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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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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王星平在诘戎所已经呆了几日,入夜之后自然是与一众军汉喝酒吃肉‘感慨人生’,王星平也喜欢这样的感觉,比起读书进学更能觉得真实。这也是他愿意与这些莽夫打交道的缘故,而且在此地,他会油然而生正在创造属于自己体制的错觉,而这种错觉即便在贵阳城中也不曾有过。在那里王星平自知只是合作者,虽然有了一些地位,但与前一世的境遇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无非只是自己有了一个不错的家势,得以在体制的合作中占据更加有利的地位罢了。
现在看来当初听从王命德的建议应了这武职倒是明智了,诘戎所占着要道,手中又有兵额,于内一干老人新人全都信服,于外有白马硐、养牛圈的例子在前,所城势力范围下的这些军屯如今虽不说是如臂使指,也能当得起一句一呼百应了,只要在此厚植根基,便是日后保全家业的一份依仗。
这些道理光是待在贵阳城中可是无法体悟到的,王星平心中暗道,‘看来以后还得多来才行’。
六百多人的正军按照一百五十人一队分作了四队,王忠德自领原先的老兄弟一百五十人一队,剩下三队都是这些日子经过王星平特意带出去磨练的,如今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队列、火器以及识字,出去这些便是跑圈,一天下来累得够呛,粮食消耗也大,但五、六百人王星平自问还算负担得起。王忠德原本对识字这项觉得有些不屑,但当亲自验证过识字的队官比起他们那些老人更能快速学习各种战术后便觉得确实是要多些学问更好。
而且那些炉户组成的新兵见王星平来了,这些日子在校场上训练也是格外卖力,在贵州可难得有如王星平这样大方的东家兼主官,即便是训练时也顿顿有肉。但也有一些略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过去佰贰堡的老兵,私下里牢骚说什么‘只有养兵千日的,没听说练兵千日的’,但这话刚一传出来便被王忠德给打压了下去,那些与王星平关系最好的小军校也不多话,慢慢也就没人再去抱怨了,只看王忠德也知道他现在是铁了心要和王星平站在一条船上了。
不过一年便成了千户,再往上守备、指挥看起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而这支军队日后的发展当绝不局限于此一城之地,他隐隐约约似抓住了什么,便不再愿意放手了。
这几日倪朱谟也有如鱼得水之感。
湖广的药材从镇远直接进入贵阳,而川中的药材只会更多,却必然都会经过诘戎所南下,这样一来就自然而然的在所城外形成了一片坊市。南来北往的汉夷商人和经济都会在这个贵阳城北百余里外的地方交易一些货品,若是尚不到贵阳便能将手头商品售卖一空,川商也不用再长途跋涉多走许多路程,回程自可在养龙坑选购马匹,或是干脆在附近收一些朱砂、水银之属,节省了时间经商的效率自然更高,而这一切正是拜诘戎所周边渐渐平靖所赐,因为所城中的一支军队,周边的形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倪朱谟颇为高兴,须知蜀地的药材堪称道地,川药更是独具一格,他所以当初要来西南涉险正是要为编纂医典而来,倒也省却了他不少功夫。
原本他还有些计较,现在一见诘戎所周边居然已是如此模样,便定下心来,连带所城周边的汉民和土民只要有了病症他都愿意一力施治,而所城周边平民要来看诊便要诘戎所总旗以上队官介绍,这倒是将诘戎所的好名声也竖了起来,倪菩萨的名头更是响亮了。
王星平觉得如此倪朱谟也能安心下来做事,他还特意买了不少江南过来的纸张笔墨,方便倪朱谟在诊治病人之余能够安心于自己的医典。不料三月初五这日,便有从湖广来的信使到了,说岷王再次中风,倪朱谟这才不得不准备动身,临行之前却又有一队信使赶到说老殿下已经归天,将先前信使召回治丧去了。
倪朱谟言称老殿下有恩于己,当要去武冈吊祭才是,便商定清明前几天出发,先去贵阳收拾一番即刻便赶往宝庆府。
出了这事王星平也不好挽留便托倪朱谟也为自己备了一份奠仪,正好清明之前他也要回贵阳去的,回贵阳路上他还不断安慰倪老先生,言称若是岷王府因此变故不能继续资助他编纂医典的话他倒是可以帮忙,这又让倪朱谟一番感激,斩钉截铁只说武冈州事了后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几日之后,送走了倪朱谟,又等清明在坟上拜祭过,王星平便按照计划让廖四和薛六跟着刘锈一起朝东川府去了。
收购铜料到找到足够节省工费的铜钱冶铸方法恐怕不是短期能够完成,他只希望明年自己从京城回来之后能够看到一个还算不坏的结果。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一边‘备考’一边关照柜上生意,还有便依旧是读邸抄,这几乎是他得以分析当今天下局势的不多且稳定的手段之一,其余依靠私人书信中间毕竟隔了一层,自己也并无亲信在京中,而要做生意还是要耳聪目明一些才好。
刘锈走后第二天便有新的邸抄到了,简单浏览了一下王星平便将感兴趣的消息专门挑了出来。
先是几个关注地方的大事都要知道。
广东今年又遭了水灾,两广总督周嘉谟上书赈济灾民修缮堤防,看来今年广东的抗洪形势也颇为不妙。
广东巡按田生金上书言盐政事,请将广东盐课的十分之三留在本省存用,王星平看他条贯分明,思路清晰,对田生金此人又有了更多认识,这恐怕是他以后到去广东发展的一个靠山,正要更多了解才是。
贵州本地,张鹤鸣再次上奏清剿两江苗狆,战况形势日甚急需军饷,朝廷答复让湖广着快办理,看来布政司又缺银子了,这条王星平也默默记下却是不打算帮忙。
还有一条便是有户科言官上书称应加强军屯管理,严格按关屯田,尤其是边方地区更应强化。朝廷已经发下明旨,诚然这样的旨意缺乏地方执行的动力,在边地官员那里份量未必有鸡毛轻重,但王星平却有意将这鸡毛当作令箭,于是这条也被记了下来,等着拿到具体条贯后再来仔细参详不迟。
其余消息就有些杂乱非常了,大抵是全国各地的扯皮,结果最后居然又让他找到一件趣事。
说是贵州乌撒二卫军民王应星等奏开彼处铅厂以充兵饷,王星平心道什么乌撒,估计这事还是毕节卫起头想要借机整治乌撒的土司,事涉开矿便是有利可图,这样一来官府不管的事情说不定便会有商人去做。但这对官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这王应星倒是个妙人,能够上书言事其本身倒也是个人物,说不定以后还可结交一二的。他说要开铅矿,如今诘戎所也需要,正好可以互补。
火枪虽然在贵阳的铁厂生产,但诘戎堡自己也新建了一处小型铁冶制作子药铅丸,本身如今军中如丁得水等人原先就是炉户的出身,既然需要铅料,这倒可以派人前去看看,而且他忽然忆起那位曾经一同救过贡使的许成名老爷似乎是赤水卫人,毕节卫与赤水卫正好相邻。
清明过后接着便是谷雨,日子也过得飞快,照日子来算刘锈应早已出了省境,而叶显莲也堪堪从重庆赶了回来。重庆府的事情办的极为顺利,姐夫蹇守智颇为上心,听姐姐私下与阿母说,亲家姑姑宠溺幺儿,姐姐姐夫在家中也过得不爽利,正好王星平传来消息后算是与姐夫一拍即合。
这福泰号的重庆分号由蹇守智物色得力掌柜经营,自然是背着家中,弟弟蹇守慧本就觊觎姐夫地位,这份安身立命的本钱他愿意恐怕王若曦也不愿与人知道,有了这产业,蹇守智原本合作的商家大可悄悄转移到新的字号也算是为将来争取一些主动。
王星平对经营并不在意,姐夫有商才,至少守成没有问题,再说以后他要做的生意也不是依靠外地的拓展,实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对于蹇守智的安排,早在让叶显莲过去时他便带了话,他的要求只有一点。
‘分号必须设在江北。’
………………………………
第三十六章 中吕再来试科途(一)
四月初六,府试正式拉开了帷幕。
之前本该好生休息的王星平这几日却没有睡好觉。
倒不是担心考试的成绩,他原本就没有将这次的成绩放在心上,何况也对孙崇先表露了心迹,算是打足了预防针。
而造成他未得安枕的罪魁实在是如今保利行的生意,自从打诘戎所回来送走了刘锈和倪朱谟没有几天,保利行的铁器名声便在贵阳城声名鹊起了起来,这便是他新近想出来的广告惹出的快乐烦心事。
借鉴于后世的月份牌与招贴画,内容却不似如今市面上常见的书商扉页和商店楹联,而是采用了通俗易懂的民俗年画形式,但主角却都是靓丽的女子。或是手拿剪刀正在裁衣,或是提起一把菜刀正在烹菜,杨文骢按照王星平的要求来画,又用了王星平教他的透视和工笔之法,将一个个水灵灵女子画得惟妙惟肖风情万种。
每张招贴上又都印着他亲自写下的一句话——‘王家保利行铁厂,经营各色铁器,物美价廉,新城北隅里内只此一家,别无二处’。他又在招贴旁边空白处另外印了官府小心火烛之类的警语,满城的张贴,让来往贵阳的外地客商顿生好奇之心,不过才几日功夫连同福泰号和王府的大门便都一副要给人踏破的样子。
其实要说广告,贵阳虽然偏僻,但往来的川商赣商也颇多,还有两浙远来的货主,城中但凡是凑幅之所也多少有些店招幌子之类,三丈高低的冲天招牌王星平一样在大十字内一处商户门口见过,但如他这般将绘画和招贴结合起来的以往却从来没有。是以这样有趣的事情杨文骢也才肯做,为了将俊俏女子画得传神,那几日北城外的私窠子没少被他光顾,这位杨少爷在鲜鱼巷里花银子只看人不办事的趣闻倒也传开了。
但杨文骢画归画,却是与人无涉自己来做,不似王星平这几日收到的商家名刺便堆满了案头,有些是好奇王家铁厂的货品想要看样的,也有已经进了货觉得不错又想来说包销的,这生意好了看来也不是什么舒心事体。
今日杨文骢这个保人天不亮便被王星平给叫了起来,府试不同县试,考生的范围更大,人数经过县试淘汰倒是与县试规模相当,只略多些。
考试的地点换到了府衙,倒也一样没有专设的考棚。
这一回不少考生是天不亮便聚集在了府衙门口,有些干脆就是通宵,那些外地的考生更是提前几天便赶到了府城,而今日为了方便,贵阳的城门也破例提前打开,这是为了城外的考生早些进城不要耽搁了时辰。
尚未抵达府衙门口便已经见了路上影影绰绰的灯笼,有的写着主家的名讳,有的还有廪保和塾师的尊号,还有些干脆在灯笼上画着花押记号方便人多时不要走散耽搁了之后的验名,同时也算自涨身份,若是灯笼上挂个马进士门生那多半等会验保便更为顺利。
摊贩早早摆出了摊子,卖米粉的顺便卖着洗脸水,虽然等会儿唱名之后难免又是一番披头散发,但也不代表读书人不爱体面。其实县试时也有这样的小贩,但是县试多就是新贵县周边的考生,少有自己没有准备周全的,故而贩子也少。
照例的唱名验保,照例的一番搜检,王星平能感觉到府试比起县试的确是严格了不少,至少听说座便不能随便选了,但依然有不少夷生参考,看来似乎考官的确会对夷生有所照顾,当然夷生中应该也有才学之士不能一概而论。
贵阳知府孙崇先就坐在府衙正堂前听着下面点名,已经先验过了两次的考生经过最后一番对照无误便领了白卷去各自位置上入座了。孙崇先看院中的模样倒与点兵无异了,这场面又让他想起当年他在家乡参加科试,他是陕西扶风县人,到了凤翔府试的时候一样也有了单独的考棚,而后来在凤阳府为官,无论是蒙城县学还是颍州州学便都有自己的专门考棚,且还规模不小,再看这贵阳府的府试便显得促狭了。
此时他正好望见刚刚进了考场的王星平,思绪又放到了这个少年身上。
之前王星平与他闲谈便曾提过想要在北城新建一处贡院,另设考棚讲堂。说起此事,他又想到此子的种种,最近几天搞出的广告招贴就不说了,不光将王家铁厂的名号打响,他还知道进退,刻意将官中的各种告示一并揽了去。
而诘戎所那边更是听闻要建一处医药局,为此甚至连江南名医倪朱谟都给请了去,几次作战受伤残疾和阵亡将士的家人听说也被他妥善安置了。想及此,孙老爷便会记起自己在蒙城知县任上的事情。
万历二十九年,黄河在上游归德府(今商丘)境内决堤,大水夺去马河、北肥水和涡水河道自西北而来,三河将县境泛滥为汪洋一片。当时他才刚刚上任知县,一时手忙脚乱,但救济灾荒的同时他却干了一件事情,便是在灾后将县城西关外被淹的无主荒地重新清理出来,将全县受灾的孤寡安置在其中公屋并以专人护养。
灾后蒙城县疾疫流行,他又集医人开药局,用大锅熬药分送给病人以疗民疾。更动员医官郎中在县城中开办药局,分科看诊各展所长。
说起来这些也是他在地方的政绩,正是有了这些积淀,后来他才能以区区举人身份先升颍州知州后又迁为如今的贵阳知府,但上任以来,除了沾光抚臣捞了些军功,于治政上却并没有多少施为。
但现在一想,他便发现原本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今这王星平似乎倒都在帮他做了,可严格算来此子不过是个白身,而行事种种却是透着大抱负。是以郡试一开,孙知府便对王星平有所关注,只可惜他向自己表露心迹并不打算本科进学,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他看重。而且这王星平做事有始有终,又颇有担当,别的不说,如他这般年纪的脚力不好,无论是汉生还是夷生多有家中僮仆跟着甚而一路将人背到考场的,但他却一直只有个小厮在侧,重要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更不会做以人为畜这种有辱读书人名声的事情。
虽然只当是练手,孙大府却也有心收下这个门生,反正无论是练手还是真考,只要他通过府试一样可以算做有参加下科道试资格的。心下定了想法他便暗自拿下主意,只要王星平的墨卷写得尚可,便要取中他。
王星平并不知道孙老爷的想法,此刻他才刚刚落座,正忙着整理凌乱的衣冠发束,考场的桌椅做工并不精良,上次县试他便已经领教,如今依然是如履薄冰之感。只是没有考试的压力,也还算得轻松。他环顾周围,便见都没有一张熟脸,恐怕多是外地的考生,这样将人打乱倒也是正理。
几名左近的考生纷纷与王星平拱手致意互通名姓,其中有听说过他的顿时投来恭敬的目光。
半刻钟不到所有考生便已全部入座,落锁的罄声响起,考场也总算渐渐安静下来。
又过了不到半刻,几个先前在外面唱名的书吏又如县试时一般举着题牌在考场中转了起来。
其中一个声音最为洪亮,“都听好了,这次的题目一个是‘夫孝者善’,一个是‘毋以事上所恶’。”
王星平略一思索,文字便浮现于脑海之中,这头一道题的出处是《中庸》中‘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原意是说所谓孝行其实是要继承先人遗志有所发扬才是,这也是后世儒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无后二字的本意,却不是生不生得出儿子继承香火的意思。
至于后面一题则是出自《大学》,‘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归结起来便可说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一种延伸。
但两道题目都是截搭题,那意思自然便与原文不同了。
不过这却难不倒王星平,这样的截题不算生僻,语意也算完整,更况前面的一题他还曾专门与马士英探讨过,这题就算送分了。
既然看着天光尚早,自己又胸有成竹,故而王星平又故态萌发将考篮中的吃食及一应碗碟都一股脑铺开在考桌上。
此时正是题目刚刚发下,考场上顿时又是一片嘈杂,有那老眼昏花的,也有耳朵不甚灵光的,借着这个机会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其中自然也不乏浑水摸鱼之辈,王星平所在的对面便有一个年轻儒生,此刻正对照着题目将藏在贴里衣物中的蝇头小抄拿出来翻找,连着找了几张似乎都对不上题,正莫奈何时却见王星平这边摆开了一桌吃喝起来。
那儒生忽然看得愣了,竟忘了手中的纸条,这却被巡视的教授撞个正着。学官人赃俱获,几个军馀和皂隶便一拥而上将那儒生拖到考场外面一顿好打,惨叫声听得考场中人个个噤若寒蝉。
只有王星平一人在那里摇头苦笑,‘我吃便当,你领便当,也是有缘……’
………………………………
第三十六章 中吕再来试科途(二)
时间接近正午,依然是府衙外的那处酒楼,二楼靠窗的雅间也依然是三人围坐闲话,但桌上的酒菜却比往日更加丰盛,眼见得做东之人当是心情不错。
座中一人贼眉鼠眼,正是名唤贾贵的牙人,他将杯中的一口烧酒饮尽,意犹未尽道:“贵阳卫可是连军馀都打发来考场帮忙了,何九你今日不在衙中当值居然有空跑出来陪我们喝酒?”
被他数落的何九正是贵阳府的吏员何正文,平日与贾贵多有交集的,但今日衙中却并没有排他的差事,是以又是董乙做东,三人便聚了起来。
董乙因为之前何德固与顾凤鸣一案的缘故捡了不少便宜,自家的生意于中获利不少,将折在盐引上的钱全都赚了回来还有多的,后来他又在去年秋收的粮食生意中得了不少好处,如今本钱大了更是看上一桩好生意,却正要着落在酒桌上二人身上。
今日他心情也好,却并不去打断贾贵说话,只是边喝着酒边听。
何正文倒也不恼贾贵,正儿八经反驳,“唱名验保那是礼房的事情,我是户房书吏,这一年中难得轻省几日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府可是个体恤下属的官人。”
贾贵笑道:“倒是体恤,我可听说你家那个远房叔叔的家产他可也得了一份,这样算来你也算是认贼作父了。”
“你这嘴真真是讨打,何德固干犯国法,抄没他点家产本就是应该,再说我与他家早没瓜葛,你休要听市井中胡说八道乱攀扯,惹恼我事小,知府相公的事你也敢乱说?”
贾贵歪嘴一笑,“我也不是胡说,王家小子搞垮了何家和顾家,县中府中哪家官人没有分润?倒也是那王星平大方,不然谁肯帮他去对付这两个财神,往日里他们孝敬大小官员的银子也没少出,只是这回还是栽了,话说何九你就真没打过你那叔叔的主意?”
“你……”何九这回倒像真要发作却还是忍住了话头,贾贵光棍脾气一个,与何九又是惯熟了,自然也不怕他生气。
倒是董乙终于呵呵笑着打起圆场,“为兄今日请二位贤弟来是的确有事相商,可不是让你们闲得斗嘴皮耍子。”
另外两人闻言这才放下方才模样一副认真听教的态度,“正不知董乙哥今日因何事请我们吃酒,莫不是又赚了银子?”
贾贵久在坊市厮混,比何正文见机要快。
“虽然目下没银子赚,却真是有银子赚的买卖,只是这生意却要你们都帮我才好做成。”
“生意?”何文正有些发懵,他是公人,做生意自然要找牙行的贾贵,打听点官中消息他倒是义不容辞的。
“上次不是说那王家少爷要兴办铁冶么,本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不想竟然是给办成了。”董乙笑道,“这才几个月,保利行的铁器都要供不应求了。”
“董乙哥莫不是想做他家铁器的生意?”贾贵眼珠子滴溜乱转,前几日保利行的招贴画片散得满城都是,他在牙行中如何不知这几日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如今这形势董乙再想去和王家商号搭上关系的确有些费事,而且处置不好还会为人轻看。
何正文想了想,觉得董乙恐怕还是想走官中的门路,乃道:“王家少爷前些日子倒是见过府尊,也说了些铁冶上的事情。”
董乙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他今日也参加了府试吧?这时节去见府尊,不是平白惹出嫌疑来?”
“哥哥有所不知,这位王少爷其实并不打算参考本科,他的孝期可还没满,只是借着郡试练练身手罢了。”王星平生怕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府衙中人倒也基本都听说了。
“原来如此,不过岂不是折腾。”董乙这样一听便觉得既然不考何必专门又去呢。
“有什么折腾,这王家的生意也没见耽搁,反倒益发的好起来了,董乙哥不知,这些日子连四川和湖广过来的商家都问到了王家的铁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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