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后随想之变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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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你过来一下。”杨戬招招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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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三四心思缜密二郎神　营中三女怎应对　中

　　　　“舅舅！”沉香叫了声走到杨戬面前，看了舅舅一眼什么也没说微微低着头。就在刚才，几个月没见舅舅，猛然看到，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而一向最疼爱他的嫦娥姨母、百花姨母最先在舅舅面前给他请功，自己为军中做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满心欢喜与期望舅舅的夸赞与嘉奖。

　　　　谁知舅舅的眼光在他身上没停留多久，就叫侍卫请豹弟豹妖了。豹弟豹妖是谁他还真没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没太注意这么个人。随着豹弟豹妖进来讲述了整个战斗经过，他才恍惚想起前不久听说的豹弟豹妖准备投诚西海的什么公主，当时他就不以为然。在沉香心里，舅舅是三界第一战神，敌人要投降也得投舅舅，投别人只能说他们眼光不怎么好。

　　　　随着豹弟讲述战斗经过，沉香那原本想要在舅舅面前邀功的骄傲的自豪感有些消失，而些许的丧气表情又全都展现在脸上。

　　　　杨戬一直在关注着沉香的表情，沉香小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他都了然于胸。平心而论他是真心喜欢三妹的这个儿子，感情上他也把沉香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沉香长得好（私底下他认为是遗传了他杨家的基因）、聪明、善良、脑子活，武力值高，大智慧也许现在还没开发出来，但小聪明相较于别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是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听别人夸赞的，尤其是自家长辈的赞扬。沉香由于自己身世的特殊关系，长期以来特别是劈山救母期间，大家一直都是围绕着他转，他做事对也好错也好，大家对他采取的也都是善意的批评，事后也都尽心尽力全意帮助他。如东海四公主敖听心、东海八太子敖春；嫦娥仙子、百花仙子；甚至是红孩儿等等。

　　　　救出母亲后，沉香的孝心动感天地，三界的赞扬声不绝于耳，再加上有个司法天神的舅舅，别说一路上看着沉香长大的嫦娥仙子、百花仙子时常对他夸赞又护短，就是一般的仙神，哪个不是对他恭敬、赞扬有加？

　　　　当一个人（孩子）长期处于别人以他为中心的环境中时，那么大多数时候这个人（或孩子）不管自觉还是不自觉地总是会有些飘飘然，似乎别人就应该围绕着他转，他做事就应该头一个得到夸赞和表扬或者是奖赏。如果没有第一个得到这些，心里就未免有些失落或委屈：毕竟自己做了别人没有做到的事，想要一个赞扬或奖赏不应该吗？沉香的脸上此时就是这种表情。

　　　　方才在他们刚见面时沉香就不掩饰脸上的兴奋与骄傲，第一个对他说那些不明生物法力有多高时，凭感觉杨戬就知道沉香可能立功了。果不其然，随后嫦娥、百花就先后为沉香请功，众将附和。按理杨戬应该顺着她们的话茬夸赞沉香甚或嘉奖沉香才对，沉香能立功就杨戬本身来说心里也是高兴的。

　　　　但事实上�9�9�9�9�9�9�9�9�9�9�9�9

　　　　嫦娥仙子、百花仙子刚见到他就为沉香请功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她们毕竟是关爱沉香的长辈。但她们不是军中之人，因而，让杨戬有些意外和不快的是梅山兄弟、托塔天王李靖他们居然只是紧跟着嫦娥、百花之后，附和着夸赞沉香，而没有人真正站出来对他具体说一下沉香究竟是怎样立的功？

　　　　联想到上次军务会议嫦娥侃侃而谈众将也都是附和，杨戬深深地意识到这些人似乎把他和嫦娥已经看作是一个整体了：“华山上说的话当真害人不浅！”杨戬暗暗为自己默哀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在杨戬的成长路上，嫦娥的言行一直是他的指路明灯，也正因为这样过去的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倾听嫦娥的话，心思着迷似的思慕她、想要得到她。

　　　　也许那时的杨戬根本没意识到假如他和嫦娥真结合在一起了会怎么样？杨戬的独立性很强，他要做的事一般人很难对他指手画脚，当年的敖寸心既如此。敖寸心自做主张接圣旨，表面看杨戬是被迫无奈地去和孙悟空打斗，实际上杨戬也是有心想去会会他，武功法力高强的人可能都有的通病，就是很愿意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何况当时孙悟空的反天正中杨戬之意，否则，以杨戬的个性圣旨接了又怎样？天庭他又不是没反过。他杨戬做事还是有一定之规的，这也是他无间时面对嫦娥痛心疾首的谩骂我行我素之原因。

　　　　今天的杨戬不是当年那个纨绔小二郎，也不是灌江口那豪情万丈同时又很迷茫的杨二郎。如果把心脏比作一棵参天大树的话，他的心脏早就脱离了需要人每天修剪、浇水的幼苗期，八百年的天庭生活尤其是无间的那些年，在尔虞我诈、翻云覆雨、如履薄冰般处心积虑、处处心机无限的大染缸浸染下，他早就把自己锻炼得强硬无比。这样说不是他不需要柔软了，而是他这颗强硬的心学会了怎样选择自己所需要的适合自己的柔软了。

　　　　可想而知，如果他真的像过去渴望的那样和嫦娥在一起，那每次在重要场合需要他做决定的时候，他一定会按嫦娥仙子说的做吗？还有他的部下每每对嫦娥说的话随声附和，原因是你杨戬都听嫦娥的话，那他要这样的部下干什么？他做司法天神也好，做平叛的主帅也罢，每一次的拍板拿主意都要有嫦娥来提醒吗？

　　　　诚然他相信嫦娥不会事事干预他，这一点上嫦娥还是比较有眼力的。但依照以往，嫦娥已习惯于对他的说教这也已构成成事实。如果说从前他很习惯嫦娥的说教，那么现在他则是有些莫名地反感了。当然，“反感”不等于不尊重，事实上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尊重嫦娥，只不过这种尊重和迷恋是两回事罢了。

　　　　对于沉香，杨戬则有自己的不能向外人道的私心，沉香和他一样是仙凡之子，他的私心就是将来让沉香和小玉都入仙藉永远位列仙班。但沉香做事有些毛里毛糙，爱耍些小聪明，做事容易带着一腔热血缺乏三思不考虑后果，那数十万恶鬼被放出来就是个例子。

　　　　这么些年来，恶鬼在人间肆意横行，所造成的灾害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沉香反省过自己当初的行为吗？至少在他这个舅舅面前没见沉香提过。当然，沉香也不是故意放这些恶鬼的，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人道二郎真君心怀三界、做事铁面无私、公正公义，只有杨戬自己知道他其实私心很重；所谓忍辱负重改天条，很大程度上是为自己的妹妹。但如果谁把这些归结于司法天神杨戬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就大错特错了。杨戬是自私的，但他的自私比起他为三界所做的那些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在做公正大义的事时，适当为自己谋点福利，总体算来公大于私，这才是二郎神杨戬。

　　　　如果现在借着劈山救母的孝心事迹，借着有个司法天神的舅舅，借着嫦娥、百花等人的厚爱，杨戬趁机让玉帝开口下旨让沉香入仙藉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不用动用玉帝，杨戬自己都能做，别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但杨戬不想这样做，沉香千好万好，但无意中放出数十万恶鬼这件事，对杨戬来说就不能饶恕。沉香的乱子他可以管，沉香的摊子他可以去收，谁让他是舅舅？但别人替你收拾了乱摊子，你自己却不知反省自己，这是杨戬所不能容忍的。

　　　　打鬼城杨戬没让沉香去，私心也是为沉香好。沉香去作战再勇猛，那也是弥补自己的过错。放到其他处，以沉香的法力神功，建功立业就唾手可得。果不其然，他刚进大营，嫦娥百花就替沉香邀功，这次不明身份人偷袭大营，沉香有出色表现。

　　　　按理他是应该表扬沉香的，但李靖和众将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先不说豹弟豹妖有没有功劳、是不是投诚人员，该不该表扬，就说豹妖的手下有三万多人马，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军营里，从上到下的天兵天将居然没有一个向他这个主帅汇报情况，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问题？

　　　　试想如果不是他掌控着豹弟，如果豹弟、豹妖是其他不明身份的人假扮的，帮助你们收拾另外不明身份人的只是假象。如果这个设想成立，那现在奖赏沉香时，豹妖他们是不是就会把大帐包围起来，那他这个主帅现在恐怕也是做俘虏了吧？别说这不可能，战时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还有一件事不能不让杨戬多想，无间道过后，梅山兄弟和他心里是不是有隔阂了？梅山老三和大山失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人在他面前提一下？还是他们真的没把老三当回事？康大哥先跟随嫦娥、百花夸赞沉香，在他让侍卫有请豹弟、豹妖时又很机智地跟随师傅说，昨晚豹弟如果不设那个结界，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无间这么多年他和梅山兄弟的感情真不若从前了。要是在灌江口或者是无间前，梅山这几个兄弟应该早在他面前嚷嚷着要找老三了吧？

　　　　这是行军打仗、是军营，不是他杨家的后花园，朋友见面喝喝茶聊聊天，顺便夸夸他二郎真君神明英武的外甥。从新天条出世到沉香大婚再到现在，没见有谁在他面前提到那些恶鬼与沉香的关系，这是为什么？就是沉香本人也从没反省过。

　　　　嫦娥百花真心爱护沉香不假，但是不是也有为自己打算的嫌疑？百花心计不多快嘴快舌，况且她法力低成仙晚，在勾心斗角的天庭生活，依附嫦娥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当然这也不排除她和嫦娥姐妹情深。那么嫦娥呢？除了真心待沉香外，有没有也想借东风之心？

　　　　还有沉香，听刚才战斗情况介绍，有个法力低微的小天兵，在与大敌对决之际，“不自量力’地企图用自己的身躯去救沉香。就在刚才沉香见到他一脸邀功的表情，到现在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沉香想的是自己，那个救他的小天兵，沉香连提都没提。说一千道一万沉香的责任心有待提高、悲悯三界之心更待提高！

　　　　别怪杨戬想得多！尤其此时更不能用小心眼、心胸狭窄之类的话来形容他。所谓高处不胜寒也许就在这里。他是喜欢别人夸赞沉香这不假，如果是在平常嫦娥、百花的举动无可厚非；但这是在军中，在本应该汇报战斗状况的时候，嫦娥、百花的举动就不合时宜了。

　　　　而梅山兄弟、李靖等的做法似乎也不太像战场上的军人。所以沉香立功他可以嘉奖，但绝不是这个时候。不授人以把柄，尤其是不留将来被人抓住、利用的任何把柄，这才是今天的二郎显圣真君，天庭的司法天神杨戬。

　　　　想到此杨戬对沉香笑笑：“把胳膊伸过来我看看。”杨戬的意思是想看看沉香内力有没有损，他的法力毕竟让红衣人吸走了不少。谁知杨戬刚搭上沉香的脉搏，就先是觉得惊异后又变得惊喜。

　　　　杨戬惊得是沉香体内有一股玄正的仙气，和敖寸心体内的仙气相同，应为同一人注入。喜的是这股仙气正按照脉络缓慢地消化、融合红衣人没吸走的仙丹堆积出来的法力。此仙气纯正、没有杀伐力，沉香应该说是因祸得福，以后只要他宅心仁厚、训练得法，假以时日法力定会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至于寸心法力会不会因此而提高，杨戬却实在是没有把握。寸心和沉香不同，没吃过什么仙丹，况且从他初次探查寸心内力时就觉得寸心的身体有些问题，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待日后查看方能知晓。是以那股仙气只能在寸心体内平稳运行，保住她的生命不出意外，而不能像在沉香体内那样与自身法力融合。

　　　　想起敖寸心杨戬有些莫名的烦躁，她究竟是怎样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这样想着杨戬不自觉地站起来：“嫦娥仙子、百花仙子、三妹，你们也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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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四心思缜密二郎神　营中三女怎应对　下

　　　　“二哥，”杨婵叫了声，这半天杨戬都没对她说话呢，她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三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先看看寸心，回头再说话。”杨戬爱怜地对妹妹说。

　　　　“寸，寸心？”杨婵有些结巴，她不知道二哥怎么会和敖寸心碰在一起。西海三公主敖寸心不是一直在躲着二哥吗？这从敖寸心来军营时对二哥的态度就可看出来。敖寸心受伤了，她是怎么受伤的呢？

　　　　姑嫂千年，她真正和敖寸心生活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对这个嫂嫂她的无奈大于喜欢。长兄如父，父不在，长兄也不在，她的二哥在她的眼里就是如父、如长兄般地存在。兄长娶了嫂嫂，在她心里嫂嫂也应当像二哥一样爱护她才是，所谓长嫂如母。而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应该说一直是这样，敖寸心的关注点都是在她自己与二哥关起门来二人的小天地里。

　　　　这样说不是说她和敖寸心在一起就没有快乐过，二哥封神伐纣那些年，她和嫂嫂在家相依为命，有事儿一块做，有心里话互相倾说，姑嫂处的也是相当地融洽。只是这十几年的时间，与二哥的千年婚姻相比真的只是一瞬的事。

　　　　二哥回来了，一家人本应更加亲热才对。但敖寸心像变了一个人，梅山兄弟和啸天犬不说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反正觉得特别失落。她和二哥历尽艰辛一路走来，嫂子的出现她本应该增加一个关爱她的人，谁知倒头来连二哥对她都渐行渐远。

　　　　梅山兄弟被赶出去了，她也赌气去华山，没错是赌气，耍点小性子，她期待二哥能关注她，期待二哥能挽留她，更是期待二哥二嫂能到华山看看她，最好双双把她接回家，就像凡间那些对小姑好的兄嫂一样。

　　　　然而她失望了，嫂子没来过，二哥倒是经常来，每次来华山看她都是唉声叹气。她爱二哥，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二哥。以一个女孩子的细腻心里，她还是比较理解敖寸心的，说白了敖寸心要的不过是让二哥全心全意对她罢了。是以她给二哥出主意，并折了一支丁香花给二哥，让她回去讨好寸心。

　　　　她以为没人打扰了，二哥二嫂就此会好好过日子，不管怎样二哥眉头的舒展也是她希望的。狐妹的孩子她本不想给二哥，但为了二哥二嫂的感情能更好，也赞成二哥说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带孩子不方便，才不情愿地把孩子给他们。原指望孩子能让他们的感情增强，谁知�9�9�9�9�9�9�9�9�9�9�9�9

　　　　二哥的婚姻成了三界的笑话，她神明英武的二哥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耻笑？既然我二哥给不了你敖寸心想要的，那你干嘛不离开我二哥去找你想要的？朋友敖听心虽然也是龙公主，相较于她堂妹敖寸心，杨婵倒是特别喜欢听心这个朋友。所以她才对听心说并让听心带话给敖寸心，希望敖寸心离开二哥自己去找个好归宿。

　　　　二哥和敖寸心的婚姻以敖寸心去月宫刺杀嫦娥、二哥接和离圣旨而结束，直到这时杨婵才发现嫦娥姐姐真的好适合二哥。她本就喜欢嫦娥，不单单因为母亲讲的传说，更主要的是嫦娥拿她当回事，她有什么心里话想对嫦娥说时，从来不设防。绝没有在敖寸心面前时那种瞻前顾后、思虑着哪句话该说哪句不该说，生怕惹得敖寸心不高兴，那种感觉对杨婵来说真的很压抑。

　　　　所以二哥上天后不久她就来到真君神殿，目的就是想探测一下二哥心里的真实想法。结果二哥的“树旗为妖”说，“若得嫦娥真心，死不足惜”的豪言壮语，让她心里有了底。因而她才去广寒宫给嫦娥和二哥牵这个线。

　　　　嫦娥说她心里只有后羿，并让她带话给二哥别再助纣为虐。杨婵心里失望和希望并存。失望是因为嫦娥的心给了后羿再拿不出来给二哥；希望的是嫦娥现在对二哥有些误会，还不理解二哥。等嫦娥姐姐理解了二哥是什么人的时候，杨婵决定再劝劝嫦娥，她不相信嫦娥对二哥一点都不动心。

　　　　杨婵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不理解二哥，并且对二哥说出“永不原谅”的话。好在最后真相大白，包括嫦娥姐姐在内，她们以前都误会二哥了，二哥还是原来那个傲然三界的英雄。

　　　　是以她决定二去广寒宫探试嫦娥的心，嫦娥虽没说什么，但默默点头已说明了一切。本以为二哥和嫦娥姐姐的好事马上就会降临，虽知发生了反对派力量反叛天庭事件，再加上恶鬼未除才耽搁到现在。

　　　　牛鹂儿的出现杨婵根本没放在心上，是以鹂儿的底细她谁都没讲，在大营里不动用天眼的二哥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二哥居然把敖寸心带到军营了，虽然敖寸心受了很重的伤，但她还是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想的。

　　　　看着两眼发红的杨婵，杨戬心里一软。这个自“家变’后他就发誓好好保护的妹妹，还是跟着他受了很多的苦。千年婚姻由于敖寸心的经常无理取闹，唯一的妹妹也离开家去了华山。妹妹含泪走时，他不是不想留下她，毕竟敖寸心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赶妹妹走。但他还是毫无挽留地默默地任由妹妹去华山了。

　　　　“赶走唯一的妹妹离家！”这个黑锅敖寸心就此背定了。要是把杨戬欠敖寸心的事一一数来，在杨戬的内心里妹妹去华山这件事是排第一的。因为这是他有意让妹妹走、有意让敖寸心背黑锅的事。

　　　　他一直是个心怀三界的人，不管他和天庭有多的大仇，那也都是私仇。既然接受天庭册封，那就应该为三界造福，为天下黎明百姓做事。妹妹被册封华山圣母，本应从册封那天就该到任。被封却迟迟不到任，那是什么行为？

　　　　依杨戬的本意，他希望妹妹永远留在身边。册封什么的到不到任他不会放在心上。我妹妹永远不到任，你天庭又能怎样？敢动我妹妹试试？但妹妹被封华山圣母且已昭告三界，黎民百姓有难事早已络绎不绝赶往华山求助，杨婵迟迟不不到任，名声损失事小，苦了的是天下百姓，这一点杨戬心里是不好受的。

　　　　可妹妹杨婵丝毫没有去华山的意思。杨戬曾想过，他慢慢劝说妹妹去华山，反正他们是神仙、有法力，在华山烦了、呆腻了可随时回来，家里的大门随时向妹妹敞开着，这是妹妹的家。可每次看到妹妹那善良的无害的小脸儿，杨戬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

　　　　敖寸心的“胡闹”给了杨戬的契机，与其说他默认了梅山兄弟走，不如说他默认了妹妹去华山更恰当。妹妹无奈地、梨花带雨地走了，以至于多年后，杨戬想起来就心痛，但当时他可是硬着心肠隐忍者自己不说一句话的。妹妹去华山后就不再回杨府，心里应该是怨恨哥哥嫂嫂的吧？毕竟他这个做二哥的，用沉默不语把杨婵回家的路给堵死了。

　　　　以后的以后，敖寸心对他说的一句话杨戬至今铭记在心：“人和人之间是互相利用的！”

　　　　以杨戬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敖寸心说这话的意思：他们是夫妻不是外人，敖寸心对他说这话绝对是为她好，是站在“夫妻一体”的角度说的，他是知道的。多年来敖寸心整个身心都在杨戬的身上，这他都清楚。但他当时还是反问了：“那你我呢？”

　　　　这话其实是很伤人的！即便是多少年的今天，杨戬想起来还是觉得伤人。他清楚地记得他当时反问这话的动机：你敖寸心哪天发现杨戬利用了你而且还不止一次会怎样？

　　　　“真君！我想去看看寸心。”敖听心的话打断了杨戬的沉思。

　　　　“是啊！真君，我们也想看看西海三公主！”嫦娥百花先后说道。

　　　　“娘、舅舅，那个西海三公主是谁啊？”是沉香小玉问。

　　　　“西海三公主就�9�9�9�9�9�9�9�9�9�9�9�9”杨婵看看小玉，这话不知怎么说。

　　　　幸而听心接上了话茬：“西海三公主就是我三妹。”

　　　　“那就是我们三姨母了？”沉香的认亲功能一直很发达。

　　　　“三姨母？那四姨母她不是比你大吗？你怎么会叫她三妹？”小玉显然没弄清状况。她和不明身份的人尤其是红衣人打斗一晚，虽没有像沉香那样被红衣人很明显地吸去法力，但她吃宝莲灯的灯芯而成就的万年法力，也被禁锢着发不出来，此时浑身无力，和普通凡人没啥两样。

　　　　“她是我堂妹，年龄比我小。我们四海兄弟姊妹的排行是各排各的。”听心解释道。

　　　　“真君，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三公主吧？”嫦娥向前一步对杨戬提议。

　　　　杨戬点头说道：“仙子请！”对嫦娥，杨戬的内心虽没有了过去的痴迷，但尊重还在的，而且以后也还会在。至于过去的迷恋般地思慕，虽然过去了，你要他否定这些当作从没发生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杨戬正视现实的能力，如果说三界内杨戬算不上数的话，应该也无出其右者。所谓二郎真君翻脸无情这一点也即如是。

　　　　一行人来到寸心的帐篷里，账内充满着中草药味。寸心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周围是白色的纱幔，乌黑的长发整齐的顺顺地摆放在头的一侧，显然有人刚刚给梳理过。双眼微微闭合、小脸惨白而洁净，平静地躺着看不出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杨戬和大家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种情况，一个穿黄绿衫的女子正弯腰双手端起椅子上的污水盆，向帐篷门口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