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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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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依靠贸易,南洋诸岛上那些几十上百吨载重的小船可满足不了工业化生产的胃口。

    原本定下的铁厂当建在坤甸,但毕竟是几百公里以外,即便有先进的舰船,统治触角的延伸最大的阻碍却是通讯,光靠电台,要想将政权的根基扎牢到地方可不太现实,况且干部也还不够。

    …………

    远处传来‘砰’‘砰’的几声响,那是试射火枪的声音,教室中只有几个年纪小的将头扭过一边去看,但干净的玻璃窗外,除了蓝天白云,什么都看不见。

    发觉了先生的目光投来,便立刻又把脸转了回来。

    “武大,将你的名字再在黑板上写出来我看。”

    上午在新成立的桃源小学教完了课程,下午又赶到军校为新募的学兵们扫盲,傅小飞忙得脚不沾地,纵然是这样,还要带着陈禄,也是寄望早日将这个师范生带出来,自己也好轻松一些。

    ‘武’

    一个端正的粉笔字出现在黑板上,比起昨日又好了不少,傅小飞相当欣慰。

    ‘豪’

    写这字时少年想了一想,显然是在回忆复杂的笔画,最后还是漏了一笔。

    但先生并未因此责备,反而带着鼓励的问起,“昨日我记得你写的是武大?今日怎么改了?”

    武大怯生生的看着傅先生的脸,温和而肃穆,略显坚硬的嘴角透着微笑,便也安了心。

    “不敢欺瞒先生,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字也是刚刚学会的。”

    新编的扫盲课本,全套都发到了每人手中,只是没想到这武姓少年学得这么快。

    如今跟着傅小飞打下手的陈禄因为早前读书识字,被傅老师着力培养,再带上两、三个月,便希望他能够独立完成扫盲任务。

    陈禄也看过扫盲的教材,虽然都是俗体字,不类大明,但好歹都能看懂。

    也曾听傅先生说起过,需得认全五百九十二个字,不光会看,还得会听会读会写,若要拿到初级文凭,认字则要在九百个以上,还得学会写信、记账。

    让陈禄自己说,他认得全的字也不过就是这个数了,但看着武姓少年,却大有后来居上之意,‘豪’这个字记得在教材中很是靠后了。

    首长们这书,不光教人识字,还创了一种字码用来注音,颇类曾经见过的红夷文字。陈禄试过之后,辨音确系神速,对首长们也更加佩服。

    书中又有图画,辅以各类故事,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不识字的光听一回也想多学几次,节休时回家好能跟伙伴多些谈资,家中也有体面。傅小飞相信,等今年暑假放完回来,以后入学的学童当会更多。

    而且听说文部司还在搞配套的方案,凡是就学的学童,不光给粮补贴生计,家中无论经商务农,另外还会有所照顾。

    这话闲时傅小飞也跟陈禄提起过,‘有教无类’这一句就是这样烙在陈禄心中的。

    教育就是潜移默化,就是洗脑,当下时间所限,不得不用个治标的法子,只让学生们记住大宋好,至于大宋为什么好,则要靠日后慢慢去领悟。

    傅小飞相信,学生们一日三餐的饭菜可以证明,港口外拔地而起的新城可以证明,四野中百战百胜的王师同样可以证明。

    至于未来,只要平定了南洋和东洋,平定了大陆的南方和北方,又有谁还会再去质疑大宋的好?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再有。

    …………

    入夜时分,走在刚刚修起的水泥大路上,不时有下工的土著来往期间,远远的看出了首长的模样,便毕恭毕敬的让到了道旁,傅小飞走近时,便是一躬,很是恭谨。

    “这些礼数还是太多,还不如多走几步,早点回家。”

    跟在后面的陈禄便道:“都是首长们仁心,如今在这渤泥不过两月,气象一新,尤其是我等汉民,日子比起以往过得许多。”

    “哦?”傅小飞眉毛一挑,“他们是这么说的?”

    “不过也有担心的,虽然不俱他土人与红夷,然而首长们毕竟人少,用人还是要信得过才行。”

    两府会商,在南洋各地的拓植优先选定华侨定居多的,也只是为了语言相通一条,倒没有去多想什么汉人土人,南洋之地,人民千万,却都早就被划到了两府的夹袋之中。

    入夷则夷,入夏则夏这句可不是说笑,乃是切实贯彻的国策之一。

    从龙无分先后,国家势弱之时,那等黄皮白心的香蕉汉人可从来不少,要靠种族来完全区分国中子民,路就只会越走越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得是不错,只是如何看待这个‘族’字,却不知能有多少说法。

    说汉语,穿汉服,实心为首长服务,为大宋朝廷做事,就是一等一的良民、忠臣,是以陈禄借机旁敲侧击,傅小飞只当没听见,根基尚未扎牢就玩这种自毁长城的游戏,傅老师心中自问,穿越几百年回来可不是为了败家的。

    “担心也是正理,都是寻常百姓。”

    傅小飞还要敷衍一句,就见纳闽岛方向的夜空中,正有一颗流星飞在空中。

    陈禄也看到了,却惊得合不拢嘴。

    不光比寻常流星快了许多,这星星竟是自下朝上的飞向空中,拖出了一根明晃晃的尾巴,陈禄心中暗暗打赌,方圆百里,除了瞎子和早早睡下的,不会再有人看不见。

    只听见走在前面的傅首长却笑了起来。

    “看来现在不用担心了。”
………………………………

第九章 时到清明意纷纷(一)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日头才刚刚升起,早早起来在院中打了一通拳,又洗漱了一回,王星平便端起早饭在书房中边读边吃起来。

    看着少爷自回家以来便埋头书中,小六心中也有了几许欣慰,虽然比少爷大不了多少,自家父亲和老爷都被蛮人杀死,也还在悲痛当中,但看见家中振作,心中又有个期盼。

    “少爷这是读的什么?”

    “《中庸》,讲的都是做人的道理。”

    王星平闲居家中,又才刚过了年不久,这几日除了给母亲晨昏定省,便别无他事,于是多余的时间便都用了来温习书本。

    早已过了开蒙的年纪,《论语》至少已算是背熟,《中庸》、《春秋》也都看过一些,原本在社学中都是学过的,但是为了早日适应这个身份和时代,也是为了给枯燥无味的生活找点乐趣,也就只能如此读书了。

    守孝期间禁娱乐,想要外出还得有个说得不去的名头,否则族中和街坊虽然不至于把自己一个孤儿怎样,背后戳脊梁骨的事情总是难免。

    可除了读书和在家中后院练练拳脚,王星平也实在没有别的休闲,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各种狗骨头做成的小玩意,即便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也是不屑的。

    照旧制,孝子守孝期间是不能居家的,得在父母坟茔旁另辟一处棚子独居,只是到了明末这时节,许多规矩早是坏掉了,是以王星平这样只在家中‘老实本分’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说来也有一桩好处,不用担心有人上门议亲,以王家的门第,在贵阳府中虽然算不得顶尖,也是殷实的,找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小姐做正室不在话下,只是守孝期间,之前经常登门的牙婆们就都不会贸贸然上门了。

    照常理若不是出了这事,再有个一、二年,虽然还算不得晚婚,但王星平的年纪也是贵阳城婚姻市场上的当季货色了,这难得的清净对于未来的家主也就显得弥足珍惜。

    不光是要梳理过往的记忆,还要梳理清如今的局势,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连仅有的优势都不能利用的话,实在不能说是一次好的穿越,何况还得确定这个历史轨迹与平行的那个世界是否还有偏差,本来这一回就出了太多的意外。

    前一位主人的记忆,加上前些日子在外的经历,基本可以确定如今就是明末的万历四十五年,也即是公元1617年。

    在梅凯西的培训中,作为显学的明史,是曾经被几次重点讲过的,虽然确切的时间已经无从查证,但赫赫有名的万历三大征肯定已经是过去式了,至少从佰贰堡的将士和杨保儿的族人口中都已听过多少次,三大征中最末的平播州杨应龙之役也已过去了十多年。

    至于皇帝,恐怕自己没有穿越的经历,也会和周围寻常人等一般,不会觉得再能多活几年了。

    明神宗生于嘉靖四十一年,照着日子推算,如今也是五十五岁的人了,这岁数在近代以后不算什么,但放在明朝的皇帝身上可就微妙了,要知道自朱元璋以后,大明的天子活过六十岁的一只手数完还有剩。

    万历之后,大明是一代不如一代,也渐渐露出了衰亡的气象,可王星平知道,梅凯西的观点向来将明末各种问题的责任归结到神宗身上,无论是大宋还是大明,似乎神宗皇帝都是争议不断的人物。

    “好了,有什么事情?”

    平日读书,王小六从不敢打扰王星平,今日贸贸然的打断,当不是因为对书中内容有所领悟。

    王小六回道:“明日是王家老爷的寿辰,奶奶交代过的。”

    王星平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二月二十九是王命德的生日,每年都是父亲去致礼的,今年因为慌乱间便把此事忘记了。

    但前日萧氏想起,便要王星平记得提前一天去王府拜望,王星平如今是守孝期间,寿宴这样的事情,又是族中长辈,还是要避避嫌疑。

    但王命德于先前事情中出力不少,不去拜望也说不过去,便商议下提前一日前去,原本要在家中布置准备,王命德当也不会出门。王星平又是族中的晚辈,不比外人,是以也不需再送拜帖,直接去通传便是。

    出了热孝,倒也不用穿着衰服或是大功那样夸张,在家倒是无妨,如此穿着出门,反倒招摇了。

    换上一身素色圆领的细麻布袍,配上粗麻腰绳和黑色网巾,加上娟秀的面貌和身材,倒也别有一番气度。

    正要出门,却听后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唤道:“哥哥要去哪?”

    回头看时,却是小养娘趣儿。

    殷实人家,家中有一、两个自小养大的婢女也是寻常,性子好的,主家成亲之前多半能成通房丫头,也即是少爷的房中人。

    王星平的姐姐王若曦出嫁得早,家中的这个养娘便当作妹妹来看,父亲宠溺儿子,母亲萧氏性子宽厚,趣儿也生得乖巧懂事,倒也真不见外,这家中人口本也不多,加上仆人厮混,不过**个,更多的都在外柜帮着王老爷料理生意,这一回出去也死得七七八八。

    趣儿不过只比王星平小三岁,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看着王星平出门便要跟脚。

    王星平走回到趣儿面前,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动作中透着亲昵。

    “叔叔明日生日,哥哥今日要去采买些礼物,趣儿好生在家伺候阿母,我午后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原本王星平的性子还是小孩子家,虽然聪明,对这个养娘还要时常招惹,这一次回来后,反倒变得真心疼爱起来,趣儿小脸上红扑扑,抿嘴一笑,“嗯”了一声,欢欢喜喜的去了后面。

    王小六早出了门,去街后大抚坊巷口的李家车马店赁了一辆马车,虽然王命德家就在隔壁,但要采买却还是要去城南。

    一路走出王家巷,有几个邻里见了便都来见礼,王星平都一一致以,比起在外时的洒脱性子,收敛了许多,却也颇得大家看重。

    “王家少爷自打这次回来,竟似变了个人,前日见了也是这般有礼,听说整日里都在家中读书发奋。”

    “那是自然,如今西房头的就靠这独苗支撑门户,再不发奋如何能行。”

    “谁说独子就一定能顶门立户的,西街崇礼坊的何老爷家,还不是一个儿子,吃喝嫖赌样样都不白饶。那何家何等的奢遮,可何老爷都多大年纪了,就这一个幺儿,还能不顺着他造?”

    “说王家少爷呢,你扯什么何经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德固就是前次帮着白马硐阿寄兄弟销脏的商人,因为白马硐的事情,何家吃了不少挂落,很是破了些钱财才敷衍过去,这事当初不是王家要咬着不放,何家当不至于被官中好生的敲打一回,是以在王家少爷这里提何老爷,可不是个好话题。

    说话的人中便有一个又岔开话题,“王家幺哥自回来后,见了人都恭恭敬敬,也稳重了许多,同是一个姓的,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人一半的气度我做梦都得笑醒来。”

    “你也好比,我看这位下一科多半也要跟他爹一样中举人的,说不好跟东房头一样出个进士,那也是说不准。”

    “十八你胡说个甚,戊午科的乡试可就在明年,还没出大祥,再如何用功,连考都考不成,如何中举人。”

    “下一科中不了,再下一科也是必中的,不信我们打赌。”

    “王酸子你倒是先中一个秀才看看啊。”

    几个向着王星平的邻里和族人抓住王十八这文酸的话头不放,王星平主仆二人倒是走远了。

    …………

    过了大十字一路往南,再过了三牌坊,这里往右穿过府河便是新贵县衙和守备营房,再往南的一片广场,东面是府中常平仓和学政署,西边是河堤,南面又是黔明寺和三圣殿。

    沿着河边,却是搭起了不少铺户,好不热闹,也有摆着地摊的。寻常菜蔬鸡鸭等物,早上用船运到南明江上,在南面朝京门卸货上岸,运到这里发卖。久而久之,形成了规模,便成了如今的三牌坊市,府城中倒有多半的生鲜都在这里交易了。

    时鲜的鱼货则从南水门直入,穿过水门后的六洞桥,在堤岸上发卖。

    从这空场往东走到底,就是城中仓后街的南面,正对着朝京门的小空场周围,就都是贵阳城中各种卖上好商货的铺面,据闻出了朝京门,一眼便能看见立在南明江中万鳌矾石上面的甲秀楼,听说那南门外靠着城墙的关厢中还有两家出名的狗肉馆子,口味实是贵阳一绝。

    只是原本要来采办礼物,却是被这扑面而来的市井气给吸引住了。

    从外面回来这些天,虽然也出面与官府和族中应酬了许多,但这南面的市场还是头一回过来,接了地气,不觉畅快,就连隔着府河从卫坡边上大马槽中飘过来的马粪味也亲切得很。

    鸡鸭菜蛋还好,原本农家都是寻常,在水田中放养,还能帮着捉虫。

    可想不到这鱼确也是多得很,成筐成桶的就摆在河边发卖,有些还将筐子半浸在河水中,如此大的数量,若说是野生捕捞,王星平肯定不信。

    而且鱼货不比鸡鸭,今日卖不掉还有明日,如今又没有适于存水的轻便容器,木桶沉重,就算装回船上也是麻烦,何况若不是能够基本卖光,何必贩运如此多的鱼来。

    心中好奇,便问起身边的王小六,“这么多鱼,都是从江中捕的?光这市面上见到的怕不得有七、八百尾吧。”

    王小六不以为意,心中只笑王星平出来少了,也终于有比少爷清楚的事情能够炫耀,笑道:“这里也不过是平日临卖的,少爷想吃鱼,不用亲自来买,我与那施鱼头说上一声,明日一早就能送到府上的。”

    “生鲜配送?”

    王小六‘咦’了一声,心道这位小主人之前在外倒像是个理事的,现在看来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光听自家老子说起过,鱼行每日给城中富户配送鲜鱼,这都多少年了,至少在嘉靖朝时就有的事,王家的鱼不也是这么送的,且这鱼钱还是按季来结。

    所以王小六也不说配送之事,只解答起王星平开始的疑问,“都是用网箱里养的,光靠网捞要捞得几时。”

    “网箱养鱼?”王星平又是一阵意外。

    王小六误会了王星平的疑问,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是啊,将鱼苗放在网箱里沉入河中,每日喂些粪尿就成。”

    王星平一听一阵干呕,就听前面车夫笑了起来。

    王小六斥道:“你笑作么子?”

    那车夫却道:“小老儿只是听着小哥你把话说岔了,怕误了你家少爷,反被别人笑话。”

    王星平好奇,“笑我什么?”

    车夫回头欠了欠身,“那鱼是网箱中养大不假,可哪家会拿粪尿,都是用上好的鸡蛋黄来喂。”

    王星平听了便是自嘲的一笑,想来也是这个道理,成本决定价格,真要那等好养的鱼,如何会这样发卖,果然关于食物卫生的谣言最容易传播。

    只是那车夫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口。

    “要说起来,这鱼苗也不是本地产的,多是湖广那边的挑夫一桶桶的挑过来的。”

    “不过最早这生意原本是江西人在做,大抚坊西口对着的江西会馆,那里的刘老爷,便是靠这贩鱼苗起的家,发达前人都管他叫刘腊鸡。”

    “那沉箱也得有讲究,高了不行,矮了也不行,得正好出水一掌。”

    …………

    一行人边走边说,王星平也看得眼花缭乱,明代的商品经济发达程度让他耳目一新。

    不光是贩卖菜蔬禽蛋的,还有卖熟食酒水的,卖布匹染料的,卖金银饰品的,卖药材山货的,还有卖那不知用什么骨头做成的各种玩具的。

    看着新鲜,稍移时便转过了东面,正看着了南门城楼,却听旁边一声喊。

    “东家。”
………………………………

第九章 时到清明意纷纷(二)

    叫自己东家的那人站在身旁的一处铺门前,瘦削的小脸上看着倒是光鲜,一双小眼睛巴巴把的望着自己这边,王星平却是不知在哪里见过。

    再看那人身后店门上的牌匾,福泰号三个大字赫然在上,笔力苍劲,一看就是延请名家所书。

    那人堆着笑迎上前来,“方才小人在门口就看见少爷自三牌坊市那边过来,还当是认错了人,不想真是少爷。”

    却是王小六抢先说道:“这不是顾朝奉么?”

    王星平这才猛然想起,福泰号不是自家的商行名号么?原来却在南门这边,自己前段时间从母亲口中问到了不少关于商号的情况,却居然一直都忘记问地方所在。

    王小六言语中透着不善,顾朝奉顾凤鸣是福泰号的二柜,向来在店中不是个好角色,仗着和城外泼皮和牙行地主的关系占着这二柜的位置三、五年,王小六的老子还在时就时常念叨这一个的不是,他听得多了也受了些影响。

    顾凤鸣硬算起来却不是贵州本地人,少时跟着其父从松江来此经商,后来其父早亡,便投在了本地远亲门下,虽然已是万历初的事情,但他也算得半个外乡人,是以和本乡的伙计并不相合。

    只是因为善于逢迎,自也有些财计本事,又有个诸生的出身,才会得王父赏识。

    原本是要采买礼物,这下倒正好借着机会到自家商号中巡视一番。却正不知要说什么,天上便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

    “这贼老天,大清早的又下起雨来了。”

    所谓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贵州一地,除了冬日里,倒是很难有不常下雨的时候,府城中的几处衙署,因为被雨水淹没的缘故,自弘治年间就几经搬迁,到现在也还是个问题。

    吩咐了王小六去去安顿好车马,这边王星平跟着殷勤的顾凤鸣前后脚的便挎着已经到了小腿的门槛进了商号。

    见顾二柜如此殷勤伺候着来人,有眼尖的便认出了王星平。

    原本这商号大清早便不会有生意,都是在洒扫,赶上清明节前,还要盘点。

    顾凤鸣先进来一步,朝着里面做事的几个伙计招呼了一声。

    几个人便上来见礼,其余诸人就都放下手中活计跟了上来。

    “见过少东家。”

    王星平略有些惭愧,忙以手虚压,止住了众人。

    “小子初承家业,并无尺寸功劳,平日里都还要靠着列位用心,如何当得你们的礼数。”

    又是一番恭维与谦让,王星平也就不好再推辞,跟着顾凤鸣出了前店。

    两进的院子并不算大,朝京门内的地面本就寸土寸金。

    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闻讯从里间出来,到了天井中站定,王星平却是认得,这是大柜,姓叶,讳宜伟的。

    没出事前在家中曾经见过几次,王星平扶灵归家也曾代表商号前来致祭,其实那顾朝奉也来过,只是当时披麻戴孝,又忙于招呼亲友,故而没有记住。

    叶大柜有个弟弟讳道伟的,这次就跟着自家父亲去了播州,一样死在了回来的路上,身为长兄,弟弟还有两个儿子,却是不必为弟服丧,只是持斋戒念佛以寄哀思。

    王星平跟着叶宜伟进了后堂,顾凤鸣也一道跟了进来,里面就一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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