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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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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将来的打算,其实他还真有些说不上来。
穿越以来虽然时间不长,但在贵州他也有了自己的家族,更有还算奢遮的背景和一干看好于他的师友与手下,至于军屯和工坊更是他原本依之立身的根本,而顾子明的一句话,让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其实王星平起初怀疑澳洲海商就是穿越者时的确是打着加以联络后借助力量的想法,可却忽略了自己本就是穿越者之一的事实,故而当顾子明向他提问时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别的不说,就算只是将同来广州的伴当扔下不管他也还是做不到。
好在顾子明并非要为难于他,也只是以言语相试,毕竟魂穿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顺理成章的,王星平的事情除了广州站的数人之外自然就只在几位参政和枢密使中传达到了,再有就是梅凯西,毕竟一位魂穿的元老可不如一个货真价实有着天然大明身份的儒生有用,至少就比元老院曾经认真考虑过的以细作冒籍在大明混个官身的想法要稳妥得多。
一则大明皆为流官,就算这能李代桃僵耗费许多心血去搏个举人并能通过铨选也不过一地三年任期而已,操作性未免太小了些,几乎无法树立起根基。二则冒籍之事也不太容易,这些日子王星平与袁崇焕走得近,顾子明便从他那里听说了袁崇焕当年参加县试的考籍原本是在广西平南,因被人攻讦是外来户才换成的藤县,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明儒生想要冒籍都如此困难,何况不明来路的外番之人,毕竟这大明像永宁宣抚司和贵州这等可以轻易冒籍考试的地方可真不太多,更遑论少民身份也是难得。
这期间王星平与广州站微妙的关系得以确立,福泰号今后有了稳定的货源渠道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一些急需的物资,别的不说,光是甜菜的种苗和栽培制糖之法便足以让他在梦中都能笑醒,这东西在南洋和广东都无甚用处,偏偏云贵高原上却很是合适,顾子明自然也就一口答应了。此外什么肥料加工的机械和‘澳洲奇货’在贵州的包销之权也都是王星平所需,广州站则得到了王星平关于在贵州乃至湖广全力协助元老院并共享民间情报的便利。
他还无意间问起了当年的那场变故,除了他之外原来消失的还有一位叫做李延龄的年轻人,据那些央视的工作人员透露其实际是某个政府部门的职员,至于是否也如王星平一般魂穿到本时空的某地,则真就无人知道了,只是王星平也不知为何却暗自又记下了这个名字。
有广州站的帮衬,加之新近结交的仕宦,王星平如今的消息倒是灵通了不少。
先是辽东方面,抚顺失陷之后,广宁总兵张承胤、辽阳副总兵顾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游击梁汝贵都先后率军前往救援,结果反倒遇伏阵亡了三千余人,逃回的三百余军仅以身免。
之后明军增兵五千往清河堡协守,结果七月二十日,后金军便攻入了鸦鹘关(今辽宁新宾满族自治县苇子峪镇,清河堡东面门户),两日之后,清河堡(今辽宁本溪附近)陷落,清河副总兵邹储贤、援辽游击将军张旆、守备张云程全部战死,清河守军六千余人全军覆没。
自此沈阳以东已完全暴露在建奴兵锋之下,而起复不久的辽东经略杨镐面对的局面也的确糟糕,他意识到辽东军力不足希望徐徐图之,然而无论是兵部还是御史似乎都不太愿意给这位太多的时间,而在众多添乱之人中就连田生金都要算上一个。王星平并不知道这一位与杨镐的过节可是从杨八年前在辽东巡抚任上时就结下了,只不过上一次田生金参他的罪名是突袭炒花部擅开边衅,但这一回却变成了畏敌如虎寸步不前,这样一看这位杨经略的赢面还真是不大,实在是拖后腿的人太多。
而除了辽东还有一个来自西南的消息,前番因为军民王应星上书求开采天桥矿场的铅矿,张鹤鸣顺势提奏想将乌撒划归贵州,而四川巡按吴之皞则帮着乌撒军民府的安效良说话,言王应星系是水西细作恐边疆生变故而请部议慎重。虽然这事还是贵州四川两省扯皮,但由此可见开矿的事情恐怕张鹤鸣和其他官员是真上了心,不然四川那边也不至如此跳脚,这样一来王星平反倒心安了,至少保利行的干股那些官人们看来是没有白拿。
…………
万历四十六年的广东乡试此时早已结束,按照往常的规矩八月十五考过最后一场剩下的便是阅卷,往往还要考虑对黜落考卷的重新甄别,以免错漏了人才,故而这发榜的日子比起往常此时节的院试就要晚上许多,因为正是桂花开满的时节故而又被称作桂榜。
在一片黄得发腻的花簇掩映下的四季楼显得格外清丽脱俗,比之惠福街上的宝丽阁建筑风格更为简约素雅,三层的大门大气却不失雍容,但临街一面窗户上的玻璃还是能够让人对其与澳洲海商的关系产生不少联想,能够紧挨着怀远驿的位置置下这大片宅院自然非寻常商家能够办到,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将此处建成则更多还是依靠先进的建筑管理理念,工匠倒都是本地招募而来。
从正门进去不过是一个不大的厅堂,只有进了后面院中才算是真正进入到此地。名虽为楼,却是一个颇大的园子,因为就在广州城外反而更为方便,甚至是通宵达旦的营业之所。绕过门厅后的影壁,院中山石水井错落被分割为数处亭台楼榭。虽不如别处庭院大开大合,但水景、山石、奇花、异树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院落中一处小池旁的山石之上是一座独立的二层阁楼,从外观看去颇为素简,位置也是绝佳,站在楼上足可瞰尽园中景致。此时阁楼一层正对着池边的地方竹帘高卷,午后天光大好,外面空地上早摆着一席素几与几张贵人椅,几位文士模样的男子正分坐在阁前饮茶闲话,不时望一眼池中开老的睡莲一派悠闲模样。
“想不到天成还能在这广州城找到这等地方,我等可都是头一回来此。”袁崇焕笑道,怀远驿附近的这家四季楼修得低调,他家商号明明就在附近居然从未听说过。
“此处也不过才刚刚建成不久,小弟不过是凑巧听说,今日不就请几位前辈前来了么。”王星平解释道,来的都是广州城中的名士,说不得明年春闱就能出几个进士的,有他们帮着宣扬不怕这四季楼没有生意。
陈子壮正端着一杯水**沙饶有兴致的看着,透明杯子上的水珠正顺着杯壁滑下,虽然天气已不算太热,却也让人别有一番感怀,喝了一口有些化开的饮子,笑道:“不过这里的享用还真是不俗,听说此店主就是澳洲海商?”
又有一人道:“这园中景色叠分四季正应了此地名字,不过方才见阁楼上藏书也极精,当真难得了。”
王星平看去却是黄应秀,也是今次要上京的举人,应和道,“我也是看中此地情致与各位前辈颇为相合才冒昧在此做东。”
四季楼刚刚开业,黄御萝要在儒生和官员中打开市场,自然乐得让王星平带人来玩,王星平有免费的平台供他结交自然也乐于帮忙,反正以后在此地交集的情报也是会共享的。
不过关于享用的话题很快便告一段落,显然这些士子对于时事更为关心。
“诸位听说了么?兵部黄司马(注:兵部尚书民间别称司马,此处指黄嘉善)和吴给谏(注:六科给事中民间别称给谏,此处指吴亮嗣)都接连上书天子请授杨商丘(杨镐)独断之权,赐尚方剑以壮声势。”本省总督、巡按接连上书言辽事,加之连丢抚顺、清河,战死将士无数不说更有李永芳这等开游击降奴先河的汉奸,辽东的局势一下便抓住了士子的心,故而有人问出这话也不足为奇,稍加关心就能知道的事情。
袁崇焕道:“黄司马如此看重于杨少司马,想来平息辽事还是有不少把握。”
兵部尚书黄嘉善戍北边二十载,威震山西宁夏,更有三边大捷这样的功绩背书,自然让人安心。
黎密却在旁有些忧心,“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这尚方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烫手啊。”
陈子壮道:“不然,我闻先年杨少司马(注:兵部侍郎称少司马,杨镐的本官是兵部右侍郎)在辽东经年颇得军民之心,其罢职闲居时更有朝鲜谢恩使者、不远万里往河南求其真容画像归国供奉,想来在东事上应是有些作为才对的,天成贤弟以为呢?”
王星平知道陈子壮对他颇为喜欢,却不想问起了自己,他道:“在下以为关键还在钱粮,我可听说朝廷加派的辽饷就要议定了,两浙与广东都是逃不掉的大宗。”
一直未发一言的赵恂如闻言抬头望了过来,“这是又要派税监来了?”
万历中,税监四出为祸地方,虽然最近些年已经收敛许多,但税监上缴内库的银子历来不多,监臣自己贪墨下的却从来都是数倍乃至十倍,故而一说加派这些家中颇有产业的举人儒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事情一旦涉及到自家利益,什么家国情怀也都暂时抛诸脑后了。
倒是袁崇焕颇为激昂,说是若今科得中,定然上书去辽东效力,且他因为知道王星平在贵州开矿,也是惊诧中颇为叹服的。须知无论税监还是地方官员多是名为让士绅包矿,实则为摊派之行的,开矿并无定数,但若是包了矿则无论矿产如何,都要出钱补足,王星平敢涉足官中矿场无论背景还是能力想必都是出众的,而与其接触下来也的确如此。
除了陈子壮与袁崇焕外,众人又七嘴八舌扯了不少加派的事情,便忽听大门那边有些吹吹打打夹杂着吵嚷。王星平打发小六去看。
片刻之后小六便跑了回来,笑嘻嘻的学着门口聒噪的声音道:“捷报!贵府老爷张讳志规高中广东乡试第十名亚元!”
他复又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地再道:“捷报!贵府老爷龚讳克修高中广东乡试第八名亚元!”
………………………………
第三十九章 龙虎榜发平波澜(二)
‘这是发榜了?’
已经聚了出来的众人闻言恍然,今日是八月二十四甲辰,没错,辰日。
乡试等科举发榜,自唐以降的规矩都是选在辰日或是寅日,辰龙寅虎,故而这榜单又被称作龙虎榜。既然如今报喜的都上了门,那黄绸彩亭供着的榜单想必早从贡院送到了布政使司衙门了。
那两个报喜的还在聒噪,“老爷中举都要改换门庭的,你们不要坏了规矩。”
此时风俗,凡中举的有人前来报喜,最先都要将门口的一片打得稀烂,后面便跟着泥瓦匠人进来修补一新谓之改换门庭然后讨要赏钱。
此时两个报子面前站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正是苏震,他身后也跟着数个大汉,一副以苏震马首是瞻的模样。大汉们手上作势竭力阻拦,苏震说话却谦和得很,“几位都看见了,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酒楼,两位先生只是在此暂住,本也非其府上,再说这窗上的玻璃一扇也要几两银子,打砸了怕不好收场。”
领头的两个报子见讨个没趣,面面相觑,嘴硬道,“哪有将捷报拦在门外的道理,还请两位老爷出来我等好奉承。”
苏震并不理会,自从钱袋里掏出来两陌钱,“两位先生考试辛苦,如今都在休息,再说藩司的捷报这几日也要发出了,他们还要赶回老家不是?些许心意还请几位喝些茶水。”
说完他便将钱与众人一分,来人悻悻然又看了几眼便又吹吹打打朝下一家去了。这些原本是本地的闲汉,也有脚行的力夫,就等着讨些喜钱而已,听苏震一开口便知道是本地懂行的,故而看到此处没戏便赶紧又朝下一家去了。毕竟方才苏震说得明白,这些人并非公人,布政使司的正式捷报可还没有发出来。
广东一科的举人数量在八十上下,今日张榜之后中举的消息便会以正式公文的形式快马送到举人考籍所在的州府,再发到县中。而带着大红喜报去报捷的公人则要晚上几日,一则留给举子家中准备,二来也是荣耀乡里的大事,算是有个官方的仪式在便不能仓促。而且通常来说州府一级和下面的县衙在接到公文之后也会派出各自的报子,如此便是三级报捷,但这三报却是要同时上门的。
广东承宣布政使司辖下十一州府,两人一队的报子要派出数十队去,自然也有远近之分,却也只能在辰日和寅日报喜,所以通常都要再等上两三日好等在下个寅日或辰日到举人所在县中取齐,却不会这么早出发的。
龚克修与张志规这些日子被顾子明安排在这四季楼的后园中暂居,也是顾子明刻意照顾得优待,像他们这样外县来赴考的考完试后逗留在省城等待发榜的不少,这就给了那些闲散之人一样事做,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打听到两位新科举人的住处竟直接找上了门来,要不是有苏震在此护院,那就真被这群人将顾东主这宅院的大门给敲了,到时候黄娘子脸上怕不好看,见那一队人走远护院的大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龚克修两位也直觉庆幸,好在知道这事的应该不多,果然后面便没有人再来了。
方才听到传话龚、张二人已经出来,不过还是错过了那群吹鼓手,却与正在门口看热闹的王星平等人对上了眼。
“侍生恭喜两位前辈了。”王星平最先反应过来,他这些日子与顾子明等人过从甚密,龚、张二人自然见过几次了,看是这两位高中赶紧上前见礼,其他几位儒生也是一番恭维。
苏震见了王星平也知道是顾东主看重之人,身旁又跟了许多儒生,也来见礼。自从倚上了澳洲人这个靠山,他与师兄弟们也就抖了起来,故而当顾子明说要建立一所镖局专以为商家货物承运时,苏震更是一万个愿意,此时的大明虽然有不少江湖人士与习武之人参与商贸货运的护卫,但并无一定组织,像苏震这样的武行也多是靠的同门维系,生意并不稳定,过去便有不少同门混不下去找了门路投军或是去考武举。
而闽、漳那边虽然有山长水战的所谓镖牌手,但与顾子明所言保障客货安全的镖局还是不同,更况顾子明所言的万通镖局还要兼顾船行和客栈经营,以后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大。
不过半年光景,果然万通行的买卖便扩张了起来,有顾子明居中斡旋,不仅澳洲人在广州的产业全都交给了万通保镖,就连高举的生意也给接了不少下来,而澳洲货在外省的包销也是交给万通承运。如今苏震是将自己的几位同门师兄弟及一众徒弟和子侄全都拉了进来。当然,当然顾子明也非没有权衡,万通镖局中他也先后掺进去不少沙子,多都是后来在广州搜罗来的人口,有些年纪大缺乏可塑性的不便运往海南培养便都被安置在了柜上和万通,然后他又将何怡及刘香佬也拉了进来,专门负责海上的货运和护卫,故又社了万通行,澳门与石排更都建了万通的客栈。
苏震眼下就负责这四季楼的护卫,算是在此座店,也兼着一些管事之权,见龚、张二人果然中举,便按先前顾子明的吩咐又命人取来些银两充作盘缠让两人赶紧回乡准备迎接喜报,二人一番推脱不过自然又对澳洲人生出更多好感,连称顾东主高义。
既然已经发榜,众人也就再没有兴致吃酒赏景,几个本科考生已经朝布政司衙门外去了,袁崇焕等人也自然跟随而去,只有王星平不去凑这热闹,自去找顾子明商议出行之事了。
…………
四季楼偏院中一处不起眼的密室之内,王星平与顾子明分席而坐,桌上摆着些饮食却并无外人在场。
“这几日就要出发,我替你安排了一艘万通行的大船,船主黄程是福建泉州人,他原本是帮着我们澳门一个外线做事,如今也算是入了股的,做事倒也可靠,你一路大可放心。”
“外线?”王星平来了兴趣。
“一个澳门出生的混血华人,现在已经算得大半个自己人了,那人也在万通行做事你以后有机会去澳门的话自然能够见到,算起来他也是我们安插在那边的眼线,耶稣会虽然眼下与我们合作不错但也要盯着才行,信教之人的想法未必会讲逻辑。”顾子明呵呵苦笑,这一年耶稣会可没少往三亚派人,傅小飞得以于传教士带来的好处之余也没少抱怨和这些人在传教之事上如何斗智斗勇。
王星平又提起顾子明所言大船,有些担忧道:“我就带着几个伴当,其中还有要留在广州的,不会太招摇吧?”
顾子明闻言哈哈一笑,“小平你想差了,这船自然是运货的,你只是捎带,不过话说到这里,此番上京的举子不会少,这一科是八十二人,加上往届,足足上百之多,中间你若是有相熟的也可以一起,那龚克修和张志规当是要随你一船的。”
“那就要再等上十日左右才会出发了?”王星平稍微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张榜的第二日官中会举行鹿鸣宴,新科举子与内帘、外帘的考官见面饮宴,算是师生之间确定关系的一种仪式,其间会唱鹿鸣诗,跳魁星舞以尽师生之谊。故而每次乡试之后中举的秀才多都要等到参加完鹿鸣宴之后才会回乡等候捷报,龚、张二人想必不会例外,那就是要到三日之后才会返乡,虽然归善县距离广州不远,但来回也要三四日路程,加之家中难免还要宴客祭祖张罗一番,十天时间是肯定要的。至于龚、张二人会不会上京那几乎就是肯定的,毕竟仅以通过率而言考举人可比考进士难了许多,举人大抵三十取一,进士则接近十中取一,举人都过了,没有理由不上京试试运气的,看来九月初出发那是肯定了。
顾子明继续嘱咐道:“应该如此,在此地还有什么安排你最好抓紧去办,这次北上之后下次见面就不知又要多久了,我这里会有人跟你同去,不过他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也只是去南直隶,故而这次船到宁波府便不会再朝京城去,剩下的路都要走运河了。”
王星平闻言一凛,“怎么?不直接去天津登陆?”
顾子明轻笑了一声,大有深意的问了一句,“看来小平你这几日倒是玩得开心,没看邸报吧?”
他可知道王星平前几日还陪着几个儒生上了白鹅潭的画舫,那上面可是什么项目都有的。
“的确没有,邸报上有什么不妥么?”王星平并未察觉顾子明的眼神,笑道。
“辽事吃紧,户科给事中官应震奏请重开登辽海运,内阁已是准了,登州如今正四处搜罗商船往辽东运粮,现在北上天津我们愿意黄船主恐怕也不敢的,这船开进了渤海正是羊入虎口。他的船在宁波定海整备一番就直接去日本了,今年元老院要的铜料可还指望这些商船呢。”
去年吃到了甜头之后,广州站也深感责任重大,故而便通过万通行开始直接向日本派出商船,虽然打着生丝贸易的幌子,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买铜,铜料自不会运回广州,而是在刘香佬的老巢石排卸货,再在当地换上其他货品进珠江充数。算起来黄程这船也是今年最后的一艘,再往后风信一变这去日本的海路便不好走了,故而这次才会选择只到宁波,倒也不全是因为辽东的事情,而且顾子明本身也存着让王星平考察运河沿途情形心思,毕竟内河航运才是如今的主流,天下商税第一的去处是大运河上的临清州,可不是南海之滨的广州城。
十日之后,码头上彩门高挂鼓乐声声,正是象山诗社的儒生在为今科的举人们送行。
王星平因为有了顾子明的安排,自然推辞了田生金的邀请上了黄程的大船,船上除了王星平与龚、张两位之外,还有王星平邀请而来的袁崇焕、陈子壮、何吾驺几人,倒是袁崇焕的那位同乡尹明翼倒是没能中举,让他有些遗憾。
………………………………
第四十章 诗酒席催向京都(一)
秋风阵阵,催着帆船一路向北,海上的日头没有遮挡,一大早便照得王星平有些眼晕,但海风吹拂之下却又让他顿生惬意之感。虽然这船上空间促狭,但比之在陆上与人交道,他倒更喜这自由之感,一切从权之下倒也少了不少拘束。
十天之前,众士子设席为举人们送行,好不热闹,王星平也在饯别的酒席上凭着一句‘天下正多事,年华殊未阑。’赢得不少喝彩,现在想来那日画面还犹在眼前,只是喧闹的鼓乐换成了耳边的聒噪。
‘公子看东面,过了这台山岛便是浙江了。’
‘其实这时节出海已是晚了,也就是今年逢闰,好在只是到浙江,再往北去这风信就不好说了。’
‘福建这边慌僻得很,要说早年间泉州和宁波的市舶司都没有废时,泉州港便不如宁波港,福建终归还是不如浙江富庶。’
…………
在王星平耳边说个不停的人名叫沈二狗,是新任广东右布政使沈光祚的家人,那沈光祚九月初才堪堪赶到广州上任,他与新任粤督许弘纲都是两浙同乡,接风宴上沈光祚无意中提了一句要让家人回钱塘县老家报个平安,许弘纲也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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