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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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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前,儒儿的启蒙老师李公辅前来辞行,郑重地对酋宣公说道:“儒儿聪敏,学识已超越我,我是再也教不了儒儿了。然而,圣贤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儒儿聪敏却如娇养的花草,缺乏风雨的历练。若以此景计,儒儿可成一方文士,风质雅成。但若要成为栋梁大才,必须炼其骨、磨其志。请酋公为严父。”
一番话戳到酋宣公心尖,他操持一生,挣得偌大家业,只待留于子孙继承。然中年得独子,自幼娇生惯养,只识诗书、不认五谷,怎堪大任?
想到此处,酋宣公低沉斥责:“莫要多说!”
大夫人吴氏拉过紫如,劝解道:“莫要担心了,应天书院是最负盛名的书院,儒儿到此求学,定能学识大增。如今,儒儿亲事已定,只待早日考中功名,成家立业,光耀门楣。”
离情别绪,时间过的尤为漫长。挨到天亮,酋同儒带着随从小厮,辞别父母,踏上求学之路。
酋同儒长到十三岁,从未出过远门。初时,见到什么都是新鲜,走走停停,颇为写意。不过午时,酋同儒就被烈日晒晕了头脑,摇摇欲坠。如此走走停停,直到午后,酋同儒与小厮才走到黄河渡口。
此渡口名唤孟津,是南下的必经之路。
酋同儒站在渡口,看黄河之水犹如从天上而来,宽博包容,顿时心胸一片通透,忍不住高声吟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吾当如是!”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广阔的水面上遥遥传开,白鹭齐飞处,一叶扁舟,迎着水纹,缓缓而来。
………………………………
第五章、初相见
白梓梧站在船尾,手中撑着一支长长的竹篙,在浅滩的河底用力一点,小船掉了个头,向着渡口缓缓而去。
昨夜,白梓梧听得爹爹妈妈说话,说酋家少爷今日出发到应天书院求学。自是半宿辗转反侧,临到天亮才一咬牙,起身,驾了小舟就沿水路一路缓缓向着渡口而来。
水色连天,酋同儒见得一片盈绿中,一个娇俏灵动的身影宛若水中仙子,拨水分波而来。
只见小丫头笑抿着一张殷红小口,娇俏而立,手中竹篙在水中一扬,水花晶莹四溅。
“你可是要渡河?”
酋同儒看得呆了,直到一片清凉水珠泼面上,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喂,我问你是不是要渡河?”
“嗯……噢,是要渡河……”酋同儒面上一热,口中急急应道。
白梓梧歪着头,打量着酋同儒。
眼前的少年身材弱质,身量高挑,面容白皙温润,身穿湖蓝色长衫,身侧摆放一个书架,一柄墨兰油布伞横搁在书架顶端。
白梓梧的视线在油布伞上停留片刻,眼看此少年呆呆傻傻的,哪里像传说中的神童?呆头鹅还差不多!
但看他长身颀立,眉目清俊,又自有一番风流,比那人倒是强多了!
不知怎得,白梓梧眼前竟然闪过一张黝黑、狡黠的脸庞,她不由得在心中将二人做了一番比较,果真还是酋同儒清俊风雅,倒有几分像天上的皎月。
思及此,白梓梧耳后一热,忙嘴角一抿,身子拧过:“上船吧。”
酋同儒撩起月蓝色外衫下摆,动作潇洒地跨步上船,顺手不动声色地在依然呆立的小厮肋下捣了一下。
小厮“哎呦”一声,手忙脚乱地提了行李上船,脚步粗重,踩得小船在水中摇晃起来。
“小心!”酋同儒忙伸手去扶白梓梧,奈何自己都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船尾跌去,仓皇间,幸好手中抓到细长一物,这才稳下身形。
急急望去,酋同儒才发现自己手中抓着的可不正是小丫头撑船的竹篙。而娇俏的小船娘正立在船尾,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酋同儒忍俊不禁,开怀一笑,放开手中竹篙,双手抱拳一辑:“多谢姑娘援手。”
说罢,回身在始作俑者的小厮头上一个爆栗,笑骂:“你这个呆头鹅!”
酋同儒此举倒跳脱了拘束,现出从容和潇洒。
白梓梧心中一动,急忙拧过脸去,开始一心一意地撑船。
竹篙点在河床上,在河面激起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涟漪,那涟漪竟然好像荡漾到了她的心里,让她聪颖的心乱了、伶俐的口舌也拙了,心中紧张一片也是甜蜜点点。
小船顺流而下,水流和缓,茂盛的芦苇丛时不时的从船舷边擦过。
白梓梧专心地盯着水面,酋同儒目不暇接地领略着山水景色,只有小厮至诚兴奋得说画不停。
“少爷,这景色真好!”……
“少爷,小心太阳烈。”……
“哎呀,刚才那是鱼!怎么这么大!”……
如此鼓噪,倒也热闹。
酋同儒和白梓梧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神总在不经意间掠过对方。偶然一个细浪,小船轻晃,两人不约而同望着对方,视线交汇处,水波漾漾。
如此顺风顺水,很快到了白鹿洞。
此处是最大的水路渡口,商船、客船都从此出发。要想南下应天府,无论水路、陆路,都要从此转乘。
白梓梧将小船停靠在岸边,指着不远处的客船说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到应天府需乘那边的客船。”
“哎,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到应天去啊?”至诚蹙了蹙眉,疑惑问道。
酋同儒也是眼睛明亮,探究似得注视着白梓梧。
白梓梧愣了下,脸颊上透出一丝红晕,眼神躲闪过酋同儒的注视:“那还不好猜,你家少爷书生打扮,一看就是出门求学的。应天书院是距离最近、名声最大的书院,你们这般情景十有**是前往应天的。”
“也对哦。”至诚搔着脑袋,憨厚说道。
酋同儒则是望着局促的白梓梧,含笑不语。听李媒婆盛赞,白家女儿美貌聪敏,果然如此。
白梓梧的话能唬住至诚,又怎能骗过酋同儒?酋同儒洒然一笑,将书架上的墨兰油布伞抽下来,双手递到白梓梧面前:“多谢姑娘相送,日光猛烈,请收下这把伞,回程遮蔽烈日。”
白梓梧接过伞,呆呆地看着酋同儒和小厮二人上岸,向着客船而去。
二人身影快要没入熙攘的客流,白梓梧心中一阵失落,她不经意地低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油布伞上。
忽然,她的目光一震,落在墨兰伞面一个潇洒的“酋”字上面。他,果然是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的眼睛里透出喜悦,立刻抬头向客船张望去,于船头无数游人中寻找清俊少年的身影。
远远地,她和站于船首舷边的酋同儒视线相交。
白梓梧大力扬着手中伞,高声唤道:“一路顺风!”
酋同儒到达应天书院已是接近月余之后,这一路上他自是留恋山水间、历经凡俗态,如此潇洒自在,且按下不表。
当他的平安家书抵达酋宅时,酋宣公并不在府中。此时,酋宣公正在逍遥县城十里外的白鹤村白家。
坐在白府堂屋的酋宣公此刻略微局促难安,他手里端着茶盏,一向挺拔的肩背竟好似有些塌缩。
他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白兄,我此次前来确是有事相求。”
对面坐着的正是白严。且看此人,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身材十分刚劲挺拔,猿臂豹腰,身穿一身青色衣衫,脚踏劲靴,面容潇洒,正气凛凛。
听得酋宣公此言,白严爽朗一笑,声音如清亮钟鸣:“酋公有事尽管开口,你我已是儿女亲家,何来‘相求’一说。”
酋宣公稍有尴尬:“如此,我便不多委蛇,如实道来吧。我此次前来是向白兄购粮的。”
近年来,酋家如日中天,几乎垄断豫西北粮食市场,更于五年前与朝廷签订了供粮协议。
哪知世事难料,竟然三年大旱,豫地区小麦减产近半。这三年来,酋宣公殚精竭虑,高价从豫南、东北购粮,苦心维持经营。岂料今年旱情更甚,打春以来滴雨未下,眼看到了麦收季节,大片田地几近绝产,酋宣公奔走数月,依旧无法收购足够粮食。
各大城市的酋家粮站已经开始限量售粮,但是朝廷供粮是一两也少不得的。前些天,河南府知府召他前去,软硬兼施要求他捐粮五百石赈灾。三年干旱,就连粮库里的陈粮都开始调用了,哪里能筹到五百石赈灾粮?
思前想后,无奈之下,酋宣公这才到白家求援。
听得酋宣公讲述,白严仗义应道:“酋公放心,我兄长正在田地督促麦收,待麦收结束我即刻将粮食运到酋府。白鹤村临水,今年收成还勉强过得去,加上周遭村镇,凑齐二百石是不成问题的。”
听得此话,酋宣公面上总算有了几分喜色,但他眉宇紧皱依旧有难言之语:“多谢白兄,只是这粮款,我只能先付七成,待资金周转后才能付清其余三成。”
“酋公不必担心,先拿粮食去应急,粮款什么时候方便了再结不迟。”白严爽朗一笑:“你我不必如此客气。”
回程路上,酋宣公总算松下一口气,眼前的关口暂时是过了。
此时已是夕阳薄暮,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像是要将整个天空燃着。酋宣公抬头望着火红的天空,他强迫自己将沉重的预感赶出心中,只求天公垂怜,莫是火烧绝境,而是涅槃重生。
………………………………
第六章、遇匪西寨
粮食收到场中,装到车上,运粮之人扬鞭一响,马匹拉动沉甸甸的架子车,徐徐上路之后,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白正长舒一口气:“两百石粮食,总算是没出岔子。”
但是白老爷子却看着徐徐启动的马队,露出担忧之意。他沉吟片刻,忽向次子白严说道:“千万勿大意,这一路上你要愈发谨慎,直到将粮交于酋家,此事才算尘埃落定。赈灾粮事大,千万不能出岔子啊!”
白严大咧咧地笑一声,应道:“放心,此次运粮,我特意选官道通行,途经均是村镇,远离山匪范围,再加上我亲自运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说罢,白严向家人告辞,上马向马队前方追去。
白老爷子望着次子张扬不可一世的背影,半晌,叹一口气,缓缓回转。
此时,距离酋宣公前来借粮已过了半旬。这半月以来,市面上的混乱已越发严重。各大粮站纷纷涨价,即便如此每日不过午时售罄的牌子均已挂出。市场粮食告紧,各大粮商却背地里高价屯粮,各朝各代,发国难财的人总是不在少数。
如此一来,百姓的日子更是难过。买不起粮、买不到粮,一家老小只能清粥度日,这还是县城的小康人家。乡下穷人家庭更是依靠野菜勉强充饥。
半月来,酋宣公四处奔走,筹借剩余三百石粮食,总算凭借多年人脉,在距离逍遥县甚远的泽州购得一批陈粮,酋宣公已亲自前往提粮。临行前,酋宣公拜请白严帮助此间运粮事宜,得白严应诺后,方才放心离去。
粮队一路顺利,眼看路程过半,大家的警惕心渐渐放下来。
此时已到正午,天气炎热,伙计们聒噪着要休息。
粮队正行至一片开阔地,无林无岭,视线毫无阻挡,倒是个休息的好场所。白严甩去手臂上的汗珠,手搭凉棚四下眺望一番,终于决定在此处短休。
听到掌柜的发令,伙计们纷纷择向阴凉处,拿出干粮,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众人放松下来,白严却不敢大意。这一路太过顺利,总教他心中难安。他想了想,招手唤来一个机灵的小伙计:“小谷,去前面探探路。”
小伙计应了声,叼着馒头起身向前路跑去。
前方二里地的距离有一个村子,叫西寨村,全村不过数十户人家。名叫小谷的伙计脚程颇快,很快就到达了西寨的寨门口。
只见西寨村的寨门上地势高耸,居高临下站着几个大汉,身形彪悍、专注地盯着村内动静。
“站住!”其中一人发现了小谷,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小谷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忙殷勤笑道:“诸位大哥,我是过路的。”
一名大汉面露不耐烦的神情,大手一挥正要驱赶小谷,却被一个略显暗哑的少年声音截住了话头。
“这天气赶路可是辛苦了。”从大汉身后闪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少年向大汉使了个眼色,接着跳下寨门,走到小谷的身边,一条手臂径自揽在小谷的肩上:“小哥一个人吗?到我家中喝口水,歇息片刻吧。”
小谷微微有些局促,忙摆手道:“不……不麻烦了,我家掌柜还等我回去呢。”
少年眉梢一挑,露出愈发热情的笑容,道:“原来小哥不是一人啊,那我就不便强留小哥了。”
小谷笑着:“说的是,说的是。”
“这大热天的,还要远行,再什么要紧事也要等正午过了再上路啊!你们掌柜可真够狠心!”这会儿功夫,少年已经和小谷勾肩搭背,热络起来。
“我们掌柜可是好人。”小谷鼓着眼睛辩解:“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是运赈灾粮到河南府,这可是大事,不能耽误的。”
“粮食?”少年惊奇出声,忙不迭说道:“那可是要紧事!你们掌柜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啊,他们现在在何处?”
“就在距离两里外的空地休息呢。这不,派我先探探路,我要马上回去呢。”
“还在大太阳底下歇什么?来家歇!”少年豪爽一拍胸口:“我和你一道去迎活菩萨进村,大胡、老刘,赶快通知家里做饭、备水。”
小谷忙摆手:“不用客气,惊扰了乡亲,掌柜会骂我的。”
最终在少年的执意要求下,小谷答应将粮队众人引来西寨村休息。
小谷开始回转走出一段距离,他回头时还能看到少年站立在寨门口向他热情的挥手。感动之下,小谷完全放下了警觉心。
见到白严,小谷自是拍着胸脯保证西寨村村民是如何真诚、热情。
烈日下,众人早已经被晒得又热又乏,一听说有村落可以休息,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白严。
白严最初并不同意,只是看到一众伙计晒得发亮的脸庞和干的起皮的嘴唇就有些犹豫了。
“掌柜的,眼下这段路途径村落,一向比较安全。下半程开始进入山路,偶有山匪出没,咱们趁机修整好,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啊。”
虽听得伙计们相劝,又有小谷连连保证,但是白严最终还是决定不再休息,立即上路。
伙计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里知道灾年世道的险恶。白严结交不少游侠,走南闯北见识颇丰,再加上运粮事大,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伙计们听到掌柜命令,略有抱怨地缓缓起身、上路。小谷则凑上前,问道:“掌柜的,那咱们就走西寨村的方向吧,这条路是最近的。”
白严想了想,点头答应。
于是一行人赶着粮车,一路向西而去。
行约一刻钟,白严远远看到西寨村的寨门。
从众人之处到西寨寨门约有百步之距,这不远的一段路却十分窄仄,路面蜿蜒不平。路的两边地势高耸,一边是密林,一边长满了半人高的莎草。
周围静极了,只听到风吹过干枯莎草发出哗哗的声响,除此以外,竟然连半点人声都听不见。
走到一半,白严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不知不觉停顿住了。他警觉地四下张望,并不见异常。
伙计们见掌柜的停下来,均疑惑地停下脚步。
不知怎的,白严心中总觉不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来又说不真切。
白严犹豫着是否应继续前行或者回转,正当踟蹰间,忽听得一声大喝:“去他奶奶!”
随着大喝声,小路尽头顿时跳出数十凶恶悍徒,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身高接近六尺,身如铁塔、面容凶狠,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壮大汉。
大喝声正是出自此大汉之口:“对付这群小鸡仔,还埋伏个屁!直接杀他个痛快!”
大汉的话引起同伙一阵欢呼、叫嚣。
“山匪!”白严心中一沉,立刻向伙计们喝道:“都打起精神来!”
粮队的数十人本就是本分的庄稼人,哪里见过这般阵势,自匪徒出现就吓得不知所措起来。如今,听到白严大喝,虽依旧瑟瑟发抖,总算勉强恢复神智,纷纷从车中抽出备好的简单兵器,团团向当中聚拢。
看着粮队众人不堪一击的样子,大汉更是爆发出一阵不屑的大笑:“就这些怂包,还不够爷爷一个手指头的!”
说着,大汉掂量下手中的薄刃大刀,抬臂,猛然向粮队众人中掷去。
大汉此举出人意料,等白严反应过来,举枪格挡,已然有些迟了,长枪将大刀稍稍磕偏些许,但大刀力道不减,笔直砍向一人肩膀,随之响起一身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穿透了寨墙,西寨村空地上,被众匪胁迫的众村民们均恐惧的发着抖,身体更加瑟缩的抱头蹲在一处。
正在清点战利品的少年听到此声惨叫,脸色一变,拔腿向寨门上奔去。
“胡子!我不是让你暗中埋伏吗?”少年脸色不愉,对着大汉斥道。
大汉却是一脸不屑:“埋伏个屁!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二八,你少命令爷爷我!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怂包啊!哈哈哈……”
大汉放肆大笑着。其余山匪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耻笑少年,但均露出轻视的神色。
“你以为你叫青玫那个娘们儿一声娘就真是我们的少当家了?做梦!寨子里用实力说话,没本事就别指望大伙看得起你!”
大汉还在肆无忌惮的大笑,少年并没有在意,反而,神情郑重地打量着白严一行人。
只见白严一手握着长枪,一手扶着一个小伙计,小伙计左臂上被胡子大刀砍中,鲜血滚滚而流,将小伙计半个身体都浸湿了。
“是他!”中刀的小伙计正是小谷,要不是白严将大刀挡了一挡,恐怕此刻,喷血的就不是膀子而是他的脖子了。透过已经充满血色的模糊视线,小谷一眼认出,寨门上冷酷打量他们的少年正是之前极力向自己示好的少年,小谷咬紧牙,对白严说道:“掌柜的,是他,他们设了陷阱!”
白严用力搀扶着小谷,悄然向身后几人比了个手势,然后提高声音向少年问话:“不知诸位拦截我等,有何意图?”
“这人是傻的!兄弟们,亮亮刀,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想干啥!”胡子大喝着,山匪们齐齐举起明晃晃的刀枪,举臂向天,发出哄笑声。
纷杂中,少年专注地盯着白严的举动。
只见白严毫无慌乱神情,相反,神色镇定。他明里和胡子说着话,暗中则关注着身后几人的动作。白严身后三人,和一众紧张的伙计相比,明显身材健壮而冷静,不动声色间,他们纷纷靠近了粮车。
面对着待宰羔羊,胡子已无耐性,他振臂一呼,大刀虎虎生风,带头从寨门上跳下向粮队冲去。
“不好!”少年忽然想到什么,待阻拦之声出口,已然淹没在马嘶声中。
几乎同时,原本套在粮车上的十来匹马匹长嘶着,疯狂向胡子等人冲来。
奈何道路实在狭窄,有的马匹受惊之下直接冲进了一侧的沟地,剩下的马匹先将自家人冲撞了散。
这是临行前,白严与其游侠朋友商议的对策。此刻方知,人算不如天算,一段狭路相逢,令此对策变得全然无用!
还有两匹马冲出混乱,冲向山匪。
胡子在最前,被疯狂的马匹重撞在右肩,手中长刀差点飞出。
“妈拉个巴子!”胡子狠狠骂一句,将右手中的大刀交于左手,死死一握,向着对面粮队冲去。
此刻,再多计划悉数无用,唯有拼命一战了。
三名游侠率先杀去。
事态紧急,白严顾不得多说,只向伙计们大喝一声:“跑!”
接着,他手持长枪,也向乱战中冲去。
吓懵的伙计们,有的听了白严的话,仓皇而逃,却腿脚发软,跌跌撞撞、屁滚尿流。也有几个胆子稍大之人,竟想推着粮车一起逃命,奈何手脚不中用,没跑几步,车轮一歪,翻倒在深沟里。
若是等粮队走过窄路半段,那必是回天无力。
幸好白严谨慎,此时刚刚踏上窄路不久。一阵混乱之后,大伙竟也退回阔地上,只是那粮食却是顾不得了。
“只要粮食,不要杀人!”少年高呼着,冲进战圈,却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三名游侠虽武艺不俗,奈何山匪势众,过得又是刀尖舔血的杀戮生活,此两相比较,游侠一方渐渐不敌。
白严屡屡险象环生。他本就只较常人略通武艺,不过身材高大健壮几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这会儿搏命场上,他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胳膊、腿上不断负伤,形势危急。
小谷站在战场边,拼命睁大眼睛盯着白严,他看到胡子的大刀划过白严的胸口带起一片血色。
“掌柜的!”小谷死命扑出去,抱住胡子的左臂:“掌柜的,快走!”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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