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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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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无人应答。
一名乞丐指着花园道:“我看见那小子躲假山后边睡觉去了。”
“跟我来!”酋同儒带着一群乞丐,呼呼喝喝向花园走去。
果真,那狗眼看人低的小厮就半躺在假山背面睡觉呢。他正偷懒惬意,忽然听见人生呼和,连眼也懒得睁,翻个身口中嘟囔着:“破落的叫花子,真没教养!”
半晌,他忽觉得一个高大阴影笼罩在他的面前,呼和声停了,却有莫名压力迫来。
小厮慌忙睁开眼睛,哎呦一声翻滚倒地:“大…大人…”
“在此做什么?”酋同儒喝问。
“小的…小的…这儿有蛐蛐扰闹,小的来赶蛐蛐…”
酋同儒冷笑一声:“我最恨偷奸耍滑、自作聪明!”
说着,酋同儒一把抓住小厮衣领,就将他提溜了起来,手臂发力将他抛出数米。
小厮哀嚎着滚落多远,他滚到在草丛里,身体被石块撞得生疼,草叶子拉在脸上一点也不逊色于锋利的小刀,面皮上立即就渗出血珠来。
小厮不敢呼疼,他从小往上看着,只见众乞丐丑陋嘴脸个个狞笑望着他,还有酋同儒如同罗刹般高大凶残。
酋同儒忽然抬脚欲踢,小厮仓皇抱头,口中高呼:“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酋同儒饶有兴致地放下脚来,今日是他最为风光之日,心情大好,兴起了猫逗耗子的兴致。“我不留无用之人,你说你有何用?”
“我…我…”小厮是个机灵人,立即四肢着地,在草丛上爬起来:“我能捉蛐蛐…”
向来只有世人笑乞丐,哪有乞丐戏旁人?今日,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凭借乞丐将军的威风,备受轻贱侮辱的乞丐们竟然也可居高临下嘲弄他人。
被压迫极致的自尊一旦反弹,更是冷酷。众乞丐面对恐惧不已、摇尾乞怜的小厮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十分兴奋,狰狞笑着狂呼:“爬快点!”“老子脚上有蛐蛐,快来抓呀!”
一只只肮脏的脚踢在小厮的背上、脸上,小厮却是卑微赔笑。
酋同儒大乐:“好,算你有用,就在这儿抓蛐蛐!一只也不能落!我不要再听到蛐蛐叫!”
“兄弟们,去厨房端菜搬酒!”酋同儒一声令下,一众乞丐呼啦啦奔向厨房,风卷残云过,狼藉满地。待他们走后,下人们慌忙收拾,口中不免怨恨。
下人们皆怨言,却有一人无怨声。正是被乞丐戏弄,趴在草丛中抓蛐蛐的小厮田义。田义趴在草丛中,身上脸上被蚊虫叮咬厉害,他却并未偷懒,而是一心一意抓着蛐蛐,似是心甘情愿、毫无不满。
能受得委屈的机灵人可用!然而,对于委屈不露声色的机灵人呢?看着田义,脸上是谄媚、是巴结、是小心、是畏惧,是强压怨恨挤出的万般逢迎,用俗话说,这就叫卑贱小人!
酋同儒偏偏看漏了这个小人啊!祸端说不定就此埋下。
………………………………
第七十章、得意尽欢
宵禁后的街道空无一人,灯火也暗淡,这个时辰,寻常人家应是准备入睡了。
京城中,胡同多,曲里拐弯,熟悉的人绕来绕去皆是近路,不熟悉的人就像进了迷宫。
蜿蜒曲折的堂子巷中,一名女子正推着一架架子车,艰难地前行着。忽然,车轮压到了石子,车辕沉重地向一侧歪去,此女低呼,吃力把住车把,驾车上堆放最上层的一个酒坛晃了几晃,终于没有掉落。
此女长舒一口气。
“幸好,要打碎了真要麻烦。”白梓梧抹着汗水,停下车,上前将酒坛重新摆放,用力推动几下,确定稳固了,重新推车上路。
原来,花儿特意定了十坛上好清酒,说是给主席备用,适才慌忙,竟将这十坛储藏在地窖中的清酒忘记了。待花儿走后,白梓梧这才想起,恐怕耽误主家事情,冒险出门送酒。
忽听到胡同外巡逻兵卫喝问:“宵禁时刻,何人出行?”
白梓梧一惊,生怕被巡逻抓到。正在忐忑之时,听见有人作答:“这是裴大人的车轿。”
可听见胡同外行礼声、车辆起步声,巡逻兵卫渐渐走远。
白梓梧重新上路。
前头车中,坐的是吏部尚书裴思芳,此刻他端坐休闲,老神在在。而坐在他对面的裴宛伊却显得坐立不安。
她不时张望车外,站起又坐下,拍着车厢催促车夫:“快点!”
闭目养神的裴思芳被扰的心中不宁,皱着眉头睁开眼来:“老实坐着!”
“都怪你,这么晚,给别人贺喜也要迟到!”裴宛伊撅着嘴埋怨。
裴思芳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儿,真是被他娇惯坏了。裴夫人过世得早,没有母亲的女儿毕竟疏于管教。裴思芳一心扑在仕途上,偶尔管教女儿也是粗鲁责骂,越发令裴宛伊叛逆不驯,久而久之就成了这般刁蛮千金。
“坐下!你看你,哪里像个淑女样子。为个男人都不要矜持了!”裴思芳怒斥。裴思芳此人,心狠精明,在他眼中只有有用之人、有用之物!若是经商,他定是最成功奸诈的商人;从政,他是最老谋深算的政客。对于女儿他没有耐心管教,但是对拥有京城第一美人美誉的裴宛伊他怎舍得不好好利用?
他对自己的美貌女儿寄予厚望,想要凭借女儿助他再登高峰。他绸缪多时要让女儿登上后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魏国公,令他功败垂成,更是阴差阳错耽误了女儿婚事。
他这个女儿,不知怎的,被忽然冒出、无根无基的穷小子酋同儒迷了心窍,连名声也不顾地纠缠上去。
裴思芳怒极攻心,万万不允,父女俩一个固执一个任性,吵闹得家无宁日。
裴思芳生气却也无奈。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裴宛伊没有被皇上看上,又因拒绝李追提亲惹恼了李靖麟,李靖麟放出话来,定要裴宛伊做他李家媳妇儿。还嫌事情不够纠结,偏偏裴宛伊又与酋同儒纠缠。
一名女子的名声同好几男子纠葛,这在伦理森严的大明朝可是莫大丑闻,名节不贞的女子是要遭受所有人的唾弃!裴宛伊是名门千金,无人敢当面指点,但也是万万不会再有旁人愿意求娶了。
“为了这个无名小子,你就这样不惜名节?你就不怕旁人非议?还有哪家会肯娶你!”裴思芳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数落女儿。
裴宛伊则是不以为然:“旁人要说就随他们说去,我还瞧不上他们呢!”
裴宛伊任性气焰气的裴思芳胸疼,毕竟是自家女儿,再是生气还是要操心她的归宿,总不能堂堂尚书千金任人诟病。
朝堂形式,瞬息万变。原本以为酋同儒只是好勇敢拼,没想到他不仅运气十分好,又胆大心细善于抓住机遇,替皇帝解决了西南六司挑衅事件。
短短时日,酋同儒就取代了刘瑾成为皇帝身边第一人。从此看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
裴思芳思量良久,直到这几日,眼见女儿为了酋同儒乔迁又是亲手布置又是亲自招选工人,忙的不亦乐乎,他这才下定决心作出决定。
今日上午,眼见裴宛伊盛装打扮,又携带了重礼要出门。下人们阻拦不住又不敢放行,堵在院中拉拉扯扯。
只听见裴宛伊高声叫嚣:“我就是去找酋大哥,你们谁也拦不住!”
裴思芳气呕:“胡言乱语,就不怕别人笑话?”
“我恨不得全京城人都知道我喜欢酋大哥!看哪个还敢提亲!要不然,你就把我嫁给那个残废李追好了!”
“住口!”裴思芳怒极,忍了:“哪有女子抛头露面?今日场合叫他看你不起!等午后得闲,我带你同去。”
裴宛伊这才安生,足足等了一天,到了天擦黑,裴思芳才不紧不慢地带着她乘车往酋宅而来。
还没有一半,天就黑了。裴宛伊心焦魔乱,不住埋怨父亲:“磨磨蹭蹭,要是酋大哥怪罪,我再不理你!”
裴思芳心中恼怒,不理睬。半晌后,还是忍不住交代:“一会儿,到了酋家,莫要殷勤。物稀才为贵,易得难珍惜!”
裴宛伊还要顶嘴,却知道父亲所言有理,撅撅嘴:“总之快些赶去,千万不要让酋大哥误会我瞧不起他才好。”
女儿外向啊!
顿时车内安静,只听见马蹄声得得,奔远。
到了酋家门口,裴思芳下的车来,见昔日妻舅文艺书香的府邸竟改头换面,心中越发气恼,深呼几口气方才忍住不耐。
身后裴宛伊已经迫不及待跑上台阶。
“酋大哥呢?”
披金挂红的高大门楼下,竟只有佟管家独自一人站立着。裴宛伊焦急询问,眼睛不由向门内张望。
佟管家虽未见过裴思芳,却是认得裴宛伊,精明如他立即猜到了裴思芳的身份。
他立即上前迎接:“裴大人,我家大人正巧走开,马上就来。还请您先入内。”
未见酋同儒亲自迎接,裴思芳火气上扬,对于佟管家殷勤不加理睬。
“酋大哥去了哪里?”裴宛伊焦急询问,都说女子易被情感左右,果真不假,此刻的裴宛伊哪里还有半分精明刁蛮样子?活脱脱就是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傻女子。
佟管家立即赔笑:“大人一直担心小姐是否有所羁绊,一直亲自等在门口。刚刚才走开一会,还千万交代要我守候在此。”
听了此言,裴宛伊喜笑颜开却又心中忐忑,生怕自己来迟让酋同儒不喜,一撅嘴冲着父亲使起了小性子。
裴思芳怒极无奈,这个女儿真叫他无法,唉,既已如此决定,只得放开小节。万事无法周全,但望结果差强人意罢。
佟管家额头冷津津一层汗。今日所来权贵虽多,但大都是富贾商人,官员亲到的也都是三品以下。朝堂高官令下人送一份厚礼已是给足了面子,亲自现场道贺的一品官员只有裴思芳一人。
此情此景,理应躬身以待。但主公家却无踪迹,这可是大不敬,佟管家生怕裴思芳恼怒,眼看有所缓解,慌忙往内相让。
将裴思芳安顿首席,佟管家慌忙奔往后院寻找酋同儒。
后院吃喝的兴起,一众乞丐呼和热闹。佟管家找寻遍了却是不见酋同儒身影,焦急抓住一个乞丐询问,那乞丐则是醉醺醺指着天空醉笑:“在上面!”
可不是在上面!
今夜,月郎星稀,万里无云。坐在七层观景台的屋顶,居高临下,可见灯火点点如星,方正规矩的房屋影绰在夜色中,隐约着倒是比白日里更显宏丽,一栋接连一栋,入眼绵延不绝,果真是天之大城。
酋同儒半躺在屋檐上,灌一口酒,入眼天高辽阔。
“好大一座北京城!”酋同儒未读过书,胸中感概化为言语只这一句大白话。
身旁一人敲着酒杯,接着唱下去。
“好大一个城,四方皆来贡。
内方匡助百家业,外圆圈出盛世滕,孔方兄。
孔方兄,乾坤眼,一洞乾坤万物生,生生不息大厦起,皆我朱家米!
哈!哈!哈!”
那人唱着也重重向后躺倒,身下瓦片咯吱脆响,立即有瓦砾掉落下去。
“爽快!兄真乃吾生平第一知音人!”
只见少年郎面白而俊,神采扬溢,满眼皆是痛快。
酋同儒笑道:“可不都是皇上你家的!商也辛苦敛财,官也辛苦往上攀,敛了一库金银、造了高楼大院,这儿……这儿……”
他伸手遥遥指着夜色中连成一片的华丽宅院,最后指着脚下:“这儿!北京城、南京城……可不都是大明的!”
“兄之见识,果真不凡!徐太傅曾教过朕,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兄之言语,大白通俗,可比文绉绉的诗句明了多了!”小皇帝眼睛放亮,对于酋同儒更是佩服。
“可惜,这么大的天下都是朕的,朕却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寸步难行!”小皇帝失落:“朕还不如一只鸟,拍拍翅膀就能飞走。”
酋同儒不以为意,做一只鸟哪是容易的,觅食辛苦,猎枪无情,还不是圈在生计奔波的牢笼里?贫穷才无自由,连生的自由都不由己!这些道理哪是锦衣玉食的皇帝能明白?
想到自身在封门寨的生活,每日活在死亡威胁中,手染鲜血、步步为营,酋同儒不由对皇帝所说自由嗤之以鼻,但他不欲与皇帝争辩,富贵不同命,贫穷不同识,他拼尽辛苦逃脱曾经低贱,从今后,他也是人上之人,在无需想贫贱事哀。
“这事有何难?天下都是皇上的,想要什么就让人送进皇宫!皇上出不去,就让天下送进来!管他骏马、飞鹰,江南美女,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小皇帝眼睛一亮:“甚是!明日朕就下旨,让夏沐英去找奔跑如风之兽、力拔山兮之兽、声如洪钟之兽!痛快!”
小皇帝拍手称赞。
酋同儒却是冷不防坐起身来,直直望着一处。
“兄?”小皇帝好奇,顺着酋同儒视线望去。
只见院墙之外,一名女子推着架子车吃力前行。来到后门处,女子停下车,直起身子擦擦额头薄汗。抬手间,宽大衣袖下滑,露出一节纤细手臂。
夜色中,女子样貌朦胧,愈发显现身段玲珑,举手之间,露出皓腕莹白非常,不由令人心间砰然。
朱厚照只觉得心间一动。别样感觉似是春雨初降,又似惊蛰萌动,似乎在心头上萌发嫩芽,痒痒麻麻地抽叶、开花。
朱厚照今年不过十五少年,一心玩心,不识男女情爱。虽然娶了皇后,大婚之初也有些少年夫妻的蜜意,偏偏皇后是个泼辣姑娘,一个不顺心就大打出手。少年初成,最是不知忍让,一来二去,小皇帝对夏皇后生厌,初初萌发的情爱懵懂夭折在争吵打闹之中。
此刻,居高而望,见院内灯火喧哗,愈显墙外静谧如水。夜色如水中,佳人翩翩而至,婉约静美,似水流淌。
朱厚照心中异样,想要多看一眼又生出莫名怯意,一时间恍惚惴惴。
酋同儒心惊,那不正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掩瞒的未婚妻子白梓梧?这些时日,他筹谋上位之事,暂时顾不上处理此事。若要深究,也未必没有内疚之因。
此刻,她忽然出现眼前,叫酋同儒胆战心惊,惊惧自己何时竟变得心软误事!大丈夫,成大事者当心狠手辣!
酋同儒冷冷望着白梓梧抬手敲门,门开,小花儿醉意迎出,初见惊慌,攀聊几句,喜笑颜开。
“兄,她……”小皇帝手抚胸口,一颗心在腔中砰砰跳动。
“大人!”一声高呼惊醒二人,向下望去,只见佟管家焦急模样,仰头高呼:“大人,您可叫我好找!”
………………………………
第七十一章、新欢旧情
刚才大驾光临一个裴大人,已经叫佟管家荣喜若惊,谁知一会儿工夫,竟接连驾临数名高官。光是迎接就叫佟管家紧张万分,手脚都不利索了,退出大厅之时,还差一点将自己绊倒。
佟管家焦急找寻着酋同儒,心中暗骂:“怎么遇到这样不明事理的主家!不懂得审时度势,大人们来贺他乔迁,他倒是连个面都不照。官场虚伪,当面虽是客气寒暄,稍有怠慢就得罪了人,总有时候暗箭难防!看来这个主家也长久不了!”
佟管家骂归骂,还是脚下不停,几乎将整个后院都翻遍了。听醉酒乞丐醉言,说是酋同儒在最高处!
京城八景,有北雍南苑,有著名景观,名曰“临风晓月”,正是院中最高的建筑,塔高七层的观景台。
前主公郭朝宗是名风月雅士,喜音律、善天文。他花五年时间,建造观景台,七层俊塔、屏风临高、雅姿绰约,闲时在塔顶观月赏星,卓有风情,竟成了京城八景之一。
佟管家一拍脑袋,慌了神了,竟忘了此处!他拔腿快奔,果然抬头间见两个人影正是在观景台之上。
“大人!您可叫我好找!”佟管家高声呼喊!
“没劲儿!这么快就找来了!”小皇帝扫兴,道:“这些个奴才最是烦人,像跟屁虫一样黏着,左一句不可有一句应该!真应该将他们的嘴都封住。”
酋同儒大笑:“皇上去前面喝杯喜酒?”
“免了!”小皇帝慌忙摆手:“我最烦与他们说话,虚伪刻板,没一句痛快!我走了,免得回去晚了叫母后知晓,又少不了唠叨。”
酋同儒正要说话,就听见楼下佟管家焦急呼喊:“大人,几位尚书大人来了,您得赶快前去啊,怠慢了贵人可是大不妥!”
酋同儒皱皱眉,苦笑对皇帝说:“皇上英明,可以躲清闲了。臣还是要去应一应场面,不知会不会被骂,说我待客不周。”
两人相视而笑,相携下得楼来。立即有侍卫迎上前来,小皇帝随意摆摆手,在护卫之下施施然而去。
之前全然不知侍卫隐身何处,这忽然现身,将佟管家吓了一跳!再看与主家一道的少年公子,一身华贵之气难掩,令佟管家心生肃然。
目送皇帝离去,酋同儒这才舒一下身体,闲闲道:“都来凑热闹了?那我就去瞧瞧。”
佟管家这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去,低声说明着前厅情形。
大厅之上,随着李靖麟的到来,主席竟然坐满了。李靖麟扫了一眼,以右手边为始,吏部尚书裴思芳、礼部尚书徐源、工部尚书苗木直、除了刑部王睿向来刚正从不屑于参与同僚应酬和户部尚书重病未曾到场之外,竟是四部聚齐!
李靖麟冷笑一声,语带暗讽:“几位大人好胸怀,小小御前锦衣卫搬个家竟劳动几位大人坐镇,当真有面子。”
裴思芳气正不顺,听了李靖麟冷言嘲讽,嗤之以鼻:“李大人怎么来晚了?莫是忙完公务还要匆忙赶来,谁个说李大人冷面冷血不近人情?我看很是礼贤下士嘛。”
李靖麟正要发作,这时,从一旁席桌上鲁莽冲上一人,抱拳道:“下官卫五见过大人!”
李靖麟一愣,打量此人,只见这人粗壮身材耿直面容,是个彻头彻脑的武人,也难怪在这样的场合也敢不辨颜色。
也幸好卫五的打断,令紧张气氛有所缓解。
“你是何人?”李靖麟有所疑惑,他并不认识此人,为何此人表现如此衷心敬慕。
“下官是京城兵马司新任指挥使。”卫五激动说道:“下官一定不负大人信任,力保京城安稳秩序。”
李靖麟这才想起,世子离京之时,曾对他提过一句,说“兵马司有个卫五,堪用,正好指挥使死了,就让他干吧。”
李靖麟是魏国公嫡系,对于夏岳忠心耿耿。此次世子与皇帝争斗,李靖麟左右为难,相帮与谁都不是。最终双方各有输赢,但是面子却是世子输的多些。
对此,李靖麟十分愧疚,深感愧对魏国公知遇之恩。于是,夏沐英提出提拔卫五的要求之后,李靖麟二话不说,当即就办了此事。
卫五本是小小吏目,竟连越数级,升任了指挥使,令卫五受宠若惊。对于提拔他的李靖麟更是感激涕零,总想寻找机会表达自己感怀衷心。
向李靖麟行礼之后,卫五乐呵呵地退回席上。
徐源借机拉着李靖麟落座:“李大人也是听说那位驾临才赶来的吧?那位啊,圣意真是难测。”
原来,这几人皆是听到消息,说皇上御驾出了宫,这才慌张追随其后,谁知紧赶慢赶赶到酋宅,莫说圣驾了,就连主家酋同儒也未见到。显得这几人眼巴巴凑成一桌,有火无处发。
细思极恐,他们竟对皇帝行踪了如指掌。皇帝一时兴起微服出宫,御驾还未到达,他们就到了,可见他们皆在皇帝身边安置有眼线。
臣强制君,可见当朝形势,寡母弱儿的朝堂坐的并不安稳啊!
自李靖麟出现,裴宛伊就心中发憷,不由往父亲身后瑟缩。朝野上下都知道,李靖麟放了言,一定要让裴宛伊嫁给他的儿子!为此,李裴两家关系剑拔弩张!对于大明第一武将、出名暴躁的李靖麟莫绮嫣打心底里畏惧,即便她不肯承认,李追致残多少还是跟她有些牵连。
这时,酋同儒大踏步走进厅来,朗声笑道:“诸位大人大驾光临,怠慢!”
众人起身回礼,恭贺声一片。
裴宛伊眼睛一亮,想要迎上去,却被裴思芳桌下重重一拉,这才忍耐住,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管不住,痴迷地追随着酋同儒。
如此脉脉,哪个看不出来?在座的都是老世故,洞悉毫厘,更何况裴宛伊对于酋同儒的爱慕那可真叫丝毫不加掩饰。李靖麟黑了脸孔,众人心照不宣,皆是同情、好笑,等瞧热闹。
觥筹交错,诸人虽是举杯频频,却无人畅快痛饮;人人都是笑容满面,却是言语慎重。
这酒,非知己!
这话,不投机!
没有千杯畅饮,只有虚与委蛇;
没有人逢知己,倒是心口不一。
这一场酒宴,真叫人窝囊!反倒没有后院里,醉态粗鲁地低微乞丐吃喝痛快!
官场之上,哪一句话可以吐露真意?哪一个人可以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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