为皇帝恶,皇帝怒斥“不敬夫君,彪悍无德;妄干朝政,且无所出!”自此,帝后失心,夏皇后于坤宁宫日日垂泪,无以挽回。
这场风波中,酋同儒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众矢之的之人。皇帝原本就对酋同儒感怀仰慕之心,恨不得挂了龙袍随之游历天涯。此次太傅怒斥皇帝身边有佞臣,小皇帝一怒之下,偏偏封酋同儒为大汉将军,此举倒把酋同儒立成了靶心。再加上刘瑾明里暗里挑拨,真真坐实了酋同儒蛊惑君王的罪状,一时间,招致无数嫉恨。
最后,太后亲自宣召皇帝,屏退宫人,母子二人闭门交谈半日。无人知二人所谈内容,只道待出门时,皇帝面色不愉,行走迟缓。且听太后身边宫人议,当夜,太后手抚皇帝幼时曾用戒尺,暗自垂泪叹息。
最终,还是皇帝让了步,亲往太傅府安抚,并下召“国子监监丞徐沅茞丁父忧,三年期满。丁忧期间,恭孝克俭,为表率矣。擢升国子监祭酒,命其从速上任。”
眼下京城中,风头最盛者二也。其一,大汉将军,武举出身,犹如乘风扶摇,直上九千,百姓耳口相传,成为京城最新传奇。其二,就是国子监新任祭酒徐沅茞。
徐沅茞原是国子监监丞。
国子监何许地方?乃中央官学,是培养皇亲贵族、王公大臣子弟的最高学府。
身为国子监监丞,必然博文见识、学富五车。尤其徐沅茞,年轻俊逸、风度玉佳、温润翩翩,是出了名的公子才俊。
京中多少官员富贾都费心费力想要与其结交,尤其是徐沅茞丧妻后,有女儿的人家更是尽力筹谋,望能与其结亲,就连张太后也曾感慨,“若是有女定嫁徐兰芝”。
徐沅茞如此风光出挑,绝不单单因为其自身样貌才学出众,还因为他乃是太傅徐研开的亲侄。
徐研开,两朝太子太傅,曾是先帝的启蒙老师,又受先帝信任,教导太子,在朝中可以称得上重臣、泰斗。徐研开痴心学问,不耽世俗享乐,只一妻,早年过世后再无娶,膝下仅一女,远嫁。徐沅茞乃其亲侄,自幼聪慧善读,得徐研开喜爱,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堪比亲生。三年前,徐沅茞父过世,徐沅茞丁父忧,归天津老家。
今,一纸圣旨,快马加鞭,直往天津。
天津西,故园。
一纸香烟未散,坟头新土刚培。
陋室薄衣残温,怒马意气将行。
萧索故园外,遥见马车行远,马蹄嘚嘚快如疾风,将潇潇忧伤情意抛在身后。
马车内,一人独坐,月白衣衫、风姿卓绝。偶尔风过帘飞,只一眼瞧见笔挺肩颈,顿令人心折。徐沅茞手握书卷,好一双修长玉手。他抬手揉眉,只见眉宇有着年月纹路,更一如时间打磨下的玉石,丰富静美;鬓发不是年轻的黑亮,偶尔有沧桑颜色,却是内敛深沉。
风过、帘落。
………………………………
第五十一章、拦车求助
故园,徐家祖坟所在也。
徐沅茞自父亲过世,即搬至故园,为父亲守丧,如今三年丧期将过。
今早,收到母亲口信,命其立即归家。
车马已至徐家集。繁华街道历历在目,市井红尘嘈杂声声声入耳,徐沅茞却是满面淡然。对于繁华红尘,他一向淡然待之,丝毫不像官场之人,更多书生意气、温润文质。
徐家在徐家集享负盛名,都道徐家书香门第,出了两朝太傅,徐家公子更是远近闻名的文雅博学。见徐家车马行来,路人皆是驻足观望,多交头接耳、窃窃议论。
一女子掩于人群,满面焦色,不时回头探望,似恐有人追逐。听得旁人议论,她忽发问:“他可是官员?”
“你是问徐大人?”那人一愣,随即打开话匣:“当然,徐大人可是京官,位高权重难得的是为人亲切没架子又情深义重,他对他夫人,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天底下再难找出第二个这样重情义的男子……”
那人还在絮絮叨叨,却只见女子直冲上前,当街拦下车马。
车夫紧急勒马,马嘶一声,总算堪堪停住。车夫气急,忍不住怒斥:“走路不看路,不要命了!”
只见女子展臂舍身,拦于车前。且看她面色凛毅,竟让车夫一愣,斥责之语不由吞回腹中。
“何事?”车内传来淡然询问。
“公子,有人拦车。”车夫答。
此事突发,当街民众驻足围观,很快就将车马为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皆是好奇观望,猜测这是一出怎样戏码。
女子在众人眼光中,不惊不惧,高声呼:“民女肯请大人做主!”
静默一瞬,车门微启,一双纤长之手扶在车门之上,手指分明、手腕温润、一副月白衣袖似有清冷玉意。
女子听见周遭民众一阵赞叹,车门打开,只见车内端坐男子,气质温融。他年约三十,虽不再青春意气,却透出时间磨砺下的温和圆融,真真人如温玉、望之倾心。
徐沅茞望向拦车之人,他的目光似他的人,一贯温和亲切。在这样的目光下,白梓梧不由觉得自已也许真的得救了。
“何人拦车?所为何事?”徐沅茞开口问道。
白梓梧精神一振,高声答:“民女白梓梧,河南府逍遥县人氏,此行上京寻亲,路过汜水被人贩虏劫,贩卖至此,历经艰难逃脱,买家追拿不舍,还望大人做主,还民女自由。”
徐沅茞细细打量。只见该女二八年华,虽衣着狼狈却难掩秀丽容颜,更可贵是应答有度、不卑不亢。
徐沅茞性子温润,平素待人就十分亲切和蔼,对于白梓梧更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约好感,令他不由心生怜惜。
徐沅茞起身,自车上下来,径直来到白梓梧面前。他微笑望着白梓梧,眼神和暖,令人不由感觉被珍视、保护。
“姑娘所说之事徐某会详查。看姑娘此景,定是辛苦,不若先随吾回去,将原委详说分明,待事情查实清楚,徐某定还姑娘公道。”
“是。”白梓梧应了声。她知晓,作为原告和人证,她定是要一同前往的,于是她屈膝行礼,欲往车边随行,却是双膝一软,险些没有站稳。
这时,微垂的视线中伸来一只白皙手掌,她不由惊讶抬头,撞入一双温润微笑的眼睛。
男子眉眼如玉,眼角有浅浅细纹,随之微笑折叠出脉脉线条,好似一弯水流,包容温暖。
白梓梧心间不由怦然跳动,她听到人群中传出一阵唏嘘,还有女子低呼赞叹。
白梓梧定了定心神,依礼法用衣袖细细裹了手腕,借徐沅茞搀扶之力上了马车。
车门关闭,将男子温柔身影和一众嘈杂屏蔽以外,白梓梧这才渐渐放松,她直觉的信任徐沅茞,竟然在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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