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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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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城来,想必是不打算再走了。于是也回道:“我看贵众建此商站,却又以此墙围定,只有一处出口,虽则都是矮墙,但毕竟于搬运货物有碍。”
“红夷与海寇肆虐,我等也是有备无患,再说发卖也不在里间,却是在外面广场上。”
徐玄策的话听着出奇,黄顺庆再看墙外,却有一片空地已经平整夯实,大约就是徐经略口中的广场,只是如今空荡荡,并无半点商站的意味在。
乃问道:“前日贵众的货物我也是看了,俱是精良,只是不知发卖的章程如何?”
徐玄策心想狐狸尾巴总算露了出来,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便不信见了自家的货物,这位黄总兵能不动心?同样动心的恐怕还有他的妹婿,只是那素檀迟迟无有动作,恐怕是打着别的心思,这一点倒是不得不防。好在纳闽岛足够大,原先上岛的黄顺之,看到的不过是百十来人,冰山一角而已,分布在岛北的几个基地,良田仓库,工厂建筑,可是都没有暴露,还有再北边的海上油井平台,那种地方背靠岛北群山,连个停靠处都没有,寻常渔船既不会去也去不了,至今也无人知晓其存在,至于岛上其余人等近千,都还没出来打过照面。此番拿出的货物又全系民用,除了玻璃、瓷器、水银镜外,还有各色套模的小工具,以及调味佐餐的用品,确实很对本地人的胃口。
放下思绪,便对黄顺庆托出了大大的蛋糕,“依我大宋法度,一应贸易,都是所谓官督商办,朝廷所占一半,剩下部分对外募股,不论军民人等,一应分红。不过我等初来贵地,不能不有所表示,黄总兵的那一份早已算在里边了。”
黄顺庆心道这徐经略办事好生伶俐,但还要假意推辞一番,呵呵笑道:“官督商办?这倒是新鲜说法。”
“我大宋的行商向来如此。”
“贵国朝廷也要行商?”
“不行商朝廷国库如何有钱使用?须知农业立国,商业富国,工业强国,科教兴国,此四者,缺一不可,乃是我朝南狩以来之国策。”
黄顺庆仔细品味着徐玄策话中意思,农业立国自然是懂的,没有做农的,如何种出粮食,无粮则无兵,如何保得国中安定?那大明的皇帝更是累年有宣谕,说与百姓们勤谨务农,都着上紧耘治,可见重视如斯。而科教无非是科举贤良、教化万方之意,大明抚有四海,蛮夷之属,除了刀兵,倚仗的也就是教化。是以海外每有贡使归国,回赐则必有经典,便是这个道理。如太宗朝所修《永乐大典》,更是不会轻易赐予外番,只如朝鲜这样恭顺的,颁赐几部,已是天大的恩典。至于科举,更是国家抡才大典,如今明国内阁诸公,哪个不是科举正途的出身,当得一个兴字。只是这商业、工业倒是头回听说,所谓商业,沟通有无,或言囤积居奇,自家却无有出产,被认为是于国无补,一向不受待见,明国太祖朝时定制,商人平日不得着绸缎,也不可为官,也就是最近些年听南来的海商说起,朝廷制度败坏,才有所松懈。至于做工,从古至今倒是没听说过什么赖以强国,战国时鲁国倒是有个公输班,可史书上说鲁国还是被楚国灭了,也不见有多强。话再说回来,只这渤泥国中,自大明江南逃亡来的汉民便多有脱籍的匠户。不过黄顺庆也不争辩,毕竟此番来是谈条件的,恶了对方,反为不美。
徐玄策也是随口一提,并不知黄顺庆是想岔了,乃又让过身后一人,呵呵笑道:“这位是我经略使司中机宜文字刘晨旭,详细的条贯自有刘机宜与将军和城中众家贵人分说,本官还有些要事,恕不能奉陪了。”又对刘晨旭道:“涛升,你且与黄将军说分明。”说完拱一拱手便跟着两人朝矮墙里去了。
刘晨旭无可奈何,涛升这表字还是梅凯西所取,说是人人都要有字,才有大宋官人的气象。
略一迟疑,这一位刚刚任命的刘机宜便走上前来,也是一拱手,对那黄顺庆道:“刘晨旭见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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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石惊起千重浪(五)
合起画册,姆尔汀老爷心中还是未能平复,这已经是今日他第三次打开这本精美的画册,而时间再往前两日,他打开这画册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二十次。画册上描绘的是精美的文字,以及更加精美的图画,虽然画册上的汉字认得的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且与大明的体例还有不同,但一个个还不及小指甲盖大小的文字却似铁钩银划般的清晰可辨,且横平竖直的走向中透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而那图画中的物品,竟如眼前一般,几番想要伸手都抓了个空。
这样的册子,城中的大小贵人们几乎已经人手一本,想来也有近百数了,虽然看不太懂文字,但姆尔汀老爷的耳朵并不聋,自家商号里可从来就不缺会汉话的通事。
精美的画册固然吸引人,但更加让人兴奋的确是上面的内容。先不论在渤泥的地盘上谁才是官,但合股垄断的好处经商的哪个能不明白?远的不说,每年下南洋的唐船,有多少是几十上百家的商户合股包下一船的货物,贩卖回去再计算分红?道理简单,但却比不得这短毛宋人的精细,按照经办此事的刘机宜所说,不仅所有货物的价值专门列表分明,连分红都用了精确的算法说得清楚明白。
“这短毛做买卖还真是细致入微。”不过姆尔汀对这样的细致却是颇多好感,行商最重的便是诚信,能够开诚布公,便有了几分做大事的样子,‘且看日后这宋人能有什么局面吧’。
…………
“这位老爷你里面请,辇车停在这边广场上就好,选好了货物,商站的官人们自会为你装好发送。”
一个本地汉人模样的小厮正变换着流利的汉话和土语迎来送往,商站门口的广场上人流如织,有来行商看货的,看热闹的却是更多,而绕着广场一圈,聪明的已经搭起棚子在供应饭食果子了。而如这小厮一般的人广场上至少还有十个,都穿着一身素色的褂子,顶着一头齐整的短发。
“这才几天过去啊,就是这番景象了,这短毛当真是点石成金的手段啊。”姆尔汀跟着人众被引入广场外一处新搭的棚子,这棚子初以手触则冰凉,颇类铁制,不过想这短毛精于铁器,还会造那等能浮于海上的铁船,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一进棚屋,却与外面一般亮堂,再看棚子顶上,却有一灯亮如白昼,且每隔着一丈便有一盏。见惯了世面的姆尔汀也吃惊不小,忙问着迎上来的刘机宜。
“棚顶镶着的都是玻璃瓶。”
“贵众技艺精湛,只是玻璃瓶所见多有,从未见有如此夺目者。”
“那是瓶身起伏,瓶中又灌了清水,是以折射阳光之故。”
“折射、阳光……”姆尔汀揣摩着刘机宜话中之意。
那刘晨旭却道:“只有白天有用,到了夜晚,还是要掌灯。”说完又从身边拿起一本册子,“只是这透镜之法俱在这书中记着,玻璃瓶,水银镜都有言说,也有千里镜的制法原理。”
见那上面都是汉字,姆尔汀便又交给身边通事,却听那通事斟酌了半天,再指着那书封面上四个大字说给他听――《光学初探》。
“没想到书尽然卖得这么好。”
“想也知道,咱们这等秘法,谁不想学,只是学得做不得罢了。”
两位短发男子径自在商站中说着闲话,一天的活半天就做完,也难怪有多余的闲暇说些无聊话题,不过也是在政事堂中争吵了几回的――是为国策。
关于未来的发展方向,其实早有定策,那也不知是多少人吵了几年的产物,关于科技扩散的态度,最终是罗克理一派获得了最广泛的支持。如何快速的占领文明制高点,并为未来的拓殖培养足够多的基础人才,亦或可称为带路众的,没有比科技理念的传播更加见效的了。越是有着时代的差距,越是能够明白科技的全方位领先是体系的优势,乃是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的,即便原理被人知悉,没有基础学科的铺垫,没有材料学科的积累,没有千万次试验的积淀,也不会有任何可以夸耀的成绩,而其所做不过是提前为穿越集团的接收培养可供驱使的人才而已。有了这样的认识,一切做起来便顺理成章起来,更何况,任何时代的年轻人总是对未知充满着好奇心。
…………
“《光学初探》?有了这东西真就能造出千里镜?”年轻的素檀也还在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更是不肯认输的性格,千里镜在婆罗乃并不少见,出海的红夷番人总有些带着的,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将远景放近却是一样。素檀也曾花重金从红夷中求取制镜之法,不过不是贪图赏钱来应募的对此道一窍不通,不然就是知道皮毛,或者干脆有那等红夷僧人让人改宗,都是无法了然。
今天忽听到消息说短毛们居然还在发卖书籍,且书中所载皆与泰西秘法相合,便又是一奇。目前为止,这伙自称宋人的怪人已经屡屡让素檀感到意外――除了他们在军事上的才能,这也是鲁阿巴殿下目今稍能获得的安慰之一,他甚至没有从哪怕一个亲近侍从口中听说关于短毛们武力的评论,他们精于铁器,在商站中却连刀剑都未装备,发卖的货物也都是日用,全无武器。
现在听说了这千里镜的制法,便着亲信侍从去请国都中最出色的金银匠人来,想要试做几支。再想想这几日搜集来的情报,上岸的短毛各色享用俱全,尤其每日都要沐浴,饮食服用上的享受倒是真与素檀从汉人大臣那里听来的宋人习俗相仿佛,若这伙短毛当真如史书上所记一般,只知文治,而全无武功,那倒是一等一的良民了,可事情真就这么简单?
…………
‘事情当真如此简单?’想着同样问题的还有刚刚拿回了一船货物的郑东主,顺着潮流一路西去,只消十日,便能回到旧港。郑达的心情却不能平复,虽然从吕宋换来的银币都被换成了宋人的货物,还是半强制的,可若是回到了旧港,任谁都不能说他是吃了亏,包括这船货物的股东们也是如此。那里多有往泰西去的大船,分一半货物发卖,剩下一半待下半年候着风信运到明国,三年的身家也都挣下了。
发叔却并没有被东主的情绪所影响,郑达是自家子侄,小儿辈而已,虽是船东,可船上一应事务还是要听他区处。读过几年书的发叔已经五十多了,有个大名唤作郑国发,原本因为识得字在乡中时还颇得敬重,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旧事了,十六岁上下南洋时,当时朝中主事的还是张阁老,也即是张居正,现在转眼就过去三十多年了。
只是此刻发叔的兴趣却在手上的一本小册子上,册子不过两掌大小,挺括的封面上四个大字全用宋体――《天体规律》。
与大明典籍不同,却是从左向右翻页,倒是颇类泰西的书籍,过去在旧港和满剌加见过的。打开封皮,里面文字虽是汉字,却都用俗体,且是自左向右横排书写,这也是宋人送书时交代下的,不然以发叔的习惯未必能知这宋人书籍的读法。
只有一处发叔觉得甚好,那第一篇上便分纲别目的列了许多,却都是一个题头,后面跟着页码,内文也都加了所谓标点,省却了句读之繁。不过粗略看来,说的却都是天上星宿,倒也是发叔平日里便感兴趣的。再往后看,那书上说大地应是球形,万物生于其上而不觉,本来发叔是不信的,但这书上说得有趣,还有例证。比如最后这段便说了,海上行船,远远看见的,最先必是船上桅杆帆缆,然后才是船身,发叔自己想想,好像确实如此,平日里在海上多见,尤其那佛郎机人的大船,更是如此。
再往后又翻了几页,见那上面居然说不光大地是球形,太阳、月亮都是球形,而太阳自己发光,月亮则只能依靠太阳的反光,是以月光不如日光那般明亮,所谓地球则是围着太阳运转,月亮又是绕着地球,平日所见天狗食月,便是地球的阴影将阳光的反射遮挡,月亮无法受光,故而如被啃下了一块般,发叔觉得有趣,但还不是很信,但翻过来的一页上便绘着带有标示的图画。
无论文字、图画,都如铁钩银划般的清楚,光以印刷论,这册子的精美也远超以往所见的各式书籍,又看到后面还有所谓九大行星,什么天王星、海王星且不去看,发叔却看见了前些日子看到的那颗火星,又赶紧翻到后边,虽然页码所用的阿拉伯数字并不熟悉,但不过是些简单的图形,多看几次,也就记住了,这数字好用,自然也就好用在这。
坐在船头的毡棚下,借着斜照进来的阳光,继续阅读着手中的宋人书籍,看着中间对于天文之理的描述,时不时就会感叹一句,‘原来如此’,日头却就在发叔的自言自语中渐渐西沉了……
………………………………
第四章 广施教化不为功(一)
‘原来如此’,这是张小弟这几日心中说得最多的一句。
‘空中的水气能将阳光分作七彩,就像先生手中的三棱镜一样。’这话并不难懂,每到雨季来临,被洗透的天空中常见的彩虹,不是七色又是如何?
‘一件物品,若是比同样多的水轻,就会浮起来。’海边长大的小子,哪个没见过如宫殿般大小的大夹板船漂浮在海上远涉鲸波,中间还得装下上万石的货物,而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铜钱,即便只是放入一碗水中,也会沉底,若是扔到海里,也只够听个响的。
‘不同的物品,无论重量多少,从同样高处落下,也会同时落地。’只有这个稍微难懂,但是先生在海边找了一处高崖,一块木头和一枚铜钱分别从双手同时放开,却都是几乎同时在下面的海水中绽起了浪花,看来这道理也不会有错了。
张小弟觉得没有什么是傅先生不知道的。
就拿前些时候的火星逆行来说,都城中人心惶惶,连着先生们到此的事情一番宣扬,都说是什么灾异。可傅先生却说不过是星星运行的快慢而已,就如自己平日与伙伴在城们玩耍,跑得快了,街上的房屋便像是往后在躲了,只是寻常间的道理,平时并不去注意而已。
星星竟然是自己在天上飞?若不是傅先生讲的,说出去谁信?但是现在张小弟已经信了八成。
坐在静室之中,偌大的课堂,桌子一排排整齐的码放着,墙上开着大窗,却都是一人大小的平板玻璃,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中,光亮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女还有三十多人,年纪小的不过七八岁上下,大的应有十一二了。却都是一般无二的聚精会神,内中几个认识的伙伴,都坐在自己前后,平日里寻常玩耍也没见如此情形,只是因为太有趣了。
自家老子从来都在海上讨生活,也不知来了这渤泥国多少年了,张小弟只记得他出生在东边距此数百里的断手河,当地有坐中国城,原本都是福建过来的乡人在彼淘金,不过目下金子也已不好挖了。于是自己五岁上时,父亲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国都谋生,这几年生意也益发的不好做。
正好在港口看到自称宋人的短毛招工,这短毛最是喜欢汉人,是以父亲张大春便有了一份差事,据说宋人开的工价很是不错,却只提了一条——读书。
只要将家中尚未成年的子弟送入宋人的书院读书,每月便可再领到五斗糙米,且子女就学期间的一应开销也都有宋人的首长们一应承担。一般在明国,所谓读书人都是要进学的,若是考得一个童生或是秀才,便能在乡里横着走,可这南洋荒僻之地,原本都是因为在家乡穷困惯了,才到这里谋生,读书进学更是几辈人都没有过的想法。
不过能识文断字,总是好的,何况不光不用给先生脩金和节礼,就连在海橙老家时也未曾听说有这样办学的大户。凡来就学的都一日三餐的管饱,还给安排住所,谓之住校,再加上每月的进项,尽不比做工稍差了。张大春便暗下决心,待小儿子年纪稍大些,只要宋人还在,也一并送来混口粮食。
自家父亲不过二十六七出头,和傅先生的岁数相当,但看上去却像是隔了半代人。这念头也只是在张小弟心中一闪而过,他现在需要的是认真完成学业。按傅先生所教,每日先学认字写字,先生还会在课余讲些格物道理,颇为有趣。
待多认得些字便可再学算学及其他大宋的学问,若是能够进学,将来还能跟着先生们出海。
姿娘坐在教室最后排,往前面看,只能见到高高低低的肩膀和脑袋,傅先生的话都要用听得。原本在这里读书的就她一个女孩子,爹娘心里打着什么心思,小小年纪的她也有几分明白,不过小姑娘并不觉得什么。
爹娘早几日都在为宋国的老爷们做工了,爹爹在码头上搬运,做惯了苦力,从未遇到像大宋老爷们一样出手阔绰又讲信用的,说好的工钱,每天都给,从不短少,活做得好,还有犒劳。娘娘在商站后厨做些粗使杂货,也不累,还常有老爷赏赐下的吃食,与自家在此的一日三餐俱是一样。因为自家是个女儿,老爷们也不便留宿,每日都能回家去歇息,不过看爹爹娘娘的意思,再过两年,说不定就想将自家许给宋人的哪个老爷。
小姑娘十二了,天资聪明,爹娘的心思瞒不过她,但她心中也欢喜,先生教她认字,讲各样故事都是有趣,姿娘心中从未这般快活,原来在小小的婆罗洲外,还有这样大的世界,北面的大陆,是应被称为祖籍的地方,原本只在家中听爹爹偶尔说起,现在再听先生说法,竟是如此广袤的国家,真想去看一看。
…………
这时节的纳闽岛,天气已经渐热起来,孤悬在婆罗乃湾北口的小岛依然是当地人的禁区。基地北面山脚下的一幢建筑的二楼上,东府——也即是前面所定下的政事堂——的几名执政们正在会商,商议的内容无非是近期的形式及应对。
正在说话的周太阁,向来是决策圈子里态度强硬的,此时不过又在老调重弹,“我以为还是应该在军事上有所作为,渤泥国内情势复杂,既然早晚撕破脸,何必在这里继续扮兔子,徒耗精力。”
周太阁的话代表了相当的观点,是以军事相关的部门多有支持。
但罗克理与梅凯西也有自己主张,还是劝到:“这段日子以来,只着落在科教文卫几件事上,有此基础,局面已算是打开了,没有必要过于激进,渤泥国主享国二百余年,还是有些根基的,老周你要记得,战场上败敌容易,如何统治才是大事,既然天命在我,则宜缓不宜急,急则不能长久。”梅凯西观点一向如此,以军事实力论,穿越军备为核心,周边土酋为胁从的话,南洋区区之地,旬月可定,可一旦围绕在身边的土著利益集团形成,便有尾大不掉之势。远如秦、隋,皆是二世而亡,近的如大家的来处,因着‘解放’太快,混入了多少投机之人,又有多少要职因为干部不得培养而被那有才无德的窃据。只是现实如此,肚子饿了时,手中捏着火枪,看见兔子就在眼前却不让动,着实是得罪人的。也好在大家对政事堂诸人信任多年,才能压制得住,是以一旦有了情绪,就只能依靠沟通解决,若是强势,则只会适得其反。
今日争论不过又是老生常谈,周太阁与好友王峰,一参政,一副枢,在政事堂与枢密院一唱一和,围绕在身边的还有四五十相善的兄弟,都有军队服役经历,用他话说,只要中央点头,半日之内,攻下婆罗乃城,都不会废半点气力。
…………
三月正是旱季,天空中难得有雨水,偶尔海浪的扑打,也不过只当作余暇的一味调剂,没有大风的催发,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入夏之前,此地的潮流皆是自东北而西南,故而从吕宋一路西下苏禄、渤泥的商船所在非少,除了那等惯于操纵的帆船和老练的水手,是不大有人愿意逆流而上的,一来要看风险,二来也要算算收益,两样都没好处,便没有多少海商会去做。只是在偶尔经过的商船队伍间,尽管隔着老远,依然能看见耀着鳞光的海面,穿插了一艘形制奇特的快船,并非这船外貌多么古怪,海上行船,即便看在眼中,多也在十里开外,是以多么古怪的外形都不会看得太过分明,只是这船不仅逆着潮流而行,且比顺风顺水的帆船们还要快上不少,只是若这些商船到了婆罗乃城停靠补给,便会被当地人小小的鄙视一番,这几日,这能逆流而行的快船已是见怪不怪了。
在婆罗乃港登岸的当日,东路小分队便出发了,队伍的组成实在是简单,礼部侍郎判文部司李晓、锦州团练副使领南洋东路都巡检熊太白、礼部员外郎同知外务司事史布兰、工部员外郎知匠作监钟翼和妹妹户部员外郎知厚生司事钟灵,再加上一个本地招募的通事,区区六人而已,说来也是寒酸,除了土著一人,船上再无一个亲随跟着。
伪托大宋官职,众人当然不会全无创新,总是在实用上有所权变,就拿新设中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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