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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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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梓梧探望向典,听着向典乱语,她大概知晓了前因后果。向典的父母、兄长相继亡故,向小妹更是命在旦夕。
她想,这正是向典之病的症结所在。亲人的不幸,难以抵抗的悲剧击溃了他的心灵。
要想治病先要去除他的心病!
思来想去,白梓梧决定亲自到向家看望。她请了医生治疗向小妹,每隔几日就前往照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向小妹的病情总算有所好转。白梓梧的心也放下来,她焦急赶路,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向典。
很快就看不见太阳了,月亮还未升起,只有西天边落日残余的光亮照映,就是这点余晖恐怕也很快就会消失了。
白梓梧有些着急,她加紧步伐,还是未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国子监。天色很快黑了,在山林中更是怪石嶙峋、树影张牙,黑暗之中尤其可怖。
白梓梧不由心脏紧缩,裹足不前。
她未对任何人说过,她怕黑暗。
饥荒之中,她曾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熬过漫长的黑夜。那时,她就开始害怕黑夜的到来,饥饿使得人们失去理智,白天里还能保持点人性,然而在黑夜的遮掩下,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贪婪和兽性。她的身后,病重的酋伯母昏睡着、恐惧的果红哭泣着;她的眼前,是残破漏风的四壁,就在屋子外边有几十个饥饿的暴民虎视眈眈。她怎能不害怕?却只能让自己坚强。
后来,她埋葬了酋伯父、酋伯母,和果红一起千里迢迢去往京城。那一路,是饿殍遍地,是人间修罗道。那是黑暗肆虐的道路,每到夜晚,四野都是哭声,凄厉风声中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莫名声响,似乎是野兽在噬咬尸体。她们只能守着火堆熬过夜晚,还记得有一夜,她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脚趾一疼,她睁眼一看,竟是一只饿疯了的老鼠在啃她的脚趾。她死命的一踢,将老鼠甩出去很远,却是再也不敢睡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浑身疼麻,似乎有无数的饿鼠铺天盖地地扑来。那时,她没有退路,只有咬着牙继续前行。
再后来,她被人贩子抓住,关在黑暗的车厢里。生死颠簸、命运不由已。人为刀俎,吾为鱼肉。那种屈辱和恐惧,终其一生,也难忘记。
到了京城,颠沛流离,孤独无依,最怕到了夜晚不知那片屋瓦下可以栖身。
黑暗已经成为她最深的恐惧。
此刻,面对着黑黝黝的山林,白梓梧难以抑制地害怕着。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要勇敢!
是的!这一路而来,没有退路!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她都是咬紧牙冲过来,今后更是如此!
眼前不过是一片山林,没有丧失理智的饥民、没有穷凶极恶的歹人,穿过这片黑暗,她就能抵达温暖的住所,有乐师傅和绮嫣在等着她。
白梓梧鼓起勇气,就像她无数次害怕的时刻所做的那样,前行!她拨开挡住道路的荆棘,她越过沟壑和石块,她甩开爬到手臂上的蝇虫,她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前方一定就是出路,再多走一步,一定就能看到光明!
白梓梧对自己说道。
忽然,她定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一道亮光正向她而来。
明亮,温暖,充满希望。
这一路走来,她都是孤身奋斗。没有人与她并肩,没有人给她依靠,无论怎样的困境,她都习惯了独自面对。
此刻,她的眼前,一道温暖身影施施而来,擎着灯火,带着关切,向她走来。
他,望着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他,向她伸出手来;
他,对她说,终于找到你了。
面对着徐沅茞温暖的笑容,白梓梧感觉自己的心在那一个瞬间安定下来。
她与徐沅茞初次相见,他就是她的英雄,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缘分使然,两人间有着似有似无的不寻常。
徐沅茞是高洁翩翩的玉公子,稳重温润,白梓梧亦是聪慧的。这二人有足够的智慧,他们明了自己的身份和需要,却正是因为理智,使得他们克制。即便重逢,即便有着吸引,还是以礼相待。
白梓梧想,他们也许是不会走到一起的。
她的身份配不上他,他亦不是因为感情冲动之人。门第相差的感情是需要有冲破约束的激情的,而他们,太过理智,只会在克制的交往中渐渐疏远。
这一刻,在黑暗中艰难行走的白梓梧,却遇见了他,为她带来光明。
她眼睛看着他,不怕了!那一道颀长、温暖的身影令她无比安心。
徐沅茞温柔说道:“还好,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来了……”
白梓梧眼睛朦胧,只见徐沅茞温暖微笑。
“你这样晚归,我很担心。”
白梓梧忽然上前两步,贴近了徐沅茞,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白梓梧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徐沅茞心中一荡,他感觉白梓梧娇柔的身体贴近自己,她娇羞又勇敢。
是她向他走出了第一步!
徐沅茞微笑着,他垂着手臂,任由白梓梧牵着他的衣袖。在黑夜中,他稳稳地走在前头,为她带路、给她护卫。
他的步伐坚定,衣袖中的手却已汗湿;他留给她沉稳背影,面庞上却遮掩不住单纯如少年般的幸福笑容。
………………………………
第八十六章、哑女命案
学生们都发现,徐大人变了。
他笑多了,不是从前那样出于礼仪的微笑,而是沉溺的傻笑。以往他是半点礼节都不会错的,而这几天,他却时常呆笑,就连上课时也会时常望着窗户温柔而笑。
“瞧瞧,真是被书灵惑住了!”大家悄声议论。
学生们担心,商量着是否要请法师来做一场法。正悄声议论,忽然听镇石敲案,学生忙正襟危坐,只见徐沅茞讲解完一段文章,见课堂混乱,击案警醒。
私语的学生心中惴惴,要知晓,别看徐大人温润,授课却是极严厉,这下少不了抄写课文了。
还未听到老师训斥,倒是一片寂静之中,窗外那一声窸窣声响清晰入耳。
算一算时辰,快要到了午饭时间了。小厨娘要溜走了!
大家对于隔墙偷听的小厨娘都是心照不宣。前段时日,听讲《诗经》,一日三餐就多见诗意入菜色,瞧着、入口都是新鲜,大家不亦乐乎。后来,徐大人授《左传》,就再没听见小厨娘来了。这几日才又听见她来。
这一声动静,怕是小厨娘既怕耽误了做饭又听得正兴起不舍得离去,正是踟蹰呢。
众位学生又觉得好笑,又替小厨娘担心,更怕自己脱不了惩罚,一时惴惴不安,都望着徐沅茞。
谁知,一向严厉的徐大人竟是目露温柔,笑带宠溺,望着窗外出了神。片刻后,他只温言提醒,就继续讲解下去。
奇怪,当真奇怪!
众学生面面相觑,猜测良多。
徐沅茞不知,自己改变这许多。他心中想着白梓梧,就不自觉微笑出来。
经过那晚山路夜行,他们的关系水到渠成。
他授课,她在窗外偷听。犹记得,在他发现之后,白梓梧扬眉飞目,俏丽娇言:“衡穿壁引其光,王冕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之于学问一事,有映雪借亮、凿壁偷光,偷师怎算窃?”
徐沅茞笑而摇头。
白梓梧软言磨缠:“大不了就叫你一声老师,老师在上,学生有礼。”
徐沅茞错身,意味深长:“我可不能认下你这个弟子!”
“为何?”白梓梧疑惑。
徐沅茞笑而不言。
白梓梧聪慧,随即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明礼教森严,师生不允通婚。
她面色一红,低语:“亦师亦友,举案齐眉。
白梓梧好学,两人在一处时常常是徐沅茞对其倾心教授。二人交睫接目,脉脉生情。
清早的山林,她随他踏晨露听鸟鸣,前往洗笔池汲水。
正午太阳热烈,她戴一片荷叶遮阳,寻香草、采野菜,踏草闻香,他亦陪伴左右。
夜凉如水,静谧沉静。懿伦堂里,故纸堆中,守一盏灯,捧一卷书,二人相对静读。每每抬头,只见烛光朦胧,照映她静美容颜,徐沅茞不由生出“红袖添香,岁月静好”的感觉,似乎似水流年,就这般长相厮守下去。
“留花翠幕,添香红袖,常恨情长春浅。
南风吹酒玉虹翻,便忍听、离弦声断。
乘鸾宝扇,凌波微步,好在清池凉馆。
直饶书与荔枝来,问纤手、谁传冰碗。”
时光缓缓,又如流水,片刻不歇。
沉浸在平静幸福中,白梓梧几乎忘记了一切世俗事。直到李农大哥一次送菜之时闲聊,她才听说了这个震惊噩耗。
“什么!”白梓梧手中番薯落地,骨碌碌滚出去。
“哎呀!”李农赶忙去捡。
白梓梧却是一把拉出李农,紧张追问:“李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李农愣了一下:“噢,前段时间的谋杀案抓着凶手了,,凶手是个叫花子,听说在乞丐军中还是个头目。这个案子可是惹了民怨,贩卖妇女、奸杀抛尸,真是丧尽天良啊!”
白梓梧只觉得听在耳中如晴天霹雳,她不敢询问,生怕心中担心是真。
半晌,她才小心问道:“可知凶手是叫什么?”
“叫什么?让我想想……是个半大小子……好像是叫……”
“不是!千万不是!”白梓梧心中默念。
“想起来了,是叫‘花儿’!”李农高叫出来,抬头却瞧见白梓梧面无血色。
真的是小花儿!白梓梧心如刀绞。
她明明知晓他走了错路,却甩手不管。若她多些耐心,劝他、拦他,那就不会有此大祸。
白梓梧后悔至极,她恨自己自私,就知顾着自己伤心就赌气不理睬小花儿,更狠这些时日沉浸在甜蜜中竟把小花儿忘之脑后。
花儿视她如姐,她不可不管。
白梓梧匆忙告假,一刻不停赶回京城。
京郊三里,有村,名南溪。
顾名思义,南溪临水,苇子甚好,盛产苇编。
这天,是刚过了白露的第一天,草鞋张提着镰到水淀湿地去割苇子。
他先是到了惯常割苇子的地方,观望一番,又用手捋一把苇茎,掌中苇茎细而瘦长,他长叹一口气。
踩在泥里的双脚冻得很,在草鞋里的脚趾还没活动就沾了一脚湿泥。
“唉!天凉了,穿草鞋的人少了!”
地里就那点收成,一家人口粮都顾不住。也就有个苇编的手艺,织些草鞋来卖,换点油盐。
这天气这么快就凉了,草鞋可是卖不出去了,但是家中口嘴等着吃喝,咋也得想办法挣钱啊。草鞋过了季节,只能编织些苇席来卖,好过煎熬苦冬。
要想编苇席,浅滩处的苇子就不行了,得到湿地深处去,那里面的苇子较宽厚。
草鞋张提了提脚,带起一鞋泥水。这样冷的天气涉水可得冻坏了,穷人命苦,没办法啊!
他苦着一张脸,佝偻着腰,向湿地深处走去。
芦苇密密,很快就瞧不见人影了,只见芦花摇曳,如水波般,由外及内层层漾曳。
越是冷清越显得云高天青。除了风在芦苇丛中穿过的声音,再就只有隐约的虫鸣了,反而显得寂静。
就在一片寂静之中,忽然传出一声恐惧惊叫!接着,就只见从湿地中央芦苇一层层压倒,有人,正从那处拼命逃出!
很快,一人连滚带爬从水淀中跑出来,满头满身的苇叶和泥水,竟是连颜面都分辨不出来了。他以手着地,因为腿已经因极度恐惧而丧失了力气。即便这样,他片刻也不敢停留,一面忍不住回头张望,每每回头又恐惧地拼命加快速度,很快就跑远了。
冷风,依旧在天和芦苇丛中穿过,芦苇摇晃有声。啪的一声,许是一只虫从苇叶上掉落,只听见一阵翅翼震动的挣扎,片刻后,一只小小的飞虫终于飞了起来,却被风一吹,又不知道吹落哪里去了。地面上,一只草鞋孤零零的落在泥水中。
草鞋张蜷缩在被窝里,抖了整整一夜。媳妇儿骂了一夜。
“遇见鬼了?吓成个筛子!”
草鞋张一闭眼眼前就出现那张惨白肿胀的脸,他又是一个哆嗦。
“就是见着鬼了也不能把镰丢了!一把镰要五十铜钱呢,钱没挣到先丢了镰,你可真有出息!”媳妇摔摔打打,补衣服补的好像在打老虎。“明儿一早,你就去把镰找回来,找不着就别回来了!”
明儿一早……明儿一早……
草鞋张睁着眼,苦苦挨到了天亮。窗户纸里刚透出一丝白光,就见他翻身下床,啥话不说就奔了出去。
媳妇儿迷瞪着张嘴就骂:“死人!去哪儿!”
一声嚷没嚷回男人,倒是将一炕小子们吓着了,大的翻身小的哭!媳妇儿赶忙去抱小的,不忘在大的屁股上拍一巴掌,嘴里念叨着:“哭!就知道哭!老的小的不让人安生!”
草鞋张一路跑着,去了京城。
要说他一辈子窝囊,小时被爹打,长大了被媳妇儿骂,一辈子没大声说过话!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且看他进了城门,打听着就到了兵马司衙门。
衙门口,卫兵挎刀立枪,将草鞋张吓的哆嗦。
他独转两圈,鼓起胆子迈了两步,还没接近衙门口,就只见兵卫凶猛地喝道:“闲人务近!”
草鞋张只觉到刀锋反射之光白亮亮的令他睁不开眼睛。他忙退后一步,口中唯唯诺诺:“俺…俺是来…报案…的”
卫兵未理他。
草鞋张想,定是没听见吧。但让他再上前说一次,实在是没胆了。他张望了一番,就瞧见了立于衙门口东侧的喊冤鼓。
他也不知是怎生的魔障,竟像是鬼使神差,他迈步向喊冤鼓,伸手就将鼓槌取了下来,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脑中的念头竟是“这鼓槌还真是重”。
几名兵卫眼睁睁看着,如看热闹般,待到鼓声大响,他们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是在喊冤!”
人被带上大堂,结结巴巴的述说了原情。
卫五新官上任,立即就带了大队人手,风风火火赶往南溪水淀。
榜文很快就发遍了京城、四郊,正是水淀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年约双十,穿桃红短襦,束长辫。若有认知者前往辨认。
李勇正在家中喝闷酒,只听见院中有人招呼:“大勇!”
他不耐烦嘟囔着,懒得应声。
只听见脚步踢踏,有人焦急闯进:“你还有闲喝酒啊!”
“咋了?”李勇翻起眼皮,瞧见是同宗的堂兄李侩,他鄙夷的撇了撇嘴。
这位李侩,可是出了名的贪婪、不务正业,整日里混在京城,只有要钱时才见他回家。
听说,早年他偷盗被抓,被人一刀了结了子孙根,捡条命回来却不思悔改,倒动了进宫做太监的念头,上蹿下跳地四处寻门路。宫,当然没进成,不过听说让他攀上了个人物,好像是宫里的一位大太监。人心贪婪,不知廉耻啊,从此他跪匐阉人。前段时间,又见他回来,似乎是说那个大太监失了势,总之是又回来搜刮爹娘了。
李勇也是看不起这个堂兄,屁股都没有动一动。
李侩却是不在意,急急问道:“妹儿呢?”
“跟人跑了!”
“别蒙我了,我还不知道!是不让你卖了?”
李勇灌一口酒:“卖个屁!铜钱都没见一个,白养她这么多年!”
“别喝了!出事了!”李侩一把打掉了李勇手中酒碗:“淀子里找着了个女尸,年龄、相貌都和妹儿相像,官府发文认尸呢!你还不快去认认!”
李勇一下子酒醒了。
那天,他带着妹儿去镇上买丫头的人户,谁知人家嫌弃妹儿是聋哑,不肯买。他不甘心就叫妹儿当街跪着,他自己倒是喝点酒睡了过去。醒来时就没见妹儿的人了。
李勇气急败坏,命硬的扫把星没就没了吧,可是一文钱也没换回来,这可窝囊!别说去找了,李勇可是摔摔打打、骂骂咧咧了好几天才算顺下气来。
此时,猛一听说妹儿死了,可把他吓了一跳,蹦起来就摆手:“哎呦妈呀!这扫把星,死了还累我吃官司!不去!不去!”
李侩拉住李勇:“你个傻子,有钱也不会挣!”
“啥钱?”
李侩附耳说来:“要真是妹儿,看样儿是被人害了,你就去告,要是找着凶手了,为条命,出多少钱怕也愿意!到时候,你只要做个证,钱不就到手了?”
李勇动起了脑筋:“不…不行,万一抓不着凶手呢,在万一那尸体根本就不是妹儿呢?”
“你傻啊,尸体都泡成那样了,你说是谁还说不是!就算找不到凶手,官府为了不闹大,还不得给你点好处,封口。”李侩嘿嘿笑着。
李勇还有些犹豫:“我…我可是嘴笨,不知道咋说。”
“这不有我呢!到时候,拿了钱咱俩四六分。”
两人商议。片刻后,全村人都听见李勇哭嚎着,一路去认尸了!
到了停放尸体的义庄,还没走进就闻见一股尸臭。衙役捏着鼻子不愿上前,一刀柄捅在李勇的后腰上,将李勇推了上去。
李勇哎呦一声,抬起头就见到了停在当中的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他这才害怕,腿哆嗦着,好半天都伸不出手去。
九月风高,忽的一阵小旋风,将盖着尸体的白布吹开了一角,露出了尸体的半边身体。
只听见李勇一声恐怖尖叫,力穿义庄!
………………………………
第八十七章、案中交锋
未见着尸体,不知晓害怕,念着钱就胆大包天。甚至,李勇还担心过,若不是妹儿,他哭的假了再被瞧出来。
没想到啊,风过之下,掀起了白布,他见到尸体脚上穿着的那一双绣花鞋,即便沾满了泥泞,那一支俏生生的莲花依旧分明。还有桃红的衣裙,他记得清楚,这不正是娘压在箱底里宝贝一样的当年的嫁妆吗?
“娘,给妹儿拾掇拾掇,梳梳头洗洗脸,还有你压箱底的衣裳给她穿上,都这把年纪了还收拾啥?还想带到棺材里啊!”
李勇想起来,他这样说过,没想到这身嫁妆还真的穿进棺材了。
“叫唤啥!是不是?”衙役吼问着。
李勇哆嗦着从地上爬起,冲出来,连连点头:“是,是,就是妹儿!”
衙役探头看了看,尸臭冲鼻,他实在不想多耽搁,掉头就走:“是就跟我回衙门!”
两人很快就走的没影。
义庄里,破烂门板上停放着一具女尸,遮尸的白布被风吹起了半边,露出桃红的襦裙上干结着黑的红的颜色。另半边白布还蒙着尸体的头脸,被风一下一下地吹着,忽而涨起忽然蒙蔽,显露出尸体脸庞肿胀的轮廓……那李勇,竟是连妹妹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
兵马司很快立案,通过李勇的供词,初步确定李妹是跟随买卖哑女的北疆人走的。这很好证实,这几人在京郊买卖人口明目张胆,很多老百姓都亲眼所见,多的是人证明。更何况,那一天,有人亲眼见到李妹追着北疆人的马车而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
卫五新任指挥使,正想着寻机会立功,立即就命人绘了歹人的样貌图,广为通缉。
李勇在兵马司哭喊的卖力!一场哭下来,头晕脑胀,那卫大人真是抠门,眼看到了饭点,连碗饭都没管,就将他打发了。
李勇一边骂一边走出衙门,“呸!”一口痰就唾在了地上。
“哎。”一人唤了声,追上来:“你就是死者的哥?”
“是又怎样?”李勇恶言相向,他恶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干瘦的男人:“你干啥?”
这人正是发现李妹尸体的草鞋张。他可被吓得不轻,又丢了镰,被媳妇骂的狗血淋头。想通一处,他才壮着胆子报了案。
听说有人认了尸,他赶忙赶来,等在衙门口已经好半天了。
草鞋张搓着一双手,结结巴巴说道:“是俺找着的你妹子,就在水淀子里,泥可深了,俺一脚踩上去都没到这儿。”
草鞋张弯腰比划了下大腿。
他抬起头时,看见李勇已经绕过几步了。他赶忙又追两步:“水也冷,冻得俺差点抽筋……”
李勇不耐烦的斜了草鞋张一眼:“你啥事?还让俺谢谢你?”
“不……不……”草鞋张为难地低下头,见李勇要走,他才大着胆子说出口:“俺镰丢了,就是找着你妹尸体的时候,丢的!”
草鞋张干脆一口气说完:“俺不要多,五十文,赔把镰刀就成!”
李勇停下来,怒视:“你跟我要钱?我还没见着钱呢!”
李勇正饿着肚子窝囊,遇见了草鞋张这不长眼的,火压不住了,官府他害怕,这个干巴巴的老男人他可不怕,顿时一拳头就挥了上去。两人滚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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