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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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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同儒眼望见群山雪雾缥缈,一轮明日当空洒下万道金芒,照耀着雪覆的世界一片清白洁净,顿时觉得心胸舒畅、壮志满怀,只感前途通达等不及大展抱负、匡世济民。
他深吸一口清冽空气,悬腕提起狼毫,冷僵的手指力度刚劲,文思泉涌,一篇志明高洁、慷概激昂的佳作跃然纸上。
“……
赏雪以怡情,方知吾心本愚钝,然虽心愚,意高洁。苍茫冰雪、涤荡心魂,品行图高洁。
登高以望远,得知吾身本微渺,然人本微,思却达。巍峨天地、思想通达,意志乃高远。
世事本无通顺,偶有波折,实乃上天之考。天佑圣君,君佑万民,盛世平安,四方来朝。此乃天之祥,国之运、人之福。
及吾身,逆,磨其心;贫,健其身;居陋室,不忘匡世之志;心思苦,不改济民之衷。
……”
………………………………
第十七章、名声初起
“天佑圣君、君佑万民……不忘匡世之志,不改济民之衷……好!好!好文章!好志向!”老先生翻看着学士们上交的一叠文章,待看到其中一份时,不由高念出声来,连叫几声好!
不用看落款,周泰老先生就知道,这篇文章出自于他的得意门生酋同儒。
这个孩子是他近五年来所授门生中最具文采的。据说此子自幼就慧名远扬,是河南府出了名的神童。更难得的是此子品行纯洁、心思至诚、行事稳健不张扬,丝毫没有骄横散漫之风。对于此子,周泰寄予厚望。
读到门生的佳作,周老先生掩饰不住骄傲,毫不偏颇地夸奖一番。其他学士均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众人都知,能得到周老先生的大力举攒,此子定然声名大振、前途不可限量。
众人纷纷对酋同儒表示恭贺和赞叹,酋同儒少年老成,虽有些吃惊,举止却无失态,谦逊地一一还礼。
如此热闹一番,周老先生继续翻看他人文章。
这个档间,酋同儒总算是可以悄悄地舒一口气。
“恭喜酋弟,今朝过后定然名扬天下。”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走到酋同儒身边,笑道。
酋同儒抬头看到此青年,倒是大松一口气,含笑说道:“思安兄也拿我玩笑!求学之途,重在踏实积累,怎可奢望攀走捷径、一举成名?”
“哈哈!酋弟说的是!”青年爽朗一笑:“不过,以酋弟的文思才情,今年秋试定然一举得名!”
酋同儒谦虚地摇头:“近几日与思安兄秉烛夜谈,方知自身不足,空读圣贤书,眼界却十分匮乏,看待事物的深度上与思安兄相比,相差甚远。只盼望有朝一日,可以像思安兄一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青年微微昂头,坚定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若是今日之事办成,为兄定邀贤弟一同游历,贤弟可愿意?”
“我自是愿意!只是,兄要办何事?”酋同儒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怒斥。
“胡言乱语!
抬头望去,只见周老先生手中攥着一张纸张,气的横眉竖目、脸色赤红!
“竖子!妖言惑众、胆大包天!”周老先生口中骂着,一口气上不来,扶着后腰气喘吁吁。
众人不知所为何事,均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老师,您息怒,要保重身体。”
在众人的劝说下,周老先生总算是稍稍平静一些,他深吐几口气,压抑着怒气喝道:“这篇文章是谁写的?谁写的!”
周老先生的声音不由提高,手指愤怒地攥紧薄薄的纸张抖动着。
周老先生的表现让大家更是摸不着头脑。
所在场的学士均是层层比试胜出者,均是文采出众之人,按道理讲写篇咏雪文章是很难出什么差错的,更何况将老师气成这个样子。
谁也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无人接话。
“敢写不敢认吗?”周老先生一通骂。
“若无意外,这篇文章应该是学生所写。”这时,有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家打量着这位衣着质朴的青年,其中最吃惊的当属酋同儒了。
他眼看着徐有勉从自己身边走出去,不知为何,他竟然从徐有勉的身形中隐约感觉到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处于众人视线焦点的徐有勉倒是十分淡然。和其他文人相比,他的肌肤微黑而粗糙、身形虽瘦却十分精干,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倒更像是农夫或者行者。
徐有勉安静站立在人前,不卑不亢、不多争辩。如此态度使得周泰怒气平息了些许。
文人轻狂嘛,总有几个桀骜不驯的,知错受教还不算无可救药。
周泰清了清喉咙,语气有所缓和:“是你写的?你可知错?”
徐有勉低头拱手,肩背却十分挺拔,未显一丝卑微之态。“此篇《气候论》确是学生所写。但学生所写句句属实,文中结论是由学生十年来多方考察和学习累计的经验中所得出的,并非妄言。”
“你……大胆!”一股怒气上冲,周泰眼前一阵发黑,再打量徐有勉才发现他的安静不是谦卑而是淡然,他的不争辩不是知错而是不屑。
“狂妄之徒,你可知你都写了什么?”
“学生知道。自古以来,农业大部分是靠天吃饭,耕种收获很大程度依靠天气。气候好就大丰收,一旦遭遇干旱或者洪涝就会造成无可补救的损失。因此,气候对于农业的重要性是无可厚非的,农业发展至今,人们也在生产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形成了习俗和节气,然而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朝廷更应该做的是加大对气候的观察预测,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
此番话讲来,众人均是频频点头,以表赞同。
周泰气的胸闷,一口气不顺,说不出话来。
徐有勉继续说道:“大旱过后尤其要防备洪涝,这场雪覆盖面积大,几乎北方各州府都在覆盖范围内。持续时间长,平均持续半月之久。降雪量大,各地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房屋倒塌、牲畜冻死等灾情……”
“住口!住口!”周泰喘着粗气,连声斥责:“此雪乃祥瑞之兆,岂容你胡言乱语!”
“……积雪融化,大河水面势必高涨,极有可能突破两岸,损毁良田!先生,要上报朝廷,提前防备啊!”
此时,早有人扑上前,一把扭转了徐有勉的手臂,将他狠狠地禁锢住。
应天书院是官府兴办的教学机构,自然少不了官府的护卫,今日的赏雪更是由虞城县知县沈易疏亲自陪同。
说起沈易疏,此人年轻时曾五次报考应天书院,均未得取。最终还是拜托熟人相说才勉强得入应天书院做一名扫撒门卫,工作之余允许他在课堂进行旁听。
沈易疏虽然天资平凡、功利心重,但执着于功名也算他心志坚毅,竟让他凭借着机灵眼光和苦心经营谋取了小小官职。
如此人才,自然心思比谁转的都快!
眼前情境下,众人均处于讶异惊慌中,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此乃升官良机!若是将此案办成忤逆大案,上达视听,那他飞黄腾达之日不远矣。
想到此处,沈易疏的眼睛都烫了,他猛地窜至人前,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大胆狂徒!这场瑞雪分明是圣上爱民之心感天动地,才于祭天祈谷之日天降祥瑞。你竟然敢污蔑瑞雪是灾难之兆,忤逆作乱之心昭然若揭!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圣上皇恩浩荡,岂容你等小人犯上作乱!”
一句“犯上作乱”在第一时间将一起普通的文人相争事件定性成了忤逆的滔天大罪。
在场众人虽有人觉得用词过重,但对应当时的紧张气氛,似乎也不为过。
周泰更是因为气急攻心,哪里分辨出措辞间的差别。
等到几天后周泰心平气顺,也觉得自己对于徐有勉稍显严苛之时,忤逆案的奏章已经快马加鞭,上报至刑部,盖棺定论、无可转圜。
与案情奏章一同上报的还有对于酋同儒的大力举荐。奏报中不吝赞美,大力称赞酋同儒的文才人品和忠君爱国之心。
时值举国上下歌颂皇恩的大潮流,此事件被前所未有的放大和重视。时势弄人,在这般狂热的政治乱流中,有人遭殃、有人得利。
徐有勉被定了极刑,不等熬到秋后处斩就差点死在刑部的死牢里。
半年后,皇帝的病情反复,沉珂加重,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以广积福祉。接旨后,狱卒从死牢中拖出仅剩一口气的徐有勉,塞入发配南疆的囚车,此去路途遥远,是死是活,全看个人造化。
与徐有勉相比,酋同儒正是如日中天。一纸嘉奖名扬全国,朝野上下一片称赞之声,直道此子品行高洁、文采出众,只待金殿夺魁、一飞冲天!
酋同儒果然不负众望,在当年的秋试中一举夺得解元,喜报经层层驿站,传到逍遥县酋宅。
………………………………
第十八章、喜报
喜报从驿站一层层传下之时,酋同儒正在提笔书写家书。
他端坐在敞开的细楞窗前,窗外正是一丛盛开姣好的雏菊花。芬芳的花香随着清风飘进窗内,呼吸在鼻腔中仿佛有白嫩细腻的花瓣滑入喉管,融化成醇香的蜜汁。
酋同儒不由停下了笔。
在温暖馨香的空气中,他想起了她,那个稚嫩、娇美犹如雏菊的姑娘,那个徜徉在水墨山水间的女孩儿。
分别之后,他无数次的想起离别时刻她向他微笑的眼睛,多想一次心中的缠绵就更深一分,渐渐纠缠成了解不开的相思网。
酋同儒沉浸在相思中,竟没有看到至诚提着食盒快步走来。
至诚蹦跳着跨过拱桥,踮着脚尖向酋同儒挥手,没有得到回应后,他快步跑来。
“少爷,吃饭了!”至诚冲进屋子,大声唤道。
酋同儒从思念中惊醒,手中笔尖一颤,幸好未污染了信纸。
他略有责备地说道:“你怎么总也学不会稳重?老像个孩子样的咋咋呼呼!”
至诚摸着脑袋憨笑两声:“好少爷,我以后改。您读了一上午书了,该休息了,咱们先吃饭吧。”
酋同儒没有理会,而是郑重地落下一行文字后,将信纸工整地折好,放入信封,封好。
“明日就是信使到来的日子了吧,记得将这封信寄出。”酋同儒将书信交给至诚,这才坐到桌子边,拿起碗筷。
“少爷,现在还寄什么家书啊,驿站传信慢,说不定咱们都到家了信还没到呢。”至诚将书信掖进衣襟中:“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家啊,我下午就整理行装吧!”
“咱们不回家了。”酋同儒一边夹了一筷子青菜一边说道。
“什么?不回家了?咱们都快两年没回家了,去年过年也没回,这次您秋试高中,正好可以回家看望下老爷、夫人啊!”至诚惊叫出声。
“叫什么!吃饭!”酋同儒瞪了至诚一眼,斥责道。
“少爷,难道您是想去哪里游历?我听说江南风光可美啦,要不咱们去江南吧!”
“哪也不去。”
“少爷,好少爷!咱们来应天书院快两年了,连应天府的大街都没逛几次,您就不嫌闷啊?”至诚眼巴巴地看着酋同儒。
酋同儒慢条斯理得吃了几口饭后,看到至诚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放下碗筷,严肃说道:“至诚,我来应天书院是为了求学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距离京试也不过只有五个月了,哪里还有时间回家和游乐呢?此时,最重要的是潜心学习,为明年春天的京试做万全准备,这才不辜负父亲与老师对我的厚望。”
“少爷,话虽这么说,可您已经高中解元了,也得到朝廷的嘉奖,京试应该不成问题,您是不是太紧张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有才华的人大有人在,就像徐……我怎么能松懈!”酋同儒严厉说道,他想起了徐有勉,心底闪过一丝黯然,但是他立刻撇开这股黯然情绪。虽然他仰慕徐有勉的才学,也为徐有勉的获罪感到惋惜,但是朝廷定他有罪那就一定是没错的!
喜报到达逍遥县这天正是大好天气。
知县乔大人一路从小夫人的卧室里跑到县衙时还拖拉着不整的衣冠。他快速集结了县衙的全部阵容,敲锣打鼓地向着酋宅而去。
震天的喜乐响彻了逍遥县的大街小巷,然而在行至东大街入口处时,衙门报喜的队伍竟然被一支出殡的队伍阻挡住了。
十几人披麻戴孝、哭声震天地挡在路口,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扶着一口薄棺哭的昏天暗地。
这个女人的嗓门可真够大的,又粗又蠢像极了冬日里的旱雷,一声嚎镇住了五六个吹手耳红脖子粗才吹奏出的唢呐声。
“当家的……你怎么就走了呦……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呐……”
街口被围观的民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伙原本是来瞧送喜报的热闹,但此刻都被这妇人吸引了。听着妇人一波三折的哭唱竟比听一出大戏还来得热闹。
乔大人正坐在轿子中昏昏欲睡,队伍猛然一停,差点将他从座椅上颠下来。
还没睁开眼睛,一声哭号就冷不丁冲进了耳朵。一大早就被喜报从被窝里闹起来的知县大人这一下怒气上涌,拉开轿门张口就骂:“什么人?竟敢阻拦官轿,不想活了!”
乔大人这一声吼确实也起到了一定震慑之效,众人,包括哭号妇人的视线都望向了知县。
妇人的眼珠麻木地看了知县一眼,又张开大嘴打算开始下一轮的嚎哭。
周围有人立刻本能的一掩耳朵,手指向知县:“这位大嫂,别哭了,有什么冤向大人诉啊!”
妇人听了民众的话,木然的眼珠动了动,渐渐泛出了一丝神采。
她从棺木上直起身子,一头撞向知县的官轿。
“大人做主,我家老爷死得冤啊!”
乔大人眼见着一堵厚实的身躯向他冲来,那脸面越近越吓人,脸大如盆、披头散发形如夜叉!
哎呦妈呀!乔大人一屁股跌回轿中,轿门噼里啪啦撞击着合在一处!
乔大人吓出了一脑袋冷汗,缩在轿中缓了半天气,这才觉得刚刚的举动有些丢了面子。
堂堂朝廷官员竟被村莽妇人吓住了,成何体统!
乔大人定了定神,一把推开轿门,黑着脸大喝:“何人喧哗!”
“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啊!”妇人哭喊着面向乔大人。
乔大人心中一哆嗦,但总算是稳住架势了,眯着眼睛看了妇人一眼。
这才看清此妇人并非十分丑陋,只不过体型庞大,五官又被泪涕糊了个乱七八糟,冷不丁冲过来果然惊骇。仔细看来,妇人虽胖但面色苍白,并非彪悍反而透出虚浮。哭相虽差但悲伤却是真切,让人见之闻之不由心生同情。
乔大人一皱眉,不耐烦地一挥手:“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拦轿,你可知阻碍官员办差是何等大罪?耽误了要事,你可承担的起?”
“大人,我家老爷死得冤,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啊!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妇人此时已转清了念头,说话也流利起来。
眼看着民众都目露敬畏地看着自己,乔大人心中暗喜,看来好事来了挡也挡不住!
送个喜报不过是担个跑腿的名声。
这当街断案,出风头可实实在在是自己啊!
想到此处,乔大人清一清喉咙,说道:“青天白日,何人竟敢行凶杀人!这位大嫂,你尽管如实诉说,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周围人一片叫好。
妇人抹着眼泪,将原委讲了个细致。
原来,死者姓酋名宣泗,去年底于光州购置一处茶园。辛苦经营半年,眼看到了茶叶采摘季节,哪知一夜之间茶园竟莫名易主!
酋宣泗眼睁睁看着大队官兵强硬地接管了茶园,将茶树砍光殆尽,接着就是无数工匠进入,据说是要为某位京中高官修建庄园。
期间无一人向酋宣泗这个正经买主说明情况。
大兵不讲理,直接将试图交涉的酋宣泗暴打一顿,扔出了事。
酋宣泗手中的协议书成了废纸一张。当初买卖时以地易地,酋宣泗用祖产二百亩良田换了此茶园,事发蹊跷,酋宣泗立即赶回逍遥县寻找卖方对峙。
谁知,卖方早有预谋,悄无声息地将二百亩田地拆分出售,此时早卷着钱财不知所踪。
买下茶园可是倾尽了酋宣泗全部家产,这下鸡飞蛋打,酋宣泗自然又急又气,四处告状。
但此案被告无踪,又牵扯京中大员,更何况官府征地文书一应俱全,自然县衙、府衙,处处无人受理。
悲愤交加,酋宣泗失了心智,得了躁狂之症。这一日,他竟逃脱家中看管,一路奔往光州。待家人发现,追赶而至时,他已经被官兵乱棍打死,只剩一具状态凄惨的尸体!
乔大人虽然糊涂却并不傻,越听下去他越是冷汗直冒!
此事万万不能沾啊!且不说被告跑了,原告死了,口说无凭,死无对证!就说得罪的是京官,这官司就不能管!
自古,民不告官,下不犯上!
打定了主意,不管周围民众怎么议论纷纷,乔大人只一瞪眼,喝道:“这事发生在光州地界,不在本官职责范围,要告状要伸冤去找光州知县!本官还有要事,闲杂人等回避!”
说完,双手重重一合,将轿门关闭。
同时,吹鼓手卖着力气敲打起来。震天的喜乐重新响起,将悲声压盖。送喜报的队伍重新起步,越过送葬人群,向着东大街酋府而去。
………………………………
第十九章、悲喜两重
报喜队伍重新出发。然而经过了这样一出,就连喜乐听起来似乎都有些变味。
乔大人歪在轿中,不由暗骂:“晦气,真他妈晦气!”
总算是到了酋府门口,乔大人正了正官帽,阔步下轿。
哪知酋宅门口一片冷清,连个人影也没有。
乔大人一愣。
怪事!谁家儿郎高中解元可都是天大的喜讯,不吹吹打打至少也要张灯结彩吧,这酋家怎是这般冷淡凄清模样?
虽是气结,乔大人也无法,只得忍下气恼,抬腿向酋宅内走去。
乔大人刚抬起步子,冷不防被人从后侧冲撞了下,差点跌倒。
“是谁不长眼!”乔大人稳住身体,转头就骂。
只见一个丫头拉扯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子,一阵风似地从众人身边掠过。
看背影,丫头有十七八岁的年龄,身段苗条,可惜,身穿的衣服十分粗糙,遮挡住了青春年艾的好身段。
她拉扯的老头子应该是位大夫。眼看一路小跑气都喘不匀了,老大夫断断续续地说道:“果红姑娘,慢……慢点……”
两人着急忙慌地跑远,竟然没有察觉到乔大人的存在。
乔大人气愣了,半天才从鼻孔中哼出一声:“走,咱们自己进!”
跟着丫头前往的路径,乔大人一路走来,竟不见一人。
偌大的酋宅空荡冷清,景色凋敝,直到穿过一个月亮门,进入一进小院落中才听到一排屋子里传出人声。
乔大人向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会意,清了清喉咙,高声喊道:“接喜报喽!”
一声喊过,并无人应答。
相反,屋内的对话声越来越大,听来似在争吵。
“哎,这是怎么了?”乔大人疑惑不已,不由走上前,行至门外,探头细听屋内动静。
还不待乔大人将耳朵贴上门缝,屋内忽传出一声厉嚎:“骗子!我去找他们算账!”
接着门板重重从里面推开,啪的一声正直拍在乔大人的鼻梁上。一股酸涩之意从鼻腔冲上脑门,乔大人立刻涕泪纵横了。
泪眼模糊中,乔大人只看见一个女子气势汹汹地向外冲,两个丫头拽着女人手臂向内拉。
一时间,哭喊声、劝阻声、斥责声响成一片!
一片纷杂中,忽然响起一声脆响!
细白的瓷碗碎片四溅,碗内还有小半碗黑褐色的药汁,淋漓一地!
一下子安静了。
安静中,只听见屋内床榻上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
“你……你们好啊!要闹成……什么样子?”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压抑地响起,声音中带着苍凉的颤抖。
“老爷,您别生气,保重身体。”原本追到屋子中央的女人立刻回身,赶到床前,扶着男人的后背顺气。
就在距离乔大人不远的地方传来女子嘤嘤的哭声。
乔大人定睛一看,刚刚夺门而出的女子原来是个美貌的小妇人,此刻哭的梨花带雨。
“老爷,妾身气不过!就这么被他骗走咱们所有钱财?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紫如气的一跺脚:“我去找他家说理!”
“找谁说理?堂兄已然过世,难道你要将他从棺材里拉出来说理?”
“他死了,还有他妻子、儿子,他家还有高宅大院,怎么就能不认账呢!”
“住口!祸不延子息,逝者已往,此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
眼见酋宣公恼怒,乔大人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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