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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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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y)。
近千平方公里的面积使之成为菲律宾群岛上最大的淡水湖泊,即便在整个东亚也能排得上号,而透过巴石河的沟通使得吕宋第一大湖的存在对此地更具特殊意义,它是这片沃土的根基,同时也标志着在大多数时候,伏波军出没于马尼拉湾中的巡逻艇也能随时进入内湖并停靠在湖畔的任何一处城镇港口。
最先投效招讨司的塔奈、安戈诺和比南奥南部,领地都在内湖北岸,他们将人口众多的泰利姆(Talim)岛围在当中,那是一处西班牙人尚未染指的土地,岛屿几乎纵隔于内湖的中心将湖描成一弯上弦的新月。而岛上则到处都是被充分开垦的土地,无论是渔民、农夫抑或采伐竹木制作家具器物的手艺人都在泰利姆安居乐业。泰利姆人的生活显然过得还算不错,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就是这样悠闲地繁衍生息,只有长岛中央的‘少女之乳’(注:土著语,泰利姆岛最高峰的名字,Bundok ng Susong Dalaga)见证着一切。
第一都的背嵬军士兵正以他加禄部族军为前导进入此地,泰利姆岛的最南端将会建立起一座小镇,那里会拥有配套的港口,装备蒸汽动力的内河浅水炮艇会从马尼拉湾通过巴石河道陆续来到这里,使之成为当局维持内湖统治的核心所在。
第二都和第三都的目标则是内湖东南岸的圣•克鲁斯小镇,自十七年前设镇伊始那里便是马尼拉附近一处重要的贸易节点,同时也是教会前往富庶的比科尔半岛(Bicol Peninsula)的必经之地。拥有足够通航能力的圣•克鲁斯河让此地经济得天独厚,内湖沿岸肥沃的土地也以此为最,渔业和农业更在此地尤其发达,从马尼拉一路过去的驿道边分布着不少西班牙人开辟的庄园,这些战利品无一例外将被收归国有。
以圣•克鲁斯小镇为中心辐射开来的湖区广大农耕区域将是户部劝农司的地盘,稻米、玉米、甘蔗、橡胶、烟草……,可能会超过15000亩面积的国营种植园正在向已经摩拳擦掌的袁鲁伊招手。
而在内湖最南端火山脚下的罗斯巴尼奥斯(Los Baños)甚至已经有了一座教会新建起来的温泉医院,此地因为交通便利景色优美已经成为未来元老疗养度假的内定之选,当然米格尔主教的推荐也是原因之一。
至于招讨司的全部计划则是要在今年年底之前将陆路边界推进至黎牙实比(Legazpi,比科尔半岛西南角的一处殖民定居点,在阿尔拜湾内,地近圣•贝纳迪诺海峡),将比科尔半岛这个火山群造就的粮仓彻底握在手中,海路则要保障对宿务的攻占以及解决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群岛的最后一支成建制舰队,其中至少还包括了一艘1700吨以上的大盖伦军舰。
在北方,雅可和夸克将协助另一支规模更小的伏波军分遣舰队控制住阿格诺河口的林加延小镇,这处建成不过五年时间的港口人口虽然还不到两百(注:1619年在册纳税人口185人),但战略位置却极为重要,未来它将担负起更多与台湾和大陆的联系,只是从陆路将之与岷里连通起码要是明年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湖南攻略任务最重,一开始放在这一方向的军力便是湖北的两倍,而为他们开路的则是新近投效的孟亭庐帕部以及近千人的切支丹‘民兵’。在马尼拉原先的主人迅速投降后,日本人很快便做出了最为彻底的转变,以至于元老院也开始郑重考虑将初期接管的一些城镇是否要暂时交给部分值得信赖的‘日协军’加以维持,直到归化民干部能够彻底担负起那些地方的管理。
基于源自实事求是的调查与分析,谢明发现切支丹群体与西班牙人也并非全然没有矛盾,来自日本的教徒从某种意义上更应该称为宗教难民才是。除了少部分拥有技术的工人外,包括下层武士在内的大多数贫民既没有土地也无多少余财,如此一来作为西班牙人的佣兵也就成了一份不错的差事,但除了教会和市政厅之外这些人也很难获得西班牙贵族与军队的认可,某种意义上的残暴其实可以算作他们寻求族群认可的心理需求,而对心理需求的了解与利用这个时代恐怕没有能够超过元老院的了。
带着目的去看问题之后,就会发现事实尚没有偏离通常的逻辑,西班牙人与日本信徒这种矛盾也并非没有爆发的时候,在西班牙人的历次远征中因为恶劣的船上生活而暴动的可不光只是中国水手,切支丹、土著与墨西哥士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份,阿尔卡拉斯提供的一些马尼拉过往审判的档案也直接证实了这种现象的普遍存在。
因此谢明特意与彦五郎深谈了一次——这位切支丹的领袖因为只是履行了佣兵的职责且因为与元老院作战并无战果而逃过了战后的审判,同时招讨司又将高山右近的遗体从马尼拉大教堂的废墟中搜寻出来重新进行了高规格的安葬,可以说该有的姿态全都有了。
也正是这样的态度让以彦五郎为首的日本信教侨民态度有所转变,切支丹最终的投效也正是有了彦五郎这样的侨领带头,之后以切支丹为先头的湖南开拓计划才能如此顺利的实施,这也得益于元老院关于重返日本的承诺。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以惩治当年凶手为前提的清算达成了日华两大族群的和解,五十余名被指认参与过当年屠华的信教浪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作为一定程度上的妥协招讨司让他们当众切腹,从涧内找来的介错人算是给了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而整个切支丹群体在彦五郎等人带头示范下对此选择了集体沉默。
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婆罗洲虽然也有商贸之利,但本身资源却极为匮乏,即便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后那里的发展也远远不如南洋其他地方。是以如今有了吕宋后元老院的战略布局便更是开始全面倾斜了过来,甚至连对广州和三亚的支持也能感受到因此而放缓了不少。
既是为了全面统治,作为增强领内控制的措施修路便变得迫切起来。在此事上黄江终于一改他畏首畏尾的形象,将涧内的乡人全都发动了起来,甚至连往福建老家招募人手的族人都已经乘船上路了,只要一过完雨季他们就会在元老的指导之下将原本已经有了轮廓的道路路基加以硬化巩固,而为此需要准备的大量工钱则全都来自于慷慨的西班牙人。
新的铸币厂就建在马尼拉大教堂的旧址上,从清理废墟到搭起临时的厂房只用了不到五天,设备则是通过军舰运来,貔貅甲型肘动式冲压铸币机结构简单机件耐用,只要将上下币模分别固定于活动滑块与机台上,蒸汽机推动的飞轮连杆便会让肘节给与币料足够的瞬时压力。一台机器每分钟足可冲打出90枚银币,即便算上铸毁回炉的次数,一个月的准备也足以造出数十万的当一贯钱了。这机器加上外接的蒸汽机也不过占用四五平米的面积,两台机器组成的厂房所耗不大,看起来也颇不显眼,但守卫却比招讨司的临时行在还要严密上许多,进出搜检更是多达五道,最后的一道打包装箱全是来自文莱的规划民干部完成。
八月初俘获的圣•尼古拉斯号和圣•埃斯皮里图号上经过清点虽然不如之前的两艘西班牙帆船油水多,但也有上下100万银比索的财物,因为岷里落城的缘故,现今其中的大部倒是都给运到了此地。随着大量现银的运入,负责守卫的士兵们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只是好在他们知道这银币是要给工匠们发薪的,也更是因为其中的部分还会充作自家的军饷。
这边厢总算事了,但谢明并不认为自己已尽全功。后面的路还很长,吕宋岛上没个一、二十万汉儿定居下来元老院是不太放心的。
但毕竟大局已定,难得与心仪的妹子在海边散步怎么也该说点高兴的事情才对。
将守卫甩在身后一箭距离,他才瞅了眼身旁的崔雪莉轻松笑道,“说吧,崔大记者专门约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海滩漫步吧?”
“其实也没什么,打听点消息而已。”
“原来如此,不过是为了点消息我还以为崔姐姐是看上谢某了呢。”四下无人,谢明说话也撩骚了起来,元老中年轻的本就不少,男性单身的可就更多了。
崔雪莉脸上一红,但还是问道:“听说香港记者号前两天在椰城补给之后就没再回来,一起消失的还有新近海试完的禅机号军舰和一艘混合动力运输船,连我们《新华日报》的人都没有打听到确切消息,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跑来问你了,不会又有什么秘密行动了吧?”
“原来是这事,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崔雪莉闻言一喜摸出了纸笔,“就是一支南下分队带着些专业口的元老准备绕着澳洲跑上一圈把矿都给找找。”
“找矿?”
“对呀,终归澳洲是铁多煤也多,相较之下婆罗洲的资源就有些小儿科了。”
“那得要多少人才够开采啊,是不是早了点?”
“武老和他的几个学生早坐不住了,说起来这人自然是多多益善,既然现在拿下了吕宋福建那边过来就近便了许多,大宗的人口总还要着落在大明。”他略一想,又道:“日本那边若能谈妥也能算上。”
听到谢明提起日本,崔雪莉顿时来了兴趣,“说起来也不知道平元老在那边情形如何了。”
平求圣以参政之尊在三亚陪着支仓常长参观完后便与他一同回了日本,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情报和贸易,更看重了日本驱逐的天主教徒,想来此刻人应该已到了长崎。
“放心,电台早发回来消息了,老平这段时间一直在平户花天酒地,日子逍遥得很。”想到这里谢明又苦笑了起来,“倒是支仓此人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在三亚多待些日子的,没想到定力倒还不错。”
“那从日本引进人口的计划进展如何?”
“这我倒不清楚了,老平也不会事无巨细全用电台向总部汇报的,不过倒是听说平户的女子主动得很,若是他能拐几个回来也算是人口吧。”
崔雪莉闻言有些没好气道:“南洋女子不也是主动,怎么就没见你们娶个回去的?”
谢明一时被噎,但还是毫不示弱,“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颜值……”
【参考文献】
1、《Southeast Asia in the Age of merce 1450…1680》Anthony Reid
2、《海语》黄衷
3、《南洋年鉴》
4、《十六世纪后期至十七世纪初期中国与马尼拉的海上贸易》李 金明
5、《17世纪上半叶的澳门——马尼拉贸易》赵文红、吴应权
6、《珠城周咨录》严从简
7、《The Rise of Ayudhya》Charnvit Kasetsiri
8、《The Roman Catholic Archdiocese of Manila Official Website》
9、《Chinaese in Southeast Asia》Victor Purcell
10、《略论十六——十七世纪中国与欧洲列强关于东南亚事务的冲突》何爱国
11、《十六、十七世纪中国移民对东南亚语言及日常生活的影响》郑甫弘
12、《Statistics for Ship Arrivalsand Departures 1565…1815(by Year and by Decade)》
13、《Alphabetized List of Galleonsand Other Ships(with voyagedates)》
14、《Summary In form ation of Galleon Arrivalsand Departures 1565 through 1815》
15、《The Manila Galleon》Jason Schoonover
16、《History of the Mutsunokuni》Scipione Amati
17、《Recit de l'entree solemnelle et remarquable faite a Rome;par Dom Philippe Francois Faxicura》Abraham Savgrain
18、《马尼拉唐人街的历史变迁》沈立新
19、《 The Philippine Islands 1493–1898》Volume
20、《Under New Spain 1565–1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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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之章 第四十七章 东瀛浮波随心动(一)
【最近都是不知不觉见就写成大章节了,码字不易,请多多支持】
天还没亮,支仓常长便被纳豆小贩的叫卖声吵醒,但他却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扰了清梦而着恼。在外漂泊了六年,已是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美妙体验了,尤其是当穿梭于那些三尺来宽的背街小巷中时,更让他心生亲切之感。
看着巷中一排排里长屋(注:江户初期的日本城市,表长屋多为前店后院的商业格局,里长屋则类似群租房)被隔作间间小屋中的住民们一早便开始为了生计忙碌起来时这种感觉便尤其强烈了,每月100文的租金让他们必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劳动,而每日清晨聚与街坊在水井边的一餐早饭便是最好的社交活动。但这种艰辛的生活在支仓看来却毫无违和之感,在许多年前当他自己也还是一名东北乡下的下级武士时同样做过这些事情,除了房子更大些外倒也与这些平民没有多少源自阶级的生分,这或许与他的信仰有关?他这样想着。
看看这些间隔起来大小还不及八畳的狭窄空间,门口一览无余的地炉与水缸便已是这些租户家中最为显眼的财产了。
这样看来因为身份特异只能孤身一人被允许来到畿内倒是一桩难得的幸事了,正因如此他才能有余暇在意这些久不经历的情怀。至于当初随他一起的百余名武士与商人则除了主动留在三亚的之外全都被暂时安置在了长崎,他倒也不担心,长崎毕竟是幕府天领,再说还有平元老在彼。
得益于将军殿下每年的巡幸传统,伏见城的城下町已如江户一般林立起了大大小小数十处武家宅邸,这为町民们提供了众多工作机会,无论是生活所需还是享乐之用幕府都鼓励及要求大名们多多消费以向这些住民购买服务,只有不停地消耗着各藩的财力才能让江户的诸公心中稍安。
但支仓的心情于中却颇为矛盾,一方面和平终于降临,这一点从在大阪登岸开始便已深有感触,那些每隔十六里便设置一处的宿场,其中无论是整备一新的问屋场(注:驿站)还是居住舒适的胁本阵(注:官营旅店)都在昭示着秩序在这片地上神国上的重临,高札场上阅读布告的旅人表情更透着安心,往前十多年在丰臣家尚未被德川取代的时代也是完全不敢想象之事。另一方面,对于大名与教徒却都不是好事,一路行来,关于改易藩国的消息听了不少,更多的则是又有哪里的切支丹将被处以极刑,两种现实交织间充满了矛盾。
走出这片贫民屋舍之后支仓眼前豁然开朗,将军行在的气派模样在远处满山的桃树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宇治川上往来的高濑舟密密如织满载着货物,川畔捣衣的女子则正一边忙碌一边相互传着邻里的家长里短,支仓看了好一阵这世俗美景才在一位前来引路的小姓提醒下回过神来,一行朝着伊达政宗的居所继续行去。
然而此刻支仓心头却又满是在三亚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冒着浓浓黑气的烟囱、纪律严明的工人、英姿飒爽的武士以及威力巨大的武器,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更重要的是他们生产出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太过印象深刻。不过他更多的感触却还是来自于澳洲人治下的城市本身,眼前的城下町虽然让其倍感亲切,但即便如此亲切之下的感触也不得不承认其远不如澳洲城市的令人向往。
在三亚,街道两旁椰树成列,路面上铺满了紧密的黑色细砂,即便是在雨天硬化的路面也没有丝毫泥泞,雨水落地之后便被贯通于街畔的沟渠排空,路边的商铺鳞次栉比经营着各种想得到和想不到的货品,到了夜晚他们甚至会给每条街道点上照明的‘灯笼’通宵达旦。澳洲人生产的东西更是精良无比,凭借威力巨大的火器澳洲人已经统治了整个婆罗洲,他知道那是菲律宾西南方向的一处大岛。
但最为让他在意的却也不在于此,而是那些归化民的生活。在三亚的那些日子无论走到哪里,接触到的归化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即便在没有元老陪同参观的时候依然如此,那并非来自于天主的信仰,事实上他所接触之人也并不只有从澳门移居去的切支丹,同样来自平民的笑容他只在欧洲从荷兰人的画中见过。
答案显而易见,是澳洲人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和安定的家园,这样的城市他从未见过,包括阿卡普尔科、罗马、马尼拉,他去过无数污水横流的地方,即便以日本城市的整洁与三亚相比也相形见绌,江户的城下町中那些沿着道路排列在富商院墙上的千本格子在澳洲人整齐划一的砖房面前不值一提。
或许在李思雅找上他时,他最多只是打着中立的想法,唯一让他感到值得期待的也只有能回日本的海船,但参观过三亚之后,他的想法却正在改变,从那时起他开始有些相信澳洲人真能击败西班牙人占据菲律宾了,同时也觉得伊达家似乎应该考虑与澳洲人合作。
很快,支仓便来到了一座院子跟前,跨越了六年的会见时间终于到了。
…………
老者双腿盘坐,一只手掌着扶手斜倚在无腿的椅子靠背上,除了鬓角又多了几缕斑白之外样貌并无变化,自己面前他还是那般随意。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五十二岁的年纪却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只有没被布兜罩住的左目还显出奕奕神采。不过支仓见此却完全不觉奇怪,这本就是印象中那位主公原本的样子,毕竟如他这等身份自大御所过世之后也再没有几人能将他的资历压制得住了,如这样倚老卖老一些在新将军面前反倒更能讨好,过分自持只会引来幕府的猜忌之心。
无论外界关于这位被评价为‘早生二十年可一争天下’的陆奥之主心中如何所想,但他的行为却表现出从没在意过这些本就无法得到的虚名,仙台藩能走到今日靠的只是他的务实与老谋深算。
诵经声自隔壁院落中悠悠传来,让主臣二人找到了开场的话题。
“鬼石曼子(注:岛津义弘在朝鲜之役后得到的外号)都死了一个月了,清凉院的和尚还是日日如此,也不嫌聒噪。”伊达政宗轻笑一声,没好气道,破锣般的嗓音中像是阻了许多痰。
隔壁是岛津家的参勤宅邸,自上月那位早已出家的岛津义弘在大隅国加治木城隐居之所的卧榻上唱着‘春花秋枫留不住,人去关落一场空’(注:春秋の花も紅葉も,留まらず人も空しき,関路なりけり)圆寂以来,岛津家在江户和伏见的宅子便一直都在做着法事。
“惟新公(注:岛津义弘道号惟新斋)这丧事办得可够久的。”支仓常长小心应道,以他的身份可不敢对朝廷的正四位下参议随意编排,但话却不错,德川家康死后的佛式大法要花了整整一月,而岛津家的前代家督则多出来三天了。
伊达政宗闻言哈哈大笑道,“任谁领内有十多名亲信殉死,也会这样把戏做足的。”
原来岛津义弘死后,坊间便流传萨摩藩士竟然有十三人集体切腹追随,这样的事情换在战国乱世本没什么,但到了此时却是幕府严禁,家臣殉死等于是明说了心怀怨怼,若是一个不好继任直接被改易封地也是有的,也就难怪岛津家上下如此战战兢兢。但说起这个话题,伊达政宗心头也难免神伤,自从幕藩之制肇建,大名的自由已经少了许多,再不似当年在仙台那般逍遥自在了。
他这才想起此番会见的正事,收起心绪。
“不过,与市你总算回来了,无事便好……”
支仓常长动容再拜,“此次拙者出使海外,幸不辱命。”
“看来与南蛮的贸易之事是有着落了。”这一回伊达政宗笑得真诚,目光中也流露出不少希冀。
“主公,事情恐怕有些变化。”
“变化?”政宗闻言眉头微蹙。
支仓常长倒也没卖关子,“我想陆奥有了一个更好的合作伙伴……”
接下来他便将在琼州的见闻以及澳洲人的种种传闻一一与政宗说来,独眼龙越前守听完之后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但还是按捺住了心情问起细节,“你是说这些澳洲人其实皆是唐人?”
先不管这澳洲人是否真的能工善技,也不说他们的军队战力如何可怕,先得确定这些人信仰如何,如果是跟南蛮一般信仰邪教眼下则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但若是唐人便又有不同,那些人从来都没有什么信仰,据他所知受洗的华商几乎没有,如果果真如此那相互合作也就好说得多,至少幕府那里中国人从来都与红夷是区别对待的。
“是,他们自称大宋遗民,至于贸易上的合作,澳洲人的元老院想要的只有矿产以及人口。”
“黄金么?”政宗想陆奥的话砂金可是大大的有名。
“他们指明只要我国的铜矿,至于人口嘛平元老倒是说可以是切支丹,也可以是其他流放的犯人,他们按人头付钱或者直接用货物抵偿。”支仓常长话中别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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